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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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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辞秋,想想华眠,又想想元笙,笑道:“好得很。”
“那我便要恭喜将军了。”李安文笑斟了一杯酒,被我单手挡下:“话先说完,再喝酒。庆帝就这么想让我回去?”
李安文笑道:“我又不是那摆摊算命的,怎么测得准圣意?”
我弹弹桌面,笑道:“李知州,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明人不说暗话。我走的时候,朝里面除了个曹老将军,就再没个拿的出手的人才了。这曹老将军今年也该六十二了吧?身子骨还算硬朗?我倒是不信,就凭这两三年的时间,朝里就能人辈出了?帅才不比蘑菇,不是下场雨就能冒出来的。除了我,放眼大庆,有几个能站出来的?”
李安文盯着看了足足三秒,才笑道:“你果然不是她。”
我抬袖为他满上酒道:“我本来就是不是她。这点你早就知道的罢。”
前后性格反差如此之大,曾经相处近十年的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李安文顿了顿,涩声道:“我倒是宁愿装作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一了百了。”
我深吸了口气,想开口劝慰他几句。红妆姑娘挂了,满府公子没一个在乎的。反倒是看起来不相干的人,心心念念着。
所以说人这一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倒不如学了红妆姑娘,想做什么便做,想娶帅哥便娶,不委屈自己分毫。哪怕下一刻便魂飞魄散,倒也应是没甚么遗憾了。
“罢了,不说这个。眼下形势危急,我让你恢复记忆也是这个原因。”
怪不得,我就说这陈管家怎会如此好心,白端端便送我一个高级香花枕头。原来这步棋,倒是早就算在劳资头上了。
“哦?那李大人想让我做些什么。”我挑眉看他,他回看我一眼,笑道:“无他。我想请你继续装下去,直到出兵那天。”
“出兵以后怎么办?”劳资又不是神仙,不是生下来就会打仗的。
李安文递了酒给我,自己先干了一杯:“不会没关系,你只需坐镇即可。到时候你向圣上请旨,让我做你的副将,其余事情便皆不用担心。”
我在心里掂量来掂量去。这李安文是一个孤儿,后来被周长翎在一次巡检边关的时候收养。长翎膝下无子,又是甚晚得女,便将这李安文视同己出,与自家闺女对待毫无区别。
李安文说来也怪,兵法布阵的本事和周红妆不相上下,但就是不喜习武。周长翎是个十足的实在人,便为他请了师傅,专门教其经纶文章。只可惜好景不长,兔死狗烹。
再后来,周红妆被接入宫中,李安文则在外发奋求学。十九岁那年,高中探花。
说来也巧,那一届的文状元是尹维舟,武状元是季无衣,少年英雄,堪堪如此。
不管这么许多了,至少看在我这个壳子的份上,他也应该不会诈我,便且信他这么一回。
我手拈杯脚,向他一敬道:“此事好说。不过我也想拜托李大人一件事情,若是李大人答应,以后一切都好商量。”
李安文颔首:“请说。”
我故意端起架子,呷了一口酒慢悠悠道:“我想请李大人瞒天过海,把我这一府公子们都送到燕国之外,另外把七公子叶匪行也救出来,然后再拖上一个月,到楚魏起兵为止。”
李安文低头沉吟,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碟子童子鸡被我啃去了一大半,方才开口道:“前者好说。但是七公子……七公子被关押在京畿,一时半刻,怕是不行。不过皇帝押了七公子,无非是想限制你的行动,待你出兵那天,自然七公子也会被放出来。”
我一拍桌子:“成交!”
于是一个月内我去了四趟李府,将流程路线人手一一计划周全。
我的心思转过了一圈,那厢殷元笙才开口:“我知道。就在下月廿五。”
我有些意外,顿了顿,继续说:“这次是你大哥出兵。”
殷元笙接口:“我知道。”
我脑子停了转,反问了一句:“你知道?”
殷元笙别过脸去看一跃一跃的烛火:“三年前,我嫁给周红妆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不死心,追问道:“那青离和辞秋呢?”
殷元笙默然片刻,而后一字一顿:“与楚国的联盟,便是我和青离私下达成的。夏辞秋身为前太子,手中亦有旧部虎符,并入盟军。”
“那……歧阳他们呢……”我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一下子有点消化不良。
“你以为,他们若是不知道,当真在这周府能活下去,平白担一个周家公子的名号?当年的忘忧散,便是歧阳亲手配制的。”殷元笙眉尖微挑,语气依然淡淡。
原来当年殷大公子不是想开了,而是一眼望到了头,一日一日捱过来而已。加上红妆姑娘虽然失忆,但是家中定然机密文件杂多,里应外合,知己知彼。
所以我是不是周红妆都无关紧要,只要安稳拖到那个时候,便大局已定。
好心计,好忍耐。
我觉得这么出好戏,白看了至少还得赏点掌声,便拍了几下手,就是稀稀落落不甚好听。
拍着拍着,我忽然想到:“不过你这么做,皇帝知道后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们。那岂不是可惜了?”
殷元笙苦笑道:“每日在这里混混沌沌,又与死了有何区别?”
我听得心里跟被刀子挖一样,失神道:“那你妹妹呢?她来是跟你接头的罢?”
殷元笙点点头:“她本是和五弟一起到燕国作为使节,半途跑了。她不是周府人,若要出去倒也不难,庆帝至少不会在这个关头撕破脸皮。”
我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屋里子火盆太不给力,身上凉飕飕的。
“所以我也不过是一个道具而已,让你们演戏拖过最后一刻?”我倦声道,突然有点子累。
殷元笙声音有些发涩:“也不尽然……比如进军的消息,便是我们的人故意漏的口风。今晚之事,我在路上已经做好接应。”
我一摔杯子,一口恶气堵在喉头:“殷元笙!你就不怕我临时改变主意?!”
殷元笙握住杯子的指节发白,他低声道:“你不会。”
我颓然坐下,笑道:“对,我不会,也做不出来。”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劳资一个人在唱戏。还唱得入戏得很。
“青离他们知不知道今晚?”
“唯独这件事我瞒着他们。”
“好得很。二皇子果真是算无遗策。不晓得可还有什么事情是二皇子算不准的?”
“思离……”殷元笙声音滞了一滞,突然唤了我一声。
我自顾自一笑:“有两件事,第一件或许你知道,第二件你肯定不知道。”
殷元笙看我的眼神突然带上了闪烁。我头一次见这向来华贵无匹的大公子眼带惶然,不由觉得有趣。
“第一件,”我指指自己,“我喜欢你。”
“第二件,”我指指酒壶,“里面下了春~药。”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顶锅盖遁走……
俺果真越来越欠打……
老杨马上要发飙了》 《
还是老规矩,下午,晚上还各有一更*_*
32
32、第三十二章 …
被人下了春~药怎么办?那就再下回来呗。只是,这次下药,选的真不是个好时候。
殷元笙听了我的话,眸中流光蓦地一亮。宽袖一带,我整个人便跌落坐在他的腿上。
“思离,跟我们一起走吧。”殷元笙轻声道,头低低俯下来,墨色的眸子里到底有了不舍。
我笑道:“那匪行怎么办?李安文怎么办?就算真走了,你如何,我如何,辞秋如何?你的心,又到底有几分不是在做戏,不是在算计?”
心心念念准备壮烈一把,结果发现是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悲剧成了闹剧。
就好比三国杀,身为主公不停帮对方出桃,翻牌了才知道错把内奸当忠臣。
我怎么会不心寒,怎么能不心寒。
殷元笙垂了眼,长睫覆在脸上,打下一小块阴影。良久,才握了我的手道:“思离,我是真的……”
“喜欢我?”我冷笑一声,只觉得透心的凉:“这是不是也是你布的一个局,算准了我会听你的,欢欢喜喜的和你一起走。燕国无将可出,魏楚不战而胜?”
殷元笙握住我的手一紧,别开脸,手支着额头闭了闭眼睛:“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思离,你听我说……”
我正色肃容道:“二皇子殿下,方才我说的两件事情,前面一件,不过是说出来让我自己死心。后面一件,”我抿抿嘴道:“算是和上次扯平了。自此你我两不相欠,以后兵戎再见,也无需客气。”
说罢,我想挣了他的手,起身离开。
殷元笙的手钳得死死,掌心滚烫。不待我再挣扎,一下子站起,手腕用力,我便被他牢牢圈在怀中。
“杨思离,你听好了。”殷元笙在我耳边咬着牙说:“没有错,我对你,都是算计。所以以后相见,最好不要手下留情。”
即使身上笼了一层浓稠的酒味,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还是被我轻易分辨出来。我双拳握紧又慢慢放开,笑的灿烂:“这样再好不过。只是天高海阔,最好不见。”
“后院池中我埋了一个铁箱,里面有周红妆的全部兵法心得,很多我还没有参透。里面还有我整理的燕国兵力资料,若是全部掌握,或许燕国还有一丝希望。就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找得到了。”殷元笙忍耐着什么,语速飞快。
“如果实在撑不下去,便来找我。”最后一句化成轻叹,我方想反言讥回,却被一阵炙热的吻封了唇。
衣带被殷元笙轻巧的解开,挣扎之间,领子松松垮垮半滑落肩下,肌肤□在空气中不觉一颤。
这算什么?心中却起了疯狂想法。经此一别,或许此生不见,便由得这一回放任一次,从此再见陌路。
心中藏着恨意,爱也明显起来。离别就在眼前,以后如何谁也不知道。这种决绝使得两个人都不由得激烈起来,吻随着脖颈而下,手顺着曲线一路攻城掠地。他的眼睛带上了迷离,墨色双眸润泽生辉。
一次又一次的冲撞激起更深的无助,在极端的欢乐中又混杂着最矛盾的恨意。身体的去摸索着对方的存在,死死纠缠,相互的炽热似乎是寒冬唯一的温暖。
最后,双方都是喘~息着力竭分开,只听得一声几不可闻的呓语,殷元笙终于陷入沉沉昏睡之中。茶里面我还混了迷药,我事先服了解药。
“杨思离,我爱你。”他最后说,如同一片白羽,在空中悠悠打了个旋儿,轻盈飘落。
我叹了口气,起身收拾残局。
娘的,一地狼籍,情何以堪。
待一切收拾妥当,我搀着殷元笙回到正厅时,屋里七七八八倒了一地人。一架不知从哪来的板车停在院侧,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正满头大汗的将顾歧阳往车上拖。顾歧阳意识还算清醒,歪歪扭扭的挣扎着。
我一转头,便看见李安文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都办妥了?”李安文拍拍手,从我身边接了殷元笙过去。
“恩。”我含含糊糊回了一句,走到车边绕了一圈:“有几个没晕过去?”
李安文道:“三公子、九公子和殷姑娘醉了过去。其余几位公子还有赵福儿只是醉得没了力气,应当都还模模糊糊明事。”
明事最好。我不是雷锋,做了好事,至少当事人心里头得明白,我才不冤。
我又是恩了一声,倚在柱子上袖手看小厮们把几位公子抬上板车。板车是凹陷中空的,上面还有块板子。
“这些都是我的人,绝对可靠。待会儿上面盖上暗盖,再装上货,绝对瞒天过海。”李安文低声道:“一切都在计划内,你且放心。”
“恩。”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多说一句,只得聊表感激的点点头。
人都一个个在车上都排好了,码得倒也整齐。我叹了口气,抬步走上前去。
一众公子们手脚都被牢牢困住,嘴里也为了避免引人注意,而塞了布团。
我从韦青离一个个看过去,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在周府这么久,委屈各位了。今日过后,便是天高地远,从此诸位与周府再无干系。诸位都不是池中之物,我杨思离恭祝各位锦绣前程,平步青云。”
我的眼睛看来看去,落在柳华眠身上,转了头对青离道:“韦侍郎,华眠这孩子在府中与殷二皇子最是相熟,还望你代我转达相托之意。至于今日种种,且瞒着他罢。就算是我,逐他出府。”
韦青离神色微动,半晌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侵寒,魏楚多有古琴谱散落,你去了定会欢喜。只是时逢战乱,”
乐侵寒咬着嘴唇点点头,我又走到歧阳面前。
“歧阳,小黑我会帮你照顾好的,等它生了小小黑,有机会一定告诉你。”
“无衣,你一身好武艺,切莫浪费了。或许以后沙场还能再见。”
“维舟,你性子就是太孤傲,要向青离多学着点。为官凶险,见不得锋芒毕露。”
我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还是走到了夏辞秋面前。
夏辞秋眼睛闭上,双唇紧抿,但浓密的睫毛却微微颤动。
装睡?这样也好,话到嘴边,也终究不知道该怎么说。
昨天晚上,我一手紧紧握着他的手,一手死死扯着元笙的大氅不放。
我趁醉无赖问道:“辞秋,一个人如果同时喜欢上两个人,怎么办?”
夏辞秋低叹一声,说的话和李安文这小子一模一样:“有花堪折直须折。”
现在想想,我真他母上的是个十足的混蛋。夏辞秋,我这辈子估计是没脸见了。
目光越过青离,在那一袭玄色长衫前突然顿住。
我咬咬牙,对几个小厮们一挥袖。板车缓缓向院外推去,我盯着在雪地里留下的两道车辙,忽然大声道:“你们听好了,不管在哪里,都得给我好好活着!”
声音在院里格外清晰,沉稳嘹亮,落地有声。
我出息了。那一刻,我觉得我真他娘的有出息了。
偌大的周府一下子空了。原来觉得这府里太小,现在反而嫌大了起来。
北风萧萧雪花飘飘,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面堆着雪人。一个身子,再加上一个脑袋。手是两个树杈,鼻子和眼睛各是一块石头,再加上一顶帽子,便成了。
李安文在我身后颇为忧心的叹道:“这人一走,该不是傻了吧?”
我手在雪里一抓,便捏成了一个冰团,向后一扔,听见一声闷响便知中了。
我兴奋回头,李安文李知州大人,正挂了一脸冰渣子站在我身后。小黑在他后面“喵”了一声,李大人抖抖脸皮,冰渣子便稀稀拉拉的落了下来。
“咳咳,安文兄。”我忍住笑意,将他迎入了庭中。马上便有下人为他端来了热腾腾的姜茶,附带了一枚暖手炉。
“你倒挺是会过日子的。”李安文瞅了瞅屋里站着的三个下人笑道。
我喝了口茶,笑道:“要不多找几个人来,我这宅子荒突突得,看起来闹心得紧。还是人多,多张嘴,吃饭也热闹些。”
李安文盯着我,眼睛亮晶晶得,看得我心慌。
我低下头问道:“他们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李安文摇摇头:“那日将他们送出边界后,便有魏国的人来接应,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出去便好,以后怎样,各安天命吧。安文兄,今日到府上来,可是有什么事?”
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大半,还有十天便是廿五。李安文的桌上,来自京畿的信件一天天堆起来,抽空来我府上,一定是有要事相商。
李安文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皇帝要见你。明日启程,回京畿。”
作者有话要说:坚持不懈的顶锅盖……
莫走莫走,大家伙马上又要见面的……
三更更要撒花花啊~~~木有功劳也有苦劳瓦……
爬下去继续,晚上还有一更……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和我记忆中的庆帝不大一样,面前这个女人黄袍加身,气度非凡。只是眉梢眼角添了许多沧桑,举手投足间消弭了几分当年的霸气。
“草民拜见皇上。”我上前跪地,广袖掠地,三拜九叩。恩,元笙教的好,一套流程下来一点儿没乱。
“红妆,起来吧。在朕面前不必多礼。”庆帝脸上勉强一笑,上前弯腰,伸手虚扶我起来。
我敛眉垂目,恭恭敬敬站在一边。
“红妆,还有十天,他们就要发兵了。”庆帝长叹了一声,一双眼睛却锐利的盯着我。喔,这便是要察言观色了,一般这个时候,电视里总会有一个老臣受不了如此犀利的目光,忽然扑通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大表爱国情操。
可惜我没其他本事,但是装傻充愣,那是一把好手。于是我木这一张脸,静待下文。
“私放公子之事朕可以不计较。你可愿再为朕大庆披上战袍,保我大庆万千黎民百姓?”一刻钟后,庆帝终于直入主题,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心里头冷笑,早搓麻将去了?说得好听,保的还不是自己的皇位。面上却做出微露喜色,上前一步半跪在地:“臣谢主隆恩。”
朝堂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赌场赌的是钱,输了还可以再赚。这里押得可是脑袋,掉了一颗可不会再长出来。劳资发誓,打完这仗,我就回老家结婚去。
“好。”庆帝颔首,抬袖便要唤人上来宣旨。
“皇上,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只是……”
庆帝笑了笑,笑得很是明察秋毫:“要朕放了叶匪行?”
“皇上明鉴。”
庆帝绕着我踱了一圈,笑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其实平心而论,庆帝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女子。徐娘半老而不掩风韵,是广大中老年男性的钦慕对象。笑起来媚眼如丝,又有皇室高贵的气韵,妙不可言。
可是现在,我只想冲着这张精致妆容的脸砸上一记右勾拳。
“皇上请说。”我面上带笑,心里脑补海扁皇帝的图像。
庆帝得意一笑,轻轻拍了三下掌。立即有侍从狗腿无比的端上一个盘子,盘子正中放着一个鎏金嵌银的小匣子。
我眨眨眼睛,看起来挺高级的样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庆帝涂着丹蔻的手轻轻抚上匣盖,指尖一挑,盖子便掀开了。
“皇妹,起来看看吧。”庆帝笑得灿烂,以我的经验,肯定没什么好事。
果然,盒子里面躺着一颗红彤彤、圆滚滚的小丸子,煞是可爱。
“这是蚀骨丸。里面种了蛊,蛊主就是朕。只要你吃了它,朕便立刻放人。”庆帝的嘴角高高挑起,仿佛猫玩弄已经到手的老鼠一般。
“不过,一旦吃了这颗丸子,若是朕死了,你也活不过一年,而且种下的蛊虫会以你的骨头为食,直至死亡。这种感觉,一定很美妙。”
这就是传说中的要上人生鸡汤了。看劳资这壳子怎么地也该比她年轻个六七岁,劳资若乖乖吃了,岂不是亏大了。
我在原地看了看天花板,又低头看了看鲜红鲜红的地毯,抬头冲庆帝龇牙一笑:“这位大姐,你妈贵姓?对不住,我有失忆症,可能又患了,如果你认识我,可不可以劳烦告诉我一声我是谁?”
“周红妆!”庆帝气得脸色惨白,纤手一挥那盒子便打翻在地,小丸子骨碌骨碌滚出老远,怪可惜的。
“周红妆?”我四下里看看,眼神茫然:“大姐,令堂叫周红妆?”
“来人,把她给朕关起来!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放她出去!”
我蹲在牢房里,其实很是同情庆帝这个女人的。
砍又砍不得,杀又杀不得。这个皇帝,做的和我这老爷一样,都挺窝囊。
其实这间牢房还算干净,冬天也没什么小强老鼠,被褥虽然薄了些,但比起盖干草来说还是很不错的。我满意点了点头,忽然听见旁边牢房起了响动,再一看,一个红彤彤的身形便滚了进去。
“李安文?”我嘿然一笑,蹭了过去:“怎么,特地过来陪兄弟我?够哥儿们!”
李安文送我一记白仁,起身整了整衣服,对我低声道:“你猜我来的时候,在监狱里看见谁了?”
我电打一般跳了起来:“叶匪行?!”
叶匪行对得住自己的这个名字,当天晚上便现了身。
我正和周公相谈正欢,冷不丁左脸颊被一只巨型蚊子咬了一口,酸疼酸疼的。我挥手去拍蚊子,蚊子没打着,打着了一只手。
我想想不对,监狱里面保不准有几只亡魂,这一琢磨便吓得醒了过来。两眼一睁,看见床头黑黝黝立着一个人,剑眉星目,正是匪行。脸上那一疼是被他掐的。
“你怎么进来的?”我吓傻了,连他掐我都忘了计较。
叶匪行轻笑一声:“凭我的功夫,这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我愣了半天,才问:“那你怎么不早走?”
叶匪行有些不耐,磕了磕脚道:“我怎么知道我走了其他人会不会出事?所以今天看你进来,就顺便过来问问。”
我点点头:“甚好,那你快走罢。青离他们都出了府,现下应该在楚魏盟军那边。见了他们记得替我带声好。”
叶匪行一双朗若晨星的眼睛一扫我,我讷讷住了口。半天才道:“这里面一时半刻说不清,总之你先走罢,见了他们青离自然会和你说明白。”
“我带你走。”叶匪行想了想,还是伸手握了我手腕,干脆利落道:“出去再说。”
我指指旁边牢房里面鼾声打得正欢的李安文,问道:“你能带他一起走么?”
叶匪行皱皱眉头:“我只能带一个人走。”
我挣了他手,一头又栽回床上:“那便是了,他不走我也不走。我数到三,你如果还不走,我便叫人了。”
叶匪行真是实在,我刚开口数了个“一”,眼前就一花。再一定睛,人便没了。
心里没什么挂碍,觉睡得也舒畅。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我爬起来一看,李安文正从外边回来,身后屁颠颠跟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手里还拿着个金灿灿的帛书。
狱卒哗啦开了锁,老太监乐呵呵的到我面前,尖着嗓子宣了圣旨。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深明大义一番,然后让我恢复大将军职位,继续提着脑袋上前线当炮灰去。
当炮灰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旨宣得倒痛快。那老太监宣完旨,脸上堆了无数朵花儿地对李安文道:“李副将,您看,是现在就……”
小子有前途,我这还没开口呢他就升官了。
李安文看我一眼,很有官架子的点点头:“现在便去准备。”
将军府和红妆姑娘的记忆一点没差,朱漆大门深庭院,就连后院里池子边,被红妆姑娘当年一剑削去半块的石头都还在。
当年红妆姑娘使的剑还是沉雪,后来人间歇失忆了,便将剑转送了季无衣。
我不自觉摸了摸右手,抽抽鼻子转身便去了书房。
书房里早已有人打扫完毕。铮亮的桌面新开的毛笔,似乎我只不过是到大街上溜了一圈,左不过离开一个时辰。
“将军,您的箱子。”门外一个侍童进来,怀里抱着的铁箱子,正是我从周府后院池子里挖出来的那个。
“就放这里吧。”我随手一指,那孩子听话放下便出了门,背影怎么看怎么像华眠那孩子。我伸长脖子,一路看着他直到拐过了拐角,才定定回神看着箱子。
这箱子其实我早摸过,是用鼻子摸的。
当年我被殷小媳妇一脚揣进池子,鼻尖碰到的硬物就是这个箱子盖。还好我记性好反应快,趁着池子还没冻上,赶紧遣人挖了出来。
里面如同殷元笙说的一般,都是机密的东西。当时我拿与李安文看,这小子一双招子放得晶亮,一直不停的狂拍大腿。第二天我去看他时,颇是期待的看见他一瘸一拐的出来迎我。
晚上我正看着书,小酒儿喝着惬意无比,李安文就摸到我的房间,背着一个大包裹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你这是干什么?”我皱眉看他,他冲我一笑,狐狸笑容出落得越发标志了。
“咱们先走。”李安文将包袱一扔,扫了眼屋子低声问我:“帅印呢?”
“在这里。”我左翻翻右拣拣,总算在一堆衣服里找到了白天庆帝派人送给我的那块大石头。
“不是定的明日才走么?”我眨眨眼睛。就算十万火急,今晚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携带私货临阵脱逃。
“我带你去找殷元笙或者夏辞秋。”
“……”我好半天才回过身来,嚼清楚这话里的含义笑了一声,转身给李安文倒了杯酒道:“安文兄,我这人虽然小事糊涂些,但大道理还是晓得。他们既然出了周府,就与我再无半分干系。我现在就是燕国的大将军,生是为燕国生,死是为燕国死,断断不会了几分儿女私情,将这大好江山拱手让人。不是为了庆帝,只是为了我这个壳子和长翎将军的愿望,还有这燕国数十万百姓。安文兄若是还不相信,我便对天发誓。若是我杨思离存一分贰心,便天打雷劈,死无全尸。如何?”
李安文看我,良久莞尔一笑,仰脖将酒一饮而尽:“长翎将军若是知道,想必也会欣慰十分。今日是我失礼,便陪你醉上一宿。”
明明自己贪酒,偏扯上我的人情。我笑笑:“好。”
第二日,我顶着宿醉的两个熊猫眼,身披战袍,横刀立马。站在城门前密匝匝的数千精兵面前,豪情顿生。长刀指天,大声喝道:“大燕必胜!”
一言方出,兵士立即振臂响应,声震九霄,振聋发聩。
适时日光正盛,照得数千鳞甲闪闪发光,如同龙啸九天,气吞山河,夺人心魄。我调转马头,长鞭东指:“出发!”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建州在燕国的西北,地势居高,北倚绝壁,易守难攻。只是地处边陲,一到冬季天寒地冻。出了军营天地白茫茫一片,连活物都见不到几只。倒真是应了那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我和李安文两人缩在军帐中,我倒还好,红妆姑娘习武多年,身子骨好得很,耐热耐寒,比我原先的身体好使多了。苦就苦了李副将。
李安文披着被子蹭在火盆边,手里哆哆嗦嗦捧着个暖手炉。我盯着看了许久,总是疑心他一个哆嗦大了,暖炉摔在地上,本来后勤就够吃力,我可没地方再给他寻个来。
李安文老人家哆嗦的频率太快,看得我眼直犯花。我摇了摇头,取下刚烫过的一袋酒抛给他:“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李安文抖抖索索地将手摸上盖口,拧了一下,没开开。再拧一下,还是没开。
我一把拿过酒袋,开了盖子塞到他手上:“喝吧喝吧,这里什么都缺,酒倒是不少。”
李安文冲我点点头,算是表达了谢意,又抖抖索索地将酒袋举到嘴边,好容易分开打颤的上下牙,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好几口。
我看着他又是一口气叹出:“是我杨思离没用,上个战场还把你这文官拉来做副将。”
李安文半袋酒下肚囊,手也不抖了说话也利索了:“不碍不碍,要不是你,我这辈子估计都当不了这么大的官。”末了还不忘龇牙一笑,亮出两排白晃晃的小银牙。
我拿了把火钳拨弄盆里的炭火:“楚魏那边怎么样?”
“看样子是分两路走的,魏国和夏辞秋一路,楚国一路。”
听到夏辞秋三个字,一块炭火被我从火盆里拨了出来,地毯立即“刺啦”烧了一个大洞。偷眼看向李某人,他正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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