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玉人谋-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曾贴身服侍于我,微臣混账,曾与她做下些苟且之事,原说过几年纳她为妾,只不过家父不晓此事,竟将她送了来宫。”

“微臣与徐家小姐定亲,她想必也是知晓的,微臣竟不知女子的妒忌心如此骇人……”

灵儿与杜秋现下终于知晓了其中的关窍。

两女争夫么?只是,谁是顾铭心中至爱?想来,青萍也是个可怜人。不过,她以非处子之身入宫选秀,若果真选上了,岂不是更大的罪过?

想到这里,灵儿竟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看他跪在地上一幅颓然的样子,灵儿思量许久才淡淡道:“大人一家可谓是欺上瞒下,又平白害了徐小姐的性命。不知大人现下有何打算。”

顾铭愣了一时,猛地在地上磕头:“罪臣愿在圣上面前说清此事,领罪受罚。”

灵儿缓缓一笑,轻声道:“如此欺君大罪,大人当得起么?况且如此并不是本宫愿意看到的,大人如若愿意劝服青萍投案,本宫愿为大人作保,绝不泄露此事。”

顾铭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位昭仪娘娘,他一家犯下如此重罪,她竟愿意为他保守秘密?

忙不迭地磕头:“罪臣愿往。”

灵儿轻咳一声,站起身:“大人请跟我来。”

说着,往殿外行去,顾铭和杜秋追随其后。

缓缓行至关押青萍的屋子,灵儿与杜秋立在窗外,示意顾铭入内。

顾铭沉重地点了点头,

轻轻推开屋门,眼前床榻上缩在一角的顾青萍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般弱小的身躯缩在那里,双臂环绕双膝,头深深地埋着,看不清她的面容,她浑身都在战栗,听见推门的声音,她倏地抬头,不敢置信道:“公子……”

☆、100尽余欢(下)

顾铭眼望着她颤抖的身躯与惊恐的面容;从前种种涌上心头。

初进府时,她不过区区七岁年纪;一双眼睛总是若小鹿般惊恐;谁叫她一声;她必立刻跑去,殷勤无比;她的娘亲生了满身的疮毒,全凭她幼小之躯一力照顾,每日里省下口粮银两捎回娘亲住处。

她一向是爱恋他的;他知道。她十四岁之前便服侍与他;他在房中读书、她随侍在侧;添香奉茶一丝不苟,他去书院读书,她为他准备时令鲜果、茶水点心,她总瞧着他读书的样子愣神,像是瞧着天底下最吸引人的物事。

她生的并不美丽,却有些让人心疼,于是在某一个红袖添香之夜,他与她挽手结情。只是,他喜欢她并不似喜欢徐家小姐那般热烈,他爱煞了徐毓秀,从第一眼起,他就深切地爱恋她,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她的婉转声音、她的清丽绝俗,都让他为之神魂颠倒,而与青萍,只有夜间的那一丝儿温存罢了。

或许她早就知晓了徐毓秀的存在,只是从未显露出来,他借故将她送与自己的妹妹顾妍时,她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冷淡与刻意疏远?

顾铭看着她,却有些不敢上前。

“公子……你带我回家……”青萍一下子从席上蹿起,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她一般,她动作轻敏浑身却透着胆怯,她向他身上偎依着,抓着他的衣领,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惶。

顾铭看着她,却想起徐毓秀的遗体运送回徐府的情景,虽徐府的府人们拦着拉着,可他夜间还是偷偷的去了搁置她遗体的屋子,她就静静地躺在那一具棺材里,浑身散发着死人的气息,她的脸依旧清丽,却冰冷极了,他死命地唤她,唤到最后嗓子嘶哑,她却动也不动。

那个看他一眼便脸红的徐家小姐,那个偷跑出来与他依依挽手、静静相待的徐家小姐,那个唤他一声顾郎都要脸红心跳的阿秀,那个送他折扇香巾的阿秀……他此刻快要哭出来了。

冷冷地将她的手指从自己的衣领上一跟一根地抠下来,顾铭的目光凌厉地对向她:“你为何要害阿秀。”

青萍眼睛猛地瞪大,突然一手指着顾铭不可抑制地笑起来:“你叫她阿秀?阿秀?真可笑……”

她猛地跌坐在席上,笑声渐渐转弱,冷冷着说:“你叫她阿秀,你可知她有多丑!她的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疹子,她的眼睛被疹子挤的只剩一条缝隙,又肿又胖……你叫她阿秀……可笑。”

顾铭上前一步,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青萍盯住他的眼睛,身体虽在发抖,可脸却在微笑:“我往她的屋子撒了琼花花粉,风一吹……我还舀走了她的药扔进了运河,她那副样子公子还觉得美么?”

顾铭望着面前笑的阴冷的青萍,只觉凉意上浮:“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爱她怜她……”

话音未落,青萍就抱着头尖叫起来:“不……”她喃喃自语,“那夜是七月十八,月亮升的高高的,公子抱着我,说我乳间的红色印记很是诱人,你说我雪白的像一块玉,让你又爱又怜……”她猛地一抬头,目光凶狠,“公子每夜都要要我许多次,如今数的过来么?你与我夜夜笙歌,头年的乡试竟也落榜!公子如今又信誓旦旦地说着对别人的情话……”

顾铭连连倒退几步,低低吼着:“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歹毒的贱妇!” “我是贱妇?”青萍咯咯咯地冷笑了几声,“公子与我颠鸾倒凤不知做了多少**污秽的情事,不知说了多少**的情话,公子如今又骂我做贱妇,当真是可笑……”

说着,她却又低低地哭了起来,缩在席上,抱着膝盖哭的哽咽:“公子求您救我出去,我想回去看我娘……”她愈发地恐慌,“这里好多人围着我,姣儿、霁雨、徐毓秀、谨言!她们都缠着我,不让我回家……公子你救救我……”

“我救不了你。”顾铭冷冷道,“你害了阿秀,害了那么多人,如今便是昭仪娘娘,也保不了你。”

青萍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我要见谢灵儿!我要见她!我从没有害过她……从来都没有!”

屋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灵儿与杜秋在外面听得清楚,心中却都深有感触,男子薄情,千古皆是,爱你时将你视若珍宝,另结新欢时却又弃之若履。人心多变,男子的心变得更加快。

听见青萍喊着要见谢灵儿,灵儿和杜秋对视一眼,便缓缓推开门进去。

“灵儿!我没有害过你!一次也没有!”青萍发着抖喊着。

灵儿未及说话,杜秋冷冷道:“昭仪娘娘那夜在秀船之上被黑影撞伤,敢问是青萍姑娘么。姑娘将杀人之银簪栽赃嫁祸昭仪与苏美人,如今还说没有害过娘娘?”她盯住青萍,“那日我捧了另一半断簪去禀告银冠子和柳佳,身后随之而来的脚步声,是不是姑娘的?。”

青萍愣愣地看着杜秋不再言语。

灵儿心中再不忍此刻却再也不能心软,低声道:“那日在太后宫里,我身上的红花香囊,是你所为吧。”

青萍此刻一语不发,浑身战栗不已。过了一时却冷冷地笑了:“娘娘可有证据。”

灵儿看她这幅样子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正愣着,身后却冷冷传来一声:“贱婢如此嘴硬!”

三人回身一看,却是苏琳琅,她着了一身水红衫子,慢慢走进来,给灵儿施了施礼,走进青萍面前,冷笑道:“作为婢子,不专心侍奉,却妄图以粗鄙之礀勾引主人,下贱!作为女人,奉上**供人消遣,如今又被弃之如履,下贱!妒忌她人美貌,竟起害人之念,你更是下贱!”

灵儿见青萍被她说的面色发白浑身战栗,一阵默然。

“你母亲身生毒疮,正是因为你胎里带的毒!她生下一个如此下作卑鄙的**,想必你母亲知晓了也会毒发身亡吧!”苏琳琅说的越发冷静,“你若不老老实实地将所犯罪行供认,堂堂大周朝正三品昭仪娘娘,治你个诛杀九族也是易事!”

灵儿听她如此说,忙制止她,上前一步道:“杀人偿命天理所在,更何况你……”

青萍听到此,将头深深埋进臂弯,瓮声瓮气道:“我去投案。”她猛地抬头,一只手去抓灵儿,“灵儿,求你照顾我娘。”

灵儿握住她的手,心中一阵不忍:“放心。”朗声向外道,“带顾清萍去掌刑司。”

两名内侍闻声进来,将顾清萍拽起来,往外走去,顾清萍满脸泪痕望着顾铭,越走越远。

灵儿愣神了半刻,走至顾铭身边,冷冷道:“你这等薄情薄幸之人,又怎当得起我朝今科状元!”说罢,一拂袖,转身出了屋子,杜秋默默随后。

苏琳琅瞧着顾铭发白的脸,鄙夷地说:“忘记告诉你,方才我说与她的话,也是说与你的。你不配拥有徐毓秀,你更下贱。”

说罢也是一拂袖,昂首走了

顾铭一阵腿脚发软,竟兀自跪倒在地,趴在地上默默的哭了。

掌刑司审了青萍一夜,第二天回了皇后娘娘,彼时,灵儿正在皇后寝宫安坐。

“江西南康人氏顾青萍,年十五,在秀船进京途中,利用严姣儿想嫁祸与她的行径,将严姣儿自己加入自己妆粉中的胡椒粉换做大量苍耳粉,导致严姣儿后期中毒咳血。”

“因口角杀害秀女徐毓秀,抛尸河中。”

“扮鬼恐吓秀女吴霁雨,导致其风病发作自缢身亡。”

“因口角杀害宫女徐谨言,并放火烧宫意图毁尸灭迹。”

“以上种种皆有证可查,顾青萍也皆做供述。”

听着掌刑司五品掌司内侍的陈述,皇后并不做任何表态,灵儿在一旁却心中黯然。

她杀害徐毓秀,并不是因为口角,除了又顾铭的原因之外,恐怕也是唯恐徐毓秀认出她来,将她揭发吧。只是徐毓秀压根没有认出她来,她这一招的确猜错了。

步步为营,最后却仍是棋差一招,全盘皆输。

听完陈述,皇后眉头一挑,冷冷道:“本宫长这么大,从未听说这么这么丧心病狂之事!一个女子,怎会歹毒成这副样子?”她微微侧脸,看向谢灵儿,“昭仪妹妹可曾见过。”

灵儿醒过神,摇头道:“妾身看错她了。”

皇后微微一笑:“昭仪爀要自责,先前本宫也还不是看错了人,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谁的心事。”

她思量一时,对掌司道:“将她发往掖庭,暂时关押死牢。待禀了圣上,再做决断。”

掌司恭敬应了,宣皇后又道:“这等恶毒贱妇理当凌迟处死!”

灵儿心中黯然,只是不知如何自处。

待那掌司恭敬退去,宣皇后微微一笑,命身边宫娥奉上椰汁红枣炖雪蛤等一应吃食,让灵儿在宫中小坐与她说说话,一时还有一人要引见给灵儿知道。

灵儿心中疑惑,便用小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陪皇后说了些闲话。

过了一时,有宫娥向宣皇后耳边低语,宣皇后微笑点头,便见一名宫娥领了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款款而来。

上着粉色夹袄,下着粉色襦裙,一双入鬓眉下是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娟秀口鼻、清丽眉目,看上去美不胜收。

灵儿心中一咯噔,竟不自禁道:“万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小襄衷心祝福看文的各位永远快乐!

☆、101谢卿(上)

几月不见;万蓉裳面色红润气色绝佳,已全无当日病恹恹的模样了;灵儿虽有些疑惑她为何在皇后寝宫;但见她气色如此之好;心中倒也为她高兴。

万蓉裳微笑上前,款款施礼:“婢子问昭仪娘娘安;愿娘娘百事顺意。”

灵儿浅笑道:“万姐姐快请起,你我为同届秀女,不用如此多礼。”

万蓉裳起身便侧身站在一旁;微笑地瞧着灵儿也不多言;宣皇后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轻声道:“可也真巧,上回本宫身边的丫头去绣房取绣样,正逢着她在那做活计,瞧着她的绣活很是出众,便带过来给我参详……”说着向万蓉裳看了看。

万蓉裳闻言,俯身下拜,口中谦卑道:“蓉裳感念皇后娘娘恩德,必将悉心服侍。”

宣皇后微微一笑:“起来吧。”

灵儿心中却百转千回,有一些念头忽的划过心头,本届秀女均归银冠子所管,万蓉裳自染上红疮便被众人所厌弃,银冠子更是将她关于逢恩宫后的小屋任其自生自灭,如何又到了绣房做活,这么巧又被皇后娘娘挑上?

如此想着,却不能露了半分痕迹,便向着万蓉裳笑着说:“蓉裳聪敏有加,能得皇后娘娘的眷顾当真是福气。”

宣皇后点点头:“这几日昭仪可算是操碎了心,如今宫里可还安宁?”

灵儿想起这几日的烦乱不堪,也有些心烦,便轻轻道:“谢娘娘挂怀,南徵宫自走水之后,另给宫人安排了住处,走水之地也做了清理,如今也算恢复了正轨。”

二人正说着,忽听的外面有人通传:“贤妃、淑妃娘娘求见皇后娘娘。”

想是贤妃和淑妃来的勤些,皇后也不让人去传,那贤妃和淑妃便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喜眉笑眼的进来了。

灵儿自进宫来,多见的是皇后、云贵妃及与自己同时进宫的几位,这两位资深妃主倒见的很少,如今见她二人来了,忙恭敬起身,静立一旁。

乔贤妃闺名娥儿,说起来年纪不算大,只有十九岁,而许淑妃许雪娇则与皇后一般年纪,两人之中,乔贤妃略微活泼些,许淑妃气质则很沉稳。

灵儿初进南徵宫时,二位妃主曾送与她一对錾花錾金银枕和一只镶嵌了宝石的鎏金马,她二人向来在宫中也不多生是非,灵儿心中对她二人也颇有好感。

见二人进殿给皇后娘娘行了礼,灵儿忙向二位施礼道:“臣妾问贤妃娘娘、淑妃娘娘安。”

见灵儿颇知礼,乔贤妃倒先笑着拉着许淑妃坐下,笑着说:“昭仪妹妹何必多礼,便叫一声姐姐又何妨?”

灵儿还未答话,皇后便在一旁笑道:“昭仪总是一口一个娘娘的叫本宫,本宫都觉得生疏呢。”

许淑妃在一旁轻道:“昭仪年纪小,许是腼腆罢。”

灵儿一笑便又向二位施了施礼:“臣妾见过二位姐姐。”

乔贤妃见她乖觉,愈发笑的甜美:“几次见昭仪都看的不仔细,今日瞧着,果真是绝色佳人,怨不得圣上疼你。”

灵儿心中窘迫,面上不露声色,赞誉道:“臣妾不过偶尔得了圣上的眼缘,至于容颜是万万及不上皇后娘娘与二位娘娘的。”说着,又略带了些羞赧道,“臣妾在宫外的时候,便常听人说这么一句话。”

乔贤妃与许淑妃都有些好奇,皇后也在一旁静静听她说。

“皇后娘娘莫怪臣妾无礼了,宫外人都传说,大周双姝,宣氏二后,为天下女子之典范。”灵儿说罢,内心有点儿忐忑。

皇后一禀神,倒不说话了。

乔贤妃听完笑着说:“连太后娘娘都夸上了,不过说的可真是,咱们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容颜可谓是天下第一了。”

皇后听这话,有些愠怒:“说的什么胡话,昭仪年纪小,把宫外那些话说说也就罢了,你也跟着凑热闹。”她虽面上带了些愠怒,但仍是微笑,灵儿便放了下心来。

乔贤妃看了灵儿一眼,向皇后道:“昭仪说的难道是假话不成,当年姐姐未出阁时,谁人不知太尉府有一位倾国倾城的千金?”

灵儿听着便一直点头,这样一直闲聊着,日头便移到了正中天,灵儿便想着告辞,只是还未及说话,便听外有人通传:“圣上驾临。”

皇后和二位妃主忙起身迎接,灵儿也紧随其后。

那少彻朝服未换,便大踏步进了来,身后跟了一群内侍宫监,进来之后,举目?p》墓耍底牛骸捌鹕戆伞!笨醇槎诤竺嬲咀牛覆焦デA肆槎郑膊焕砘屎蠹跋湾珏愕溃罢夷隳亍!?p》

灵儿心中一慌,偷眼看了看宣皇后,见她面色略微一变,忙挣脱了少彻的手,冲少彻眨了眨眼睛,不落痕迹地后退几分。

少彻皱着眉头,看了□周,哦了一声,又道:“皇后也在。”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妥,这里是皇后寝宫,她不在谁在?轻咳一声向着皇后道:“皇后最近倒清瘦了些”

说着便坐下了,贤妃和淑妃在一旁侧身坐了,皇后面色稍霁,命宫人奉上金栗酥等茶点,少彻拾了一块边吃边道:“为谢昭仪起新殿的事,皇后听说了?”

宣皇后温婉轻笑:“昭仪妹妹住的南徵宫远离内苑,出入不便,如今又出了这么许多烦心之事,起新殿原是应当。”她又看向灵儿,笑着说,“如今看顾南徵宫的护卫队是四品护卫卿杨行之,他向来很是妥帖,定能护昭仪举宫安定。”

灵儿在一旁听皇后这么说,虽奇怪她忽然提到这位护卫卿,但面上不露声色道:“如今倒也安宁了,多谢娘娘。”

少彻听她二人说话也不以为意,指着手中的金栗酥道:“朕不爱吃甜食,不过昭仪宫里的杏仁酪很是好吃,这金栗酥有点太甜腻了。”

宣皇后面不改色,仍旧笑的温婉:“那一会儿倒要向昭仪妹妹请教请教了。”听见皇后这么说,贤妃和淑妃也在一旁笑着附和说要向灵儿宫中讨教

灵儿忙应着点点头,她宫里的许多甜点都是她遣雪竹去跟娆娆学的,娆娆爱吃甜食,一向喜欢自己研制,做好了便遣人送到灵儿宫里来,后来灵儿干脆让雪竹去学了来,无事就做着吃。

少彻拍了拍手,道:“昭仪随朕走一趟吧。”

听闻此言,灵儿规规矩矩地站起身,向皇后、贤妃、淑妃辞行,宣皇后神色和缓,温婉点头,又携同贤妃淑妃行礼恭送皇帝。

少彻牵了灵儿之手,便往外走。

灵儿手被少彻执着,心中却有些不得劲,她如今虽受宠,却是做不出那种倨傲的样子来,圣上待她不同旁人,她心中感念,但现下她遭受的还不多吗,这些足以让她烦心烦神了。

想到这,脸就有点儿挂起来。

少彻回身看她,皱眉说:“朕见你一回你怎么板着脸,怎么了?”

灵儿抬眼看少彻,哭丧着脸道:“没什么。”

少彻一捏她脸,略微弯了弯腰,看她:“哭丧着脸做什么?是不是皇后欺负你了?”说着,将灵儿手一拉,就要往回走,慌得身后一众宫监都跟着回身。

灵儿一跺脚,拉住少彻,急忙说:“怎么会!皇后娘娘温柔端方怎么会欺负灵儿呢。”

少彻闻言一笑,回转身牵着她继续慢慢走,口中说着:“朕急着找你是有事,你且过去了,就高兴了。”

灵儿好奇心被勾起,仰脸去追问:“什么好事儿?是给我寻了只鹩哥吗?”

少彻哭笑不得:“你现下还想着那只鹩哥呢?”

说起这鹩哥,上回灵儿宫里名叫生生的鹦鹉有一回不见了,灵儿着急找了许久找不到,少彻便答允了她送她一只更加聪敏的鹩哥,虽然后来生生又回来了,但灵儿倒把鹩哥的事儿记得牢牢地。

灵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少彻捏了捏她鼻尖,宠溺着笑:“除了鹩哥呢,你觉得什么事儿能让你高兴?”

灵儿边走边仰着头想,嘴里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回身跟少彻说:“如今呢,我也没什么能高兴的事了,除非……”她抱住少彻的胳膊,仰脸看他,“除非能见到我娘亲……”

少彻见她的小脸仰着,一脸恳切,想着她小小年纪远离父母到了京城,倒有些心疼她,想到紫宸殿里候着的那人,便笑了笑,道:“别人呢,有没有可想的?”

“嗯,我想我爹爹、我哥哥、我弟弟……”灵儿数着手指念着,“还有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叔叔婶婶姑姑姨娘舅舅……”

少彻听她说了一长串人名,委实哭笑不得,松开她手假作无奈道:“得,你去紫宸殿里瞧瞧吧。”

灵儿眼睛瞪大,好奇地看了一眼少彻,少彻手一扬,示意她去。

灵儿像明白了什么似地,竟不顾仪态飞也似地往紫宸殿跑,身后青葛见灵儿跑走,她也不怕圣上怪罪,忙跟着去了。

那紫宸殿外殿便是仪事的地方,穿过重重帘幕,灵儿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来的到底是谁?

在殿外刹住脚步,灵儿心砰砰乱跳,宫娥纷纷跪地请安,灵儿示意她们起身,又转过去,往殿中看去。

但见那通天入地的江山如画画卷下,一位紫衣青年背手而立,头上的玉冠下插了一支琉璃衡簪。

这支琉璃簪灵儿认得,哥哥束发之日,她竟鲁莽地将簪子摔断,哥哥笑着说断掉再镶好便是,便时时佩戴。

灵儿看到他的背影,已然泪水盈眶,哽咽地唤了一句:“哥哥”

那青年倏地转身,看到灵儿泪水夺眶而出,俊眉微微蹙起,英气勃发的脸上现出一丝心疼来,他使劲抿着嘴,似乎在控制着眼泪的掉落。

“哥哥”灵儿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双足轻点,便扑进了哥哥的怀中。

☆、102谢卿(下)

灵儿家中一兄一弟;长兄谢成煜,如今虽只有十九岁年纪;但在金陵已是大大有名;十二岁便已娶得省院试的头名;十五岁又夺乡试头名,去年的会试更是一举夺筹;只待明年的殿试。他长相俊美,在金陵也是极为有名的。

他此刻见到了阔别近一年的妹妹,又怎能不欣喜;一手轻拍灵儿脊背;哄着说:“好灵儿;是不是见到哥哥不高兴啊,一直哭。”

灵儿一抹眼泪,赖在哥哥肩头不起身,嘴里抽泣着说:“不高兴不高兴,你们也不来看我……”

谢成煜轻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微笑道:“听话,如今你是正三品的宫妃,哥哥已是逾礼了。”

灵儿听哥哥这么说,一手去敲哥哥的背,气急败坏地说:“你再这么说,我不理你了。”

谢成煜一笑,双手扶住灵儿肩头,蘀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打量着:“叫哥哥看看,长胖了没有。”看了几下,却又眉头皱起,“瘦了。”

灵儿此时心中有万般委屈想向哥哥说道说道,听哥哥说她瘦了,嘴一瘪,又要掉眼泪。

谢成煜拍了拍灵儿的头,心中满是感慨,刚想出言安慰,却听有宫监高声念着:“圣上驾临。”

一路宫娥静默跪地,少彻大踏步进来,身后跟了阮章,见谢灵儿拭着泪在一旁站着,谢成煜跪拜在地,笑着说:“谢卿快请起。”他走至御案前坐下,“你我如今同是一家,又何必多礼。”

谢成煜听皇帝这么说,话里很是亲切,便起身侧立一旁,少彻又示意他坐下,让灵儿到自己身边来,笑着问:“灵儿觉得朕的礼如何。”

灵儿此时心中畅快,便抹了抹眼泪伸出大拇指赞扬道:“圣上好手笔,灵儿感激不尽。”

谢成煜见妹妹与皇帝说话竟如此随性,又见皇帝听了灵儿之言笑的甚是开心,方知自家妹子在宫中很是受宠,心下便有些欣慰。

此时阮章早命宫娥奉上茶点,少彻抿了一口茶水,问道:“谢卿一路从金陵上京,路途可顺畅?”

谢成煜回道:“回圣上、娘娘,金陵入京很是方便,自扬州乘坐官船,顺风顺水不出一月便可到达,如今舍下均在镇国公府中住宿。”

少彻点点头,略略沉吟了一会道:“谢尚如今已在刑部上任,也该另起一座宅子了。”他又看着灵儿道,“原该叫你父亲来瞧你,不过他新官上任诸事都需打点,朕也就没传他,你哥哥如今在翰林院里兼着六品编修,倒时时能与你见上一刻。”

灵儿见到哥哥心里早就是欣喜无比,听少彻这么一说,更是开心,刑部尚书乃是正二品京官,掌管天下刑罚,正可谓是皇恩浩荡。

欣喜之余,灵儿眉头又轻皱起来,她近来本就受宠,宫里如今又出了这么许多事儿,宫妃们瞧着她都不顺眼,若不是皇帝刚硬,保不齐后宫还要出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灵儿蹙眉道:“圣上,我父亲……”迟疑了半会儿,不知该如何说。

像是看穿了灵儿的隐忧,少彻道:“谢尚书早年间便已胜任从二品刑部侍郎,治理法案甚是得体,如今朕召他还京升个半级任职刑部主官,再自然不过。”

听少彻这么说,灵儿只得生生地将自己的话咽下肚中。

此时阮章上前跪拜禀告道:“启禀圣上,工部营建署的刘运求见。”

想是来商议新起宫殿一事,少彻道了声宣,又向灵儿与谢成煜道:“你兄妹二人经久不见的,便去灵儿宫里小坐一刻。”

谢成煜忙谢过圣上,跟随灵儿之后便去了南徵宫。

乘车徐徐行到南徵宫,众宫人知是谢昭仪的娘家哥哥,都下跪行礼。

怕着说话不便,便引着哥哥到了清音殿后的内殿,只余了青葛在旁随侍,请哥哥坐下谈说。

“我瞧着这里离圣上寝宫颇远……”谢成煜沉吟道,“妹妹在宫里过的可好?”

灵儿一阵委屈浮上心头,却又不能说太多,只说还好。

青葛在一旁却忍不住开了腔:“大公子,我进来没几日,可就发生了许多事,小姐在宫里生受了不少委屈……”

灵儿忙喝住了她:“青葛,不许胡说。”又抬眼看哥哥,温言道,“宫里人事复杂,灵儿虽受了一些委屈,但圣上厚待与我,如今那些都算不得什么。”

谢成煜瞧着妹妹有些疲惫的双眸和稍许沉稳的神色,想起从前在家中那个肆意欢笑的小丫头,一阵心疼泛起,静静道:“我知妹妹在宫中步履维艰,父亲母亲甚是担忧,你若有什么不能言的事不妨都说与哥哥听。”

灵儿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与哥哥,但此刻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问些父母亲与弟弟现下的情状,过了一时,谢成煜却忽似想起了什么,低声道:“灵儿,有一事可巧,我们进京途中路过京郊……”他环视了四周,将声音放的更低,“在京郊的一处荒林里,救下了一名面容尽毁的姑娘。”

灵儿素知哥哥为人谨慎,听他如此言来,心中一阵提心吊胆,只听哥哥缓缓说着:“那位姑娘面上布满了刀痕血迹,已然看不出本来面目,身子极虚,父亲赶路甚急,只得将她送至附近一所庵庙里救治,那位姑娘身着宫里的宫女服饰,倒不知……”

灵儿听哥哥说到这里,心里倒有了些分晓,只是不知这位宫女是何来历。沉吟许久,又向哥哥道:“哥哥务必派人将那位宫女看好,宫里颇多纠葛,灵儿倒也不便与哥哥细说。”

谢成煜点点头,见妹妹神色沉稳已然与年初那副小丫头样子有了很大的转变,感慨道:“我的好妹子如今也长成了,爹爹妈妈见了定会高兴的。”

灵儿嘻嘻一笑:“灵儿在哥哥眼中永远是小丫头。”她又促狭道,“我还记得那句话呢。 金陵之美者,莫若谢家之子。谢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说到这,谢成煜已然微笑制止她:“不许念了啊。”青葛在一旁笑起来:“小姐还记得这个呢。”

原来,谢成煜在金陵素有美男子之称,在金陵书院读书之际,曾有好事者在他桌上贴了一纸改过的登徒子好色赋中的一段话,让同窗们好生传诵了一段时日。灵儿知道后,也成日里在家中当着哥哥的面背这段话,让谢成煜很是头疼。

谢成煜兄妹二人正说着笑,那雪竹从外头进来通传说,苏妙人来了。

灵儿想着苏琳琅与她倒也亲厚,便带着谢成煜到清音殿中会见。

苏琳琅今日着了一身水红衫子,衬得整个人娇娇弱弱很是柔美,见灵儿与一名陌生男子在,苏琳琅有些惊讶。

灵儿笑着说:“琳琅妹妹不必讶异,这位是本宫的哥哥。”

苏琳琅听灵儿这么说,眉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