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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俏神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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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萧君玉和聂远都已经走进了包间之中,孙锦绣只是嘱咐了几句便抬步走进了里头。此时聂远正上蹿下跳的给萧君玉添茶倒水笑吟吟的模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倒是坐在那里一身白衣似雪,悠然宁静的喝着茶的萧君玉仿佛看不见这些一般,只是将眸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之上,苍白的指骨节节分明,映着那碧色的瓷杯竟是那样的绝美,仿佛是一副宁静悠远的话一般,让孙锦绣竟一时看呆了。
回过神来,感觉到了萧君玉同样也在看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邪肆笑容,孙锦绣面色一红,急忙转过头去,该死的,她怎么会觉得那只腹黑的狐狸的爪子漂亮,狐狸终究是狐狸,她险些被他骗了!
“孙姑娘都来了,怎么不坐?”
见孙锦绣走了进来,萧君玉瞥了眼自己身边的位置意味清明,而一旁倒茶的聂远自然也明白,连忙让了开来,将自己方才站的地方让了出来,而孙锦绣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就坐在了萧君玉的左手边。
聂远面色一僵,越是大户人家的人越注重这些,左边是给重要的客人或者地位偏高的人所坐,而孙锦绣竟然就那样坐在了萧君玉的左右侧。却见萧君玉只是宠溺一笑并没有身边反应,心里头更加笃定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浅。
“既然聂员外方才那样着急上火的想要锦绣的货,如今东西都已经准备了,聂员外派几个人去吧,自然您都亲自来了,若是想要亲自点货也行。”
孙锦绣兀自倒了一杯茶,原本她都已经打算好的甚至连补救措施也防的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聂远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以至于将李琦打成重伤,这一口恶气,她绝对是要出的!
“孙小姐说的真见外,您手上的东西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先前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哦,对了,大公子我也好生的伺候着,已经命人送回来了,孙小姐尽管放心。”
虽然如今还不清楚孙锦绣和萧君玉之间真正的关系,可是现在萧君玉在这里他又怎么敢对着孙锦绣有半分不客气的地方?
“哦?原来只是一个玩笑啊?”
孙锦绣挑眉,笑得别样的嘲讽,手中的瓷杯在手中不断地转动着,眸中清冷竟看不出是喜是怒。
“李掌柜那里,我别日自然亲自上门请罪,道歉是必然的。”
转念一想,方才自己说过的话,聂远见如今对方占了理子,自己也不能说了不算,心中虽然不甘却也唯唯诺诺的应下了。
不一会儿,便有人传话说是孙景元已经被毫发无损的送了回来了,如今正送到了偏房歇养,聂远也就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了,恨不得急忙离开这里。
孙锦绣早就看着他不爽,也没有留的意思,命人将他送出去也就算了。
“你想怎么整治他?”
萧君玉转头看着站在窗边背对着自己望着窗外远去的马车的孙锦绣,唇角缓缓勾起,蒙上一层宠溺的温情。
☆、第七十七章 绝不放过
“你猜?”
孙锦绣转头朝着萧君玉眨了眨眼睛,俏皮的模样同方才的清冷形成强烈的对比令萧君玉不由得笑出声来。
“我猜你绝不会放过那人,不单单只是为了你大哥,就算是为了方才那个被打成重伤的掌柜的你也饶不了他。”
“你的意思是要帮我?”
孙锦绣旋身坐回了萧君玉的身边,将头凑到了他的面前,仰着头望着那一张冰冷的白玉面具,可是她总觉得那白玉面具下的那张脸是笑着的,笑得别样的动人。
“聪明的丫头,你也累了一日了,好生歇着去,李琦已经送到了药房去了,那里的大夫可不比你的医术差。”
萧君玉纤长的手指摩挲上孙锦绣青涩柔软的脸颊,见她双靥带着疲惫的苍白温柔的哄道,不知怎的见着她这般他便下意识的不舍起来,皱眉却将一切迷惘深埋眼底。
“恩,你也回去吧,”孙锦绣下意识的躲过了萧君玉朝着自己脸上伸来的长指,站起身来终究还是多带了一句,“路上小心些。”
失落的眸中渲染上一抹喜色,萧君玉凝着孙锦绣离去的背影良久这才扶着两旁的轮子缓缓地朝着外头走去,身后的夜辉面沉如水,捏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上前帮着萧君玉推着轮椅。
“公子,可要为了孙姑娘重新站起来?”
终于出了翠竹阁,转进了一处小巷之中,探勘了四下无人夜辉才敢这样开口问道。
“不管是为了谁,我总有一日会要站起来的,只是不是现在罢了,站与不站都同她没有半分关系,你莫要多想。”
萧君玉知道夜辉在担心什么,缓缓地开口语气之中没有半点起伏仿佛是在说着一件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一般,然而心里头却是早已波涛汹涌。
“公子……”
“夜辉,你跟了我多久了?”
萧君玉叹了口气,转而问道。
“到今年六月初八已经整整二十年整。”
夜辉没想到萧君玉会这样问,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这么快就二十年了,夜辉,难道二十年了你还不信我?”
听到这话,萧君玉笑了,笑得别样的恬淡,然而那眸光渐冷,几乎凝成了碎冰,夜辉心中暗道不好,他不该质疑公子,要知道虽然他在公子身边已有二十年,却也知道公子向来就不喜有人质疑他的。
“属下不敢。”
急忙跪倒,夜辉虽然心里头还是嘀咕着:若是旁的女人也就罢了,可是任谁都看得出公子你对着那孙姑娘不同,否则的话也不会听到孙姑娘出事了就安排好了一切,自然这样的话夜辉是没有胆子说出来的。
“若是不敢,那就不要再多想什么,她不过是同普通女子不一样些罢了。”
这样对着夜辉说,也仿佛是对着自己说的。
轮椅辘辘滚动,发出清冷离去的声音,夜辉站在那里望着自家公子远去的背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就连他也不信,公子,你可真的能骗过自己。
翠竹阁。
刚刚听了从萧家药房回来的小厮禀报了李琦的伤情,孙锦绣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渐渐的放了下来。轻松下来之后整个人也因为连夜没有睡好而疲累倦怠的直打瞌睡。
“小姐,房间已经准备下了,您若是实在是累得慌了,不若去小睡些时候。”
王晓见孙锦绣坐在那里已经连打了数十个哈欠了,想到李琦昏过去之前的嘱咐上前轻声劝道。
孙锦绣想着这几日为了金银花这事儿的确已经好久没有睡好了,点了点头吩咐人将孙景元看住了,若是发病了就算是绑起来也不能让他在碰一下那些毒物,这才带着些许介怀进了小间之中,也许是因为实在是劳累了太久了,孙锦绣不一会儿便眼皮子直打架陷入了梦乡之中。
“你们好生守着。”
王晓支使了翠竹阁的两个丫头守在孙锦绣的房门前免得有人打扰,也避免孙锦绣叫人之时无人服侍的窘况,如今李琦不在了许多地方还要他来整治,而李琦晕过去之前心心念念的都是交代着孙锦绣的习惯,生怕他们见怠慢了孙锦绣。
“王掌柜的,如今大少爷还在屋里头关着,似是也受了不少苦头正睡着,可若是醒了闹起脾气来可怎么办?不若把小少爷……”
手底下的一个小厮担心孙锦绣在歇息他们这一帮子人制不住孙景元,心想着是不是该将孙景胜叫来了也好担待着些,却当即就被王晓给否了回去。
孙锦绣最最在乎的就是孙景胜这个双胞胎弟弟,否则也不会将他托在了先生家里头念书,此时事情还没解决完,孙景元的毒瘾也还没戒掉,若是这个时候叫了他来,事情必然都是给他知道了的,到时候反倒是闹出不少事端来。
“不用,小姐既然已经将这里交给我了,在李掌柜的回来之前便由我来管事。”
“这……”
底下的小厮见一直以来同他们平起平坐的王晓忽然之间成了掌柜的,甚至代行之前李琦所做的事情,心中虽然有些不忿可是对方是小姐亲自吩咐下的人,之前的那些事情也的确是做的比自己有老道的地方,也就不再多想了。
“孙锦绣,孙锦绣,你给我出来!孙锦绣,你是要弑兄吗!孙锦绣!”
两个时辰之后,王晓原本还在账房算账却被一阵凄厉尖刻的嚎叫声引得朝着杂房走来,只见房门口数个小厮死死地拽着孙景元的四肢,奈何那人早已经血红了眼睛疯了一般的乱抓乱咬,就算是人多也愣是被他拽住了房门。
“几个人不行就多上几个人,用布塞了他的嘴,小姐还在休息莫要将她吵醒了!”
相比于内向温柔的李琦,王晓的行事倒是与孙锦绣有些像,都是那样雷厉风行,甚至有时候还下的去狠手,毕竟孙景元就算是再不济也是东家大哥,他们论理要尊称一声“大少爷”,如今竟然要被绑了塞上布拖进去,愣是谁听到了这话都不由得愣住了。
“还不快去做!”
王晓见着众人犹豫脸色渐冷,厉声冲着众人命令道,众人被王晓这样一吼不免一愣,之后就七手八脚的上前将孙景元绑了嘴里塞着布连拉带拽的弄进了屋子里头。
“呜呜……呜呜……”
孙景元此时是毒瘾发作了,即使是被人这样拉着进了屋子已经拼命的挣扎着,血红着眼睛,仿佛是一头困境之中的野兽一个劲儿的只想要撕咬着猎物,然而又久久不能脱困。
“王掌柜的,如今该怎么办?”
那些小厮三下两下的将孙景元搬到了床上,将他的四肢束缚在了四边的床脚之上,可是孙景元却四下的挣扎着,握紧了双拳拼命的想要从床上挣下来,然而却只能将自己双手勒得更紧,甚至是勒出了血丝来。
王晓见到孙景元这般,一瞬间面沉如水,敛下眼眸来一直紧紧地盯着孙景元看不清喜怒,仿佛是在看着一个令人厌恶的器物一般。
当年王晓的父亲就是死在这毒物之下的,不但如此而且与此同时将原本殷实的家底给败光了,当年王晓的父亲就是因为受不了戒毒的痛苦转而自杀,之后他便和他的母亲一同搬到了这里。
“去拿些核桃来,让他咬着,免得他太过痛苦自杀了。”
王晓紧了紧塞在孙景元嘴里的布,让人拿些含着能让嘴巴发麻的核桃来,免得像当年他的父亲一般因为太过痛苦而自杀身亡。
处理完了孙景元这里的事情之后,王晓正要转身离去却见孙锦绣正站在门边笑着看着他,对上那淡淡的带着些探寻的笑意,王晓面色一红垂下头去。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此时的孙景元因为闹得久了,药性过了之后便力脱昏睡了过去,此时屋子里头只剩下看顾着孙景元的王晓和站在门边的孙锦绣两个人。
“我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这该死的东西惨死的。”
王晓垂眸,眼中带着一丝五味陈杂的凄然笑容,孙锦绣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如今的这个时代同之前的现代不一样,若是在她曾经居住的现代贩毒不管多少,只要是一点便是要吃枪子的,可是在这个时代可是没人管着这些的,有些穷苦却又适合种植罂粟的地方的官员甚至为了能够增加当地的赋税,大力支持这些的。
“对亏了你了,我想这些日子就让大哥暂且住在这里吧,也能够方便些,至于之后的事情等到大哥的毒瘾戒了之后再说吧。”
“小姐,那个聂远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小姐真的要忍气吞声吗?”
王晓点了点头,看着孙锦绣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在他的心里头孙锦绣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人,更何况对方这一次竟然还胆大包天的利用了她的哥哥!
而按着他心里所想的,他也是断断不愿意看着那个叫做聂远的人这样好受的,从睚眦必报这一点上看,他同孙锦绣之间到也是极为相像的。
“自然不能令他那要好过的,不过我大哥他也自作孽!”
孙锦绣霜声而笑,望了一眼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的孙景元,几日不见原本饱满黝黑的脸颊如今整一个都凹陷了下去了,带着深黑的眼窝,就连颧骨也高高的突出着,脸色蜡黄的就好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
看着这样的孙景元,孙锦绣拢在袖中的双手紧了紧,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好久之后才缓缓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镇定,缓缓的走出了孙景元住着的屋子,朝着王晓平日里做事的账房走去。
“小姐打算怎么做,王晓必定全力以赴!”
账房之中,王晓垂下头去,俨然是一心只为孙锦绣长枪所指之处的模样。
“我们手上的金银花还余下多少?加上今日萧君玉送来的那些,再加上我命人去暮洲其他地方调集来的那些恐怕也不少了吧?”
既然要做,那便要做的狠一些,这个聂远是为这谁人做事的她恐怕已经猜到了几分了,而方才萧君玉已经命人送来了这个聂远的案底了,若是能将这人逼到了绝境,恐怕也能令那背后之后断了一条臂膀,她这些日子所受的苦也不算是白受了。
“的确是余下了不少,小姐是想要……”
先前还猜不透孙锦绣要做什么,然而放看到她狐狸一般狡黠得笑容之时,仿佛是明白了孙锦绣的意思一般,同样浮现出了隐隐的冷笑。
“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做吧,记住要等到最好的时机,莫要太着急了,我们这一回付出着这么多,自然是要从聂远那老匹夫身上全然讨回来才是!”
孙锦绣饮尽了手边的那一盏残茶,缓缓的站起身来,整了整有些散乱的衣襟这才转身走出账房去……
☆、第七十八章 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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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临县聂家。
已是日上三竿了聂远这才按着往日的习惯从第十七房小妾的屋里头出来,朝着书房走去等着管家将镇子上店铺之中的事情禀报过来。
聂家的家业延承了三代到了聂远手中的时候早已经败落的差不多了,而聂远本身也不是什么博学勤奋的人,只是因为巴结上了一个知府夫人,又同着云知府家之间或多或少有着那么丁点儿的亲戚关系,帮着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依靠着云知府家的势力才能快活到了现在。
“老爷。”
管家低着头走进来,身后跟着聂家店铺的总掌柜的刘永春,刘永春今天的脸色格外的不好,然而望见了懒懒靠在了椅子上两只脚搭在了桌子上,不断的晃动着的聂远脸色青了青,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去循例请了个安。
“今个儿怎么这么晚?倒是让我等了。”
聂远阖着的眸子开了一道缝,望着站在下首垂首而立的刘永春冷哼了一声,像是在责怪一般。平日里头,自己刚从那些小妾的屋子里头出来的时候这刘永春就已经在这书房里头候着了,如今却那么迟。
自然,聂远没有将这些心思想到旁的地方去,而是想着今个儿刘永春懒怠了罢了。
“回老爷的话,只因为店铺里头出了点事儿,因此才会这般。”
刘永春一想到自己从清晨天一亮便被伙计叫了起来办事,到了如今才堪堪挤出了些时候同聂远来禀报,然而一上来这聂远不问旁的倒先责怪起自己迟到的事情来了。
聂远是从他父亲手中接下担子的纨绔子弟,如今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这些年间对于想刘永春这样的聂家忠仆多有打压,甚至启用了一些不会做事游手好闲的人,今个儿是哪房姨娘的表亲,明个儿是这个外室的大哥,弄得整个聂家都乌烟瘴气的。
要不是之前老太爷对自己多有优待,刘永春早就卷铺盖走人了。在刘永春的心里头早就已经恼了眼前这人了。
“哦,外头的事情有你这总掌柜的一手握着大权,还能出了什么事儿去?”
聂远听到这话,终于睁开了双眼,那双晃晃悠悠的脚却仍旧是搁在桌子上,满脸不耐的望着刘永春,在他的心里头若是聂家的店里头出了什么事儿必然是这个刘永春的错处,自己可是将整个聂家的店铺都交到了他的手中了!
刘永春被聂远这一顿不冷不热的抢白,心里头更加怨怼。
还不是你那金银花闹出的事情!
自然,刘永春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这样对着聂远说话,至少他还是知道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老爷前些日子不是进了一大批的金银花,原本以为周边镇子上的金银花短缺了之后咱们能够囤积居奇,如今那金银花的价格已经涨了三四倍了……”
刘永春的话还没有讲完便被聂远抢过话去,显然是已经不耐烦他说的这些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随即冷笑着睨着他,仿佛是在看着一只蠢顿的东西一般。
“既然已经涨了那岂不是好事,难不成这样的事情你也要来劳烦老爷我,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还以为他有什么什么事情这样着急上火的,不就是上回金银花的事情吗?这一回没有把上头的事情办好,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心里头燥的很,如今被刘永春这样一提更是不耐。
“原本是好事,却没想到那孙家药厂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拿得出金银花来,而且硬生生将那金银花的价格截去了三成,虽然比之之前的价格还有许多好赚,可是咱们库里头那些金银花除了孙家药厂买来的只是比平时高了三成,其余的可都是高价买进来的!”
当时为了让孙家药厂交不出货来,借机打压了孙家药厂甚至逼着孙锦绣走人,他们可是下了大工夫的。聂远甚至不惜冒着将整个聂家赔进去的危险,将周围三十四的镇子上的金银花全都搜集了起来,如今聂家内里头可已经是一个空架子了,可禁不起同孙家药厂打什么价格战。
“怕什么,不是还有云家支援着吗?聂家倒不了,我今个儿就去趟云家别院,到时候事情就全都办成了。没用的东西,还要劳累老爷我跑一趟帮着你做事!”
聂远听到这话,搭在桌子上的两只脚已经放了下来了,上前几步扬手就是对着刘永春打出几个耳刮子,脸色不是太好,显然是在借着刘永春撒气的意思。然而刘永春受了几个巴掌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低眉顺眼的垂下头去,不敢有半点怨怼的模样。
“是,既然老爷这样说了,小的也就放心了。”
刘永春握着烧红的滚烫的脸颊,恭恭敬敬的对着聂远打了个揖,直到聂远像是赶一只野狗一般的朝着他挥了挥手,这才乖乖的退了出去。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聂远一想到孙锦绣这一次竟然不肯吃亏愣是想要来对付自己,心里头更是愤怒,不免的动了气,一脚就将放在身边的脚蹬踢倒在了地上,然而又仿佛是不够一般,挥手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挥落在了地上,不但笔墨纸砚就连那些翠玉笔架,翡翠镇纸,青花瓷杯,玛瑙玉壶一个个都在地上淬了个粉碎。
“老爷,莫要动怒,小心伤了身子。”
管家战战兢兢的望着扫完了书桌上的东西,又朝着多宝格而去的聂远,想着多宝格上的那些东西可都是价值万金的珍稀古玩,急忙上前劝阻道,不想聂远正在气头上朝着管家就是一脚窝心,踢得管家翻倒在了门槛之上,胸中一口鲜血就闷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起来,去十三姨娘的院子里头!”
聂远回头见了血,心里头不知怎么的那一口气也就奇迹一般的平了,转身朝着外头走去,如今虽然气消了,可是心里头还是不大高兴,也只有那温香暖玉才能够安慰他。
“是。”
走远的聂远并没有看到管家此时冷如寒冰的眸光,那眼光只是在管家微微浑浊的眼中一转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原本恭敬的姿态扶着门框缓缓地站了起来,跟着聂远里头的放心缓步追了上去。
第二日,聂远才整装去了云家的别院,然而到了门口却被人哄了出来,非但没有见到上头的夫人,甚至连着手下的一群人都挨了一阵好打,铩羽而归的聂远心里头更加愤懑。
他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云府早就已经将聂远当成了弃子了,这件事情不能让云清扬知道,否则的话云清扬必然是不依不挠的,而外头的形势对方自然也了解,如今聂家已经是摇摇欲坠了,想必金银花一事更是致命打击,而若是这个时候要出钱支援聂家必然是投入大把的银子,收效却渐微,所以对方自然是选择舍弃了这枚早已经无用的弃子。
五日之后,依旧是聂家的书房之中,管家垂着头战战兢兢的注意着桌前聂远黑沉的面色,如今的聂远已经不似前几日那样双脚搭在桌子上晃悠的纨绔模样了,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前所有为的端正。
“说吧,怎么样了?”
聂远的声音有些嘶哑,眼下乌青浮肿,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这几日聂远都没有睡好。想来也是,聂远虽然纨绔,但是到底在这商场之上已经呆了这么久了,若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只知道在销金库里头醉生梦死,那就不配为聂家的子孙了。
“孙锦绣似乎是要同咱们杠上了,从昨日到今日,孙家药房的价格又往下调了三成,其他的商家也跟着下了三成,可是咱们不能再这样了,不然的话,这个月底铺子里头就交不出赊货的钱了。”
赊,这是这些大商铺常常会做的事情,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者聂家也是承袭了三代的大家族,有些和聂家关系不错的铺子也就不急着同聂家要货款了,只是一并到了月末的时候结算,自然也有三个月一季算一算的。
“这孙锦绣当真是要将我逼死吗!”
聂远听到这话,怒道手中的核桃一掌拍进了桌子上,砸出两个令人咂舌的黑洞来。
因为孙锦绣的关系,金银花的价格还一个劲儿朝着地下跌,而孙锦绣甚至将这个消息传到了暮洲之外,毕竟金银花此时的高价只限于临近的三十四个镇子之间。
因为只是小区域的高价,并没有影响到大形势,可是就是因为这里的金银花价格比较高,让那些闻风而至的商家一个个的都朝着镇子上挤,因此才不过几日间的功夫,三十四个镇子上金银花的价格已经大幅度跌了下去,眼看着就要恢复到原本的价格了。
可是,因为那些商家都是打着要赚钱的主意,大把大把的将金银花往这里运,要知道运送过来的费用也着实不低,到了如今若是再运回去便要花销更多,而有些人也着急着想要脱手,因此,金银花的价格降的极快,到了月末的还有已经比正常的时候还要低上一成。
翠竹阁后院的小厅之中,孙锦绣正在喝茶,王晓刚刚同人签完了契书回来,一头的汗,孙锦绣见了笑着让人给他温一杯茶过来,王晓也不拘着一屁股坐了下来,接过茶就大口大口的喝了个干净。
坐在一旁方才正同着孙锦绣喝着茶的刘永春,不由得笑着摇头,不禁感叹道。
“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却让你这小子这般牛饮,当真是暴殄天物了。”
王晓听了这话,也不觉得羞涩,反倒是笑着驳道。
“我是粗人,这些茶再好在我眼里头也不过是解渴的东西罢了,哪有刘掌柜你这般的好雅兴。”
说罢,便扬了扬手中的契书,交到了孙锦绣的手中,笑得格外的兴奋。
“不过还是小姐好本事,不过是喝个茶,赏个花也能办成大事。”
这个段时间内,作为孙家药厂大东家的孙锦绣并没有直接参与这一次价格战,而是趁着各地蜂拥而来的当家的都在的空当将他们的家眷约出来喝喝茶,聊聊天。
有些事情,虽然在明面上人家也许看不起你是一个女人家,可是若是论到和家眷之间打成一片,便是谁也没有孙锦绣这样方便,只因为她本身自己就是一个女人。要知道,很多时候男人虽然在前头运筹帷幄,可是女人的枕头风也是不可小觑的。
“若是小姐同你一样只知道一味的牛饮,也办不成这样的大事!”
刘永春斜了一眼王晓,这些日子借着被聂远踢伤的借口养着病,其实刘永春早就已经到了孙锦绣这里来了,只等着聂远全然倒了的时候将自己的家眷也从临镇接过来才是。
“还是师傅教得好。”
孙锦绣笑得那叫一个真挚,果然同她想的一样,聂家如今能够还这样在风雨之中摇摇欲坠着而没有倒了,都是这个刘永春尽力支撑着,只可惜聂远不会用人,早已经让刘永春的心凉透了,所以她也没费了多少工夫就将人收到了身边。
而那些泡茶,插花的功夫可都是刘永春教她的,虽然前世为了能够谈成生意这些事情她也没有少学,可是到底是隔了着一千几百年的,她自然是学不到最纯的东西,只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如今经着刘永春这样一调教到时真的占了上乘。
“也是小姐您自己的学的快。”
刘永春笑着回礼,拿过王晓手中那些纸,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满意的点了点头。相比于聂远的无能纨绔,眼前这个孙锦绣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可是却能挑起整个药厂的大梁,又会礼贤下士,所以两线比较刘永春自然是良禽择木而栖。
“依照先生所猜测的,聂家还剩多少日子?”
对于聂远的狼子野心,孙锦绣早就已经烦腻了,聂远不单单只是想要将她赶出这里,更是想要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她自然不会对他手下留情,这一切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恐怕是没有多久了,只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小姐。”
刘永春听见孙锦绣听到这话,面色微微一变,只见孙锦绣的眸中淬着寒霜,寸寸成冰,虽然他现在已经脱离了聂家了,可是要这样提起之前的东家还是有些不自然。不过,刘永春并不觉得孙锦绣对着聂远所做的事情有什么不能的。
第一,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是很常有的事情。第二点,凭着聂远对着孙家做出的事情他也的确是不冤,不单单是从后头下的那些绊子,更加是因为聂远不但提供了孙景元患上毒瘾的白粉,竟然还抓了孙景元胁迫孙锦绣。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孙锦绣大约也猜到了刘永春担心的是什么,却没有阻止他说下去,对于她来说她的手下若是能够一心一意为了她这个东家想着便是忠诚,决计是极好的。
“您将聂远逼到了如此的地步,兔子急了还要要人,更何况这聂远是一头熊,一头有着利爪的黑熊,他若是拼死一搏……”
说到这里,刘永春便没有在说下去了,他知道之后的事情孙锦绣也能够猜到了。本以为孙锦绣会改变主意,暂且缓一缓放聂远一把,没想到她反倒是悠然一笑,露出妩媚娇艳的冷笑,仿佛是一朵冰霜中淬着霜雪的寒梅。
“聂远若是真的有这个本事,那他的结局便不仅仅只是聂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而已了,我自有我的手段。”
“小姐望自珍重,我们这偌大的药厂都靠着您。”
刘永春见孙锦绣竟然这样说,便也没有再多提什么了,只是面上的忧虑之色没有半点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刘永春便是这样一个人,他终于聂家的时候便是一心一意的终于聂家,就算是在聂远手下委屈了二十年也还是隐忍着。如今被孙锦绣招揽到了身边,也是一心一意的为着孙锦绣着想。而这日子因为刘永春的缘故,孙锦绣也轻松了不少,李琦的伤还没有好全,如今有刘永春带着王晓办事她也放心了不少。
☆、第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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