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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难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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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户外看出去就是个院子,里面似乎是脱离了秋的控制,却显枝繁叶茂,院子中央的假山旁边都郁郁葱葱地长着些树,可以看到的墙垣边上,还绕着些绿藤,巴掌大的叶片密密地遮盖了墙垣,长的十分茂盛。可见打理的人用心。
“沈少爷,若你同意,在此签上你的名字便可。”楚亦瑶直接把写好的纸递给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顺着说道,“这东西本就是小成本,若是有利,每年给予沈少爷二成,你看如何?”
沈世轩对她这一系列的行径都十分的好奇,按理说她应该拿这香料的事和自己来交换,他欠她一个人情,刚好用这个来还,可她却以这调味的干股和自己做交易,加深了他们之间的牵扯。
莫非她有求于自己?
这个想法在沈世轩脑海中一闪而过,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眼底尽是清澈的丫头,沈世轩不由地想到了前世言传中那个严家夫人,到了她意外死了后金陵才流传出这个严家夫人的消息,携带着楚家三分之一的家产嫁入严家,蛮横无理,三年得一女,三年后再怀,身怀六甲却不幸落水,死后嫁妆全数入了严家,而那个时候,楚家已然衰败,商行悉数分裂,楚家那个二少以及楚家的嫡长孙都失踪不见,到严夫人死去,楚家算是消失在这个金陵,抑或是同样的姓氏,换了个主子出现在金陵之中。
这些生意人的手段,在这个圈子中,沈世轩不也是这么一路看过来的,重生这一世,再看这个如今意气奋发的丫头,怎么都不会想到她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也许是他的私心作怪,这本来就可以撇的一干二净的东西,还不清楚对面这个丫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沈世轩竟然答应了下来,把楚亦瑶写的细看了一遍,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沈家无关,“这算是我白占了你二成的利。”
“沈少爷就当是见者有份。”楚亦瑶这才放心的把这契约给收了起来,口头的应承实在难以相信,这么立了字据才有说服力,若真有利可图,楚亦瑶还得感谢他的不说。
“沈少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楚亦瑶起身,终于想起这香料的事,从宝笙手中拿过那袋子放在了桌上,对沈世轩说道,“沈少爷可别忘了,你欠我个人情。”
这般算计的模样在沈世轩眼底却显得几分可爱,楚亦瑶俏皮地眨了眨眼,带着宝笙出去了。
茶室里一片安静,唯有桌子上煮着水发出咕噜声,沈世轩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视线落在了那袋子上,也许一切都会不同,前一世,他们可不曾遇见…
楚亦瑶从茶馆出来就赶回了码头,楚忠直接让人把东西都运上了船,甲板上铺开了晒着。
“忠叔,您是老行当了,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楚亦瑶叫楚忠进了船舱里,从怀里拿出帕子,里面又裹着一层纸,打开来是一颗白天在摊子上看到过的东西。
“这似乎是安息香。”楚忠拿起来闻了闻,最后也有些迟疑,“大小姐,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看着新奇,买下来的,忠叔,这能入药?”
“这多是用药之用,鲜少用来做熏香之用,所以买卖的人很少,要去山上寻了才有。”楚家不是做药材生意的,楚忠也只是略微知道一些,楚亦瑶看这不起眼的东西,难道沈家的老爷子真的病重,需要到大同来寻药。
楚亦瑶点点头,让宝笙小心收起来,出去看那些果子,楚忠看了半天也没想到在金陵徽州一带见过这个,这么一来楚亦瑶就放心了,这调味的东西好不好用,去秦家的酒楼里一用便知。
等了三日,庆和烧窑那就来人通知了,说是楚亦瑶给的那几张东西,做出来了,楚忠带着她过去,那关师傅正等着他们。
楚家本来就主打瓷器买卖,这质量上必须也得是好的,楚亦瑶不怕别人看了临摹了去,庆和烧窑的瓷器在大同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些东西他们只做一家,也就在质量上占先。吃准了头一批客人,即便是几年后金陵上下都有了,也不怕他们会走。
楚亦瑶看着做出来地这几套膳具,比起一般用的,这些在成色和样式上都好看了许多,再加上底部添的那几些文雅的字,更显雅致。
“关师傅,我这里还有几张图纸,连同这几样,按照我们当初协商的数目做吧,银子不是问题,但这品质一定要好。”楚亦瑶满意的点点头,把其余的拿了出来,关师傅眼底也有些雀跃,对于热衷这个的他来说,每一件新的器具出来,都是一种享受。
“还有这个,关师傅,这样的小盛放器皿,也要贰佰套。”楚亦瑶又拿出一张图纸,关师傅接过后出去了,楚亦瑶这才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递给楚忠,“忠叔,这是一千两银子,这些器皿做出来,并不算在楚家之内,所以这银子,我自己出。”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您要自己开商铺?”楚忠拿着这银子,有些不解。
“这一千两是这贰佰套器皿的价钱,也就是说,今后楚家进的所有这器皿,都得供我一家,回去就把这契给签了,忠叔你记得的吧,娘留了几家铺子给我,我请了舅家过来帮我打理这几家铺子,也就不劳二叔他费心了。”关于甲板上晒的那些东西,楚亦瑶并不打算拿去楚家商行做买卖。
“忠叔,楚家是二哥和应竹的,二哥无心着家,要劳您多费心教养应竹了。”末了,楚亦瑶轻叹了一口气,若是现在就一头扎在商行里,恐怕会引起二叔以及那些管事们的不满。
“楚忠定当竭力。”半响,楚忠叹息道…
七天后,商船起航,又是海上一月的时间,风平浪静,越临近金陵,天气冷的快,一早起来,海上还起了大雾,楚亦瑶披着外套站在甲板上,视线下什么都看不到。
等到太阳升起雾气散去,金陵附近的小岛映入眼帘,再有几个时辰就可以到码头了。
比他们早离开的商船都已经到了,码头上好不热闹,卸货的,运货的,楚亦瑶在孔雀的搀扶之下走下了船,阿川早就已经驾着马车前来迎接,楚亦瑶让楚忠把那些果子和器皿另外存放起来,吩咐闰子看着,自己则让阿川带自己先去二舅他们住的地方。
料想中不会只有二舅一家,没想到外祖母带着大舅的几个孩子一块过来了,本来嫂子替他们安置的宽裕宅子,一下竟有些住不过,那外祖母还说着要住大一些的。
听阿川一路来的描述,楚亦瑶站在门口,忽然不想进去了,转身想要离开,宅子的门忽然开了,一个少年横着冲了出来,朝着背后说着什么话,嘻嘻哈哈地笑着,也没注意到门口有人,就这么直接岔了过来,撞到了楚亦瑶的肩膀。
“小姐!”宝笙喊了一声忙扶住了她,那少年才意识到撞了人,回头一看,脸上却无半分歉意,只是瞥了楚亦瑶一眼,冲着院子里喊,“你还不快点。”
又一个少年跑了出来,先是看了楚亦瑶一眼,接着和之前那少年嘻嘻哈哈对看了一眼正要走开,身后传来了一声呵斥,“站住!”
第23章 注定(一)改称呼
两个少年回头看着楚亦瑶,其中那个撞到她的有些戏谑的说道,“站住了,请问有何贵干。”
肩膀那还传来一阵酸痛,楚亦瑶冷哼了一声,眼前的人从这宅子里出来的,就唯有大舅的儿子了,“你们当这是哪里,徽州乡下么,撞到了人赔礼道歉都没有!”
刑文宇刚想说什么,刑文治便拉住了他,朝着楚亦瑶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道歉,偏偏刑文宇不愿,朝着楚亦瑶也哼了一声,正要转身,楚亦瑶冷冷的吩咐,“是谁教你这么毫无规矩的,阿川,请他们进去,我倒要看看,这是哪家的公子哥,脾气大成这样。”说完楚亦瑶直接往院子里走去。
宅子本来就不大,门口的几声吵闹早就惊动了里面的刑老夫人和刑二夫人杨氏,两个人匆忙出来,阿川已经扭送了刑文宇进来,身后跟着刑文治,想拉开又忌讳眼前的楚亦瑶,连着在偏房里绣花的三个小姐也走了出来,院子里一下聚满了人。
“诶这是做什么。”刑老夫人看到自己的乖孙被人拧着,一下就心疼了,可看楚亦瑶这身打扮,又觉得得罪不起,反而是杨氏,多看了楚亦瑶几眼,当下就认出来了,试探道,“你是亦瑶吧?”
楚亦瑶抬眼看刑老夫人,娘跟着爹离家的时候刑老夫人就放话说要断绝母女关系,娘在世的时候确实一次都不曾回去,她和哥哥们也未曾见过这些亲人,但每年爹都替娘捎回去不少东西和银两,所以他们才能在乡下过的这么好,置办了大宅子不说,大舅都跟着镇上的大户人家学起了纳妾。
她之所以会找二舅过来,是娘还在世的时候常说在家里唯有二哥待她真心实意,在娘跟着爹离开的时候二舅他自己攒下的银子偷偷给他们留作盘缠,前世楚家落魄的时候,也只有二舅和二舅母来过一趟找她和二哥,楚亦瑶爱憎分明,该回报的该好的,她一样都不会少,可不该的,她照样半点都不会让出去!
“娘,是亦瑶呢。”杨氏见楚亦瑶没有反驳,对刑老夫人笑道,“看这眉宇间,和建国也有些相似呢。”
刑老夫人不若杨氏,她看了一眼刑文宇,再看向楚亦瑶的时候,眼底多了几分打量和尴尬,从来没见过面的外祖母,别说楚亦瑶了,就是刑老夫人自己这边还有些别扭。
“你们住在这可还习惯?”楚亦瑶冲着杨氏笑了笑,示意阿川松手,刑文宇没站稳,直接歪靠在了一旁的刑文治,后者赶紧扶住弟弟。
“习惯是习惯,就是这宅子小了些,几个孩子都得在一块挤着睡。”刑老夫人轻咳了一声,自动代入了自己作为楚亦瑶长辈的模式,对楚家安排的宅子有了些微词。
“当初写信回去的时候,确实只请了二舅一家前来金陵帮忙,你们只是在这游玩一番的话,到时候回去了这宅子也就空了。”楚亦瑶这话是说给刑老夫人听的,来住几天游玩一番可以,但若常住,楚家就没这个义务来养他们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对楚亦瑶来说,并没有半点亲情可言。
“你一个姑娘家的,老往外头跑可不好,这还是得安安静静呆在家里才是。”刑老夫人仿佛是没有察觉到她话语中的意思,语重心长的规劝,女儿走的早,这外孙女的教养问题落下了,她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必要的时候得多提点几句。
楚亦瑶没有应承她的话,反而看向了刑文宇,语调清冷,“今日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不过若是哪天你们闯了祸,可千万别报我楚家的名号,我们丢不起这个人,这里不是徽州的乡下,由不得你们在这里横行霸道,到时候丢了性命,我一概不理。”
“你说什么!”被矮自己一个头的小表妹呵斥,刑文宇颇有些不服气,可楚亦瑶的眼神凶狠的厉害,刑文宇就这么和她回瞪了几个回合,败下阵来,恹恹的站着,当做没听见她的话。
“亦瑶,这可是你表哥。”刑老夫【文】人舍不【人】得乖孙【书】子受半【屋】点委屈呢,就算是姨娘出的,在她这个乡下老妇人眼中,只要是亲孙子,管他从谁的肚子里出来,能生儿子才最要紧。
“外祖母,我眼中的表哥只有一个。”楚亦瑶忽而低声道,“嫡庶不分,若是让官府知道了,可是要抓去受牢狱罪的。”
刑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温婉的女儿会生出这么一个不听劝的外孙女,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二十几年了,她和女儿一直没能见面,刚刚她连亲外孙女都认不出来,又能怎么理直气壮的说教。
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刑家几姐妹看楚亦瑶的眼神各有不同,楚亦瑶见二舅不在,就让杨氏带个话,回来去楚府找她。转身前看了站在杨氏身后的三个人,忽然眼神一顿,定格在了一人身上。
纤弱的身姿,略带惆怅的眉宇,未施粉黛脸上一双灵巧的眼睛忽而一颤,像是受惊了一般很快垂了下去躲藏,好不怜人。
楚亦瑶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这下可有趣了,一山容不得二虎,而她要做的,不就是坐山观虎斗么…
回到楚家天色已晚,乔从安得知她回来了,派人给她送了吃的,吩咐她好好休息,明日再带楚应竹过来看她。
舒舒服服的泡了澡,两个多月不曾碰到自己的床,楚亦瑶躺着反而有些不习惯,睁着眼睛望着床顶,没有睡意,从床上起来,惊动了在屏风外守夜的宝笙,“小姐,您是渴了?”
“陪我出去走会。”楚亦瑶下了床,宝笙拿过架子上的衣服给她披上,自己也穿上了厚外套,陪着她走出了屋子,屋外两个小丫鬟正靠着睡,门一开两个人便醒了,楚亦瑶看她们穿的单薄,“没什么事了,回去睡吧,这里冷。”
两个小丫鬟谢过之后回去了,楚亦瑶拉紧了身上的衣服,轻哈了一口气,“宝笙,天冷了就让她们不必守外头了,一个睡外室,一个睡我屋里也够了。”
“是。”宝笙见她冷,折回屋子里娶了暖手的小炉子,放上了捂着的炭火,套了套子后拿出来给她,楚亦瑶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冷风吹的越发精神,干脆直接到了外面的园子里又走了两圈,回来的时候,钱妈妈和孔雀出现在了外室中。
“小姐,这大晚上的您出去做什么,看你冻得,孔雀,快去取热水来。”钱妈妈心疼的把她给抱了过来,握着她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搓了几回,等孔雀端来了盆子,又让她浸在里面暖着,一面念叨着,“再睡不着这么冷的天也不该出去。”
“奶娘。”楚亦瑶撒娇地喊了一声,钱妈妈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半笑半哀的求道,“我的好小姐,您就可怜可怜妈妈我一把年纪了。”
一旁的孔雀‘噗嗤’一声乐了出来,钱妈妈回头瞪了她一眼,正要说呢,一旁的楚亦瑶也乐了,钱妈妈替她擦干了手又仔细地涂了霜,本来还想装怒一下,不料话出口也成了笑声,再也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了,屋子里笑成了一片…
过了半月楚亦瑶才把娘留下的几间铺子打理清楚,那三间铺子原来是由商行里的管事兼着打理,光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账本楚亦瑶就看了五六日。
十二月初,金陵快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郁,楚亦瑶先开了一家铺子,专卖那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其余两家暂且搁着等隔年再打理,二舅舅邢建国替她打理着胭脂铺里的事,楚亦瑶这才有空和乔从安一块去市集选看今年要送的年礼。
到了出门的时候便是三车的人,肖氏没落下这么好的出门机会,带着三个女儿一起跟着她们一块逛市集,过了年楚妙珞可就十五岁了,这换过在乡下,都是要做娘的人,再不带出来多走走,马上就成老姑娘了。
快过年的时候市集上的人尤其的多,乔从安带着她们走进了一家首饰铺,那掌柜的带她们上了三楼,命伙计送上去最新的首饰物件,又匆匆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乔从安留她们在这,对肖氏笑道,“二婶,不如您陪我去外面看看,她们几个在这挑着喜欢。”
肖氏看着那盘子里放的首饰,颇有些不舍,低声嘱咐了楚妙菲一句,起来和乔从安一块出去了。
楚亦瑶看的无聊,转头看向窗外,从这里看下去能纵观半条市集,如今正是年货采买的时候,来往的马车都挤的很,更有住在金陵城外前来赶集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楚亦瑶定了定神,程邵鹏带着妹妹程艺琳在前面的地方下了马车,正朝这里走过来,面带着笑意,低头时不时和程艺琳说着什么。
“亦瑶你在看什么呢,你瞧这个好看么?”耳旁传来楚妙珞的声音,楚亦瑶回眸看了她一眼,对这忽然热络起来的堂姐,委实有些不习惯。
“在瞧什么呢,我喊你都没听见。”楚妙珞手里拿着簪子探起身子顺着楚亦瑶的视线往外看,正巧看到程邵鹏往这首饰铺的地方走来,低声轻呼了一下,“呀,是程少爷。”
楚亦瑶撇了她一眼,楚妙珞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也不知是不是心中紧张了,手一松,那簪子竟然这么掉下去了。
第24章 注定(二)
伴随着楼上传来的一阵惊呼声,程邵鹏一抬头,看到一个簪子凌空落了下来,直接掉在了自己脚下,簪子上的坠子摔断了珠子滚在了一边,三楼窗户那,楚妙珞一手捂着嘴,正紧张地望着。
“大哥,是亦瑶姐姐。”程艺琳先看到了楚亦瑶,高兴的喊了出来,拉着程邵鹏要往里面走,程邵鹏弯腰捡起了簪子,再抬头看的时候,人已经不在窗沿了。
楚妙珞匆匆跑下了楼,和正要上楼的他们在楼梯口打了个照面,一手扶着楼梯,楚妙珞看了一眼程邵鹏,瞥见他手上的簪子,轻喊了一声,“程公子。”
这居高临下的位置看着,程邵鹏一仰头便能看清楚她微低垂着头脸颊上的绯红,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簪子,温和着说道,“楚小姐。”
“这簪子。”楚妙珞指了一下他手中的簪子,程邵鹏伸手递给她,楚妙珞脸上闪过一抹可惜,坠子已经掉了,这么一摔,簪尾处的雕花也碎开了。
“大哥,你还愣着做什么。”一旁的程艺琳催道,年纪尚小的她还看不出眼前这两个人的奇怪,拉着程邵鹏要往上走。
楚妙珞微一侧,程邵鹏被程艺琳拉着上去,和她擦身而过,还来不及说什么,鼻下便萦绕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气,很快就散开了,回眸去看,正巧和楚妙珞看过来的眼神对上,四目相交。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后来跟随下楼的楚亦瑶眼底,前世是楚家花园偶遇,今生是以这样的相见方式,似乎是真的有缘分,总能有相遇到的机会出现。
“亦瑶姐。”耳旁传来程艺琳的叫喊声,楚亦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着走上来的程亦琳,又向着她身后的程邵鹏打了招呼。
“大同好不好玩呀,去了两个多月,亦瑶姐你都不记得给我带礼物。”程艺琳拉着楚亦瑶自顾着进了包厢,反倒是把程邵鹏落在了后面,后者无奈地笑了笑,要跟着一块进去,楼梯下又是一阵轻呼,刚刚走下去的楚妙珞,不知怎么地靠在楼梯口那,一手扶着裙摆下的脚,脸上带着一抹痛楚。
“楚小姐,你没事吧。”程邵鹏赶下去,没看到她身边有丫鬟侍奉着,顾不得这铺子里人多,伸手要她搭在自己手臂上起来。
楚妙珞红着脸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手扶着那扶梯慢慢站了起来,没等站直了,神色一变,人又要倒下去,程邵鹏当即伸手另一只手拉住了她,一个借力,楚妙珞拉回靠在了他怀里。
那是猛然袭来的芬芳,柔软的不可思议,程邵鹏微微一怔,楚妙珞很快从他怀里出来,站在那不知所措,脸颊红的都快要掐出血了,声音都有些颤抖,“多…多谢程少爷。”
“侍奉的丫鬟呢,怎么都没有人跟着。”程邵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于出格了,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那拥抱带来的异样,关心起她来。
楚妙珞轻轻摇了摇头,“是我太急着下来了,她们都在楼上,程公子,能不能麻烦你上去叫一下她们,我就不上去了。”
铺子里看的人多了,程邵鹏也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很快上楼找了楚亦瑶她们,两姐妹一听姐姐摔了,赶忙带着丫鬟下来,扶着她要先回府。
程邵鹏看着她们上马车,再次要上楼的时候,看到了掉落在地的簪子和坠珠…
肖氏一回来就急着去给女儿找伤药,听她说到程家公子帮了自己女儿,还把她扶起来,又觉得这一摔值得了,凭借她女儿的姿色,如何还会赢不过楚亦瑶那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
这么过了五六日,楚亦瑶帮着乔从安一块看那些送年礼的单子,来来去去数家,其中还有生意往来多的商户,秋季从大同买来的那一批膳具卖的不错,甚至出乎了楚亦瑶的意料,一个月的时间,除了特别留下明年年初卖的一批,其余的都给订完了,忠叔那收到了几家订单,尽管这价格上比一般的还要高,但金陵多的是有钱人,也愿意花钱来买个高雅。
这么一来秦伯伯那的银子可以还上不少,明年也能留住那些商户,度过这个危机商行就能平稳许多。
“小姐,程家公子送来了东西,正在前厅等着呢。”宝笙进来禀报,乔从安从楚亦瑶手中拿过了册子,“你去吧,就剩这些了我来就行了。”
楚亦瑶净手过到前厅,一直跟在程邵鹏身边的随从李行怀里抱着一个大盒子,有些滑稽的站在那,一面还朝着门口张望,一看到楚亦瑶出现了,赶忙走上来,“楚小姐,这是我们家少爷让我送过来。”
盒子很大,楚亦瑶打开一看,里面并排竟放着六个小锦盒,抬头看李行,“这么多?”
“这是少爷送给府上诸位夫人小姐的。”李行看楚亦瑶脸上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中就有些打墩子,少爷一出手就送了整个楚府,他都觉得有些不对味。
“可有说这些如何送的。”若是过去楚亦瑶还真看不透这其中的意思,不就是客气送了全府的女眷,按照程邵鹏平日里那礼待的作态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现在看来,这就是欲盖弥彰。
一个一个锦盒打开来看,楚亦瑶终于看到了程邵鹏此行真正想送的,看着锦盒内那完好的簪子,她听到一旁的李行说,“这是送给堂大小姐的。”
“程大哥有心了。”半响,楚亦瑶合上了盒子对李行笑道,“我会把他的心意给她们送过去的。”
送走了李行,楚亦瑶让宝笙挨个院子把东西送到各位夫人小姐手上,前世她百般阻挠最终落了个心肠歹毒的名声,还得送上嫁衣赔上嫁妆高高兴兴送她出嫁,明明该是她的未婚夫,到头来还得怪她小心眼不肯成全他们。
如今她什么都不做,也装一回娇弱,以静制动,不就是扮可怜么,她一个被撬了墙角的总是最委屈的…
快过年了,商行里越加忙碌,楚亦瑶的胭脂铺中生意也不错,那些从大同带来的调味楚亦瑶都送去让人磨成了细粉,一小罐的装好存放起来,等着年初新铺子开了再放上去卖,大街小巷中鞭炮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
二十六这日,刚吃过午饭,楚亦瑶正在院子里陪着楚应竹折纸,楚暮远绕进来,身上还带着些酒气,抱起楚应竹在他脸上蹭了蹭,楚应竹挥着小手推开他的脸,一面拧着眉头喊‘臭臭’。
楚应竹不让,楚暮远偏要亲,两个人玩闹了一番,楚暮远这才放下他坐到楚亦瑶旁边,“昨天邵鹏邀我喝茶。”
“孔雀,去替二少爷备些解酒茶。”楚亦瑶吩咐孔雀,转而抱着楚应竹,手把手的教他怎么折纸花,并没有接他的话。
“谈到了两家的事,近来走动的也少,邵鹏的意思是来去拜个年,你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程家了,以前你不是很喜欢去程家么。”楚暮远见她对这话题爱理不理,伸手拨了一下她的刘海,楚亦瑶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的意思?他的意思能替代程家的意思么,保不齐人程家还不希望我们去呢。”
“瞎说什么呢,你和邵鹏可是有婚约的,程夫人这些年待你也不差,怎么会不希望我们过去。”或许是楚暮远压根没有想到那个层面去,也就没去在意大哥走了之后程家的态度,听楚亦瑶这么说,还以为她又在闹脾气。
“二哥,口头婚约算不得数。”
“从小说的亲,怎么就算不得数了,这两家人都走了这么些年了。”楚暮远也拿起一张纸折着,可这剪刀如何都剪不出桌子上放着的样子,最后挫败地放下来,还遭到了楚应竹的嘲笑,小家伙手抖着都比他剪的好看。
“娘走了之后,程夫人可还有来过楚家。”见他还不意会,楚亦瑶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他说道,“大哥走了之后,程家除了派人来问候过之外,一个人都没有前来,程大哥为什么恰好是大哥出事没几天就去了洛阳,回来之后程家又是如何的忙,以至于都抽不出空过来,二哥你不知道吧,程家可是连这年礼都是按最简单的送。”
“二哥,程家的态度你还不明白么?”半响,楚暮远叹了口气,那些他以为是偶然的事情,从妹妹的口中都变成了必然,程家这样的疏远,就是觉得如今的楚家已经不够资格再做姻亲了。
“程家就邵鹏一个儿子,只要他愿意的,程家又能如何反对。”楚暮远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兄的性子,又觉得有了希望,“这些年邵鹏对你的好,程夫人难道不看在眼里。”
“看在眼里又能如何?”楚亦瑶嗤笑了一声,“程家如今还不是他程邵鹏能做主的时候,这拜年的事,他们家若是没有动静,我们也不必贴这个脸,二哥你更不必去,我倒要看看,她能给她儿子找一个如何得力的媳妇!”
第25章 闯祸
楚暮远还想说什么,门口那的阿川匆匆跑了进来,看到少爷和小姐都在,对着楚亦瑶说道,“大小姐,刑家那边来人说刑家的小少爷闯祸了,把曹家三少给惊着了,如今正抓着人不放。”
“他们做了什么怎么会惊到别人。”楚亦瑶把楚应竹交给身后的奶娘带回去,和楚暮远一起上了马车,去往市集。
“说是那两位少爷在巷子口玩鞭炮,扔到了街上,正巧曹家的马车经过就惊到了。”阿川也不是亲眼所见,只是替大小姐送年货去刑家的时候刚好听到的,刑老夫人险些急晕过去,二舅爷就让他过来通知少爷小姐。
楚亦瑶只觉得头皮发麻,玩鞭炮都能扔到街上,当这集市是乡下的小路呢,一扔还能扔中曹家的马车,拉开帘子看这满大街来来往往的人,楚亦瑶当下有了喊停马车回府不想管的念头。
等他们赶到南塘集市,那已经围了不少人,曹家装点的富丽堂皇的马车歪倒在一旁,还压着了别人摆的摊位,另一旁的一个棚子下面,正坐着受惊不小的曹家三少爷曹晋荣,即便是条件不允许,他还是一副我是大少的姿态坐在那,身边两个妾室模样的丫鬟正嘘寒问暖着。
马车旁几个家仆压制着两个少年,再旁边就是杨氏搀扶着刑老夫人,兴许是曹家太强势,只是抹着泪哭着,也不敢大喊大叫。
在刑老夫人身后的刑紫语率先看到了楚亦瑶她们,拉了拉杨氏,“娘,表哥他们来了。”
楚亦瑶没理会被压跪在地上的刑文宇他们,而是走到了曹晋荣那边,关切道,“曹公子,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你看马车都这样了,本少爷会没事?”曹晋荣一副二世祖的模样上下打量了楚亦瑶,瞥见她身后的楚暮远,眼神一眯,“你们认识这几个人?”
“他们是从徽州过来投靠的亲戚,无意冒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曹公子你见谅。”楚亦瑶语带诚恳的说道,得来的是曹晋荣的一声哼笑,他看着那跪在地上颇不服气的刑文宇,“我看是有意冒犯,真不知天高地厚,小爷的马车都敢炸,阿大,给我问问是哪只手扔的。”
“你什么要干什么,你们要干……啊!!”来不及阻止,那个压制着刑文宇的大汉就直接把他的一条手臂给折断了,撕心裂肺的痛喊声响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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