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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条西施发家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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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的性子,不是我学厉害了,是我知道这个世道人善被人欺,就拿姐夫大哥一家来说,他们欺负姐夫到这种份儿上,遭报应了没?不活的好好儿的么?还有段天生,照样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可咱们的爹呢?娘呢?你我呢?”常相逢冷笑道,“所以醒来的那一刻,我就想着既然以前的活法儿行不通,那我就换一个,如果这样才不行,那就是天要绝我,我也无话可说!”
看着对着自己目瞪口呆的常巧姑,常相逢也知道是吓着她了,帮将头靠在她的肩头,“姐姐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的么?再不担心被卖,也不会挨打,有饱饭吃,还有新衣裳穿,等姐夫开了磨,我就帮他磨豆腐,咱们红红火火的将生意做起来,至于咱娘,照顾她的法子也有啊,叫姐夫出来卖豆腐的时候,悄悄给娘捎东西就是了。”
“你想个活法儿姐明白,姐就是怕你太过硬实了栽跟头,而且名声坏了,你以后还得嫁人呢,”常巧姑想的更实际,“原本李婶儿还跟我透口风想给你保媒呢,现在连提都不提了。”
“我才多大,用她惦记着?成亲的事等到过了十六七再说吧,你不都快十七了?我又这么瘦这么矮,说十四都没人信,”常相逢才不想早早的被蒙上盖头送到别人家里去。
☆、第16章 十六打人
毛驴车到了甜井胡同已经到了午时,常巧姑知道段家不会有什么吃的,顺便在巷口买了些猪头肉夹了馍带着,带着常相逢跟着窦二进了段家。
段天生一般白天都不在家,屋里只有海氏坐在窗下绣花,她的眼睛已经不行了,为了能看清楚些,将头垂的很低,瘦削的身子几乎佝偻成一只大虾,常巧姑鼻子一酸,直接跪到了地上,“娘,娘,我回来了。”
海氏被窗外的哭声吓了一跳,半天才恍惚看清楚外头地上跪的是谁,忙将绣棚放在桌上跑了出去,“巧姑,真是巧姑,我的闺女,闺女你真的回来了?”
她也顾不得叫常巧姑起来,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将大女儿抱在怀里,从头到脚摩挲了一遍,含泪道,“好,好,回来了就好,”说着就匍匐到地上就要给窦二磕头,说是要感谢他救了女儿出来。
在一旁也跟着心酸的常相逢被海氏突兀的举动吓着了,急忙在旁边拉海氏起来,“娘你做什么呢?你想折我姐夫的寿啊,二哥跟我姐已经成亲了,今天是三朝回门看你来了,你还不叫他们进屋?”
“成亲了?”海氏这才注意到常巧姑已经将头发盘成发髻,前头的留海儿也梳起了,擦了把眼泪连连说好,“快,快起来,我真是喜迷了,咱们进屋。”
这个海氏,虽然常相逢提起她时也是满肚子生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是看到她时,还是觉得她很可怜,“娘,你跟姐姐进屋说话儿吧,我做饭。”
“做饭?啊,我出去买,”海氏脸一红,常巧姑卖了,常巧丫走了,可是段天生并没有因为家里少了两个做工的人而少去赌一些,海氏眼睛又开始坏了,根本供不起段天生的挥霍,只要一交绣活儿,得到的银子就会立马被段天生拿走,她已经饿了一天了。
“你买什么?你有钱么?”常相逢看到海氏的窘态气又上来了,“那篮子里有我姐捎来的粮食,还有几个肉夹馍,你一准儿又没吃饭,先啥也别说,跟着我姐夫一人先吃一人吧,我生火做个汤,大家对付一下吧。”
“那你烧个汤,我喝点儿汤吧,肉你们吃吧,我吃不惯肉,”海氏忙拿了肉夹馍往窦二手里递,“二郎先吃,大清早过来饿了吧?”
“娘,您先坐,我跟二哥给你磕头,”常巧姑眼泪又下来了,四年不见,海氏老多了,刚才倚在窗边绣花的样子,明显是眼睛已经坏了,可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却帮不了她,想到这里,常巧姑悲从中来,忍不住俯地大哭。
“我妞别哭,我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么?看到你嫁给了二郎,我高兴着呢,你有个好归宿,你爹再也不能卖巧丫了,我开心着呢,只要你们过的好,我怎么样你们都不要管,”海氏弯腰将常巧姑从地上拉起来,“不是说给我磕头吗?来,娘坐下受我女婿一个头,只是却没有见面礼给你,”想到这儿海氏又有点局促,“改日我做双鞋给你啊,二郎。”
见完礼之后海氏拉了常巧姑说话,窦二是个闲不住的,找了扫把将院子打了一遍,又将堆在灶边的柴火给拾掇成一小堆儿,叹口气道,“看屋子里冷的,娘也烧不起炭,柴火想来也舍不得买,我去街上看送柴的来了,给她买点儿算了,起码想喝口热水了也能生个火。”
常相逢做饭速度快,先做锅鸡蛋汤盛出来后洗锅将常巧姑带回来的半斤肉肥瘦相间的切好,配了大料在锅里焖上,又将带来的十几个鸡蛋悄悄藏在灰堆里,准备走时再跟海氏说,叫她趁段天生不在家时,自己也能做来吃一点儿。
“我说今天喜鹊怎么叫呢,原来是我闺女回来了,回来的好啊,”常相逢正在灶间忙活,就听到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我说窦二啊,你买什么柴火呢?你海婶儿向来懒的出奇,你买了柴火她也不做饭,要是真有心孝敬你海婶子,还不如将银子直接给你段叔,我带她下馆子去!”
“来,快把钱给你,叫送柴火的将柴担走,”段天生见窦二不理他,心里急里,那么可爱的小铜钱怎么能换成柴呢?忍不住伸手就往窦二手里夺,“来把钱给我,好歹我闺女也跟你了,我也原你老丈人不是?”
窦二心里烦他,可就像段天生说的,他站在位上还真是他的老丈人,因此也不理会段天生,将身一闪躲过段天生伸过来的爪子,将五个铜板递给卖柴火的,自己则提了那捆柴直接进了灶间。
“做的好!像个男人,姐夫我跟你说,一会儿准闹起来,你可得顶住了,不能叫他打你媳妇儿,还有,钱也不要给,”常相逢冲窦二伸了伸大拇指,赞道。
“哟,这是谁啊?我大闺女回来了?啧啧,瞧这身打扮,这是嫁人啦?嫁谁啦怎么不能跑这个当爹的说一声呢?女婿呢?领来我瞧瞧,我这么大的闺女养出来,没有聘礼可是万万不成的,这到街门里打官司,青天大老爷也得向着我啊,”段天生进屋看到常巧姑,真是两眼放光,上下打量将她打量了一番,又从桌上抓了只肉夹馍送到狠狠咬了口道,“啧啧,你没有父母的准许就跟跟男人成亲,破了身子的女人可就不值钱了!”
常巧姑被段天生猥琐的目光看着后背发凉,心里则又对常相逢信服了几分,“爹你浑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当年卖了死契的,什么叫死契你还不知道么?以后生死嫁娶跟家里人可是再没关系的了,凭的就是主家的一句话,前些日子我妹子快死了,二哥送她去见我最后一面儿,没想到我家姨娘发慈悲,不但救了我妹子的命,还将我赏给窦二哥了,成亲是我家姨娘的意思,你要是不服,只管到衙门告白园华姨娘就是了。”
“这是说什么呢?来来,娘你先喝碗热水暖暖身子,一会儿汤就得了,我再给你端,”常相逢仿佛没有听到屋里的话,双手端了个大海碗就冲了进来,好巧不巧脚下一滑,一碗水全都浇在了段天生抱着肉夹馍的两只手上,只烫的他嗷嗷大叫,伸脚就要去踹常相逢,“你个死贱人,老子我踹死你!”
“唉,死贱人你可听好了,我现在是窦二郎买下的,你要是踹死了我,没有十两银子可是赔不了的,不然我主子也去跟你打官司?”常相逢早就闪到了窦二身后,笑眯眯道。
“好,好,你们一个两个翅膀都硬了,我,我打死了,我打你还谁还敢有话说,”段天生被常巧姑顶的哑口无言,眼见一注大好的生意没了,又被常巧丫给烫的两手通红,更加颜面无光,气得冲到海氏身边就要拿拳砸她,可拳头落到海氏身上先是自己生疼,又改了拿脚去踹,结果却被手疾眼快的常相逢拿着手里的海碗一下子削到脸上,鲜血直接从头顶淌了下来,“啊!杀人啦!”
“杀人,我看想杀人的是你,我告诉你,你也不用嚎,”常相逢又手扠腰指着段天生骂道,“你少给我装什么爹样子,我们的爹姓常,想当我爹,也不看看你那鳖形!现在这屋子里拿是我们自己人,明明你自己摔倒了撞在墙上的你想诬赖谁?”
当然常相逢也不会看着段天生流血而亡,冲窦二一挥手道,“姐夫,给他摁把草木灰,”说完又指着段天生骂道,“我告诉你段天生,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了我娘,大不了咱们一命换一命,我死了我娘有我姐孝顺,你死了,你们老段家可就真断了根了,我看谁吃亏?你就是做人太缺德才断子绝孙的,对得起段家的祖宗么?”
“巧丫,你别再说了,你端水咋不小心点儿呢?”海氏已经吓得手足无措,半天才颤微微的出来阻止,“还不快给你爹请个大夫来?”
“请大夫,你出银子?我当时从河里被人救出来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怎么没想着给我请个大夫?你怎么不救他去给我请个大夫?”常相逢想打段天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可不是什么淑女,小时候也是带着弟弟打遍全村无敌手的,叫她受这个气,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他,他不是你爹么?你打长辈,为要传出去,可是忤逆啊,”海氏不也顾段天生对她的踢打,过去又是给他擦脸又是安抚。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将我卖人为妾的爹,我爹叫常安邦,你忘了他了,我跟我姐还记得,最起码他在世的时候,从来不动我们姐妹一指头,”常相逢看着海氏的样子,鼻子都要气歪了,冲常巧姑跟窦二道,“怎么?你们不走?我亲娘都要说我‘忤逆’了,幸好段天生二两银子又将我卖了,不然我还得进衙门呢!”
说罢也不理会常巧姑,率先往大门走去。
☆、第17章 十七生计
常巧姑看着海氏只顾伺候段天生,再听着段天生那根本停不下来的污言秽语,心也有些发凉,从荷包里掏了一小块碎银子给他们放在桌上,拉了窦二悄悄出了段家大门。
“哟,这是谁家个没规矩的,都走到家门口了,连大门都不打算进么?我说窦二,好歹你也是吃我做的饭长大的,这成了亲怎么也得过来给你哥嫂磕个头吧?”段天生家院子这么热闹,隔壁窦大的媳妇刘氏早就听清楚了,想到窦二不听自己的安排硬娶了个给他们带不来一点益处的常巧姑,刘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早早的就候在门口准备给窦二一家点儿颜色瞧瞧。
“这不我姐姐跟我姐夫正要往你家里去么?刚才这边闹腾劲这么大嫂子想来也是听清楚了,这正晌午的,我姐这新媳妇到了家门口了,嫂子这是要去割肉款待我们?姐夫,快来,你嫂子请咱们到家里吃中饭呢,她说你从小就是她养大的,你不在这儿啊,她做饭都没劲儿了呢!”常相逢正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呢,这迎面便有个送上门儿的,她自然不会客气,说着就往窦家闯,“嫂子你现包饺子就太客气了,随便炒两个菜烧个汤,也尽够了。”
“瞧这闺女倒真是不客气,我说客你们晌午饭了么?”三个老大人,那个窦二更是一个顶两个吃的,刘氏傻了才会留他们吃饭,忙将院门一拉,不叫常相逢往里挤,“你大哥不在家,我这晌午啊可是从来不做饭的。”
“敢情刘嫂子晌午从不做饭啊,唉呀我说我姐夫怎么饿的这么瘦呢,给一个成天干活的大男人晌午不吃饭,你真是个好嫂子啊,”见刘氏不让他们进门,常相逢索性也不进了,直接站在路上大声道,“怨不得分个家你只给我姐夫三两银子一架破驴车,半个店的老宅子都二十年没住过人了,亏你们也好意思说去年才修的,呸,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个贱货,什么时候嘴变的这么毒了,张嘴闭嘴姐夫姐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男人呢,我们分给他什么是我们的事,”刘氏泼劲儿也上来了,一指窦二道,“姓窦的,当初契书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的,你也摁了手印儿了,想反悔?”
“我叫姐夫因为他是我姐的男人,你刚才说的什么我竟然听不懂了,敢情你叫李翠花儿成天住在你家里,就是叫她把自己姐夫当男人用的?”这种话简直太小儿科了,常相逢声音清脆直接给刘氏顶了回去。
“行了,竟然我哥不在家,我就不进去了,有个事儿得跟你们说一下,这磨豆腐是窦家家传的手艺,这一片儿呢也是我一直在跑,以后我也要是做这门生意的,小北让这一片儿我也是要来的,你跟我哥说一声,既然分了家,大家各凭本事做生意,”窦二原本还想着带着常巧姑过去给刘氏见个礼呢,没想到人家门儿都不叫进,直接在街边就骂上了,那他也不会再客气了,一拉常巧姑道,“巧姑咱们走。”
“你真的要再来小北门儿这边卖豆腐?可是太远了啊,”常巧姑上了驴车,问前头赶车的窦二。
“远近不是事儿,关键是咱们的生意得做起来才行啊,不然这成天往出不进的,”窦二皱眉道,“我先试试吧,这从半个店儿到小北门一路也不少人家儿呢。”
其实常相逢已经瞅好了一门生意了,但窦二有自己的主意,她也要尊重一下不是,何况两门生意并不冲突,窦二卖豆腐也不影响自己摆摊儿。
“姐夫,我倒有个主意,咱们试试成不?这样你卖你的豆腐,我跟我姐做我们的生意,来银子也快些,”常相逢歪着头道。
“你看了门生意?做什么?”窦二跟常巧姑异口同声道。
“巧丫,你不用想那么多的,你姐夫卖豆腐,我接了绣活来做,照样养得起一家人,等你大些了,再找个忠厚的人家嫁过去,”常巧姑不相信妹妹会做什么生意。
“你们先听我说,听完了,咱们再商量成不?”常相逢到了半个店,买羊杂也跟着郭氏出去了几回,她发现这东门外每天早上都有许多卖早点的,外头进城的人一般都是大清早就起了身,到了城门处,刚好开城门,也方便他们赶个早集。
“那些乡下进城的,都会觉得这东西进了洛阳城,就会贵几分,所以呢,饭也会在城外吃完再去,所以我就想在城边儿也摆个小吃摊儿,左右离家也近,就是起的早些,卖到晌午前也就回来了,下午还不耽误干其他活儿呢,何况我想卖的这个也是豆腐,叫热豆腐,这样姐夫磨豆腐时捎带着就能帮我磨一锅出来,甚至他还能帮着咱们卖一会儿再赶着车出去呢。”常相逢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热豆腐是洛阳偃师的传统小吃了,每天早上吃的人都极多,而且豆腐性凉,宽中益气,调和脾胃,当地人都是当药膻来吃的,说是吃多了对身体好。加上做法也简单,常相逢就是想趁这永安还没有的时候来赚取第一桶金。
“这热豆腐还真没听说过,你哪里会的?”窦二挠挠头看着常巧姑,“巧姑你们家做过这个?还是白园里有人吃这个了?”
常巧姑疑惑的摇摇头,家里没有,白园也没见过,连以前她们住的常家营也没有听过啊,“巧丫,你这是跟谁学的?自己胡想的?”
“胡想倒不是,以前二哥不是看我跟娘可怜老是悄悄把卖剩下的豆腐送来两块么?天冷的时候豆腐凉,天热的时候豆腐放的时间久了又会酸,吃之前我就会在锅里拿水再炖上一会儿,有次我就灵机一动,将豆腐盛出来之后又调了些料汁浇了上去,没想到还挺好吃,”常相逢说瞎话那是连草稿都不必打的,“这些日子我不是进城了几回么?又听郭婶子说了些生意经,春叔不是在城里当掌柜么?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不成,还是叫你姐夫出去卖豆腐吧,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的不是好事,”常巧姑沉吟半天摇头道,“我不能叫你做这个。”
她又不是大家小姐,什么抛头露面不抛头露面的,这半个店儿的姑娘媳妇们哪个不是成天在外面走动?不干活吃什么?当然常相逢还有另一个理由,她对窦二的豆腐生意其实并不乐观,窦二从十几岁开始卖豆腐了,可如今说起自己的豆腐生意,一点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的意思都没有,而且他一向厚道,今天居然连跟亲哥哥争地盘儿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这洛阳城附近这豆腐坊只怕已经是饱和了,他乍然进去,必然会被排挤,而且这也不是窦二做人的风格。
可现在她一味的看扁窦二只会姐姐姐夫不快,因此也不再跟争什么,点点头应下了。
☆、第18章 十八卖豆腐
窦二说干就干,跟常巧姑拿了银子便开始收黄豆,回来泡了半夜起来赶着驴车磨了三盘,头回生意他也不敢多弄,卖不完再砸手里,一大早他留了半盘叫常巧姑给窦七爷和村里人都送了,自己则赶了驴车出了半个店儿。
谁知到了晌午,窦二就赶着空车回来了,言道自己还没有走到小北门呢,车上的豆腐就卖光了,“我就说嘛,那些老主顾还都认得我这张脸,”第一天生意这么顺利,窦二信心足了许多,心情也好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叶包来,“我买了点猪耳朵,咱们中午开个荦。”
“那姐夫明天再多做几盘?”听到窦二生意好,常相逢自然也高兴,“今儿村里人都说你做的豆腐地道呢。”
“嗯,我也这么想,这眼看要过年了,家家户户不都得割豆腐不是?”窦二在院子里踱步,“我觉得咱们在灶房里磨速度不是常事,不如再在旁边盖间屋子,放黄豆磨豆腐都方便,老驴里灶房里都转不过身儿。”
“那不还得再请人吗?这都快过年了,”常巧姑有些发愁,他们才修整了旧房,又盖屋子,可劲儿麻烦旁人,实在说不过去。
“没事,多搭间灶房的事,用不了那么多人,我一个就成,当初修咱们住的屋子的时候,打的坯就多,再到集上买几张苇席也就够了,又不住人,”窦二干活是把好手,又年青力壮的,这些对他来说敢不算啥。
豆腐坊是大事,因此大家都没耽误,中午摞下碗窦二就开始干起来,常巧姑跟常相逢也在旁边又搬又抬的,两人也都是苦日子里过来的,说说笑笑幻想着豆腐坊生意兴隆的未来,工程进度倒是挺快。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没有几日,窦二每天出去的越来越早,回来的倒是越来越晚,看着常巧姑忧郁的脸,常相逢心里一叹,估计姐夫这豆腐生意开始出现问题了。
“怎么了?”这天天将黑的时候常巧姑才等到窦二回来,可一看到窦二的样子,直把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受伤了?”
窦二的脸明显是洗过了,可是脸上的青肿却是遮不住的,再看那架驴车上的东西,豆腐是全没了,盛豆腐的托盘也都裂成了几半,就连那头老毛驴,似乎都受了伤!
“没事,摔了一跤,磕的了,”窦二强笑道,“我路上走的慢,回来的晚了。”
常巧姑还想再问,被常相逢悄悄拉了衣袖道,“回来就好,咱们吃饭吧,我姐今儿用油渣包了饺子,想着呢,我去给你下哈。”
“算了,我不饿,想歇会儿,你们下了吃吧,”窦二哪里还有心情吃饺子,将架子车从毛驴上卸下来,低头看了老毛驴腿上的伤,心疼的一个没忍住,眼泪就落了下来,他怕妻子跟常相逢看见,帮装作挠脸将泪水抹了,起身道,“我去七爷家里问问,好没有伤药,给驴抹些。”
“姐夫你累了一天了,我去吧,”窦二这脸去了窦七爷家,必然会被问起的,他连她们都不想说,又怎么面对外人?
说罢回到厨房拿了个篦子出来将下午包的饺子拾了二十多个拿了抹碗手巾盖好了,端着去了窦七爷家。
常相逢从郭氏那里寻了伤药,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郭氏身旁坐下,“春婶子,我问你,咱们东门儿那儿摆摊子有什么讲究不?”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郭氏有些奇怪,“二郎不是开始卖豆腐了么?你们又想做生意?”
“这不我闲不住么?我姐也闲不住,便想着做些吃食到城门边儿卖去,这样姐夫不也少受些累,再说了,他们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不也是也要花费么?姐夫又没有地,光靠豆腐哪里会够用?”常相逢笑道,“我也不想白吃饭不是?”
“你这个孩子,心就是细,不过你说的也是,这庄户人家要是没有地,那就没有底气啊,”郭氏叹了口气,“可这周围的地都是熟地,实在不好买。”
“是啊,是啊,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想着做点小生意,这东门离家又近,进出的人又多,摆个小摊子多少贴补一下,不也显得不那么没用不是?”说到这儿她又小声道,“我针线活又不好,也就灶的活还能看,”常巧丫的针线活怎么可能不好?只是常相逢却没有耐心坐在那里一针一线罢了。
“你真的想摆摊儿?抛头露面不说,还风吹日头晒的,你还没说人家儿,这-”郭氏还是有些迟疑,觉得常相逢想的太简单了。
“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谁还在乎那个?我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大户小姐,以前在甜井胡同时,不照样成天跑出去收脏衣服?至于说亲什么的,我还小呢,也不考虑,将来未必没有人家觉得我能干会挣钱而跑来求亲的,”常相逢摆摆手,窦二今天闹这一出,估计是被人给打了,下来再出去卖豆腐只怕更难,“我现在就是想求婶子你人缘儿好,春叔又是在外头走动的,能不能帮我问问在城门边儿支摊子有什么说法没?要不要交税给谁交,要怎么打点这些。”
连这个都想到了,郭氏暗暗颔首,倒底是在城里长大的,自己家大姐儿估计都不知道税是什么东西,“你既然坚定了,那婶子就帮你问问。”
“那谢谢婶子了,真成了,我叫我姐给婶子做双绣花鞋,”见郭氏应的爽快,常相逢也放下心来,她出来也有一阵儿了,有什么话估计常巧姑也问清楚了,“那我走了啊。”
“那丫头来做什么?”窦七爷看着大儿媳端进来的饺子,“只为了送碗饺子?”
“过来寻了些伤药,有给人抹的,也有给牲口的,我猜着是出了什么事儿了,”郭氏笑道,“她不说,我也没有问,不过相逢那丫头倒是说想叫德旺他爹帮着问问在东门摆摊子的事,说是想做些吃食去卖。”
“她想摆摊子?要说这丫头,手艺确实不俗,”窦七爷说话间已经将碗里的饺子吃了大半儿,“心劲也足的很,要是个小子,非成事儿不可。”
“可不是么?可惜是个闺女,就是性子燥一些,前些日子弟妹还想说给她娘家兄弟呢,现在也不提了,”郭氏想到那天李氏回来在她跟前半天絮叨,说常相逢脾气太大没有个女儿家该有的样子,不由一笑。
“是个能撑门户的闺女啊,可惜德旺定了亲了,”窦七爷倒没觉得姑娘家厉害有什么不好,庄户人家会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李氏看中常相逢不就图的她的好手艺?
“义远又小了些,小着四岁呢,”想到十岁的义远,郭氏也有些可惜,李氏脾气大,将儿子养的跟个闺女似的,倒是需要个厉害的媳妇以后替他当家。
“就老二家的那脾气?还不打起来,”窦七爷摇头笑道,家里的事最好有强有弱,李氏要是摊了常相逢那样的儿媳妇,只怕常家闺女再能干也不成,“算了,这世上好闺女多着呢,咱们不操这心了,不过她央你的事儿,你帮着问问吧,你娘家不是有人看东门么?到底都是姓窦的,二郎家过的好了,咱们也少操些心不是?”
郭氏娘家在分金沟,她娘家一姓的兄弟郭四槐现在也是洛阳县的三班衙役中的民壮,负责守东门,并且还是个小头目,窦二一家在东门摆摊,找他帮忙自然再应时不过。
☆、第19章 十九挨打的因
待常相逢拿了伤药到村头自己家时,窦二跟姐姐已经吃完饭了,常巧姑看妹妹回来,忙进了厨房给她下饺子,常相逢将伤药交给窦二,自己也跟着进了厨房。
“到底怎么回事?谁打的我姐夫?”常相逢就着火光偷看常巧姑的脸色,“我姐夫伤得狠不?”
“皮外伤,不算啥,就是伤心,”常巧姑擦了把又要落下的眼睛,“你姐夫是窦大哥可是一个爹啊,你小可能记不得了,我可记的清清楚楚的,以前窦大哥可疼你姐夫了,有什么好的都留给你姐夫。”
是么?常相逢撇撇嘴,“我咋记得窦老大卖豆腐缺斤少两被人抓着揍的时候,都是我姐夫帮他出头?帮挨打还带赔礼,有次还被拿豆腐砸了脸呢!”
“还不是娶了姓刘的才成那样的?以前窦大哥人还是不错的,”常巧姑对窦老大还是有些好印象的,倒是刘氏,整条街她跟谁都不对付,“都是没娶个好媳妇的缘故。”
“行了,这男人靠不住,就会怨媳妇,我咋想不起来姓窦的好呢?就记得他小气的很了?你别不服气,如果窦老大自身立的正,媳妇说了管用?”就是君王败了江山就会骂被女了祸国一样,净往别人身上找原因,“不过咱们不说这个了,左右我姐夫是不可能打到甜井胡同找回场子了,你们下来准备怎么办?我看那毛驴也受了些伤,还能拉磨不?”
“唉,他不吭声,我也不好催他,其实若是旁人你姐夫也不伤心了,一家子兄弟,自己独占也就算了,还不肯给兄弟一点儿活路,人家其他豆腐坊都没吭声呢,”常巧姑往锅里点了一滚水,叹口气道,“兄弟不和邻也欺,这世上还有比他们两兄弟更亲的人么?居然叫人打自己兄弟还说是给教训不懂规矩的兄弟给其他作坊看的。”
“这也成?走,咱们找窦大去,”常相逢这下不干了,“咱们拉了窦老大去问,看看他打自己的亲兄弟是给哪些豆腐坊看的?豆腐坊还有行会不成?”
“算了算了,还不够丢人啊?叫他在家歇几天吧,反正驴也伤了,我去接点儿绣活来做,”常巧姑忙一把拉住,自己这个妹子的脾气还真是,“你先把饺子吃了,这事等过完年再说吧。”
大男人是要养家的,可不能说歇就歇着,“叫我姐夫养养伤也行,但不能一直这么歇着人会废的,还有,我跟春婶儿说了,你要给她做双绣花鞋的,还有窦七爷,我准备给他做双踢死牛,你得帮我啊!”
做鞋对常巧丫来说是小事,对常相逢来说,工序她全知道,可是感觉还是挺陌生的。
“行,我也想着这事儿呢,春婶跟夏婶儿的鞋样子我都有了,没事,也就几晚上的功夫,不耽误我接绣活儿,”常巧姑是做惯活计的,这些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我今儿跟春婶儿说了摆摊儿的事,她也应下了,说帮我打听呢,”常相逢想了想,还是跟常巧姑说了。
“你真要干?”常相逢的意思常巧姑也明白,前几天窦二生意还成,她以为妹妹就放下,结果现在又提起来了,“你到底是个姑娘家-”自己又是个新媳妇,窦二那性子一个人又不成,常巧姑摇摇头,“要不咱们一起做绣活吧?”
“我不想,我不喜欢,你没看到娘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才多大眼睛就坏了?”常相逢固执道,“我可不想坐吃山空,趁着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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