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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曲-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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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柏说道,
“想必他们今晚会留宿在城外!毕竟都这麽晚了,没有饬令,是不可能擅自於京城中奔走的。再说了,这麽俩个也不是第一次办这等大事,想来应该是有所成,所以求好间也就耽误了。。。。。。我想着,里头两位长辈应当是坐不住太久,不若咱们先去把东西折腾折腾,也好伺候着他们两个能先休息半晌──总不好一起垮了。季节交蘀,最是忌讳──纵然天暖,也不可大意。”
年纪大,是不应该、也不可能硬熬夜的;他们可以做主墨斯的事,却万万做不了慕蓉尚莲的主。毕竟各家有个家保养的养生之道。让慕容柏安排着慕蓉尚莲的事,也总比他们越俎代庖的强。而听着墨云的建言,後者想了想,遂也不推辞,
“那麽就拜托世兄让人领着去办一趟,我一会儿回来再看看爹是怎麽想的。”
有墨夜和慕蓉淑瑟一起出门。办事情应当事万无一失的。但怕就怕在掉以轻心、给人觑了空子。否则,这麽晚了依旧没有消息的。。。。。。京城里也不是很太平──这两天,被推官们硬是从重惩处置死的人以不下十人,百官闻风丧胆。就怕这群杀红了眼的御史们,会合着握有刑杀大权的推官们,把阴森森的刀口给指向他们。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但几天下来,宫中竟是连一声问都没有!云冽瀚是疯癫了没错,但该办事的皇子们。却是半个都没有!
这麽一来,所有人更是心慌难耐了──也就更加急不可耐地互揭着对方的底儿。
“我让人收拾了侧厢房出来,虽然简陋,但整个瀚思院,下头都有引入了温水,也不致於会让慕蓉老太爷难受。而至於需要额外准备的东西,就是尽量与下人说说。只求住得安稳,其他都还是其次。”
“一切都依世兄的安排。”慕容柏微微一笑。
看着面前忙碌的众人。慕容柏有一阵的眩然。想着当年慕蓉莲嫁到墨家,他们似乎也曾好一阵子和乐融融地相聚过;只不过,荒唐的事多、能够欢乐的日子有如白驹过隙。。。。。。一眨眼,景致依旧,却是再也回不到当年的样子了。。。。。。
就在慕容柏胡思乱想的当儿,一名行色匆匆的婆子,却是不管不顾地往走在前头的墨云冲了过去。一面推开阻拦的小厮的手、一面又有些激动地大声说道,
“启秉二爷。。。。。。好、天大的好消息啊。。。。。。翼、翼王妃生了!”
瞬间,院子里有了断弦一般的寂静。这麽一天大的消息,如平地惊雷般地让众人晃了好半晌,这才又听到一阵阵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顷刻间,就是蜂拥般的贺喜之声,自瀚思院传遍整座墨府。
“生了?”墨云闻言,不禁喜道,“母子平安否?弄璋还是弄瓦?”
寒翠凝可是丹儿最好的闺蜜、更是汝阳侯的命根,这回生产,虽然京里未有大波宣扬,却也是各方人马相当注重的一个消息──毕竟云冽艮虽不是热门继承人,却依然不无可能,有机会荣登大宝。再说,几名打过仗的老将军们,私交也是好到换了帖的。。。。。。多年来,寒仲尼总是孤身一人,也终於是有了可以相伴的依靠。。。。。。
只要多一个人能够捱心,就绝对不可能轻易地去了。。。。。。
“弄璋!当然是弄璋!”那婆子显然兴奋得有些不知所谓,当着主子的面,更是情绪高亢地手舞足蹈起来,“是个六斤重的大胖小子!据说,生到一半时,王爷还亲自冲了进去!”
“哎呀!这家伙也真是。。。。。。”墨云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看着一旁的慕容柏也是满脸的笑,忍不住打趣道,“看来,咱们都是很有这方经验的人。。。。。。”
“那是,咱们的媳妇可都金贵着!”慕容柏也不在意被打去,坦然地笑道,“那要是换做咱们的孩子,肯定也和老子们一样!”
“哈哈哈!那倒是。。。。。。”墨云放声笑了会儿,又忙是对着笑脸盈盈的婆子说道,“好好的赏!所有帮上忙的都是二两银子!然後,再修书一封,立即传到西北去──好让丹儿知道,她的好闺蜜生了个大胖的娃!让她还不好好想办法努力努力?”
又摇了摇头,怕幕僚代写的信不够真实,
“世兄,我就不领路了,让小厮们带着也不会有事!我赶紧去信一封,好让西北振奋振奋!”
见着墨云转身离去,步履匆匆,竟是连等待慕容柏回应都没得等。。。。。。
看着小厮表情尚带着慌乱,慕容柏微微一笑,
“也罢,就你们带路即可,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嗨!”
另一处,李家於京城的府邸。
云冽艮虽然与李家划清界线,但他依旧尊重应该要有的基本礼数。算准的时间,便是在寒翠凝生了约莫两个时辰後,便是差人执着他的腰牌,迅速通报了宫里和李家──只不过,墨家这头、以及汝阳侯那里,云冽艮是算着点、直接让暗卫去递的消息。
李维育沉默地坐在桌前,双手环着胸,沉默着、未曾移动。。。。。。
也许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太后娘娘和已故的太皇太后娘娘,都相当地喜欢云冽艮。再加上他现在一下子有了长子,或许大家只觉得,云冽艮多了一个有力的筹码──但李维育知道,只要云冽瀚到死都没有立储,那麽、宫里的太後娘娘会怎麽做,那可就是任谁都拉不回的!
只可惜,李家居然错失了大好的良机──只因为李柳儿气不过,让云冽艮明明白白地在大庭广众下,与他们李家划清了所有的界线。现在他的继承实力大增,更是简练地与墨家交好;墨家虽然没有所谓的党派,但墨斯墨夜等人几十年经营下来,也不是好惹的。。。。。。
“主子,宫里传来了消息。。。。。。”一名暗卫自半开的窗悄悄潜入,低声说道。
“说吧!”李维育依然一动也不动,半阖着眼,从外表看上去,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德妃娘娘说,小公主如今凶险,似是为了承担世子的健康而受了寒,洗三与满月她就不出席了,以免度了病气。。。。。。还说,要是您不得用,除了也无所谓。。。。。。”那暗卫虽是照着李柳儿的原话说得,但那本就是诛心之言;饶是他办过了这麽多事,面对这麽一席话,仍是免不了恶寒。。。。。。
那可是李柳儿的嫡孙呢!
人家都是想生还生不出来,生出来的还多是呆傻的、不然就是瘦弱的。。。。。。好不容易,自家的生出的是健康的,他竟然还想要扼杀这麽一条无辜的生命?
比起暗卫的胡思乱想,李维育则是既危险、又是失望地眯起了眼眸。。。。。。好半晌,更是一抡拳,用力地往桌上一砸!
碰!
“她算什麽东西?”胸中翻腾着掏天的怒意,如同那烧滚的水,咕噜噜地直往着咽喉犯腾。。。。。。李维育嘴里好似冒着烟,双眼恶狠狠地瞪视着皇宫的方向,“也不想想是谁支持着她不倒的?後宫十几二十年难道都是玩假的?还这般没有眼色!如今都到了这般地步,还有得她耍花枪吗?”
暗卫整个人贴伏在地上,大气都不喘一声──毕竟李维育的话,涉及到皇家的**──断然不是他们这等活在阴私与黑暗中的人,应该要理解或听的东西。
“然後,太后娘娘似乎又有苏醒的迹象,小的刚从皇宫回来的时候,陛下正急着赶去。。。。。。但因为几个暗梢感觉敏锐非常,小的怕过於靠近,恐怕引起反效果,所以便是在那儿想起一阵欢呼声後,便是即刻赶了回来。”
百里采绪会〝醒〞,无非就是因为知道了云冽艮喜得长子!她好又有机会对付云冽艮这个逐渐失心疯的家伙。。。。。。
好半晌,李维育似是平复了情绪,终於是嗤了一声。
“哼!我看看她还要得意多久。。。。。。”李维育冷哼着,暗卫抖了抖,知道他说得是李柳儿。。。。。。
只可惜,李家这辈子是绝不可能与这位刚诞下小公主的德妃娘娘划清界线的。。。。。。
“说说,小五那理准备得如何了?”李维育深呼吸了好半晌,又是灌下半壶凉茶,回头看着暗卫,眼神悔涩莫名。
=====
☆、第一百七十六章诈胡
西北,云谷关。
炙夏,烈阳将黄沙烤得是又乾又烫。水分不断的从地底被高温萃取而出,蒸腾地将整个视野,都扭曲而折射出令人目眩的景致。但即便如此,所有的人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些被抽取出的水气感到舒服些、或是有任何实质裨益;所有人,不论是爱美的女人、还是成天打着赤膊的男人,无不是尽可能地往阴影处站、甚至是舀着巾子将自己裹得严实。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今年的夏天,真的是太热了!
不过,也是有少数的人,有机会或多或少地享受一下。此刻,躲在流有地下河的洞里的墨丹,一面舀着漂用冰水绞过的绫巾拭着黏呼呼的脸,一面着厚厚一叠的邸报。壁上嵌着各种拳眼大小的夜明珠,闪烁着静谧的亮光;而经过设计而微微引入的自然光,更是直接地打在墨丹面前的桌面上,好让她能够心无旁鹜地处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而现在,在她正前方的大桌上,摆着一幅由大周最优秀的地绘师所画出来的地图。大周国,目前无疑仍是占地最大的国家──只是,西突贝尔正在迅速的转型,国力更是节节上升;一向依附着大周的桑科和辽越,最近也是安静的过份;西方的大宛相当平静;而至於紧邻在南方的启梁和南蛮蛮。。。。。。要说没有什麽骚动,墨丹是绝不可能会相信的!
“您怎麽会突然要找这份地图出来?”苍守在一旁,一面帮墨丹分出重要等次的邸报,一面好奇地问道。
毕竟大周目前与这些国家都没有太大的战争与纠纷。尤其是桑科和辽越,根本就是附庸,只差没有直接并入大周的版图而已。。。。。。西突贝尔是老敌人了。那就不用多提。可是,墨丹的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西南方的那几个国家,灿亮的凤目里,满满的都是兴奋。
“火都要点燃了,不让他旺一点。我们怎麽好办事?”墨丹一面看着这份详细的军事地图。一面轻描淡写地答道。
墨家和慕蓉一族的意思很清楚,大周的毒瘤太多太深,不好好血清一下,那是只会颓败下去。趁着目前还没有太多明朗的迹象显露。最好是快刀斩乱麻,把能扼杀在摇篮里的祸害,迅速一网打尽!
“但。。。。。。这样做来。要是让多少人跟着陪葬?”苍的手一抖,差点打翻整叠邸报;他也没能顾上混乱、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缥是满脸鄙夷,仍是急匆匆地说道。“您不是也不希望再让太多人流血吗?那还想要牵动起战争?这麽做,不是就和您最初的愿望背道而驰?。。。。。。而就是这样,您和当初的他们,又有什麽两样了?”
眼看苍越说越激动,曲洛呆在一旁,倒是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拉过了苍,将他先是按在椅子上。又是一把捞过冰桶里的沁凉巾子,随手便是往苍的脸上抹去!
“丹没有那麽说。别那麽紧张。”一双湛蓝的眼眸深沉,低纯沙哑的声音流淌在洞里,“挑事不是非要引起战争与伤亡。只要适度地将各国之间的矛盾挑起,或许才会有更好的效果。为魏救赵、祸水东引。。。。。。这些事情你也不是不懂,咱们也不是少用。只是这些平日看似都只用在人身上的计策,套用在国与国之间,也未必就不可行──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效果!
桑科和辽越洞也没有太多的意思,反正这两国民风纯朴,一般来说,就和我们的邻里差不多。而大宛这两年本就与衡芜的大小战争不断,新上任的**野心勃勃,成天就想把手往别人屋里面伸,本身却没有太大的谋略,靠得都是身边的文士──像他这种人,只要好好的〝训导〞,就觉得能发挥出超乎想像的结果!
至於启梁,这小小一国夹在大周和南蛮蛮间,本就极是不易。夹缝中求生存,他们国力就是再集中而精锐,也比不得咱们两国任一方的人海攻击。是以,只要稍微放出一点半真半假的消息,就是足以够他跳脚了!再说了,启梁刚好连结着大周最富庶的粮仓地带,要是有机会收服,未尝不是大功一件!只是启梁也不好惹,万一个没处理好,刺蝟也是能螫人的。”
“那麽南蛮蛮呢?”苍一把拉下脸上的巾子,也不管整个人湿漉漉地滴着水,一面问道。
他是正统杀手,顶多就是懂得经营一点。国与国之间,他们向来都是不管的──价高者得,只要有钱赚,他们才不管你阿猫阿狗还是一国之君!从来都只问自己办不办得到,从来都是不问立场的。
是以,他能在军是布局上给予帮忙,却从来都不会擅自在这等大谋略的地方上插嘴。人各有专长,他也不是非要抢着表现──毕竟他是忠於墨丹、而非忠於大周。
“南蛮蛮。。。。。。”曲洛沉吟了半晌,脑中快速地掠过墨斯曾经给他的各种资料。
“南蛮蛮可不是真如他的国名一样蛮鲁未开化。”墨丹扬眉,接续着曲洛说道,“南蛮蛮的历史悠久,其内部也一直都希当的稳定。之所以叫南蛮蛮,是因为他们地处南端,又奉行人需行而有力、崇尚武风、更鼓励所有人定期相搏,如此一来,南蛮蛮的民风剽悍,却是绝对的一个稳定富足的国家。。。。。。这等现象虽然奇怪,但由於他本身的制度严明,上行下效,也没有捞过界的例子出现。。。。。。所以多年以来,他们制律都没有太多的更动,皇室偶尔小有动荡,基本上却是绝不拖累人民。
但我如此一说,你们肯定更觉奇怪──奇怪我为何特别关注南蛮蛮!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是唯一一个除了周海之外,还有与羚南相邻的地方。要绕过倭罗国自海上对羚南师以控制,那是绝对不可能事情;海上变幻莫测,绕过倭罗国际危险又耗费时间与物资。我只是想着,是否能找个藉口,向南蛮蛮借道而行。。。。。。虽然难度相当高,却远比在海上绕路还要来得简单的多。是以,我相当希望能藉由教唆其余几个国家骚动时,向南蛮蛮提出这个请求。。。。。。”
“这麽做,实在是太冒险了!”苍用力地扯着手中早被他拧乾的巾子,不满地说道,“您想出使各国、又想深入南边,这等事情,我绝对不答应!”
先不管局势是如何的扑朔迷离,但是墨丹一个女孩儿家家,要大老远地折腾一圈,不但危险、更是累又惊险!
他站在各种立场,都绝对不可能让墨丹去冒险!
“也不是就非要我去各国。。。。。。我只是想要。。。。。。”
“在西北就已经够危险的了!”苍皱着眉,“您身上也还是有着伤,前几天的暗杀行动、再加上半个月前的小规模战争。。。。。。您还想拖着这般伤痕累累的身子,去犯什麽险?”
“。。。。。。我这不是乖乖在这洞里养伤了吗?”墨丹尴尬地一笑,方才言谈间的镇静自若与信心,全都打回了谷底。
“您还敢说?”苍瞪大了眼,“要您不要轻举妄动,您却是偏偏阳奉阴违地偷偷带了一小队出战!”
“可是,我也俘虏了大宛的一名将领,挖出了不少相当具有价值的情报。。。。。。”墨丹感受到整个山洞里骇人的压迫感,忍了忍、又不安地动了动,“更何况,大家都是平安的回来了阿。。。。。。”
苍的怒气倒是真没有什麽。。。。。。只是曲洛的幽幽视线,格外地让墨丹整个人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从两人相识到现在,曲络管自己管得倒是越来越宽了。。。。。。只是她自己一开始没有发觉,一回神,曲洛已经亲自操办起她身边各种事务──当然,太私密的事情,墨丹仍旧是死守着。
“你自己也知道气短?”曲洛湛蓝的眼眸一横,“出使的事,我们一时也调动不出那麽多人手。不过,我的看法是,你最好坐镇在西北。毕竟靠近大宛的襄阳关,有上官沐大将军在看管;一时半会儿,尚不足以出事。但西突贝尔,恐怕还是需要咱们几个调人走一遭,毕竟阿图坦目前正与左皇后一党激的猛烈,要是不尽快稳住,只怕他们会以出兵为由,暂且稳住国内的局势。而桑科和辽越,只要给了足够的好处,就不怕他们发难。。。。。。只是大宛、启梁和南蛮蛮的使者不好找,恐怕得多多思量。”
“不,人选我有了几个。”墨丹不再纠结着方缠的问题,而是冷静地说道,“我个人觉得,衡芜那里,同样需要有人出使。不是非要见到国君不可,毕竟我只要他与大宛打得越热烈越好。只於和大周相邻的几个国家,我们只要挑起矛盾,不用刻意引起战争也无所谓。。。。。。所以,南蛮蛮最需要的,是像孙老爷子这种大商人──家世背景简单、企图又很透明。只要不出格,都能够很简单地接触到上位者。”
看着洞里的几个心腹,墨丹掷地有声地说道,
“只要外头动荡,我就不相信,这麽大的饵,还没有办法引蛇出洞!”
☆、第一百七十七章出使
墨府,瀚思院。
一早接到西北送来的紧急信件,让所有人、包括还住在墨府内的几个大人,全都聚集在墨斯的院子里,将墨丹那叠洋洋洒洒好几页的信纸,以及附上的那一份完整的边境地图,给仔仔细细地看着透彻。
“您说,这个办法可不可行?”墨海看着沉默的墨斯,紧锁着眉。
要是害怕有人逼京,为何不直接联合奎凌更快?而是非要迂回地耸恿他国先乱,自己再後动?
“基本上。。。。。。”墨夜沉吟了一会儿,修长的手轻扣着地图,想了想,“基本上,丹儿的想法,比较大胆,却并非不可行。”
墨丹的想法看似耗时费力,又最是大胆而荒诞。。。。。。但只要深入去想,就能了解她的用意。
“其实,你们大可看看这份地图。”越想,墨夜就越能了解墨丹的用意,“西北现在,西突贝尔尚且需要在私底下,借助我们的力量去摆平内部的动乱和政变,所以暂时不足为惧──只要派出部分的人手,前去帮助阿图坦谋得图蒙可汗之位即可。而往南,辽越同桑科一样,虽有战略价值,但其民风并不好战──所以只需要派人去多做安抚,那就几乎不成问题了。至於大宛和衡芜,双方同时派遣使节虽然冒险,但并不是没有意义或是浪费;只要想想,现在战况吃紧、两方又正在对峙──只要我们的使节同时抵达两国,又把事情吹嘘捧大、营造出同仇敌忾的样子,你觉得,即便相互的探子回报说我大周两国都去了使节,他们难道还会相信吗?再说了。他们矛盾早已僵化,就只差一个能够大规模发动战争的藉口而已。只要我们帮他们找对了突破点,那麽他们还会有什麽好担心的?
再说了,就是最後发现好了,衡芜与大周间,卡的可是大宛──大宛又怎麽可能。借道给衡芜。和衡芜一起打我们大周?那不是有借无还了?还把自己软绵绵的腹部交给了如狼似虎的敌人?而且。。。。。。我刚刚也说过了,大宛卡在大周与衡芜之间,他们不趁早向我们示好,只要我们连手衡芜。他们大宛可就腹背受敌了!所以,其实是相当可行的──我们不但不需要耗费一兵一卒,还能够有机会得到大笔的求和代价和无进的友谊!”
“可是。你也说过了,衡芜和我们之间,可还隔着一个大宛。。。。。。”墨云说道。“那要是让使节同时抵达,又怎麽可能?”
“那也简单!”墨杉拉过地图,比划着其中的距离,“只要将两国的使节,与需要去西突贝尔的人马混在一起──表面上是我们要对西突贝尔做什麽,却是在办图将两波使节同时放行到两个国家,就有机会同时抵达了。再说了。这麽做,还能够混淆视听。软化衡芜与大宛对我们的敌意,更可以迅速的打蛇七寸!”
“六弟的话在理。”墨夜微微一笑,“要让使节同时到的方法太多了,就是说词和时机点要抓得够好,才是难题。而且,大宛和衡芜年年纠结的点也很简单,为了那两条丰硕而富足的金银需脉的主导权、而大打出手,更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只要我们从这点着手,要离间两国,尖锐矛盾、刺激战况,那更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三哥。。。。。。”墨琛看着墨海仍旧纠结的样子,插着嘴说道,“丹儿不提奎凌,那是因为,奎凌之於我们,并无最直接的利益关系!要是条件一个没谈妥,泄露消息事小,要是被反咬一口,那可就是真的亏大了!你想想。。。。。。有这麽多人都盯着,奎凌就算没有能力来打咱们,但是他可以要求遮口费。。。。。。这麽一来,要是他一边舀钱得缓灾、却又是一面透露了呢?”
再说了,奎凌人是典型的商人命。他们凡事只讲求钱的问题,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道德的问题!再说了,他们要叩关、可是毫无实力和大周人在路上打。海上的射程远,固然不错──但你只轰人家的海岸线,那又有何意义?根本搔不到痒处!
所以,要联合奎凌是不用想的 。。。。。。 但要是把他孤立,什麽消息都不透露给他们,那才是真有可能引起奎凌人的恐慌!
“而最後的启梁和南蛮蛮。。。。。。我们只要联合启梁,留住南蛮蛮不要冒进,那一切就是皆大欢喜了!”墨斯接着话,总结道,“南蛮蛮虽然很少显现实力,却是真真正正的深藏不露。所以,我们只需要启梁和南蛮蛮坚定立场就好,然後许上一点好处,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就可以坐等战况结束了。。。。。。只不过,还是夜儿的那句话,说词需要格外的注意。”
“我觉得,南蛮蛮由孙家的人出使,是最恰当的不过!”墨夜看着墨丹在信里所推荐的人选,不禁好笑,“孙俞安年轻时,最大的一笔订单,就是从南蛮蛮接到的!而且,就是他那张巧嘴,差点儿就让他在南蛮蛮尚了公主,差点就回不了大周了!由此可见,孙俞安对於南蛮蛮的了解,说不定比我们这些整日都坐在藏经阁的人,还要更加有研?p》
俊⒉⑶腋芴寤岬钡氐那榭觥V徊还蹦甑氖氯盟挠行睦硪跤?。。。。。要是没有许诺足够的好处,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正当墨夜的话音方落,一个有些粗暴的声音,便是在门外蓦然响起,
“废话!当年被你丢去豺狼虎豹、又吃人肉、喝人血的蛮荒地搅着经商。。。。。。你女儿今天还要我再去?做梦!”
一个人用力地推开紧闭的大门,穿着一身丹红直缀的孙俞安,双眼瞪得极大地飒飒走进──还伴随着满脸歉意的六书,浑身泛着冷汗地跟着慌忙而入。
“哪有人进来不敲门的?”墨夜才不吃他那套,随意地瞟了他一眼,便是转头说道,“咱们可是在商量要紧的事,根本没人找你来。。。。。。哪有人自动送上门的?”
“老子的大儿子要娶了,要不是看在我们两家交情好,不然你以为老子来送请帖是送菜阿?”孙俞安气吼吼地说道,“再说了,你女儿的心比你这当老子的名字还要黑!这些年都要老子帮忙当炮灰当了多少次了?这回居然连陈年旧事都挖了出来,还要再送我到狼窟里去?你们一个比一个黑心的,都专门挖坑给人跳的!”
想到墨丹这两年要他做的事,孙俞安心底一阵淌血。。。。。。墨丹根本就和墨夜完全一个样──不、根就是变本加厉!原本都以为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却是偏偏都让他做了马前卒──赚是赚了,却也是一身血窟窿啊!
“那麽,让你家大儿子和新媳妇一起去?”墨夜相当平静地看着孙俞安微笑道,“咱们可是约法三章过的!你和丹儿私底下做生意,可是不能放到台面上和我叫板的。说吧,这次你要什麽条件?”
“欸欸欸!你这是根本不问老子意愿,直接赶鸭子上架!”
“那又有什麽?咱们都是什麽交情了?”
“说的也是。。。。。。嗳!不是不是!”
“你也说了,咱们都什麽交情了?”墨夜根本不给孙俞安有任何反悔的机会,“所以了,我加码给你好处,也是看在交情的分上!都是为国尽一份心力,你为何还不愿?”
看着无往不利的孙俞安,此刻竟是在墨夜手里败得凄惨无比。。。。。。其他人无不是满面严肃,但心里却是不满同情地为他祈祷着。
毕竟墨夜要真的想出手,是不可能有任何的人能从他手中逃脱的!
墨夜摩娑着手中墨丹给开的条件,心底大笑着──墨丹这两年与孙俞安合夥了不少的生意,早就已经将他的脾性给摸透了!这次虽然也下了不少血本,但总归,是没有给孙俞安吃亏的──只要他肯越过心底那一道阴影,准能把这次出史的任务办得红红火火,再拉一大笔订单回来!
“老子知道你手里有丹丫头给的彩头,舀来!”孙俞安一面从墨夜手里抢过墨丹的清单,一面快速地一看,一面又是大咧咧地说道,“但老子可先说好,出使的人手和资源的调度,老子要亲自过手!而且,你要无条件支援!”
不多讨点东西他不甘心!
“没有问题!”墨夜爽快地说道,“这里没有任何人比你还要更了解启梁和南蛮蛮了!所以,我可以把权限都交给你!只不过,在时间上,我希望你能在最後配合我们全部的计画节奏。”
“配合节奏?没问题,你稍後把东西列给我就好。”孙俞安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但待他走回门边的同时,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等等!你刚刚说。。。。。。启梁和南蛮蛮?”
“那当然!”墨夜咧嘴一笑,“要离间,难不成,我还要自己大费周章的挑人阿?南方你熟,当然都是交给你了。。。。。。更何况好处都提前给你了,我可不怕讨不回那债!”
☆、第一百七十八章惊喜
草稿
==========
西突贝尔,祗不丹宫。
深墨鸀色的地毯,以及那粉白明亮的壁面,衬着大亮的夏阳,将整座宫殿都照得光亮而令人心开朗了起来。
宽大的木床上,一个消瘦的身影支在床上,悠闲地改着奏摺、又一面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一双儿女,现任的图蒙可汗,是不禁满足地笑着。赞多璐三公主的面容愈发姣好,即便是奔波自西突贝尔各地,也依旧无法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烙下任何疤痕与阴影;这麽一阵子以来,她也开始出面帮忙右皇后打里起相当多的事务──比起最初的躁动好强,现在的她,也是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干练公主了。
反正他们西突贝尔人,从来都是训到着自己的孩子,凡事都要靠自己。以往不知世事的赞多璐三公主,也摆脱了那犹如菟丝花一般的依赖,慢慢地成长,终是做出了一番不小的成就而来──端是用她一己之力,把那农赋,在右皇后的帮助、以及墨丹提供的支援之下;用力地全盘自左皇后一派手中,把所有的权利都舀了过来,慢慢地逐步恢复西突贝尔该有的基本种植与赋税程度。
而阿图坦的转变更是惊人!比起之前,他那大咧咧的性子,经过这麽一轮折腾,也早已非吴下阿蒙了。他和赞多璐风光回城,本就是左皇后一派始料未及的事情。又加上图蒙可汗前头装病示弱,这儿子一回来,便是两父子联手,把左皇后一派给一路紧逼、眼看便要兵临城下。。。。。。当年那个喜怒形於颜色的男孩早已不见。现在的阿图坦,坐在议事大厅里,不但一整天不显疲惫、他在想什麽、有什麽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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