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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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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四章 塞外]

我带着晚菊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风景。这次没有坐玄烨的车,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他这次带了:太子、四、八、九、十、十三、十四几位阿哥。秋日的风微微有些凉意,想起走之前,徐岷伤感的眼色和那削瘦孤寂的身影。眼睛一红唱道:

离别的秋终于放开后的手

你走以后只剩落叶陪我逗留

微笑的泪

让风吹走只剩忘记的自由

爱没留下结果

恨不能将这错我怎么解脱

直到最后都不愿放开的手

秋天以后我们都要学会承受

也许时间

会停格在每个想你的时候

让你一个人走

泪在我心里流过的痛

当往事回首

你的笑容带不走我心中那一丝哀愁

在每年秋天这个时候

爱到最后

沉默消失前最眷恋的理由

安静的节奏

风琴声动听却忧伤依旧

秋天的时候

为我停留离开以后

有些哀伤的曲调,加上莫名的感情,随着秋风慢慢飘散。

十四掀帘进来,看到我红红的双眼皱着眉说:“唱的那是什么?你要真看上他了,我去求皇阿玛便是。”

我拿手绢擦了擦眼:“不是,心里只是觉得辜负了他,有些故意不去。”

十四“哼”了一声,我一笑问:“你过来找我何事?”

十四摆摆手:“没事,是八哥他们听到歌声,让我过来瞧瞧。”

我心情好了很多,拿出装点心的盒子,递给他:“把这拿给八爷他们吧,多谢他们关心。”

十四接过盒子:“你要真心让我们放心,就别自个儿折腾自个儿。”

“我知道了,谢谢。”他便出去了。

厄鲁特部王爷哈克善领着他的儿子舒贝、女儿舒敏亲自接驾。玄烨让我和舒敏去玩,他们进帐议事了。

舒敏以为我是格格,一个劲地问我皇宫里的事,我也很喜欢活泼可爱的她,也乐得和她说,不过都是顺治时宫里的生活,想着和现在也没啥区别。我们很快熟悉,发现彼此之间有很多共同之处,都是喜欢自由、洒脱的生活。

[正文:第十五章    朋友]

晚宴时,玄烨宣布了舒敏与察哈尔部王子蒙克(永生)的婚事,我知这是皇帝惯用的手法,平衡各部的势力,没有比联姻更好的方法了。

只是……看着舒敏并不怎么高兴的俏脸,刚花季之龄,却要作为政治的工具远离家乡。想着这个年代的女子哪个不是如此,我若没有皇太极的庇护,也会和她们没什么两样吧,心里一阵难受。

舒敏看到我的模样,走过来问:“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勉强一笑:“一想到刚认识的妹妹,不久便要远嫁,有些难过。”

她眼一红低下头。我想了想,走到玄烨那儿对他说:“皇上,我与舒敏格格甚为投缘,不忍心她早嫁,想与她多相处几日可好?”

玄烨微点头:“准!”

舒敏高兴得抱着我:“谢谢姐姐。”

我也很高兴:“这些日子,还望妹妹多来陪我才是啊。”有她陪伴至少有个人说话了。

舒敏认真的点着头。哈克善看了看我问玄烨:“这位是?”

玄烨表情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公主”。

我没有去听他们的谈话,对舒敏说:“不如我们去篝火那儿跳一段如何?”

她眼一亮问:“怎么?姐姐会跳蒙古舞?”

“跳一段便知,可惜我没有衣服。”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穿我的就行。”她想了会儿说。

我换完衣服从帐子里出来,她围着我转了一圈:“真好看。”她是真心赞美我。

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自己个儿的衣服?”

她打了我一下,转身对乐师说了几句,对我一笑:“都弄好了,姐姐可别把我比下去啊。”

我一边往篝火那儿走一边说:“怎么会?咱俩配合一下可好?”舒敏笑笑点点头。

几个阿哥看到我们吃惊不少,一个个大睁着双眼。舒敏打了个响指,乐声响起。我们一边跳着简单的舞步一边唱着:

因为仿造蓝天的样子,

才是圆圆的包顶;

因为仿造白云的颜色,

才用羊毛毡制成。

这就是穹庐——

我们蒙古人的家庭。

因为模拟苍天的形体,

天窗才是太阳的象征;

因为模拟天体的星座,

吊灯才是月亮的圆形。

这就是穹庐——

我们蒙古人的家庭

这是蒙古族的民歌。舒敏诧异的望了我一眼,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唱,随即又恢复常态。

我们跟着拍子,时而抖肩、时而扭腰,跳得潇洒奔放。看得人们都愣在那里,舒贝更是张大着嘴,手里还端着酒杯,样子有些滑稽。而我们则不管不问,完全沉浸在快乐当中。

乐曲终了,我们互相嬉笑着。突觉周围有些安静,向四周看了看,看到那些人的表情,我们俩不禁又大声笑着。

玄烨咳了咳,拿起酒杯对哈克善说:“王爷有个好女儿啊。”

哈克善尴尬的笑了笑,大家这才回神,彼此敬着酒,场面又活跃起来。

舒敏翻了个白眼对我说:“一群臭男人,一定是在打姐姐注意呢。”

“我身上可是穿着你的衣服呢,打我的主意不也是在打你的注意吗?”

她瞪了我一眼,样子可爱极了,好像娇悄的樱花初盛开。

[正文:第十六章  白玉]

第二天一大早,舒敏便跑来找我骑马。我问她:“你那儿可有漂亮的白马吗?”

她想了想说:“我那儿可没有,我去上阿玛和哥哥哪儿找找,你等着。”说完,就跑去了。

我坐在草地上,想着以前那匹漂亮的白母马“白玉”!那是皇太极送给我的。他自己有匹黑马叫“黑玉”我叫它们为“小白、小黑。”皇太极常笑我起名的水平太低,为何他的名字却起的极好?我又不能说他本来就叫这个名字。

那个随我和皇太极征战沙场的“白玉”也已不在了,感叹如今物事人也非。轻声吟道:(人至仙宫分菊素性法师古今和歌集)

湿袖复干袖,山中菊露茂,

何时朝露间,我已千年寿

一个疑问的声音响起:“‘我已千年寿’?”

我回头看是八阿哥,赶紧起身给他行礼。他笑着问:“夫人在此作甚?”

“在等舒敏格格呢。”我恭敬的答。

“我还未谢夫人赐妾呢。”

“是太后看八爷子息过少,让我在秀女中寻个可心的人儿赏给八爷。”他怎么说起这个了?

他“噢?”了一声问:“‘不得进位,夫死从葬’也是太后吩咐的?”

我一愣,慌忙道:“想必八爷听错了吧。”

“可皇阿玛的圣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呢。”他步步紧逼。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我怎晓得?”只好把一切推给玄烨了。

他还想问什么,舒敏便牵着马过来了。我心下一喜,便起身告退了,他摆摆手,我便朝舒敏跑过去。

舒敏拍着身边一匹漂亮的白马说:“怎么样?不错吧,我刚和我阿玛一说,他便把这马送给你了。”

我惊讶得看着这纯白洁净的马,确实是匹上好的马,“真是好马!你阿玛真把它送给我了?”

“当真,你喜欢就好,快给马取个名字吧。”

我摸着马头:“就叫‘白玉’吧,小名就喊‘小白’。”

她“啊”了一声:“难得的好马,让你取这么个名。”

我一笑翻身上马对她说:“怎么样?比一场吧,输了的人要听一晚上的鬼故事呦。”

她在马上噘着嘴:“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就说大话,再说我也不怕什么鬼故事。”

我哈哈大笑,便驰骋在美丽的大草原上。最终还是我赢了,虽说很久没骑了,但我的骑术可是皇太极手把手教出来的,怎能差得了。

晚上,我在舒敏的帐子里讲了一宿的鬼故事,吓的她连声尖叫,整个营地都能听到她哭喊的声音。

[正文:第十七章 珍贵的记忆]
第二天,我看到十三和十四顶着个熊猫眼,连忙问:“你们这是怎么了?晚上没睡好?”

十三苦着脸问:“你昨晚在舒敏格格那儿干什么了?吵得整个营地都不得安生,我们怎么可能睡好觉?”

我听完后哈哈大笑,十四接着说:“整晚都是恐怖的尖叫声,连平常温和的八哥都在帐子里不停的走着,嘴里还嘟囔‘疯子、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又大声笑着,直到被他们俩瞪了才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十三诧异道:“你骑术有这么好?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也没见你骑过马啊?”

“怎么?不相信?不相信就比一把,但说好了昂,输了的人可要听一晚上鬼故事的。”我才不怕你们呢。

“那好,我就找马。”他回答的倒痛快。

我拉住他:“就咱几个太没意思了,多找几个人来。”

“四哥和八哥在皇阿玛帐子里呢,我去叫九哥他们吧。”说完,便走了。

一会儿十三就领着九阿哥他们过来,十阿哥笑着对我说:“输了可别哭昂。”

“十爷才是,我可是要讲一宿鬼故事的,十爷可别临阵脱逃了。”

九阿哥哈哈一笑:“行,要输了,都到我帐子里来,一个也别想跑。”

随着十四的一声开始,我们便狂奔起来。我先落在他们后面,让“白玉”慢慢适应激烈的速度,然后才开始加速。觉得差不多了,便一声大喝,超过了他们。到终点后,我望着他们奸笑着,他们一幅要倒霉的模样。

这时,太子他们走过来,我们赶紧下马行礼。

太子笑着问我:“夫人的骑术甚好,不知是何人所教?”

我低着头回:“已故夫君所教。”

他又看着九阿哥他们问:“弟弟们输了什么?这么沮丧。”

九阿哥上前一笑:“给弟弟们讲几个故事罢了。”似乎不愿理他,他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晚上,本想叫舒敏一块,可舒敏一听要讲鬼故事,说什么也不肯去,我只好一个人前往九阿哥的帐子。

进账后发现他们正在等我,胤禛和八阿哥也来了。我把其他蜡烛都吹灭,只留了一根放在帐中间,让他们围着蜡烛坐。

十阿哥看这阵势,脸一黑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偷笑着,第一个受害者出现了。等差不多时,我就开始讲:“从前有个小男孩在竹林里迷路了,他拼命的寻找着出口。忽然觉得耳边一凉,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陪我玩吧,来陪我玩吧’!小男孩很害怕,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往前跑。好不容易发现了出口,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他慢慢的一回头.....十阿哥看你身后!”

我一声大叫吓得他赶紧回头喊:“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我们哈哈大笑,他这才察觉上当了,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我又开始讲,把聊斋和我所知道得吓人的故事统统说出来。看着他们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我心里一阵阵得意。

讲到最恐怖时,八阿哥和九阿哥不停的换着坐姿。十四想偷偷溜出去,被胤禛逮个正着,他用“我恨死你了”的眼神看着胤禛。而胤祥一直抓着胤禛的手,让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恋兄情结,终于难熬的一晚过去了。

第二天,玄烨召见他们时,他们的脸色铁青,有着深深的黑眼圈。玄烨看了看他们,就让他们下去休息了。而我却精神的很,满脸红光,神采奕奕,做梦都能笑出来。

舒敏来找我时问:“今儿个怎么那么安静?”

我把昨晚的事一说,她便笑趴在地上,过一会儿她说:“可这下就没乐子了。”

我眼睛一转:“怎么没有?不是还有你哥嘛。”

她嘿嘿一笑:“那还等什么?赶紧折腾我哥去。”

几日下来,整个营地被我们搞得乌烟瘴气。舒敏的哥哥舒贝见了我们就跑,哈克善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几个阿哥刚开始还好,后来便是能躲就躲。我们俩就像两个小顽童,整日里无法无天,不弄得到处鸡飞狗跳就不算完。

有一次,不小心撞到胤祥洗澡,不但脸不红心不跳,反而说他太瘦,不够塞牙缝的,气的他直跺脚。

一旁的十四问:“我怎么样?”

我眯着眼瞅着他,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然后转头对胤祥说:“妈妈,这货不错,多少银子,大爷我要了!”说完,转头就跑。

十四在我身后红着脸怒吼道:“别让我抓着你,不然有你好受的!”

十三摇着头:“我头疼!”

我一边笑着一边跑,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我一抬头,脸就僵在那儿,原来是胤禛。

他抓着我的胳膊,怒瞪着我说:“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想抽出胳膊,无奈被他掐得死死的。

他吼道:“你到底还要招惹多少人?想让十三弟和徐岷一样,成为你的幕中客?”

我“啪”的甩手打在他脸上叫道:“我的事不要你来管。”说完,哭着跑去玄烨那儿了。

玄烨静静的看着我站在那儿哭,随后叹了口气:“朕自会处理,老祖宗还是消停几日吧。”

我走上去把头埋在他胸前:“我没想伤害任何人。”

玄烨拍了拍我的头:“都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人笑话。”

我抹着泪说:“反正我的淑女形象早没了,顾不了那么多。”

从玄烨那儿回来,认认真真的跟十三和十四倒了歉。他们看我眼睛通红,也没说什么。

往后的日子里,我只跟舒敏在一块骑马、聊天,还教了舒敏不少歌,也不跟阿哥们说话,每日里规规矩矩的。

连十阿哥都惊叹道:“她什么时候转性了?”

日子很快过去,我们也该走。我把一块“凤凰玉佩”送给舒敏当作她的结婚礼物,我们拥抱着大哭,直到必须要走了,这才依依惜别。奇*shu网收集整理回京的路上我一路无语。

[正文:第十八章 裕亲王]

四十二年春,玄烨升徐岷为“翰林院修撰”从六品,并让我把晚菊嫁给他,让他出府。对他母亲来说,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而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收拾东西,带着晚菊回他的府邸。临走时只对我说了四个字“不悔、不恨。”而我也把玉素嫁给清玄,让他们分府住了。这场闹剧也算完美收场。

而随着“裕宪亲王福全”去世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又变得急躁起来。他的身子已大不如前,况且玄烨又不在。我把府里的事交由月云打理,自己带着月童去裕亲王府。月童是懂医术的,想让他帮忙照顾福全。

到了裕亲王府,我上前拍了拍门,一个下人开门问:“小姐找谁?有什么事?”

我把用黄绸布包着的令牌递给他:“把这交给你们王爷。”

他看着明黄的绸布,以为我是皇家之人,唯唯诺诺的下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福全那个只活了二十三岁的第五子保绶把令牌还给我,对我一笑:“小姐请随我来。”

我看着这个将在康熙四十五年死去的俊朗的脸,轻轻叹了口气说:“真可惜。”他疑惑的看着我,把我带到书房。福全正在写字,他的身影让人很心疼。他看到我进来,放下笔对我笑,脸上的皱纹加深了些。我走过去,重新拿出一张纸铺好。提笔写道:(无题佚名)

佐保山上树,红叶萎如尘,

纵使凄凉夜,月光也照人。

他看了看一笑说:“还是跟他一样的字。”

我一咧嘴,从月童怀里把装着点心的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草饼”(糯米和艾草炼制,内馅是绿豆)放在他面前:“我刚做的,尝尝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过一会儿笑着说:“幸福的感觉也跟从前一样。”

“这几日让我住在你府里可好?”

“是我快不行了吧。”他笑得有些别扭。

我皱着眉头,他看了我一眼:“老祖宗不必担忧,我的身体我自个儿很清楚,老祖宗想住便在这儿住吧。”

“我会经常让童儿给你诊脉的。”我只能这么说。

他勉强点点头,派了个伶俐的丫头“翠儿”照顾我,我便在裕亲王府住下了。

我每日和福全在一起下棋、写字、聊天,偶尔也给他弹琴、歌舞,也每日让月童为他诊脉。

一日,我正和福全下棋,福全突然说:“站在那儿干嘛?”

我一愣往旁边一瞅,原来是他第三子保泰。生的与年轻时的福全一摸一样,唇红齿白,异常俊美。

我对福全戏笑道:“和你年轻时一样呢,‘红颜祸水’。”

福全笑了笑问保泰:“可是萧大人来了?”

保泰一躬身:“正是。”

我趁机下了一子,笑着对福全说:“我赢了。”

他低头一看:“一不留神,就让老祖宗赢了。”

我甜甜的笑了笑,他又道:“老祖宗也别整日闷在府里,多出去走动走动。”

我点点头,保泰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扶起福全走了。

[正文:第十九章  我的女儿]

我回内室换了件青色的长裙,带着翠儿去逛街,一路上有说有笑。

这时,听到几声吵闹声,我便凑过去看,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身着孝服,满脸泪花的被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女人拽着,旁边一个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和两个打手看着小女孩奸笑着。

小女孩哭喊着:“我不要去,救命啊,不要。”

周围的人漠不关心,冷眼旁观。我想了想,苦笑了声,还是走过去,一把把小女孩夺过来搂在怀里。

那个穿官服的男子走过来,捏着我的下巴说:“呦,还以为谁‘英雄救美’呢,原来是个漂亮的娘们儿。妈妈,那个丑丫头爷不要了,爷要这娘们儿。”说完,淫笑着抚摸我的脸。

我平静的喊了声:“润儿。”

润儿便从天而降,站在我前面护着我。我知道他一躲在暗处,没有我的命令他是不会出现的。我把小女孩的头深深的埋在胸前,闭着眼睛听着打斗的声音。过一会儿,我听见没动静了,才睁开眼。

那个男子满脸是青的喊:“臭娘们儿你等着,老子还要找你算账。”便带着人跑了。

润儿转过头摸了摸我的下巴,温柔的问:“你没事吧?”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把怀里小女孩的衣服整了整问:“你没事吧?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扑通”跪在地上,磕着头说:“瑶琴谢小姐搭救,愿做牛做马服侍小姐。”

我一笑扶她起来:“服侍就不必了,你可愿做我女儿?”

她一愣,随即含着泪点点头,我笑道:“那好,跟我回府吧。”

我让润儿把她带回府,自己在街上逛了逛,便回裕亲王府了。

刚回来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我忙问福全:“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福全垂着头:“老祖宗,五弟去了!”声音很沙哑。

我愣在那儿,半晌,颤抖着问:“今儿个是六月初七?”

福全痛苦的“嗯”了一声,我一下子跪在地上,拍着地放声大哭。过了好一会儿,我默默地站起来,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纸。写道:(某相知去世纪贯之)

早谓人间世,全然现实真,

而今思虑后,尽是梦中人。

常宁是最懂我的人,我一向当他是知己,虽然我更疼玄烨和福全,对他,我还是很关爱的。现在回首往昔,竟如梦幻般化为一屡清烟飘散不见了。我把纸折好放在信封里,让人交给他儿子海善。自己则默默的回房把自己关起来,捂着被子痛哭着。

[正文:第二十章  夏日的逝者]

六月二十六日,我最害怕的日子到了。我一大早就跑去福全房里,他的福晋、孩子们在旁边抽噎着。

我坐在他床上看着他,他转头对我惨白的一笑:“我想为老祖宗再梳一次头。”

我背对着他,把头发散开。他拿着梳子小心地为我梳发,一边梳一边笑着说:“老祖宗的头发是大清朝最美的。”

这时,保泰、保绶走了进来,看到福全为我梳头,都呆滞在那儿,愣愣的看着我们。福全似乎并没察觉,还在为我梳着头。

他喃喃道:“真想永远为老祖宗梳头。”

我开始默默流着泪。

他放下梳子,从身边拿起一个玉簪子为我别上,一笑说:“五弟能做到的,我也能。”又左右瞅了瞅,呵呵笑着:“美极了。”

我扯着嘴角,不知该说什么。突觉背上一沉,忙回头看。福全嘴角含着笑,已经去了。

我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一个月里我同时失去了两个我最爱的亲人,心痛到了极点。我把他小心的放下,趴在他身上痛哭着。一屋子的人跪在地上哭泣着,我就哭得更凶了。一边哭着一边喊着福全的名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天已黑透,往旁边一看,是福全的侧福晋瓜尔佳氏。我看着她问道:“可通知皇上了?”

她点点头说:“想吃什么就知会翠儿就行。”

我“嗯”了一声:“多谢侧福晋。”说完,我便爬起来,也不看她,径直往灵堂走去。

我重重的打开门,“扑通”一声跪在福全灵前一声不吭,就这样默默的跪着。

一会儿,翠儿拿了件披风,披在我身上:“小姐,别跪了,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还是回去吧,明儿再来。”

我还是默不作声,一个疑问的声音响起:“你是我阿玛什么人?”

我回头一看,是那个有十六个妻妾、二十五个儿子的保泰,不禁嘲讽的一笑:“我是你阿玛什么人,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他“哼”了一声:“你还是回去吧,要不然我阿玛该心疼了。”

一想到福全我又默默流着泪说:“你知道吗?你真得很像你阿玛。”说完,便晕倒在地上。

清早起来,发现躺在自己床上,头有些疼,浑身难受。翠儿端了碗清汤进来。

我晃了晃头问她:“我这是怎么了?”

她一边扶起我一边说:“小姐昨晚昏倒在灵堂上了,是三少爷把你抱回来的。”我轻点了下头,喝了口清粥,觉得胃里不舒服,又把粥吐了出来。

她吓了一跳,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随即摸了摸我的额头:“小姐怎这般烫,赶紧躺着,奴婢去找大夫。”

她把我扶下便跑了出去,在门口撞到保泰。

保泰皱着眉问:“你跑什么?”

翠儿一惊:“小姐病了,奴婢要去找大夫。”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还不赶紧去?”翠儿应了声便跑了。

他坐在我床头,拧着眉毛瞅着我,大夫开了方子走了。

我烧得晕晕乎乎,喃喃的喊着:“烨儿,你怎么还不来?常宁、福全,你们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要你们走。”我就这样反复不停的喊着。

保泰黑着脸,攥着我的手。

我“腾”的坐起来,他一惊问:“你要干什么?”

我朝着他喊:“你听,是烨儿,烨儿是不是来了?”

他抓着我的胳膊:“烨儿是谁?你快躺下。”

我还是朝他傻笑着:“福全,你怎么连你弟弟是谁都忘了?是不是常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怎么连哥哥他也敢欺负,太不听话了。”说完,便要下床,他赶紧把我摁回到床上,皱着眉头看着我。

不久便听到门口响起皇帝驾到的声音,我跳下床,披头散发的扑到玄烨身上,哭喊道:“烨儿,他们都走了,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哭得死去活来,直到哭晕在他怀里。晕倒前只听到玄烨喊:“快回宫,传太医。”便不省人事了。

[正文:第二十一章  白菊花]

等我再醒来时,看到明黄色的纱帐,知道自己在西暖阁里。身上也不再难受,头也不再痛了,只是身子有些发软。

突然觉得口很渴,便喊:“来人啊。”

进来一个人,我一看是李德全,他打了个千说:“老祖宗醒了?奴才这就去禀告皇上。”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我躺在床上发呆,不一会儿,就听到急切的脚步声。玄烨看到我,一脸喜色地说:“老祖宗可好些了?”

我点了点头,他转头对李德全说:“传太医。”

我指了指桌上的茶,他把茶递给我:“老祖宗都晕两日了,侄孙儿被吓得不轻。还好,老祖宗总算醒过来了。”

我喝了口茶对他说:“辛苦你了。”

“这是侄孙儿应该做的。”

一会儿太医进来,行了礼给我把着脉,玄烨在一旁,急声问道:“洪太医,怎么样?”

洪太医在他面前跪下:“回皇上,已无大碍,只是几日未进食,身子太虚,还需多加调养。”

他的脸色舒展不少:“下去吧。”洪太医便告退了。

他把我扶起来问:“老祖宗饿坏了吧。”我点点头,他便喊:“李德全,传膳。”李德全便应声下去了。

我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地扒着饭,他苦笑着给我擦了擦嘴:“老祖宗,别吃得太急,您身子才刚好。”

我也不管,继续扒着碗里的饭。他为我夹着菜:“这几日就在宫中调养吧,等好了再回也不迟。”又沉着声音道:“过几日给裕亲王送葬,老祖宗到时....还是克制点的好,要多顾着自个儿的身子。”我放下筷子认真的点着头。

我躺在玄烨的龙床上滚来滚去,心里那个美啊,玄烨的那些老婆们会不会气得直打哆嗦呢?嘴里笑着继续滚着。

这两日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可玄烨不准我乱跑,把我圈在西暖阁里都快发霉了。为了打发无聊,我曾偷偷穿着宫女的服装跟着他上早朝,可还是被人认出来了,整个早朝上的奇奇怪怪,动不动就出错,要不然就答非所问,玄烨再不准我去。

一日我刚起床,李德全捧着一套黑色绣白菊花的旗装道:“皇上传老祖宗为裕亲王送葬。”

我接过衣服穿上,也没化妆,只戴着那日福全送我的玉簪子,默默的跟在玄烨身后。直到念祭文时,我才拿帕子捂着嘴小声抽噎着。埋棺时,我实在难受,浑身颤抖着,默默流着泪。一旁的玄烨拍了拍我,我便低下头小声哭泣着,仪式结束后,我擦干眼泪,跟玄烨说我要回府,他便找侍卫把我送回府中,我这才趴在床上畅快的大哭着,直到哭睡过去。早上起来我写了首诗,让月童交给保泰。诗曰:(无题佚名)

亡人何处住,杜宇最关心,

但愿鸣声里,时时报好音。

竟有谁人见,花开满眼红,

白云临旷野,早已一家空。

我一直闭门谢客,直到四十三年夏,我才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慢慢恢复过来。

这日,我正独自在街上溜达,突然看到不远处的九阿哥、十阿哥正往我这儿走来,他们身边跟着的男子正是那日被润儿教训的人,原来他是九阿哥他们的人。

那人看到我叫道:“臭娘们儿,终于遇上了,看爷今儿个怎么收拾你。”

他话还没说完,九阿哥便“啪“的打了他一巴掌怒喝:“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这位是皇上宠爱的黄夫人吗?还不快道歉。”

那人一惊赶紧打了个千:“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望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奴才。”

我摆摆手,看着九阿哥嘲讽地说:“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两位爷出来遛狗啊。那我便不打扰两位爷遛狗了,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在茶舍里喝着茶,想来他们都知道了,那么胤禛也……可他一点动静也没有,连十三、十四他们前几日也看过我、问过我,可他却……突然自嘲的一笑,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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