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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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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十二章 当年]
玄烨最后一次去塞外,也特意让我去见舒敏,我想这是我和舒敏今生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在车銮里不知如何是好。两个小阿哥,胤禧和胤祜才九岁,都围在我身边说话,有些恭敬也有些兴奋,好奇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他们心中的喜悦程度可想而知。
胤礼掀帘进来时,我正在给他们讲“穿靴子的猫”的故事,没有去在意他。他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脸上不时因为故事的情节扯着笑意。
故事讲完后,他就对胤禧他们说:“既然故事讲完了,弟弟们也该回了,老祖宗累了。”
我微微一笑说:“想听故事随时来找我。”他们对我行了礼便出去了。
胤礼转头对我一笑说:“老祖宗休息会儿,就快到了。”我点点头,他便出去了。他这忽近忽远的态度,多少让我觉得心里很不好受。
远远的,我就听到哭泣的声音,心一下揪住了。马车还未停稳,我就跳了下去,扑到舒敏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哭着,仿佛要把这多年的想念统统哭出来。
她哽咽道:“妹妹等了很久,姐姐终于来了。”
我抬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给她擦着泪:“别哭,我这不是来了,你这些年可还好?”
她使劲儿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好。就是很想姐姐。”说完,又哭起来。
我勉强扯了嘴角说:“你要再哭,可就不漂亮啦。”
她“噗哧”一下笑了出来,我的心一下好受了些,这才注意到她身旁满脸络腮胡子的蒙克,他的脸有些黑有些粗糙了,但还是带着那纯朴的笑容。
我看到一个长得甚像蒙克的英俊少年,笑着问:“这是你儿子吗?都长这么大了?很像他父亲。”
那孩子朝我一拜:“‘宝音(福)’给姨母请安。”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说:“好孩子。”可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舒敏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说:“这是大儿子,还有一子一女都太小,就没带来。”
“终是你有福气啊!”我轻声叹了叹。
她一皱眉说:“怎么?姐姐还未嫁?”我点了点头。
她叹了口气说:“年轻时好玩好自由也就罢了,可如今......女人总得有个避风港,最起码累的时候有个人给你倒杯茶。姐姐还是定下心来吧。”
我想了想说:“考虑考虑吧。”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玄烨他们走过来,相互行了礼。舒敏便拉着我去散步。
草原的风一直都是那么柔和,我和舒敏牵着手,在草原上漫步,风轻轻的刮着我们的衣角,长发也随着飞舞起来。
她轻轻抿了抿鬓角的发丝,笑着说:“还记得以前跟姐姐胡闹的事,现在想想,那是最开心的时候了。”
我感叹的说:“是啊!如今你的孩子都大了。”真的是感慨万分,昔日的妹妹,如今都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她噘着嘴说:“都是姐姐教坏我的。”
“你敢说你没那贼心?”我斜眼好笑的看着她,我们俩当年都是半斤八两的疯丫头。
她呵呵一笑说:“也是,到现在我哥都躲着我呢。”
“是在躲我吧。”我是这么估计的,当年我可是好一顿折腾他,他怕是心理有阴影了。
她一叹说:“我们终究做不成亲家了。”
“做姐妹不是更好,还是想想,这些日子怎么折腾为好。”话虽然说得轻松,可我却真的希望我们能是亲家,可惜......
她哈哈笑着说:“那些日子可真热闹,现在老了,该给人笑话了。”
“那怕什么,自己高兴不就得了。”我们都哈哈笑着。
她忽然问:“你为何不嫁四阿哥呢?他对你的情连蒙克都能看出来,你怎么不嫁他?是嫌他早已有妻妾吗?优秀的男人哪个不是如此,有他的情还不够吗?”
我有些愣,站着不动,过了一会儿,我才扯着笑说:“你该叫他雍亲王了。我确实曾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嫁给他,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少妻妾、不管一切都想要嫁给他。但是,他的决意,我的迷惘,我们的想法背道而驰,注定我们永不相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吗?我太清楚那将意味着什么,女人之间的争斗还是逃开得好,我可不想死在那上面。”苦涩的思绪,深深埋藏于心底。我又把以前的事略略讲了,包括曹颙的事。
她静静地听我诉说那已随风而逝的过往,一会儿流泪一会儿欢笑。听完后,她不禁叹了口气说:“姐姐,不要为了昨日而活。不是有句话叫‘好汉不提当年勇’吗?”
我一愣,随即呵呵笑出来说:“亏你想得出!”心情顿是好了很多。
她看了看我说:“怎么样姐姐,晚上咱们再跳一段如何?”
我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好啊,要配合昂。”我们笑着去准备了。
晚上,我们穿上明艳的蒙古服,围着篝火欢快的跳着舞。还是当年的那首曲子、还是当年的舞步、还是当年熊熊燃烧的篝火、还是当年的迷人月色,只是此刻与我共舞的人,眼角已有浅浅的皱纹。
我们俩相互唱着、跳着,一如当年的笑脸,这种愉快的表情,我差点都要忘了。几个小阿哥看得津津有味,蒙古人不停的叫着好,我们全没在意,只沉浸在我们的欢乐中。
舞罢,我们同时拿起桌上的马奶酒互相对碰,一饮而尽,饮尽这世上纷纷扰扰的一切。她把我送回帐篷,我们紧紧拥抱了一会儿,便相约明日的赛马。
[正文:第七十三章 姐妹]
第二天,舒敏和宝音牵着马过来找我。风轻柔的刮着,我抬头仰望天空,流动的云端,触及广阔的青空。
我跑到他们面前,摸着马头,感叹道:“只可惜‘白玉’如今也算是‘老马’了。”
舒敏笑了笑说:“我们不也是,只是姐姐的容貌还如当年,似仙一般,倒让人嫉妒得很。”
我苦涩的一笑:“你也让我嫉妒,有夫有子。我呀,倒宁做人也不做仙。”说完,便翻身上马。
她也上了马抓好缰绳,笑着说:“别再想了,我们还是好好的赛一场吧。”
“输了的人,可要听一晚上的鬼故事昂。”我对她做着鬼脸,我知道,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比赛。
她“哼”了一声:“谁怕谁啊,姐姐可别那么自信,还指不定谁赢谁输呢!”
“说大话可不行哦,妹妹!”我们都呵呵笑了笑。
随着宝音的一声“开始”,便奔驰出去。大草原上两道美丽的影子,好象流星一般。我们畅快的奔跑着,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让人想要大笑。结果还是我赢了。
她一脸沮丧的说:“姐姐也不知道让一让!我可不可以让宝音代替我去听鬼故事?”
我摆摆手:“不可以,不过他可以陪着。”一想到当年她被吓得那个模样,我就忍不住想笑。
这时,我们看到几个阿哥也在,他们正齐齐的看向我们这里。舒敏指着胤礼说:“那是谁?”
“哦,是十七阿哥胤礼,很可爱吧?我收的弟弟。”我笑着说。其实,胤礼确实有点可爱,只是这话不敢当面说。
“咦?是嘛!”舒敏歪头看着胤礼,似乎不同意我的看法。
“怎么?你不觉得他有点可爱吗?我还以为咱俩的眼光差不多呢?不过确实不该拿着这个词形容男人。”我奇怪的眨了眨眼。
她摆了摆手说:“我不是说他的长相,我想说他有些奇怪。”
“奇怪?”这下我倒有些不明白了。
她盯了胤礼一会儿,嘴角咧开笑说:“这下我不担心姐姐了,冻结的雪也有融化的一天,姐姐的春天来了。”
她笑得有些邪乎,我身子不禁一抖,她笑得就更欢了,偏偏我傻傻地说:“春天过后就会是夏天,夏天就会有蚊子,我最讨厌蚊子了,还是冬天好。”
她听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得都快岔气,不停得说:“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笑死了!没想到姐姐也有这么白痴的一面。”
“什么嘛,是你不把话说明白,反倒怪我。”我脸红的像是熟透的红苹果一样。
胤祜跑过来,怯声问:“老祖宗,我和二十一哥可不可以一块去听鬼故事?”
“行,只要你们敢听就行。”我实在受不了他那漂亮的大眼睛的诱惑,爽快地答应。
我又回头对舒敏说:“晚上可不许逃跑。”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晚上时,看人都到齐了,刚要吹灭蜡烛,胤礼便走了进来。
我看着他,奇怪的问:“你怎来了?”
他淡淡一笑说:“听弟弟们说老祖宗要讲鬼故事,来凑个热闹,再说,我也不放心弟弟们。”
我笑了笑,让开个地方让他坐下来。
舒敏捂着嘴偷偷笑着说:“你是为了姐姐吧!说什么谎话啊,小心姐姐叫别人抢了去,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我瞪了舒敏一眼,她这是说的什么傻话!
等胤礼坐好后,我便吹灭蜡烛,开始慢慢讲着。我讲了一个又一个,一开始还好,后来越讲越恐怖。吓得舒敏紧紧搂着宝音,两个小阿哥也相互紧握着手,胤礼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我故意一声大喊,舒敏便尖叫起来,其他人也倒吸一口凉气,一丝丝冷汗掉了下来,整个晚上都在恐惧中度过。结果,他们第二天睡了整整一天,才缓过气来。
大草原上的美丽夕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橙色的阳光把我和马都照成了橙色。
忽听到身后有马蹄声,我扭头去看,胤礼正骑马往我这儿跑过来。
他跑到我跟前,朝我一笑问:“赛一场如何?”
“正合我意,输了可别哭哦!”我挤着眼说道,为何每次见到他我的心情就那样好呢?
我勒紧缰绳,随着他一声“开始”便狂奔了出去。
他的骑术很好,甚至跟胤禛不相上下,而且很懂得策略,知道怎样释放马自身的能量。我皱着眉头,感觉到一丝吃力,就算不能赢,想跟他保持平手也相当困难。我尽了最大努力,才勉强打个平手,而我已经累得不行,趴在马背上喘着气。
他看着渐渐升起的月亮说道:“您的骑术果然甚好。”
我瞥了他一眼:“为何故意放水?”我有些气愤,明明他会赢的,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实力?
他一愣,然后笑着说:“怎么会呢!”
我懒得跟他计较,他这种平静的口气,让我多少觉得有些奸诈,慢慢平复着自己得气息。
天完全黑时,我们才慢慢往回走,一路无语。
接下来的日子,我天天跟舒敏他们在一起,每时每刻都充满着我们的欢笑声。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我们离别的时候了。我们已不再哭泣,默默地看着对方,彼此紧紧拥抱着,只有这样才能把对方的呼吸留在身上永不褪去。
大草原的空气是那样的清新,此情此景,今生将永不再见。我送给宝音一把紫色的短刀,上面刻有我的名字,我嘱咐他要好好孝顺舒敏,将来如有机会来京城看我。
舒敏摸着我得脸笑着说:“姐姐要是出嫁,就通知妹妹一声,妹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姐姐出嫁的样子。”
我点点头说:“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你要多保重自己。”可我心里清楚,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永无相见之日。
她松开我,勉强笑着说:“今生姐姐的所有一切,都永远记在妹妹的心里了。”她使劲儿的拍着胸脯,仿佛要把胸膛拍穿。
“我也一样。”我也扯着笑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彼此的笑脸拼命拼命的记住,永远永远的记住。
我们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互相道了“再见”,而这一声“再见”也将成为永别。
华丽的车銮行驶了,我闭上眼睛,紧咬嘴唇,不去理会舒敏那嘶哑的呼喊声,可泪水还是不听使唤的流下来,混着嘴唇上的鲜血直直流到我心底。永别,真的是永别了,我的妹妹!
[正文:第七十四章 不归路]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潮闷的空气让人喘不动气。芊儿小心翼翼的梳着我那三千烦恼丝,我无聊的卷着发稍,不知不觉中这乌黑的头发已长至脚踝。而世间的缘便如这长发,剪不断,理还乱。不管认识多少人,能相识便是缘,就算各自都有不同的未来,彼此也烙下了缘。
一宫女进来规矩的对我施礼,轻柔的说:“老祖宗,十六阿哥求见!”
我眼睛一亮,很是欢喜,他是不常来的,便高兴得喊:“快让他进来!”宫女应声悄声退下。
胤禄快步走进来,满脸的烦躁,也不行礼,带着丝气恼一屁股坐下大口吃着桌上的糕点。
我看了看他,他似乎不高兴,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这么生气?便问他:“今儿这是怎么了?难得看到你来我这儿,是谁欺负你了吗?”
他一脸郁闷说:“哥哥们都被叫去训话了,只撇下我一个人。我连个人说话都没有,只好来找老祖宗了。”
我扭头对芊儿说:“行了,不用梳了,就这样披着吧。”芊儿点点头,放下梳子便告退出去。
我甩了甩头发,奇怪的问胤禄:“出什么事儿了吗?”
“怎么?老祖宗不知道吗?十七弟不知跟皇阿玛说什么了,皇阿玛龙庭震怒,摔碎了老多东西,踹了十七弟一脚,杖责四十!幸亏十二哥和十五哥苦苦说情,才减到二十,不过十七弟身子赢弱,这二十也扛不过,当场就晕了。皇阿玛派人送回府邸治疗,不过不准任何人探视,让十七弟在府里面壁思过,又招了哥哥们去了好几次,不知在商议什么?”
我一惊,紧张的咬着手指身子抖动着,难道十七跟十三一样,说了什么吗?难道胤禛......不会,他不会把胤礼这么好的棋子丢掉。我赶紧问:“我怎么都没听说有这事?胤礼他到底说了什么?”
胤禄耸耸肩说:“谁知道呢,都未让我参与,知道的人皇阿玛也都嘱咐过不准多嘴了。”他像是受到冷落般沉着脸摇头晃脑。
“什么?!”我拧紧了眉头,什么事还需要这么做?
天慢慢黑下来,风开始猛烈的刮着。
我胡乱的抓起条绸带想把头发绑起来,可怎么弄都弄不好,气的干脆不绑了,抓着胤禄的手,急声说:“快,咱们去胤祹府,他一定知道。”
胤禄苦着脸说:“也不用急于一时啊!天都快下雨了!再说,你这样子.......”
“你少废话!我现在心乱得很,不问个清楚,我怎能安心。”我急乎乎的扯着他往外走。
突然,进来一人,他看到这情形有些愣,随即呵呵笑了笑。我慌忙松开胤禄,红着脸问:“李韵你怎么来了?”
他朝我一笑说:“沾满鲜血的剑,要开始出鞘了。”他笑的有些诡异。
“呼隆”天空中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狂风大作,天黑得可怕。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沉声问,有种不祥的预感,心揪着的痛意,仿佛有把刀正刺着我的胸膛。
“朝鲜国王,我的皇父李焞快要驾崩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嘴角挂着浅笑,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一样,而那个人却是他的父亲。
我终于明白自己的心为何这样的刺痛,远离家乡,却还能知道那不为人知的事,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去想。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去送死?你不能回去!再说你是人质,没有皇帝的命令你是不能回去的!”我不想、不想他走上那条不归路。
“晚了,我已经拿到皇帝的赦令了!”他淡淡地笑着,仿佛他早已知道我会说什么,任何理由,他都不在乎,他只想要皇位!
天空中电闪雷鸣,声声震动着我紧绷的神经。我惊恐的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的人,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眼睛清透的好像湛蓝天空的十四岁孩子,我大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个私生子,我的名字从不被人承认,也不会进入宗谱,就因为我母亲是下贱的妓女吗?从小受人唾弃,遭受非人的待遇,直到要为大清进献人质时才想起有我的存在,我那无上尊贵的父亲甚至连看都不愿看我,还有那所谓的兄弟嘲弄鄙夷的虚假笑意,那种感觉你能明白吗?你不明白!我要拿回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一切!我不后悔,就算要为之献出生命,我也不会后悔!”他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恨恨得说,眼中冒出悲愤的火花。
“哗”雨重重得落下,拍打着土地,发出沉重的叹息声。
他轻声的笑了笑说:“你说得对,李氏皇族充满着血腥,要踏着多少人的血肉才能登上那并不宽大的座椅。可如今,我不能再瞻前顾后了。我曾说过,重要的是血缘。朝鲜,将会是我的!”
那闪着自信的美丽双眸,仿佛他已经看到想象中的未来。可只有我知道,那个未来是虚构的,朝鲜国王,是他哥哥李昀。为什么他们名字中的字的读音是相近的?难道冥冥中早已有了安排?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那样呆呆的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我跑到他身前,抓着他衣服,颤声说:“你醒醒吧,皇位不会是你的,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李韵,你清醒一点,还有很多很多值得你做的事,你还这么年轻。我们可以.....可以去游山玩水啊,有好多好多美丽的地方,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呐,好不好?”
“你开始害怕了吧,只剩下自己的时刻。”他笑着,露出那对可爱的虎牙。
我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低下头,他轻轻把我揽进怀中。
“你确实该有个避风港了。”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慢声细语。
“能吗?”我苦笑道,就算我愿意,又上哪儿找单纯爱着我的人。
“只要你愿意。”他的声音很柔软。
“我不知道。”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真相并非只有一种姿态存在着。如果你要嫁,就嫁一个单纯爱你的人,雍亲王不适合你,他太多疑,你会很辛苦。还有,你的歌舞太诱惑人了,要懂得收敛自己。”
“你还真了解。”
他瞥了一眼胤禄说:“我来时,是你们迎接的,没想到我要走,也是你们送。这算不算是缘呢?”
“是,是缘!”
“凤儿,把那个叫月童的杀了吧,如果你是真的想拥有普通女人幸福的话,如果你是真的渴望死亡的话。不过,你不会舍得吧,说到底,你的欲望要比幸福更重要,要不然你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全部都是你自找的。”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可对我却如晴天霹雳,我惊呆了,彻底的惊呆了。
“你......”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他捂住我得嘴,把一把匕首放在我手里说:“我该走了,也许今生我们再也不能相见。这匕首,你总有一天会用上它的。”
我傻傻的看着黑色的匕首,上面刻着红艳艳的彼岸花,好像是在嘲笑我所谓的人生,脑袋里一片空白。
雨下得更紧了,仿佛要把一世的雨都在这一刻下完。
他笑着说:“人世有如镜中影,有耶无耶终成虚!这世间的一切,都只是瞬间的幻影罢了。”那笑宛如雨中彩虹,可也只能停留片刻。
他转身,背对着我说:“凤儿,十四岁遇到你之后,你让我多少感受到了人世的温暖,谢谢你!”
我想要抓住他,却脚下一滑,重重的跌到地上,只抓到他的裤腿角,我死命的攥着,苦喊道:“不!不要走!李韵!”
泪水淹没视线,外面的风雨变得愈加猛烈,像是恶魔的呼唤声。
他的身子顿了一下,弯下身子使劲儿掰开我的手,幽幽的说:“对不起!凤儿!”
我看到他脸颊悄然滑过一滴泪花,滴落在我脸上。这个骄傲的、从不曾哭泣的他,流泪了......
他毫不犹豫的冲进雨中,即便是友情也阻挡不住他前进的脚步。
“李韵!”我扒着门槛,嘶声哭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却没有回头,一点一点消失的瓢泼大雨中,没有了踪迹。
(大家要小心热伤风哦!我不幸染上了!每当进入夏季气温升高时,我都处在低烧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啊!)
[正文:第七十五章 心无岸]
天空恢复了平静,却依然阴暗。人到底要失去多少东西,才会明白真正的幸福?重复的欲望,重复的罪孽。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挪到梳妆台坐下,镜子里的影像,好像一个青面鬼,很吓人,要是在头上插上两只魔鬼的角会更像!芊儿试图用化妆让我看起来精神点,可化出来却更像个毫无生命迹象的假人。
“芊儿,可有朝鲜世子李韵的消息?”从堵塞的喉咙里发出杂乱的声音,很难听,仿佛弹错旋律的钢琴所散发出来的不协调。
“没有,世子昨日才刚走。老祖宗,还是传太医过来看看吧。”她看起来很担心,俏皮的双眉紧紧锁住。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准备一下,我要去十二阿哥府。”
“可是......”她有些犹豫。
“去吧!”我轻轻的笑了笑。
“是。”她恭敬的回答,悄然退下。
天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热闹的街市也没能让我从不安的心情中退出。我没去注意十二阿哥府中那雕刻精美的窗框,直直的奔去客厅。客厅中的人们对我的到来似乎很意外,从他们张着的嘴和惊讶的表情中便能看出来。五阿哥、七阿哥、十五阿哥、甚至弘升也在,他们此时的样子像漫画里那种滑稽的角色。
“呦,你们在聚会吗?”我试图轻松的说话。
“你的嗓子......”弘升小心地问道,不过却带着些许欢喜。
“没什么,过几天便会好。”我无所谓地说。
胤祹示意我坐,一婢女给我上了茶,我打开杯盖闻了闻,是我喜欢的“恩施玉绿”,不禁朝胤祹瞅了一眼,他瞧我看他,一笑说:“你来我这儿有事吗?”
他这一问,我倒不知所措起来,来这儿的路上想了很多要问的话,可守着这满屋子的人,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象牙白的脸上有着葡萄酒似的红晕,我别扭的问:“我来是想问你,胤礼他.....他怎么样了?”
“你怎么不先问问他跟皇阿玛说什么了?”他轻声笑着。
我一窘,尴尬的说:“这问题我也是要问的。”
“你放心,十七弟他没事。只是他身子稍弱,恐怕要养上一阵子了。”胤祐面带着笑意,和煦的凝视让人很感宽慰,这是他独有的目光。
“那到底他说什么了?烨儿怎会生那么大的气?”我确实感到奇怪,胤礼做事一向沉着冷静,是什么事会让他如此冲动?
他们相互间看了看,似乎不知该怎么回我,而弘升好像并不知情,迷茫的看着我们。
胤祺含着笑说:“你不必紧张,只是政事。不是不和你说,你知道的,女人不得干政。你能知道些政事,那是皇阿玛默许的。可这件事,皇阿玛并没有默许让你知晓。”
政事?就这么简单?什么政事?复立太子?抓朱天保管家那时,我曾侧面的提过那是不可行的,朱天保也已被杀,胤礼怎会不明白呢?难道是胤禛?胤祺这样说,我反而更在意了。
“我还是不放心,想去.....想去看他。”不知道这要求是不是过分了些。
“十七弟要听到这话,也不枉被打这一顿。”胤禑眯着眼睛看着我,等待我的反应。
我有一刹的愣神,不明白为何他要这么说?向四周瞅着,发现他们的脸色在听到这话后都有些不好,一双双眼睛游移不定。只有弘升用含着情愫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我再清楚不过了。胤祺似乎也注意到了弘升的不对劲,可也没说什么。我极力逃避那种眼神,它把什么都给破坏了。
胤祹瞥了一眼胤禑,冷声说:“十五弟还是少说两句吧。”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皇阿玛不许任何人去探视,也包括你。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十七弟也确实该冷静冷静了。朝鲜世子的事,已经听十六弟说起过,你不要多想,把身子养好吧。”胤祺那温和又略带劝慰的声音,让我没办法拒绝,只得点头应允。
轻轻啜了口茶,淡雅的香气让我想起那年二月二的夜晚,那时的胤礼总让我感觉哪里不对劲。不,不止那晚,从他跟在胤祥身边时就如此。小小的他带着些许病态与要强,紧紧地跟在胤祥身旁,我当时只觉得他是个可爱又早熟的孩子,身体赢弱的他却依然固执的跟在胤祥左右。我想,他大概是很喜欢胤祥吧。玄烨并不怎么宠爱他,所以我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一样疼爱着。
我们简单的谈论着不痛不痒的话题,我说的心不在焉,草草以身体不适告辞了,他们都很明白的不做挽留,只有弘升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失落。
暗下来的天,似乎又在酝酿一场雷电风雨的奏鸣曲,可我没心思去顾及它的变化。
“芊儿,绕道去雍亲王府。”我不知应不应该这样做,不确定他是否会告诉我真相。
马车停在雍亲王府的门口,我掀起车帘望着往后的雍和宫,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见到他该怎么问呢?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是不敢进还是不想进?”胤禛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丝冰冷的温柔。
我确实不敢进也不太想进。我跳下马车,木木的看着他。他似乎也刚回来,带些血丝的眼睛下有着深深的眼袋。他又没睡好,很累吗?他看起来瘦了不少,很忙吗?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我走上前,捧起他的脸,皱着眉说:“你.....回来啦。脸色怎这么难看?生病了吗?你又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说完后我就后悔了,我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傻话来?这不是我要说的话。
他露出惊讶的表情,不确定得问:“凤儿?你才是,你没事吧?”那声音,少了点干脆,少了点利落。
“我没事,胤礼的事......”我小声地问,没有一点底气。
他脸瞬间变的发青。“你很想知道?”他的声音冷的刺人心骨。
我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说:“你会告诉我的,不是吗?胤禄怎么可能会没参与,是你让他故意这么说的吧。你知道我一定会去找胤祹他们,而以他们善良的性格也一定不会让我得知,而我就一定会来找你。”
他嘴角扬起微笑,淡淡地说:“复立太子,我想知道皇阿玛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立太子。可没想到.....十七弟又说了个谁也没料到的事。”他说得很平静,又好像说得很犹豫。
“我没想到你会让胤礼去试探烨儿,你疑心什么?烨儿不会立太子!”我开始害怕,想到他或许是在疑心胤禵。
“你不想问十七弟另一个所说的事吗?”
我疑惑的问:“他说了什么?”
“他....请求皇阿玛将你.....赐婚给他!”他从齿缝中艰难的吐着字。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的喊道。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他要你!他爱你!他想娶你!你现在明白了吧!”他吼叫着,夹带着愤怒和嫉妒。
“你胡说八道!”我比他更大声的喊,随即俯下身子阵阵咳着。
我不相信,胤礼他对我只有崇敬。对,我相信那是崇敬!他不会的、他不会的、他不会的......我拼命的重复着这句话,脑中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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