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纣为虐之一代妖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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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我的运气并不坏，在天蒙蒙亮，进朝歌之前，我们便与河陌接上了头。我将河陌拉到一边，将话对他说了一遍。

“为什么你要放过伯邑考？”河陌似乎是对伯邑考动了怒，提到他的名字时目光有些森寒。我心中因直涧、花成没来而觉得庆幸，并不是我不放心他们，只是相较于河陌而言，他们恐怕没有河陌那么好说服。“河陌，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西岐的关系的，就当我还伯邑考一个人情。若不是他，我当初也到不了朝歌。”我这个理由有些牵强附会，而且我对伯邑考劫持我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只是为了更重要的理由，我只好忍了。

“我倒是一点不感激他！”河陌淡淡道。

“河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你最好为你这两日的离开编个好些的理由！”他丢下一句，转身朝大队挥手：“准备出发！回朝歌！”

我两步追上去，悄声问：“帝……他是不是很生气？”如果他很生气，说明他可能真的误会了我和伯邑考私奔。谁知道河陌只是睨了我一眼，居然卖起了关子：“你回去就知道了。”

我明明不是私奔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隐瞒伯邑考挟持我这件事，我觉得很心虚。我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能够解释我的“突然”失踪，而我的“突然失踪”又和伯邑考离开朝歌发生在同时，我也真的没办法让他不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只要是正常人，估计都会怀疑两件事有关联。所以我只希望，帝辛不要以为我是私奔的，同时，我更不希望他将伯邑考追回来。

直到见到帝辛的时候，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所幸，决定不解释。

香炉里燃着的是一种清心宁神的香气，上午闻起来尤其令人神清气爽。他看着我，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走到他身边，环上他的肩膀，将头轻轻搁在他肩上：“不要问我原因，也别问我过程，总之我没想过离开，而我现在又回来了。你能不能相信我？”

许久，我没有听见他说话，我正在疑惑，不知道他什么表情，想抬头看一眼的时候，他忽然拉下我的手，指着面前桌上的东西问：“你看哪一颗好看？”我这才发现他面前有三个不规则的而且仅仅经过了初次打磨的宝石原石，最左边那一块是血红色的，色调极纯，中间那块是湖蓝色的，清新之气扑面而来；而最右边那一块竟然是少见的黄色，但是色泽度上似乎不如前两块纯净。

“这是做什么的？”我奇道。

“给你镶在后冠上用的啊……我挑来挑去，挑出来这三种，就不知道该选那一块了，你喜欢那一块……”他异常认真地问道，脸上的笑容纯净而又温柔。

“子辛……”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却拉着我手，让我去摸那些原石，“你看看，你到底喜欢哪一颗？”

他竟然不问我！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不问我去哪了！“子辛……难道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妲己……”我的话被他打断，“如果有些事情会引起我们的争吵，而实际上又没有改变你我。那还是不用说了……来……你快些决定，立后大典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我的眼睛顿时湿润起来，哽咽着道：“不是说贵族和巫师们都反对吗？”

他似是毫不在乎地道：“孤立自己的王后，除了孤，没人有资格反对！”

我看着那三颗宝石原石，哭着笑道：“我可不可以都要，每一颗我都很喜欢！”

帝辛大手将我一揽，笑道：“好！那就每颗都要……呣……这样后冠又要重新设计打造了……”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那颗红色的，不过我特别跟帝辛提议，将黄色的切割打磨成两颗小的。可以镶在戒指上用的，我要让工匠帮我做出一对结婚戒指来用。

帝辛没有追究那件事，不过河陌却是不愿意放过那两个大汉，要将两人处死，好在被我及时拦了下来。不管怎样，他们罪不至死。我还想通过他们，了解一下现在妓院在商朝的情况。结果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原来朝歌城内，除了素女阁，已经开了四五家妓院，并且每一家都比素女阁要开放许多。严格来说，素女阁并非传统的妓院，它只是一个拥有众多高素质美女，可以陪人吃饭喝酒聊天听曲的地方，真正能在素女阁过夜的，必须要得到姑娘们的首肯，这是一家“雅院”，而且素女阁的姑娘来源也一般是自愿的，多是歌姬舞姬，她们虽然卖笑，但谁也逼不了她们卖身——除非自愿。但是那些后期之秀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有钱，不但可以一夜包上十个姑娘随你想怎么玩，后世妓院的恶传统——逼良为娼，也在这里得到了充分发挥，为了多多吸收“新鲜血液”，只要是他们看中的姑娘，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只求能够弄进来陪客人。

而抓我的那两个大汉，正是为一家名叫沉香阁的大妓院做事，这家妓院甚至已经做到了连锁，在朝歌有一家，在彭城有一家。

我让河陌通知了管陶，要好好管理一下朝歌的妓院事业，如果必要的话，能取缔最好取缔了。结果管陶回话说，他根本管不了，每一家妓院背后。都有贵族在撑腰。我想了想，决定以身作则，亲去了素女阁一趟。这次终于碰到了苍颜。

“我又调了一批月卫过来，昨天已经派到月襄那边去了。”他手里拿着一块翠玉原石，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哦……那个苍颜啊，素女阁对我们很重要吗？”我小心翼翼地问。虽然名义上月煌留下的东西除了楚城之外都是我的，可我一向都是领取分红，并没有参与过实际运作管理的，现在要cha手，还是有一种cha手别人家事务的感觉。

果然苍颜闻言一滞，放下手中原石，问道：“什么意思？”

“那个沉香阁，还有很多跟沉香阁一样性质的……你知道吧？”我走迂回路线。

苍颜复又将玉石拿起，右手拿了一个精致的小勾子在上面勾勾划划，口中似是漫不经心地道：“听说你想关了这些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惊道。因为这实际上只停留在想的阶段，我最多也就是跟管陶说了一声，可什么实际行动都还没有呢。

“城尹管陶来跟月尚说过……不过，苏娘娘，我们素女阁可不是沉香阁那样有钱便可买笑的地方。”

“我自然是知道素女阁与其他地方不同，可问题是，其他跟风开设的那个妓……那些地方，根本没按素女阁的规矩行事，我听说弄得不少平民家家散妻离呢……”这我倒没有危言耸听，有人强买强卖，自然会滋出事端出来，再说妓院这种地方，是男人的温柔乡，女人的葬身场。

好半会儿苍颜没说话，就在我打算再多说些什么劝劝他的时候，忽然听他道：“你想做什么便做吧，反正当初他开设素女阁也不过是想是替那些那个女人找一个谋生的手段，娘娘若是能养得活她们，有没有素女阁也是无碍。”

我顿时语滞，好一会儿才道：“其实，素女阁可以完全做酒楼生意，女人开的酒楼，来人听听曲，看看舞，咱们做

【……第二百一十七章　整风运动　……】

第二百一十八章　王后之位

对黄色事业的打击。受到影响最大、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男人们，无论是开妓院的男人还是逛妓院的男人。这都是在我预料之中的，那些受过这个产业荼毒，比如家里有女儿被骗进火海里的平民会拍手称快，这也在情理之中，然而我没有预料到的是，三千年前的古代，在奴隶制时代，就已经存在这么个组织——妇女联合会。

准确的来说，叫贵族妇女联合会。因为每年秋天，这帮有钱的妇女都会到西山举行郊游赏花会，她们在朝歌的上流社会有一个统一的比贵族妇女联合会要好听的名字，宝秋。当然，这只是别人称呼她们的名字，她们自己并不这么自称。因为来到大商几年我也没跟帝辛的女人们之外的贵妇们接触过，每年沙丘除了帝辛带家眷，很少有人把自己的老婆也带出来的，所以我之前并不知晓她们的存在。

不过，我现在知道的也不晚，因为这些女人如今都为了我的扫黄政策而欢欣鼓舞，大赞我有眼光又魄力。是个合格的王后人选。

当开始听赢樱这么说的时候，我并没有夺放在心上，并不觉得她们会在我登上王后之位的路上能够起到多少助力作用，主要是我并不在乎王后的位置。我曾跟帝辛说他可以立赢樱为后，反正我以一个妃子的身份在宫里呆着已经没人能够欺负我了，据我所知，当了王后不仅要统领帝辛的后宫，成为王宫的大管家，王宫里大大小小的喜庆日子摆宴席都要次次操心，现在更是清楚当了王后还要应付朝歌的那帮贵妇们，王后两个字实在没什么吸引我的地方。

对我来说，有帝辛的心就已经够了。然而帝辛却认为，以前他是认为姜王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太壬作为帝辛心里的王位继承人选也没什么不合格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些情况完全不存在了，他自然要给我最好的。

我对王后之位似乎不太感冒，这让帝辛分外觉得我特别，越发的想把王后之位给我，在这种情况下，我若是坚辞不受，倒显得过分矫情了，若是一味推给赢樱，反而也让她脸上不好看。

“洛儿，过来！怎么才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小辫儿就松了……”洛儿不清不愿地移到我身边来，眼睛还恋恋不舍地望着外面的雪人。昨个下了大雪，是我来到朝歌几年见过的最大一场雪。我一时来了兴致，在钟鼎宫内的院子里堆了一个大雪人，这成了洛儿现在最好的朋友，没事儿就跑去跟雪人玩亲亲，这时代要是我有相机该多好，就能把我女儿这么可爱的样子给记录下来了。

“妈妈，再一个好不好，再一个……”小家伙的双手冻得通红，好在没有生冻疮，又来劝我再堆一个雪人，现在好日子过久了，昨个堆一个雪人就把我累的够呛，实在不想再体会一次那种气喘吁吁、腰酸背痛的感觉，我刚想拒绝，眼光落在外面那个超大的雪人身上，突然觉得这个雪人粗狂的很，像是一个男人，为什么不再接再厉堆出一家人呢？

才吃完中饭没多久，在屋里缩着捂着暖炉还是觉着有些冷，还是为了我女儿出去运动一下吧！“好吧，为了洛儿。妈妈再去堆三个！”

钟鼎宫前院里的雪除了被我堆了那个大雪人，其他的已经为了走道扫干净了，为此我专门让林大他们拿着工具出去给我运雪去了，然后在院子里头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洛儿，卷一个小球……要小的……哎……真聪明！”

“阿左轻点儿……别拍碎了……”

“哎呦……放下放下……这不是你弄抱得动的……”

……

洛儿跑前跑后，一会儿帮帮忙，一会儿捣捣乱，等我费尽心思把雪人堆好之后，才将她抱了起来，“洛儿，认不认得这是谁？”

洛儿憋着一张小粉脸，认认真真地看着，突然像发现了一件新玩具似的，高兴地喊道：“父王……父王……这是妈妈……还有洛儿……还有洛儿……呣……妈妈，和洛儿牵着手的是谁？”

两个大雪人之间，有两个小雪人手牵着手，一起咧嘴笑着。我抱着洛儿蹲了下来，指着那个比她略小一些的雪人道：“洛儿，这是你的弟弟，你记得，你有一个弟弟叫越儿……”平日里，我也会跟洛儿说她有一个弟弟，然而她对越儿没有印象，所以很难记住。现在她听见我这么说，挣扎着从我怀里伸出手去，要去摸摸那个代表越儿的小雪人。我将洛儿的身体往前送了送，好让她能够摸得到。

“弟弟！弟弟！”洛儿一脸兴奋，好像真的摸到了越儿。

“娘娘……”阿左哽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娘娘。不要伤心了……”

我笑道：“我哪里伤心了……”这时洛儿的小手突然伸到我的脸上，她咧嘴笑道：“妈妈哭了，妈妈哭了，羞羞！妈妈羞！”

“洛儿……”我轻轻掰过她小小的身体，“你要记得弟弟哦……千万不可以忘了……”这时我背上突然一暖，一双大手将我拉了起来，帝辛的声音出现的耳边：“妲己，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再有王子，他就是大商下一位帝君……”

帝辛要我当王后，根据大商的继承制度，王后的孩子是嫡长子，才有资格继承帝位，可我摇摇头，“子辛，我不在乎我的儿子当不当帝，我只要他活得开心就好……”如果真像帝辛说的那样，他老了就陪我出宫住，如果历史能够被改变，我们能够活到那天，我倒宁愿我们的孩子跟我们一起出去，做做生意，成为月煌那样的人也挺好。

原本朝歌的贵族们都反对帝辛立我为后。然而经过太太军团们为我一阵摇旗呐喊，兴许还用上了枕边风和搓衣板，总之贵族们的反对渐渐软化了下来。然后突然有一天，巫罗殿那四大老巫师死了一个。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死法？”我忍不住道，据说这大巫师被人发现站着死在巫罗殿的门口，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有人说什么天神的惩罚，但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虽然穿越本身就是很玄的事情，但是到现在都没有神鬼来找自己。

赢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搂着武庚道：“这当然是天神的惩罚，谁让他们反对帝立你为后？”我身体一震。赢樱的意思是……“好了……好了……我可什么也没说……你还是好好做准备吧，立后的仪式可比当初册妃要繁复多了……”

赢樱果然一语中的，三天之后，举行立后祭祀大典的日子就已经定了下来。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觉得那个巫师是为我死的，可又想到他们一直与帝辛作对，就是没有我，恐怕最后也难逃这样的结局。

立后大典确实比当时册妃要麻烦很多，光是衣服就得换三套。好在大典之前为表示对天神的尊敬而要空腹三天对我来说是有等于无，当初封妃的时候，就是帝辛悄悄给我东西吃，如今这“悄悄”更是有阿左阿右等人的配合神不知鬼不觉。我实在是不明白，饿上三天后人头晕脚软的还怎么参加大典啊？定这规矩的人绝对没有尝过饿上三天的滋味。

按照道理，立后大典这样高级别的祭礼是需要进行人祭的，虽然人数不用太多，但是哪怕只杀一个人，这样落后而野蛮的行为也是我这个现代人无法接受的。因此在我坚决的反对下，我的祭礼杀了大几十头牛羊，铺张浪费的用了无数龟甲，牛骨，毛皮，好在没有一个人丧命。

繁复而冗长的祭礼过后，我们乘坐着镶宝马车，从祭台回朝歌王宫，一路上接受朝歌平民的瞻仰和朝拜——嗯，确实是瞻仰，僵硬的我坐在没有帘子遮挡的马车上，浑如一尊供人瞻仰的塑像，帝辛倒是面上带光，异常有范地挥着手。

我也僵硬地笑着，基本上脸上那表情进了人群就没有换过，现在也换不了了。我咧着嘴，从牙缝里道：“能不能让马车快一点儿……我实在受不了了……”

没想到帝辛居然也有说话让人看不出来的本事，“你再熬一会儿……也好让孤的子民好好见一见大商的王后嘛……”他不经意向两边各招了两次手，一句话已经顺顺溜溜地说了出来。

“我……熬不住了……子辛……我的脸都快僵了……”

他迅速瞥了我一眼，然后又如常对左右百姓点点头，“还好……还好……就是笑容有点僵……你放松些嘛……”他伸过手来。搂住我的肩膀，又道，“妲己，你看，孤的子民多么乐意看到你做孤的王后……”

过了一会儿。

帝辛派人将前面的恶来召来，“恶来，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朝歌。”

恶来一脸愕然，看看前头，迟疑道：“帝……”

“快，立马赶回王宫，不得耽误……”

“恶来，快点，我有些不舒服……”我咬牙道。

人有三急，我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急了？

大商的帝辛与苏王后第一次在公众面前亮相就在一片马蹄飞奔之声，左右鸡飞狗跳中结束了，事后百姓们都在猜测，不知道帝和王后的巡游为什么结束的如此匆忙，然后有人就说，难不成因为帝和王后娘娘太恩爱了？——这些，都是后来一次月尚拿我和帝辛打趣时说的话。

苏妲己顺利地登上王后之位，还是住在钟鼎宫内。宫里的麻烦事是突然多了起来，好在有赢樱帮我担了不少。我越来越佩服这个女人，为了帝辛不停付出而从不计较，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在王宫里始终保持着超然的地位。我以为接下来的人生就该在王宫里享乐，然后等着看伯邑考继位，看历史朝哪个

【……第二百一十八章　王后之位　……】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初回娘家

毫无意外的，我回有苏。素巫一定会跟着。反正作为大祭司的她也有权利出去云游天下，以期更好的接受到天神的训示，这真是一个公款旅游的好借口。自从那四个老巫师里死了一个之后，剩下的三个巫师对帝辛服服帖帖——至少表面上如此，有他们三人在朝歌，加上素巫这两年培养的一批心腹，以确保不会出什么乱子。

说实话，要回有苏的我还是很紧张的，这紧张之中还带了一丝抗拒。或许是因为苏妲己在有苏的生活过的太凄惨，是以她不仅不愿意回忆，更不愿意回去。

就我自己这个现代灵魂的那一丝理智而言，我还是愿意回去的。如果苏妲己的身上真的背负了什么血海深仇，我没有理由不帮她报，毕竟我占用了她的身体这么久，也是多亏了她，才能遇上帝辛，就当是我对她的报答。

有苏在朝歌的西南，从朝歌出发，走了快一个月才到达有苏的地界。有苏并不大，我们到的这座叫郭的小城算是有苏国的边界，再往前走不到一天的路程便是有苏的国都苏城了。

俗话说。近乡情怯，我还真的体会到一点那种怯的感觉，完全是我控制不了的，仿佛是这个身体的本能抗拒。以至于我对着洛儿的时候，都没有往日的耐心，我甚至开始后悔坚持要把洛儿也带出来。

“怎么了……妲己……”帝辛走过来，抚上我的肩，轻声问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久没有回来了吧……”我转身笑道，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沉静而刚毅的脸，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不真实，伸手摸上的他面颊，感受着掌心传来一丝凉意，才让那不真实的感觉散去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来有苏呢？”不经意间，我这样问道。

他轻轻笑了，笑的很柔和，让人觉得踏实而温暖，谁说他是残暴不仁的纣王，这是一个果敢坚毅，思维超前，又有无限温情的男人，有时候你会觉得他心狠的不像是个人，有时候又觉得他温柔的不像是个帝王，但无论怎样，他都是那么想让我亲近，会让我心疼。“素巫一直跟我说。要我帮你报仇，可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妲己，你为什么从来不开口？”

他又将问题丢还给我，我要怎么回答，我曾经告诉过他我是来自三千年后的人，他似乎没有信，现在要跟他解释魂穿的道理吗？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苏妲己十八岁之前的生命是如何的，所以对她十八岁之前的生活，没有什么喜怒？“我是一个只想以后，不想以前的人！只想着我们的以后，不想你的以前，我的以前。”

我的话让帝辛动容，他温柔的吻上我的唇，他的唇带着丝丝凉意，却仿佛点燃了我心中的一团火，就在我们都情难自禁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帝……王后，我可以进来吗？”

帝辛松开我，眼中过闪过一丝恼怒。我也赶紧调整着呼吸，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娇笑着看了他一眼，对门口道：“进来吧。”

我和帝辛落座，素巫进来后帝辛说的第一句话是：“金术呢？”素巫愣了一下，门口有颗头探了进来：“帝有什么吩咐？”

帝辛横了金术一眼，没有说话，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挥挥手道：“没有……没有。”素巫不明所以地望着我，我略觉尴尬，好在帝辛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干咳一声，问道：“有什么事？”

我这时才注意到素巫手中似乎是拿了个什么东西，递过来一看才知道是个小小的陶俑。“这是什么？”我将陶俑拿在手上，发现是个女俑，无论是造型还是色彩都不算上品，甚至有些粗糙，不知道素巫这是什么意思。

帝辛瞟了我手中的陶俑一眼，看向素巫。“这便是妲己俑，不过现在的妲己俑在造型上跟之前的有所不同，而且名字也改叫娞佣。”

我听到妲己佣的名字先是一惊，这是做什么用的？又听到改了造型和名字，忽然觉得这东西的用途可能不会让我太高兴，定然是因为我成为帝妃现在又成了王后，这才作出更改，以免招我不快。

帝辛淡淡哼了一声：“竟然真有这种东西，还敢留着！”

素巫道：“这东西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虽然有苏国君已经下令禁绝，但也只是陶坊无人敢明目张胆地再做而已。然后慢慢地又演化成了娞佣，作用一样，但是名字、样貌与王后无关，有苏国也无法再禁止。”

“等……等一下……你们说的我都不明白，素巫，这东西……不，不是，是妲己佣，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到底是用来作什么的？”

素巫望着我，眼神既意外又心痛：“王后，到现在你都背负着妖女的罪名，还要受到有苏子民的误解与辱没啊！”

“妲己……”

我朝帝辛一笑，有些失望的道：“我还以为自己被当神一样膜拜呢！”我脸上笑着，心里却觉得有些发苦，为什么发苦，我并不清楚。我不知道苏妲己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有苏人曾经对她做了些什么。

帝辛看到我笑容背后的苦涩，握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道：“妲己，他们欠你的，我会让他们都还回来，一个都不会少。”

我微微觉得有些无奈。既然到了有苏，有些事情就不是我想不想，愿不愿意能够控制的了。想着第二天就要到那个苏城，要见到一帮跟我有些血缘关系，但是我根本不认识不但没有感情我和他们之间甚至可能有血仇的所谓亲人，真是觉得无可奈何的很。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素巫知道。晚上，我找到了素巫房里。

“王后娘娘……”她对我行了礼，眼里并没有吃惊，似是早知道我会来。

“素巫，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就以前的事情好好谈过。你不要叫我什么王后，还是叫我苏妲己好吗？”我示意身后的阿左将门关好，守在外面。

素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走过去，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问道：“素巫，你在朝歌见到我时，我们当时已经分别了几年？”

素巫抬了眼眸，眼中有份怪怪的眸光流淌。“十年……”

“十年……”我重复着，居然有十年没见，“你觉得我是你记忆中那个苏妲己吗？”素巫没有说话，我继续道，“我想你一定早就看得出来，我对过去的苏妲己一无所知，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

她的眉毛终于抖了一下，只见素巫突然笑了，清冷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道：“你是不是忘了，有什么关系呢？甚至于是你到底是不是她，又有什么关系？”

我浑身一震，没有想到素巫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素巫见我如此，摇头道：“你不用害怕，你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执著过这个问题。”

我笑了，道：“不是我该害怕，应该是你该害怕，你认识的这个人不是你记忆里那个，你不觉得害怕吗？”

素巫定定地看着我，突然走过来蹲在我的面前，抚摸着我的脸：“妲己……我不知道那十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造就了现在这样一个你，但是，妲己，我们回来了，我们在这里失去的。明天可以统统拿出来……”

“你失去了什么？”我敏锐地问。苏妲己是前国君的女儿，有可能是现在这个国君谋害了苏妲己的父亲登上王位，但是素巫呢？我从来不知道素巫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只听她口口声声要为国君报仇，从来不清楚她是什么身份。看她的样貌，应该比我，不，比苏妲己大不了多少，好像也不是苏妲己的亲人，否则是姐姐是姑姑，她早该说了才对。

素巫听我这么问，脸色一僵，泛出一阵惨白。她的嘴唇抖了抖，然后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才道：“晚了，王后请回吧，明日还要早起呢。”她的声音故作镇定，却藏不住那一丝的颤抖。我没有解惑，但又深知今天不可能从素巫的嘴里问出些什么来了。或许，一切谜底都会在进了苏城之后慢慢揭晓。

至于那谜底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不是我所能控制的。素巫到底能不能拿回那失去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我几乎是一个看客心态，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对真相存了那么一丝好奇的看客而已。

傍晚素巫走后，我也曾问过帝辛，但是不会像对素巫这么坦白，我只是说，过去的事情我大都忘了，记不起来了，帝辛非常怜惜将我拥在怀里，说等回朝歌之后，我什么都不用记得了。

帝辛所知道的似乎并不多，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我只能还原出苏妲己作为妖女在有苏曾经有过极其心酸的苦难经历这样一副图片，帝辛似乎只是想帮我报仇而已，尤其是有苏人竟然还拿着象征他的王后的陶俑，当做一种避邪的象征——并不是说我神圣的可以驱走邪魔，而是我本身就是邪魔的代表，将我的陶俑拿到家里打破踩碎，然后放进火中焚烧。，象征着战胜了邪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多么可笑的象征！

然而，等我们到了苏城，一切看到的与娞佣也就是妲己佣的广泛流传根本是豪不相符的画面。

现任有苏国君苏畅，也就是我的叔叔，领着有苏的达官贵人们亲自迎接帝辛和我。苏畅比我想象中年轻，可能比帝辛大不了多少，我从他的脸上，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一丝狡诈，狠毒，贪婪，阴险等等一切我事先猜想他为人的形容词，他的脸上只有一片祥和，还有在见到我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妲己……”他的眼泪让我整个人都懵了，这明明是一副亲人久别重逢的场景，感情真挚，他都不叫我王后，而直接叫了我的名字，直到我无意回头看见素巫那挂满寒霜的脸，才蓦然惊醒，这一定是骗局，这个苏畅的演技实在太好了。

苏畅见我没有一丝一毫他那样的激动，似乎也不介意，只是在看见素巫的一刹那，我发现他的嘴唇都在哆嗦。

“这是大祭司素巫，她也是你们有苏人。”帝辛笑吟吟地当起了介绍人。

苏畅依然是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目光复杂的看着素巫，那里面有震惊，有惊恐，有奇怪，有不解，还有很多我看不明白的东西。想必素巫的名字是假的，否则就算通讯再闭塞，两三年过去了，他早该知道她当了大祭司。

轲满也上来跟我认了一阵亲，我对这个老头说不上厌恶或是喜欢，也只是淡淡应付着，当他退下之后，我明显地看他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一堆人簇拥着一位衣饰华贵的妇人来到我们面前，看样子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