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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皇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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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间,赵如烟已经将小梯子架在了院墙上,梯子虽短,可是已经足以帮助她翻过院墙,至于翻过院墙后,怎样着地,赵如烟还没有想过。
院墙边杨柳翠绿的枝条,轻轻垂落于院墙上,清风一带,柳条便随风飘出墙外。
不能再耽搁了,那丫头应该快出来了。赵如烟爬上梯子,三步并作两步,便爬上了院墙顶端。
院外的景色好美啊!路边盛放着各色花朵,蜂飞蝶舞,艳丽多彩。
可赵如烟是没有时间和心情欣赏这些的,她正焦虑着怎么跳下院墙去。那院墙太高,自己昨天居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个问题。
赵如烟呆立在梯子上,一筹莫展。半响,终于横了横心,准备直接跳下去。
这时,背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惊呼:“少夫人。你在做什么呀?快下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环慌忙抢上前来,站在了梯子下,大声疾呼。
这小丫环名叫鱼儿,是耶律隆绪找来的,专门负责照顾赵如烟的饮食起居,暗里也负责监视赵如烟的小丫环,以防她趁他不在的时候,偷溜出去。
别看鱼儿人小,可这丫头鬼灵精怪的,聪明得很。
赵如烟刚刚以自己想吃桂花糕,叫她去厨房拿点为由,想甩掉她,然后觑机逃跑。鱼儿本不想去的,可是,这是夫人的命令,自己又不好不从,是以,鱼儿飞奔到厨房,拿起桂花糕就跑,差点就被赵如烟从眼皮底下给溜出去了。
如果赵如烟成功逃跑的话,她可就惨了。少爷亲自叮嘱了又叮嘱,一定要看好少夫人。
少夫人!?赵如烟听着这三个字觉得十分别扭。她皱了皱眉头,没有理睬鱼儿。却不得不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赵如烟下了梯子,对一脸关怀的鱼儿,投以警告的一瞥,正色道:“我再说一次,以后不许叫我‘少夫人’,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赵姑娘,也可以叫我烟儿姐姐,就是不许再叫少夫人!知道了吗?”
鱼儿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天真地道:“少夫人,可是少爷让我这样叫的啊!”
赵如烟郁闷不已,脱身不成,却又被这丫头整天跟在身后,叫自己少夫人。
难道那耶律隆绪那家伙真是铁了心要自己嫁给他了吗?
先不说他未经过她同意就自作主张,论起两人的身份,他们一个是辽国的皇帝,一个是宋国的公主,两国征战多年,虽然与他们二人无关,可毕竟立场不同啊。
就这样私奔了,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赵如烟总感觉怪怪的。
她叹息一声,拂袖而去,鱼儿立马如跟屁虫一样的跟了上去,犹如赵如烟的影子。
赵如烟懊恼地进入耶律隆绪给她安排的房间里,坐到了床上。
房间不大,却非常雅致。粉色的纱帐轻轻垂落于绣床的四角,梳妆台上放置着一面上古铜镜,已然磨砺出淡金色的光芒,窗前的一盆紫竹兰,含苞欲放,却已幽幽地散发出了淡淡的清香。
鱼儿急忙将桂花糕递于赵如烟,殷勤道:“少夫人,桂花糕!”
赵如烟冷瞥了她一眼,火气可不小:“你能不能不要整天跟着我?”
说着,手猛地朝那盘中的桂花糕挥去,啪啦一声,盛桂花糕的精美玉盘顿时在地上碎裂成片,几块色泽味美的桂花糕咕碌碌地滚了一地,一盘美味就这样成了赵如烟发气的牺牲品。
鱼儿大气也不敢出,只怕呼吸一声,就会再次惹恼了这少爷捧在掌心中的女人。
她慌忙蹲下身去,将玉盘碎片和已经弄脏的桂花糕拾起,默默地退了出去,却也没有走远,就在门边侍候着。
若论起她身边待过的侍婢,这个鱼儿倒是伺候的尽职尽责,让赵如烟不禁想起了碧瑶。
也不知道她跟萨森现在怎么样了,还是下落不明吗?她真希望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们。
她也不想跟这个鱼儿怄气的,毕竟她只是个下人,听命于主子。
可是赵如烟真的受够了,被人软禁起来,跟前跟后的日子。
虽然她知道,耶律隆绪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可是现在的她,既然逃出了王府,就向往更大程度的自由。
她不希望再做任何人的金丝雀,也希望耶律隆绪不要再限制她。
夜凉如水,城郊别院中,灯火微明。
耶律隆绪来到赵如烟的房里,赵如烟似是睡着,她闭着眼眸静静躺在那里。
昨夜她一宿没睡,定是很累,耶律隆绪将她鬓前的发丝理顺,她的青丝柔软顺滑,身上
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淡然香味,让人爱不释手的想要去捕捉她。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唇上游移,软的不可思议,想让人一亲芳泽。
耶律隆绪英俊的面容在晕黄中发出柔软光泽,他的眼眸也温柔的不可思议。
赵如烟绝美的容颜在灯光下显得柔美,白暂的脸蛋和墨色的发形成鲜明的时比,卷翘的长睫在眼圈下投下两片剪影。
耶律隆绪俯身,发渲染开来,铺在她脸蛋周困,他将薄唇贴在赵如烟的唇上,她的唇像带露水的花瓣,水水嫩嫩的,芳香怡人,撩人心怀。
耶律隆绪心悸动起来,他竟舍不得离开,而是用舌尖顶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内搅动着,顿时只觉得欲火焚身。
意识到赵如烟主动时,他的心中更是热潮翻滚。
他想退出,可是抗拒不了她的热情相迎,便更深入的探寻着她口内的密津,好甜也好香。
他心跳的厉害,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耶律隆绪很洁身自爱,也很痴情,即使贵为皇帝,也一直没有纳妃,为赵如烟保留着处子之身。
生涩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原来接吻会如此的销魂。
他情不自禁的抚上赵如烟的柔白,闭眼沉醉的感受着。
赵如烟只觉得浑身骚动起来,她难耐的发出一声申吟:“唔……”
耶律隆绪粗喘的厉害,本来只是浅尝辄止的一吻,没想到欲火焚身,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感觉无比震撼,耶律隆绪离开赵如烟的唇,声音沙哑:“香儿……”
赵如烟眉头一蹙:“四郎……”她奇怪着,杨勋为什么会唤她香儿?
耶律隆绪听罢,只觉得脑中轰然炸开,他腾地从赵如烟身上撤离开来,眼眸中闪过一丝受伤。
难道她心里真的只喜欢那个杨四郎,看不到他的存在吗?
像是害怕再待下去,会伤害到她似的,耶律隆绪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间,他像是一头负伤的野兽,心痛而又无奈。
赵如烟见耶律隆绪缓缓离开,她急忙喊道:“四郎,不要走,不要……”
赵如烟双手在空中乱舞着,心痛的无法呼吸,她豁然惊醒,只见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原来是梦呵。
但是那个梦,为什么会那么真实呢?
过了好一会,耶律隆绪才踱步走进赵如烟的房间,见她只穿着单衣,坐于窗前,拨弄着那朵微绽的紫竹兰,望着天边闪闪眨眼的远星,眼神迷离。
“香儿。”耶律隆绪走过去,将自己的外袍脱给她披上,轻唤道。
赵如烟抬眸看着耶律隆绪,脸色微微动容:“皇上!”
耶律隆绪摇摇头,淡叹一声:“不要叫我皇上,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辽国的皇帝了。”
“隆绪?”赵如烟眼眸复杂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样劝他,但她能领会耶律隆绪心中的苦。
身为辽国皇帝,他本该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可惜他的权力全被他的母后萧太后架空了,耶律烈又把持着军权不放,他虽这么年轻就亲政了,但这个皇帝名存实亡。
与其一辈子做他人的傀儡,还不如远离皇宫,当个自由自在的老百姓来得自在。
说实话,她挺佩服耶律隆绪的勇气。
毕竟那是皇位,不是谁都舍得轻易舍弃的。
“你真的很喜欢杨四郎吗?”耶律隆绪看着她,眼神复杂,突然问道。
他多么希望赵如烟摇头,或是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样都可以给他一线希望,让他再继续为她执着的等下去。
可是赵如烟却残忍的摇摇头,目光坚定:“是,我爱他!”
短短的一句话,几个字,却将耶律隆绪打入了地狱。
他的爱情才刚刚开始,还没来得及萌芽,就已经被扼杀了。
怎么办?他生平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女人,可是她已经另有所爱了?他要怎么办?
像耶律烈那样,不惜一切代价的毁了她吗?拆散她跟那个男人?
不——他耶律隆绪不会这样做。
他会笑着看她幸福,然后孤独一辈子。
既然他爱她,那只要她幸福就好,即使她的幸福不是他能给她的,那也没关系。
谁叫她喜欢的人,不是他呢?
“我们明天就启程,我带你去见杨四郎!然后……放你们回大宋!”天知道耶律隆绪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他装作无事人似的,说出了这番话。
其实他心里痛的快撕裂了,他舍弃皇位想要得到的女人,心里已经另有他人,他只能放手成全。
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
“真的吗?”赵如烟惊喜的表情溢于言表,她连忙感激:“谢皇上!”
耶律隆绪看着她这样开心,心更痛了,不过见到赵如烟几日来终于露出的笑脸,他这样做也值了。
三日后,辽国,北院王府。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地上铺上满满一层残花瓣,雨丝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水雾朦胧,耶律烈一身黑衣隐隐浮现在雾中,如梦似幻。
袍角金线闪烁细微流光,他负手站在院中,远远的望去,像是一幅山水画。
只是他的侧脸布满着忧伤,树上一朵桃花瓣落了下来,他伸手一接,桃花瓣上沾着雨露,他仿佛看到女子在他面前笑,明明就是在面前,却是触不可及。
耶律烈眉眼落满着忧伤,瞳眸涣散,蓦地,眼眸逐渐深邃起来,胸腔内火焰蓦然高涨,他冷着脸,像是万年寒冰。
他已经撤下天罗地网,全力寻找赵如烟,可是杳无音讯,她根本没有联系过杨四郎。
如今杨四郎跟溪月在关外闭关修行,如果赵如烟找到杨四郎,必定不肯让他跟溪月在一起。
而现在杨四郎跟溪月一起风平浪静,而且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赵如烟去过那里。
唯一的一条线索,仿佛也断了。
天大地大,她又执意不让自己找到,当真是难上加难。
耶律烈折断桃花枝,眯着眼狠道:“待本王抓你回来,本王要你从此走不出这王府!”
寒意渗透,雨丝如瓣,洋洋洒洒的落下。
蒙泰尔上前来禀报:“大王,宫里的密探来禀报,说皇上前几日已经离开了皇宫,至今没有下落!”
“你说什么?”耶律烈瞳眸一缩,表情诧异不已。
蒙泰尔面色凛冽:“大王,属下还查探出,皇上离宫的时间跟公主消失的日子,是同一日。”
“你的意思是……烟儿,是被耶律隆绪带走的!”耶律烈挑着眉毛,怀疑道。
“不无这个可能。”蒙泰尔也这样揣测。
如此一来,许多事就能解释的通了。
为何赵如烟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北院王府里凭空消失,既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逃跑的迹象,定是有高人相助。
他怎么把耶律隆绪给忘了,皇上登基以来,一直拒绝选秀立妃,还暗中派人调查忆香的下落,分明是对忆香未死心。
现在耶律隆绪有此举动,想必他已经知道,忆香的真正身份就是大宋的公主赵如烟了。
“蒙泰尔,立即派人查探皇上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来报!”重新找到了线索,耶律烈立即下令。
“是!属下遵命。”蒙泰尔领命离去。
风簌簌刮着,雨无声下着,一匹快马哒哒跑着,远远望去,只见马背上坐着二人,一白一黑。
雨丝落在他们的脸上,轻轻的,像是羽毛拂过水面般。
“累么?”身后传来耶律隆绪悦耳的嗓音,语气中充盈着关切。
赵如烟摇摇头:“不累!”
他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程,只要快马加鞭,连夜兼程,不出五日,便可抵达杨勋重伤养病的关外。
耶律隆绪隐瞒了她,溪月跟杨勋需一起闭关修炼的事。
他怕赵如烟提前知道,反而会担忧,何况杨四郎跟溪月现在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他也不知道。
耶律隆绪指了指前方的路,低声道:“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前去休息下吧。”
赵如烟担忧道:“万一被官兵发现了……”
“不用害怕,我们乔装打扮起来倒是像极了夫妻呢,耶律烈的人是不会找到我们的。”耶律隆绪宽慰她说。
赵如烟平息下呼吸:“嗯,隆绪,我信你。”
在辽国她没有其它朋友,除了救过她一命的牧库外,耶律隆绪算一个。
其实她跟耶律隆绪也算谈得来,如果他不是辽国的皇帝,或许他们能成为更好的朋友。
耶律隆绪心下一颤,她信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这种被心爱女人需要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兴奋。
耶律隆绪停下马,将赵如烟从马背上抱下来,他们寻得一处客找,要了一间上房,房间内布置很干净,也很舒适。
为了防止官兵追来,两人又扮成夫妻,所以只要了一间。
耶律隆绪将包袱往桌上一放:“香儿,你睡床上,我打个地铺。”
赵如烟也不推辞,她现在确实怀有身孕,总不能睡地上,只能让他这个皇帝打地铺了。
“隆绪,谢谢你为找做这么多事,如烟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报答。”赵如烟由衷的感激道。
耶律隆绪看她一脸真诚,忍不住想捉弄她一下,一本正经道:“以身相许如何?”他的目光灼灼,炙热如火,不像是在开玩笑。
赵如烟笑道:“隆绪,你莫要取笑如烟,若是你不嫌弃,我们拜个兄妹如何?”
耶律隆绪闻言,面色僵硬的厉害,他一个转身,落寞道:“香儿,你知道,其实我不仅仅想跟你只做兄妹。”
赵如烟见他背影孤独,心中微微一酸。
耶律隆绪对她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她已经有杨勋了啊?
若是他们早相遇个十年,而他们的身份又不是这样对立的话,或许他们会有机会吧。
可是如今,两人的身份实在天渊之别,就算没有杨勋,没有耶律烈,她跟耶律隆绪,也不可能。
就在这时,店小二已经将饭菜端过来。
耶律隆绪吩咐道:“小二,打一捅水过来给我……娘子沐浴。”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爽快的说。
耶律隆绪将饭菜逐一用银针试过,遂又对赵如烟说道:“你先吃吧,我出去喂马!”
“隆……”赵如烟本想安慰他一番,没想到他早已没了踪迹。微微一叹,隆绪,对不起。
赵如烟吃过晚膳,才开始沐浴,等她穿好衣服的时候,也不见耶律隆绪进来,心中狐疑,便下楼出去看看。
没有月色的夜晚尤其凄清,雾气朦胧中一袭黑衣的耶律隆绪坐在地上饮酒,神情落寞不已。
赵如烟心中不忍,走过去,“喝酒伤身。”
耶律隆绪闻言,微微一怔,他苦涩道:“即使伤身又能如何?”
赵如烟哑口无言,不晓得要如何安慰,只默默咬住唇。
耶律隆绪将酒坛递到她面前:“陪我喝一杯。”
赵如烟微诧,挑了挑秀眉,见他满脸期待,也不忍扫他的兴。
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想要,她是不会给耶律烈生孽种的。
拿过酒坛痛快的啜了一口,烈酒如火在喉咙底燃烧起来,呛得她满脸通红。
耶律隆绪不禁低低的笑了起来。
赵如烟嗔了他一眼,颇有责怪的意思,他更是开怀大笑,接过酒坛又是咕噜几口。
赵如烟幽幽一叹:“隆绪,莫要作践自己。”
“呵呵!”耶律隆绪满脸感伤的看向她:“反正你也不会心疼!”
赵如烟听罢只觉得心微微一揪,她双颊酡红,润润唇道:“我们只做朋去不好么?”
耶律隆绪直视着她的眼晴:“不好。”
赵如烟面色一晒,有些尴尬:“我先回去了。”
耶律隆绪一把抓住她的柔荑,赵如烟诧异的回头,就见他眼眸黯然的看着她,“陪陪我。”
他伤心失落的样子,让赵如烟不忍拒绝。
赵如烟蹲在他面前,并排和他坐着,耶律隆绪顺势将头枕靠在她的肩上,赵如烟只觉得此时的他脆弱不堪,便也由着他靠。
此时的他们像两个受伤的孩子,彼此汲取着温暖。
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他们就这样靠着,也不言语。
良久,赵如烟才听到耶律隆绪浅浅的呼吸,方才知道他已睡着,嘴角微勾,也不吵他。
就这样,赵如烟在客栈外,陪了耶律隆绪整整一夜。
第二天,她就生病发烧了。
他们只能在客栈滞留一日,鱼儿也很快赶来照顾赵如烟。
赵如烟虽然生病了,却一心惦记着杨勋。
好不容易病情好转,又嚷嚷着要启程,却被耶律隆绪阻止了,要她先养好身体,否则坚决不带她上路。
赵如烟无奈,只能在鱼儿的照料下,好好调理身子。
终于,她的烧退去,身体也渐渐康复。
这几日因为生病,嘴里没胃口,她都是喝几碗清粥。
今天好不容易病情好转,耶律隆绪特意带她去了镇上有名的一家店里吃一顿好的。
面对满桌子丰盛佳肴,赵如烟却提不起任何胃口,最近她的食欲最近越来越不好了。只扒了几口青菜,见着大肥肉就有些难以下咽。
当店家将镇上的名菜“曲荷瓤香”端上来时,耶律隆绪率先给她夹了一大块鱼肉。
闻着淡腥味儿,赵如烟实在不想吃。但耶律隆绪一脸殷切渴望,让她舍不得拂逆了他单纯的心意,硬着喉咙吞了下去。
味道确实很好,入口即香味四溢,鱼肉酥嫩可口,烈烈的蒜泥香直冲口鼻,很是刺激。
可对她这个有身孕的人来说,却成了可怕的催吐剂。
“唔……”赵如烟捂着嘴,她推开碗,跑了出去。
鱼儿急忙跟上,耶律隆绪也想追过去,却被在场的一位妇人的话,怔住了。
“恭喜啊,你家娘子怕是有喜咯!”
这一说,满座欢腾,道贺声四起。
耶律隆绪却一脸担忧,直凝着那爬在石栏上的人儿,眼神愈来愈沉黯。
周围的人都当他怜爱老婆,没有在意他过于严肃的面色。
赵如烟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个啥,抬头却见鱼儿笑得极是暧昧,她的身后站着耶律隆绪,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烟儿……”他轻声唤她,伸出手,抚过她的肩膀。
“我没事!”赵如烟脸色苍白的摇摇头。
耶律隆绪直接将赵如烟抱回了坐位,给她倒了一杯清淡的茶,漾着纯然干净的笑,“喝杯茶,簌簌口!”
赵如烟看着他,神情复杂。
半夜里,轰鸣一声,赵如烟被一阵阵震天价响的鞭炮烟火声惊醒。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慌张的四处张望。
“香儿,我在这里,不要怕!”
忽明忽暗的房间里,一双健壮的手臂轻轻将她楼进怀里,紧紧抱着,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背。
天空绽亮的炫火,透过虚掩的小窗,划过盈溢的晶瞳,盛着万千星火,坠落在那弯深沉浩渺的弯月墨潭中,一股窒人的气息突然停滞在两人眼中。
“隆绪……”赵如烟望着他,声音听起来恍惚的不真实:“你怎么不问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知道它是你的孩子,那便够了!”
耶律隆绪浅浅一笑,抚过赵如烟湿冷的鬟角,将她的小脸再埋进自己心胸里。
沉稳的心跳声,像一计镇定剂,让赵如烟因恶梦震疼的心,缓缓平息下来。
“隆绪,对不起……请你……不要再那么爱我……不要再对我好了,好不好……好
不好……不值得,不值得啊……”
耶律隆绪的手一紧,眸中乱色渐起,也没有再说一句话,默默地抱着她,轻轻抚着
她的背。
赵如烟伏在他怀里,嘤嘤哭泣,许久许久,打湿了他的胸口,才又沉沉睡去。
爱了,便爱了。
第二日,客栈里的大婶送来一碗热腾腾的奶粥,俨然把赵如烟当成准孕妇照顾了。
赵如烟涩然,不好推辞只有接受了好意。但是吃下没几口,又吐个不停。急得耶律隆绪在一旁干着急,可笑到其他女性同胞了。
“香儿,你还是不舒服吗?”耶律隆绪担忧的问。
“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吐。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发?”赵如烟还惦记着赶路的事。
“先不急,你怎么老是吐呢?我们还是先去镇上的医馆瞧瞧吧?”耶律隆绪不放心的说。
第128章【文字版VIP】
医馆内
大夫拉过赵如烟的手,把了把脉,随即笑道,“恭喜公子,令夫人已有一个月的生孕。”
赵如烟的表情很难看,虽然她醒来的时候,昔悌曾经这样告诉过她,说她怀了大王的孩子。
当时她还抱着一线希望,昔悌是故意这样说骗她的,想让她安心留在王府。
可如今从大夫口中这样说出来,无疑是宣判了她的死刑。
“大夫,她怎么经常呕吐?”耶律隆绪担忧的问,他身边没有女人怀孕过,所以他对这方面几乎是一无所知。
大夫耐心的解释:“怀孕初期的女人都会如此,我开几副保胎药。你们分……”
他们再说了什么,赵如烟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注意。所以也没注意到耶律隆绪吩嘱鱼儿去备置孕妇需用的一切物什,采购大量的补品。
赵如烟神情恍惚,手捂着自己的小腹,眼里划过一抹痛意。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她怀上耶律烈的孩子?
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啊,不能要,不可能……这是恶魔的孩子,她怎么能要他。
不行,不能要……
“香儿?”耶律隆绪大手轻轻抚过她苍白的脸,关切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赵如烟呆呆的看着他,心里紧紧一缩,垂下头时,一滴水珠溅打在他深褐色的衣袖上。
“香儿,你哪里不舒服?”耶律隆绪紧张的伸手想拉过她,眼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大夫。
大夫急忙帮着安慰,“夫人切勿担忧。这孕期的头三个月,多少会有一些不适,心绪或有起伏,皆属正常现象,不必忧虑……”
“我……我……”
赵如烟揪着眉,想说出不要孩子的话,但是又说不出口。
左右为难,她忽地退后一步,转身跑了出去。任身后的人如何呼唤,也不再回头。
耶律隆绪急急的追了上去,却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挡住了去路,他急的心腾起一股怒火,重重捶了一下墙面。
赵如烟一路狂奔,穿街过巷,上桥下坎,恨不能直接投进大河里,却又舍不得。
她一直跑一直跑,惊得四下里的人都纷纷回首,但见那姑娘身后又并未有人追赶,更加奇怪了。
一个月,已经一个月了啊!
如果能就这样跑掉了,该多好。可是,跑了这么久,却没有一点感觉。
一直以来,任她如何逃,都逃不掉命运的安排。
怎么办?她不能要这个孩子,不能要,不想要,一定要打掉,打掉这个恶魔的孩子!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喘着气,抬头看向四周,一双双气愤质疑的眼眸,打量着她,私语议论着。却像个黑色旋窝,越转越快,越转越大,嘈杂地叫着:“你这个淫妇”、“妖女”、“红颜祸水”、“你这个不忠不义的荡妇”、“出卖了大宋”、“背叛了你的国家”、“委身你的敌人”……
尖锐的咒骂声,斥责声,排山倒海地扑向她。
赵如烟抱着头,堵住耳朵,却阻不去眼前纷乱恐怖的画面,一波波涌向她,尖锐地刺痛她的胸腔,毫不留情地撕开她最脆弱的防线。
她已经是一个不忠不贞不洁的女人了,身为人妻,她背叛了自己的相公,身为宋国的公主,她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她是那么的人尽可夫。
突然,似乎有人拍了拍她肩膀。赵如烟一抬头,没有看清拍她的手,只看到面前竖着一副医馆的牌子,一下子冲了进去。
“老板,我要买药,堕胎药!”
日暮时分,血红的残阳托着长长的尾翎,扇动墨蓝浅灰的翼,缓缓没入江中,只余下渐渐腾起的淡紫色江岚,肆意飘荡在墨汁般的江面,悠荡着一丝无情的冷意,浸拂身心。
柳岸边,枯黄飞过,缠上一丛丛帖地的萎草。
一抹娇小的人影蹲在地上,身后拉出一道长长拂乱的暗影,不断晃动着。
当耶律隆迈着步伐慢慢靠近时,看到的正是这番凄冷的景象。
一团褐色的纸滚落在他脚边,他拾起一看,便知是专门用来包药的纸,上面还粘着一片红色的干叶子。
他的眼眸一缩,惊唤出声,“香儿,你在做什么?”
赵如烟的背影陡地一滞,不待她转身,耶律隆绪已经俯身一把拉起她,力道很大但却很轻。
当对上那张小脸时,俊逸的脸上也绽出一道莫名地伤痛。
此时的赵如烟泪流满面,小脸一片脏污,而嘴却被塞得满满的,不知道是些什么草药,她努力想咽下去,憋得小脸一片异样的绯红,她的身子一片冰冷,触手的粗布都是湿漉漉的。
她的模样,既狼狈,又脏乱,更……重重揪疼了人心。
“啊,这……这是红花啊!夫人,您怎么能吃这堕胎的东西?”大夫也跟了来,惊呼出声。
这一听,耶律隆绪看向那张小嘴,也不管脏污,曲指去掏她嘴里的东西。
赵如烟呜咽着摇头,躲避他的手。
“香儿,不要这样。”耶律隆绪一边劝着,一手钳住她的脸,一手夹出那堆药草,直到她嘴里再没有任何东西,才罢手。
赵如烟挣扎无果,最后无力地瘫在他怀中,泪水无声无息地流着。
耶律隆绪眼眸一沉,紧紧抱着她,柔声道,“香儿,我们回去。不要担心,什么事也没发生,杨四郎他不会介意的。”
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仿若天籁,令人心安,轻轻地淀进心底,揉进灵魂深处。
赵如烟窝在他的怀里,心很痛,很痛……很痛……
就在前不久,她还彻夜赶路,希望可以快一点见到杨勋。可刚刚,在被大夫宣布怀了一个月身孕的那一刹那,她真的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脸再见杨勋了。
她不仅被耶律烈强占了身子,还怀了他的孩子,叫她怎么有颜面面对杨勋?
呜呜,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被耶律烈得逞了,更不甘心她跟杨勋相守了整整十年,因为这个孩子,从此沦为天涯陌路人。
赵如烟扑在耶律隆绪怀里哭,哭着哭着她渐渐筋疲力尽的昏过去了。
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身子,又遭逢一场大病,变得羸弱不堪。
她这一睡,直到第二天日上竿头才醒来。
睁开眼,锦帐环绕,淡淡的龙涎香,缭绕在鼻端,心中一怔,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香儿……”
温柔的唤声响起,赵如烟偏头,便见到耶律隆绪端坐在她的床边。
身为辽国一国之君的他,此时只穿着一件粗陋的灰布衣衫,头上包着当地渔民惯用遮风头巾,俊美的脸故意抹花,只有那双清亮的眸子,连出他天生难掩的尊贵气势。
这个单纯又执着的男人,竟是为了她沦落至此,叫她于心何忍呢?
赵如烟眨眨眼,鱼儿的声音传了来。端着一盅药粥进来,扶起她要给她喂。
“这是?”
“呵呵,这个是大夫开的保胎药。少夫人啊,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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