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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皇后-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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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翻滚,额头撞到凳脚,头破血流。
耶律烈脚步一僵,回头,却看到倒地的赵如烟,额头上染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触目惊心。
“烟儿!”
他已经疾步奔跑过去,一把托起她的头,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眸中还有深深的焦虑和心痛。
“烟儿!”耶律烈的声音嘶哑,有些恼怒自己刚才的狠绝。
赵如烟鼻子一酸,她抓紧他的袖子,苍白的唇吐出几个字:“大王,不要为难杨勋!”说到最后,已是昏厥过去。
耶律烈惊慌失措的喊道:“来人,快来人——”
他静静的守候在榻前,就像一个称职的夫君。
赵如烟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极其刺眼。
耶律烈温柔的,担忧的,盯着她的小脸。
俯下身,在她苍白的唇上轻轻一吻。
她的唇冰凉似水,他的心也跟着凉到极点。
冷,好冷好冷,高烧中的她,总是冷热交替,虽然喂过药,可是毕竟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耶律烈褪下黑袍,钻进被窝中,用身体熨烫她,肌肤取暖。
他视她如宝,紧紧的抱在怀中,心中是满足的,毕竟现在的赵如烟很乖巧,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总是忍不住去吻她的眉眼,她的俏鼻,以及她发白的唇。
生病中的赵如烟憔悴而又脆弱,没有一丝血色,一脸的病容。
可是在耶律烈眼中,她赛过西施,胜过貂蝉。
就是这样爱极了她,就是这样欣赏她。
也许是一眼定情吧,在雁门关的那个晚上,他永远不会忘记她清澈冷淡的眼神。
她救下他的命,不要求任何回报,并没有因为他是契丹人而嫌弃他。
也许,在那时,他便遗失了自己的心吧。
只是她是善良的女人,当初不忍心便救下了他的性命,谁会料到,多年后他领兵攻占了她的国家,杀害了她在乎的人。
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或许是因为这样,她才更恨他吧。
耶律烈抱着赵如烟纤细柳腰,回想起这些天来,她带给自己的畅快,欲念一生,倒是血脉喷张。
他面色微晒,俊颜逐惭痛苦起来。
温香软玉在怀,幽幽兰香鼻底缠绕。
耶律烈胸膛起伏的厉害,连呼吸也越来越粗噶。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赵如烟的纤细优美的颈项上,他觉得自己浑身躁动起来。
怎么办?好想要!
他闭上眼睛,忍得极其痛苦。
忍无可忍,他终于不再隐忍。
跟她在一起,哪怕只是一个吻,一个拥抱,都能让他失控。
……
激情缠绵后,耶律烈抱着她满足的叹息,而赵如烟则是闭上眼眸,于她而言,刚才不过一场春梦。
“烟儿。”情欲过后的耶律烈,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十分好听。
他手指婆娑在她的细肩膀,“让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么?”他一厢情愿的说道。
怀中的人儿没有反应,他不由得一怔,再次唤道:“烟儿?”
赵如烟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耶律烈剑眉一蹙,手指往她鼻底一探,只见她气息均匀,睡得极沉。
像是受到严重的打击,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沉睡中如睡莲一般的赵如烟。
他真是无法相信,她居然没有醒来。
那么刚才她的迎合算什么呢?难道她把他当成是杨四郎了吗?
早该想到的啊,她是如此的厌恶他,怎么会对自己迎合呢?
原来他一直在自作多情……
心底落满悲伤,耶律烈只觉得自尊心受挫,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很可悲。
“该死的!”他一声怒吼,惊醒了沉睡中的赵如烟。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一身裸体,不由得惊叫出来:“啊——”
“你——你——”赵如烟美目圆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耶律烈,心颤抖的厉害。
他竟然对昏迷中的自己做这等下流之事,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欺凌她?
一股酸涩直冲鼻间,她的泪水毫无防备的落下,剔透晶莹,莹光闪闪。
赵如烟微张着嘴,气息紊乱,再也说不出半字。
耶律烈眯着墨色的眼瞳,心中被扎得千疮百孔,疼痛蔓延至骨髓,心脏紧紧的绞缩,她失望了是么?因为她发现,和她耳鬓厮磨的人不是杨四郎是么?
胸膛怒火徒然高涨,耶律烈的手掌握得咯咯直响,他愠怒道:“怎么,你还嫌弃了本王不成?”话中带着淡淡的讽刺。
赵如烟闻言,只觉得凉意布满全身,他的意思是他都没嫌弃她是残花败柳之身,她却是嫌弃他来了?
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吸吸鼻子,讽刺道:“想不到大王也会喜欢穿破鞋。”她确实是贬低了自己,不过她更喜欢看到耶律烈听到这话时抓狂的样子。
果然,耶律烈满面乌云笼罩,额角青筋突跳,他黑眸浓烈一缩,咬牙道:“赵如烟!”咬字极重,似乎恨不得将她撕裂成碎片一般。
赵如烟扬眸倔强挑衅的看他,只希望他恼羞成怒,能放过自己,也许吧,她的想法很天真。
耶律烈扬起宽大的手掌,指节微屈,看得出他在强制压制心中升腾的怒火。
双目猩红,面容狰狞可怖,他像是愠怒中的狮子,危险的气息在空中蔓延。
赵如烟抬高下巴,闭上眼睛,似乎做好被凌迟处死的准备。
他要是一气之下,把她杀了更好,反正杨勋重伤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她倒是希望自己能激怒耶律烈,让他给她一刀痛快的,好让她随着杨勋而去了。
“啊——”耶律烈怒极,一声咆哮,震耳欲聋。
赵如烟心中一个猛烈的下沉,半响,那巴掌却没落下来。
狐疑的睁开眼睛,只见他怒目圆瞪,阴冷道:“不要妄想用激将法对付本王,本王不吃这套!”
一抹讶异闪过美丽的眼瞳,赵如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男子轮廓深邃,剑一般的眉,深邃的眸子布满着寒意,高挺的悬胆鼻,薄唇紧抿,宛如神抵。
眼眸不经意瞥过他的胸肌,深吸一口冷气,脑海中不经意的闪过两个字:完美。
虽然她很恨他,不过这男人的胸肌的确跟她在现代看的那些时尚杂志的型男有的一拼。
赵如烟不禁多看了两眼。
耶律烈忽然俯下身来,鼻尖檀香味更浓,他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向上一扯,讽刺道:“怎么样,本王比起杨四郎的身材如何?”
赵如烟美眸一瞳,只觉得心中侮辱更甚,她一巴掌甩了过去:“禽兽!”
耶律烈刚毅的侧脸映入眼帘,她的胸口高低起伏着。
阳光投射在他侧脸上,却驱散不去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寒意。
他伸舌舔去嘴角血清,转脸,锁住她的容颜。
“很好,敢打本王的女人,也只有你赵如烟。”
耶律烈眼里闪过一道妖冶,邪魅的勾起嘴角:“本王的爱妃,可真是勇气可嘉啊!”
赵如烟冷眼的看他,恨意入骨,对这个只知道征服掠夺的男人,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耶律烈突地俯近她的容颜,气息交缠在一起,他冰冷的吐字:“既然敢做,就该有勇气承担后果!”
猛然掀开她身上的锦被,冰肌玉骨,赤身裸体的暴露在空气中。
耶律烈眼眸一深,嘴角冷冷的勾起。
赵如烟心中畏惧,却也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她别过脸,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蹂躏。
耶律烈掐得她浑身泛疼,他不顾一切的占有。
赵如烟认命的闭上眼睛,死死咬住下唇,不言不语。
他咆哮着命令:“看着本王!”
赵如烟漠然不理。
耶律烈满腔怒火无处可泄,只能在她身上狠狠的,狠狠的发泄。
没有人注意到他眼眸中的黯然,在折磨她的同时,他亦很心痛。
筋疲力尽,他趴在她娇嫩的躯体上喘气,汗水如雨。
“你让我觉得自己好脏——”赵如烟紧紧咬住下唇,厌恶的说道。
趴在她身上的修长身躯猛然一僵,耶律烈手掌握紧,贴住她胸口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她居然嫌他脏,她真是懂得伤人于无形啊!
毅然起身,耶律烈漫不经心道:“烟儿不要得寸进尺,否则——”
瞳眸一缩:“本王也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赵如烟咬唇忍着疼,对上他那双幽暗的瞳眸,却是重重一喘,反击般吐出,“不管你做什么,我心里都只爱杨勋一人!”
“住口,该死的你给我住口。”耶律烈薄发的怒焰瞬间烧烬他所有理智,灼亮的烛火映亮他一半面容,另一半如兽狂肆阴鸷。
“我不爱你,不爱……永远不会爱上你……”赵如烟咳着,血液顺着嘴角不断流下,她却像是故意要激怒耶律烈一样,不停的说着让他崩溃的话。
脑中轰鸣,耶律烈重重施力,伸手卡住她的咽喉。
恶魔的声音在耳边持续着,“疼吗?很疼吗?”又是重重一击。
赵如烟已无力出声。
耶律烈拉起她的手,贴上他疯狂跳动的心口,俊容上一片扭曲。
“你知道这里有多疼吗?该死的你,该死的他……你跟杨四郎,你们通通都该死……”
野兽的叫声,带着一片凄寂嘶哑。
耶律烈的眸子里焰火狂烧,荧光所有理智残念思想,只余下求死般挣扎的涛天妒火。
第123章【文字版VIP】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空寂的内寝,依然满悬精致纱灯,不过一天内没有奴婢打理,个别已经黯然消熄下来,以致使寝内明暗不均,刚进来的人一不小心,便踩到地上碎断的瓷渣木屑,发出咯卡声响。
互道小心时,四个侍女依序进了屋,着妃色官装的侍女走在三个绿装婢女之前,应是四人之长。
她们开始着手清理屋内残物,一片狼藉,和着片片明显的干涸血渍,触目惊心。
收掉被撕坏的帐慢,角落里残破的衣衫,四人一起将沐浴的池子清理干净,烧上热水。
妃装侍女轻轻撩开坠满水晶的床罩,只一眼,便吓得缩回了头。忙和其他人退了出去,稍刻请进来一个着白衣白弁的中年医女,医女见之亦摇头叹息,但面色还算沉稳。吩咐着其他人,取来温热水,为床上的人擦去血渍。
赵如烟裸露在外的整个背部,布满青紫不一的痕迹,除却吻痕,还有带血的咬痕,少许竟致私隐之处,此外大片的鸟青浸血落在脊骨腰髋肩头,似是长时间被挤压重辗造成。
端水的小侍女不过十二、三岁都未经人事,多看一眼不禁手脚发颤,那简直可说是无一块完肤。
当她被轻轻翻过身,抽气声俱出。
医女轻轻拨开赵如烟湿帖在面颊上的发丝,一分分露出那张精致无比的小脸时,众人又是一惊,其后才缓缓释然了几分,眸中难掩惊奇、疑惑。
“带公主去沐浴,完后再上膏药!”医女提醒着,几人轻手轻脚将赵如烟抬进浴池中,试了几试温度,才将人放下。
温热的水缓缓裹住柔嫩的人儿,一声咽呜逸出她红肿的唇角,晶睫微微颤动了一下,深瞌的眼眸终于打开。晶瞳光芒一绽,直如园中那粉荷放蕊,美得如梦似幻,令人鸷惊。
受了如此重的伤,如此瘦薄的身子,这个大宋公主的面色却是异恙的红润粉透,若能忽略掉她眼底的凄然空茫,掩住这一身触目的沉伤,看上绣雅端丽的粉荷宫装,恁是怎般绝尘绝色的仙人儿。
赵如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一点一滴汇聚回身体,而全身的伤痛也开始搅弄每一根神经。她以为自己会死掉,在耶律烈那样彻夜不休地折磨里,她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少次,又一次次被他弄醒,他就像一头无法魇足的饕餐恶兽,想吞噬掉她所有的灵魂肉体。
“公主,在下得罪了,可能……会有些疼,请忍耐一下。”中年医女心中幽幽一叹,蹙眉俯下身,将手探进水中。
赵如烟眉头亦轻轻一揪,这点痛算什么,耶律烈在她身上施下的劣迹,每一处都甚之千万。她已经习惯了忍受,发肤之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沐浴完后,又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赵如烟想不通为何耶律烈还要派人来照护她,既然他已经那样凌虐她了,何必不让她自生自灭的死掉呢?现在他派医女跟丫鬟伺候她,是要给她一些喘息的机会,才好让他继续折磨下去罢。
呵,不愧是辽国最冷酷无情的北院大王,他如何肯轻易放开她。
医女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勺一勺喂到她嘴边,并说道,“公主,这是帮您补气血的。”
赵如烟看着医女的眼,晶亮的眸子却有种迫人的压力,医女不禁别了别眼眸,她却在扬起笑的一刹,水袖用力一挥,将碗打掉。
哐啷一声,黑水泼了一地,一种极为苦涩的味道浸开,甚盖过檀香,惊得旁边服伺的小侍女个个煞白了脸。
医女知道自己刚才的不镇定已经泄了气,却仍想补救劝慰,赵如烟已经推开她们,跑出屋子,朝大门冲去。
门口守卫的士兵也被吓着,忙想挡住劝慰赵如烟回屋。
孰料赵如烟手上忽现一把雪亮小刀,卡在喉口,厉声大喝,“杨四郎现在哪里,我要见他!”
“公主,我们不知道啊!您别激动。待大王回来就知道了。”
“想骗我!让开——带我去王府大牢,马上!”
“公主,不行啊,求求您绕了小的,小的家里还有妻儿,求求您……”
硬的不行只有使软的,众婢卫齐声跪了一地,赵如烟顾不得这些,绕过众人就往外冲,他们不告诉她,她总能找着人问到。才拐过一条廊子就看到老管家柴冒,而柴冒一看到她立时觉得脖子上发凉,却又不得不迎上去。
“告诉我,杨四郎在哪里?我要见他,不准骗我!”
柔弱的小手一把抓住老管家,老管家柴冒嗓子一哆嗉,也想使安抚拖延法。
赵如烟再无耐性,大吼道,“你再不告诉我,我死掉的话耶律烈会叫你们所有人陪葬。不如你告诉我,快告诉我。我只要看一眼就好……我只想看看他还好不好……”
倾莲告诉她,杨勋重伤不治,已经命不久矣。
虽然她现在肮脏的身子,已经配不上他了,但赵如烟还是希望能见到杨勋最后一面。
她真的只是想在杨勋死之前,见他最后一面而已。
梨花带雨,娇语碎声,怎不惹人心软心怜,什么也都愿随了她去。
老管家唇头一抖,刚想告诉她,杨勋早被大王放了,现在在皇宫禁地,由溪月公主照料着,让赵如烟不要担心。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柴冒的身子被人一脚踢开,就听到一声怒吼。
“不可能!”
耶律烈不知何时出现,一脚踢开了老管家,上前一把抓住赵如烟的手臂,用力一扭,她手上的小刀立即落地。
他气愤的吼道,“你还敢拿死来威胁人!想见杨四郎?我就让你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他。”
耶律烈拉着赵如烟往回走,边走边落下一道冷酷无情的命令,“把所有锐器都给我收掉,护卫人马全部换掉。”
牧库着手一揖,“是。”抬头看着那纠缠离去的身影,只有担忧。
“放开我,放开我——”
赵如烟奋力扭打着耶律烈,他眉目寒彻根本不看她一眼,大步往前走。
她铁了心捶打不及,提脚扫向他下盘,他却是屹立不动,生生受上那重重一脚,眉峰轻轻一摺,转头看来时,赵如烟朝他手臂上用力一咬,他欲开口的一刹,她却抬脚突袭他最脆弱的地方。
耶律烈愕然,终于松开手,躲开她的偷袭。
赵如烟一得脱就往外跑,谁知却跑错路,绕到了那一片开得正艳的桃花树下。
耶律烈立即追上来,一把拉住她飞扬的长发,头皮暴痛,赵如烟的身子一下后倾倒进了一片桃红色的花海中。
“啊——”
一股钻心的疼,让她力气顿失。
耶律烈顺势俯身将她压进花丛灌枝中,虽然花枝柔软,但赵如烟仅着了两件里衣出来,锦绸织料易损便被划开道道裂痕,支撑在柔软的身下硌伤肌肤,之前的伤又被生拉撕扯。
耶律烈大掌压住她胸口,高大的身躯摁住她挣扎的身体,压下脸狠狠道,“你还想见他,你忘了你就要跟本王成亲,做本王的北院王妃,你居然还想见旧情人?”
“让我看一眼杨勋吧,我只想再看看他。”赵如烟抓住耶律烈抵在喉口的大手,恳求道。
泪水汩汩染湿了鬟角帖落的一抹桃红色的花瓣儿,她哽咽不止:“我听说杨勋已经命不久矣,我只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活不……”
耶律烈眼眸一窒,一道深痛横过冷峻的面容。他一拳重重砸进赵如烟脸边的泥地中,花枝易折,飞蕊难留。
他狂吼,双眸赤红一片,“你眼里就只有杨四郎的死活吗?”
“他是我的丈走,是我最爱的人。我已经没有自由,我只是想……”
“只是想,只是想!你难道一点也没想过我?我们就要成亲了,你这样去见杨四郎,对你来我说我算是什么,是什么——”耶律烈怒不可遏,胸口不断起伏着。
赵如烟声音一嘎,映上那双赤红的眸,痛苦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来没有遇见你。可是……”
耶律烈额头青筋一突,却听到她声音沙哑道,“你强行得到了我的身子,还逼我嫁给你,我可以答应跟你成亲,但你必须答应我救杨勋。”
“该死的,你嫁给我,就是为了杨四郎吗?”耶律烈狂吼一声,钳住她的小脸,气息紊乱一片,急促地说,“我要你,不仅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
刺心的嘶吼只换来赵如烟凄然一笑,“我的心,早就给杨勋了,如果他死了,我也……”
“休想——”
疯狂的野兽终于破栅而出,蔚蓝的天瞬间被烧成一片炙海,浴涛滚滚辗碎她无力的身躯,撕裂声划破了眼眸,他重重撞进她的身体,疯狂地横冲直闯,摇碎了一眸的忧蓝。
耶律烈宣誓般地低吼着,“休想,休想。赵如烟你这辈子也别想逃离我。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妻子。有心也罢,无心也罢,生生世世我也要缠着你,你是我的——”
疯狂的肆虐,在晴天飘香中愈发清晰,那株还沾着晶莹水珠的桃花瓣,在晨风中颤抖摇曳,一股疾风忽地狂扫而过,嫩弱的蕊瓣挣脱了枝持,飘落下来,悠悠地,缓缓地,飘落在赵如烟的眼底,立即模糊了枝头溜下的那抹澄光。
紧随着一阵剧烈地晃动,仿佛大地在嘶吼,天色也被怒火烧成一片殷红,流霞飞掠过那张痛苦纠结的俊容,一滴冰冷的珠子,垂打在她的眼角。
纤纤玉指陷进湿黑的泥中,赵如烟张开口却喘不出心口灼烧的疼痛,更承不起他薄发的怒火,只能在深渊炼狱中沉浮,每当她想就此不再,便会被他重重击醒,恍惚中,她看到恶魔仍然在痛苦地呐喊着,呐喊着一个水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赵如烟,为什么你连一点希望也不给我?本王爱你啊,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到……该死的你,为什么为什么?我绝不允许你再见杨四郎——”
一滴又一滴冷雨,冰裂在赵如烟的脸上。她看不到,也再听不到……浸在一片淡淡桃花色的海洋中,任自己载沉载浮。
桃花醉入迷人眼,瞬间变为恶罗之地,匍匐其中的恶兽仍未魇足。
耶律烈捧起她的脸,面容隐在一片阴鸷中,声音却柔情似水,“赵如烟,我要你做我耶律烈名正言顺的妻子,受所有人景仰跪拜。就算是辽国的皇帝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边境战事吃紧,辽国迟迟不交出西夏新君要的人,李元昊领兵频繁在边境挑起战火。
大臣们轮番进言,耶律隆绪却迟迟举棋不定,他从那幅画像上来看,李元昊要的人正是‘忆香’,难道他千辛万苦寻找的女人,就在他大辽境内不成?
正在这气氛剑拔哿张之时,北院大王耶律烈突然宣布大婚,迎娶大宋如烟公主为正妃。
坊间传言,此乃是北院大王给战争冲喜,迎娶大宋公主,好缓和与宋国的关系,一心与辽国开战。又有传言称耶律烈为大宋公主蛊惑,不顾满朝文武的非议阻挠强娶之。更有甚言传北院大王跟杨家四子相争,为免夜长梦多,才急着将绝色美人娶进门,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不论唧一种传言,都给向来英勇睿智的北院大王耶律烈蒙上了一个“迷恋美色”的恶名,放下吃紧的战事、边境受战火摧践的百姓而独霸温柔乡。
“烈,你真要娶她?”萧太后收到消息后,第一个来质问耶律烈。
耶律烈负手而立,毫不犹豫的点头:“是!”
“可她是大宋公主,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现在都在怎么传?”萧太后秀眉皱起,显然不赞同耶律烈的婚事。
“我只知道她是我爱的女人,我爱她,就要娶她!”耶律烈眼眸执着,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烈……”萧太后刚想开口规劝,耶律烈却打断她。
“如今大辽跟西夏开战在即,由本王娶了赵如烟是最好的办法,若是让皇上知道,西夏新君要的那个忆香,就是大宋公主赵如烟,恐怕更会让太后娘娘头疼了!”他面色阴沉,却是一句话直击萧太后的要害。
“烈,你在威胁哀家?”萧燕燕眼眸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耶律烈。
为了一个大宋公主,他竟然这样跟她说话。
没错,这些年她费尽了心思,才没有让耶律隆绪知道,他一直要找的女人忆香,就是大宋的公主赵如烟。
如果她的儿子知道,大宋的公主就是忆香,势必不会再对大宋开战,搞不好还要和大宋联姻,那她大辽入住中原岂不是无望?
“由本王迎娶大宋公主,还是要皇上立一个大宋公主为皇后,太后娘娘自己看着办!”耶律烈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已是转身拂袖而去。
萧太后差点站立不稳,胸口不停起伏着,幸好身后有阡霜扶着。
“太后娘娘,您要当心自个的身体啊!”阡霜见萧太后愁容满面,不由的劝慰。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哀家身边的男人,怎么都喜欢那个大宋公主!”萧太后幽幽叹气。
“太后,如果你不想大王迎娶那个大宋公主,又不想皇上发现那个大宋公主就是忆香,奴婢倒有一个办法!”阡霜主动上前,为萧太后排忧解难。
“哦?你有何办法?”萧太后眼眸一亮。
阡霜眼里闪过一抹阴毒:“其实办法很简单,只要将那个大宋公主……”她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
“你的办法,哀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来那个大宋公主,现在在北院王府里,烈派人重兵把守,我们的人想要接近她不容易;二来若是那个大宋公主,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万一被皇上跟烈知道是哀家所为,他们怕是会恨哀家。”萧太后淡淡的摇头,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背负不起他们的恨。
“太后娘娘若是假手于人,让别人替你对付那个大宋公主,他日若真东窗事发,仍由皇上跟大王也查不到您的头上。”阡霜眼波冷冽,笑里藏刀道。
萧太后瞳眸微眯:“那依阡霜之见,这个人找谁合适呢?”
阡霜悄悄的凑近萧太后,低声道:“奴婢认为,诺丽正是合适的人选!”
阡霜提及此人,萧太后也满意的点头,立即吩咐阡霜去办。
诺丽是院大王侍妾府里的女人,由她代表她们去对付赵如烟,就算被耶律烈查出了什么,也是他北院王府里女人们的争风吃醋,断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何况诺丽的父亲在辽国位高权重,此事若是办成了,萧太后也可以趁机吸纳一个心腹,若是办不成,也可借这件事打击一帮党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利大于弊。
北院大王的侍妾府
如今倾莲成了这里的红人,因为她是赵如烟的朋友,时常被耶律烈传唤去北院王府,陪伴赵如烟。
虽然她被耶律烈召见的原因不是侍寝,但也够这侍妾府里的女人们羡慕的了。
众人纷纷争相巴结,最郁闷的就数平常气焰嚣张的诺丽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会勾引男人的宋人,大王迟早会玩腻她的!”诺丽看了眼那边被众人包围的倾莲,不服气的咒骂一声,转身回了屋。
“那也未必,男人嘛,得不到的都是好的,我听说那个大宋公主喜欢杨四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王那脾气,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另一个侍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故意在诺丽面前煽风点火。
“哼!大王除了喜欢她长得好看外,还能喜欢她什么?”诺丽不甘心的坐下,心里直窝火。
“我听说大宋皇宫里那些不得宠的嫔妃们,为了邀宠,有时候会使用巫蛊之术,不知道那位大宋公主是不是也懂得巫蛊之术,要不怎么迷的咱们大王对她那么死心塌地的,自从带她回来后,可不见大王召幸过其它女子!”那名侍妾借机挑拨。
诺丽神色一凛,眸间浮现几缕阴晦之色:“如果那大宋公主真的会巫蛊之术,那大王岂不是有危险?”
“是啊是啊,大王成天跟她同床共枕,怕是会被她的巫蛊之术吸了阳气。”那侍妾故意危言耸听:“大宋皇宫里有很多皇帝,都是死于嫔妃的巫蛊之术,这巫蛊之术专吸男人的精魂,长此下去,轻则终生残废,重则暴毙而死!”
“这要怎么办啊?那大宋公主一定是个妖女,不行,我现在就去告诉大王!”诺丽脸色一变,十分焦急。
那侍妾连忙拦住她:“单凭你片面之词,大王能信你吗?何况大王现在正被那个大宋公主迷惑,你若是敢跟大王说那个大宋公主的坏话,恐怕大王第一个不饶的人就是你!”
“那要怎么办?我们身为大王的侍妾,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王被那大宋公主迷惑,而坐以待毙吧。”诺丽面色着急,她可不想这么早就守寡啊。
那侍妾淡淡一笑,顺理成章的接她的话道:“这巫蛊之术,也不是完全没有破解之法,只要去天台山找个道士求得破解的解药,再给施蛊之人喝下,那蛊术也就不灵了!”
“真的?”诺丽眉头一舒,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是真是假,你去一问那道士不就知道了!”那侍妾勾唇一笑,眼眸深深。
她成功挑拨了诺丽出府去天台山求解药,这才秘密去见了隐匿在暗处的阡霜。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阡霜背对着她,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诺丽已经去天台山求药了。”那侍妾勾唇笑道。
“很好,这是你的报酬!”阡霜将事先说好的一锭金子扔给她,并警告道:“这件事你若敢透露出半字,就等着给你的家人收尸吧!”
那侍妾立即欠身:“奴婢不敢,以后还要仰仗着阡霜姑姑多多提拔!”
“行了,下去吧!”阡霜不耐的拂袖,离开时脸上已挂上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只要把诺丽引去天台山,那里的道士她早已安排好了,只要诺丽拿了巫蛊之术的解药,再偷偷给赵如烟下药,这解药就能立马变成毒药,让赵如烟一命呜呼。
阡霜脸色阴沉,瞳眸深处隐隐有抹暗藏的寒光。
赵如烟啊,赵如烟,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皇上整日心系于你,而我又钟情皇上。
耶律隆绪可以不爱她,不爱天下任何一个女人,但绝不能爱上大宋的公主赵如烟,更不可以立她为皇后。
夜深人静。
灯火已灭。
万籁俱寂。
踏着皎洁的月光,青石板的路面泛着寒冷的光,耶律烈快步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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