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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皇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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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敢,是大王这么交待的……”昔悌胆怯地摇头。
“好吧,随你怎么叫吧。”见她这么害怕,赵如烟也不再逼她。
昔悌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赵如烟半响,眸光复杂。
姐姐果然是倾国倾城的公主啊,长得这么美,难怪连辽国的大王也为她倾倒。
她真是有眼无珠,当初跟姐姐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竟然不知道她就是大宋的如烟公主。
直到前些日子,大王特意派人将她从浣衣库调过来,她才知道,原来曾经的姐姐“忆香”就是大宋公主赵如烟。
“昔悌,对不起,隐瞒了你那么久!我不是存心欺骗你的!”赵如烟似乎看出了昔悌的心事,忙不好意思的道歉。
“是昔悌无礼,当初说了那么多公主的坏话,还请公主不要怪罪!”昔悌哪敢承受,直接跪了下来。
赵如烟立即伸手去扶:“不是你的错,你说的没错,都是我害了你们。”
如果当初她答应了耶律烈的政治联姻,是不是就没有接二连三的悲剧发生。
她就是大宋的罪人!千古罪人!
“公主,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已!”昔悌理解道。
前几天她刚被调来伺候赵如烟时,见到浑身血污,几无完肤的她,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会是大宋最美丽的公主。
当她帮她清理伤口时,这泪水就刷刷地猛掉。公主这张艳若芙蓉的小脸,整整肿了半个月,才变回原来的模样,却是消瘦了好大一囤。至今,仍无法恢复到原来的嫣红。
大腿上那道伤口,深可见骨,足见当时度云郡主扎的有多深。
虽然听说当时,除度云郡主之外,其他动手的人全部被凌迟处死,还有几名受到株连亦死得极惨。可……人总是自私的,她也不觉得那些人可怜了。
连着三天三夜,只见浸满赵如烟血水的盆子被端进端出,施救大夫雪白的袍子,连换好几件。而大王几乎没有离开过屋子。
听说,是大王用内力为公主催生药力,助其经血运行。
每天清晨,大王离去洗漱时,都是一脸憔悴。大王那消瘦的程度,似乎比公主还厉害,瞳眸里常常是一片通红。
好在已经过去一个月,赵如烟的命被救回来,可是却一直昏迷不醒。
昔悌算是真正见到了,这大宋的公主被掳至大辽的惨状,纵然这位公主曾经有错,她在大辽受过那么多的苦,也该抵偿她的罪孽了。
何况她一早就认识赵如烟了,对她的印象自然早已经改观。
“昔悌,你扶我起来,我想到门口透透气……”一连躺了多天都不曾下床,精神实在不怎么样,赵如烟便试着从床上爬起来。
“可是,公主你的伤还没好,你不能下地走动……”昔悌不放心的说。
“没关系,我没事的。”赵如烟试着下床,可刚一踩地,腿上便传来一阵难忍的触痛。
度云的那一簪子,下手真够狠的。
可是总是躺在床上,赵如烟也受不了了,便强忍着腿上的痛,搀扶着昔悌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了门口,一阵微风吹来,很清爽,她总算能够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了。
许多天不曾见到屋外的阳光,此时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虽然很冷,但也令赵如烟的心情也好转了许多。
“公主,我去叫人给你搬来一把躺椅吧?你的腿不能久站的……”昔悌跟她说。
“好吧……”赵如烟点头,扶住门廊,靠稳了身体,昔悌才松开她,匆匆朝屋外跑去。
看着当空的太阳,不知何时,气候已经渐渐变暖和了,只是对于自己的未来,赵如烟却是一片迷茫。
她不明白,耶律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非要把她留在他的身边,杨家军已经全军覆没,大宋势力再不如从前,难道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吗?
耶律烈特地把昔悌调来陪她,看来是不打算放她离开北院王府了,可是他这种莫名的友好对赵如烟来说却是一种极大的负担,她无福消受,也消受不起。
她宁愿他把她关起来,就像对待战俘那样,做个真正的阶下囚,只有那样,她才能更加明确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和他划清界线,否则,只有无休无止的纠缠下去。
赵如烟现在很迷茫,真的很迷茫。
“谁让你下床走动的?”突然一声喝令,打断了赵如烟的思绪,抬头看到一身黑袍的威武男人一步步朝她逼近。
赵如烟这段时间一直卧病在床,很少这么正面的见到耶律烈,如今他穿着黑袍,面容威仪,不禁让她想起那日宋辽两军对峙的一幕,这让赵如烟心里多少有些惧意。
“屋子里很闷,我出来透透气……”赵如烟别过头答。
“昔悌呢?本王不是交待她好好照顾你,免得你一个人闷得慌吗?她怎么让你下床了?”耶律烈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满。
“她……”赵如烟正要解释,这时昔悌已经回来了。
“奴婢……参见大王……”昔悌跪下,她似乎很害怕耶律烈,整个人看上去哆哆嗦嗦的。
“你是怎么照顾公主的?她的腿伤了不能下地你不知道吗,你居然还让她下床,你是想让她变成残废吗?”耶律烈训斥的口气很严重,怒声道:“掌嘴!”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大王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一定小心伺候公主……”昔悌紧张极了,“啪、啪”地用力往自己的脸上掴着巴掌,一张小脸顿时就红透了。
“昔悌你不要再打自己了,跟你没有关系……”赵如烟心疼的连忙上前去阻止昔悌,脚下一软,却差一点栽倒,幸好耶律烈及时在背后抓住了她。
赵如烟回过身倚在他的臂上,瞪着一双眼睛凶道:“是我自己要下床走动的,她是听我吩咐的,这和昔悌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让她掌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把我留在北院王府到底想要干什么?”
耶律烈对昔悌的训斥,让赵如烟很生气,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她就是觉得他是故意夸大的。
“你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腿伤有多重吗?难道你想变得一个废人?本王对你一片好意,你这女人怎么就不肯开窍?”耶律烈凝着眉,对她也训斥起来。
“那真是枉费了大王的一片好意,我就是这样的人,大王又何苦把我留在身边呢?像我这样的人,整日留在大王的眼皮子底下,只会碍大王的眼,不如大王,早点把我送走吧。”赵如烟一点都不领情,反而强硬道。
“你想让本王送你去哪?”耶律烈眯眼深沉的开口问道。
“监牢也好,浣衣库也好,总之不是留在大王的北院王府!”赵如烟的口气颇为顶撞。
“赵如烟,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大言不惭地要求本王直接送你离开大辽,送你去大宋给杨家军收尸,或者把你送去西夏,去见你那位和亲的西夏王子……”耶律烈不无讽刺地说道。
他的话,顿时戳到了赵如烟的痛处,杨家军就是她心里最大的痛。
“我才没那么不自量力,提出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要求,然后好让大王对我百般耻笑,是吗?我没那么贱!”赵如烟冷哼一声,很快又道:“不过——大王的心意,谁又能揣测得了,总之我是不能,谁知道大王是不是乐于成全我呢?如果大王愿意成全,我倒也感激不尽,就是不知道大王有没有这样的雅量放我离开大辽,好让我与和亲的那位夫君双宿双飞……”
既然他往她的痛处戳,那赵如烟也一点都不客气了,故意挤兑他。
“就算本王愿意放你走,你难道还真还想回大宋做和亲公主,嫁给西夏王子吗?”耶律烈的口气带着一丝试探。
“那就是我的事了,这个不劳大王费心,大王需要费心的,就是肯不肯让我走……”赵如烟句句都与他作对。
“可惜,你想的美,本王哪都不会让你去,你最好乖乖留在本王的王府里,否则吃苦头的只有你自己……”耶律烈说完,弯腰将赵如烟横抱起来,大步跨进里屋,直接将她放倒在床榻上。
“我不想待在屋子里!”
赵如烟立即爬起来,任性地叫道,她任性,只因她不想对他妥协。
“如果你非要忤逆本王的意思也行,不是昔悌扶你下床走动的吗,那好,本王就先命人把昔悌拖出去杖毙,你看怎么样?本王倒要看看,是不是只有我发火了,你才肯乖乖听话?”耶律烈精亮的眸子直逼着赵如烟的眼,他的话吓得跪在门外的昔悌瑟瑟发抖。
“大王拿一个无辜的人威胁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大王身为辽国重臣,应该有很多正事等着您去处理吧,您还是少把时间浪费在我一个囚奴的身上了!”赵如烟一刻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赵如烟,你没有资格命令本王——”耶律烈伸出手,钳住她的下颌,字字有力地命令道。
“大王要是不喜欢,大可以治我的罪!”赵如烟毫无顾忌的与他对驳。
“你再这么放肆下去,本王当然饶不了你,只不过现在……本王有些饿了,昔悌,叫人去传膳……”
耶律烈不像度云,并没有轻易被她给激怒,反倒让赵如烟有些失望。
她就想着最好能惹他生气,然后一怒之下杀了她,那就更好了。
“大王……”管事柴冒这时进来禀报。
“度云郡主在麟乾阁门外求见大王一面。”
“就说本王正在休息,让她回吧。”耶律烈摆了摆手。
“大王,郡主已经来过不止一次了,郡主还说如果大王今天还是不肯见她,她就一直跪下在麟乾阁门外……”
耶律烈停顿了片刻后,转念想了又想,便命令柴冒带度云进来。
度云依旧迈着婀娜的步子,只是一张漂亮的脸蛋显得十分憔悴和苍白。
与那日对赵如烟凶神恶煞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妾身给大王请安。”
度云给耶律烈行礼时,看到了床上的赵如烟,一丝难掩的痛色滑过她的脸颊。
“云儿平身吧,急着见本王是不是有什么事?”耶律烈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态度显得有些冷淡。
“大王多日不曾到妾身那里,妾身知道大王还在怪罪妾身,可是妾身已经知道错了,现在真的很后悔,万万不该私自在王府里滥用刑罚,妾身知道伤害了大王心爱的女人,妾身罪该万死,这些天内心也受到了很大的煎熬,大王就不能原谅云儿吗?”
度云着说着,两道清澈的眼泪便流了下来,看起来好生令人怜惜。
“云儿就是为了这个来见本王?哈哈……”耶律烈笑了笑,收起了先前一脸的严肃,“云儿真是多虑了,这件事本王不是已经处理完了吗,云儿自己又何必非要挂在心上呢?如果本王真的生你的气,早就罚你了,当时本王不过一时之气,才说要连你一并处死,现在想来,这件事云儿也是为本王着想,云儿对本王的一片心意本王又岂会不知,云儿无需这般难过,本王这些日子都忙于公务,这才无暇去你那里……”
“谢大王对妾身的宽容,只是……还有一件事……”度云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心,顿了顿,又吞吐起来。
“说!”耶律烈直截了当。
“妾身的贴身婢女双喜……已经被带到浣衣库数日了,也不见她回来,不知道大王要如何处置双喜……双喜跟随妾身多年,犹如姐妹,虽然她在这件事情了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大王可不可以念在她对云儿多年照顾的情分上,饶过她这一次……”
赵如烟倒有些奇怪了,度云这个人一向自私自利,她自己没有被耶律烈怪罪已经算是万幸了,竟然还会亲自来为双喜求情,这可不像是度云平日里的性格。
“你不提,本王倒有些忘了,那个刁婢还在浣衣库,来人啊,把刁婢双喜带来见本王……”耶律烈冷冷的下令吩咐道。
“妾身谢大王饶过双喜……”度云顿时千恩万谢。
“谁说本王饶过她了?”耶律烈剑眉一挑,说道。
“那大王……”度云疑惑不解。其实代双喜向耶律烈求情,并不是度云本人的意思,是她的父亲大辽的国舅爷教她的。
原本犯错的人是度云,谁都知道双喜不过是个替死鬼,耶律烈如何处置双喜便直接决定着耶律烈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果耶律烈轻易饶过了双喜,那么证明他并不是十分怪度云,若是相反,度云恐怕就要有忧患了。
以后她在这北院王府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耶律烈这次没有直接罚她,纯粹看在萧太后跟她父亲国舅爷的面子上了。
很快,双喜便被带到了麟乾阁,因为被关进浣衣库为奴婢已有数日,她的身上脸上透着一股脏污,看上去狼狈不堪,与那日对赵如烟行刑时的嚣张相比,简直就像换作了另一个人似的。
“大胆刁婢,你教唆主子,并对本王的女人滥用私刑,手段极其残忍,险些害人性命,简直令人发指,你可知罪?”耶律烈星眸犀利,直视双喜,怒道。
“奴……奴婢知罪,奴婢知罪了……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双喜已然明白,这件事她无疑成了最大的悲剧,在耶律烈的怒视下,她已经吓得快要魂飞魄散了。
“你既已知罪,本王也念在你服侍侧妃一场的情分上,饶你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耶律烈的话里带着一股阴森,双喜就像一片从树上落下来的叶子似的,瑟瑟地抖着。
“杖责一百,发送到晾鹰台为婢,饲养牲口,终身不得离开!”
耶律烈的话无疑等于判了双喜极刑,比死罪更可怕的极刑,因为死罪也不过如此,反而更痛快一些。
耶律烈的宣判,彻底断送了双喜的全部希望。
“啊?大王……大王饶了奴婢吧,大王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不想去晾鹰台……奴婢情愿一死……郡主啊,你替奴婢说句话,求大王饶过奴婢吧……郡主,奴婢没有错,奴婢没有错呀……”双喜哭天喊地,声嘶力竭。
度云在一旁的脸色十分难看,她显然也没有料到,耶律烈会罚的如此之重。
“大……大王……”
她既想替双喜求情,又不敢开口,生怕一句话不对就惹恼了耶律烈。
“云儿不必多言了,这件事就此划上句号,本王不想再为这件事劳心伤神了。”耶律烈已经给她最大的面子跟宽容。
但是度云仍在不知趣的说:“云儿知道了……前日父亲来看云儿,还在为此事责怪妾身,连太后娘娘也责备云儿不懂事,妾身真的知道错了,为了妾身的事,父亲操碎了心,身体也大不如从前,父亲希望妾身可以成为一个能为大王分忧解难的贤内柱,可是云儿没有做到,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度云此时提及她的父亲,无疑是想让耶律烈卖她度家人一个面子,可惜她打错了算盘,她眼前面对的这个男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耶律烈也许会念在她父亲跟萧太后的关系而给她留有台阶,该给的面子已经给了,仅此而已,像耶律烈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牵制的。
“云儿这个北院王府侧妃已经做的很好了,依本王看,是度相太过苛刻云儿了,度相年岁已高,可能一个人上了年纪自然想的事情就多了,既然如此,云儿不如干脆搬回丞相府,也好开解、开解他老人家……”耶律烈冷酷无情,一字一句道。
“大王,你要将云儿赶出王府?”度云听后,脸色煞白,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这跟休了她有什么区别?
第112章【手打文字版VIP】
大宋。
披香宫。
铭香从外面急匆匆地回来,依妃静静地坐在床边刺绣,她在绣一个荷包,在里面放一个长命锁,等赵如烟平安回来以后就牢牢锁着她,哪儿也不让她去。
她惟一的女儿啊,生命中惟一的支柱了,她只希望她好好地活着,其它什么名利她都不稀罕!
“娘娘,娘娘!”铭香哭着跑进来。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依妃温柔地抬起头,看着她满脸泪痕,惊讶的问。
“不是不是!”铭香一边摇头一边抹泪,“我听宫女说,杨家军全军覆没了!”
“什么?”
针狠狠刺进手指里,一滴鲜血冒了出来,滴落在红缎荷包上,盛开一朵耀目的梅花。
“全军覆没,杨元帅他?”依妃脸色苍白,心仿佛被重重撞击了一下。
“杨元帅被辽军围困,已经自尽了!”铭香幽幽的开口。
依妃差点站立不稳,勉强保持着一丝理智,“如烟呢?她在哪里?”
“公主下落不明,现在皇上已经回来了,可是公主却……”铭香泪水涟涟,她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会的!”依妃扔掉手中的刺绣,站起来,“她不会有事的,辽国的大王劫走她,杨勋一定会救她的!”
“勋少爷也死了,杨家军全军覆没,只有六少爷一个人回来,现在天波府在办丧事呢。”铭香擦拭着眼角的泪珠,伤感道。
“丧事……”依妃顿时头晕目眩,倒了下去。
“娘娘,娘娘!”铭香惊恐地扶起她,大哭着,“公主会没事的,她只是失踪了嘛,又没人看见她死了,一定是辽国大王将她带走了,她还会回来的!”
依妃满脸哀伤和痛苦,脸上苍白无色:“这是报应啊!这是报应!”
“烟儿,烟儿,我的烟儿……”
“你不会死的对不对?快回来啊,娘用长命锁锁着你,一辈子守着你。”
依妃眼神空洞,空茫茫地望着前方,浑身是血,一路上都是她的血。她头发散乱,手里握着一个红色荷包,上面鲜艳地开着一朵耀目的梅花。
“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她口中喃喃地念着,“我替你死,烟儿,娘替你死……”
依妃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望向她,温柔地一笑,狠狠地刺进自己的胸膛。
顿时,鲜红的血液遮天蔽日,在天地之间绽放开了一朵又一朵红色的梅花,血一样红得耀人眼目!
“母妃!”赵如烟满头大汗坐起来,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是噩梦?她做了一场噩梦?
赵如烟捂着脸哭起来。
一双大手从后面绕上来搂住她,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怎么了?”
赵如烟猛地转过身:“你,你什幺时候进来的?”
“你说呢?”耶律烈一脸坏笑,拍了拍手,侍女进来点亮了灯。
她的脸唰地飞红了,挣开他有力的手臂,坐到他的对面,防备的看着他,跳跃的火光映在她眼中,透过浓密的睫毛若隐若现。
“过来。”耶律烈的声音低沉,漆黑的眸子中燃烧着暗绿色的火焰。
赵如烟被他那种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抓起床上的被子朝耶律烈扔过去:“滚开!”
耶律烈敏捷地躲开,身体像猎豹一样扑向她,将她压倒在床上,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一瞬间,赵如烟意识全无,脑中空白一片,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他。
“我爱你。”耶律烈用契丹语在她耳边呢喃,滚烫的呼吸在她脸颊边游走。
“走开,你走开!”赵如烟猛力地推开他,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未好全的伤口,只觉得此刻心中恐惧不已,隐约中,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耶律烈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赵如烟的耳边,颈项,那么深,那么深地吻她。
“你走开!我不会原谅你!走开!”赵如烟痛苦的叫道,声音颤动。
耶律烈忽然抬起头,用复杂的眼光凝望她,久久地,久久地不能移开。
他知道她思乡成狂,夜夜梦中喃喃呓语的都是她在大宋的母妃和杨家的人,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用那幺残忍的方式狠狠伤害了她,将她推进痛苦的深渊,同时也让他万劫不复。
他爱着她,却也深深伤害了她。
赵如烟的眼中盈满泪水,倔强地别过头,狠狠咬着嘴唇。
室内一片沉默,安静得像是什幺都毁灭了,火光噼里啪啦地向上跳窜,外面北风也停了,似乎听得见雪花落在地上,一层层堆积的声音。
“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耶律烈的声音又变得如同三月春风吹拂杨柳,桃李纷飞。
“放我走。”赵如烟看也不看他,只是态度决然的吐出三个字,尽管她知道要他放过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耶律烈俯下身,在她耳边,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字眼:“不——可——能!”
赵如烟紧抿着嘴唇,嘴角微微地颤抖,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抖动。
耶律烈坐起身,靠在床柱上:“你永远逃不走,除非我愿意放了你,可是,永远没有这一天,即使我对你失去了兴趣。”他顿了顿,又说,“你也是我的!”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赵如烟闭着眼睛,一声一声地说着,握紧手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你无法阻止。”耶律烈看向她,用契丹语说,“我爱你。”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照亮了东方的一片天。
天大亮起来。
侍女们端着热水和衣物鱼贯而入。
耶律烈这才走下床,站在床边让侍女替他更衣,他灼热地目光一直凝聚在赵如烟的身上。
赵如烟缩在床角,眼敛低垂。
感觉到他的目光,她抬起头,眼神迷蒙,心里却不减厌恶。
耶律烈嘴角噙着一抹不易觉察的温柔,目光那么深地在她身上停驻。
赵如烟实在受不了他这么盯着自己,突然她从床上跳下来,连鞋子都没穿上便跑了出去。
外面冰天雪地,她赤着脚,踏着雪花,将侍女的呼唤远远抛在身后。
好冷好冷,她只穿着薄薄的单衣,腿上的伤又没好全,迎着刺骨的风,雪花在她脚下发出沙沙的破碎声。
冰凉刺骨,只有这样残忍的折磨她才能唤醒她的意志,耶律烈,他是她的仇人,她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替死去的杨家军报仇!
白茫茫的雪地中,赵如烟瘦弱孤单的身体慢慢蹲下,埋首在手臂间啜泣。
天好冷,就如她现在的心一样,心灰意冷。
纵然她有杀耶律烈的决心,可是现在她势单力薄,这北院王府又到处是耶律烈的人,她如何才能要他的命?
光裸的脚几乎冻结成冰,受伤的腿疼得麻木,早晨的风穿过冰雪无情地摧残赵如烟的身体,她像一朵摇摆在狂风中的花朵,稍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赵如烟抱着冻得发抖的身体,要是冰冷可以冻结她的记忆,让她遗忘曾经伤心的一幕幕,那么她愿意永生永世生活在这切肤彻骨的痛苦中。
一件滚着紫貂毛的披风落在她身上,赵如烟抬起头,看见耶律烈一双幽深的眼睛。
他把披风披在她身上,俯下身抱起她,走进屋里,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好像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今天化雪了,外面很冷,不要出去。”耶律烈用披风将赵如烟紧紧的裹起来,化雪的时候比下雪要冷很多,她身体柔弱,会承受不住的。
赵如烟眼底无波,头靠在床栏上,冷得发抖,脸色苍白如雪。
经过三天漫长的等待,千里冰封的北方大地终于迎来了暖春。
大地回春,北方也不比南方那么温柔,似乎是一夜之间,树上长出了绿叶,蕴藏了一个严冬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新绿的叶子在风中颤巍巍,鸟儿欢快地在枝桠间嬉戏,歌唱。
流水淙淙,清澈见底的荷塘里浮着几片嫩绿的叶子,娇嫩欲滴,水中的鱼儿不时在叶子底下游来游去,水面荡开了一层又一层涟漪。
“终于到春天了!”昔悌快乐的像只小鸟一样展开双臂,已经春天的微风。
赵如烟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的念道:“辽国都已经开春了,大宋这时候应该已经到盛夏了吧?”
阳光淡淡的,洒下不多,却有一种熟悉的温暖。
赵如烟轻轻的呼吸,带着清冷的空气,让她神清气爽。
“公主,如果你想出去走走,我可以跟管事说一声,让他派几个人过来,带你在王府里逛逛。”昔悌似乎能看出赵如烟的心声,知道她很想离开这里,可是又害怕像上次那样连累到她。
幸好这几天宫里的御医说,公主的身子恢复的不错,很快就能完全康复,大王已经特别恩准,她闷的时候,允许她在王府里走动。
“好的,谢谢你!”赵如烟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管事柴冒亲自带了几个人手过来,赵如烟推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冰凉让她混沌的脑海无比的清晰,她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寒冷趁机钻进了她的脖颈,赵如烟打了一个寒颤,踏着积雪,慢慢走着。
管事和昔悌带着几个人跟在她身后,昔悌拿了一件白色羽缎披风给赵如烟披上,却被她拒绝了:“我不冷。”
昔悌望了一眼管事,没再多说,拿着披风跟在赵如烟身后走着。
长廊迂回,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这里有很多和大宋庭院相似的地方。
柴管事见她看得有些兴致了,便想着让更赵如烟高兴一些,于是说:“咱们王府里有很多地方是仿照大宋的庭院建造的,像大王住的麟乾阁,还有这个花园,你看这个池塘,等到雪化了,里面的水可清了,夏天开满了荷花,好看得不得了!”
赵如烟一边听他说,一边看着眼前的池塘,此时天寒地冻,水池也结了冰,厚厚的冰层封存了里面的生命,也许等到夏天,会盛开很美丽的荷花吧,因为经历过这样的严寒,必定会很顽强。
走着走着,不知何时来到了依幽阁的门口,从前那是侧妃度云住的地方,繁花似锦。
可是自从度云被耶律烈毫不留情的赶出王府后,这里便荒废了下来,才几日,已经变成荒凉的一处冷宫。
现在整个王府除了赵如烟一位女主子,已经没有其它人了。
从前北院大王的侍妾府倒是还在,可是自从耶律烈将她带回大辽后,就再也没有踏进那里一步。
侍妾府跟依幽阁一样,全都被耶律烈打入了冷宫。
“我想去侍妾府看看!”赵如烟忽然想到了倾莲,同为宋人,不知道她在侍妾府里生活的怎么样了。
“公主,这……”管事柴冒脸色为难,大王交代过不准公主随处走动,更何况是去侍妾府。
“柴管事,我有朋友在那里,麻烦你通融一下!”赵如烟很想去看看倾莲。
毕竟这一仗之后,宋人在辽国的地位更降低了,他们这些契丹人很瞧不起宋人,连她这个公主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更何况是倾莲,她一个女人在侍妾府那种地方生存,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好吧,我来安排!”柴冒知道耶律烈宠着这位公主,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与其这样他还不如提前卖她一个人情。
柴冒安排了最好的护卫跟随从,跟随赵如烟一起坐马车去了侍妾府。
幸好那里离北院王府也不是很远,两条街的距离就到了。
赵如烟刚踏进侍妾府的那一瞬,只觉得一阵阴冷的风迎面扑来。
高墙,深院。
这里像牢笼一样,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头顶的天空蔚蓝,却只是小小的一方,再怎么无边无际,广袤无垠她都看不到了。
被带进侍妾府里的女人,大多会老死在这里,或许,等不到老,就死在这里。
唯一的出路就是等耶律烈的临幸,他看中了她们中的哪一个人,或者一时兴起,册封她们其中的一位为妃,那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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