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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妃撩皇,首席嫡女太勾人-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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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孽畜,连霜儿也不放过!”

燕海渊大步出来,指着燕十三怒骂。

“皇兄,你我同在这宫中长大,失宠的后果,皇兄比皇妹更明白,皇妹今年年底才满十八,漫长的日子,你难道认为皇妹会那样寂寞地过下去?你又认为苏沫篱能容忍皇妹?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你可以回来!王兄会为你再择夫婿。”燕海渊痛心地看着她,连连摇头。

“择谁都一样,是你们男人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今日花红,明日柳绿,到老都不肯歇,看看母后这一辈子,她是怎么忍下来的,臣妹不忍!谁与臣妹夺夫婿,臣妹就除掉谁,绝不手软!”

“那霜儿又如何得罪了你,她也与你抢人了?”

燕海渊勃然大怒,一掌重重削下。

燕十三也不躲,硬生生捱过这一巴掌,嘴角破了,牙掉了,她还是倔强地抬起头来,瞪着燕海渊说:

“我帮她解脱了,庄墨隐那个男人,心里也只有苏沫篱,霜儿嫁过去也是受罪,何苦嫁人。”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吃下海豚毒,你也解脱了,来人,取海豚毒来!”

燕海渊怒吼一声,一掌拍在身边的梨花木桌上,坚实的桌子顿时肢离破碎,瓷盅茶碗碎了一地。

奴才们跪着挪过去,抱住了燕海渊的腿求饶。

“陛下,太后还病着,此时处置公主,太后若醒来知晓了,必定会再伤心得倒下去,陛下保重龙体,莫气坏身子,还是先救太后。”

“你给寡人跪在这里,寡人不说起来,你不许起来……”

燕海渊踢开了奴才们,一把抓住燕十三,把她从椅上拖下来,拖到了太后的榻边。

燕十三仰头看着太后双目紧闭的模样,这时候才悲恸动容,爬过去,扑在榻边,嘤嘤地哭了起来。

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葬送在后宫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又有谁在乎?

这就是每一个想在后宫争出头的女人必需要走的路,她从小就听着看着学着,她要盛宠不衰,她不要像那些女人一样,一辈子见不到皇上几面,最后悲苦老死。

“母后,女儿到底哪里错了?我们这些女人,不都是这样过的吗?母后,霜儿的事是我不对,可霜儿听了不应该听的事,女儿是对不起霜儿,女儿拿命抵她就是,您醒醒吧,除了您,还有谁会疼女儿呢?”

燕海渊又气又急,又恨又恼,又没办法出去向慕宸殇交待,又下不了手杀自己的亲妹妹,万般无奈之下,重重在额上一拍,也坐了下来。

“陛下,月容皇后在外面求见陛下。”

宫奴匆匆过来,小声向他禀报。

“不见。”

燕海渊连连摇头,一脸疲惫。

月容性格温柔,确实比琴雅要懂事听话,他还庆幸换了一位公主给她,可正是月容太温柔贤惠,让他此时根本不敢出去面对她。

慕宸殇这时候就在月容那里,一定是来催他给个交待的。

宫婢匆匆出去了,没一会儿,又带着月容皇后身边的奴才进来了,端了一盅汤进来。

“陛下,皇后说,请皇上保重身体,这是皇后亲后熬的汤。”

小太监双手捧着汤,跪到燕海渊的面前。

燕海渊揭开汤碗,碗中是炖的奶|白的鱼肉,连刺都摘除得干干净净。

月容皇后不擅言辞,他就算晚上过去了,她也只坐在一边安静地绣花,他说什么,她也只轻声地应上一声,然后微笑着看他,但是每次都会亲手给他炖这些汤喝。

鱼汤看上去还是那样鲜美,燕海渊却觉得愧不敢当。他素日里更宠其她几名美艳嫔妃,去她那里也是例行宫规,让皇后也能为他开枝散叶。

“喝吧,里面下了毒。”

燕十三扭过头来,有些怨恨地说。

燕海渊才平息一点的怒气,又被她给引着了,他一把抄起了鱼汤,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挣她的下巴,把汤给她灌了进去。

“有毒你就喝了,给霜儿和沫篱偿命去。”

燕十三呛得大声咳嗽,鱼汤吐了一地。

燕海渊把汤碗一丢,看着她,缓缓地说:

“看看吧,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和你一样。你我是生在帝王家,婚嫁不由你我,江山需要我们的感情做陪葬,若能寻到知心人,那便是你我的福气,若寻不到,也是你我的运。十三,你既然生为百越公主,享受了公主的荣耀,就要担起公主的责任,你嫁去天祈国,是为了天祈国和百越国长久和睦,免除争端战乱,百姓们才有平稳的日子过,才能供养我们皇族。”

燕十三抹了一把嘴唇,倔强地别开了脸。

燕海渊知道,他是说不通这个被惯坏的妹妹的,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再不敢面对慕宸殇,还是要面对。

慕宸殇那日在船舱里运功反噬了自己,这几日情况也不好,一直在咳血,人又狂躁不安,一直往海边跑。天祈国里的情况也容不得慕宸殇继续如此,他已让人送信给夏柳,让夏柳过来劝走慕宸殇。

夏柳一直在樊郡给百姓们治病,从樊郡到百越快马加鞭过来,最晚是今夜,二人应该到了吧?

燕海渊出了大殿,月容皇后还在前面慢慢地走着,那是出宫的方向,每天这时候,她都要去海边把平日和她关系并不亲密的皇帝哥哥找回来,苦心劝他平静,还要亲手照顾他的起居。

什么样的母亲,教出了什么样的公主。月容皇后的母亲,只是天祈先帝一个不受宠爱的嫔妃,被姜芸仪压制了一辈子,就连女儿出嫁,也是为代替了琴雅,从此相依为命的母女二人,天各一方,此生恐难再见。她一生忍耐温和,才教出了这样忍耐温和的女儿,虽然也会受委屈,但是起码她活得从容,还有,好人终会有好报。

燕海渊快过去,轻声叫住了月容,有些尴尬地说:

“寡人陪皇后一前去吧,寡人对慕兄也实在要有个交待才对。”

月容轻轻点头,依然慢步往前走。

“来人,抬轿过来。”

燕海渊大声吩咐了一句。

月容公主转过脸来,小声说:

“陛下不用了,臣妾习惯走路,每天都会这样走走的,对身体也好。”

燕海渊突然感觉自己对月容皇后的关心太不够了,连她喜欢吃什么,每天在做什么,根本就不知道。

二人并肩走了会儿,燕海渊为难地开口了。

“月容,十三的事……寡人不知如何向你皇兄……十三是太后极宠的女儿,若杀了她,只怕太后责备……”

月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

“原本臣妾不想过问此事,既然陛下说起了,臣妾的心里话还是告诉陛下的好。陛下是一国之君,立的是一国之威,护的是一国之民,百越臣民以百越皇族为表率,天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若公主杀人不罚,那皇亲贵族也能杀人不罚,官吏富商跟着就学,上行下效,律将不律,法将不法,陛下三思。”

燕海渊停下脚步,头一回如此认真地直视这位一开始他根本不愿意接受的天祈公主。

在天祈皇宫之中,像月容这样的公主还有好几位,因姜太后的原因,这些公主长年不得见到外人,嫁人之事,也被姜太后操纵,嫁给姜太后认为有用的官员,甚至还有公主给人做了填房。

月容给他的感觉就是温柔、少语,贤惠,甚至木讷,不识情趣,容貌也只是中上之姿,根本比不了苏染染那个天生的发光体给他带来的吸引力,可在这一刻,燕海渊觉得能娶到月容为后,简直是他的幸运——

若是十三那样的公主,他这后宫就惨了!

“怎么了?臣妾说错话了吗?”

月容伸手摸了摸脸,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她很少在他面前说这么多话,可是十三狠毒杀人,让她实在有些气不过,可她人微言轻,若主动过问,又怕适得其反,让慕宸殇和燕海渊的关系更僵,所以一直强忍在心,现在一吐为快了,倒让心中痛快不少。

“月容,寡人知道怎么做了。”

燕海渊轻叹一声,主动拉住了她的手。

月容面上飞过一抹羞红,垂下了脸颊,安静地跟着他往前走。

天色渐暗,海浪扑打在岸边,慕宸殇一身湿淋淋地,孤独地立在岸边。暮光笼罩在他的身上,头发枯乱,双眼下有黑黑的眼圈,下巴上密密的胡子扎出,憔悴得令人不忍直视。

已过去五日,燕霜不醒,染染没有消息,他此时绝望得想一头沉进海里,再不醒来。

“皇兄。”

月容快步过去,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子。

“回去吧,天黑了。你在这里等着,篱妃也不会自己出来,你若倒下,谁还会去寻她?她还能依靠谁?”

“她还会回来吗?”

慕宸殇转过头来,一开口,声音嘶哑得像被钝锯锯过一般。

月容都不忍听,用力点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指,只想把他哄回去。

“皇兄,我们回去等,陛下派了上千人、上千条船去海上。不是说没找到篱妃身上的东西吗?篱妃命大,一定能躲过此难,回到皇兄身边。”

月容柔声劝了几句,燕海渊也慢步过来,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

“慕宸殇,我会尽一切努力把她找回来,还给你。”

“皇兄,阡陌还在臣妹那里,每天要找父皇和母亲,你若不去安慰他,谁还能安慰到他?”

月容见慕宸殇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动,赶紧又劝。

是啊,阡陌……染染和他的心肝宝贝——

慕宸殇的身形晃了晃,燕海渊赶紧扶住他,夫妻二人,拉着慕宸殇往王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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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哭哑了嗓子,刚刚睡着。

素执看上去情况也不好,她已有数日未眠了,担忧苏染染,又要照顾阡陌,还要忍着不在慕宸殇面前表露出泪意,怕让他更难受。

房门关上,慕宸殇走到床上,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阡陌的小脸,眼眶又赤红起来。

这种丧妻之痛——痛如利锥,锥在心上。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苏染染朝他走过来了,于是他赶紧睁开眼睛,眼前又空空荡荡,不见爱妻身影。

“皇上,阡陌又没吃饭。”

素执指了指桌上冷掉的饭菜。

何止阡陌,他们三人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若不是怕倒下了,素执也吃不下。

“明天换点口味给他。”

慕宸殇缩回手指,哑声说了一句,在榻边坐下来。

主仆二人又静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素执才说:

“皇上,有句话,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劝朕回去?”

慕宸殇抬眼看她。

“不是,我们搬出去住吧,住在这皇宫里,始终是外人,他们也不会处置燕十三,每在这里呆一一在,奴婢心里就多难过一天。”

慕宸殇沉默半晌,点了点头。燕十三他一定要杀,粉身碎骨都不解恨,他在等燕海渊主动动手,否则他不敢保证……他如今是强行忍住了杀戮之心,若燕海渊还不肯下决心,他会将这百越皇宫夷为平地,血洗皇城,两国从此结下深仇,不得化解。

“皇上,燕海渊刚刚下旨,明日辰时绞死燕十三。”

黑云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

慕宸殇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然后开门出去。

要让燕海渊杀手感情笃厚的妹妹不容易,只是,燕海渊这一下旨,慕宸殇便不可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太后定不会允许燕海渊出兵助他,天祈真正陷进了孤立。

慕宸殇不后悔从此让天祈和他自己陷进这孤立的状态,他只后悔有这次的百越之行,他知道,可能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到他的苏染染了……

一阵风吹来,他的胸口又是一阵闷痛,喉中的腥甜之味涌上来,若不是黑云扶得快,他又坐下去了。

院门处,几道身影匆匆进来,是燕海渊陪着夏柳过来了。

“公子。”

夏柳满眼的泪,大步奔到他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的腰,好半天才松开了他,仰头看着他说:

“怎么瘦成这样?黑云,快扶进去。”

二人把慕宸殇扶进去,让他躺在床上。

夏柳给他诊了诊脉,立刻打开了随身的药箱,拿出一只白瓷的小圆盒,倒出几颗清香扑鼻的药丸,又倒了水给慕宸殇,看着他吃下。

“你怎么来了?”慕宸殇胸中的痛疼稍微轻了点,抬眼看她,眉头轻拧。

“是燕海渊给我送信的。”

夏柳绕到他身后,双手轻轻插|进他的头发,给他按摩头顶的穴道,助他放松。

慕宸殇渐渐有些昏昏欲睡,夏柳的那几丸药有安眠的效用,没半盏茶的功夫,慕宸殇就睡着了。

“我们离开这里。”夏柳说着,扭头看素执。

“为什么,篱妃娘娘还没有找到。”素执立刻拦了过来。

“糊涂!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有侍卫正把燕十三带去死牢,明早就会执行绞刑。若太后一醒,必定向我们发难,此时不走,难道等着打起来?燕海渊是看着公子和太后的人动手,还是帮着太后打我们?到时候场面会不可收拾,别多说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素执冷静下来,把阡陌背起,唤过小染,让黑云他们牵来马车,抬慕宸殇上去,一行人也没给燕海渊打招呼,匆匆离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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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刚走,太后的人就包围了小院,等他们冲进去,已人去楼空。

燕海渊匆匆赶到,怒声斥责着侍卫,将他们驱赶开来,自己去太后那里说明绞刑之事。

到了太后寝宫,燕海渊才发现月容皇后已经跪到了太后的榻边,太后正指着她,大声斥责。

原来是月容皇后劝他的话,被人告诉了太后,太后正在罚她。

燕海渊大步过去,一把拉起了月容皇后,把她护在身后,对着太后大声说:

“母后为何责骂月容?旨意是皇儿所下,十三一定要偿命,为她做的错事负责。”

“那是你亲妹妹,你们都是哀家十月怀胎所出,你要让哀家亲眼看你们兄妹为了外人自杀残杀吗?”

太后垂头顿足,老泪纵横,声音嘶哑地指责着他。

“那霜儿呢?霜儿难道不是皇儿的妹妹?霜儿难道不是母后亲生?难道霜儿平日不孝敬母后?难道霜儿不惹人怜爱?十三错得太离谱,谋杀天祈国皇帝的贵妃是一,谋杀亲妹妹是二,若不以国法治她,让皇儿如何向臣民们交待?如何治理国家?”

燕海渊铁青着脸色,以从未有过的强硬语气反驳太后。

“可哀家已经没有霜儿了,还要失去十三,让哀家这心……如何是好?不如让哀家也一同去吧!”

老太后从榻上翻滚下来,一头撞向了廊柱。

“拉住太后。”

燕海渊一狠心,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大声说道:

“母后从小教导皇儿要爱民如子,如今亲生妹妹受了迫|害,皇儿尚不能为她作主,皇儿又如何爱民如子?母后现在正在伤心,待您老人家冷静下来,皇儿再过来看您。”

燕海渊说完,拉着月容就走。

太后瘫倒在地上,哀声大哭起来。

再富贵的女人,她是普通的妇人,她也溺爱儿女,尤其是十三,长得尤其像年轻时的她,她每每见到活泼开朗的十三,就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初进宫的自己,只想把一切最好的给她,让她不用受苦,永享快乐。

可现在十三就要死了……

太后哭得肝肠寸断,不停地拿着额头撞着墙壁,头破血流。

宫奴们跪在一边,不敢劝,也劝不了,这大殿中,只有太后一个的哀哀哭声在不停回响。

这一晚的百越皇宫,无人敢眠。

燕海渊要杀太后最宠的公主,人人自危,怕太后一怒,殃及大家。

直到辰时,太后宫的宫门才缓缓打开。

一顶蓝布小轿抬了出来,快步跑向皇宫外的行刑之地。

燕十三已被绑上了绞刑架。

去除了一身绫罗钗环的燕十三,头发披散,以单腿站立,断骨的腿上还在涌血,染红了裙摆,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她安静地仰望着蓝天,任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太后的一头头发居然完全白了,一脸皱纹,身着黑色衣裙,头戴白花,眼睛红肿,老态毕露。

燕海渊看她一眼,心中又生起了不忍,摆了摆手,没有过去问安,反而转过了身,背对着刑台,不忍去看行刑的过程。

老太后推开扶她的宫婢,亲手捧了一碗酒,颤微微地走到绞刑架下,一步步踏上台阶,喝把酒碗递到了十三的嘴边。

她轻抚着燕十三的脸,小声说:

“儿啊,喝了酒就去吧。你妹妹还没醒,母后还舍不得她,不放心她,若她也走了,母后就来陪你们两个。你放心,若她醒了,母后安顿她之后,也来陪你,我们母女二人在黄泉之下做个伴。”

燕十三呆呆地看着太后,一张开嘴,大口地吞下烈酒,热泪一涌而出,哽咽着说:母后别伤心,下辈子十三还做你的女儿,不过女儿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永远不嫁人,一辈子都守着您。”

“嗯,好,母后记着了。”

老太后连连点头,把碗往地上一丢,转过头,凌厉的眼神扫向高台下的百官,哑声喝斥:

“众人听着,吾儿十三公主,敢冒犯国法,与民同罪,今日绞刑,这是她应得的下场,诸人若敢以身犯法,皆同于她。”

“太后英明,皇上英明。”

百官赶紧跪下,连呼万岁。

太后又从袖中掏出一黄澄澄的东西,高举起来,用力一抖,哑声高呼:

“我百越国欠天祈国的,以用十三公主的命还清了,自此刻起关闭两国通关之路,把月容皇后送回天祈国,驱赶所有天祈商人,百越和天祈,从此不再往来。”

燕海渊一看那东西,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那是先帝的金绣画像!

“母后,你怎能赶走月容皇后?”

不待她过来,他就大步过去,跑到高台之下,仰头大声质问太后。

“她留在这里,只会提醒哀家的伤心,哀家不想某日突然心生恶念,反而谋害了她,到时候,皇儿你又要大行国法,大义灭亲。”

太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扶着宫婢的手,走下高台,缓步离开。

“杀。”

燕海渊势如骑虎,一咬牙,低低吐出一字。

燕十三脚下的木板收起,她猛地往下一坠,双腿乱蹬了几下,便无力垂下,在空中轻荡了起来。

太后喉里发出呜的一声钝响,接着便热泪涌出,枯瘦的手指紧紧抓着扶她的宫婢,努力稳了稳身形,这才慢吞吞地往前走去。

这很残忍,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

亲哥哥下令绞杀了亲妹妹。

燕海渊仰头看着燕十三的尸体,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眼前消失了,他一阵难过,也忍不住落下泪来,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回头看太后的背影。

或者燕十三说得对,错的是他们这些男人,一天一个,又何曾想过她们的痛苦。

确实,若慕宸殇没爱上苏沫篱,又怎么会有燕十三的今天?

这几日,他对燕十三又打又骂,从未管过她心里的苦楚,为了联姻,把她远送他国。如今出了错,又让她一人承担,他确实不是一个好兄长!

他无力地摇摇头,独自往高台上走去,亲手解开了十三脖上的绳索,手掌微抖,合上她的眼睛,想说什么,却半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抱着她慢慢地走下高台,低声说:

“把公主厚葬进皇陵,让她伴在父皇身边,父皇生前也最喜欢她了,其余的事,都依着太后的意思去办,天祈和百越,就此绝交,送月容皇后出宫。”

一片肃静之后,众臣退下,去依旨办事。

百越国的官吏比天祈要清廉能干,就是因为没有外戚掌权之事。太后原本从来不过问国事,只悉心抚养儿女,治理后宫,后宫还算和睦。

不到一个时辰,大街上便响起了纷乱的哭喊之声,在百越做生意的天祈人,被迫放弃一切,立刻离开百越。

燕海渊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月容公主的马车离开城门,往远处奔去。

他双手负在身后,一直紧盯着那辆马车,心里百感交集。

一双人的爱情,毁掉了这么多人的家,他们帝王,真的不应该拥有爱情这种事!

人群里,慕宸殇也转过了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燕海渊,二人目光静静对上,然后转开,各自走向自己的方向。

没有什么友情是散不了的。

慕宸殇看着这么多天祈商人因为他而失去家园,哭哭啼啼,步行离开百越国,顿时心中一片灰暗……

“这是太后的命令,百越王不得不听,待太后百年,一切会和好如初的。好在十三已经伏法,篱妃的仇也算是报了,公子保重身体,阡陌还要依靠您。”

夏柳在掌心里倒了药油,搓热了,给他按揉太阳穴和头顶的穴道。

慕宸殇低眼看睡在自已腿边的阡陌,柔肠寸断,这是他对染染唯一的念想了吗?

“染染……”

他低唤一声,推开了夏柳的手,小声说:

“你先下去,让我静静。”

“也好,我先去追月容公主,昨晚我见她之时,她曾扶我一把,我习惯地摸了一把她的脉,是孕相,这长途跋涉,得好生将养才对。”

夏柳点点头,让黑云停下来,自己找侍卫要了匹马,前去追赶月容公主。

月容怀孕了……

慕宸殇拧了拧眉,又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待他稳定天祈之后,一定要颁下一旨,所有公主将不再远嫁,只在国内择她喜欢的夫婿,生母也能随她迁出,在宫外过团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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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房间里,窗户大敞,微风从窗口扑进,抚皱淡蓝色的锦布垂幔,厚幔遮住了舒适的大床,丝柔的锦被温暖地包裹着苏染染的身体。

她正沉睡着,眉心微蹙,热汗急冒,红润的小嘴,不时呓语几句别人听不懂的话。

“怎么样?她已睡了四天,为何还不醒?”

庄墨隐站在门边,浓眉紧锁,焦急地问大夫。

“夫人是被噩梦给魇住了,若安神香也不起作用,就得扎针。”

大夫拈拈须,稀疏的眉毛颤了几下,低哑地说。

“那就扎针。”

庄墨隐赶紧说道。

“可扎针得……脱|了夫人的衣裳,还是在胸前,小人不敢……”

大夫有些犹豫,看这些人衣着皆是贵族,都忌讳这些。

庄墨隐扭头看向房间里。

其实苏染染的身体他见过,洁白如玉,完美无暇。他不是没冲动过,可那时候他是“太监”,他不敢造次,只能隐忍。

如今苏染染来了他的身边,他真想从此和她在一起,再也不用顾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沉吟了一会儿,小声说:“你先下去。”

大夫一抱拳,弯着腰退出了别院。

庄墨隐推开了房门,缓步走到了榻边,慢慢掀开床幔,看着苏染染不安呓语的模样。

苏染染在梦里奔跑着,她又回到了浮云山寨,满眼的绯桅树,全是那样瑰丽的香味。

她看到慕宸殇就站在树林的那一端,手里拈着一枝艳丽的花,垂眸看着,她大叫着他的名字,可叫破了喉咙,他也没有反应。

她急了,拼命地往他身边跑,可是他突然起了头,漠然地看向她的脸,那眼神……

那眼神就像他们第一回在普慈庵里相见时那样,冷漠,厌恶,蔑视……

她呆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半个字都发不出来,只有滚烫的汗从毛孔里疯狂地外涌。

“染染。”

庄墨隐弯下腰,轻抚着她的脸颊,可她立刻就偏过了脸,伸出手,用力抓住了他的衣袖,大声呼喊起来:

“慕宸殇,你怎么不理我?我是苏染染!”

庄墨隐的脸色有些落暮,曾几何时,他才是苏染染最亲近、最依靠的人!

他忍不住坐下去,把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和地哄着她。

“别怕,都过去了,染染,我会带你离开,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我也不会娶别人,我只立你一人为王妃,你我一王一妃,相守一生,永远也不离开大漠了,那里风光不错。”

“主子。”

有侍卫匆匆进来,俯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来干什么?”

庄墨隐扭过了头,不悦地说了一句,放下了床幔,跟着侍卫大步往外走。

高陵云延一身劲装,背负长弓,正冷冷地看着他,一见他出来,立刻大声说:

“把九儿交出来。”

“什么九儿?”

庄墨隐盯着他,慢吞吞地反问。高陵云延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他在岛上的栖身之地,鼻子也太灵敏了吧!

“我知道她在里面,把她交给我。”

高陵云延飞身扑来,推开了他大步往里面闯。那信号是他特地为苏染染做的,海岛上的人早就通传给了他。碧华山庄也有人在海岛上做生意。

庄墨隐伸臂就拦住了他,冷冷地说:

“别放肆,这里没有九儿,你赶紧走,我当成没有见过你。”

“我早就说过,不和你争夺皇位,你尽管放心,可九儿是碧华山庄的人,你若非要和我抢九儿,我就不客气。”

高陵云延反手击开他的手臂,又是一脚踢来,转身之时,手中已多了一剑,直指庄墨隐的咽喉。

【下节大肉肉,哇哈哈……晚一个小时才更出来,亲们洗洗睡吧,明早带着肉肉去上班……】

☆、【147】造船有爱(二更)

庄墨隐缓缓抬手,制止住了要扑过来的侍卫们。要比武功,高陵云延不会是他的对手,若论追踪,世人无人能及高陵云延。

若不劝住他,他一定会向慕宸殇透露苏染染的下落,所以他必须稳住此人。

二人对峙片刻,他才盯着高陵云延,低声说:

“高陵云延,你明知她不是九姑娘,我已放过你们碧华山庄上下,你不要太过份!”

高陵云延冷冷一笑,大声说:

“你别忘了!我也数次助你脱离虎口!你我可是有协议在前的。”

庄墨隐的脸色沉了沉,又听高陵云延继续说:

“她是不是九儿,我最清楚,躺在棺材里的那个是苏沫篱,你知我知,天祈皇帝也知,我放九儿离开,是因为九儿爱上了天祈皇帝,我从来不忍她难过,她要下山,我便让她下山,她要爱别人,我也挡不住,我这一生,只要九儿过得好,她既向我求助,一定是过得不好,我今日一定要带她走!”

活着的是九儿,不是苏沫篱,庄墨隐确实知道!他盯着高陵云延,暗自动了杀机。

高陵云延的手握得更紧,剑锋微微颤动,锃鸣作响。

“我还知道,你们都想利用九儿的身分,她确实是巫女之后,你想重建天宿宫。”

“你知道什么!”

庄墨隐一声低喝,打断了他的话,脸色变得阴沉难看。

“高陵云延,我劝你不要再来找她。”

“不可能。”

高陵云延手腕一翻,长剑向庄墨隐的咽喉中刺去。

庄墨隐此生一直在隐忍,到了如今,那积郁在心头的各种苦闷和欲|望怎么都无法再忍下去,一个飞旋转身,从侍卫的手里夺了长刀,迎向高陵云延。

二人就在院中打得天昏地暗,庄墨隐当然更高一着,高陵云延只能凭着轻功去躲开他的杀招,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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