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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妃撩皇,首席嫡女太勾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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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马车停在了河畔,两名容貌普通的男子从马车上跳下,准备上船。
其中一个高些的背起了一只小木箱,而矮的那个却扭头对马车里的人说起了话。
“你不一起走吗?你现在回去,发现了怎么办?”
马车帘子掀开,露出一张绝世的容颜。
☆、【126】美男在船
马车帘子微微撩开,露出千瑟泛着柔波的紫眸。
苏染染没找叶皇后,也没有等庄墨隐,而是去找了千瑟。她把赌注押在这个皈依佛门十多年,并且懂得挚爱的男人身上,赌他心存善念,能超渡苦难。她不找庄墨隐的另一个原因,也着实是不想再掺进庄墨隐和琴雅公主的感情里,带来更多的麻烦。
“千瑟主持,一起吧,你真的不能回去,而且我一个人也保护不了娘娘和皇子。”素执也转过头来,恳求千瑟。
千瑟又沉吟了半晌,才从马车里下来。
一身白衣,一方垂纱斗笠,手腕上缠着紫檀琉璃佛珠,风一吹来,垂纱微微掀起,露出半边如玉的容颜。
“那我就送你二人去目的地。”他抬步,稳稳地登上了小船。
苏染染和素执相视一笑,赶紧跟了上去。有千瑟在,这一路上可以安全许多。
苏染染要去的地方,是百越国的小渔村。那小村是素执的故乡,位置偏僻,临海而建,有长长的、看不到边的白沙滩,还有小船在海波上轻泛,一想,心里就美得泛泡泡。
船夫摇动了乌篷小船,一路顺水而下。
苏染染把阡陌从小木箱里抱出来,他睡得很沉。出发前,千瑟给他施针,让他睡了足有五个多时辰了,苏染染都听到了他肚皮里的咕噜响声。
千瑟用银针在阡陌的穴位上轻轻一扎,唤醒了阡陌。
小家伙瞪着乌黑的圆眼睛,盯着千瑟看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呼了口气。
“娘……饿……”
“拿去。”苏染染从包里拿出干粮,递给阡陌。
他一面咬,一面继续盯着千瑟看。
“阡陌,你在看什么?”千瑟唇角轻扬,温和地笑着。
“眼睛……”阡陌伸手,去够千瑟的眼睛。
“阡陌,不许无礼。”苏染染想拉下他的手。
千瑟一笑,往前俯下身体,任阡陌的手抚在自己的眼睛上面。任小阡陌柔软的指肚子在他的眼睛上轻轻地揉了几下。
“父皇在哪里?”他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转过头来问苏染染。
“他在宫里。”苏染染犹豫了一下,决定和儿子平等地沟通,“娘现在带你离开京城,离开你父皇。”
“我不要,我要父皇!”阡陌一把就丢掉了手里的干粮,气鼓鼓地瞪大了眼睛,“父皇说……骑小马。”
苏染染语结,她从来没把阡陌的因素考虑进去,没想过他想不想留在慕宸殇的身边。
“哼,坏娘亲……”阡陌的脸都涨红了,笨拙地从甲板上爬起来,往船舱外面跑。
“阡陌,回来。”苏染染连忙抱住了阡陌的小身子,可他根本不买帐,使劲在她怀里扭动挣扎,大声哭叫了起来。
“阡陌,你娘亲是要带你去历练,待你练得非常厉害了。就能回去为你父皇建功立业。”
千瑟从里面钻出来,弯下腰,手掌轻抚在阡陌的小脑袋上,温和地和他说话。
阡陌抬起哭红的小脸,抽抽答答地看着千瑟,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哽咽着说: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厉害?”
“嗯,如果你很努力,可能到你五岁的时候就行了。”
千瑟蹲下来,扶住了他小小的肩膀。
阡陌的小眉毛扭成一团,一脸为难的模样,五岁……他还要等好久好久呢!
小船在水波里晃荡不停,船浆划动着水花,这水声吸引到了阡陌,他还在抽答,却趴到了船舷上去看水波。
“呼……”苏染染长舒一口气,转头看着千瑟说:“你还挺会哄孩子的。”
说着,她突然想到阡陌得叫千瑟:叔爷爷……有这么年轻帅气的爷爷吗?才三十多岁而已,还有着这样贵不可言的身份,俊不可言的容貌,放到现代,那简直是黄金镶钻的优质男,令女人抢破头的角色。
当初,老皇帝五十岁才纳莞妃,当这傲人的小儿子往莞妃面前一站,女人的心若不偏向他,那才叫眼瞎了!可若没有莞妃,慕宸殇当时已三十岁的爹也就捡不到便宜,当不了皇帝,也就没慕宸殇什么事了,该干嘛干嘛去,也就祸害不了苏染染!
“千瑟,你大名是什么?”她在船舷上坐下来,好奇地问他。
“慕凌天。”千瑟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低低地说。
好霸气的名字!苏染染心里微微滑过一丝愕然,都能凌驾于天之上了,当初应该是多么骄傲的一个男儿啊!
“凌天皇子当年的威名天下皆知,一人独战江湖十七高手,十七人都被凌天皇子殿下打掉了门牙,从此再未踏进天祈半步。莫非情根深种,你凌天皇子又怎会放弃江山,隐身佛门十余年?”
一直背着二人摇船的男子转过头来,冲着几人一笑。
“向棋!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苏染染猛地站了起来,小船一摇,差点没把阡陌给掀下去。
“是我让他来的。”千瑟淡然说了一句。
“你们认识?”苏染染迅速转头,盯着千瑟。
“我缺一个不为人知的船夫,所以便传信于他,让他前来。”千瑟还是满脸的温和,脸上哪里能看出当年威名天下的霸道之气?
“你骗我。”苏染染盯着千瑟,脸色渐渐涨红。
“我帮你出宫,何时骗你?”千瑟反问。
“你们想把我带到哪里去?”苏染染上前一步,推开了向棋,把阡陌搂进怀里,一脸防备的怒气,活像个面临大敌的小母狼。
“你别误会,我只是护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知道你不是九儿,和我有婚约的是九儿,不是你。”向棋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
苏染染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看了会儿,把已经滑到掌心的短剑收了回去。
“千瑟主持,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在宫里想保护的人是谁了吗?”她转头看向千瑟,严肃地问他。
“没有任何人,我确实不知书箱里藏着阡陌。”千瑟沉吟一下,低声说道。
“不可能!”苏染染不信,她一直觉得是夏柳。
千瑟不再解释,只轻拈佛珠,目光沉着,丝毫都看不出有什么欺骗之意。
“我到底还能信谁?男人都是巧舌如簧的吗?苏染染扫了一眼二人,拉着阡陌钻进了船舱。素执也拧起了英气的眉,狠狠瞪了一眼千瑟和向棋,挡在了船舱前面,大有恨不能逼这二人跳进河里的架势。
“染染不要生气。”
向棋冲着船舱里大声说了一句。
苏染染没出声,只轻抚着阡陌的小脑袋,盘算着在哪里甩开向棋和千瑟。
天色渐暗了,小船晃来晃去,慢慢悠悠地,到了汾郡边界,远远的,看得到河畔灯火连绵,听得到小曲连续,那是沿河的花舫,生意正兴隆。
阡陌早睡熟了,苏染染毫无睡意,钻出船舱,向棋在船头,千瑟在船尾,向棋在饮酒,千瑟在借着夜明珠的光看书。
“染染,来喝酒。”向棋冲她招手,杯中酒飞溢出来,染香了月色。
苏染染扭头,千瑟听到声音,也抬头看来,手里托着的夜明珠,泛着莹莹的光,化在千瑟的眼中,紫瞳像两块温润的宝石,简直能迷了女人的魂。
“妖术。”
苏染染赶紧闭上眼睛,千瑟温和地笑了起来,像在宠爱一个孩子。苏染染脸微微泛红,轻眯了眼睛看他,他已经继续低眼看书去了。
苏染染想了想,走到向棋面前,盘腿坐下,夺了他手里的酒壶,盯着他的眼睛逼问:
“你说,你和他是不是早就有密谋,要拐走我?你准备把我拐到哪里去?”
“我要拐走我的九儿,你又不是我的九儿,我只是听从千瑟主持的安排,为你当一回船夫,送你离开,然后回碧华山庄,向老庄主复命……九儿,可能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向棋看着她,一向爱笑的双眼里,居然有了几分忧伤。
苏染染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她死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她是孪生姐妹?”
“就算是孪生姐妹,你也不是九儿,你也不会和我回碧华山庄,你的心里也不会有我……”向棋一仰头,一杯酒灌进了喉中。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连饮几杯之后,便往后一躺,打起了鼾。
苏染染摸到他的酒壶,对着壶嘴就喝了一口,然后拎着酒壶去找千瑟。
“慕凌天,你陪我喝。”她把酒壶递到千瑟的面前,颇有些不讲理的刁蛮语气,让千瑟又低笑了起来。
“才一杯而已,莫非你也醉了?”他抬眼看来,眼中的温柔能湮没苏染染。
“别这样看我,妖术。”苏染染连忙又别开了脸,一手掩住自己的眼睛。
“傻姑娘。”千瑟放下夜明珠和书,接过了她手里的酒壶放到一边,“以后在外面,不要随意喝人的酒,吃人的东西,看人家的书,和人家说话……”
“你倒挺像我爸的,叨叨。”苏染染瞟了他一眼,有些讶异他今天的语气。
“莞儿和我当初也有孩子,可惜没保住。父亲强行让她堕了胎,她一怒之下……怀上了你们姐妹。”千瑟一手支起身体,腕上的紫珠轻轻碰响,明显话未说完。
“什么意思?莞妃是苏沫篱和九儿的母亲?”苏染染愕然地看着他。
“她被关进冷宫之后,拒绝再与我见面,我再去悄悄见她时,她已身怀六甲,站在梅树下,披头散发地看着我,那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这十多年来,我每夜伴灯念经,却都无法抹去她那绝望的眼神。我很想知道,你们的父亲……是谁……谁让她那样痛苦,不惜一把火点着了宫殿。”
“你告诉慕宸殇了?”苏染染问他。
“嗯,我想,他现在以为你是他妹妹。”千瑟低低地说完,拿起书来看。
苏染染突然有点生气,不知道是气千瑟误导慕宸殇,还是慕宸殇知道她是妹妹,还要纠缠她……
她没动,千瑟也许久没翻页,静了片刻,他终于丢开了书,再度抬眼看向苏染染说:
“你们是巫女之后,此生绝对不得动情,一旦动情,额间的桃花便会艳丽绝伦,也会让你们历经苦难,九儿已经找不到了,我不想让你再走她那条路。”
“能怎么样?死?”苏染染冷笑,苏沫篱的倒霉日子,难道无穷无尽?呸,她才不信,她偏要快活潇洒天涯行。
“扑咚……”一道银亮的光从水里弹起来,又跌回水里。
“鱼!”苏染染小声惊呼,这鱼很大!
她的惊呼声刚落,一声更大的水响从船头传来,向棋一个翻身,跌水里去了!
“傻瓜。”她弯着腰,冲着水里骂。
突然,一只手从水里伸出来,抓住了她的脚踝,用力一拉,她一声尖叫,直接拉住了千瑟的衣领,两个人被硬生生拽进了水里……
哗啦啦一声响,她被水浸了个透心凉,挣扎一会儿,才浮上了水面,只见向棋正浮在她身边,笑嘻嘻地看着她。千瑟俊气的脸上难得的有几分恼意,也正责备地盯着向棋看着。
“滚开。”她一抹脸上的水,气呼呼地骂。
“苏染染,比个赛如何?”向棋一指东岸的花舫,笑着说。
“不比。”苏染染冷笑。
“比嘛,你和我谁先游到,谁就给对方当一天仆人。”
“你想得美。”苏染染才不想上当,她再会游泳,体力也比不上向棋这大男人,她可没忘,向棋最擅长的就是隐藏和追踪。
“和他比。”千瑟突然出声,甚至用手在苏染染的手腕上轻摁了一下,有点儿像在暗中鼓励的意味。
苏染染眨了眨眼睛,一指向棋,“你死定了,准备做牛做马吧。”
她说完,就奋力往岸边游去。
向棋只游了几步,便哀嚎起来,“千瑟你作弊。”
苏染染扭头看,只见向棋在水里沉浮着,一步也游不动了,像条翻了肚皮的大鱼,有气无力的划着手脚,原地打转。
“我召你前来助我,不是让你来捉弄她的,再敢无礼,休怪我不客气。”千瑟这才低斥一声,游过去,拉住了苏染染的手腕,带她回到船边,再抱着她的腰,把她送上了小船。
小船被几人爬上来的动作弄得左右摇晃不停,苏染染钻进船舱去换衣,悄悄往外看时,只见千瑟还穿着湿透的白衣,那衣紧贴在他的身上,被月光一照,隐隐地露出他结实的肌肉。蓦的,他身上就蒸腾起了丝丝的热汽,居然是在用内功烘干衣裳。”苏染染看了半天,他突然转过头来,一双紫瞳又不留情地吸住了苏染染的魂魄,她硬是没能转开眼睛。
“染染,非礼勿视,你不应该偷看。”他低声说了一句,弯腰捡起了披风,披在身上。
苏染染有些赧然,她只是对千瑟这人太好奇了,可千瑟这样直接的指责,让她有些难堪,重重打下了帘子,不悦地说:“又不是没穿衣裳,你是方外之人,也不应该在乎这些身外之事,扭扭捏捏。”
素执醒了,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喃喃地问:“谁没穿衣裳?”
“染染,从明天早上起,随我练功。”千瑟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
这算是收徒弟?苏染染很是无奈,慕家的男人,真是一个赛着一个的霸道!不过明儿一早她就准备和素执上岸,可不想和千瑟、向棋呆一块儿了。
“哇,练功……娘娘,明儿早上让向棋也打一套拳吧……”耳畔突然传来素执刻意压低的欢呼声,这丫头是个武痴,一定早觊觎千瑟和向棋的功夫了!
“你练那么厉害,也不怕嫁不出去?”苏染染故意打击她一句。
不想素执以从未有过的鄙视姿态对她说:“娘娘,这您就不对了,若您能飞檐走壁,徒手擒人,谁能欺负您呀?”
苏染染被素执鄙视了!她张张嘴,又闭上,瞪她一眼,缩去和阡陌一起睡觉,留这个武痴丫头在那里独自比划着招式,憧憬着明日和向棋过招,如何揍得男人满地找牙。
不过,她若真练厉害了,能不能揍倒慕宸殇……这名字在她脑海里跳出来,她的呼吸顿时就急了,那男人,此刻一定暴跳如雷了吧?能记得她几天呢?一天?十天?
苏染染翻了个身,看着酷似慕宸殇的阡陌,无声苦笑起来……她又要花多久时间去忘了慕宸殇?一天?十天?
“娘娘,前面是慕楠夙他们的大营。”
突然,素执缩回了头,小声对她说。
苏染染心头一震,轻轻揭开了船上的小帘往岸上看,果然有无数大船泊在对面岸边,月光下,旌旗正被风摇动不停。
“不会发现我们的船吧?”素执又小声说。
“大约不会吧,他们只是水兵在这里,大营隔这里还很远。”苏染染放下帘子,心里也打起了鼓,若真遇上那行人,只怕又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姜华翎那人,忒歹毒。慕楠夙那人,却又没什么主见。只捉到她还好说,就怕会用阡陌来威胁慕宸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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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匹快马在路上疾驰,领头的人身上暗蓝色的披风被风高高撩起,露出腰上未戴剑鞘的长剑。
一行人在河畔的大营前停下,匆匆下马,快步往黑色营帐中走去。三只黑豹就在此时窜到了众人面前,吓了将士们一大跳。
“皇上。”
众人纷纷跪下,向慕宸殇请安。
“那队骑兵现在何处?”慕宸殇沉声问着,目光已经落到大帐正中摆放的地图上。
“是在这里消失的,这里叫白水山,山里有九道溪,叶岩将军就是在第五道溪处不见的。”军中副将王国安快步上前,用手指着地图上一段山脉。
“派出去的人可有回来的?”慕宸殇眉头紧锁,又问。
“没有。”王国安一脸羞愧,轻轻摇头。
“黑云,你明早亲自进山。”慕宸殇扭头看向黑云,一指小染,“带着它。”
“是。”黑云立刻抱拳。
慕宸殇又听了他们报上来的各路军情,脸色一直非常难看。以为极易打的一场仗,情势急转直下,居然让姜华翎和慕楠夙说服了汾、樊两藩的郡王起兵,叛|军人数陡然增加到了四十万。
姜华翎那人,煽动人心的本事,一向不低,而汾、樊两郡和姜家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利益共存,斩都斩不断。
交待完众人,他独自带着小染到了河边,心中的烦躁让他难以平静,苏染染就那样一走了之,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千瑟,她最喜欢看的那本书……而他这本“黄|书”、废书,被她无情的抛到了脑后!
小染突然就磨起了爪子,冲着漆黑的河水低呜起来。
☆、【127】谁先得到她
“你乱叫什么?连你主子都看不住,她白养活你了!”
慕宸殇有些烦躁,低斥小染一句。
小染呜呜声更大了,猛地跃进了河里,往漆黑的河水里游去。
河的对岸,依稀看到灯光。再往前三百里,就是两军如今对垒的地方。面前这段河道水流湍急,暗藏玄机,加上这几日下过大雨,河底的漩涡正肆|虐,吞没了不少落水的牛羊,有浮木漂过那里,立刻会被风浪击碎。所以双方都没有冒然行动,静待时机变化。
如此险恶的河道之中,小染奋力游动,随水沉浮。它毕竟不是凡物,它是来自雪域最可怕的野兽,这些危险在它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慕宸殇的心突然一悬,小染这样奋不顾身,莫非是……他立刻叫上跟在不远处的侍卫,拿过了青铜镜筒,往漆黑的大河上看去。
一叶扁舟正顺水而来,速度极快。
“来人,把那艘小船拦下来!”
慕宸殇立刻扬声吩咐,几名侍卫马上解开几艘小船的铁锚,往河中的小船中追去。那船是顺水,侍卫们的船追了一截路才拦了下来,用绳索拴了,拉到了岸边。
小染也跟着游了回来,顾不上甩掉身上的水珠,猛地跃上了船上,船里立刻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女声。
“夏柳?”听到这声音,慕宸殇一脸愕然,大步过去,猛地揭开了船舱的帘子。
夏柳抱着一只小包袱,身边放着她的药箱,正紧张地往外看来,火把照亮彼此的脸,她一声欢呼,从船舱里钻了出来。
“太好了,我找到你了,我就知道走水路会快很多。”
“你怎么出来了?”慕宸殇盯着她,心头隐隐一丝不悦。
“你忘了拿头疼的药,我给你带来了。”夏柳理了理衣裙,从船上下来。
“走吧。”慕宸殇原本亮起了星光的心情,又黯淡下去。
小染从船舱里拖出了另一个小包袱,散开来,是阡陌和苏染染的衣裳。慕宸殇不解地看着夏柳,沉声问:“你怎么拿着这个?”
“你们男人不会考虑到这么多,找到她们母子,总要有换洗衣裳。行军打仗之中,还是提早备好为妙。”夏柳浅浅一笑,埋头往前走。
慕宸殇举起这母子二人素日里穿的衣裳,心情更加糟糕,想丢掉,却又想着,她真会出现在眼前,穿上这个。
“苏染染,别让我抓住你!”他恨恨地骂了一句,大步往营帐中走去。
“皇上,燕王派遣使者,正在帐中等您。”
慕宸殇听到燕海渊派人前来,便飞身上马,先行赶回营帐。
大帐中,燕王使者正急切地等着他,一见着他,立刻跪下去,低声说:“陛下,燕王得到消息,和宁国皇长子和楠王将在四日后于黔清郡谈判,只留翎王驻守大营。”
“黔清郡……”
慕宸殇走到地图边,看向黔清郡所在的位置,离这里有七百里,以千里良驹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得四天。
“皇上,属下愿去刺杀慕楠夙,斩叛|军,收失地。”
齐将军抱拳出列,激动地请缨。
慕宸殇沉默着,一时之间难下决断。若真能伏击到这些人便是好事,若是圈套,便是凶险难料。而且从属下人的情报来看,那和宁皇长子确实是个难得的将才,他也很想当面交锋,一探高低。
“皇上?”
几位将军都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
慕宸殇锐利的视线落在地图上,良外,缓缓地摇了摇头,“你们都出去,让朕再想想。”
等不到他的决断,几名将军只能失望地退出大帐。
夏柳慢步走了进来,看着他小声说:“你是想亲自去吧?我做一张人皮面具给你,让黑云代替你守在这里,如此你便可放心前去。”
慕宸殇扭头看着她,很多时候夏柳确实能一眼看出他的心事。
“我曾在黔清郡行医三月,对那里的大街小巷也颇为熟悉,我陪你去,若能一次性解决那麻烦,你从此高枕无忧,可以安心寻找篱妃。”夏柳见他不动声色,又小声说。
“夏柳姑娘,此行艰险,你一路奔波,心意已到,我让人先送你回去吧。”慕宸殇沉吟片刻,低声劝她。
夏柳垂眸站了片刻,轻轻一笑,“你我之间,何时如此疏远了?你曾说过,红颜难得,知已难求,你有难,我怎会袖手旁观,总之,你去的地方,我一定会去。”
她也不看他,转身离开大帐。
天知道慕宸殇多希望这番话是从苏染染嘴里说出来,可那个女人,大约今生今世都不会想着对他付诸真心……
他有些落暮,为何怎么做,都得不到那小女人的心呢?
坐在烛下,地图上的一个个小城的名字,模模糊糊的全变成了苏染染三个字……她不走,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如此恋着她,如此想着她,如此……喜欢着她……
“苏染染。”他揉了揉太阳穴,低喃了一句,头一次尝试到对一个女人日思夜想的滋味,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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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终于穿过了樊郡地界,眼看就要进入百越国了。
苏染染对着铜镜,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容貌,一张普通至极的薄皮面具把她变成了又黄又瘦的小书生,素执比她高半头,则成了一个留着胡须的夫子。向棋装成了膀大腰圆的彪悍家丁,阡陌依然装进箱子里,背在向棋的背上。
千瑟没与她们同行,只在暗中眼着。他那一身贵气,是易容也没办法挡去的,只能和他们分开走。
这地儿还挺热闹,樊郡的郡王很开明,打开城门,让四海进城通商,因此城中商业繁华,人|流熙熙攘攘,各种衣饰的人都有。
可惜此时天色已晚,樊郡的规矩,一到酋时就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三人找到一家小客栈住下,打个牙祭,在船上吃了太多的干粮,现在一碗热腾腾的面疙瘩都是至珍美味。
苏染染呼啦啦地大口吃着,碗里淋了点儿辣椒油,吃得直冒汗。突然,大堂里响起了几声牛皮小鼓声。原来是说书的,他向堂内寻乐子的客人们作了揖,又敲了几声,开始说故事。
苏染染听了几句,他说的居然是如今的战事。
这牛皮小鼓敲得激烈,说书人也说得激烈:“那暴君,手持杀人无数的长月弯弓,一箭射出去,将温文端庄的姜太后射杀,可怜姜太后一代风华,为我天祈国劳心劳力,毫无私心,甚至将亲生儿子楠王遣至楠郡那冷清地方为王,全心辅佐这暴君登上帝位,却换来如此惨烈的下场。我天祈国立国几百年,如今却被暴君踩在脚下,悲哉哀哉。不过,我们孝善的楠王,骁勇的翎王不畏那昏君的残暴,在汾郡起兵,设下九九连环计,将昏君的人围困在
白水山九曲溪,那仗打得是叫个漂亮精彩……”
“不好吃,不吃了。”苏染染听不下去了,慕宸殇再坏坏不过姜华翎,姜家才是有野心的人。她把筷子丢开,让小二带自己上楼去客房休息,不在大堂里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胡诌。素执一见,连忙往嘴里快速扒了几口,跟着她上楼去,只留向棋一人在那里听得滋滋有味。
可二人走到楼梯口时,那说书的居然话锋一转,扯她身上来了。
“暴君身还有一妖妃,苏沫篱,那妖女擅妒嫉才,蛊惑着暴君……”
去他的,这谣言还挺会编,她到底干了什么祸国殃民的破事了?她冲素执使了个眼色,素执悄悄从身上的小布包里拿了几粒花生出来,这是阡陌的零嘴,便宜这臭说书匠了。
她一挥手,那花生米就重重打在说书人巧舌如簧的嘴里,打得他一声闷哼,捂着舌头惊恐的往外一吐,吐出一颗鲜红的花生米,而那舌尖是完全肿了,再说不得话来。
“娘娘,现在知道武功的好处了吧。”素执有些得意。
苏染染白她一眼,这几日在船上,素执和向棋天天过招,只怕是打上瘾了。不过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千瑟真逼着她练功了,教了她几招特别实用的防身术和几个重要的穴位,关键时候,起码能争取到逃生的机会。
客栈房间很小,好在清静,还有个后窗,通往隔壁的屋檐,万一遇上什么事,还能赶紧离开。
阡陌醒了,苏染染把他抱出来,放到床上休息,又让素执端了面片上来给他吃。阡陌也有些无精打彩,连日赶路,让这小家伙有些承受不起。阡陌吃了几口面片就不肯吃了,窝在她的怀里轻声咳嗽。
“好像有点发烧。”她摸了摸阡陌的小脑袋,担忧地说道。这两日下了大雨,河水湍急,河风又大,小家伙一定是着凉了。
“我去找千瑟过来。”素执连忙站起来。
“我去吧,你保护他。”苏染染见向棋还没上来,素执保护阡陌更靠谱,便自己下了楼,去路上寻千瑟。就算一时找不着他,也能买点退烧的药回来,煎给他喝。
下楼看时,向棋已不在桌边,不知去了哪里!
苏染染有些气恼,向棋越来越神秘,说话也越来越阴阳怪气,总是说半截儿话,赶他走又不走,跟着又这样突然消失……
天已大黑,长街两边都挑起了灯笼,清一色的红色,在地上烙上一团团艳红的光影,风一吹,就摇摆出热辣风情。
苏染染沿街走了会儿,居然没发现药铺,拉住一个过路的人一问,那人便露出一脸古怪,上下打量她。
“你是刚从外地来的吧?”
“是呀。”苏染染点头。
“我们樊郡的药铺都由郡王家掌控,全在郡王府前面的街上,有人生病,看医、拿药必须报备,你要去就赶紧的,马上就要关门了。”那人一指前面,好心地提点她。
苏染染心一沉,这地方还有这样苛刻的制度,看病都不自由!也不知千瑟去哪里了!
她左右环顾一会儿,正要穿过小街时,几匹快马突然疾驰而来,苏染染赶紧往后退,最前面的人扭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飞奔而去。
苏染染微微拧眉,那是庄墨隐!庄墨隐可能比慕宸殇对她更为熟悉!她赶紧退进了小巷子里,躲到了一扇小门的青石槛后面。
果然,庄墨隐突然就折返了回来,在刚刚遇上她的地方四处看着,最后,他的视线落到了苏染染藏身的地方,跳下马,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苏染染屏住了呼吸,紧紧地贴着墙。
那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了。
“主子,紧急情|报。”突然有男人的声音低低传进来。
庄墨隐的脚步声停下来,苏染染悄悄看,只见他抖开手里的信笺,匆匆看完,低声说:
“他中计了,正往这边赶来。”
“那这次一定要劫杀他,让他有来无回。”
“主子,楠王派人来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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