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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妃撩皇,首席嫡女太勾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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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宸殇静了半晌,嗤嗤地笑了起来。

“苏染染,我还真想明白,我为什么非盯着你了,你就是欠揍。这时候让我笑,你真是想和我去当鬼夫妻。”他笑了半天,深吸一口气,奋力往上攀去。

苏染染觉得那血腥味儿越来越浓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脑袋,他的脸。

“别摸,老实点。”慕宸殇的声音有些粗鲁。

苏染染缩回了手,冷笑了一声,“谁爱摸你一样。”

她顿了顿,又说:“慕宸殇,如果你实在爬不动了,把绳子解开,让我掉下去,你自己爬上山,你要记得把阡陌找回来,对他好一点,否则我变了鬼,夜夜来缠你。”

慕宸殇没出声,速度越来越快,让苏染染都觉得他先前是故意装累……

后来,慕宸殇一直没说话,苏染染也不想让他浪费力气,尽量抱紧他,盼着这无尽的黑暗早点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隐隐现出一丝白边。

隐隐的,头顶传来虎啸。

苏染染看到有只白色的老虎的脑袋,从悬崖顶上探出来,他们快到了,可是老虎也闻到了猎物的味道了。

这只大老虎,不知道是不是她当日被捆在普慈庵的后山时,企图吃她的那一只呢?

突然,虎啸声消失了,一把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九儿。”

“大师兄!”

苏染染一乐,是向棋!

“主子。”

原来黑云也已经上山了!想必是听到虎啸之声,才赶到悬崖边的。

二人把慕宸殇和苏染染拉上来,割开缚着苏染染的绳子,此时天光大亮,他们在悬崖上整整呆了一夜。

苏染染拍着身上的泥土灰尘,伸手接过向棋递来的水囊,仰头就咕噜咕噜的大口灌,突然,耳边响起黑云惊愕的声音。

“主子,你受伤了!”

苏染染绕到前面看,只见慕宸殇的右臂和身上全是血!

原来他怕伤到苏染染,当那断掉的剑尖飞来的时候,他放弃了躲避,让剑尖打进了他的手臂,这时候,就卡在他的骨头之中。

“给我拔出来。”

慕宸殇伸出右臂,平静地说。他的手指血肉模糊,毕竟是肉做的巴掌,强行在石壁上爬了一夜,也是要毅力和能耐的。

一身泥,一身血,一身污,苏染染第一回看到他这样难看狼狈的时候,

黑云凶恶地瞪了一眼苏染染,才从腰上扯下小刀,划开了慕宸殇的血肉,拔出了那一小块儿利剑。

鲜血再度涌了出来,黑云立刻点了他胳膊上的穴道为他止血。

“让小染给你舔舔。”

苏染染没说完,就被黑云粗声粗气打断。

“要不是篱妃娘娘冲动|乱跑,主子怎么会受伤,主子,朝中出大事了。”

“何事?”慕宸殇抬眼看来,长眉微拧。

“姜华翎和慕楠夙起兵,要用阡陌王子交换太后。”黑云懊恼地一挥拳,又转头瞪苏染染,“阡陌王子根本不在普慈庵,我们上当了。”

苏染染往地上一坐,用手在额上重重拍了一下,低声骂了句粗话。

“怎么能怪九儿?九儿又没让你们追过来。”向棋看着向棋,忿然回了一句。

“好了,立刻下山。”

慕宸殇站起来,一看前方的普慈庵,顿时怔住。

“庵被烧了,昨晚烧的,我们上山的时候,大火都快灭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黑云走到他身后小声说。

昨晚那老太太曾说过,普慈庵没了!那老太太能未卜先知,还是知道是谁人放火?

几人匆匆赶到普慈庵中,只见一片断壁残垣,焦黑的木头还在冒着烟雾,泥捏的佛像也倒了,看样子也保佑不了谁。

慕宸殇环视了一下四周,捡起脚边一块蒙尘的玉坠子,沉声说:

“染染没错,阡陌之前确实被藏在这里,只是对方不想让我们发现线索,所以烧掉了这里,然后连夜把孩子交给了姜华翎他们的人。”

“主子又没看到,这是如何得知,你又维护她了。”黑云不满地说。

“尼姑不带宫里的玉坠子,除非是你和向公子掉的。就算阡陌没有这里,这里也进过外人,普慈庵,谁说只有一条路可进?”

慕宸殇冷着脸,把玉坠子丢给黑云,大步往山门外走。

吊桥摇摇晃晃,也被火烧过,只是黑云带着守山的士兵及时赶到,灭掉了大火,如今可以勉强过人。

苏染染哪里敢走这随时可能断掉的桥?她抬起的脚久久不敢放下。向棋和慕宸殇同时伸出了手,苏染染的脚一下就踏了上去,桥猛地晃了起来,吓得她心肝猛颤。

“黑云带着她,朕先走。”

慕宸殇拧拧眉,纵身跃起,先行过了悬崖。

黑云从向棋身前挤过去,不情不愿地抱起了她,快步过了悬桥。

————————————————分界线—————————————————

一路马不停蹄,回到宫里。

向棋没理由再跟进去,就在城中住下,执意要等苏染染回碧华山庄。慕宸殇也想知道碧华山庄究竟有何猫腻,便让人暗中盯住。

进了宫,慕宸殇径直去御书房,大臣们已在那里等了一天一夜了。

苏染染想听阡陌的事,回去换了身衣裳,带着素执就赶了过来。这一来,居然看到叶皇后和夏柳就等在御书房外,也是一脸焦急。双方见了面,苏染染也只有向叶皇后行礼。

“罢了。”叶皇后形容淡淡,看上去今晚没心情和苏染染装姐妹。

苏染染当然更没心情和她多说什么,四人站在御书房外,等着慕宸殇议完事,召见她们。

一直等了两个多时辰,才见几位大臣面色凝重地出来,向叶皇后和苏染染行了礼,都是深深看了一眼苏染染,那神情颇是不满,然后快步离开。

“皇上请皇后娘娘进去。”

安公公出来,对叶皇后行了个礼。

叶皇后立刻带着夏柳快步进了御书房,没一会儿,就听到她娇软的声音传出来。

“皇上,您受伤了?”

才一眨眼,又听她惊呼:“皇上,您的手指怎么了?”

苏染染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揪着衣袖,盼着叶皇后的娇呼安慰快点结束,这时又传出夏柳的声音。

“无碍的,皮外伤,安公公,打盆热水来,我为皇上洗一下指间的碎尘。”

“皇后娘娘,你兄长叶岩愿意领兵出征,你明早率领后宫为将士们焚香祭旗。”

停了会儿,慕宸殇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苏染染轻吸了口气,看样子这战火烧得还不轻。姜太后一直不肯服软,肯定是握着王牌!否则姜华翎那样的人物,不可能会为了她而开战。阡陌落进他们手里,凶多吉少。慕宸殇同意换人,姜太后一旦出去,便是放虎归山,这女人煽|动性太强。若不换,慕宸殇又要顶上恶虎食子的骂名。

什么道理苏染染都懂,她太怕慕宸殇要江山,不要阡陌。

“篱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安公公又出来了。

苏染染快步进去,夏柳正蹲在慕宸殇的腿边,捧着他的手,细细地给他擦洗。

“明日祭旗,篱妃你便留在宫里,哪里都不要去。”

叶皇后转头看她,语气不善。

慕宸殇拧拧眉,抽回了手,对夏柳说:

“夏柳姑娘,你先出去,朕有事要和皇后、篱妃娘娘谈。”

“可皇上的指尖上还有细碎的沙石,得清理出来才行,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夏柳是聋子,是瞎子,只管负责皇上和皇后娘娘身体安康。”

夏柳却再度拉住他的手,继续用帕子蘸了草药汁为他擦洗伤口。

“将士们对篱妃颇是不满,先是庄墨隐,再有慕楠夙,皇上三思。”

叶皇后也不客气,冰凉厌恶的眼神直刺苏染染。

☆、【117】做他的女人

“好了,皇后,你可以退下了。”

慕宸殇再度抽回手,语气中已经隐隐有了戾气。

在这种时候,说这样不合时宜的话,叶皇后的表现着实出乎苏染染的意料。

叶皇后不应该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她也应该知道后宫不可干政,更应该明白慕宸殇的性格,不是那种愿意受人操纵的类型,时至今日,慕宸殇若再为女人所牵制,他就不是慕宸殇了。

御书房里出现了短暂的静。

叶皇后眼眶红了红,跪到了慕宸殇的腿边,手扶着他的膝盖,小声说:

“臣妾不是吃醋,而是心疼皇上……”

“下去吧。”

慕宸殇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过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夏柳扶起了叶皇后,二人行了礼,慢步走出了御书房。

苏染染这才转过头来,她一直没出声,慕宸殇也只盯着她看着。

二人对望了一会儿,苏染染才小声说:“其实姜太后只是个老太太,也兴不起太大的风浪,若你真想把我推出去安抚三军,我也愿意。”

“好啊,你去准备准备,净身沐浴,换身好衣裳,朕明日拿你祭旗,免得到了地底下,阎王说朕的嫔妃寒酸。”慕宸殇冷冷地说了一句,低下头,开始看奏折。

苏染染被他噎个半死,又见不时有人送进军情急报,和朝中大臣的折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站着不累吗?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他也是我的骨肉,我不会不管他,否则我前晚就把你丢进悬崖里,不会让你活着回来。”慕宸殇这才抬起头来,深遂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

苏染染嘴角抿抿,在一边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他涂了药的手指。

他的指甲有好几块都脱落了,当时攀上山的时候一定很痛,说实在的,这种痛也只有他这种练武的男人才能忍住。若是苏染染自己,掉一小半儿指甲,肯定都疼死了。

“看什么?想我怎么没有流干了血,掉下去摔死?”他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唇角带了一丝笑。

苏染染转开了脸,轻声说:“你快批折子,我等你批完了商量正事。”

慕宸殇难得遇上她不和自己斗嘴的时刻,笑了笑,低下头专心看奏折。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翻动折子的声响,折子中的事,无论是让他喜让他怒让他恼,他的脸上几乎都没什么表情。

苏染染冷眼看他,这男人的心理素质其实非常强大,喜怒哀乐在很多时候都是他的表演而已,很少有真情流露的时刻。

这种男人,真的适合当王者,当统帅,情感凉薄。

呆坐了会儿,这屋子里静得让人想睡,苏染染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椅上睡着了。

细细的鼾声,在御书房里回响,她那头因为太柔软而凌乱的短发,不知何时可以掩到眉梢了,乌黑乌黑的,像一篷不羁的水草。

慕宸殇抬眼看向她,双瞳里有了几许柔软,走过去,把她抱到屏风的榻上躺着。

她睡得极沉,慕宸殇的午膳便在书房里解决了,也没叫醒她,就让她好好睡。堆了好几天的折子,足够他这一天批得手软。

放下狼毫,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扭头看向窗外的月光,脑子里突然冒她昨晚唱的那首歌——两只老虎,忍不住低笑起来。

回头看她,她还躺在那里,四仰八叉。他想了想,走过去在她微拧的额上划了个艳色的“王”字……

苏染染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女子,而他却喜欢她的这种张牙舞爪。你想在她面前找到些许真正的温柔,对不起,找错地儿了。就算是在男女燕好的时候,她激情起来都是大叫“该死的,你轻点……”

“皇上。”万安走进来,看到他低眉轻笑的样子,微微一怔。

慕宸殇做了个手势,轻手轻脚和他走了出去。

“什么事?”

“千瑟主持已经把佛塔里的经书运走了,此时正在出宫的途中,让奴才把这个给篱妃娘娘。”万安把手里的楠木盒子递上来。

慕宸殇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揭开盒子盖儿,里面放的正是他在佛塔上见过的,留有苏染染气味的那本经书。

“皇上,都戌时了,用膳吧。”

万安扭头看了一眼,叶皇后亲手做了饭菜过来了,正站在御书房的院外,一脸关切柔情地看着这边。

慕宸殇扭头看了一眼房中,她鼾声还在轻轻起伏,罢了,几晚没睡,就让她睡着。

“就摆在院子里吧。”慕宸殇指树下。

万安立刻带着人安放了桌子,叶皇后和夏柳亲手捧着食盒进来,伺侯慕宸殇净手用膳。

“你们一起吧。”慕宸殇看了看菜色,面露赞许。

叶皇后以贤惠和手巧著称,还在闺中时,就进宫为姜后煲汤做膳,他也吃过几回,确实味道精致,不过也就毁在中规中矩上。

“臣妾谢皇上。”叶皇后在他身边坐下。

夏柳抿唇一笑,轻挽了袖子,拿起了雕龙琢凤的银箸,给二人布菜,把汤递到慕宸殇面前时,又小声说:

“我中午吃多了,有些积食,晚些再吃。皇上皇后好几日未见了,不如趁这工夫好好说说话。虽有叛|乱,可我看成不了气候,叶将军明日出征,一定能剿灭翎王乱军。还有,政事是办不完的,夫妻的感情却是要常常交流的,皇上出去这几日,皇后可是日夜牵挂,食不安,寝不稳呢。”

叶皇后的脸上泛了些红晕,娇羞地看了一眼慕宸殇,轻轻地推了一下夏柳,小声说:

“夏柳,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皇后爱皇上呀。”

夏柳笑着,把汤勺放下,轻轻给二人福了福身子,倒退了几步,然后往院外走去。

万安见状,也使了个眼色,让奴才们退了下去。

“皇上吃这个。”叶皇后又给慕宸殇夹了一筷菜。

慕宸殇突然就有些不自在了,他轻咳了一声,沉声说:“皇后自己吃,不用管朕。”

叶皇后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是不是臣妾做得不合皇上的胃口?”“不是。”慕宸殇的语气温和了一些,把早上的不快暂且放下了。叶皇后在后宫之中,属于最安份的一个,这也是他选择她为皇后的原因,不会担心外戚专权。

叶皇后放下了筷子,盯着他的手看了好半天,才轻轻地把手覆了上去,柔声说:

“皇上,臣妾……不是想为难篱妃娘娘,篱妃娘娘是皇上的心上人,青梅相伴,她又受了那么多委屈,皇上多疼她也是应该的。早上臣妾是看到皇上受了伤,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况且,臣妾毕竟是女人,皇上疼别人,臣妾吃了醋……皇上就忘了吧,臣妾以后尽量让着篱妃娘娘就是。皇上切莫以为,臣妾会倚仗父兄……臣妾不是那样的人……”

“皇后多虑了,国丈为人耿直,你兄弟叶岩为人仗义,都是国之栋梁。就算当日朕选择立了她人为后,也会重用你父兄。”

慕宸殇也为她布了一筷菜,语气虽然温和,却含着万均力量,明示叶皇后,就算叶家执掌军权,也不可能威胁到他,此时非彼时,叶家也比不上姜家,慕宸殇早将权力分到了三大家族之中,互相制衡,谁也别想压过谁。

叶皇后听得懂,站起来,理了理衣裙,跪到了他的腿边,双手扶着他的膝,仰头看着他,小声说:

“臣妾都明白,臣妾的一切与皇上息息相关,皇上就是臣妾的天啊。请皇上也要信臣妾,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的。”

风摇动了灯笼,在叶皇后平凡的脸上涂上一层红晕,娇羞温柔的眉目也跟着生动起来。

慕宸殇扶住她的手,想扶她起来,这时候,叶皇后主动抱住了他的腰,轻轻地搂住,小声说:“皇上,臣妾斗胆,请皇上今晚去臣妾那里吧。”

慕宸殇犹豫了一下,自打立后,他还没踏进皇后宫,依着叶皇后平常温吞的性格,今日来院中说这么多话,想必之前和夏柳也商量了一整天,若拂了她的面子……

吱嘎,门响。

二人扭头,只见苏染染大步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顿时怔住。

而苏染染见到树下相拥的一对,也是一怔,接着便四下看了看,确定这是在御书院之后,便僵硬地转动了脖子,装成没看到,迈着笔直的步子,直接往院门外走。

“篱妃娘娘的脑门上……”

叶皇后并没预料到苏染染还在这里,而且她那脑门上的红花怎么成了一个王字?

苏染染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只见二人还抱着,心里突然就有些恼火,见鬼,白天还信誓旦旦说阡陌是他儿子、他很担心,结果转头就来风|流快活,可见这男人真是靠不住的。

她滋了一声,索性转过身来,冲二人问道:

“皇上,皇后,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叶皇后松开了慕宸殇的腰,轻声说。

“那再过几个时辰,叶将军就要出征了……哦,请皇上抓紧办事,时间不要太长,况且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苏染染一本正经地说完,大步出去了。

夏柳正站在一株柳树下,伸手轻抚柳叶,然后摘下了一片,折了,在嘴里轻轻吹响。见她快步从身边冲过,便低唤了一声。

“篱妃娘娘。”

“何事?”

苏染染扭头看她,眉头紧皱,她这时候可没闲心和人斗嘴八卦。

“你的额上是什么?”

夏柳看着她的额头,也露出一脸惊讶。

“纹身,桃花,所以我桃花运好。”

苏染染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她额上这朵花,这些人又不是第一次看到,问个屁!

她冲走了,夏柳盯着她的背影久久地看着,眼角有了丝丝冷意。

叶皇后也匆匆出来,一脸不善,上了轿子,看样子是诱|惑失败。夏柳丢下柳叶,走了过来,跟在轿后,匆匆往天凤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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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染踢开了院门,气冲冲地往树下的摇椅上一坐。素执端着茶走过来,看着她的额头就惊呼,“娘娘你额上是什么?”

“你也问?”苏染染反问完,似是明白了什么,让素执拿来铜镜,凑到灯笼下一看——

呵,好你个慕宸殇,有本事啊,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捉弄人开玩笑!王?我还真想当王,若我当王,我把天下的恶劣男人全抓起来,阉掉!

素执打来了水,苏染染洗掉额上的字,在院中开始绕圈圈,担忧阡陌会不会被姜华翎折磨。慕楠夙为人性格软弱,姜华翎却不是省油的灯,估计他的恶劣还会远超慕宸殇,慕宸殇再坏,偶尔也会讲讲道理,姜华翎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咚咚……”

有人轻敲门。

二人对望了一眼,素执便快步过去打开了门,外面鬼影也没有,只有树影在风里静立。

素执刚要关门,突然看到门槛下有一张字条,她捡了起来,又往四下看看,这才转身回来,和苏染染一起展开了字条。

“阡陌是夏柳所捉,她要杀你。”素执一字一字小声念了,惊呼出声。

苏染染的呼吸紧了紧,想杀她的人还真多,不过,这个夏柳还真是来势汹汹!

她抓着字条,脑中迅速分析,到底是谁在提醒她?难道是叶皇后?不对,她和夏柳此时应该是一条线上的,也是恨不能把她苏染染大卸八块的人物。那是……燕十三?妙妃?谁还有那么长的触角,触到了夏柳的秘密?

“怎么呆站在这里?院门也不关?”

慕宸殇的声音传过来。

苏染染扭头看向他,揉了揉了胸口,小声说:“皇上,你就饶了臣妾吧,你少来一回,臣妾多活一年啊。”

慕宸殇的脸色一沉,不悦地说:“苏染染,别得寸进尺。”

“给你。”苏染染冷冷一笑,把纸条给他。

慕宸殇一眼看完,直接了当地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夏柳是你上人,你就断定不是她?好歹查查吧。”苏染染不乐意了。“胡说什么,什么心上人,夏柳姑娘不会做这样的事。”

慕宸殇把纸条叠好,转头看苏染染。

上面的字迹和上回那密信的字迹不一样,可也有可能是主使让不同的人写的。况且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女子。

“得了,皇上请回吧,我还想活过今年。你看看现在,将士们对我不满,你的嫔妃更是对我恨之入骨,我真不知道走了什么背时运,人人都恨我,都巴不得我死。”

苏染染一想着刚刚他和皇后相拥的场面就心烦意,越加不想看到他。

“吱嘎……”

摇椅响了几声。他不仅不走,还在摇椅上坐了下来。

“苏染染,想阡陌回来吧?”

他双手搁在椅子扶手上,慢慢悠悠地摇晃。

苏染染扭头看他,没好气地说:“知道你不想。”

“以后把自己当我的女人看,你就不会这样成天竖着刺了。”慕宸殇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又没疯没傻……”

苏染染脱口而出。当他的女人?和皇后那等女人,成天娇滴滴缠着他?拜托,她失去阡陌可能活不过今年,若现在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估计活不过今晚!

慕宸殇的呼吸沉了沉,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冷冷地说:“苏染染,我真想掐死你。”

苏染染抿抿唇,别开脸。

慕宸殇蹭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她。

☆、【118】就爱你的娇模样……

“苏染染,不管你是谁,你和我已经是夫妻,你再不满,再想跑,也得忍着。”

他捏着她的下颚,用了点力,有点恶狠狠的味道。

也对,像他这样的大男人,刚刚才被别的女人奉承到了天上,偏一来她这里,就顿时跌成了一团泥,她还不屑地抬脚狠狠踩下来,怎么可能不生气?

“那你就给我额头上写王字?”苏染染冷笑一声,扳开他的手指,“不如封我为篱王,那我就做你的女人。”

慕宸殇盯着她看了半晌,苏染染总有千奇百怪的念头,总能让他猝不及防。

“你不如当虎王吧,母的更凶悍。”他讥笑起她来。

每回和她斗嘴,总能让他热血沸腾的,就好像豹子捉到了一只刺猬,却找不着下嘴的地方,那种心痒难耐,让人愈加兴奋。

真想就这样把她掀到身下,让她求饶!

这是渴望征服的快|感,远胜一个女人主动匍匐在他脚下渴求承|欢。

“拿去。”他把手里的楠木盒子往桌子上一丢,正要继续刺她几句时,突然身躯一震,猛地低头看那盒子。

“万安,千瑟走了多久了?”突然,他扭头冲着外面问。

“三个时辰。”万安在院门外小声说。

慕宸殇没心思再和苏染染继续杠下去,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急于去证实。若他能证实此事,阡陌就找着了!

“你到底用不用姜芸仪换阡陌啊,给个准话啊!”苏染染不甘心地追出了冷宫,在他身后喊。

“不换,劝你洗洗干净,准备好好伺侯高兴朕,明儿再和朕横,朕让你这一世都张不得嘴。”

慕宸殇头也不回地赏了她几句,脚步又大又快,不一会儿,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疯子。”苏染染怒骂一句。

“娘娘你刚刚怎么不说几句好话呢?”素执埋怨她一句。

“你以为我不想,我在御书房里守了他一整天,饭也没吃,结果他和皇后在院子里吃吃喝喝,搂搂抱抱,见鬼!该死!”

苏染染坐下,用力蹬了一下摇椅。

他若不肯换个,姜华翎誓必不会放过阡陌。对于慕宸殇来说,死个儿子跟死个小猫小狗一样,晚上再加几回班,又能让女人给他生上一堆。

“这是什么?”素执拿起小桌上的楠木盒,好像是慕宸殇放在这里的。

苏染染打开,拿出佛经,人往后一靠,月光投在她的身前,影子微微晃了几下,接着便无力地缩成了一团。

苏染染哪里不明白慕宸殇的意思呢?他是想和她缓和关系,苏染染也想过缓和,人总要往前走,朝前看,要懂得顺应变化,走最有利于自己的路。

若放在一个月前,苏染染可能还真的就顺服了,可现在隐隐的心里全是尖刺,叶皇后是刺,夏柳是刺,燕十三是刺,妙妃是刺……

苏染染更懂得这刺的意思,她开始在意慕宸殇对她的态度,更在意慕宸殇对别的女人的态度。

苏染染觉得悲哀,她大约是被古代的风吹坏了脑袋,才会动了这样的心思,天下没男人了吗?守住自己的心,然后寻找真正的属于她一个人的心,有那么难吗?她不是那个最不怕苦不怕难的苏染染吗?

————————————分界线————————————

苏染染又没睡成,在院子里坐了一整晚。

眼看要天亮了,佛钟敲响,是叶皇后在带领后宫焚香祷告,祭旗献酒。

苏染染被勒令不得前去,可她也不能呆在冷宫里傻等,刚换了衣裳出来,就见万安公公带着人匆匆来了。

“皇上请篱妃娘娘一共为叶将军壮行,篱妃娘娘请更衣。”他看了一眼苏染染,亲手捧上了一身新衣。

纯白的颜色,却绣着色彩斑斓的篱鸟,每一片羽都精细华丽,眼珠更是用五彩晶石制成。衣裳的款式是苏染染第一回出冷宫的时候穿的九曲裾。想不到慕宸殇还记得那身衣裳,换上这种绢质,绣上斑斓篱鸟,更显得她艳光四射。

这是让她更去招人恨啊?苏染染抚了抚衣裳,秀眉轻拧。

万安又上前来,亲手为她戴上了一双彩玉耳环,然后一招手,让人抬进一张小辇,请她上去。

“可娘娘还未梳妆。”素执一瞧,连忙过来说,苏染染还未施脂粉呢!

“皇上说,篱妃娘娘勿需涂那些已经美艳无双。”万安抬了抬眼皮子,不热不冷地说了句。

可苏染染才不信这是慕宸殇说的话,大约就是万安懒得再等,自己编出来的话吧。不过她也没心思涂脂抹粉,挂上了自己做好的香袋,上了辇,催着抬辇的太监快走。

太监脚程快,很快就赶上了前方的大队伍,那是叶皇后的人。她们已经在佛堂那里念完了经,做完了仪式,赶去宫门口送叶将军他们。

叶皇后穿着凤袍,凤冠耀目,坐在辇上端庄威仪,温婉大方。

夏柳穿着女官制|服,难得的把头发挽了上去,露出脸颊上的褐色胎记。

再往前看,燕十三和妙妃也到了,众人向皇后行了礼,便看向苏染染。阡陌是慕宸殇唯一的儿子,他的生死,这些女人全在看着,盼着……

燕十三削瘦了一些,圆润的脸颊都凹陷了下去,抹了胭脂也没能让她看上去精神好一些。

“姐姐。”她懒懒地和苏染染打了声招呼,又用帕子掩唇轻咳了起来。

“妹妹若身子不爽,便不要去了吧。”叶皇后扭过头来,看着她关切地说。

“无妨,是篱妃姐姐的事,妹妹得去壮壮威才对,等下就站在城楼下面,不上去丢脸就好了。”燕十三笑笑,接过丫头递来的药丸,含了,又闭目休息。

看上去姐妹们都细心多温柔,可是苏染染知道,这中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巴不得阡陌死掉!

她忍着烦躁,向众女子的关心道谢,再在众女的神色中小心观察辨认,谁是给她报信的人。一名小太监匆匆过来,跪到众女面前磕头,一一请了安,这才大声说:

“皇后娘娘,皇上要稍晚才到,请皇后前去主持大仪,送大将军出征,其余的主子在此等侯便可。”叶皇后点头,转头看了一眼众女,温和地说:

“各位妹妹今日辛苦了,回去歇着吧,晚些时候本宫再请妹妹们过来。”

“恭送皇后。”女子们娇声齐呼。

城门处开始响起牛角号声,苏染染抬眼看,宫门口已经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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