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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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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怪不得大家都对凌孟祈热情有加,他在屋里窝着养了两个多月的伤,早将夏天时有意无意晒黑的皮肤又养白回来了,人也长高了些,虽仍行动不便,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风华与气度,美人嘛,不管男女老少都是爱的。

陆明萱也不能例外的被凌孟祈的绝代风华所倾倒,不过她很快便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都放到了赵彦杰的身上。

赵彦杰也长高了好些,许着因着昼夜苦读的关系,他的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但整个人却给人以一种极有书卷气的儒雅感觉,让人看了觉得很是舒服。

陆明萱不由暗暗点头,不怪前世赵彦杰能不到二十便一举中了秀才和举人,成为本朝少有的少年举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与他的勤学苦练是万万分不开的,而身处国公府这样的锦绣堆里,却能不受任何诱惑日日不辍的苦读,也足见他心性的坚韧,自己跟他若能成,不说怎么大富大贵,平安踏实、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应该不是难事罢?

许是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赵彦杰忽然看了过来,于是便与陆明萱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当下彼此都有些脸红,于是双双低下了头去。

凌孟祈一直不着痕迹的注意着陆明萱,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与赵彦杰之间这小小的互动,心里立时警铃大作,暗想难道萱姑娘不是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事,而是如虎子所说,的确对自己没什么别的想法儿?不行,自己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尽快采取什么行动才是!

小年夜后的第二日,陆明萱与陆明芙便在辞过陆老夫人和其他人后,坐车回了自己家。

方回到家里,便见已经显怀了的戚氏正穿着大红的通袖袄头戴卧兔儿,扶着小桃的手领着人接在门外,一见姐妹两个下车,便三步并作两步的笑着迎了上来:“两位姑娘总算回来了!”

唬得陆明萱与陆明芙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道:“太太如今身子不方便,让下人们来接我们,太太只在屋里等着就好,又出来做什么?”

戚氏笑道:“你们不知道,稳婆说了,就是要多走动将来生起来才更顺遂……”话没说完,想起不该当着两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说这些,忙将话题岔开,“对了,老爷早上临走前说了,中午要回来吃午饭,两位姑娘且回房间收拾一下,暖和暖和,等老爷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陆明萱与陆明芙听得父亲中午要回来吃饭,都十分高兴,扶着戚氏进了内院,将其送回正房后,便各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收拾。

要说一个家庭有了当家主母,便与没有当家主母时是绝对不一样的,如今陆明萱与陆明芙便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她们的屋子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色色东西都被准备得妥妥帖帖自不必说,方才她们方一进到院里,便发现院里多了一个人高的鱼缸,里面养着几尾色彩鲜艳的金鱼,加上里面碧绿碧绿的水草和院子墙角青翠可人的富贵树,还有窗户上贴着的红窗花……将整个院子点缀得充满了生机和情趣,又能让人感受到即将过年的喜庆气氛。

以致稍后收拾完了,姐妹两个结伴上正房去时,陆明芙因忍不住悄悄与陆明萱感叹:“如今看来,太太果然是一把过日子的好手,爹爹和我们可算是有福了!”

陆明萱微微有些脸红:“说来都该怪我,要不是我当初脑子被驴踢了,我们早几年都已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陆明芙却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若你早几年便想通了,只怕如今的新太太便不是现下这一位了,谁知道换了一位会是什么情形呢?这种事情,还是得讲究一个缘分的,只能说明,爹爹的缘分以前一直不到而已。”

姐妹两个说着,已到了正房门前,正要撩帘进去,不想帘子已被从里面打起,陆中显满是笑容的脸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才说你们再不来,我就要亲自去请你们了。”

“爹爹!”二人忙屈膝给陆中显见礼,陆中显一手一个拉了起来,父女三个亲亲热热的进了屋里。

戚氏早已在桌前候着了,一瞧得三人进来,便笑道:“老爷与两位姑娘都快坐下罢,等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也是一样,横竖下午老爷也不用出门了。”

姐妹两个听得陆中显下午不必出门了,更是高兴,待陆中显与戚氏落座后,才跟着也落了座,一家人开开心心吃起饭来。

待吃完饭后,父女三人移至熏笼前一边吃茶一边说话,虽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却都兴致极高,戚氏安排完善后事宜并晚上吃什么后,也拿着针线坐到了熏笼前。

外面是凌冽的寒风,屋里却温暖如春,洋溢着满满的温馨氛围……陆明萱只觉说不出的温馨,惟愿这样的温馨以后每年都能再感受到。

腊月二十九日,是族中一位族姐陆明姿出嫁的日子,小门小户过日子没那么多讲究,一切以节俭为主,所以男女双方商定过后,特意将日子定在了这一日,如此便可以只用一份钱,却将喜事也办了,年也给过了。

陆明芙没进国公府以前与陆明姿颇为要好,也就是进了国公府后才渐渐与其淡了下来,如今是后者出嫁的大日子,自然是要去送一送她的,是以二十八日晚间便住到了陆明姿家中,等二十九日送罢新娘后再回来。

而陆明芙既与这陆明姿交好,两家大人的交情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况族中兄弟家有喜事,陆中显本来也该去随礼兼帮忙的,到时候连戚氏也要过去吃喜酒。陆明萱倒是想去凑这热闹的,但想着眼看就过年了,自己又是一年没去积芳阁,若过年都不去看一下黄妈妈小荔并小迟师傅父子,也未免太寒他们的心了,遂借口有些头疼怕吵,没去吃喜酒,而是在送走陆中显与戚氏后,叫人备车去了梳子胡同。

小荔与小迟师傅瞧得陆明萱来了,都是喜出望外,小荔忙将正与客人谈着的生意交给了店里如今新请的媳妇子,然后与丹青并小迟师傅一道,簇拥着陆明萱进了后堂。

如今积芳阁在西四牌楼乃至京城东城一带都算是小有名气了,所以早在夏天时,小迟师傅便做主聘了五位年轻懂行的媳妇子来,专司招呼客人之事,他自己和小荔则总领店里的事,老迟师傅则仍专司打首饰,大家磨合了半年的时间,都已适应了彼此的说话行事作风,各自配合起来是默契十足,店里的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一天一个样。

给陆明萱行过礼后,小迟师傅便趁小荔与陆明萱叙别后寒温之时,去取了店里这一年的账簿来,“姑娘,这是这一年以来店里的账目明细,除开一应成本,再除开凌公子每月的那二十两,净得利润二千六百一十八两,请姑娘过目!”

陆明萱闻言,不由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惊喜:“竟有这么多利润?”看来她当初将小迟师傅父子截来真是一件再明智不过的事了,要知道她当初盘铺子连上开店的本金一共才一千两银子出头,去年是时间短,来不及盈利,可才短短一年时间,小迟师傅便不但将她的本金全部回拢了,还倒赚了近乎两倍于本金的银子,小迟师傅可真是个经商天才!

小迟师傅眼里闪过一抹得色,道:“我相信明年会更多的,姑娘请等着看。”

陆明萱点头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心里却想着,她不求店里的利润能再翻多少倍在,只要能保持现下的局势她已经很满意了。

草草翻了几页账簿后,陆明萱便将其放下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若是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不给小迟师傅,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对她推心置腹,把积芳阁当成他自己的家呢?随后她宣布给小迟师傅和老迟师傅各一百五十两当年终的红包,小荔与黄妈妈各是五十两,新来的那五个媳妇子则每人二十两。

小迟师傅父子一开始还不肯收这么大一笔银子的,说他们每月已领了月钱,而且陆明萱对他们有救命大恩,如今他们为陆明萱做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又怎么能再要陆明萱的银子?

架不住陆明萱说若不收下银子,便请他们离开积芳阁,积芳阁可是他们父子一手一脚发展壮大起来的,就跟他们的孩子一般,他们早将这里当自己的家了,如何舍得离开?只得满脸受之有愧的收下了银子。

陆明萱因又让小迟师傅算了凌孟祈三成干股该有的利润是多少,然后去银楼兑换了银票来,打算过完年回国公府时,便带给凌孟祈。

忙完了这些事情后,陆明萱又请小迟师傅去前面的酒楼叫了两桌上等的席面来,将店门暂时关了,也不分什么主仆宾主,她与丹青小荔并小迟师傅父子坐了一桌,其他五个媳妇子坐了一桌,只可惜黄妈妈小儿媳快要生了,今日没来店里,陆明萱又不欲她两头跑的兼顾不过来,便没有使人去请她。

这顿饭一直吃了两个时辰,直吃得除了陆明萱和丹青以外的所有人都有了几分醉意,才算是结束了。

☆、第六十九回 正月

回到家中,陆中显戚氏并陆明芙都还没回来,陆明萱松了一口气,赏了车夫一两银子,令其不该说的一字都不能说后,方扶着丹青的手回了自己的屋子。

丹青顾不得自己先暖和暖和,立刻去沏了滚滚的茶来陆明萱吃,随即又去烧了手炉来双手递给陆明萱后,才笑道:“得亏得昌老爷将姿姑娘的好日子选在了大年下,不然姑娘还真不方便出去的,老爷与太太那里还好说,大姑娘那里可就没那么好说了。”

陆明萱点头笑道:“姐姐也是关心我。”说着,自袖里掏出一个荷包来,递给丹青道:“这是给你的,这一年来你服侍我也辛苦了,我嘴上虽没说,心里都明白,只要你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将来我必不会亏待了你的!”

丹青没想到自己也额外有赏,她心知自己与积芳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是荣辱生死都系于陆明萱身上的,所以先前瞧得积芳阁众人都得了陆明萱的厚赏时,虽有些羡慕,却并没有其他想法,却不想自己竟也有份儿,当下是又惊又喜,红着脸喃喃道:“除了公中的月钱外,姑娘素日已多给了我一份月钱了,如今又再赏我,我实在受之有愧……”

陆明萱素日虽倚重丹青,但她屋里两个大丫鬟的名额却早被伴香和伴琴占了,定国公府姑娘们屋里的一等丫鬟是一两银子的月钱,丹青是二等丫鬟,只得一吊钱,陆明萱便每月额外又给了丹青一吊钱,所以丹青才会有此一说。

“我说你当得你便当得,且拿着罢,也不多,不过取个彩头罢了。”陆明萱笑道,只要是一心为她的人,她是绝不会委屈亏待了的,积芳阁众人如是,丹青也如是。[汶网//。。]

丹青闻言,这才双手接过了荷包,顺势在手里掂了掂,觉着并不重,当是银锞子之类的,想来确如姑娘所说,不过取个彩头罢了,这才谢恩收下了,——不想等晚间睡觉时,她打开荷包一看,却是两个一两的金锞子,也就是二十两银子,比她一年的月钱都还要多了,她心里霎时百感交集,脑中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她这辈子都跟定姑娘这个主子了,为姑娘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至于陆中显戚氏与陆明芙,陆明萱本来也想送他们一些东西的,但想着自己明面上的好东西不是陆中显为自己添的,便是在国公府得的,都有账可循,自己若平白送了他们东西,他们问起自己是哪里来的,反倒横生枝节,说不得只能按下这个念头,在心里决定,将来等陆明芙出嫁时,自己一定送她一份大礼,再就是戚氏腹中的孩子,不管男女,将来她一样送一份大礼。

除夕之夜,陆家仍跟去年一年席开四桌,但因多了戚氏,陆家上下都觉得不一样了,至少年夜饭便比往年更丰盛。

年夜饭全是戚氏指挥着丫头婆子们一手张罗的,每道菜都有个极吉祥好听的名字,譬如银丝红烧鲫鱼叫“年年有余”,一品火锅叫“团团圆圆”,黄桂柿饼叫“事事如意”,红枣夹汤圆叫“笑口常开”,黄白馒头叫“金银满仓”……等等,这是戚氏结合街坊四邻并自家的习惯来的,事实上,小门小户人家过年时,几乎都有这个习惯,虽知道实现的可能性不大,多少图个吉利,往年陆家的年夜饭也丰富,但都没有起这些寓意大好的名字,陆中显一个大男人是顾不上这些,陆明萱与陆明芙却是不懂,如今有了戚氏,总算弥补上了这一项空缺。

也因此,陆家过年的气氛也比往年更浓烈得多。

陆中显是真高兴,两个女儿都长大了,关系比以前改善了,新娶的戚氏也颇合他心意,最要紧的是,他就快要有儿子了,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夫妻相得,儿女双全,家庭和睦更值得高兴与满足的呢?自饮自酌着,自己已先将自己灌了个八分醉,被戚氏与小桃搀着先去歇着了。

不过到得快交子时时,他却及时醒了过来,与妻女一道辞旧迎新。

不多一会儿,外面忽然“嘭”的传来一声轰响,却是京兆府点燃了报时的烟花,子时到了!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了起来,整个京城都似是沸腾起来了一般,陆中显忙也指挥男仆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烟花爆竹,亲自领着人在院子里放炮迎新。

只爆竹才响了几声,他又离弦的箭一般冲回了屋子里,一叠声的命丫头婆子们拿棉被去,“快,把门窗都给我遮起来,仔细惊着了你们太太腹中的孩子!”

惹得戚氏不好意思的红透了脸,嗔道:“哪里就这么矜贵了,老爷也忒小心了,也不怕两位姑娘笑话儿您。”

陆明萱与陆明芙则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样的父亲真是太可爱了,满屋子的丫头婆子也是抿嘴偷笑不已。

在一室的笑声中,陆明萱看着窗外随着一阵阵或长或短“兹兹”声,呈红黄蓝白绿紫诸色次第喷射出来,将自家整个院子上空的天空点缀成了火树银花璀璨世界的火花,一时间只觉得百感交集。

仿佛只是一眨眼间,她已重生两个年头了,前世的一切乃至临死前的重重惨象,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那会不会只是她做了一个噩梦,如今的日子才是她真正的人生?可那曾经刻骨的恨意和悔意,她对陆中显陆明芙和她那可怜孩儿的歉意,还有她每逢雪天便会觉得隐隐作痛的身体与晚间见了光便会觉得刺痛的眼睛,又在清楚的提醒着她,那不是梦,那些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

让她每每都禁不住庆幸,幸好上天给了自己再来一次的机会,幸好上天让她重生在了一切都还来得及之时,否则她又怎么能体会到现下这样的幸福与满足,同时也带给了她所在乎的人幸福与满足?

虽然她的真实身份仍如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爆炸,但至少陆文逐已经保住了性命,而且前世这时候她的身份早已在福慧长公主面前爆了光,但这一世的这时候公主府却仍风平浪静,可见因着她的努力,前世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不小的改变,那么她便有信心将自己的整个命运都改变,彻底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陆明萱暗暗为自己打气,心里渐渐一片清明,满天五光十色的颜色映着她美丽的脸庞,如盛放的花儿般鲜艳。

除夕之后,仍跟去年一样,陆明萱与陆明芙只在家中待到正月初五,便回了国公府,这次却不是陆老夫人打发人来接,而是陆中显带了戚氏一道,亲自送姐妹两个回去的。

一时一家四口到得荣泰居,陆老夫人正与三个儿媳抹牌取乐,倒是难得连福慧长公主都在,陆明凤陆明珠姐妹几个则在暖阁里玩笑,屋里的气氛因此很是热烈。

听得丫鬟来报:“显老爷与显太太给老夫人拜年来了,芙姑娘与萱姑娘也一道回来了。”陆老夫人越发的喜悦,令张嬷嬷坐下替自己玩几把后,扶着双喜的手去了隔壁的小客厅里。

许是因正值大年下,陆老夫人穿了一身暗红色立领团纹褙子,头戴赤金点翠镶玉大抹额,耳上两挂碧绿的翡翠细线珠子,瞧着既雍容华贵,又不失喜庆。

陆中显待陆老夫人坐定后,便领着戚氏和陆明萱陆明芙上前给她老人家磕头拜年,嘴里说着:“祝您老人家大吉大利。”之类的吉祥话儿。

陆老夫人听得满脸是笑,忙命丫鬟:“快将你显太太搀起来,她如今身子不方便,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岂非是我的罪过?”又命陆中显父女三人,“你们也都起来,再跪下去我也不会多给你们一份压岁钱。”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陆老夫人便又问起陆中显过年家里可热闹,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来,又问戚氏:“已经快六个月了罢?到时候孩子生在三四月,正是不冷不热之际,这孩子倒是会挑日子。”

戚氏应答间仍稍显局促,不过有陆中显在一旁描补,更有陆明萱和陆明芙在一旁不时的插科打诨,彼此聊得倒也颇得趣。

说笑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陆中显因与陆明萱和陆明芙道:“你们也该去与长公主、大夫人和二夫人磕个头拜个年,与姑娘们也问声好的。”

陆明萱闻言,便知道陆中显这是有话要单独与陆老夫人说了,想起陆明芙再过几个月便十三了,十有*陆中显要与陆老夫人说的正是陆明芙的亲事,她之前曾在陆中显与戚氏说话时,无意听得一耳朵,便笑眯眯的起身应了。

妹妹能猜到的事,陆明芙自然也能猜到几分,不由微红了脸,也起身与陆明萱一起给长辈们都行了个礼,然后去了隔壁给福慧长公主等人拜年问好。

果然待陆明萱与陆明芙离开后,陆中显便赔笑着向陆老夫人道:“两个丫头跟在您老身边这两年,是越发的出挑了,侄儿心里不知道该怎生感谢您老人家才好,如今两个丫头都大了,也是时候该着手说亲了,只您老人家也知道,侄儿素日接触的都是些粗人,您侄儿媳妇更是没上过高台盘,两个丫头的亲事,说不得还得靠您老人家多多看顾……侄儿与侄儿媳妇且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说完拉了戚氏,便就地跪下,再次给陆老夫人磕起头来。

陆老夫人都快成精的人了,如何猜不到陆中显要说什么,说来这也是她与陆中显一早便达成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因命二人起来,笑道:“两个丫头养在我身边这两年,是真的孝顺我,我也是真的喜欢她们,不必你开口,她们的亲事我也会看顾着的,你只放心罢,不然你以为我何以定要你今日便将她们送回来,还不是怕误了明日府里的年酒吗?”

陆中显得了陆老夫人的准话,松了一口长气,又赔笑着陪陆老夫人说笑了一回,待陆老夫人面露疲色后,方带着戚氏告退了。

再说陆明萱与陆明芙去到隔壁房间,先给福慧长公主和陆大夫人陆二夫人都磕过头拜过年后,方去了暖阁里与陆明凤姐妹几个问好。

大年下的,姐妹几个也打扮得很是喜庆,正赶围棋做耍呢,只不过打扮得虽喜庆,看起来兴致却都有些不高,赶起围棋来也是无精打采的,倒像是一个个儿都有心事似的。

陆明凤坐得正对着暖阁的门,最先瞧得陆明萱与陆明芙进来,立刻便扔下了手中的围棋,起身笑道:“总算将芙妹妹与萱妹妹盼回来了,少了你们两个,我们玩起来都没以前热闹。”

她这话是一点也没有客气或是夸张的成分,整个过年期间,陆明丽与陆明欣都是一脸的强颜欢笑,陆明珠也不知怎么的,泰半时候都冷着脸,唯一剩下一个陆明雅倒是一对上她就笑靥如花,可她又不待见陆明雅,可不只能盼着陆明萱和陆明芙早些回来了?

陆明萱与陆明芙先与大家都见了礼,才笑道:“我们在家里也觉得冷清,很是惦记姐妹们呢。对了,我们自外面带了一些小玩意儿回来送给大家,虽不值几个钱,难得的是那股子朴而不拙的野趣,待会儿下去后便使丫头们给大家送去,还请大家不要嫌弃简薄粗陋才好。”

陆明雅一听得这话便似笑非笑的想要刺二人几句,既然知道东西简薄粗陋还好意思拿来送她们?果然是破落户里出来的野丫头,一股子小家子气……但见陆明珠在场,又想起她这阵子看起来心情都不大好,万一到时候再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没脸,自己还不能反击回去,只得强忍住了。

一时陆老夫人见毕陆中显与戚氏过来了,张嬷嬷忙让座于她,婆媳四人又抹了几圈牌,便到午时了,张嬷嬷遂领着丫头婆子们调桌安箸,陆老夫人与三个儿媳一席,陆明凤等人一席,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饭,又喝了茶,待陆老夫人歇中觉时,方各自散了。

陆明萱与陆明芙回到空翠阁,虽前后只离开了十几日,但因跨了个年,要忙的事还是很多,第一宗便是要好生打赏一番空翠阁的下人们,毕竟服侍了她们一年,没有功劳尚有苦劳,做主子的多少也该表示一下,这也是大户人家约定俗成的规矩,陆中显一早便为姐妹两个准备好了,像桑嬷嬷段嬷嬷这样的管事嬷嬷是四个一两的银锞子,伴香落霞等大丫鬟是两个,丹青这样的二等丫鬟是一个,下剩的小丫头并粗使婆子则一人一吊钱,银子并不算多,但多少也是个彩头,因此空翠阁上下都很是欢喜。

待散毕赏钱,受了大家的磕头,陆明萱与陆明芙又忙着收拾箱笼,打理送给众姐妹的小玩意儿安排人各处送去,直忙活到向晚时分才算是色色妥帖了。

次日是初六,定国公府请吃年酒的日子,陆老夫人一早便打发了双喜过来空翠阁瞧姐妹两个主要是瞧陆明芙的衣妆,陆明芙心里也约莫知道陆老夫人会借此番请吃年酒的日子为她相看婆家,虽满心的羞涩,仍有意打扮得比往常更精细一些,上身是湘妃色织遍地金花纹的妆花褙子,下系杏黄色十二幅月华裙,一头乌黑的秀发梳作如意髻,并插了三把赤金镶各色宝石的梳蓖并一枝晶莹剔透的喜鹊登梅碧玉簪,还施了薄粉涂了胭脂,瞧着比平常明艳了好几分。

双喜见了不由点头笑道:“芙姑娘生得白,虽说穿什么色的衣裳都好看,到底不如红色娇嫩,待会儿老夫人见了还不定怎生喜欢呢。”

说着又看向陆明萱,见陆明萱穿了藕荷色对襟褙子配柳绿色碎花松绫裙子,头发仍是梳的小姑娘的双平髻,也只随意戴了几朵珠花,但饶是如此,那张脸依然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球,想着她许是为了不夺自家姐姐的风头特意这般穿的,便只是笑道:“过了年萱姑娘又大了一岁,照理该梳大姑娘的发髻了才是。”

陆明萱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我嫌麻烦,就梳双平髻挺好的。”

三人又闲话了几句,双喜便回去向陆老夫人复命去了,余下陆明萱与陆明芙简单吃了早饭,也去了荣泰居。

今年定国公府的年酒照例摆在荣泰居的敞厅里,是以荣泰居内早早便洒扫一新,张灯结彩,还搭了戏台子唱堂会。

姐妹二人前脚才到,一身银狐毛镶领湖蓝色织大朵百合花褙子的陆明凤便到了,与陆老夫人行过礼后笑向二人道:“待会儿两位妹妹便与我一处罢,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陆明萱与陆明芙点点头,正要说话,一身大红底子散绣合欢花褙子,戴了赤金红珊瑚头面的陆明雅进来,一听得这话便笑道:“我也与大姐姐一处,大姐姐不会嫌弃我罢?”

陆明凤怎好说嫌弃她,虽然她心里早已不耐烦她多时了,只得笑道:“怎会,都是自家姊妹,本就该彼此照应才是。”

姐妹几个行礼寒暄时,陆老夫人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们没有说话,但看向陆明雅的目光却不经意闪过一抹冷意,别人没瞧见,张嬷嬷却是瞧见了的,不由在心里啐了陆明雅一口,呸,作死的东西,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也敢去要大姑娘的强,日日在大姑娘面前有意无意说些什么‘娥皇女英’、‘本是同根生’之类的混账话儿,难道她还当娘娘不成,哼,她最好趁早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否则不必老夫人出手,老国公爷先就饶不了她!

一时陆大夫人与陆二夫人执完事到了,福慧长公主也领着陆明珠过来了,陆明珠看起来依然一脸的不高兴,只对着陆老夫人时还有一抹笑颜,对着其他人时就全无顾忌了,一律冷脸以对。

陆明萱看着她的冷脸心下不由有些打鼓,难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到底还是曝了光,只不过福慧长公主的养气功夫好一些,仍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陆明珠的养气功夫不到家,所以脸上才会带了出来?可转念一想,她们母女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何况这样的事说来原不是她们理亏,她们又岂有不闹出来,让大家都不好过的理儿,想来当不是这个原因才是。

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小声问身边的陆明凤:“怎么县主一脸的不高兴,难道府里还有谁敢惹她不成?”

陆明凤虽看起来一脸的端庄大气,但是女人又岂有不八卦的,事实上,这事儿她早想与陆明萱和陆明芙说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陆明萱先问起来,倒是正中下怀,遂也压低了声音道:“府里自是没人敢惹她,但府外可就说不准了,听说贺夫人这阵子已着手为贺世兄相看了……”

顿了顿,越发压低了声音,低得陆明萱都差点儿没能听到:“而且我还听说,皇上有意让贺世兄尚主……”

陆明凤只点到为止,但陆明萱依然什么都明白了,敢情是贺知行开始议亲了,可贺夫人却从没想过要为他求娶陆明珠,这也就难怪陆明珠会一脸的不高兴了,本来这已经足够她火大了,可偏偏皇上又来凑热闹,有心让贺知行尚主,若是换了旁人,陆明珠还有希望以权压人,可公主却比她更要尊贵,果真皇上下旨让贺知行尚主,她除了干看着还能怎么样?

陆明萱很想控制住让自己不幸灾乐祸的,她早已无数次的在心里告诉过自己,这辈子无论贺知行和陆明珠是好是歹,是生是死,都再与她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可她却怎么忍也不忍住满心的痛快,陆明珠,你也有今日,可见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要让你忍受求而不得的痛苦一辈子!

不过心里痛快归痛快,面上陆明萱却是什么都没表露出来,只是低声道:“贺公子人品才貌家世俱是上乘,的确也只有公主那样尊贵的人儿才配得上了。”若是皇上能赐给贺知行一位飞扬跋扈些的公主就更好了,那贺知行后半辈子的日子一定会过得“精彩纷呈”的!

陆明凤道:“问题是四妹妹不这样想啊……”话没说完,有小丫鬟进来报:“安国公夫人带着奶奶小姐们到了——”

她只得打住话题,与陆大夫人一块儿接了出去。

之后又有客人陆陆续续的到了,陆明凤便领着一众姐妹专司起招呼众家小姐姑娘的差使来。

待客人来得差不多后,陆老夫人便使丫鬟过来叫了陆明芙至自己身边,委婉的与众家夫人太太透露出了自己想要为她议亲的意思来,自有闻弦歌而知雅意的人,立刻便问起陆明芙的基本情况来。

陆老夫人简单说了几句,众家夫人太太便心里有底了,虽说配不上自家嫡支的子弟,但旁支或是一些落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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