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第1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之恨!”

陆文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二妹妹为何会这般算计大皇子,原是母亲自己种的因,当初差点儿害死贤哥儿也就罢了,如今又害了妹妹,母亲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罢?至于说齐长枫勾引大皇子,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大皇子有那个见不得人的癖好,齐长枫又如何勾引得了他?当初自祖父祖母再到父亲和我,都不同意妹妹嫁给大皇子,大皇子有那样见不得的癖好还是次要的,且那时候大家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实,关键是他品德败坏,根本不配妹妹嫁给他,如今怎么样,妹妹和母亲便是悔青了场子,也已经晚了!”

别说母亲自己了,只怕所有人都想不到,当初母亲不过一个世间泰半嫡母对待庶女常有的许一门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亲事之举,却产生了这一系列无可挽回的后果。

可认真一想,这些后果的产生又是必然,悲剧的种子早在当初母亲与妹妹坚持要嫁给大皇子之时便已埋下,陆明丽不过只在其间充当了一个将所有悲剧串联起来的导火索的作用而已。

陆大夫人本已被儿子说得讪讪的下不来台了,谁知道儿子紧接着又是一番更不中听的话,她恼羞变成怒,想也不想便大声道:“听你的意思,敢情还在怪我当初差点儿害死了你儿子,如今你妹妹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我和她咎由自取了?你就是这样说自己母亲和妹妹的,早知道你翅膀硬了,便连自己的亲娘都不放在眼里,当初我就该一把将你摁死在血盆子里,也好过今日受世子爷您的闲气!”

话音未落,忍不住悲从中来,拿帕子捂了嘴,呜呜的哭起来。

陆文廷忍不住又是一阵头疼,他话虽说得难听了一些,可却是事实,母亲总不能就许自己做,不许别人说罢?若不让她深刻的引以为戒,谁说得准明儿她不会再犯更大的错!

但见母亲哭了,他也不好再不依不饶,只得耐下性子哄她道:“儿子如何敢怪母亲,不过是就事论事随口一说罢了,既然母亲不爱听,我便再不说了就是,只是一点,母亲以后遇事千万要走一步想三步,避免再重蹈此番这样害人终害己的覆辙。”

陆大夫人见儿子软下来,越发委屈,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怎么知道事情会这样,当初陆明丽那个贱人背着我找你父亲,说要与凌孟祈结亲,我不过只是一时气不忿她不将我这个做嫡母的放在眼里,才与她寻了齐家这门亲事,这种事京城里各高门大户的太太奶奶们谁还做得少了吗,谁知道姓齐的最后竟会勾引大皇子?还有大皇子,他是我的亲外甥,我打小儿看着长大的,谁知道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如今你妹妹不嫁也已嫁了,事情不发生也已发生了,我能怎么办……还不知道家去后,你祖父祖母和你父亲会怎生怪我呢……”

陆文廷暗自撇嘴,母亲现在再来担心祖父祖母和父亲会怎生怪她,难道不觉得太迟吗?可若母亲没脸,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也会跟着脸上无光,少不得只能由他先为母亲在祖父祖母和父亲面前周转一二了。

因说道:“本来我是打算送母亲去见过妹妹,安慰妹妹一番后,晚间便来接母亲家去的,如今既然母亲担心家去后祖父祖母和父亲怪罪,不如母亲就先在妹妹处小住几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妹妹心里还不定怎生难受呢,有母亲陪着她,多少也能让她得几分安慰。”

陆大夫人闻言,忙含泪抬头迟疑道:“这样可以吗,等我在你妹妹处小住几日后再家去,你祖父祖母与父亲就不会怪我了?”

说到底,陆大夫人自听到噩耗起,心里除了愤怒,一直都是很忐忑很恐慌的,不知道回了定国公府后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所以她才会一回京便打上了齐家,出气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再就是为了拖延回家的时间。

陆文廷皱眉道:“怪肯定是要怪的,但有这几日的缓冲,祖父祖母与父亲的气也能越发消退一些,母亲回去后也就不会被罚得太重了。”

就好比某人犯了大错之后,因一些原因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饶,只陆文廷不忍心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再增加自己母亲的心里负担,且也觉得母亲的确该罚罢了。

陆大夫人听得自己回去后还是要受罚,眼里的希冀立时转为了失望,但想着好歹又能延缓几日了,也就逃避般不去多想受罚的事了,转而想起待会儿见了女儿后,该如何抚慰她来。

陆文廷见母亲终于安静下来,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母亲再喋喋不休的哭诉抱怨下去,他的头没准儿就要炸了!

母子两个在安静中抵达了大皇子府,就见往日车水马龙的大门前此时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七间正门当中原本烫金的“恭王府”匾额也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写了“大皇子府”字样灰不溜丢的匾额,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陆大夫人的眼泪霎时又来了,可陆文廷却无暇在安慰她了,将人送到,又再四吩咐丫头婆子们经心服侍着后,便打马回定国公府见老国公爷和陆中冕去了。

自己的两个孙女婿与女婿竟做出那样的丑事,还闹得人尽皆知,累定国公府都跟着丢尽了颜面,连日来老国公爷与陆中冕的脸色都十分难看,老国公爷还好些,不用因上朝得日日出门,陆中冕却是必须日日出门的,这些日子可谓是受尽了满朝文武或是同情或是嘲笑或是幸灾乐祸的言语和目光,因此连日来都十分抑郁,连五军都督府的衙门都没有去,只要一下了朝便回家,省得在外面白生气。

所以陆文廷回到定国公府时,不出所料老国公爷与陆中冕都在,祖孙三代遂立刻屏退众服侍之人,商讨起此番之事的善后问题来,——为免陆老夫人生气担心,此番之事一直瞒着她,所以陆文廷倒是省了进内院去给陆老夫人请安。

陆文廷先把方才自己在齐家的经历大略说了,“……那齐太太已同意了我的话,祖父与父亲看是安排谁去齐家商讨和离之事,再将二妹妹的‘灵柩’迎回来?”

老国公爷闻言,思忖了片刻,道:“如今你二叔和几个弟弟还没回京,其他人去都不合适我也不放心,这样,即刻打发人去叫中显来,让他走一趟。”

陆中冕想来想去,也再找不到比陆中显更合适的人选了,他倒是想只打发个管事去的,可陆明丽既得了个“刚烈”的名声,定国公府也不能太不重视她,遂点头道:“显兄弟办事向来可靠,让他去再放心没有了。”

于是立刻叫人进来,着安排请陆中显去了。

陆文廷方又迟疑道:“如今齐家这边便算是了结了,只大妹妹那边,不知道祖父与父亲是个什么章程?虽说皇家不比寻常人家,不是轻易能和离的,可此番我们家被皇家打了脸,大妹妹受了委屈却是事实,就算我们不敢向对待寻常亲家那样对待皇家,至少也该将大妹妹接回来小住一段时间,待皇家三番四次来接才放人回去才是,不然别人还以为定国公府软弱好欺呢!”

老国公爷不说这事儿还罢,一说便是一肚子的气,怒声道:“当初你祖母便告诉你母亲和妹妹,说大皇子疑有断袖分桃之癖,是你母亲与妹妹坚持要嫁的,二丫头之所以会嫁给姓齐的那样一个渣滓,也是你母亲一手造成的,你妹妹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原是她咎由自取,我没与她们母女清算连累定国公府名声受损的账就是好的了,还想我为她出头撑腰,简直就是做梦!”

陆中冕也神色不善,但到底是自己的妻女,也不能真不管她们,只得忍气与儿子道:“你当事后我们不曾打发人去接你妹妹?可你妹妹却不愿回来,我想着她会不会是担心皇上迁怒我们家,又去探了皇上的口风,皇上却说大皇子只是一时糊涂,只要改过了就好,让我做岳父也是做姨父的宽容一些,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较真?我们还能怎么着!”

陆文廷不由满脸的错愕:“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夺了大皇子的亲王爵位,又将人圈禁在宗人府,却不让我们接妹妹回来,难道是打算让妹妹守着空荡荡的大皇子府过一辈子不成?”

老国公爷与陆中冕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老国公爷问了一个看似不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廷儿,你可曾想过,此番到底是谁在算计大皇子?”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此番陆明丽不过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关键是那个挥刀的人到底是谁!

陆文廷一路上也在想这个问题,见老国公爷问,便斟酌着说道:“皇上至今没有立储,想来与此脱不了干系,可到底是哪位殿下的手笔,孙儿却不敢妄言。”

老国公爷骂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与自己的父祖都打马虎眼儿了,你直说是宁王的手笔,难道我与你父亲会拿你怎么着不成?”

陆文廷赧然一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老国公爷的话,他的确觉得此番之事是宁王的手笔,毕竟大皇子身败名裂,获益最大的就是他,其他人总不会无偿的损人利他罢?

老国公爷却严肃起来:“表面上看,的确像是宁王的手笔,毕竟他获利最大,只怕不止你,好些人都这般以为的。可正因为如此,宁王反倒最不可能,只要皇后一日还是皇后,安国公府一日还在,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便不能高枕无忧。而且他羽翼未丰,既没有这个能耐,也犯不着这样做,谁都知道皇上最宠爱他,只要皇上一日还在,他便一日占着主动权,反倒是大皇子与皇后被动至极,他完全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又何必这般上蹿下跳的,须知很多事都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

“我先的确一直以为是宁王。”陆文廷皱眉道,“可现在经祖父这般一说,又不像是宁王做的了,可若不是宁王,那又会是谁呢?平王瞎了眼睛,注定不可能再登上那个位子了,不是宁王,难道会是端王不成,目的就是挑起大皇子与宁王之间的争斗,他好渔翁得利?”

老国公爷道:“你这个猜测倒也不无道理,毕竟皇上就只四位皇子,其他人总不可能白白为他们做嫁衣,可如果也不是端王呢?再就是皇上的态度,你难道不觉得稍稍有些奇怪吗?发生了这样的丑事,不想着为大皇子辟谣,反而任流言传得京城人尽皆知也就罢了,还任齐家活得好好儿的,就像是留着齐家将来还有什么用一般……说句不好听的,若今日发生这样事情的是你,我与你父亲定要设法将齐家上下都灭了,一是为了永绝后患,二是为了一出心头之恨,就更不必说皇上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却至今没对齐家怎么样,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对啊,儿子出了这样的丑事,做父亲首要要做的,不是该为儿子遮掩周转,用尽一切方法将不良影响降到最低吗?皇上的态度的确太奇怪了一些,难道……有如石破天惊一般,陆文廷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他不由失声叫道:“难道……竟是皇上的手笔不成?”

------题外话------

待会儿就要出发去无锡见众位大神了,好高兴,哦呵呵呵O(∩_∩)O~

☆、第二十九回

“……难道,竟是皇上的手笔不成?”陆文廷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这个念头荒谬至极,大皇子就算再不得皇上喜爱,那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可以不喜爱他,却绝不会亲手设计让自己的儿子身败名裂,哪个做父亲的,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但转念一想,皇上虽是父亲,首先却是一国之君,那便注定了他待自己的儿子们不会像寻常人家的父亲那样;而且皇家也不像寻常人家譬如自家这样,虽然将来国公府大半都是属于自己的,自己却绝不会薄待了自己的弟弟们,弟弟们也不会因名分一定,便与自己有了天壤之别,而心生不平,大家只会齐心协力,让家族更加的繁荣昌盛。

太子之位却只有一个,那把天下至尊的龙椅也只有一张,皇上又自来专宠罗贵妃,偏宠宁王,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儿子将来屈居人下!

可废嫡立庶、废长立幼的事即便在寻常人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是在一言一行都受天下人关注的皇家,“天子无家,家事即国事;天子无私,心中只当有江山社稷”,不然皇上也不会这么多年下来,都未能如愿以偿的册了宁王为太子了,就是因为皇上知道文武百官不会同意,他自己在道义上站不住脚,舆论也会对他对宁王不利,否则天下人都学他不立嫡长反立庶次,天下必将乱套。

本来皇上非要立宁王,倒也不是一点没有办法,大皇子得文武百官和舆论的支持,说到底就是因为他嫡长的身份,他生来便占了大道正统,如果徐皇后不再是正宫皇后,正宫皇后成了罗贵妃,那大皇子自然不再是嫡,宁王则不再是庶,如此一来,大皇子即便仍占着长,也尊贵不过宁王这个嫡了。

然废徐皇后而立罗贵妃又岂是那般容易的事,不说徐皇后母仪天下多年,从未犯过任何错误,是一位称职的国母,只说她背后站的安国公府便绝不会妥协,而且“勿以妾为妻”乃古训,若皇上坚持废发妻而立爱妾,与他不立嫡长反立庶次的结果一样,天下亦将乱套,那这代价未免就太大了一些。

哪里及得上利用大皇子本身的不检点做文章,让大皇子因私德有亏,为文武百官所否定,因身败名裂而不配再成为天下之主来得简单容易?

如此一切便不难解释了,大皇子被废之前再怎么说也是亲王之尊,又岂会没有几个死忠心腹,身边又岂会没有几个有勇有谋的贴身护卫?可他就楞是被陆明丽领着一群本该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婆子给生生堵在了床上,事情还在短短几日之内便传得京城人尽皆知,关键陆明丽主仆随即也失踪了,定国公府的暗势力都查不到有关她行踪的任何蛛丝马迹,单靠宁王一个还没成亲建府,羽翼还未长成的年幼亲王,要在短短几个月内做成这些事还不留任何痕迹,只怕仍欠缺了一些。

但若换成皇上就不一样了,皇上手下还差办这些见不得的事的人不成?自是不出手则罢,一出手便让恭王再无翻身之日!

想通了这些,陆文廷只觉得背心一阵阵的发冷,“天家无父子”这句话他之前便知道残酷,却至今才深切的体会到到底有多残酷,宁王何其有幸,能得皇上这般宠爱,反之大皇子何其不幸,生在了皇家,摊上了皇上这样一位偏心的父亲!

可话又说回来,若恭王不是自己不检点,皇上也不会这般容易就釜底抽薪,让他再也没有问鼎太子之位的资格了,说到底都是他咎由自取,又怨得了谁呢?

陆文廷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恭王是咎由自取,说话的声音依然忍不住发飘,“这不过只是我们的怀疑罢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大皇子到底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应当不至于对他这般残忍……罢……”只是这话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老国公爷冷声道:“所以皇上才会与你父亲说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让你父亲这个做岳父兼姨父的对大皇子宽容一些的话,他心里终究还是对大皇子有愧的,不然就顺势同意了你妹妹与大皇子和离岂非更好?如此大皇子再没了妻族,将来就越发不足为虑了。我估摸着,他打的主意是待立了宁王,昭告了天地太庙,大局已定之后,便解了大皇子的圈禁,甚至复了他的亲王爵也不是不可能,让他以后只做一个闲散亲王,也算是对他的补偿了。”

“这么说,这次皇上是真要立太子了?”陆文廷的声音仍有些发飘。

陆中冕接道:“今年应当不会立,但过了年就说不好了,毕竟大皇子前脚出了这样的事,皇上后脚便立宁王为太子,实在由不得人不怀疑事情与宁王有关,于宁王的声望必定不利。而且还有端王排在宁王之前呢,端王去年才因水患一事大得民心,文武百官提起他也多是称赞有加,论各自母妃在宫中的地位,定妃与贵妃也是不相上下,皇上总得先给宁王造造势,大小让他立几个功,在声望上压过端王才是。”

“也所以,皇上才会留着齐家一直没动!”陆文廷忽然茅塞顿开,“皇上就是要利用齐家和齐长枫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文武百官乃至所有人,大皇子是个身有污点,名声尽毁之人,哪怕身为嫡长皇子,也实在不堪为天下之主,省得时过境迁,百官又反对起立宁王来!”

老国公爷捋须点头,虽对皇上身为君父却行此番说得好听点是玩弄权术,说得难听点便是玩弄小巧的算计自己儿子之举不以为然,对孙子的举一反三倒是很满意。

陆文廷随即却又想到一件事:“祖父与父亲能瞧出这是皇上的手笔,难道我几位舅舅与宫里皇后娘娘便瞧不出来不成,他们就能甘心如此被皇上算计?只怕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罢……”

陆中冕道:“你以为你祖父和我是自己瞧出此事乃皇上手笔的?这般匪夷所思之事,我们充其量只敢在心里小小的怀疑一下而已,是有人有意透露给我们知道的。”

想起有意透露消息给他们的人,也就是凌孟祈,陆中冕不由暗暗庆幸当初自家还算善待他,虽说为人臣者不该妄测圣意,可若不揣测圣意,又怎么能趋吉避祸,长远保住家族的荣耀与富贵呢?果然人生在世,还是要多种善因才好,因为只有种了善因,才会结出善果,反之若种了恶因,也就只能收获恶果了!

想起恶果,陆中冕不免就想到了自己那愚不可及,心眼儿比针孔还要小的妻子,若不是当初她心术不正,将庶女许给了姓齐的那样一个渣滓,皇上固然还是会算计大皇子,可定国公府却不至于也身陷这摊泥淖里,即便不会受到太大实质性的伤害,也免不得要被溅一身的污泥,实在让人恶心!

陆中冕因冷声问儿子:“你母亲呢,不是说同你一道回了京吗?”

陆文廷闻言,心里一咯噔,知道父亲这是要兴师问罪发落母亲了,抿唇小声说了一句:“儿子送母亲去大皇子府陪妹妹小住几日去了,出了这样的事,妹妹心里必定难受得紧,有母亲陪着她,她多少也能得几分安慰。”

正待为陆大夫人求情,不想老国公爷已先道:“等徐氏回来以后,便送她去小汤山的庄子里养病罢,待过个几年,她病彻底养好了再接她回来不迟,横竖两个女儿一并遇上如此不幸之事,她急怒攻心病倒也是理所应当,廷哥儿媳妇也足以独当一面,挑起主持家里中馈的大梁了。”

就为徐氏为陆家生了大孙子这样出色的继承人,该有的体面与尊荣他做公公的还是愿意给她的。

自己父亲都发了话,陆中冕也不好再多说,只得应道:“但凭父亲吩咐。”

老国公爷点点头,把话说回了方才的话题:“安国公兄弟几个与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们能不能瞧出此番之事乃是皇上的手笔其实根本无关紧要,反正他们只会把账算到宁王头上,皇上终究还是心慈手软了一些,既铁了心要立宁王,就该一并让皇后娘娘与安国公府也再无翻身之日才是,将来还不定会生出怎样的乱子来呢!”

陆中冕正要接话,就听得外面传来老国公爷心腹随从的声音:“回老国公爷,显老爷到了。”

祖孙三代只得就此打住话题,由陆文廷出去接了陆中显进来,老国公爷便亲自如此这般吩咐起陆中显来。

陆中显本是聪明人,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了,听完老国公爷的吩咐,半句二话都没有,便自行礼退出去,领着人往齐家谈和离之事,并迎陆明丽的“灵柩”去了。

余下陆中冕想起自家此番被溅一身的污泥,说到底都是因为陆明丽的一己之私,不由又骂起她来:“那个孽女,只顾着自己一时痛快,却置父母亲长于不顾,我倒要瞧瞧,没有了宗族庇护,甚至连名姓都没有了,她能得着什么好!”

这边厢陆中冕骂着陆明丽,大皇子府内陆大夫人彼时也正咬牙切齿的用一切恶毒的字眼诅咒着她:“……杀千刀的贱人,头上长疮脚下流脓的娼妇,不得好死的下作东西,当初我真不该一时心善留了她一条贱命,该在襁褓里就直接治死了她的,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了!贱人,我咒你被土匪抢了去,千人骑万人睡,被凌辱致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仅着一身月白中衣,披散着头发,苍白憔悴的陆明凤神情漠然的坐在陆大夫人对面,听她翻来覆去都是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实在不耐烦至极,霍地站了起来,扔下一句:“我累了,要睡了,母亲若是无事就请自便,我不奉陪了!”便径自往内室走去。

陆大夫人见状,忙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边撵她一边急道:“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就睡觉,我知道你此番受了大委屈,好容易我回来了,你若伤心就只管哭出来,千万别憋在心底,万一憋坏了身体,可让我怎么样呢?你瞧你,才几日的功夫呢,就瘦成了这样……”话没说完,才干了不多一会儿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陆明凤一脸无所谓的道:“如今既没谁让我出去,我也没那个脸出去,不睡觉又做什么?母亲若真无事,就回去罢,我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别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她越无所谓,陆大夫人反而越担心,“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的后半辈子几乎都被毁了,你叫我怎么能不担心?”

说着,越发哭得厉害:“都是我不好,当初若不是我一时气不忿,将陆明丽那个贱人许给了姓齐的,引狼入室,今日大皇子便不会身败名裂,你也不会被连累至此,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了!你若是抱着我哭,说你有多委屈有多难过,让我为你做主,甚至骂我怪我我心里都好受些,可你偏当着我的面儿都不愿意掉一滴泪,你这不是生生在剜我的心吗……我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落得今日这般处境都是自己害的,我便恨不得杀了自己才好……就当娘求你了,你哭出来罢,你要骂我怪我甚至打我都可以,千万不要将委屈与生气都憋在心里,你若是憋出个什么好歹来,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说到最后,已是瘫坐在地上,哭得几欲闭过气去了。

陆明凤这些日子以来虽从里到外整个都处于麻木状态,见自己的亲娘哭成这样,依然没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酸涩,也做不到就此扔下陆大夫人,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涕泪横流,悔恨交加,自己却自顾回屋睡自己的觉去。

只得折回陆大夫人身边,一边试图搀她起来,一边涩声道:“娘你别这么说,也别将什么错都算到你头上,就算当初你没有一时气不忿将二妹妹许给姓齐的,他慕容恪那个见不得人的爱好也迟早会曝光于人前,他也迟早会身败名裂,我也迟早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的,说到底,这一天从我执迷不悟坚持要嫁给他开始,便早已注定了,又怎么能怨你呢……”

陆大夫人满是泪水的脸上霎时写满了惊愕:“什么叫大皇子那个见不得人的爱好也迟早回曝光于人前,什么叫他早晚会身败名裂?难道……他真的一直都有断袖之癖,当年在宫里发生的事不是误会,你祖母他们并没有冤枉他?”

事到如今,陆明凤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遂冷笑点头道:“对,他一直爱的都是男人而不是女人,祖母他们当年并不曾冤枉他,只可笑当初我还拼死拼活的要嫁给他,自以为他就是自己今生的良人,以后必定能与他琴瑟和鸣,夫荣妻贵,待过门有些日子了,方知道自己竟从头至尾都是一场笑话!”

“那你几年下来都没有好消息传来,也不是你自己不能生,而是他根本不碰你了?那你当初还告诉我他待你挺好!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啊,早些告诉了我,我早些进宫去把事情禀了皇后娘娘,有皇后娘娘亲自管教他,便不会有今日的祸事了呀!”陆大夫人痛心疾首。

陆明凤继续冷笑:“所谓‘知子莫若母’,他有这个癖好早非一日两日了,母亲难道以为姨母会不知道不成?姨母根本一早就知道,至今也好有七八年了,不然母亲以为我过门几年都未生下一儿半女,姨母为何从不曾怪过我,并不是母亲以为的姨母是我的亲姨母,所以待我比别的婆婆待媳妇宽容得多,而是她心虚理亏!所以告诉不告诉母亲又有什么分别呢,姨母若真能让他改,七八年下来他早该改了,才真是不会有今日的祸事了!”

“你姨母竟然七八年前就知道!”

陆大夫人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而便愤怒到无以复加:“那她当初还一心为大皇子求娶你,说什么要亲上做亲,让你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根本就是在骗婚,连自己的亲妹妹和亲外甥女儿都骗!徐微你这个面甜心苦,口蜜腹剑的贱人,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骗,你不得好死……我今日若饶了你,我再不活着,我哪怕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一定要将你大卸八块,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说完,一把挣开陆明凤的手,猛地自地上爬起来,便一阵风般往外冲去。

☆、第三十回

眼见陆大夫人咬牙切齿的撂下一席狠话便疯了似的往外冲去,陆明凤作为她的女儿,又岂会不知道她这是打算去干什么?

急得在后面大叫:“娘,您回来,姨母如今被皇上下旨申饬,又夺了凤印,正是最艰难的时候,您又何必去雪上加霜,让她的处境越发艰难呢?况您也未必就能见到她啊!当年姨母知情不报的确有骗婚之嫌,我过门前她的确是真心疼我,说是宛若亲生也不为过了,我过门后她更是百般维护我,时时不忘敲打表哥,可表哥就是死性不改,她又能有什么法子,总不能真不认这个儿子了罢?”

说着已赶上了陆大夫人,紧喘着气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当年是娘和我非要坚持嫁过来的,其实当年亲眼目睹了宫里发生的那一幕,又听了祖母的话,我们心里就真没有怀疑过吗?只不过这怀疑被我们自欺欺人的否决了,或者说是比起将来可能会有的尊荣荣耀,那点怀疑根本不值一提……说到底,我落得今日这般下场,都是我自以为表哥待我是不一样的,都是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想似姨母那般,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都是我咎由自取,又怨得了谁呢?”

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已是几不可闻,干涩了这么多日的眼角也终于渗出了泪来。

陆大夫人见女儿终于哭了出来,滔天的怒火总算被浇灭了几分,但仍恨不能生吃了徐皇后:“我们当年只是有轻微的怀疑,之所以坚持嫁过来,既是因为婚约是一早便定下的,更是因为我们信任他们母子,觉得他们是我们最亲近的人,他们欺骗谁也绝不可能欺骗我们!可她徐微呢,明明知道自己儿子爱男人不爱女人不是个东西,依然将你骗下火坑,如今被害到这个地步,枉我当初为了不对不起她,数度顶撞你祖母,差点儿落到被休离的下场,她这般口蜜腹剑居心歹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