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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秀:九重莲-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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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洗三礼结束时,裴氏便请了夫人们到隔壁花厅用膳,更有些夫人慢走几步,私下里找上了小田大夫,一番询问接洽,到最后的上门问诊治病,不知不觉便打开了田氏医馆在上京城的局面,这当然是后话。
两个孩子的洗三礼还算热闹,毕竟龙凤双生并不常见,季重莲在一旁看着也高兴。
只是裴母托病没有来参加,众位夫人也是明白人,一看便知道了这家婆媳不合,外面倒是有些传言,但既然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自然谁都不会去说破。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没遇到过刁钻的婆婆,受气的媳妇,笑笑也就过了。
裴衍被认命为甘肃总兵的旨意正式颁布了下来,只等大年后起身赴职,这一下往裴家走动的人便更多了。
季重莲在坐月子,以此为由倒是推了好些个应酬,相信皇上也不愿意见着裴府与权臣相交,还是低调一点来得好。
裴衍起初还是耐着性子接待了几个,后面来的人多了他也烦,索性闭门谢客,就说是为亡父抄写经文以便在年节时供奉,这样一说别人也就真不好再来打扰,夫妻俩这才落了个清闲。
赶在霜姐儿的两岁生辰时,安叶终于回到了将军府里,不过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丫头竟然生了几许灰发,整个人看起来是沧桑了不少。
季重莲瞧着有些心酸,到底没敢过问这是为了什么,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只叮嘱了霜姐儿一定要好好听安叶的话,将来长大了也要把安师傅当作母亲一般孝顺起来。
安叶倒不在意,一双眼睛甚至隐隐闪过兴奋的光芒,一番收拾梳洗下来,穿了一件靓蓝色的袄裙,整个人倒是精神了不少。
霜姐儿的生辰,季重莲与裴衍自然都送了她好些东西,珠花、首饰、衣服、弹弓……霜姐儿却最喜欢安叶送的那把由金钢石打磨而成的小匕首。
季重莲是知道若将这金钢石磨成一颗颗莲子米大小的金钢钻那都是价值千金的,这样一把匕首说它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也不知道安叶是费了多大的心思才得到的,竟然还能打磨成了一把匕首。
虽然这把匕首的皮鞘很是简单朴素,但它的价值却让人无法估量,金钢石的坚硬程度也是无人能敌的,这把匕首只怕能算当世第一利器了。
这样的东西贵重倒是其次,季重莲主要是怕霜姐儿伤着了自己,好在安叶说这把匕首还未开过封,自然也是要留到霜姐儿到了能使枪弄剑的年纪才能给她自己佩带,眼下也就是让她过过眼热和手热罢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春节的脚步近了。
裴衍借着在家抄经的日子,倒是谢绝了好些宴请应酬的场合,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季重莲母子三人,顺道指导木家兄弟的武艺。
十二月中旬时,安叶第一次让霜姐儿泡了药浴。
原本是清亮的汤水,霜姐儿下去泡了小半个时辰后已是变得黑漆漆了。
浣紫向季重莲禀报时她都有些不敢置信,原本以为孩子是最无垢的,没想到还能从身体里排出那么多杂质,让她觉得这洗筋易髓亦发地不简单。
泡过一次药浴后,霜姐儿似乎个子都向上拔高了些,皮肤更白,眼睛更亮,动作灵活跳脱地就像一只小猴子。
与木家兄弟玩耍时,长风要让着霜姐儿,原野却是每回都与霜姐儿较劲,只是霜姐儿还不会功夫,虽然灵活有余但到底招式不足,也有经常被原野撩倒的时候。
长风在这个时候便能踊跃地发挥大哥的作用,任凭霜姐儿在他怀里哭上一通,擦干眼泪后再顺道抹上一溜鼻涕。
孩子玩玩闹闹有跌倒有摔跤也是正常,季重莲倒是任其发展,季明惠看着却是心疼地不得了,还板起脸孔来教训了原野一通。
原野低垂着脑袋不说话了,霜姐儿反倒止住了哭声,只揪了季明惠的衣襟,“姑奶奶别骂木二哥,是我自己没本事,安师傅说了,今后我只会比他们更厉害,到时候我一定把木二哥给打趴下!”
说着还捏了捏小拳头,一副很有志气的模样,倒是让季明惠有些哭笑不得。
原野这才抬起头来冲着霜姐儿璨然一笑,露出两颗白白的小虎牙,“我等着霜妹妹练到比我强的那一天,可别到时候追不上我!”
“哼!”
霜姐儿轻哼一声,转头便扑向了长风,拉了他的手就跑,回头还不忘对原野吐吐舌,“我和大哥玩,才不理你!”
几个孩子又笑闹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起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裴衍也在一旁抱臂而笑,看向季明惠道:“姑母也别操心,孩子打打闹闹都是正常的,若是太安静了我还担心他们生病了!”
安叶也在一旁跟着点头,“姑太太尽管放心,有我和大人在这看着,他们出不了事。”
季明惠只得叹了一声,又回屋去陪着季重莲。
筝姐儿与元哥儿依次醒了一会儿,但吃了奶后又很快睡去,未出月的孩子一整天几乎都在睡觉,这两个小的不闹腾人,季重莲也不自己喂奶,倒是比带霜姐儿的时候轻松多了。
季明惠又说起了年后要回丹阳的事,“柔儿来信说她怀了身孕,我想着这是喜事,她怀的月份也不算大,等着你出了月子,人利索了我再走不迟。”
季重莲也很是不舍,只拉了季明惠的手道:“这段日子辛苦姑母了,反正您也不急着走,我还要给柔表妹备些东西,您也给我掌掌眼,看看哪些是表妹喜欢的。”
季明惠拍了拍季重莲手,笑道:“你们姐妹之间还那么客气干什么,还是我来帮你置办吧,备些薄礼就成,你如今还在月子里,就安心给我歇着。”
季重莲笑了笑,依在季明惠肩头撒娇,“那就劳烦姑母了。”有姑母帮着准备一份,她再添置一些,如此也才过得去。
两姑侄又说了会儿话,季明惠才叹了一声,“和你们母子几个在一起我也舍不得走……记得往后要带霜姐儿来瞧瞧我,这孩子虽然淘气了些,可是性子不偏,我很是喜欢她……元哥儿印堂饱满,将来定是个有福的,就是筝姐儿稍稍瘦弱了些……”
两个孩子虽然都是能吃能睡,但元哥儿明显比筝姐儿长得要好些,也许这就是个体差异。
季重莲也问过小田大夫,她仔细地将两个孩子的身体状况都查看了一番,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大人们这才放下心来。
想到这里,季重莲笑了笑,“小田大夫说筝姐儿停了母乳后就会好些,到时候元哥儿指不定就瘦了下来,俩姐弟也差不了多少。”
“还是吃到一岁再断奶吧,也不是你喂奶,能吃长些就尽量长着吃。”
季明惠这样说着,季重莲想了想便也应了,虽然母乳吃到半岁就没什么营养,但也能喝着,再加些辅食就行。
她可听说有些孩子吃奶要到四五岁,那可真像是奶不大的孩子,她想像不出那么大的孩子还能窝在奶娘怀里,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季明惠离开后,季重莲就歇下了,等到裴衍回了屋夫妻俩再一起用了晚膳。
说起季明惠要离开这事,裴衍略一思忖,才道:“姑母走得也算巧,我原本还打算亲自送老夫人回彭泽去,如今赶着姑母这趟,便让她们一起回吧!”
季重莲正在整理着霜姐儿从前的小衫,比着尺寸看能不能给筝姐儿继续穿,听了裴衍这一说她微微怔了怔,才有些犹豫道:“让老夫人与姑母一同回去……只怕她老人家不肯吧?”
依裴母的脾气,若是中途不听约束,季明惠也没办法将她给怎么样,回头指不定闹出点什么,还要害得人担心一场。
“这个你放心!”
裴衍笑着拍了拍季重莲的手,“前段日子我进宫时恰巧碰到了皇后娘娘,我便提了提想请两个礼佛的宫嬷嬷回来陪陪老夫人,皇后娘娘二话没说便赏了我两个老嬷嬷,这两个老嬷嬷可都是有品级的女官,过几天我便去带人回来,也让老夫人熟识一番,到时候有这两位宫嬷嬷陪在老夫人身边,即使她想怎么样,也得看着皇后娘娘的面子,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季重莲眼睛一亮,派两个宫嬷嬷来管束着裴母,这倒是个好办法!
宫里最重规矩,何况又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裴母有什么不满只怕也会压在心里,难道真拿出来到处说去,那也只能是她自己没脸。
不过欢喜过后,季重莲又有些担忧地看向裴衍,“这样做……会不会让你不好处?”
“这个倒无妨。”
裴衍摇了摇头,“家里的情景我大致与皇后娘娘说了些,她也能理解你的不易,到时候皇后娘娘只要在皇上耳边吹吹风,那就什么事都没有,皇上只会觉得我更重视你和孩子,有你们留在上京城里,他不是更加放心?”
季重莲又好气又好笑,不由伸手拧了裴衍的耳朵,“敢情你这是在顺理成章地加重砝码?”
“我哪有?”
裴衍夸张地叫唤了一声,有些委屈道:“我不过是想走得更安心些,也让你们母子三人的日子过得更舒心,这也有错?”
季重莲轻声笑了笑,这才放开了裴衍的耳朵,“那这算不算不孝?”
“孝也分两种,智孝和愚孝。”
裴衍正了正神色,肃声道:“若是看着长辈走错了路做错了事还任其发展下去,那只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说严重些家破人亡也有可能,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中也不是没有;但若有咱们指引着,告诉长辈哪些是对哪些是错,不能一味地固执己见,多听听别人的意见,让这个家更加和美与温馨,兄友弟恭,妻贤子孝,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大孝!”
季重莲忍不住在心里为裴衍鼓掌,表情也是由衷地赞叹,“你说的真好!”
裴衍笑了笑,手腕一转一拉便将季重莲带入了怀中紧紧地圈着,低声的话语响在她耳边,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咱们要在一起走上一辈子,也许年迈的时候也会晕了头,也会犯下错误,到时候希望孩子们也能及时纠正咱们的错误,不要愚孝才是!”
“你倒是想得长远。”
季重莲笑着抿了抿唇,遥想着未来,若他们真有一天两鬓斑白,还能对坐在一起闲聊,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
年节将至,有了几个孩子的欢声笑语,将军府里自然是温馨一片,可远在东城的四合小院里,马氏母女却鬼鬼祟祟地商量着什么。
马氏的目光四处扫了扫,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方太太的计划可行不可行,我怎么觉着那么悬乎呢?”
实在是那个方太太她一看就觉得眼神不正,虽然人她也接触过几回,但不知道怎么的这心总是踏实不下去。
江月燕却是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娘你就相信我吧,方姐姐图个什么,还不是一心为了我好,她又怎么会害我?!”
“可是……”
马氏还想说什么,江月燕已经不悦地噘起了嘴,“娘,已经到这当口了,难不成你还要临阵退缩?要知道当初可是您劝着我来的,说季重莲生孩子一定会难产,结果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若是错过这次的机会,只怕咱们就要卷铺盖回老家了。”
见马氏还有些犹豫不决,江月燕又道:“姨母也说表哥恐怕年后便要送她回彭泽了,若是没有姨母在里面接应着,咱们的人怎么能进得去?总之方姐姐说了,这事她会找人去做,就算出了事也赖不到咱们头上,您还怕什么?”
马氏咬了咬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却还是不忘记叮嘱江月燕一番,“这事你万万不要经手,既然方太太说她帮着咱们做,你就一点证据都别留下……”万一到时候出了事还可以全部推到那个女人身上,半点与她们沾不上边。
但这样的话,马氏却没有说给江月燕听,她这个女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像被人迷了心眼似的,对方太太言听计从,只怕被人给卖了都还要帮着数钱,若是她不盯着些怎么行?
江月燕面上虽然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不以为意,方太太这般为她还不是顾忌着俩人之间的情谊,还能有什么,肯定是马氏想多了。
将军府
自从安叶给霜姐儿泡了一次汤药后才觉得缺了点药材,不是很重要的,但还是要备着些才好,她正准备自己去生药铺子里采买些,却看到林梅匆匆忙忙地转出了内院,她目光闪烁步履极快,甚至还避过了些相熟的婆子丫环,挑了北边夹道旁一个不起眼的角门出了府。
安叶眯了眯眼,直觉里有些不对,便一路尾随了下去,果真是让她发现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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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姑娘们,一年又要过去了,日子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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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心思歹毒,生死难逃(1)
林梅在东城的四合院里呆了有小半个时辰,安叶轻手轻脚地上了屋顶,将林梅与马氏母女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临到末了还顺道拐进隔壁去看了看她们口中的方太太是何许人也,结果一看之下让她大惊失色。
因为这位方太太不是别人,正是从彭泽消失了的郑宛宜。
安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等着林梅走后,她也不急着去采买药材,而是快步赶回了将军府。
而此刻的季重莲正倚在秋香色绣着金钱方盛的大引枕上,手中捧着一本甘肃地理志异看得津津有味,这本志异讲述了甘肃许多的风俗人情以及民间的趣事,即使她不能陪着裴衍去到甘肃,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也是可以的。
其实还有一种情况,季重莲也是可以离开上京城的,那便是留下元哥儿。
但元哥儿那么小,她又如何舍得?
说不定裴衍三年后回京诉职能挪个地方,只要离上京城近些,她也能常去看看他。
季重莲轻轻叹了一声,悔教夫婿觅封侯,裴衍如今成了封疆大吏,他们却要忍受夫妻分离之苦,位高权重是有人人钦羡的风光,但个中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品尝。
“这书夫人可都已经看了两遍了,也不觉得腻味?”
琉璃笑着给季重莲斟了一杯柚子蜂蜜茶,这段日子她还就爱喝这个,微微的甜淡淡的酸,那种感觉直接透到了心底,让人感到很实在。
季重莲端起茶抿了两口,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在透明的冰纹瓷盏中微微荡漾,她不由会心一笑,“大人不久后就要去甘肃,至少到时候那些夫人问起甘肃的情景时,我不会两眼一抹黑……若是咱们喜欢甘肃的什么吃食和新鲜玩意,还可以让大人给咱们稍回来!”
琉璃笑着附和了一声,“夫人倒是想得细致。”
奶娘抱着筝姐儿与元哥儿过来,两个孩子刚吃完奶,倒是难得的清醒,季重莲搁下了手中的志异,转而逗着两个孩子玩。
筝姐儿性子很是沉静,不动不闹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季重莲,元哥儿眼珠子倒是四处转悠,微微勾了勾唇角,那模样就像是在笑一般。
季重莲笑着捏了捏元哥儿胖乎乎的小脸蛋,虽然知道这个月份的孩子还不会笑,就算表露了笑容那也是无意识的面部活动,但谁都喜欢讨喜的孩子。
采秋也抱了她家的贤哥儿过来凑趣,贤哥儿如今也有三个月大了,只是他出生时才四斤五两偏瘦了些,不过养了三个月也立时白白胖胖起来。
季重莲抱过元哥儿与贤哥儿一比,掩了唇笑,“果真是几个月大的孩子了,身子骨都要比元哥儿壮实许多。”
采秋笑着回道:“奴婢看元哥儿也很是能吃,倒是比筝姐儿都要大了个头,若说他是哥哥只怕还有人信。”
季重莲叹了一声,将元哥儿递给奶娘,转而抱了筝姐儿在怀里,香了香她小小的脸蛋,有些心疼道:“筝姐儿这段日子确实吃得少了些,听奶娘说还有些吐奶……”
一旁的奶娘刘氏赶忙跪了上来,有些战战兢兢地道:“夫人明鉴,奴婢一直是小心翼翼地带着姐儿,半点不敢疏漏,夜里也要起身喂姐儿两次,绝对没有偷懒,田奶娘可以为奴婢作证!”
刘氏口中的田奶娘是个圆圆胖胖的妇人,收拾得也很齐整,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翠花立领小袄,田奶娘一直带着元哥儿,两个孩子在一处,两个奶娘自然也就没有分开。
平日里还有季重莲身边的几个大丫环轮流看着她们喂奶,当出不了什么错的。
“奶娘快起吧,我并不是要怪罪你!”
季重莲目光淡淡地扫了刘氏一眼,“小田大夫这段日子有些忙,得空了我再让人请她来看看筝姐儿,孩子吐奶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你仔细着些就好。”
刘氏站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瞄了季重莲一眼,见她虽然神情淡然但到底不是真地怪罪,这才松了口气。
梁芬在外通禀了一声后,安叶神情凝重地进了屋。
季重莲微微挑了眉,扫她一眼,笑道:“这不是要去采买药材,怎么这般快便回了?”
安叶脸上并不见笑容,唇角抿成了一根直线,“夫人,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采秋见状忙对两个奶娘使了眼色,自己也抱着贤哥儿恭身退了出去。
季重莲敛了笑容对琉璃点了点头,她也跟着退了出去,只是守在屋外不远处。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般谨慎?”季重莲也正了神色。
“夫人,今日我看到林梅鬼鬼祟祟地出了府,便想尾随在她身后一探究竟,结果发现马氏母女并没有离开上京城,且一直与老夫人有来往。”
安叶其实并没有见过马氏母女,只是回了将军府后听琉璃她们说起过这一茬,又在今日林梅对她们俩人的称呼中才能确定。
季重莲冷笑一声,“我早知道她们没那么容易离开,怪不得最近老夫人也不找我的茬了,原来是怕不小心在我跟前露了馅。”
不过裴母也在将军府里呆不了许多时日了,到时候季明惠离开时裴母便要一同随行。
只要裴母不在将军府里,还有谁能与马氏母女接触?
再说裴衍也要赴任甘肃,只怕她们更没有理由再留在上京城里了。
这样的小角色,即使季重莲不去踩她们也会自生自灭,在这个当口她不若睁只眼闭只眼。
“夫人,”安叶脸上的凝重却是不退反增,她又踏前了一步,低声道:“马氏母女还是其次,关键是我看见了另一个人!”
季重莲眉峰一皱,“是谁?”
“郑宛宜!”
安叶清晰地吐出这三个字时,不无意外地看到季重莲脸色大变。
“怎么会是她?她竟然也来到了上京城了……”
季重莲眸中神色变幻,不由握紧了拳头,抬头看向安叶谨慎地问道:“你会不会看错了人?当真是郑宛宜?”
“我看的很清楚,的的确确是她!”
安叶肯定地点了点头,“郑宛宜如今化名方太太,自称是个行商妻子,她赁下的房子就在马氏母女隔壁,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两家人才熟识的。”
“难道马氏竟然认不出郑宛宜……”季重莲缓缓沉下了脸色,心念电转,“还有林梅呢?她可是见过郑宛宜的,不可能认不出来……你要知道出了从前那事,老夫人对郑宛宜也是多有忌惮,绝对不可能放任林梅或是马氏母女与郑宛宜有什么交集的……”
安叶想了想才道:“只怕林梅都没见过郑宛宜,她只是与马氏母女接触过,至于马氏为什么会认不出郑宛宜,我就无从得知了。”
季重莲咬了咬唇,若是郑宛宜与马氏母女联合在了一起,那绝对没什么好事。
“她们还说了什么?”
季重莲袖中的拳头紧紧握着,有些事情她想不通,安叶也解释不了,只能回头问问裴衍,看他还有没有印象。
安叶看了一眼季重莲,这才缓声道:“林梅告诉马氏母女,说是皇后娘娘免了您年初一的进宫朝见,大人那个时候也不会在府中,正是她们进府行事的好时机!”
“进府行事?”
季重莲眉头一竖,嗓音凛冽,“他们要进府行什么事?难不成还想害我和孩子们?”
安叶沉着脸点了点头,“只怕是这个意思!”
季重莲沉下了脸色,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掌心里,有痛楚的感觉,但却抵不过她心中的难受。
季重莲知道裴母对她十分不喜,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老夫人有一天会伙同外人来害她的性命!
难道裴母不知道她是裴衍的妻子,霜姐儿与元哥儿他们的母亲,她若是不在了,受伤害的可是她自己的亲人!
也许裴母在乎的只是她自己吧!
郑宛宜的心思有多么歹毒季重莲早已经见识过了,在梁城时郑宛宜便想利用沈心悠来毒杀她,一计不成竟然再生他计。
或许这一点裴母并不知道,不然她又怎么会放任郑宛宜连同马氏母女来毒害她的亲孙?
这件事情若连林梅都知道,恐怕蒙在鼓里的便只剩下裴母了,别人可不只是想要害死她的媳妇,连她媳妇生下的孩子都不会放过!
林梅,什么时候这个丫头的心已经变得这样狠毒了?
季重莲自问已经放过了林家人一马,若是她当初狠心一些,只怕林家人如今早已经不在了,林梅还能有这般计较吗?
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既然她们不仁,也就别怪她不义了。
郑宛宜东躲西藏了那么久,始终是梗在她心间的一根刺,既然郑宛宜这么想进将军府里,不若这次她就来个请君入瓮,将这些包藏祸心之人一网打尽!
安叶微微眯了眼,眸中闪过一丝肃杀的冷芒,“夫人,不若我暗中去结果了她们!”
“不妥!”
季重莲缓缓地摇了摇头,“杀人偿命,你如今是霜姐儿的师傅,我不希望你再沾染血腥,至少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在她们还未行事时你便出手了,那只能是咱们这边的过错,若是这案子再查到将军府里,大人也脱不了干系。”
安叶微微躬身,“那夫人是想……”
季重莲握了握拳头,“将计就计,一网成擒!”
这件事揣在心头,季重莲连晚膳都没有用多少,裴衍看在眼里,等着众人都退下后才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我让人请田大夫来给你看看!”
季重莲摇了摇头,认真地看向裴衍,想了想才道:“阿衍,郑宛宜是从你们家离开上京城时便跟在老夫人身边了吗?”
裴衍怔了怔,才神情凝重地点头,“你怎么想到问起了她?”
裴衍与郑宛宜也算相识已久,但却算不上有多了解,及至到后来发生的种种,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凶狠如狼偏又狡诈如狐,他派去追踪的人竟然半点没找到她的踪迹。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郑宛宜不停地变换身份转移地点,她确实很聪明,这才一直没有落网。
季重莲没有回答裴衍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那江家姨母这么些年来看过老夫人吗?若是如今的郑宛宜站在她面前,她可还认得出来?”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裴衍微微皱眉,略一思忖后,目光却是陡然一亮,“是不是你知道了郑宛宜的下落,这和姨母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你先告诉我!”
季重莲固执地坚持,裴衍无奈,只能说道:“咱们离开上京城时郑宛宜不过和我一般大小,姨母也是从那个时候便与咱们家断了联系,这么多年又从无往来,若不是……”
裴衍自嘲一笑,若不是他如今飞黄腾达了,马氏又怎么会带上江月燕找上了他?
季重莲垂下了目光,如此就解释得通了,恐怕郑宛宜也知道马氏已经认不出她了,这才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马氏母女跟前,对林梅却是避而不见,但这却并不妨碍这几个人共同的用心的目的,因为自己可以说是她们共同的敌人。
对马氏与江月燕来说,她是一块拦路的大石,只有将她给搬开了,未来才有一条康庄大道,至于她的孩子们,江月燕还年轻,只要做上了将军府人的位子,还怕生不出孩子吗?
对于林梅来说,她更是让他们一家人从人人钦羡的店铺掌柜跌落成了庄里不起眼的仆佣,天差地别的待遇,让林梅也有了恨她的理由。
而郑宛宜,只怕才是恨她最入骨的人。
若是没有她,郑宛宜的人生轨迹也许会大不相同,至少不会嫁给像马凉那样的男人,如今也不会像个破落户一般沦为了商人之妻。
不过季重莲想了想,郑宛宜这样的身份只怕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嫁人,至多是无媒苟合。
她知道一些暗娼流莺,因为某些原因不敢在青楼楚馆里正大光明地接客,便私下认识些行商掌柜,甚至有的还直接被人包养了起来,当然这样的关系不可能长久,也毫无保障,说断就断。
所以说郑宛宜如今过的日子很可能是有上顿没有下顿,她只能将这有限的时间利用起来,不然今后可能再无机会了。
想通了一切后,季重莲才将今日安叶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裴衍,末了又道:“咱们遍寻不到郑宛宜,没想到眼下她自己要撞进来,这样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失了!”
裴衍却是沉默了良久,眸色深沉地犹如潭水,略一倾覆便成汪洋。
这样凝重的气氛让季重莲心头一滞,不由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裴衍的衣袖,“阿衍……你怎么了?”
“我只是……只是没有想到……”
裴衍深深地叹了一声,眸中有掩饰不住地失望,或许还有一丝愧疚也随着这声叹息而烟消云散。
季重莲也沉默了,若她是裴衍,又怎么能够相信自己的母亲与姨母这样处心积虑地要害自己的妻儿?
“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可要亲口问问安叶?”
半晌后,季重莲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只是她掩在袖中的指尖有些微微颤抖。
她一直以为无论在什么样的情景下,裴衍都会无条件地先相信她,可这一次却是生死之间,他会犹豫,会不确定也是正常的,但若是他怀疑这一切都是她无中生有呢?
裴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良久,这时才发现了季重莲的异样,忙握紧了她的手道:“你在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安叶什么都会做,唯一不会的只怕就是说谎了……我只是一时之间不敢去相信,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裴衍的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若是裴母真地伙同外人做出了这样的事来,他今后还怎么面对她?
季重莲的心却是一下便舒畅了,只是顾忌着裴衍的情绪她到底没有展露欢颜,只挪了挪位子让俩人更贴近了些,这才轻声道:“若是针对我,老夫人只怕会同意,但若是对孩子出手,老夫人应该不知道的,就连林梅都没见过郑宛宜……”
“这又如何?”
裴衍苦笑一声,“你是我的妻子,老夫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害你,她又将我置于何地?”
季重莲抿了抿唇没有出声,又听裴衍继续道:“不管怎么样,年后我会亲自将老夫人送到庵堂里去,她本就是修身礼佛之人,就算今后常住庵堂也不应该会有什么怨言!”
“阿衍!”
季重莲惊讶地捂住了唇,从彭泽的宅子转到庵堂去住,裴母若是知道这个落差只怕会哭天抹泪吧。
不过裴衍态度坚决,只怕是不会轻易改变这个决心了。
季重莲叹了一声,如此也好,希望后半辈子裴母真的能沉下心来好好悟道,何为善,何为恶,因果循环,善恶有报!
既然清楚了对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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