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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当更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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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虞知又哀求着说道:“项康公子,你要帮帮我,你要帮帮我啊,我是虞家的独苗,不能去边疆白白送命啊。我父亲本来就有病,听到了这事以后,马上病得更重,从昨天到现在连床都还没起来过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虞公,和他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然后看怎么办。”项康答道。
“好,我这……。”虞知话到嘴边,突然又改了主意,说道:“我先进去看看,看父亲这会的身体情况,能不能见你。”
“不想让我直接进你家内宅明说,找什么借口。”项康心中有气,可是毕竟欠着虞家的人情,项康还是忍着火气点了点头,让虞知进去请示虞间的意思。
虞知走后,项家众兄弟马上又把项康包围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说道:“项康,这事怎么办?要不要去凌县直接找那个单右尉?”
“去凌县城里干什么?送死?”项康反问,说道:“那个单右尉是官,先不说我们去凌县未必能直接见到他,就算可以直接见到他,又能把他怎么样?一刀宰了就跑?跑得出城吗?”
“那怎么办?”项庄赶紧问道。
“别急,让我想想。”项康摇头,一边努力回忆着上一个项康留下来的相关记忆,一边盘算着说道:“解决这件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关键也还不是那个单右尉,是另外的人。”
“另外的什么人?”项庄又问,项康却不再回答,只是努力盘算如何从其他方面下手,粉碎单右尉故意整治虞家乃至整死虞知的美梦。
又过了片刻,虞间在虞知的搀扶下来到了前堂,项康忙上前去见礼,也这才发现只是区区几天时间不见,虞间仿佛就象已经苍老了十几岁一样,神情要多憔悴有多憔悴,模样要多虚弱有多虚弱,说话的声音更是有气无力,呻吟着说道:“项康公子恕罪,各位项公子恕罪,老夫重病缠身,没有亲自……。”
“虞公,不必多说了,你还是先坐下。”项康打断虞间的客套,先是帮着虞知一起把虞间搀了坐下,自己也坐到了虞间的身边,然后才说道:“虞公,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也想到了一个办法解决,但没办法,你这次肯定得出点血了。”
“出点血?什么意思?”虞间楞了楞。
“就是要拿出一些钱粮来打通关节,化解这件事。”项康解释了自己的现代用语。
“要出多少钱粮?”虞知的脸上带着心疼,很是不甘心的又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有。”项康回答得很干脆,然后又说道:“还有个办法就是虞公子你和我们走,先到下相,然后我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以后再想办法回来。”
“你要我当逃卒?”虞知的脸都白了,说道:“如果被抓住,我搞不好要被腰斩啊。”(这个处罚非虚构,出自《奏谳书》。)
“那就只能用第一个办法,要钱还是要命,虞公子你选择吧。”项康回答得更加干脆。
虞知闭上嘴巴,虞间则咳嗽了几声,说道:“项公子,还是用第一个办法,钱粮我出,但送给谁?送给那单右尉吗?”
“送给那个单右尉没用。”项康说道:“他不是想要钱,是想要虞知和你的命,或者要你把女儿嫁给他那个恶霸儿子。”
“那送给谁?县令吗?”虞知赶紧又问。
“县令那个环节,关系不好走。”项康摇头,盘算着说道:“大秦法律规定,户籍是由乡里的里典审核裁定(秦时称案比,最初裁定权在里典手中),只要把他这关走通了,让他可以顶着单右尉和乡里的压力,不给你的公子改籍,那个单右尉一个主管缉盗的,就很难再逼着虞公子去服戍役了。”
“可是能行吗?”虞知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夫和本地里典虽然是乡梓,但交情并不深,往来也不算多,他能为了我,顶住县里右尉的压力,不给我的儿子改籍?”
“只要出钱,没有……。”项康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自行打住,惊讶说道:“等等,虞公,你和本地里典的交情并不深?那他昨天怎么会悄悄跑来给你透露消息?”
“他说他是看在乡梓(乡亲)的份上,特意给我透一个风。”虞间如实答道:“老夫还谢了他。”
“那他还有没有说其他的话?”项康转动着眼睛问道:“有没有提到我,说我不配当你的女婿?”
虞间和虞知都有些尴尬了,然后虞间又咳嗽了几声,点头说道:“不瞒项公子,他确实提到了你,还对你有些贬低,埋怨老夫老眼昏花,把女儿许给了你。”
项康的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苦笑说道:“虞公,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虞公子的事,单右尉是主谋,本地的里典是帮凶,既帮着单右尉恐吓你们,也准备帮着逼你退婚,把你的女儿嫁给单右尉的丑儿子。”
“里典是帮凶?项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虞间和虞知都是大吃一惊。
“很简单的道理,虞公你和里典的交情并不深,他犯不着冒着得罪单右尉的危险,悄悄的提前把消息泄露给你。”项康答道:“他既然冒了这个险,又在话里话外都在故意贬低我,实际上就是想帮着单右尉逼你就范,把女儿改嫁给单右尉的丑儿子。单右尉和他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想整死项公子,是想逼你嫁女儿,实在不行再考虑如何报复。”
虞知和虞间一起恍然大悟了,锤案痛恨里典的助纣为虐之余,虞知又咬牙切齿的骂道:“婢女生的,帮那个姓单的整我,还要我家谢他,我家的一匹上好绸缎啊!”
“项公子,那怎么办?”虞间忙又问道:“既然那个里典是单右尉的帮凶,那他不可能再帮我家了啊?”
“虞公放心,那个里典不是单右尉的帮凶还有些为难,既然他是单右尉的帮凶,那这事就更好办了。”项康笑笑,说道:“很多过份的手段,就不用那么顾忌了。”
“项公子,那具体怎么做?”见项康神情自信,虞间不由对项康生出了几分信心。
“很简单,先把那个里典的情况都告诉我,我需要的话马上派人出去打听。”项康自信的说道:“今天晚上,我们项家兄弟在你这里打扰一夜,然后到了明天,你派人把那个里典请来,就说你想通了,请他商量点事,我保证他一定会来。”
项康说这话时神情万分自信,脸上也仿佛散发出了一些光彩,让虞间和虞知父子不由又多了几分信心。殊不知此时此刻,前堂的窗外,两双清澈透明的美妙目光也紧紧盯在了项康的脸上,其中一双眼睛的主人还低声说道:“阿姐,坐在父亲身边的就是那个项康。”
“他就是项康公子?小妹,你不是说他长得又丑又无赖吗?怎么我看不象啊?”另一双眼睛的主人低声说道。
“他本来就无赖嘛,经常跑来我们家混吃混喝,今天晚上我们家肯定又要被他吃一顿。咦,阿姐,你觉得他长得不丑?难道你真看上他了?”
“别瞎说,我只是就事论事,快走吧,别让他们发现了,不然兄长又要埋怨我们了。”
………………………………
第二十章 请君入瓮
负责虞家这一带民政工作的里典叫做黍叁,三十五岁有两儿一女,世世代代都是颜集亭人,因为上过私学识得一些字,又比较擅长迎来送往的交际,便被乡民共举为了里典,平时里处事勉强还算公平,在里典的位置上也干得比较顺心,但就是没什么突出的政绩,始终看不到高升乡啬夫(乡长)的希望。
始终无法升官这一点曾经多次让黍叁暗叹失望,也不止一次的在背底下悄悄抱怨,一度还想走些特殊门路给自己捞新职位,只可惜机缘不够,家境又比较平常拿不出什么特别象样的礼物,所以始终没能如愿,渐渐的也有些绝望,觉得自己今生仕途恐怕再难有什么进展。
不过大年初一到城里走了一趟后,情况突然出现了变化,黍叁对职务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高涨,成天兴致勃勃的翻看公文爰书,眉目间还时常带着难以掩饰的喜色,做为枕边人的妻子迅速发现了这一变化后,向他打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喜事,黍叁却摇着头拒绝回答,只是笑着说过些天你就知道了,妻子再细问究竟,黍叁还是咬牙不答,既想在将来给妻子一个惊喜,也不想让妻子知道过多内情。
黍叁的欢喜心情在十月初四这天晚上出现了一些改变,因为黍叁收到消息,本地头号富户虞间家里突然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这群客人的身份来历让一度让黍叁忧心忡忡,不过考虑到自己在暗对方在明,加上自信自己绝对没有暴露立场位置,黍叁又坚信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怎么都砸不到自己这个在背后穿针引线的人。
让黍叁兴奋和高兴的还在后面,第二天早上,才刚吃完早饭,虞家就派了一个仆人来找到黍叁,说是虞间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想请黍叁过去商量,还想请黍叁帮点小忙。虽然虞家的仆人没仔细说虞间想通了什么事,想请黍叁帮什么忙,可黍叁还是马上明白了虞间的弦外之音,甚至还隐隐猜到虞间昨天晚上很可能已经和某人做出了彻底了断,心中大喜下也没做多余考虑,立即就随着虞家的仆人出了门,一路直奔虞家而来。
可能是那帮走到那里闹腾到那里的破落子弟已经走了,虞家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太多的声音,客厅里人也不多,除了病恹恹的虞间坐在主人位置上外,就只有黍叁认识的虞知和一个相貌端正的陌生年轻男子坐在客厅里等候。看到黍叁被自家仆人领进来后,虞间还慌忙挣扎着起身,道:“知儿,快搀为父一把,请里典坐,请他上坐。”
“虞公不必客气,用不着起来。”知道虞间身上有病,黍叁假惺惺的劝虞间不必见礼,又在虞知的邀请下坐到了客席首位,关心的向虞间问道:“虞公,好些没有?有没有找疾医来看看?”
“好没好的,老夫也不知道了。”虞间倒也坦白,咳嗽着说道:“疾医也请过,可没用,人还是昏沉沉的难受。”
“虞公这是心病,不容易好。”坐在黍叁对面的陌生年轻男子突然开口,说道:“要想治好这病,得请里典你帮忙。”
“你是……?”黍叁试探着问道。
“在下项康,就是前几天冒昧向虞公玉姝提亲那个项康。”相貌端正的陌生男子给出了一个让黍叁意外的答案,然后项康又说道:“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昨天晚上我已经和虞公商量好了,那件事我们准备就当没发生过,我和虞公的玉姝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果然还是要退亲。”黍叁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满脸惊讶,装做十分吃惊的问道:“什么?难道项公子你打算和虞公的玉姝退亲?”
“不退不行了啊。”项康露出苦笑,说道:“单右尉那边不依不饶,我如果不和虞公的玉姝退亲,虞公的公子就要被贬为市籍,发配到边疆去当戍卒了。虞公又只有虞知公子这一根独苗,容不得有半点闪失,为了虞公一家,我只能是退亲了。”
黍叁假惺惺的惋惜叹气,项康则神情有些紧张的问道:“里典,你说我和虞家玉姝退亲了,单右尉那边会不会放过虞公子,别再逼着他去戍卒?”
“项公子,这我怎么可能知道?”黍叁佯做苦笑,说道:“这是单右尉才能决定的事,我那敢替他做主?”
“上吏何必谦虚?”项康叹了口气,说道:“单右尉那边已经给我带了话,让我有事找你谈。”
“项公子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黍叁警惕的问道。
“单右尉派人在私下里找到我,直接对我把话说明白了。”项康答道:“他的人说,只要我把答应和虞家退亲的文书交给你,你就可以替他决定要不要把虞公子贬为市籍,还可以替他保证以后不找我的麻烦。”
“这……。”黍叁张口结舌,万没想到单右尉还在背后来了这么一手。
“里典放心,我知道你也是被单右尉逼着出面当这个恶人。”项康又说道:“不过也好,至少我不用去凌县城里去求那位单右尉,看他的脸色,受他的窝囊气。”
黍叁闭上了嘴,既找不到什么话说,也不好意思坦然承认自己就是单右尉的白手套。好在项康也没逼他承认,只是拿起了早就放在面前的毛笔,对黍叁说道:“里典,今天就把事了结了吧,我这就写退婚书,请你带去交给单右尉,也请你在单右尉面前替虞公一家多多美言几句,放过虞公子吧。”
说完了,继承了上一个项康记忆的项康运笔如飞,还真的当场在一片简牍上写下了一道自愿与虞间女儿退亲的文书,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起身递到了黍叁的面前,说道:“里典,你看看,这么写行不行?”
大概看了一下简牍,见内容无误,黍叁不由点了点头,项康又叹了口气,这才把退亲文书递向黍叁,说道:“里典,拜托了。”
黍叁下意识的去接简牍,可手刚碰到简牍,项康却突然又收了回去,说道:“等等,差点忘了,里典,你也得给我一道文书,替单右尉保证不把虞公子贬为士籍,以后也不再追究我曾经向虞公玉姝求亲的事。”
“我也得写?”黍叁有些诧异的问道。
“当然得写。”项康说道:“不然的话,我和虞公的玉姝退了亲,单右尉和你又坚持把虞公子贬为士籍,还要继续找我的麻烦,我上那里喊冤去?”
黍叁有些犹豫,项康则赶紧冲虞间使了一个眼色,虞间会意,忙咳嗽着说道:“黍叁兄弟,是得麻烦你写一个,不然老夫真不敢放这个心。你放心,老夫已经想通了,只要你写下文书做出保证,老夫就答应把女儿嫁给单右尉的公子。”
“这……。”黍叁还是有些犹豫。
“怎么?信不过老夫?”虞间问,又说道:“要不,老夫现在就写一道婚书给你,答应把女儿嫁给单右尉的公子,如何?”
黍叁犹豫着不说话,虞间则在项康的暗示下提笔做书,也是当场写下了一道决定把女儿嫁给单右尉儿子的文书,让虞知出示到黍叁的面前。项康也没去看简牍上的内容,只是对黍叁说道:“里典,我的退亲文书和虞公许婚的文书都写好了,只要你替单右尉写下一道保证不再追究的文书,你就可以把这两份文书都带走了。”
看了看虞知手里的许婚文书,又想到单右尉在自己面前做出的承诺,黍叁的心跳速度难免有些加快,热血沸腾下也没多想,拿起了项康已经放在自己面前的毛笔,提笔就在一片空白简犊上写下了这么一行字——愿替本县单敞单右尉保证,不将虞知编为士籍,亦不再追究项康向虞家求亲之事。颜集亭里典黍叁。
简牍写好,项康见内容无误之后,这才把自己答应退婚的文书交给了黍叁,也顺手拿走了黍叁的保证书。黍叁欢天喜地的接过,又伸手去接虞知手里的许婚书时,虞知却抓着不放,还扭头去看项康,项康明白他的意思,微笑说道:“成了,不用给他了。”
虞知大喜,赶紧用力把婚书夺回,转身交到了虞间的面前,黍叁大惊,忙问道:“虞公子,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项康莞尔一笑,突然一拳砸在黍叁的鼻子上,砸得黍叁鼻血飞溅,惨叫弯腰捂鼻,然后才笑道:“姓黍的,你上当了,你和单右尉暗中勾结陷害虞知的证据,已经在我手里了,这下子我看你怎么向那个姓单的解释。”
奸笑着,项康还故意亮了亮黍叁刚写下那道保证书,鼻血横流的黍叁脑袋一晕,恍然大悟赶紧跳起身来要抢那片简牍,项康则是早就防着他有这么一手,抬腿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顿时把他踹了一个四脚朝天,再次大声惨叫。
大笑声音从窗外和门外同时响起,十来个项家兄弟狂笑着快步冲进大堂,冲在最前面的项冠还象老鹰抓小鸡一样的一把揪起黍叁,抬手就给黍叁赏了两记耳光,大骂道:“婢女生的!连一个亭的乡亲都害,良心被狗吃了?!”
“我没有?我没害虞家!”嘴巴鼻子一起出血的黍叁赶紧辩解。
“害没害虞家,你姓黍的自己心里清楚。”项康冷笑,晃悠着黍叁刚写好的简牍说道:“姓黍的,你自己说,如果让你们凌县的县令看到了这道文书,你怎么解释?”
“我……,我写了玩的。”黍叁硬着头皮说道:“我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
“写了玩的!”项冠又是一耳光抽在了黍叁的脸上,神情凶狠的说道:“好,既然你是写了玩的,那现在老子就陪你去见你们凌县的县令,告你勾结那个姓单的陷害无辜百姓,我们项家兄弟全都是人证,看你们县令是不是觉得你写了玩的!走!”
说着,项冠还真的提起黍叁就要往外走,黍叁魂飞魄散,赶紧大喊道:“虞公饶命!虞公,救我啊!我是帮你,我是想帮你家,没别的意思啊!”
挥手暂时制止住项冠,项康先是从他手里抢回自己刚写的退婚简牍扳碎,然后揪住黍离头发让他面向自己,微笑说道:“你是想帮虞公家?我看你是想帮你自己吧?说,那个姓单的许了你什么好处,是答应给你钱,还是答应让你升官?”
黍叁不敢回答,项康则微笑说道:“不敢说是不是?没关系,见到你们凌县的县令,他会有办法让你开口,到了那个时候,我看姓单的怎么救你。”
说着,项康又笑得更加狰狞,说道:“还有,你把姓单的丑事抖出来了,还抖得这么大,我看他怎么谢你,他答应你的东西,看他还会不会给你。”
在项康提醒下想到单右尉对自己走漏机密的反应,黍叁更是魂飞魄散,赶紧哀号道:“项公子饶命,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啊,是单右尉逼我这么做的啊!我如果不答应,他就不会放过我啊!”
项康笑笑,用力把黍叁的脖子扳直,说道:“姓黍的,你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也可以保证那个姓单的永远不会知道。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在裁定虞公子户籍的时候,绝对不能把他定为市籍!不然的话,我马上揪着你去凌县告官,你写这道简牍,就是你和单右尉勾结了陷害虞公子的铁证!”
“可是单右尉那里,我怎么交代?”黍叁哭丧着脸问道。
“我管你怎么交代?那是你自己的事!”项康一耳光抽在黍叁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得罪姓单的,他最多只是让你丢官罢职,老子有这个证据在,不但可以让你丢官罢职,还可以让你去吃牢饭,去骊山当城旦!到边疆去修长城!什么轻什么重,你自己掂量!听到没有?”
黍叁忙不迭的点头,那边的虞间却是有些于心不忍,说道:“黍里典,看在乡梓的份上,老夫也不让你为难,只要你能把老夫儿子的事解决,不让他被贬为市籍,用多少钱老夫出。老夫的儿子是犯糊涂,去市集里做了一次买卖,这件事可以大也可以小,你只要帮老夫把这事解决了,老夫照样谢你。”
“听到了没有?”项康又对黍叁说道:“虞公对你这么够意思,你怎么报答他,是愿意得罪那个姓单的,还是愿意被我们扭去见官,就看你自己的了!滚!”
“滚!”项冠一边松手,一边飞起一脚把黍叁踹远,黍叁摔了一个嘴啃泥,却是连声都不敢吭一下,夹起尾巴抱上脑袋就跌跌撞撞的逃出了门外。
拍了拍手,项康转向虞间说道:“虞公,没事了,这个叫黍叁的只要不犯傻,就一定会顶着单右尉的压力秉公裁决,不会把虞公子定为市籍。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告辞了,你保重身体,以后再有什么事,只管派人去颜集亭找我。”
“项公子,你们再住几天吧。”虞知赶紧说道:“老夫这就让人准备酒菜,请你们一定要再住几天。”
“不必了。”项康摇头,说道:“总是让你破费,我们也不好意思,乘着现在天色还早,我们走了。告辞。”
言罢,项康拱了拱手,先把黍叁写好的简牍交给虞知,然后拉上了自家兄弟就往外走,项家兄弟虽然有些不甘心,可个个爱面子,都不愿意让虞家觉得自己施恩一定要图报,全都向虞公拱手告辞,跟上项康大模大样的就往外走。虞间心中感激,忙让儿子搀了自己,坚持着亲自把项家兄弟送出了大门。
还是在项家兄弟走远之后,虞妙戈和虞姀姐妹才从后院里走了出来,看着项家兄弟远去的背影,虞姀很是不解,说道:“这帮破落子弟今天转性了?居然不想乘机再吃我们家一顿?”
“小妹,别瞎说,项公子他们是君子风范,施恩不图报。”虞妙戈低声训斥妹妹,又看了一眼项康已经快要消失的背影,心中惆怅,暗道:“他怎么,到现在都不想和我见上一面?难道说,他真的只是想给我帮个忙,不愿和我有什么往来?”
虞妙戈的郁闷心情很快就有了改善,因为把帮着虞知把虞间搀回大堂时,虞妙戈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些扳碎的简牍,细一看大概内容,还竟然是项康答应退亲的文书,再联想到项康精明细致的性格,虞妙戈的心里不由有些暗喜,有些害羞的在心里说道:“难道说,他是故意扳碎的?”
………………………………
第二十一章 见面礼物
死要面子就得活受罪,扮酷耍帅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在项康的带领下,刚帮了虞家一个忙的项家兄弟为了那点可怜的虚荣心,楞是主动放弃了一个在虞家白吃白喝的机会,结果虞间和虞知父子倒是感激不尽了,虞妙戈和虞姀也对项家兄弟刮目相看了,项家兄弟却是还没回到家就个个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个个后悔得恨不能掉头回去,厚着脸皮再到虞家混吃混喝一顿。
“哎哟,饿死我了,早知道就应该在下午动手骗那个黍叁写文书,事办完了正好名正言顺的在虞家再吃上一顿。”
“好饿,夙食(早饭)吃得太早了。项康,你给我记着,今天是为了你的面子,害我们个个挨饿,以后你得还我们!”
“关项康什么事?他不说走,你就好意思在虞家坐着等到吃暮食(晚饭)?快走吧,没多远就到家了,肚子饿回去吃。”
“过年杀的羊和买的肉早就吃完了,到家也肯定没什么好吃的,但愿别又是豆羹,我最怕吃那个玩意。”
项家兄弟抱怨纷纷,还一度把矛头指向带头耍酷的项康,肚子同样饿得咕咕叫的项康却是充耳不闻,在回家的路上一直都在盘算如何了结虞家和单右尉的事——虽然项康有很大把握可以逼着那个黍叁就范,宁可得罪单右尉也不敢把虞知裁定为市籍,但这事肯定不会就此结束,那个单右尉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肯定会继续想办法打击报复虞家,甚至还有可能直接对项康动手,所以为了未雨绸缪计,项康必须得提前想好法子应对。
很可惜,虽然明知道应该未雨绸缪,可不管项康如何的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彻底了结这件事,因为项康既没钱又没权,除了有一帮敢打敢拼敢亡命的兄弟可以指望了保护自己外,没有任何资格和那个单右尉正面拼斗,逼着他收手罢休。所以项康思来想去,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即将面临的秦末大乱上,决心暂时与那个单右尉见招拆招,先把局势稳定住不至于突然恶化,等项梁和项羽起兵打过长江,再慢慢找那个单右尉清算新帐旧债。
心事重重间,项康和项家兄弟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侍岭亭境内,还已经远远看到了自家居住村庄的炊烟,然而就在项家兄弟纷纷加快脚步的时候,道路的对面却又快步冲来了几个人,为首的还正是上次曾经怀疑过项家兄弟偷盗绸缎的冯仲。结果也是在看到冯仲时,项康才猛然想起自己昨天把冯仲甩在下相城里单独面对县令怒火的事,先暗叫了一声糟糕,然后赶紧迎上去,远远就向冯仲拱手道歉道:“冯大兄,昨天真是太对不住你了,小弟的错,请大兄责骂。”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冯仲对项康的态度和称呼都变得越来越亲热,一边快步冲过来双手搀起项康,一边十分关心的问道:“兄弟,虞公家的事怎么样了?要不要愚兄帮忙?”
“差不多了,至少暂时不用怎么担心。”项康回答得很含糊,又赶紧问道:“大兄,昨天周县尊怎么说?我有没有连累你?”
“当然没有。”冯仲的开心笑容让项康有些惊奇,又笑着说道:“县尊听说了你的事后,不但没怪你没怪我,还反倒把你一顿好夸,愚兄我也沾你的光,不但没挨骂,亭长的位置还更稳了。”
“那位周县尊不但没责怪我,还反倒夸我?”项康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向冯仲打听究竟,冯仲把昨天自己和周县令见面的事大概说了之后,项康难免更是惊奇,说道:“那位周县尊,竟然能这么的通情达理?不但体谅我的苦衷,还觉得我做得对?”
“项康兄弟,小看我们县尊了不是?”冯仲笑着说道:“人家周县尊还吩咐了,要我赶紧打听一下虞家到底出了什么事,要我能帮忙就尽量帮,还说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也可以向他开口。”
事前还真没想到那个周县令会这么够意思,项康难免有些感叹,冯仲则一把拉起了项康,招呼道:“项兄弟,走,到我家喝酒去,咱们边喝边谈。各位项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话,也请到我家里去坐一坐,我家过年杀的猪还没吃完,将就着乱吃点。”
这样的邀请,个个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项家兄弟当然不会拒绝,客气了两句就迫不及待的簇拥上了项康和冯仲大步往冯家走,期间冯仲也这才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的仔细说了,尤其说明了周县令一定要再见项康、还要亲自到门前迎接项康的事。项康听了惊奇不已,同时也心中一动,暗道:“这是个好机会啊,如果真能和那个通情达理又喜欢重情重义的周县令交上朋友,不但虞家再出事容易解决,将来天下大乱的时候,这份交情说不定也能派上大用场啊?”
再仔细往下思量后,项康益发觉得自己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原因有很多,除了可以借助周县令的权势和那个单右尉对抗外,和那个周县令搭上关系后,还可以化解无数潜在的危险,比方说项家兄弟的徭役问题,项梁和项羽起兵后项家会不会受到牵连的问题。将来如果有必要的话,自己甚至还可以利用和周县令的特殊关系,劝说下相县城主动向项家军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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