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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当更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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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少帅,是我们派去符离的细作直接探听到的消息,应该不假。”项声的亲兵队长如实回答道。
项康不再说话,只是下意识的转向了周曾,周曾会意,说道:“少帅,不用心存侥幸了,赵壮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们,现在就只看他是独自出兵,还是联络东海郡,拉着东海郡的郡兵前后夹击我们了。”
“看他在蕲县和符离呆多久。”项康冷笑说道:“他如果马上过来,那就说明他是想独自讨伐我们。如果他在蕲县和符离一带长期耽搁,那么不用说,肯定是想和东海郡的暴秦军队一起动手。”
周曾点头的时候,那边项伯一看情况不妙,也马上下定了决心,赶紧收起自己的死人脸,向项康微笑说道:“贤侄,老夫的官职真的不用急,你和庄儿他们也用不着尊称老夫为楚国大师。这样吧,老夫先帮你出谋划策,也乘机了解一下你这支少帅军的具体情况,等你领兵杀退了暴秦的泗水郡郡兵之后,我们再慢慢商议老夫的官职如何?”
“老不死的,听说情况不妙,马上就又想跑路独自逃命了。”项康心中鄙夷,同时连连摇头,说道:“叔父,不必商量了,就这么定了,名不正则言不顺,还是请你立即就任楚国大师一职。”
言罢,项康也不顾项伯的坚决反对,当场宣布传令全军,让少帅军的所有将士都尊称项伯为大师,强行把项伯架到最前面吸引秦军火力,让秦军知道在自己头上,还有一个名誉上更大牌的项伯。项伯窝火万分,可是又毫无办法。
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接下来的宴会气氛当然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因为愤怒无处发泄,项伯还在宴会中几次碰翻杯盘,不是撒酒就是洒菜,项康却是孝顺之至,不断的关心问道:“叔父,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小侄传几个医工来给你看?大战在即,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
第八十五章 太打击人了(上)
被项康强行架上了楚国大师这个政治花瓶的位置后,本来就脾气不好的项伯当然程度变成了一个项家怒汉,不管是看谁都不顺眼,也不管是看谁就觉得火大,当天晚上就没头没脑的把两个儿子项猷和项睢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第二天上午项声不过是在县寺里和与自己搭档守卫取虑城的晁直说了几句荤笑话,马上就被项伯数落了半天;下午张良拉着项伯到少帅军的主力营地参观,又因为看少帅军的训练方式不顺眼,把正在督促士卒训练的项悍训斥了一顿。
甚至就连项家子弟中最注重兄弟情谊的项庄,还有出了名的乖宝宝项它,也没能逃过项伯的魔爪,项家子弟中首位封将的项庄因为给项伯行礼时礼节不够端正恭敬,马上就被项伯冷嘲热讽了一番,逼得项庄只能是当场跪地谢罪。项它则是因为忠于职守,试图阻拦项伯随意翻看少帅军中军大帐里的竹简,被暴跳如雷的项伯吼得畏畏缩缩,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同样只是向项伯连连磕头谢罪。
别觉得夸张,项伯如果真是什么当老大的材料,那么历史上项梁不幸战死之后,就应该是他这个叔叔带着项氏家族干掉宋义强抢兵权,带着江东子弟破釜沉舟大破章邯了。能被政治能力低下的项羽都压得喘过不气,没有任何单独统兵的记录,又从始至终只敢躲在背后搞一些坑自家人的阴谋诡计,项伯的统军御下之能,当然可想而知。
项伯的这些所作所为当然很快都被项康先后知道,不过项康却从没打算阻止劝说,原因一是项康的辈分放在这里,以晚辈身份训斥告诫长辈不但不方便,还容易落下不孝的骂名。二是项康还巴不得项伯这么做,知道项伯越是胡作非为乱摆长辈架子,项家子弟就越不可能跟着他走。所以项康当然选择了装糊涂当傻子,只要项伯没有影响到军心士气和军队备战,项康就随便他怎么瞎搞,还乐得看到项伯自己拼命败坏他那点可怜的威望。
结果事情也正如项康预料的一样,还不到两天时间,项家子弟就已经有些忍受不了了,包括项伯的亲儿子项睢在内,纷纷都跑到项康的面前叫苦,恳请项康出面管束一下项伯这位麻烦叔父,请他少点脾气,少拿自己们当一下出气筒。项康则是好言劝解,又背着项伯置酒安慰这些受了委屈的项家子弟,一边规劝他们不要忘了晚辈身份和长辈的养育之恩,对项伯能忍就忍,该让就让,一边乘机笼络项家子弟,还收到了理想效果,让几乎每一个项家子弟都觉得还是项康好相处好说话,项伯则是一个月经不调还正处更年期的肥胖怨妇。
不过项康的放纵也多少有些引火烧身,宴席结束后的第三天早上,项伯就又一次带着始终没有主动请求愿意为项康效力的张良来到少帅军的主力营地,还毫不客气的带着张良直接进到了项康的中军大帐,向正在与周曾议事的项康发起了火,道:“康儿,暴秦的泗水郡郡守赵壮,都已经打下蕲县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他的军情探报?是你忘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没有派人去探察他的动静?还是你手下的细作都是吃干饭的,到现在还没有送来消息?”
悄悄的叹了一口气,项康只能是介绍了自己在前天就已经收到了的消息,微笑着说道:“叔父责备的是,小侄也正想派人去城里请你来商议,刚收到的细作消息,赵壮那个匹夫攻克了蕲县之后,很快就移师到了符离休整,还正在那里拼命备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很快就回出兵来到取虑了。”
“请问少帅,赵壮有多少兵力?”张良赶紧问道。
“有五面二五百主(千人将)军旗,另有战车约三百辆,战马大约七八百匹。”项康顺口答道:“具体的兵力情况,因为我们不清楚赵壮在率军出征时是否满编,还有他在攻打铚县和蕲县时的士卒损失,无法肯定,不过我估计至少在四千五左右。另外符离的暴秦军队此前为了防范我们西进,没有参与攻打铚县和蕲县的战斗,所以赵壮如果征调符离的暴秦军队参战的话,他应该可以出动五千以上的军队向我们发起进攻。”
“那么敢问少帅,你现在能集结多少军队迎战?”张良又赶紧问道:“还有,有没有发现赵壮联络东海郡暴秦军队联手向你发起进攻的迹象?”
“韩叔父恕罪。”项康依然还是对化名韩良的张良充满戒心,说道:“这些都事关军机,好象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
“你韩叔父问的,就是我问的!”项伯又逮到发泄机会,马上就咆哮道:“你既然尊我为楚国大师,那我这个楚国大师就有权参与军机,更有资格知道我们楚国军队的具体情况。你如果不想说,那我这个楚国大师也不想当了,现在就还你。”
“叔父恕罪,小侄不知道这是你让韩叔父问的。”项康很是无奈的谢罪,然后才说道:“除去必须留下的守城军队,我目前能动用参战的军队,最多只能是有五千多点,很难超过五千五这个数字,另有战车两百乘,战马约六百匹。”
“还好,实力悬殊不大,只要东海郡的暴秦军队别来捣乱,这场仗有得打。”张良松了口气,又赶紧问道:“那东海郡那边呢?有没有出兵迹象?”
“目前还没有。”项康如实回答,又说道:“但我们现在也绝对不能排除东海郡的暴秦军队参战,因为此前探到的消息,东海郡的暴秦郡守,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着手集结郡兵,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南下,从背后捅我们一刀。”
张良沉默,半晌才说道:“少帅,恕我直言,赵壮如果提兵东进,东海郡的暴秦军队不管是为了暴秦朝廷,还是为了他们自己,都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你这次九成九得要两线作战了。”
“这个还用你指点?”项康再次在心里不自量力的腹诽了张良一句,然后才说道:“预料中的事,我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
“那少帅打算如何迎战?”张良又问道。
“还没拿定主意。”项康随口回答,又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也不用急着拿定主意,毕竟我们现在还不确定东海郡的暴秦军队会不会参战,当然也就用不着急着考虑分兵迎战。或许赵壮那个匹夫大意轻敌,不等东海郡的暴秦军队动手,提前就带着他麾下的乌合之众过来送死,这也是谁都说不定的事。”
“别以为暴秦军队都是蠢货傻蛋!”项伯暴跳如雷,咆哮道:“暴秦军队难道会蠢到连一个细作都不派,不摸清楚你的虚实,就直接带军队过来送死?知道你的兵力和他差不多,赵壮那个匹夫怎么可能会直接带兵过来打一场没把握的仗?又怎么可能不会向东海的暴秦军队求援?”
项康无奈,也只好老实承认自己刚才的废话不过是几句戏言,开个玩笑活跃气氛,项伯则是得理不饶人,又搬出了军中无戏言的古人正理呵斥教训,直把项康吼得是头晕脑胀,眼冒金星,也不得不连连请罪,好话说了几箩筐,好不容易才把项伯暂时安抚住,然后项康又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叔父,关于此事,不知你何高见。”
“还不是要等我想一想。”项伯理直气壮的吼叫,道:“我才刚知道你和赵壮军队的情况,又还不能确认东海郡的暴秦军队会不会参战,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就想出主意?”
“那就请叔父多劳些神,快些帮小侄想出办法应对敌人。”项康赔笑说道:“小侄这一次真的是压力太大了,还请叔父多多帮着小侄出谋划策,早些帮小侄想出破敌妙计。”
又发了一通火,又摆足了长辈叔父的架子,嗓子都吼哑了的项伯这才带着张良扬长而去。不过也还别说,一是因为少帅军实际上就是项家的私家军队,项伯也不愿意看到少帅军全军覆没,二是因为项伯急需出风头立威信,方便将来掌握兵权,在离开了少帅军的营地后,项伯还是向张良求教道:“子房,你学过《太公兵法》,这一场仗怎么打,你可有什么主意?”
“不能守,守是等死。”张良答道:“少帅军目前虽然有城池可守,但是外无必救之兵,被动坚守即便能够守住城池,也迟早会被暴秦军队活活耗死。分兵迎战更是自寻死路,伯兄你侄子手里的兵力本来就不占优势,如果再分兵而战,只会给敌人集中局部优势兵力从容击败机会,输得只会更惨。”
“那就没办法了?”项伯担心的问道。
“只有一个办法,先发制人,各个击破。”张良答道:“抢先动手击破一路敌人,然后再回过头来,集中力量对付另一路敌人。”
“先发制人,各个击破?”项伯很是花了一些力气才琢磨明白张良的战术意图,然后赶紧问道:“那具体怎么做呢?”
“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张良摇头,说道:“我对泗水敌人的情况一无所知,尤其是不清楚赵壮的性格脾气,没办法针对他的弱点下手,不知道他这里是否有机可乘,当然也就不知道是应该先向他下手,然后再掉过头去对付东海郡的暴秦军队,还是先对付东海郡的敌人,然后再掉过头收拾他。所以我得先回城里去收集一些关于赵壮的情况,然后才有可能想出办法。”
“那还楞着干什么?赶快回城。”项伯催促,又迫不及待的说道:“子房,有件事拜托你,先发制人和各个击破这个策略,你先别急着告诉别人,让我来指点项康那个小畜生。”
知道项伯爱显摆的臭脾气,张良当然没有拒绝,回到城里后,张良又马上在项伯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些曾经和泗水郡守府打过交道的取虑官吏,旁敲侧击的打听了解敌人主帅的性格脾气,也很快就发现赵壮这个人性格有些刚愎自用,不喜欢听旁人的良言劝说;为人贪婪,官声不是很好,做事也只是表面上稳重,平时的许多小事不去细述,就说蕲县和铚县先后失守后,赵壮虽然是等到集结了泗水郡北部的郡兵有了把握才出的兵,可是在发起攻城时,却只是一味的猛攻猛打,既缺少策略,又明显流露出了急切心思;脾气则是典型的残暴好杀,除了屠杀蕲县的陈胜军士卒外,此前还把在铚县抓到的所有战俘全部活埋,手段相当残忍。
针对赵壮的这些性格特点,足智多谋的张良当然很快就有了主意,向项伯说道:“伯兄,赵壮这个匹夫的性格脾气有很多弱点可钻,可以先向他下手,然后再掉过头去对付东海郡的暴秦军队。我觉得,你不妨叫你的侄子利用赵壮性格贪婪和缺乏稳重这些性格弱点,故意示敌以弱,让赵壮觉得他有机可乘,即便不用东海郡的暴秦军队帮忙也可以干掉你侄子,那么他一定会抢先进兵,马上带着军队来打取虑,到时候你侄子的军队以逸待劳,胜算就大得多了。”
“妙计。”项伯想都不想就称赞,然后赶紧问道:“子房,那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张良微笑,附到了项伯的耳边低声细语,项伯则是越听越是喜形于色,然后迫不及待的一把拉起张良,说道:“走,马上去见项康那个小竖子!老夫今天要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奇谋妙计!”
“天已经黑了。”张良微笑着指指外面的天色,说道:“明天吧,明天早上我们再去。”
看了看外面已经满是繁星的夜空,项伯也只好悻然作罢,不过第二天的天才刚亮,项伯连饭都没吃,马上就拉上了正在吃饭的张良出城来见项康,张良无奈,也只好在项伯的拉扯下一起出城,急匆匆来到了少帅军主力位于城外的营地,帮项伯显摆威风和教训侄子。
项伯和张良进得中军大帐后,收到消息的项康也只好乖乖的拉着周曾过来给项伯行礼,然而项伯却临时改了主意,向项康吩咐道:“康儿,把我们在军队里的项家子弟全部叫来,我有事要告诉你们。”
“叔父,什么事这么重要?要把兄弟们全都叫来?”项康心中警惕,下意识的想到了历史上的种种兵变和政变。不过还好,项康赶紧悄悄观察周围情况时,发现帐中全都是从侍岭亭起兵时就跟着自己的亲兵,除了文弱的张良外没有其他外人,不象是项伯准备动手强夺兵权的模样。
“不要问,到时候你就知道。”项伯粗暴的回答,也迫不及待的幻想起了自己说出破敌方略后,项家子弟看向自己的种种崇拜和服气的目光。
拗不过项伯这个既无能又爱臭摆架子的三叔,项康也只好赶紧派人去通知项庄和项悍等人,叫他们赶紧来中军大帐集合。然后不一刻,收到消息的项庄、项悍和项猷等人先后到来,见项伯在场后,也只好无可奈何的向项伯屈膝行礼,满腹狐疑的等待项康开口说话。
让项家子弟意外的是,项家子弟都到齐后,首先开口的竟然是坐在右列首席的项伯,慢条斯理的向项康问道:“康儿,眼下泗水郡的暴秦军队屯兵符离,距此仅有区区百余里,东海郡的暴秦军队也在集结兵马,随时可能从郯城南下,在背后捅我们一刀,你身为全军主将,如何应对,怎么还没有拿出一个方略?”
“怎么一上来就兴师问罪?难道真要逼宫,想借口我统兵无能,逼着我把兵权交给他?”
其实性格相当贪生怕死的项康心中益发警惕,对项伯的来意也更加猜疑,还先环视了一圈在场的项家子弟,直到确认包括最靠不住的项猷都是神情疑惑,不象是时刻准备帮着项伯逼宫的模样,项康这才稍微安心。然而当着项家子弟的面,项康却也不能一味退让自坠威风,很快就微笑说道:“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小侄当然早有主意,只不过事关机密,不便公开而已。”
“哦,你已经有主意了?那你说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意?”项伯傲慢的问,又冷笑说道:“现在在场的,不是我们项家子弟,就是你的亲信,还有老夫的至交好友,不会泄露你的军机,可以说一说吧?”
更加诧异的看了一眼满脸都是阴阳怪气的项伯,项康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其实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况,笼统来说就是八个字,先发制人,各个击破。”
项伯愕然,张良则更加愕然,惊讶过后,张良赶紧问道:“少帅,能不能讲述详细一些?”
“用不着太详细,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项康想都不想就说道:“泗水郡和东海郡的暴秦军队如果联手来守,我们没有援军可以指望,被动指望只是等死。分兵迎战更是找死,我们的兵力本来就不占优势,分兵后更加势单力薄,注定只会是两路迎击,两路惨败的下场。所以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先发制人,各个击破,先集中兵力干掉一路敌人,然后再掉过头去干掉另一路敌人。”
项伯的嘴巴几乎张脱臼了,张良也象不认识一样的重新上下打量项康,然后才问道:“少帅,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项康拒绝回答,项伯回过神来以后,则开口怒吼道:“说,你具体打算怎么做?我是楚国大师,有权参与军机,告诉我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项康心中忿怒,可是当着项家子弟的面,项康又不便发作,只能是向旁边的周曾一努嘴,周曾会意,马上就站出来拱手说道:“大师无须担心,早在两天之前,少帅就已经让在下写了一道诈降书信给赵壮匹夫送去,宣称说我有意投降暴秦军队立功赎罪,主动请求为赵壮匹夫担当内应帮他获胜,引诱赵壮匹夫立即提兵来打取虑,为我军赢得将敌人各个击破的机会。”
项伯的嘴巴再次张到了极限,张良则是失魂落魄,喃喃说道:“两天前?两天前,你们就已经着手布置诱敌计划了?”
………………………………
第八十六章 太打击人了(下)
“两天前,你们就已经着手布置诱敌计划了?”
张良和项伯一起失魂落魄的时候,项家子弟当然都是个个面露喜色,对项康的计策充满信心。不过项庄又突然想起一事,忙向周曾问道:“亚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记得上次下相大战的时候,你就已经向暴秦军队诈降过一次,这次又向暴秦的泗水郡守赵壮诈降,他还会不会相信?”
“项庄将军没记错,我之前确实已经向暴秦军队诈降过一次。”周曾点头,又微笑说道:“不过将军放心,赵壮匹夫这一次只会更加相信我的诈降,因为严格的来说,我这次的诈降计其实是上一次的延续。上一次我向暴秦的僮县县令顾毕诈降,帮少帅引诱暴秦军队急着渡过泗水,事后并没有暴露我的真正身份,另外我们还查到了,顾毕依我所请,把我的诈降书信送给了相县交给赵壮,已经给赵壮留下了一个我怀有异心的印象,所以这次我又寄书诈降,赵壮匹夫不但不会怀疑,相反还更容易相信我是真想投降。”
项庄恍然大悟,忙连连点头,笑着称赞项康和周曾的妙计如神,赵壮这次非得再上大当不可。而张良暗暗钦佩过后,忍不住向项康问道:“少帅,让曾为暴秦官吏的周先生出面诈降诱敌,这一招确实不错,可是这么做,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把泗水郡的暴秦军队提前引来啊?如果赵壮还是坚持要和东海郡的暴秦军队同时出兵,杀你一个首尾难顾,你又如当奈何?”
“是啊。”项伯也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马上就说道:“就算赵壮那个匹夫相信了这个周曾的诈降,但是他不肯提前独自出兵,你又怎么办?”
“没关系,只要他相信亚叔的投降就行。”项康冷笑说道:“只要他相信了,就算他和东海郡的暴秦军队同时出兵,也肯定是他来打取虑,东海郡的暴秦军队打我们背后的下相,到时候我只要让亚叔再出面引诱赵壮匹夫暗中出兵偷城,用伏兵杀败他一阵,再想对付他剩下的乌合之众,当然也就可以容易许多。”
“说得容易。”项伯冷哼,转向旁边的张良问道:“韩兄,你怎么看,我这个侄子的计谋可不可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良的身上,张良则是先沉默了许久,然后才点了点头,说道:“可行,也是针对赵壮匹夫性格不够稳重的弱点下手,有很大的得手把握。”
“那比我们的战术计划如何?”项伯不死心的追问道:“那一个更好些?”
张良犹豫的时候,项康也听出了其中蹊跷,忙问道:“叔父,韩叔父,怎么,你们也有了破敌之策?说出来让我听听怎么样。”
又犹豫了一下,张良拱手说道:“不瞒少帅,其实在下和伯兄是想向你进言,想请你安排僮县的部下出面向赵壮匹夫诈降,劝赵壮先去袭取僮县,断你羽翼,倘若赵壮中计出兵,先去攻打看似容易得手的僮县,然后少帅你乘机出兵攻打赵壮背后,与你的僮县守军内外夹击,就有希望打败赵壮匹夫。”
这下子换成项康有些张口结舌了,因为张良的这个策略项康在事先确实没有想到,同时还有不小的成功可能,所以此前对张良印象并不是很好的项康难免对张良有些刮目相看,暗道:“看不出这家伙还有点本事,居然也能想出一个破敌计策。”
“怎么样?”项伯不是很有信心的嚷嚷道:“康儿,我和你韩叔父想出来这个办法,和你的办法比起来如何?”
项康一听笑了,笑道:“叔父,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什么真话假话?什么意思?”项伯疑惑问道。
“伯兄,不必比较了,我们的计策不如少帅的计策。”张良主动开口,还算老实的承认道:“和少帅的计策比起来,我们的计策明显要更花时间,取胜的把握也要小上许多,还是少帅的计策更好,更节约时间。”
听到这话,项伯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泄气的皮球,而旁边的项庄和项悍等人也纷纷说道:“把暴秦军队引去僮县,我们再出兵到僮县去和他们决战,既得正面硬碰硬,又花时间,当然比不上就在取虑决战,还是先把暴秦干掉一部分再决战,谁更有把握谁更容易显而易见,这还用得着怎么比较?”
项伯板着脸不吭声,张良也有些无地自容,忙向项康拱手谢罪道:“少帅恕罪,是在下冒昧僭越了,少帅神机妙算,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在千里之外,在下钦佩之至。在下知罪,今后在下再不敢冒昧谋划那些雕虫小计了。”
“韩叔父言过了,你也是想给我帮忙的一片好意。”看在张良提出的策略也有很大可行性的份上,项康开口安慰了几句,又主动说道:“韩叔父,其实你的计策也相当不错,今后你如果再想出什么破敌之计,只管直接对我说就行了,只要可行,我一定采纳。”
“少帅过奖,在下愧不敢当。”张良苦笑着谦虚,又在心中叹道:“到底是楚国名将项燕的后人啊,家学渊源,用计施谋手到擒来,我的计谋被比下去,不奇怪啊。”
事情还没完,正当张良心中暗叹的时候,帐外忽然进来了一个项康的亲兵,将一份贴有鸡毛的密封简牍信件呈到了项康的面前,恭敬说道:“启禀少帅,徐县的冯仲冯都尉刚刚派快马送来的急信,十万火急。”
“十万火急?难道徐县出事了?”
项康心中一凛,赶紧让项它上前接过书信,转呈到自己面前,粗略看了一眼见封泥无误,项康忙又用小刀撬去封泥,取出被两片空白简牍包夹的信件阅看,然后只是粗略看得几眼,项康就露出了吃惊神色,再仔细阅看时,项康还逐渐的张大了嘴巴,几次揉眼脸上尽是难以相信的神情,明显惊讶到了极点。
“少帅,出什么事了?能不能让我也看看?”
周曾看出不对,忙征得项康同意,站到了项康的旁边同看冯仲的书信,然后和项康一样,迅速阅看着冯仲的书信时,周曾也吃惊的张大了嘴,脸上的表情比项康更加震惊和难以置信。而好不容易仔细看完之后,项康还和周曾面面相觑了一番,异口同声的说道:“冯仲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我们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个本事?”
“出什么事了?”项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问道:“能不能让我看看?姓冯的到底说了什么?”
项康没搭理项伯,只是转向了张良,苦笑说道:“韩叔父,看来我们俩都得甘拜下风了,你相信不?我的部将冯仲,也同样看出了眼下的形势是我们必须得先发制人,把敌人各个击破,还给我谋划了一个更有把握的破敌之计。”
“更有把握的破敌之计?”张良大吃一惊,忙问道:“具体是什么?”
项康不答,只是把冯仲那道书信递给了张良,张良慌忙上前接过细看时,见简牍之上,一个陌生的笔迹歪歪扭扭,确实向项康提出了先发制人和各个击破的正确方略,还提出了一个具体的战术计划。而仔细再看这个计划的详细内容时,张良的眼睛逐渐发直了,还忍不住惊呼道:“妙计!确实比我们的更好,不但更省时间,还更有把握!”
也由不得张良这么大惊小怪,冯仲在书信上献出的计策确实相当不错,先是建议项康主动率领少帅军主力西进,到符离战场上去主动寻求决战,同时指出赵壮身为郡守必好面子,又连下铚县和蕲县二城士气正旺,肯定不会龟缩避战,只会选择统兵迎战。然后冯仲又建议项康诈败诱敌,并料定赵壮为了减轻攻城压力,肯定会率领军队全力追赶。第三步则是冯仲建议项康在途中选择合适地点,故意丢弃随军携带的辎重财物,引诱秦军士卒争夺,待敌人因为争抢财物辎重而混乱的时候,少帅军再突然掉头杀回,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冯仲提出这个战术计划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彻底打乱秦军的联手进兵计划,更有把握的创造把敌人各个击破的机会,而且抢先击败了泗水郡秦军之后,少帅军不但可以轻松腾出手来应对东海郡的秦军,还有很大把握迫使没有了友军帮忙的东海郡秦军不战之退,以更小代价化解眼前的危局。所以站在战略全盘的角度上来看,冯仲提出的战术计划不但远胜过张良提出的战术,还胜过项康自己谋划的战术。
另外还有很关键的一点,项康的战术是计划把敌人诱到取虑城下决战,主动权在敌人那边,有很大可能是在秦军同时发起两路进攻时才可以实行,过于被动保守。而冯仲提出的计划则是让少帅军反客为主,牢牢掌握战场主动权,用不着看敌人的脸色行事,即便有差错失误,也可以靠着先机在手及时调整,怎么都比防守反击被动挨打的强。
满脸震惊的仔细看完了冯仲的亲笔书信,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张良第一反应就是马上问道:“敢问少帅,你这位部将冯仲是什么人?是那一位六国名门之后?师从何人?”
“名门之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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