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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当更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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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些少帅军现在的情况,周曾当然很快点头,又说道:“希望严械不是诈降,如果能以很小的代价顺利拿下僮县,我们再南下去打徐县,把握就更大了。”
项康笑笑,说道:“先把僮县的仗打好,然后再去考虑徐县,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仗也要一场一场的打,一口吃不了一个大胖子,一仗也灭不了暴秦。”
第二天的上午,项康叫来了自己目前麾下最得力的三员将领项庄、项悍和冯仲,把严械准备在今天晚上准备献城的情况告诉给了他们,询问他们三人谁敢领兵担任先锋,冒险首先杀入城内。结果三将都自告奋勇,争先恐后的请求挑起这个重担,项康却没有马上决定人选,又说道:“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严械是否真的投降,我现在还没有绝对把握,首先带兵进城的人,很可能会面临被暴秦军队伏击的危险,还有送命的可能。所以你们再仔细考虑一下,究竟愿不愿去?”
言罢,项康又故意把目光看向冯仲,冯仲虽然不明白项康这是故意给自己立功机会,可还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惧,马上就抱拳说道:“少帅放心,末将已经考虑清楚了,末将愿往。”
冯仲的话音刚落,其实胆子远比他大的项庄和项悍也马上开口,表示愿意冒险去执行这个任务。项康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冯大兄首先开口,那就你去吧。记住,小心为上,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带着军队撤出城外。”
得到项康暗中偏袒的冯仲郑重答应,项庄和项悍则因为话说晚了一步,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当下项康马上安排出兵计划,布置进攻顺序,同时一边秘密准备夜战,一边派军队砍伐木材,假意赶造攻城武器,借以欺骗僮县守军,同时磨刀不误砍柴工,也准备着在偷城失败时发起正面攻城。
是夜二更,冯仲和项庄各领一支五百人队,先后潜行到了僮县西门外潜伏,然后到了三更时分时,少帅军将士果然看到僮县的西门城下有火把晃动,也赶紧提醒冯仲去看。而冯仲犹豫了一下后,咬了咬牙,一挥手就喝道:“上!拿下僮县!”
没有埋伏,更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冯仲率领的少帅军很是轻松的冲进了僮县城中,还是在冯仲所部即将全部入城的时候,城上守军才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敲响铜锣报警。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五百少帅军率先入城之后,主力已经元气大伤的僮县秦军已经再没有任何办法抵挡少帅军的攻势了,被强征入伍的普通百姓更是刚看到少帅军的旗帜,就马上一哄而散,迫不及待的逃回家中,等待少帅军接管城池,只有以郝霸为首的郝氏家族大呼小叫,逼着士兵百姓上前抵抗,却注定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火头很快在僮县城中升起,慌乱的人群在街道上奔走呼喊,彻底乱成一团,冯仲率领的少帅军将士则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把所有敢于抵抗的敌人砍成碎片,碾成齑粉,项庄率领的少帅军后队才刚进城,冯仲所部就已经杀到僮县的县寺门前,秦军彻底土崩瓦解,以郝霸为首的郝氏家族也是果断忘记了少帅军的杀亲之仇,主动派出使者与少帅军取得联系,请求以放下武器投降为条件,换取活命。
郝氏家族倒是可以忘记杀亲之仇,然而项康却没有忘记自己对秦二世远亲严械的承诺,还有郝氏家族历年来积攒的丰厚家产,所以在顺利拿下了僮县全城之后,项康进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逮捕郝氏家族的所有男女老少,当众历数他们依仗家族势力欺压僮县百姓的种种滔天恶行——黑材料当然是严械提供的,还有他们家族几次三番胆敢率军抵抗少帅军的不赦大罪,下令夷灭他们全族,没收他们的全部家产充公。然后才张榜安民,抚慰百姓。
有主动绑上自己贼船的僮县县丞严械帮忙,项康当然很快就处理好了各种善后事宜,又收编了一些僮县、徐县的秦军和主动投军的僮县百姓,手中兵力很快就突破了三千人。然后项康也不犹豫,迅速安排严械和鲍文率领一军留守僮县,又安排冯仲担任先锋,亲自领兵南下去攻打守军兵力已经空虚的徐县。
此外在出发时,项康又把一道亲笔书信交给了冯仲,要冯仲在率军抵达徐县城下时,立即用箭把书信射到徐县城上。旁边的周曾好奇问起书信内容时,项康微笑答道:“吓唬徐县官吏的,我在书信上告诉了徐县官吏我屠灭郝氏家族的事,又指责他们胆敢派兵增援僮县,要他们在我们军队抵达徐县之后的一天之内主动开城投降,否则我攻破徐县城池后,徐县城里的大小官吏一个不留,全部处死!还要诛杀全家!”
“有用吗?”周曾有些担心,说道:“会不会适得其反,把徐县逼得顽抗到底?”
“实力已经足够,我不怕他们顽抗到底。”项康笑笑,又说道:“还有,亚叔,如果你是徐县的县令,你会怎么选择?”
仔细盘算了许久,周曾才如实说道:“无路可走,我会选择投降。希望徐县的官吏也这么聪明,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徐县的官吏没让周曾失望,两天后,项康率领的少帅军主力才刚越过重岗山区,率军担任先锋的冯仲就派快马送来喜信,说是徐县官吏已经主动打开了城门,乖乖放下了武器献出徐县县城。听到这个喜讯,少帅军上下当然是欢声如雷,人人喜气洋洋,项康也是喜上眉梢,微笑说道:“才只是开始,今后这样的事,只会越来越多。”
微笑说完,项康突然想到了一点什么,然而不等项康继续往下思索,旁边的周曾就已经跑来捣乱,询问是否继续南下去徐县,项康则随口说道:“当然得去,冯仲还是缺少点经验,我们得去帮他善后,也要在徐县再补充一些兵员。”
然后被分散了注意力之后,项康也就忘了自己刚才的偶然意动,还迫不及待的考虑起了接管徐县后的种种人事安排,还有如何更进一步提拔和重用异姓将领,逐渐摆脱自己对项家子弟的过度依赖,为自己更加长远的将来做好准备。
…………
还有件事必须得交代一下,当徐县官吏守军主动放下武器向少帅军投降的消息迅速传开后,传扬到了与徐县接壤的东海郡淮阴县境内后,当然马上在淮阴民间引发了巨大轰动,成为街头巷尾和各乡各亭百姓议论的最大热点。而一个身材高大的佩剑男子听到这个消息后,还忍不住惊讶说道:“项康的兵威如此锐利?居然能够逼得一座县城主动投降?”
“那是当然,听说项康那股乱贼的兵力有好几万,攻无不胜,战无不克,从造反以来就没打过一场败仗。”正在高谈阔论的路人满脸骄傲,拼命显摆自己的消息灵通,又神秘兮兮的说道:“听说我们淮阴的县尊县丞现在都慌得不得了,生怕前些天征召的县兵不够用,又下文要扩建县军,怕的就是乱贼继续东进,跑来打我们淮阴。”
“不会来。”佩剑男子突然开口,说道:“如果项康真的是出类拔萃的英雄豪杰,志在天下,他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我们淮阴。他如果真的来了,那就说明他只是一个无能之辈,他的队伍也注定只会是昙花一现。”
“我呸!”高谈阔论的路人重重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品评天下英雄?”
骂完了不解恨,路人又冲那身材高大的佩剑男子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胯下小儿!”
没理会路人对自己的鄙夷辱骂,佩剑男子只是轻轻的抚摩着自己的佩剑,还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看向了徐县的方向,脸上也尽是向往神色。可是摸了摸自己空空如洗的荷包,还有早就饿得咕咕叫的肚皮,佩剑男子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厚着脸皮走向河边,去寻找一位好心肠的漂洗大妈乞讨饭食。
………………………………
第八十二章 祸害来了
没有让一个被人骂为胯下小儿的佩剑男子也瞧不起,虽然一举拿下了与淮阴接壤的徐县,然而项康却没有任何继续发起进攻扩张地盘的打算,原因有三,第一是连日行军征战,综合素质不怎么样的少帅军将士已经颇为疲惫,急需休息和休整;第二是少帅军在短时间内迅速攻占了三座县城,已经逐渐暴露出了消化不良的各种迹象,项康需要时间巩固自己对新占地盘的控制,训练士卒补充兵员,更进一步扩大军队,所以必须得暂时停止扩张脚步。
第三个原因最关键,少帅军接连拿下与东海郡接壤的下相、僮县和徐县三城,旁边的东海郡秦军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具体原因是什么项康并不清楚,但是项康却可以肯定一点,东海郡的秦军之所以按兵不动,肯定和自己始终没有对东海郡下手有关,给了东海郡秦军以邻为壑的机会,不愿自找麻烦的东海郡这才对泗水郡的秦军见死不救,也给了少帅军浑水摸鱼的机会。
但如果项康贪心不足,这个时候又向东海郡伸手,那么情况就肯定完全不同了,为了自保和向上面交代,已经做好了一定战争准备的东海郡秦军肯定会以死相拼,东海郡的郡兵主力也有可能跑来找少帅军的麻烦,到时候如果泗水郡的郡兵也乘机出兵平乱,项康就是想哭都来不及了。所以项康只能是选择继续与东海郡秦军互不侵犯,尽最大努力避免两线作战,当然也就不可能向行政编制隶属于东海郡的淮阴县下手。
不过为了让军队休整和加强对东海郡的控制,项康还是带着少帅军的主力来到了徐县城下,然后项康除了发挥自己与生俱来的精彩演技拼命抚慰民心外,又在周曾的帮助下,对徐县的人事和政事做出了一系列的调整,把力劝县令投降的徐县县丞提拔为县令,给原来的县令任命军中官职,带到军中任用,又废除让六国百姓叫苦不迭的繁杂秦法,简化法令,赦免许多轻罪囚徒,又减轻赋税徭役,鼓励百姓全力投入秋收,免除几个被战火蹂躏民亭今年的赋税钱粮,推出了许多受到百姓欢迎的新政。
军事方面,项康除了拼命招兵买马扩大军队外,又论功行赏,给这段时间来出力最大的项庄封了一个杂号将军,项冠、项声、项悍和冯仲都被封为都尉,又沿用秦军的二十等爵制度,加以改进和完善,以此鼓励少帅军将士勇敢作战。另外乘着稍有空隙,项康又尤重加强了对军队的阵列训练,也多少收到了一点效果,弥补了一些少帅军不擅阵战的弱点。
与此同时,在项康的明令要求下,下相、僮县和取虑三县也一直在尽可能的扩建军队,截止到八月初十,四个县的少帅军总兵力正式突破九千人,战马七百余匹,战车近两百乘,实力不但对周边诸县的秦军形成了绝对优势,还有了与泗水郡郡兵正面抗衡的底气和本钱。——当然,正面决战能不能打得过泗水郡的郡兵,仍然还是一个值得商量的问题。
不过喜人形势的背后也隐藏着无数的可怕忧患,首先就是少帅军的根基地地处平原,无险可守还四面环敌,一旦周边秦军联手来犯,少帅军马上就得陷入顾此失彼的窘境。其次是少帅军扩张过快,人心不齐,内部隐患严重,一旦战事不利,内患随时有可能集体爆发。第三则是少帅军起兵过早,孤立无援,不管扩张还是自保都只能是孤军作战,无法得到友军的配合帮助,处境其实相当艰难,能不能挺到秦末暴乱蜂起和六国贵族一起造反的时期,就是项康自己都不敢打这个保票。
这不,在徐县还没过得几天安稳日子,项康就收到了项声派人送来的未今证实消息,说是泗水郡的郡兵已然收复了被陈胜部将葛婴攻占的铚县,正在围攻此前沦陷的蕲县,同时陈胜吴广的主力也已经离开了泗水郡,杀入了西面的陈郡境内。而如果这个消息不假,只要泗水郡郡兵拿下了蕲县,那么泗水郡郡兵的下一个目标毫无疑问,铁定就是少帅军!
距离遥远,项康也没说多余废话,追问项声信使这个消息到底可不可靠,只是挥了挥手让信使下去休息,然后才向周曾说道:“亚叔,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我觉得我们都应快做好迎战准备,泗水郡的郡守赵壮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长期占据泗水东南四城,迟早都是会要来的,越早做好准备,将来对我们越有利。”
“少帅打算如何准备?”周曾问道。
“我打算把我们的主力集中在取虑迎战。”项康答道:“为了运粮方便,赵壮出兵攻打我们,八成有可能会先打取虑,我们守住了取虑,等于也就是守住了其他三县。”
“但如果东海郡乘机出兵,攻打我们背后怎么办?”周曾担心的问,又提醒道:“赵壮出兵攻打我们,东海郡的暴秦军队见有便宜可占,很可能不会错过这个白拣功劳的机会。而且赵壮为了增加胜算,也很可能会主动向东海郡的暴秦军队主动求援啊。”
项康眉头深锁,同样无比担心会被泗水郡和东海郡的敌人两面夹击,然而祸不单行,偏巧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匆匆有亲兵来报,说是留守下相的项冠派遣快马送来急信,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禀报。项康赶紧下令召见时,项冠的信使进门才刚一行礼,马上就说道:“禀少帅,你和项冠项都尉的三叔父前日突然来到下相,还对项都尉大发脾气,要少帅你马上回下相去他。项都尉他不敢违拗,派小人携书至此,请少帅过目。”
“该来的终于还来了。”先是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声,然后项康才接过了亲兵转递来的书信,结果打开一看时,项冠果然在书上大叫救命,说是项伯到了下相后什么事都不干,除了拼命发脾气外就是不断对下相的少帅军指手画脚,要项康马上回去给他磕头,项冠又是晚辈不敢违拗,只能是送信来把皮球踢给项康,请项康拿主意对付这个麻烦三叔。
“知道了,你先下去吃饭休息吧。”项康很是无奈的向信使吩咐,说道:“一会我写好回书,你再带回去交给项都尉。”
信使领命而去,然后周曾也马上满脸苦笑的对项康说道:“少帅,看来你这次麻烦不小,伯兄是你的叔父,绝无可能对你俯首听命,你也绝不可能尊他为帅,你们究竟如何相处,是个大难题啊。”
“比亚叔你想象的更麻烦。”项康更是苦笑,叹道:“我那位三叔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唉……。”
摇了摇头,把烦恼暂时抛在一边,项康又想了想,说道:“传令下去,明天我们做好出发准备,后天主力启程返回取虑。”
“取虑?”周曾一楞,忙提醒道:“少帅,你的叔父是叫你去下相见他啊?”
“我不能因为他的要求,让我们的将士来回多跑一百多里路。”项康面无表情,说道:“他想见我,就自己到取虑来见我,叫我去下相见他,我没那个时间。”
虽然不是很清楚项康和项伯之间的恩怨过节,然而光是听项康的口气和看项康的表情,周曾就明白项康和项伯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少帅军这一次,也搞不好会面临分裂的危险。所以已经彻底绑上项康贼船的周曾也难免心中犯愁,暗道:“麻烦了,好不容易才勉强打开一点局面,如果军队真的分裂了,我们今后的仗还怎么打?”
迅速做好了回师取虑的准备后,八月十三的这天上午,项康、项庄和周曾等人率领着少帅军主力北上出发了,徐县则被项康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外姓将领冯仲率军镇守,既给冯仲一个独当一面的锻炼机会,也给自己留下一条预防万一时的退路。对此,项家子弟虽然小有怨言,项康却又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他们的嘴,“我们项家兄弟再多,又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负责守卫一座城池?现在我们拿下的城池少了还好说,今后我们拿下的城池越来越多,我们兄弟又那里够分得过来?”
冯仲也没辜负项康对自己的期望和大力提拔,少帅军主力走了以后,冯仲除了全力督促听命于自己的徐县县令征收秋粮外,又按照项康的要求勤练军队,大量打造武器装备以供军用,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另外招兵扩军的动作也没有放缓,只要是来投军的适龄男子,冯仲都一律收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项康准备预备军队。
不过在少帅军主力离开徐县后的第三天,当冯仲带着亲兵来到招兵处巡视的时候,却碰上了一个意外——一个自己带剑来投军的高大男子,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在和负责招兵的少帅军小吏说话的时候,竟然自己身体摇摇晃晃,突然一头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人事不知,,也马上在招兵处引发了一场小轰动。
遇上这样的意外,尽职尽力的冯仲当然立即上前查问究竟,了解那高大男子突然昏迷的原因,结果还好,经过旁人的一番抢救后,那高大男子终于还是悠悠醒来,然后张口就呻吟着说道:“有没有吃的?我快两天没吃饭了。”
“原来是饿昏过去的。”
冯仲差点没笑出声音,但是出于善心,还有为了收买人心,冯仲还是马上叫人拿来了一点吃食,那高大男子也不道谢,抢过冯仲亲兵递来的饭团就是狼吞虎咽,吃得急了还被噎住,狼狈模样惹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冯仲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忙亲手给那高大男子递来一瓢水,然后才说道:“吃慢点,没人和你抢,叫什么,那里人?”
高大男子只顾喝水,没来得及和冯仲说话,旁边却有一个来投军的青年笑着说道:“将军,这个竖子叫韩信,是我们淮阴的名人,成天什么事都不干,只会成天拿着一把剑到处混吃混喝,他住的淮阴下乡,就没有那个亭的亭长没被他白吃白喝过。”
“成天拿着一把剑到处混吃混喝?”冯仲哑然失笑,不由想起了某个成天带着兄弟到处骗吃骗喝的流氓无赖,也对那叫做韩信的高大男子不由生出了一点亲切感,又看了看他大手大脚的高大身材,觉得颇是满意,便拍着那高大男子的肩膀说道:“来投军?好,收下了,进我的亲兵队吧,以后绝对让你饭管饱。”
“将军,千万别让这个韩信进你的亲兵啊。”之前介绍韩信身份的人一听急了,忙说道:“将军,你被看这个韩信长得高大,实际上他的胆子比兔子还小,在淮阴的时候,有人看他不顺眼,叫他从胯下爬过去,这竖子贪生怕死,竟然真的爬了过去!这样的竖子,怎么配给你当亲兵?”
“有这事?从别人的胯下爬过去?真的假的?”
旁人轰笑,冯仲也有些傻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去看身材高大的韩信,韩信则垂着头不说话,默默忍受了同乡和众人的侮辱,半晌才勉强开口,对冯仲说道:“将军,我识字,还懂兵法。”
“就你那样?还懂兵法?”
旁人再度大笑,对韩信嘲讽不断,而冯仲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轻易许诺——亲兵的待遇当然比普通士兵要好得多,可是话已经出口,再加上冯仲自己也有被项家子弟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的不光彩经过,有同病相怜之感,所以冯仲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进我的亲兵队吧,给他录名,让他跟我走。”
旁人遗憾叹息,很是不解冯仲怎么会让这么一个窝囊废当自己的亲兵,韩信却是犹豫再三,半晌才十分勉强的说道:“谢将军。”
言罢,韩信还在心里无奈的说了一句,“亲兵就亲兵吧,谁叫我运气不好,到这里的时候项康已经带着军队走了?当亲兵也好,起码可以有机会献计献策,比当普通士卒更容易出头。”
…………
已经带着军队离开了徐县,项康当然不知道自己军中已经收录了一个极度重要的人物,同时项康也一点都不急着和项伯见面,领着主力以正常速度北上到了僮县后,项康还停下来仔细了解了一番僮县的秋粮征收情况,还有严械和鲍文等人对僮县的治理情况,又带上了一些僮县新兵,然后才出发离开,继续缓缓北上取虑,丝毫没给项伯半点面子。
不过再怎么不想和项伯见面也得见,又是一天多时间后,项康率领的少帅军主力终于还是开抵到了取虑城,留守取虑的项声闻讯不敢怠慢,赶紧亲自率领全城官吏到城外迎接。结果在迎接自己的人群之中,项康也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叔父、项家的败类、历史上吃里爬外扳指头数得着的——项伯。还有站在项伯旁边的韩良——当然,项康到现在还不知道韩良的真正身份。
被迫来到取虑与自己最不喜欢的族侄见面,项伯当然脸上绝对没有任何的好颜色,不过当项康当众来到自己的面前屈膝行礼后,还算知道点什么叫分寸的项伯还是努力挤出了一点笑容,亲手搀起了项康,拍着项康的肩膀说道:“好!争气!你的长大父泉下有知,想来也可以瞑目了。”
“多亏了两位叔父教导有方,让小侄时刻不敢忘记自己的楚人身份。”项康假惺惺的谦虚,又好奇问道:“叔父,前番在下相时,小侄请韩离韩壮士带信给你,请你南下与小侄我们会合,下邳距离下相不过一日路程,你怎么迟迟没来?”
“这个……。”项伯脸皮再厚也有些尴尬,半晌才说道:“这个以后再告诉你详细,当时我有事缠身,来不及立即南下。”
说完了,项伯又赶紧转移话题,向一起上前向自己行礼的项家子弟吩咐道:“都起来吧,快,随我一起进城,我们到城里说话。”
“慢着。”项康开口喝阻,向项庄、项猷等人吩咐道:“各位阿哥阿弟,军队还没有安置,你们暂时还不能进城,先带着军队去安扎营地,安排好留守将领,然后再进城来给叔父行礼。还有,把我的中军营帐准备好,我还是要和军队住在一起。”
已经习惯了服从项康的军令,项庄、项扬和项它等人当然都是马上拱手答应,一直敬佩项睢也是毫不犹豫的拱手答应,惟有项猷有些犹豫,不过看到项康的威严目光后,项猷还是跟着其他的项家子弟一起拱手唱诺,马上回去率军到城外校场上安营扎寨。而长辈命令被项康喝阻的项伯则是脸色难看,对项康益发不满和不喜。
再接着,项康当然是替项伯引见时刻不离自己左右的周曾,周曾倒是恭敬行礼问候,项伯却是半点不给面子,还直接向项康问道:“康儿,叔父早就想问你了,这个周曾是暴秦官吏,你不追究他之前的罪过就算了,怎么还领着我们项家子弟尊他为亚叔?”
听到这话,周曾当然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项康却是心中冷笑,知道光凭项伯这一句话,自己在政务方面的头号助手周曾就绝不可能被项伯拉过去。然后项康才恭敬说道:“叔父,尊周先生为亚叔,难道有什么不妥吗?他的年龄辈分都在小侄我们之上,尊他亚叔是晚辈礼敬长辈,好象没有什么不对啊?”
“他之前是暴秦官吏,还帮着暴秦朝廷通缉过我!”项伯更不客气的说道。
“亚叔之前是暴秦官吏不假,可他早就和暴秦朝廷已经一刀两断了。”项康辩解道:“下相保卫战,还有攻取僮县、取虑和徐县的战斗,亚叔出力不小,难道叔父你还要追究他之前为暴秦朝廷效力的过失?至于亚叔之前替暴秦朝廷通缉叔父你,那也是他的份内之事,如果叔父你要追究,那整个下相的官吏差役,岂不是都得追究?”
项伯哑口无言,只是脸色逐渐开始铁青,项康则又笑道:“叔父,别和亚叔开玩笑了。我们项家兄弟谁不知道叔父你宽宏大量,言语风趣,早就把之前那点恩怨过节一笑了之,又怎么会计较亚叔曾经帮暴秦朝廷通缉过你的区区小事?叔父,你说是不是这样?”
说这话时,项康脸上笑容亲切,和善得就好象项伯真的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卑鄙小人一样,项伯却是脸色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过还好,旁边的张良及时站了出来化解这一场面,一边向项康拱手行礼,一边微笑说道:“项公子,一鸣惊人啊。上次没有机会,这次在下可真的要向你好好讨教一番,还望你千万不吝赐教啊。”
“小侄岂敢。”不知道张良的真正姓名身份,项康当然对张良不是特别的亲热,还因为张良是跟着项伯这个祸害一起来到取虑,对张良充满了警惕,假惺惺的行礼说道:“小侄少不更事,才疏学浅,是应该请韩叔父不吝赐教才对。”
张良笑着谦虚,心里却说道:“小家伙,我可不是和你假惺惺的客气,这次我是真的要好好考一考你,看你究竟有没有推翻暴秦光复六国的本事,也究竟值不值得我张良张子房追随辅佐。”
………………………………
第八十三章 非此即彼
有说有笑的随着项声、项伯和张良等人进到了取虑城内,项声和晁直等少帅军的留守将领早已在县寺里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酒宴,但因为项庄和项猷等人还在城外安顿军队的缘故,应项康和张良的要求,宴会并没有立即开始,众人各找了一个位置暂时坐下,准备等项庄等人到来再一起把酒同欢。
肚子里憋着坏,项伯当然大马金刀的坐到了项康的旁边,可是不等项伯开口和项康说话,好友张良已经一屁股坐到了项康的另一边,还抢先开口,微笑着向项康说道:“少帅,人不可貌相啊。来到你的军中后,我仔细探听了你这段时间的用计用兵,真的是钦佩得五体投地,真是说什么也想不到,以少帅你这般年纪,竟然能够想出这么多的奇谋妙计,让你的军队屡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让我这个当叔父就是想不佩服都难。”
“韩叔父过奖了,小侄愧不敢当。”因为项伯的缘故,项康对张良始终保持着警惕,言语对答间也因此尽是虚伪的假惺惺客套,还主动说出了项伯一直想说的话,道:“小侄用的那些雕虫小计,更算不上什么奇谋妙计,全都是些鸡鸣狗盗之类的投机取巧,狗肉上不了席面,难登大雅之堂。”
“贤侄何必如此过谦?”张良笑笑,颇有些由衷的说道:“如果你那些计策都还不算奇谋妙计,那天下就没有奇谋妙计了。抹书间敌,明约战暗偷袭,为收降擅长练兵的晁直将军,不惜用出死间诈称迎接晁将军的家眷。攻占僮取徐三县时,那更是精彩妙计层出不穷,当众寄书堂堂正正,逼得取虑县尉鲍文将军不想反也得反,看似故技重施实则将计就计,攻敌必救迫敌出战,阳谋光明正大,攻心攻城阴阳相辅,把兵不厌诈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从古至今的名将之中,我还真没见过象贤侄你这般把计谋运用得出神入化的人。”
“一个劲的给我戴高帽子,恐怕不安什么好心吧?”项康心中警惕,嘴上却继续谦虚,笑着说道:“韩叔父,你再夸下去,小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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