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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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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去找死吧,等着有人同情你。”姜佩佩气咻咻地开了车门,忿忿下车,可不料她刚摔上车门,那车呜声加速驶离。

    这一瞬间,让她莫名地眼酸,然后泪眼迷离,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是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告别,连那怕一句温情的话也没有,她抽泣着,抹着泪,咒着大兵不得好死,人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远去的车影,舍不得走,而那人却越走越远………

    …………………

    …………………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一夜是个难熬的夜晚。

    比如在岚海刑侦支队,支队长和政委都没有回家,就在办公室就着两瓶小酒聊大天,聊到南骁勇的往事,再说到南征的旧事,说不出的唏嘘,可也仅限于唏嘘,很多现实存在的不合理,那怕是警察也无能为力。

    同样对于涂局长也是个不眠之夜,这件事他汇报上去了,他拿捏不准上面的态度,从警为官数十载,他深知此行步步是坑,他在担心,这位省队回来的警察,在上层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万一那样的话,处理就需要谨慎了。最少也得抓几个闹事的作个样子,否则上面真不好交待。当然,如果没有更好,那样的话,说明这个人已经彻底地出局了,那也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一直到了零点没有任何消息,省厅、省局大部分人放假了,他数个电话拔回去,认识的几位都在家呢,乐呵呵地拜了个早年再无他话,他籍此判断得出,一切相安无事!

    随着夜深人静,他的心渐渐安稳下来了。

    这一夜最难过的莫过于董魁强了,话说这么大的事就他也很少干,真在热血上头时干了,快意之后又有点后怕,怕警察找上门来,怕警察把那帮喽罗给提留了,然后把他供出来。而且甚至也怕自己被抛弃,毕竟自己这身份,是被人拿捏的主,靠山有时候也他妈是靠不住的,需要的时候把你扔出去会毫不留情的。

    辗转反侧到凌晨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的手机急促地想了,正等消息呢,他迷迷糊糊接到耳边道着:“喂,老板,什么情况?”

    “啊?魁哥是我。”对方道。

    嗯,不是老板,他看看号码,口气变了:“尼马逼的,吓老子一跳,什么事半夜嚎呢。”

    “魁哥,快来啊,那孙子把咱们船给砸了。”手下惊恐地道。

    “放你娘的屁,他一个人能把船砸喽?你们多少人呢。”魁五骂道。

    “真的,他正在砸……啊……”

    电话在听到一声惨叫后,中断了,董魁强吓得心胆俱裂,起身披上衣服,吼着喝高了横七竖八的人,直往码头来了。

    误了,也来不及了,他赶到码头时,舅舅渔业公司的八艘渔船还亮着灯,有兄弟正从海里往外游,走到了其中一艘上,一股浓重的柴油味道传来,他惊恐地一看脚下,明白为什么船上守的往海里跳了,油料桶倒了,一甲板全是柴油,已经漏到舱里了,亮灯的地方是机务室,仪表盘早给砸得碎得面目全非了。

    “魁哥,魁哥……老五上来了。”

    一群手下把通话的给救上来了,湿漉漉地直打冷战,他上牙打牙哆嗦地惊恐汇报着,魁哥,那孙子真狠,我给您打着电话,一弹弓就把我手机敲了,他光砸咱们家的船,不但把机舱全砸了,把存的油料桶也给倒了,哎呀这多危险啊,有一点火星,得全给烧喽。

    “愣着干什么,赶紧灌海水……抽水机搬出来,赶紧清洗。”魁五顾不上了,这可是命根子,真要出点事来把烧,那可该着他哭着过年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搬了一抬船上了离心泵,突突抽着海水倒灌着甲板,稀释油料,看这工作进度,怕是一天能搞定就不错了,千防万防没防着对方的反击比他更狠,船可是刚灌装油料备用的,谁可想出这事了,魁五痛苦地撕着头发蹲在码头上,气无可泄了。

    “魁哥,小心……”冲甲板的有人大喊,魁五瞬间听到了引擎声音,他惊恐回头,然后看到了疾速冲来的一辆越野车,他想也未想,直接纵身跳进了海里。

    那车带着凄厉的刹车声,在魁五刚刚停留的位置来了个回旋,停也未停,轰着油门嚣张地驶离了,只剩下船上的一干人张着嘴,大气不敢稍出,那架势,是把魁哥往死里撞啊,惹上这么个不要命的,这仇算是结死了,想想都砸过人家家里,各人是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岸上的放着绳子,打着电筒,好会儿董魁强才从污浊不堪的海水里游到岸边,被众人拉上岸,他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冻得,浑身直打颤,他哆嗦着下了最新一个命令:

    “快,扶我回家换衣服……咱们去报警!”

    (本章完)
………………………………

正文_第111章 谁是羔羊(5)

    第111章 谁是羔羊(5)

    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当几大难摞到一起的时候,让很不习惯被规则约束的董魁强,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半夜就报警了,110出警的一去,按常规登记、询问,然后拉脸了,直埋怨那干渔民:你把船冲得干干净净的让我们怎么查?你这叫破坏现场知道吗?

    “啊?你家要漏一地柴油,你敢那么搁着?”渔民怒了。

    “可教你说的,自己都处理了,还报什么警?你们天天海上斗来斗去的,不都是自己解决么,这大过年的,让不让人消停了。”110警员发了句牢骚,然后揣着本子扬长而去,撂了句等候处理。

    但凡渔民间抢渔区、闹纠纷差不多都是自己处理的,鲜有诉诸于警察解决,毕竟又耗时又麻烦,谁愿意扯那个蛋,可这次真让警察处理,才发现不是一般的扯蛋,一问你没丢什么东西,再一问没死人,得嘞,一瞧就是私怨,那怕就警察也不愿意掺合你们这些事啊。

    可不处理不行啊,损失倒没多少,但释放出的危险信号让董魁强恐惧了,离一把火烧掉船就差一根火柴了,或许连要他的命只差几公分了,加上他知道这个人是部队行刑手出身,那种恐惧让他坐卧不安了,一俟天亮就奔着往分局跑,本想规格高点好办事,结果分局不管具体案情,直接让他去派出所报案。

    于是,就坐到辖区派出了,值班的是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娃娃,二十郎当的样子,似乎听过他的大名,保持景仰的目光,当然,目光十分不确定,第三次问:“您确定?一个人砸了你们七条渔船?”

    “真的,我能说瞎话。”董魁强苦着脸道。

    “那您船上有多少人?”小警问。

    “每条船上有三五个人吧,这不准备年前再出趟海,过了年就是封渔了。”董魁强道。

    “这就不对了。”小警严肃道着:“就按三个算,七条船得二十多人,一个打二十几个?你打给我看看?”

    哎哟我艹,董魁强气得要暴走了,嘭声一拍桌子,后面跟来的手下赶紧摁他,他欲哭无泪道着:“真的,你怎么不信啊,就是你们刚开除的警察……他妈的手黑着呢,出法院就打过我,打过我们都不止一个人了。”

    “嗯?”小警不信了,然后点着鼠标查电子案卷,狐疑地看着董魁强问:“没报案啊?”

    “没报案不等于我们没被打啊。”董魁强道。

    “都没报案,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还有,你看清了,是那叫……南征的?”小警问。

    “哎我当然看清了。”董魁强道。

    “不对吧,你说你面朝着船,那就应该背朝着车,有人提醒你才回头看车向你撞来,对吧?”小警问。

    董魁强点点头:“对呀。”

    “昨晚能见度多少?要是车灯耀着你的眼睛,你能看见驾驶位置上的人?”小警啪声一扔笔,挑刺了,明显逻辑不通嘛。

    坏了,董魁强突然发现碰到了同路人了,就像他妈的把家砸了一样,你就明知道是谁,也拿人家没治,本来是他对付警察的伎俩,现在却被一位前警察使出来,更是出神入化了。

    他惊恐地想了想,然后灵光一现道着:“他们,他们看到了,砸船的总是他吧,我舅那一条船几百万呢。”

    按程序来吧,谁看见了?哦,你啊,那坐……姓名,年龄,职业,家庭住址……小警又重复繁琐的登记的询问了,看来这立案仔细的紧,都耗一个小时了,居然又特么从头开始了。

    到询问具体情况时,又卡住了,问到被袭击时,那人惊恐地描述南征是如何如何恐怖,问到武器,小警听得瞠目结舌,脱口不信反问:“弹弓?”

    “对,弹弓,专打嘴,喊都喊不出来。”那位渔民惊恐地道。

    “那你这嘴不好好的?”小警反问了。

    “我躲在船尾,看情况不对,我就跳水里了。”那位手下道。

    小警立马反问:“那你跳水里了,刚才就说亲眼看到他把油桶给掀了?”

    “嗯,这个……”渔民愣了,董魁强怒道着:“船上就剩他一个人了,不是他能是谁啊?总不成是我们自己把油到船上了吧?”

    “推测和目击是这两码事,看到什么就说什么,没看到的别乱说。”小警严肃道:“再问你一遍,你确定看到嫌疑人,把油桶掀翻,把油倾倒在船甲板上。”

    “没看到。”那渔民摇摇头。

    “还有,你在船尾,你们船长多少?”

    “二十七八米。”

    “晚上,凌晨,海上有雾吗?”

    “有。”

    “那这么远的距离,你真真切切,就看到是嫌疑人南征了?”

    “肯定就是他。”

    “那你描述一下,他的大致长相,身高……”

    “呃……”

    又卡住了,两人闹事谁都知道,可那位神龙见首不尾的警察,恰恰这位根本没见过,大晚上见了还真看不真切,而且那个人上船时,是扣了个薄套帽子套着头去的,这个细节被董魁强强调必须改,必须就指认是他,谁可想,连这个也糊弄不过去。

    一干来报案的傻眼了,这狗日的世道,

    太不公平了,董魁强差点气得吐口老血,现在连他也明白,为什么被欺负人大部分都不找警察伸冤了。

    “董魁强……您在岚海也算号人物啊,您有您的规矩,我们也有我们的程序啊,110已经接警了,他们会妥善处理的,您别说找分局,您就报市局,他还得转到下面处理……已经立案了,您说跑也没用,这得按程序办,不能您说是张三,我们就去抓张三,这得经过排查、侦察、审问,得有证据……”小警有条有理地说着,不软不硬地讲着,然后讲到证据,董魁强已经带人气冲冲走了。

    人出了所里,后面小警哧拉一撕报案记录,直接揉掉扔废纸篓里了,他脸上带着快意的谑笑,嘟囊道着:以为派出所是你家开的啊?

    刁难,肯定是故意刁难。可对于这号臭名昭著的人物,好容易这么个刁难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再说报的这警纯属扯淡,连小警自己都不相信,一个人能砸了有二十几个人驻守的船,还差点把他撞飞。

    可这就是事实啊!

    董魁强出门,咚声一拳砸在车厢上,他掏着电话要联系,又生怕人多眼杂,放弃了,却不料手里的电话恰巧响了起来,现在他最怕这个,眼皮子老跳怕那儿出事,果真出事了,电话里车行有人惊恐地告诉他:

    “魁哥,咋办,坏事了……出事了……”

    “到底什么事,你他妈快说啊。”

    “毛经理,毛经理被人抓走了。”

    “什么?这大白天的,你没犯病吧?”

    “真的,他直接把车开进车展厅把人抓走了……”

    “我艹…快报警。”

    “哦,哦……”

    接了这个电话,愤怒全部成了恐惧了,现在明白了,这是声东击西加调虎离山,谁可防得住啊?

    这一行人车,顾头不顾腚地,又急急朝车行回来了,等到时已经尘埃落定了,修理工、女导购加上那些屁事不顶的推销,都吓得瑟瑟发抖,钻在楼上不敢下来,车展厅一扇玻璃门被撞烂了,又是110出警在询问,情况是这样,毛经理在大厅谈着事,冷不丁一辆吼着就冲进来了,下来位头戴面罩的人,逮着毛经理嘭嘭几拳,然后扔进车里,就那么扬长而去。

    简单,直接,粗暴……就连董魁强也佩服得不得了,而且给吓得心惊肉跳,毛胜利可是联系大店乡的关键人物,敢情那人根本没死心,还是冲那事去的,他惊惶地钻到车丛里,蹲下身,急急地给上线拔电话………

    …………………

    …………………

    车速飚上了一百二,一嘴是血的毛胜利开始紧张了,坐在副驾上,被勒着安全带,几次想来点小动作,驾驶位置的南征像长了三只眼,一只手总会抽冷子,嘭声……干上来!

    车速一百四,毛胜利坐正了,不敢吭声了,现在他真的相信,这个货有精神病了。

    一百五,一百六,在高速上连连超车,眼看着这车离路拦杆越来越近,蓦地蹭上拦杆了,毛胜利听到了声响,感觉到了震动,他吓得尖叫了一声。

    车微微一倾,又回到正路了,大兵逗着问:“好玩不?再来两回?反正是魁哥的车,不用替他心疼。”

    “别别别,大哥,我认栽,我不告你了。”毛胜利求饶着。

    “你明明诬告,也太不地道了啊,我要真拿了钱你告也罢,不能我钱毛都没沾,你还诬告我吧?”大兵问。

    “对,我诬告,我不是人,我该死。”毛胜利直扇着自己耳光,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惹这么个精神病,就去自首也不能诬告去啊,这速度把人吓得。

    自扇几个耳光,似乎让大兵气消了不少,车速渐慢,毛胜利这口气终于慢慢出来了,他战战兢兢问着:“大哥,您不能这样搞啊,再这么搞下去,不得把自己搞成亡命徒么。”

    大兵哈哈笑了,悠悠道着:“毛啊,你还差得远呢,老子抢车抢得是辆黑车,你报警顶个屁用……就闯你车行多大个事?治安拘留啊,对不对……你们对这行应该得了解,比如,昨晚上把我家给砸喽,去那么多人来个法不治众,查得紧了顶多派个顶缸,实在不行找个好理由……砸错了,对吧?给点赔偿了事?呵呵。”

    “那那那事,我真没参与,我不知情啊。”毛胜利紧张道,矢口否认了。

    “呵呵,谁也明白怎么回事,普通人才会守法,执法的和违法的,在不守规矩上是一致的……毛啊,你说我怎么对付你啊,要不去你放把火?反正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你觉得呢?”大兵问。

    这可把毛胜利给问住了,他苦着脸,总不能答应让对方真到自己家放火吧?

    “看来你也不舒服啊,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了……那你说吧,咱们俩的恩怨怎么解决啊?”大兵问。

    “我…我赔钱。”毛胜利羞赧道。

    “你又没参与,怎么能让你赔钱,难道你知情?”大兵问。

    “我我我……我不知情啊。”毛胜利道。

    “这不就是了,都没你的事,就给钱我也不能要啊。”大兵道。

    “那个,那个,大哥……您高抬贵手把我放喽,我……我给您钱成不?”毛胜利看到了有缓和机会,大兵似乎并不准备收拾他。

    “好像也行,这样吧,你花钱走走关系,再把我警籍给我恢复,我就不找你麻烦,怎么样?”大兵问。

    “啊?”毛胜利听得咬舌尖了,这特么的要买回来,咱自己不早买几个了。

    “啊什么啊?你对我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弄死你都是便宜你了……知道一个公务员意味着什么吗?那工资领到老啊,就特么死了后还十个月工资呢……你可把我害得一无所有了啊,连老子房子都给砸了,这下好了,彻底的穷光蛋了……恭喜你啊,把我变得一点后顾之忧也没了,现在轮到我光脚了,你们是穿鞋的。”大兵道,微笑着瞥了一眼。

    那笑里含着狠辣让毛胜利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想想那个位嘴上脸上被弹弓敲到流大姨妈的惨相,登时浑身又起鸡皮疙瘩,悔啊,要死不死的,非把这种货色从警察队伍里拉出来干嘛,这可好了,黑白两路的他可都门清了。

    “大哥……您看这样成不……我…我给您置幢房子。”毛胜利咬牙出高价了。

    “那我工作呢?”大兵问。

    “您开价,我们掏钱。”

    “那我五险一金带劳保福利呢?”

    “您开价,我们给。”

    “养老金呢。”

    “哎哟,您开个一口价,我们就地付款还不成?”

    “哦,这个态度不错……哟,没看出来啊,小毛,你在团伙里位置不低么?居然能当了这个家。”

    “啊……那个,我得汇报下不是。”

    “你装什么装?尼马就混黑涩会的,还有组织程序?汇报给谁?”

    “魁哥啊。”

    “我艹,你给老子添堵是不是,他恨不得要我命,能给我钱?”

    嘭,一拳杵上来了,干得毛胜利眼冒金星,他气急要反抗时,呜一声车速又飚起来了,吓得他赶紧求饶:“大哥,大哥,您别这样,有话好商量,你不怕死,别拉我垫背啊。”

    “你这么怕死,那就该老实点嘛。”大兵道着,车疾速驰出不远,嘎然刹止在临时停车地,毛胜利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终于安生了。

    安全了,可不代表就能安生了,大兵拎着他下车,就拎到车前,视线挡着来车的方向,毛胜利惊恐道着:“干什么?”

    “呵呵…嘿嘿…我不能真杀你对不对,我得想个办法,制造个车祸怎么样……来车看不见咱们俩,等有车来,我蹭下把你推出去咋样……这办法好吧,你死了保险公司都得赔你好俩钱呢……”大兵狞笑着,看着毛胜利后背发麻。他挣扎,可那挣得脱大兵那双铁腕,他乱蹬着,大兵却越勒越紧,呜呜一辆来车,大兵蓦地把他推出去了,毛胜利吓得魂飞天外,啊嗷……一声长长惨叫!

    车呼声而过,离他堪堪不到十公分的距离,那司机惊得在车里尖叫了一声,然后踩着油门跑了,瞬间又被拉回来的毛胜利吓得出气都不顺了,吓得两腿哆嗦直求着:“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真给钱,我都给你还不行。”

    “我胃口很大啊,你确定?”大兵问。

    “真给,啊……真的,真的。”毛胜利惊惶道着。

    “那好,王特留下的重稀土还有多少?”大兵问。

    “啊?”毛胜利惊讶地把自己舌头咬了。

    “看来你不知道啊,那就没用了。”大兵拎着人,又准备往路上推制造车祸,一辆过车呼啸而过时,毛胜利闭着眼睛大嚷着:“知道,知道……我真知道,我带你去,我带你去啊,大哥,别玩我了……”

    “呵呵,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借刀杀人肯定得有利可图嘛……见者有份,这东西归咱们俩了,别哭丧着脸啊,我这人够意思,绝对分你一半,坐好啊。”大兵把毛胜利带回了车上打上保险带,又把他两脚给绑着,这才上车,直驱大店乡………

    ………………………

    ………………………

    喀嚓,装弹的猎枪合上了,董魁强清点着腰里的子弹,四把短管,两只汽狗,此次招来的都是部下精锐,不到生死之战,轻易不拿这些危险东西的。

    而现在,肯定是存亡之刻,他道着:“大店乡那边出来了啊,咱们两头夹,瞅见人给我往死里打。”

    “大哥,不是真要命吧?”有位紧张道。

    “残的死的都要,谁中奖了老子给他一百万,送他出海。”董魁强面色狰狞道,这价码要搁普通人,能值好几个。

    钱!这是驱动一切的东西,这么多钱足够让这些混迹的人疯狂了,一出海就海阔天空,在国外都能混段日子呢……以后?这特么活一天算一天的,谁还想以后是什么东西?

    “大哥,你怎么知道他会去大店乡?”又一位问。

    “老板说的,抓着毛胜利肯定是冲着货去的,这人不除不行了,否则咱们都过不了年。”董魁强正色道。

    “妈的,想让咱们过不了年,那就让他活不到过年。”

    又一位咬着牙,压上了汽狗的铅弹,这是个大板牙,络腮胡子,如果比对通缉令的话,会知道此人姓高名虎,现在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亡命徒了。

    枪在手、弹上膛、车载着这群亡命徒,如离弦之箭驶向那个多事之地:

    大店乡!

    (本章完)
………………………………

正文_第112章 谁是羔羊(6)

    第112章 谁是羔羊(6)

    嘭…张如鹏把一袋大米,凌空扔到跺上,重重的声响,带起了一片灰尘。

    嘭…又是一袋子扔过去了,没扔准,滑下来了,撞翻了一层食用油箱。

    作为基地成立之初就在编的教官,张如鹏几乎是享尽了尊崇,大部分来此参训的警员,直到很多年后见面还是敬礼称呼他为教官,警营里就是如此,虐得越狠,感情越深,可能普通人很难体会这种趋向于变态的男男相惜,但这种感情一旦体会到,那可能会比爱情还折磨人。

    张如鹏似乎就为这种情所困了,自从归队待查,便一头扎在最底层的位置上,以往是违反纪律队员受罚才干的活,包括搬运、包括后勤、包括打扫卫生以及维护保养器械等等,他全干了,光干,一句话也不说,那怕基地数位领导找他谈话,给他宽心,告诉他的问题并不严重,顶多一个党内警告,就这都不行。

    或许都知道心结在哪儿,却没人替他解得开,于是这位铁塔般的大汉,眼看着就消沉下去了。

    嘭……又一袋大米给扔跺上,滑下来了,这个仓库大得快装满了,以往有集训才备料,可这大过年的,真不知道那个领导发鸟神经,购回这么多粮油来……对,领导才是神经病呢,对付坏人屁都不放一个,对付自己人倒是下得手往死里整。

    嘭……他一拳恶狠狠的杵在袋子上,那袋子瞬间被撑破口了,白花花的大米汩汩往外流。

    “哟……发泄呢?”有人在仓门口说话,是范承和。

    “滚,老子心情不好,小心揍你。”张如鹏道。

    “哟……至于吗?我带来了领导的命令,管你心情好不好。”范承和道。

    “老子现在停职加禁闭,谁的命令我也当是放屁。”张如鹏梗着脖子道,侧头看范承和时,那是一张天子老子都奈何不得的鸟相,你恨不得朝他丑踹两脚那种。

    范承和不急了,呲笑了,笑着道着:“我保证你狗日的一秒钟变脸。”

    张如鹏却不理会他了,专心地摞着米面,腾开了一片空白,对于粗线条的人,安慰等同于可怜,是会让他反感,那怕是出于一片好心。

    “叔叔!”

    一声怯生生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背明显可见地耸,惊讶地回头,看到了尹白鸽怀里抱着豆豆,放到了地上。

    “豆豆?”

    张如鹏凶相,像被融化了一样,笑着呲牙了,不好意思搓着脏手,这个丑相吓不住小姑娘,她奔上来,小手伸着,给张如鹏拭着脸上汗迹和灰尘和成的泥。

    “别别,没事没事……豆豆,你怎么来了?”张如鹏笑着问。

    “我和妈妈来看叔叔,我姥姥说,叫上叔叔一起去我们家过年……还有很多很多警察叔叔……怎么了?叔叔,你不愿意去吗?”豆豆期待而又紧张地问,生怕被拒绝似的。

    “去,一定去……不过我光会吃啊,呵呵,哎哟,谢谢豆豆。”张如鹏兴喜间,有点手足无措了,而豆豆,小手却捏着一样神秘的礼物,悄悄地往张如鹏手里塞,张如鹏好奇是什么,摊开手,却是颗大白兔奶糖,他不吃让豆豆吃,豆豆撒娇了,是舍不得吃要给他的,然后两人让来让去,谈好了一人一半,豆豆在嘴里咬两块,剩了一半给张如鹏塞到了嘴里,老张那受过这等的温柔,那笑啊,简直像整个人融化了一样,都没有见过他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我艹,老张将来不当警察,都不用卖力气,卖萌就行了。”范承和笑道。

    尹白鸽也笑了,看着小巧玲珑的豆豆坐在张如鹏的臂弯里,被他抱起来走上来了,她道着:“陈妍在队部等你,这些天她一直在找你们,从派出所一直找到高队那儿。”

    “找我们干什么?”张如鹏糊涂了句。

    “去豆豆家过年啊,笨蛋。”范承和道,逗着小姑娘问:“是不是啊,豆豆,你不是叫他猪八戒叔叔吗?他是不是个笨蛋。”

    “嗯……才不是呢。”豆豆嗔怒了,抱紧了张如鹏。

    “呵呵,你挑拔不了我们,我和豆豆认识的最早。”

    老张那幸福劲啊,别提了,连尹白鸽都觉得酸得慌,她挥手道着:“走吧走吧,你俩大老爷们,敢情还这么腻歪啊,还是刚才横眉冷对容易接受点。”

    “哎哟,调剂一下,看把教官憋得快疯了。”范承和道。

    “你们别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我就不信你们心里舒坦。他妈的这就是没事找事,别说我们特种警察,看片警打人能比我们轻了么?这儿教的出去的,那个不是一招制敌?”张如鹏瞪着眼道,当然不服,永远不服。

    “当着孩子别说这些。”尹白鸽打断了,这话立时见效,张如鹏闭嘴了,范承和故意训着他道:“看看,给孩子留个多不好的印像,什么打人不打人的。”

    三人都中止这个话题了,豆豆瞪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迷茫,张如鹏反倒不好意思了,却不料小豆豆道着:“叔叔是好人,叔叔打的都是坏人。”

    老张一愣,表情凄楚了,有点欲哭无泪和豆豆击掌道着:“瞧瞧,连孩子都知道我们没错,谢

    谢理解啊,豆豆!”

    这一对心心相印的,可把尹白鸽和范承和看牙疼了,一行步行直到队部,豆豆在欢喜地喊着妈妈,和石处长说话的陈妍匆匆起身,笑容灿烂地迎向张如鹏,老张敬礼,姿势虽然标挺,可那样子实在是局促。

    这真不是个小场面,还酝酿着大事呢,刚刚坐定,外面敲锣打鼓就来了,是陈妍的父亲带着喜庆乐队,专程给队里送匾来了,那个老头的疯病自从见到女儿已经不治自愈了,抱着张如鹏比儿子还亲热,反倒是张如鹏尴尬到快不知道手往哪儿放了。

    喜庆中,谁也没注意,尹白鸽悄悄地躲到了楼后,她拔着孙启同的电话,一接通,直接汇报道:“孙副厅,张教官情绪很好,状态也很好。”

    “我不是要很好,要达到巅峰。”孙启同在电话里道。

    尹白鸽想想回复道:“已经是了……我能问下……”

    “不能问,也不要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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