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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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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封,伍检察长一手一封,一封是有关南征同志的身份,曾直属省厅直接指挥参与原始股诈骗大案,相关案情,保密。另一封是有关他病情的医院证明、专家会诊记录。

    伍检察长郁闷地拿着递给会议室的下一位,那位看看,脸上惊愕更甚,然后又传给了下下一位,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却是如出一辙的惊讶。

    官方的措辞不会带感**彩,仅仅是一个情况说明,该同志参与案件身份涉密、该同志患人严重的格分裂。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很可能让整个案子都停滞甚至逆转啊。

    “真的假的啊?”一位参案的下意识道了句,来得特么太巧了,这边准备处理意见,那边报告不迟不早就来了。

    “别人敢造假,省厅政治部的敢造假?”伍检察长摩娑着下巴,为难了。

    没人接茬,急电传阅了一圈,又回到了伍检察长的面前,他扫视了一眼领导班子及参案人员,语重心长道着:“同志们啊,我们在处理所有职务内犯罪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啊,我说两句啊,第一,该查实处理的不能姑息;第二,该考虑的因素,也不能漏下,南征同志的身份特殊,烈士遗孤,又是查获稀土走私案的功臣,高宏兵命案、陈妍失踪案都和他有关,在解救陈妍时又受了伤,这样的同志我们如果处理不当,会打击干警队伍士气的……对了,还有第三,可能有些同志要问十万块钱的受贿问题,这个钱的下落我建议再查查举报人,如果就掉在车里没来得及拿走,这不构成犯罪啊?王大强被刑讯嘛,伤情鉴定再做一次,不可能这么重,当夜袭击警车的就有他,谁能保证是不是在**里受的伤?南征同志赤手空拳的,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吧?噢,我再想想,还有第四,我们一直关着人不合适啊,大过年的,得给家属造成多大精神压力啊?就这事,到市工委,我们都得碰一鼻子灰……嗯,我建议啊,大家表决一下,监视居住怎么样?反正他又不会跑,对大部分职务犯罪,只要情况不严重,我们还不都是适用这种方式?大过年的,都快放假了,不能让干警们这么耗着啊……我私下里说句不好听的话啊,说是功是功、过是过,可像这样一家两代都奋不顾身的人,我不知道别人敢不敢处理,我是不敢,我怕被人戳脊梁骨啊……”

    伍检察长絮絮叨叨发了一通牢骚,说两句说两句,扯了二十分钟,不过谁也别小觑这种扯淡话的力量,就几位坚持要签逮捕令的人都动摇了,其实细想也不会有更大效果,或许判个一年半载,或许判个缓刑,更或许什么都做不了,省厅出具的这两份报告,足够成为无法逾越的障碍了。

    是啊,人格分裂可是严重的精神类疾病,还想处理,快算了吧。一个鉴定就能拖上一年半载呢。

    终于说完了,伍检察长道着:“开始表决吧,同意暂时释放南征同志,再做进一步补充侦察的请举手……当然,处理还是要有的,市法院已经做出了对他解除公职的决定。”

    检察长话说完,自己先举起手来了,很快,有超过半数的举手了,在超过半数的影响下,剩下的一位接一位,都举起手来了。

    “好……会议记录签字,放人。”

    伍检察长神色冷峻,这一次说得可是斩钉截铁,一言说罢,拂袖而去,把数位坚持要严肃处理的同行,搞得尴尬不已……

    ……………………

    ……………………

    “啊?什么?人格分裂?精神病?”

    董魁强在甲板上持着电话吼着,本来觉得那位老和他过不去的警察,这回得落到和他一样的下场了,却不料冒出个精神病来,他表情狰狞地吼着:“哎我说,警察不能这么不要脸啊,把我们常用的这一招给用上了吧?”

    “闭上你的臭嘴,还嫌惹的事少啊。”对方斥道。

    “嗨老板,那他妈放出来再找我麻烦怎么办?这刺头我舅说了,七八个人都干不过他。”董魁强道,这个穿警服的已经让人心生惧意了,特别是知道他几次闯进他家,闯到船上,而且还直接往船舱里灌柴油,把人逼到跳海,就特么黑社会顶多也就这水平吧。

    “那个不用担心,他已经不是警察了,他找你麻烦,你不会报警啊。”老板直接扣了电话。

    董魁强一怔,然后余怒难消,蹬蹬踏过甲板,跳下船,叫着几位干活的,驾着辆车,直往检

    察院来了,一路上教唆了好几个人,那几人都有点一提起那个狠茬来,都有点恐惧,跟魁哥说了:哥,咱们警察惹不起,警察都不要的人,那更惹不起,您不知道,手黑着呢,打得老爷子躺了好几天。

    “嗨,我他妈还就不信了,会会他去……妈的在看守所,差点坑死老子,不过也多亏了这货,否则老子拿王特还真没治。”董魁强拍着大腿道着,恐惧、钦佩,再加上对此人格外的好奇,让他想一睹真容的愿意强烈到无法控制了。

    说赶巧,还就真赶巧,大兵从检察院大门出来的时候,还没瞧见接他的熟人,恰和这辆越野撞了正着,车窗一摇下,董魁强招手着喜滋滋问好:“嗨,哥们,好啊。”

    “哦,好,您出来了?”大兵笑吟吟地,礼貌地问。

    不对呀,董魁强愣了,本来仇恨得刻骨铭心才正常啊,他不信地问着:“你还认识我吗?”

    “董魁强,魁哥不是?看守所住0021仓,编号岚0923……你还是穿囚衣好看点啊。”大兵笑着道。

    这损人不带脏字的,董魁强气结了下,再说话时,那人已经踱步走了,他跳下车,追着道着:“嗨,小子,跟你说句话。”

    “我不叫小子,你说什么屁话不听,我现在是监视居住期间,不要逼我触犯法律啊。”大兵头也不回地道。

    董魁强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追着道着:“嗨你不是精神病么?犯法不负法律责任的。”

    “哦,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对,我想起来了,我可是有犯法资格证的人,你确定要和我勾搭?”大兵笑了,站定了。

    “不是不是,我就想来看看,警服要被扒了会是什么鸟样?看来你是得精神病了啊,受刺激了吧?”董魁强得意洋洋审视着,看着大兵一身旧衣,脸上伤痕未愈,这惨相多少让他心气平和了好多,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怜悯,他伸着脖子道着:“要么,我给你找个活干?看你这样,被开除失业了吧?”

    “走私稀土去?”大兵直接问。

    “我就告诉你,我走私稀土怎么着?你特么都一脚踏进看守所的人了,又能怎么着?我告诉你,不是看在你把王特收拾了的份上,就你扒了皮的狗腿,我特么弄死你。”董魁强发着飚,吼着大兵,多年的大哥凶相着实不善,惊得大兵直缩脖子,恐惧之色渐甚。

    “大哥,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着?”大兵逼到无路可退了,靠着一处花墙道。

    “现在知道害怕,晚了,他妈的,不是这地方,我特么得……”董魁强作势要打,大兵吓得立马蹲下,直抱头,于是董魁强收手,顺势踢了他一脚骂着:“走路多长眼啊,没那身皮护着你,老子随时都能捏死你……滚吧。”

    “哎。”大兵抱头就走,蹿了几步,又佝着腰回来了,战战兢兢道着:“魁哥,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特么还有什么交易的?看守所诳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董魁强怒道,还没发飚,大兵插话道着:“您要让毛胜利别告我那十万块钱的事,我就告诉你个秘密。”

    “秘密?”董魁强给说迷糊了。

    “王特可留下了个那个……他最后通通话,可是留下了……”大兵眼神迷离,四下张望。

    “什么?”董魁强被勾引起来了。

    “咱们找个僻静地我告诉您,这都没组织了,还指着您保护呢。”大兵说着,贼贼地往前走,一闪身,闪到一辆乱停的车后了,董魁强哪有那么深的心眼,好奇地就跟着过来了,却不料刚一拐,脖子一疼,腹部再一疼,是被大兵挟制了,这痞子那是特种警察训练出身的对手,刚才还唯唯喏喏的大兵如狼似虎的开始了,劈里叭拉咚拳头如雨点一般,专拣要害招呼,疼得董魁强连喊都喊不出来,暴风骤雨地发泄了一通,再看董魁强,疼得全身抽搐指着大兵那句狠话就是说不出来。

    “知道老子有犯法资格证,还敢乱惹。”大兵扬着拳头,董魁强想起身,又被他一脚踹到车旮旯中间,再瞄瞄董魁强的手下上来了,大兵一张嘴,又是惊恐万分地声音喊着:“救命啊,魁哥,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一喊还真灵,那手下太知趣了,居然躲着不上来了,董魁强就苦了,他也要喊,大兵一脚就踏嘴上了,他不迭地躲着,躲上面没防着下面,大兵又一脚,直接踹裆里了,疼得董魁强直嘘凉气,喊都喊不出来了。

    “跟我玩狠的,于磊没告诉过你老子手下杀过几个人?从今天开始啊,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让你一天也过不好。”大兵低声说着,嘭,又是一脚,然后抱着头,仓惶退到了那几位手下的视线里,转眼又是一个面孔,独角戏演着连连求饶着:“别打我,再打我要哭了……呜,你们太欺负人了,我要报警……你们等着……”

    他边说边哭,撒腿就跑,那些手下看乐子一般瞧得哈哈大笑,笑了几声就笑不出来了,刚刚还颐指气使的魁哥爬着露头了,无力地伸着手,然后吧唧,又仆地上了。

    咦?这谁打谁了?

    众皆大惊,奔上来搀着,董魁强捂着裆部,羞愤交加地话也说不出来了,众人有明白事的在吼着,我艹,敢打我们魁哥,妈的报警抓他。

    “去你妈b的。”董魁强痛楚间伸手就是一耳光骂着:“老子被警察抓了十几年,报警?不嫌老子丢人啊……哎呀我艹,这特么还真是个精神病。”

    说对了,还真是个精神病,他没报警,对方倒报警了,上车走了不远,已经有110警车鸣着笛追上来了,倒不怕警察,可怕麻烦啊,何况以他这名声,谁能相信他是守法公民被欺负了?

    这回,该魁哥有苦难言了,110拦着问了好久,他就那么幽怨地看着警察,一言未发……

    (本章完)
………………………………

正文_第108章 谁是羔羊(2)

    第108章 谁是羔羊(2)

    一辆警车鸣着警笛,疾驰进津门市三号码头,车泊定在数辆警车队伍中,高铭、尹白鸽从车上下来,匆匆奔向案发现场。

    吴吉星已经提前到场了,原本海关缉私的事因为省厅的介入,稀土专项成了联合办案,这是自大店乡案发后,本月的第九起稀土走私,尹白鸽站在吴吉星的身旁轻声问着:“吴老,什么情况?”

    “在粗加工的铸铁模型里,发现了稀土含量。”吴吉星道。

    “有多少?”尹白鸽道。

    “你猜。”吴吉星一个瞠然的表情。

    “又是以吨为单位吧?”尹白鸽问。

    “四百吨。”吴吉星给了尹白鸽一个瞠目的数字,然后弯下腰,检测仪对着一块铸铁,摁下开关,检测的波形飚升,警报声分贝越来越大,他解释着:“企业走私惯常用的方式,卖的是铸铁,但货值可能要高出很多,等到了输入国,他们重新提炼,货值又要增长几倍。”

    “这么明目张胆的?”尹白鸽不信地道。

    “一直就是这样啊,不输出精炼的稀土已经是很给海关面子了,千分之四含量是一个坎,所以很多外资、三资企业都在打这个擦边球,把稀土掺进冶金、化工、装饰等等材料里输出国门,哎……你看吧。”吴吉星递着手机,尹白鸽看时,是拍下的报关单,企业名称是xx冶金重工企业,按名称判断,一家合资厂,和前几例如出一辙,估计这边刚被查扣,那边政府就替企业来出面协调了。

    “四百吨的含量,大致有多少?”高铭问。

    “肯定超过规定了,就以千分之四算,也要有接近两吨含量。”吴吉星道。

    隆隆的声音响起来了,塔吊开动了,把已经装船的一百多吨开始往下卸,情况尚未查明,码头的乱子又起,先来了十几辆车,是报关外贸单位的,和海关缉私警在理论,接着又来了十几辆,是被通知的货主单位到了,那场面看得高铭眼发滞,都带着地方警察来了,气势汹汹的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要不,我们先回去?”高铭侧头,征询着尹白鸽。

    说是联合办案,其实也就是个监督作用,看这样子别想监督了,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得捅到市经贸上、捅到省府也说不定,其结果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无非是查扣,罚款而已,在这种情况下,警察是全盘孤立的,因为这么一搅,影响的是各方的效益。

    “回去吧,这个轮不到我们处理。”尹白鸽有点兴味索然了,和吴吉星告别,两人同乘一车又原路回还,从倒视镜里能看得到,那个混乱的场面虽然没有失控,可已经影响到码头的正常运营了,可能随之而来的,会是政府的施压,让警察的手松一松,别影响经济大局的发展。

    一想到这儿,尹白鸽就觉得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是我心向明月,明月却照沟渠感觉,是一种郁郁寡欢以及愤懑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张教官被圈回基地了,检察还在找他麻烦,大兵全扛了都没用,估计最轻得有个处分。”高铭悠悠道,车驶上了公路,速度起来了。

    “嗯,我知道了,厅里不让咱们互相接触,等事情完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尹白鸽道。

    “那大兵呢?”高铭问。

    尹白鸽表情有点不自然了,每年被开除警籍的不在少数,可真正发生在你认识的同事,朋友身上时,那种感觉未见得会很舒服,她嗫喃了几声,都没有说出话来,全成了叹息。

    “他妈的,混吃等死的一个一个往上爬,流血拼命的,一个一个往下打压,你看现在的队伍都成什么了,当警察,都不愿意不敢佩枪,出事了都往后缩……还有这些明目张胆的走私,我们还就拿他们没治,他们不在乎,他们有的是钱……艹他妈的。”高铭愤怒地捶着方向盘。

    “高队,您克制一点,我想省厅是有深意的。”尹白鸽道。

    “有个屁,全部妥协了。”高铭道。

    “是啊,深意就在妥协上,在我记忆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啊,每一地出现大量的走私,我们地方会像这样放纵,我想,是不是有可能要往根上刨,否则没道理啊,咱们省队查了这么一起大案,结果只处理了大店乡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尹白鸽有点牙疼地问,实在不太匹配。

    “那还能怎么样?咱们这行,凡扛不住的事还不都厚着脸皮撑着?”高铭并不苟同,喷了句凉话。

    “我不和你争,等着看吧。”尹白鸽抬腕看看表,上面的日历指到了一月三十一日,距离除夕整整一周,这个时间,已经是各单位放假,准备大年夜的幸福时光了。

    高铭瞥了眼,没有再问,可在他的记忆里,像这种事,等到了大多数时候,是失望……

    ………………

    ………………

    岚海市中级人民法院,那辆解押的囚车好像换上了新装,干干净净的,连轮彀上的锈迹也给蹭亮了,法警科的科长王文纪和封刚匆匆来时,被这景像奇怪了一下下,两人是受院方委托来的,是谁也不愿意干的事:收缴南征的证件、制服以及警械。

    两人站在那辆解押车前,似乎没有想到破车还能给整饬到这么崭新,封刚轻声道着:“王科,至于处分给的这么严重么?又不是个临时工,怎么说开就开了。”

    “检察追得狠呗……你说挺聪明个人啊,怎么打个人都能被揪着小辫。”王文纪挽惜道。

    这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所有的法律都禁止,可他妈那个嫌疑人会老老实实告诉你他的犯罪事实?文明执法这个伪命题无非是表面说说而已,难道哪个嫌疑人,还会文明违法?

    “就那人贩子干的事,打死都是替天行道。”封刚愤然道。

    “闭嘴,别他妈胡扯。”王科长斥了句,往楼后的法警科走去。

    大兵已经等在这儿了,随着两人开门进科里,他把手里的纸箱子打开,郑重地,一件一件拿出来,钥匙、手铐、证件、制服……放到桌上时,他又拿起了警帽,像是不舍一般地留恋地端详着。

    “要不你留着吧,当个纪念,其实就是走个过场。”王文纪轻声道。

    “不用了,在我身上,会让它蒙尘的。”大兵轻轻拭了拭国徽,放正了,向两位同事敬礼……这个礼敬到一半,他尴尬地放下手了,笑着道着:“我忘了,我不再是警察了。”

    “对不起,我们帮不了你什么,其实……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没人想惹事。”王文纪这位老同事,悠悠道了句,封刚见大兵转身要走,他叫了声:“南哥。”

    大兵停下,回头,似乎怕相视难堪,就听封刚在背后道着:“小心点,那帮人不是善茬,咱们几届法警都解押过董魁强,他几进几出了,在看守所呆得比在家时间还长。”

    “谢谢,我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大兵抬步,头也不回地走了,两人从窗户上看到了,他像刚来上班一样,骑着辆旧自行车,悠闲悠哉地走了。

    单位、工作、熟悉的解押车、巍峨的门楼、庄严的国徽,在大兵回眸一瞥中,都成为记忆中的影子,在他的身后越来越远,他蹬着车子,表情里无悲无喜,他在想着,可能父亲在奔赴救灾前线的时候,应该也是这种心态,要做的事义无返顾。唯一不同的是,可能自己永远不会像父亲那样光彩。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这个浮躁的世界,难道还指望有谁会缅怀着镌在墓碑上的名字?

    “妈的,老子喜欢这种感觉!”

    他奇怪地对自己如是道着,心里泛起着异样的痛快,因为不再有什么纪律、什么制服让他再束手束脚,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干很多想干的事,而不必再担心,他妈的还背负职业和道义的责任。

    或者,不用他去干,几声大引擎的车声响起时,他警惕地一抬车前轮,把车溜上了人行道,吃力地蹬着加速,回头瞅一眼,果真是一点也不让消停,一辆越野在背后追着,瞬间已经追上他了,车窗摇下来,两张丑脸伸着,呲牙咧嘴地看着他笑,甚至有人逗着:“快点快点。”

    “你们谁呀?想干什么?”大兵蹬着,随口问了句。

    “陪你玩玩啊,帅哥。”有一位嚷着。

    “哟,蹬那么快,不怕蛋疼啊。”又一位逗着,引来了一阵狂笑。

    落毛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是预料中的结果,对手恐怕就等着他脱了警服肆无忌惮。

    嗖,车加速了,直接驶上了人行道,堵在前面,大兵一跳,人站定了,车往前滚着,铛声在越野车前摔地上了,一面车门洞开,笑吟吟地下来四人,那司机看笑话似地瞅着,等着看好戏。

    “这可是大白天啊,你们敢动我,我报警啦啊?”大兵拿着手机,嚓嚓照了几张,做势要打110。

    “呵呵,等警察来啊,我们就结束了。”一位光头的呶着嘴吹口哨,手晃着一把蝴蝶刀,又一位慢慢抽着裤兜里的开山斧,很精致的一把,笑着问大兵:“还装是吧?据说你挺厉害,兄弟们不信啊……我们不介意你报警的,医药费都给你准备好了。”

    “对,砍了你我们投案自首去。”操着一根钢管的长发男也凑热闹了。

    其实就等着大兵打电话或者掉头跑,然后追砍上来,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怕是报警也来不及了,大兵笑了,做了个意外的动作,手机往兜里的塞,然后背后一拽,一个锃亮的弹弓架子拉在手上了,再一掏,手里几个钢珠在颠着,笑吟吟地看着对方道着:“太好了,终于来了几个像样的,那说好了,一会儿被欺负了,可别哭鼻子啊……这种冷兵器顶多是我上学时候的玩具,你

    们确定要玩?”

    “耶,我艹,口气这么大?”持刀的耍得叮叮直响,笑了。

    “还真是个有精神病的,甭他妈废话。”持管的拖着管就一马当先来了。

    嗖一声,大兵的弹弓出手了,一道银光,那持管的刚出来两步,啊地一声惨叫,捂着嘴嚎了声,手捂的地方像大姨妈来了一样,汩汩流血……嗖,第二个弹射出,却是车里的司机中招,他捂着颧部惨叫,然后脸上有点硬,等放开手,那颗嵌在肉的钢珠和着血掉手心了。

    “我艹……”

    “妈的……”

    四人怒了,不管不顾地冲上来了,大兵早撒腿跑了,跑着跑着,蹭一回头,后面的四人齐齐捂脸……嗖一声,我艹,又有人惨叫了,持蝴蝶刀的捂着喉部,露出来的脖子被敲中了……那位还没受伤的惊讶了句我艹,然后“呃”喉咙被卡住了,一颗弹子直接射嘴里了。

    “内射加口爆……哈哈。”大兵狂笑着,大踏步跑了。

    “尼马,老子非砍死他。”持斧的疯了,嘴里冒着血含糊不清地道着,不过他根本没发现,距离是不近不远,十几米左右,冷不丁大兵蓦地回头,他急急缩脖子抱头,却听得嗖一声,他背后开始惨叫了,前面的没事,落在最后的脑袋上挨了一家伙,手摸着就肿起包来了,气得那人三尸神暴跳,不藏武器了,直接抽着砍刀张牙舞爪扑上来了。

    持斧的看得心生怯意,失神间露出空档了,他刚省神,蓦地嘴上又是火辣辣一疼,疼得他眼冒金星,嘴里不知道落了颗牙还是钢珠,一不小心都给吞肚子里了,血流的更甚了,他呸声吐了口骂着,嘴漏风了,骂都听不清了,那人早溜得好远了。

    转身……拉弓……还追着俩齐齐抱头蹲下,不可料抱头更惨,简直是活靶子,哎哟,手背一疼,打指节上了……一揉手,哎哟,又敲脑袋上了……那个见势不对,掉头跑,哎哟,中后脑勺了,那钢珠敲在脑袋上,一敲就是一个大包,疼得晕头转向,而且是惧意越深,因为你不知道下一发射在什么地方。

    四个人追了不到一百米,折了两对,捂脑袋的、捂嘴的,还有扔了武器,脑袋和嘴一起捂的,司机还没回过神来,形势已逆转了,那个弹弓的在背后追着,他同伙四个四散奔着,手里的家伙什早不知道扔什么地方去了。

    眼看着追上了一个,直被大兵逼到墙根,他呀呀呀捂着脸求着:“别别别,大哥。”

    “看你没拿刀,放你一马,谁让你来的?”大兵弹弓近距离对着,这么近还了得?那小伙不迭地交待着:“魁哥让我们来的,他不吃亏了么,让我替他找回场子来。”

    “一个人多少钱?”大兵问。

    “五千。”那小伙伸着手道,马上省得不对了,又回捂着脸求着:“大哥,别打我,我就来凑个数。”

    “老实人我就欺负得你没意思了,滚吧。”大兵侧头,弹弓对着车里嗖声一射,正准备扭钥匙溜的司机,哎哟哟甩着手,那钢珠奇准无比的敲到右手上了。

    “听着啊……拿起手机,报警……快点。”大兵吼着,又一粒钢珠捏上了。

    “好好,别打别打。”司机吓得抖索地掏着手机,右手疼得不能握,赶紧换左手。

    “拔110,汇报一下,谁让你们砍人,来了几个,都叫什么,快点。”大兵威胁着。

    “哦…哦…”司机紧张地拔着,眼光游移着,在他的视线里,能看到那位被放过的,正悄悄从大兵背后摸上去,一把锃亮的匕首握在手里……蓦地,那人扑去了。

    嗖一声,大兵转身直射,那偷袭的啊声嘴上中招了,疼得就往回捂,谁知道手里还拿刀着呢,一下子反倒把自己给撩了一刀,他扔了匕首连滚带爬地走了。

    再一回首,准备扭钥匙的司机知趣地一离手,叮一声,一颗钢珠准确地落在他离手的位置,再看时,大兵像没有动一样,还是拉着弓筋,正对着他。

    “我打我打……打电话……别打我。”司机抖索着,拔着110,一通了,他吼着:“110,快来,我报警……有人打我们……啊……”

    嘴一疼,说不出来了,手机掉了,通话中断,他被吓到极致了,开了车门捂着嘴喊着狂奔而去。

    “哎,太业余了。”

    大兵摇摇头,看着一地狼籍,几处血迹,已经跑得没影的几个痞子,连车都不要了,路过的行人纷纷闪避躲得远远的,他跳上了车,直驾着这辆离开。

    十五分钟后,沿着码头泊着的数辆越野、轿车,开始像奏鸣曲一样,嘭……大灯碎了;嘭……大灯又碎了,车灯、倒视镜像中了魔咒一样,随着一辆缓缓驶过的车里射出来的钢珠,嘭嘭嘭开始连续地碎,在渔船上的操着家伙追出来了,可哪里还追得上,那辆车冒着尾烟,早嚣张地扬长而去……

    (本章完)
………………………………

正文_第109章 谁是羔羊(3)

    第109章 谁是羔羊(3)

    一条平滑上升的曲线,以日期为节点,急速地攀升,交易价是美元的单位,交易里有一条简略的说明:heavy rare earths have beeed。

    翻译意为:重稀土受到了重大影响。

    鼠标的滚轮停止了,屏幕前的孙启同脸上开始有了微微的笑意,他点开了电脑上的时间,自一。二四专案以来,不过一周时间,去国最近的两个重稀土交易市场已经受到明显的影响,交易价攀升了百分之二十七,而且是有价无货。

    从宏观或者大数据上分析,重大影响肯定来自源地,而源地,就在这里已经确定无疑,自王特这位大供货商跳海身亡后,让秘密和供货渠道都随着他永沉海底。

    这是一次洗牌,肯定不是洗底,那么将会有新的渠道出现?

    孙启同想到这儿,反查着已经上了嫌疑人名录的人,高虎在逃,这个追逃分子明显不够格;董魁强和他舅舅宗绪飞肯定涉案,但这一对山炮恐怕不具备和国际市场接轨的能力。可再往深层,就成为空白了,现在发生的事太多,而信息又太少,不对等的信息量,是最让后方指挥伤脑筋的事。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他拿起来了,是汇报津门港口再次查获稀土走私的事,稀土局、国土资源局、市府及省府组成的联席会议邀他出席,孙启同直接把会议安排给了吴吉星代劳。

    刚刚回过神来,又一个电话来了,又是专案组庆功会,尹白鸽请示授功人员名单。孙启同直接让她自行处理,至于授奖出席的领导,他推到政治部了。

    坐在办公室里,思维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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