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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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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那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阴暗面,其实一个优秀的警察和一个高明的罪犯某些地方是相通的,比如,很快适应一个陌生的地方。

    嘀…嘀…尹白鸽的手机响了,他看着即时的案情信息,笑着亮着手机道:“中奖,被害大货司机的车,没有出洛宁境内,就在洛宁。”

    “那就好,现在是……早上九点三十分。”孙启同看看表,出声道着:“你们可以启程了,路上慢点走,到那儿差不多就该出事了,虽然,我想不出会是什么事,但肯定有事……武器装备带全,接下来的较量,可能要白热化了。”

    “是!”

    三人齐齐敬礼,匆匆离开,赶赴千里之外的洛宁………

    ……………………

    ……………………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繁华,小城也会有小城的风景,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大兵踏上洛宁的地界时,心里免不了感慨万千。

    从一无所有的一个失忆患者,到一品小区的民工,一夜之间变成富贵荣华的顾总。转眼间,又变回一无所有了,以前听说很多一夜赤贫后跳楼的、疯掉的、锒铛入狱的,他有点不理解,不过现在能体会到那种绝望以后的心境了。

    一无所有地出现在洛宁的时候,那是一种带着悲哀的绝望。

    身陷囹圄被关在警车里的时候,那是一种带着恐惧的绝望。

    而目睹罪恶的时候,又是一种带着愧疚的绝望。

    一个人之于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渺小了,不管那一种绝望让你看不到明天,大兵估计对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改变,这或许就是他心里一直是阴暗色彩的缘故,总觉得视线里那些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男女,都像抱着什么心怀叵测的动机。

    “他妈的,怪不得我心里这么阴暗,原来是警察。”

    他暗道着,找到顾总曾经自私、贪婪、狭隘以及伪善的根源了,不管有多么崇高的使命,顾总那个身份和位置,都是他可以尽情释放阴暗的籍口,或许从某种程度上讲,他觉得自己比那些骗子并

    不高尚。

    嗯?他怔了下,看了一处狼籍的场面,泊了好多警车,赶紧地摁起了出租车的窗户,问着司机道着:“师傅,那是怎么了?”

    “非法集资呗,摊被砸了,上午砸的,叫什么众……”

    “鑫众?”

    “嗯,对,好像是,专骗老头老太太,说是那酵素刺酒什么的,喝了延年益寿,包治百病,嗨,我日,居然有人相信,有人花好几万卖产品……这不一下子曝出来是非法的,就被家属给砸了……”

    “哦……”

    大兵不敢往下问了,下意识地捂着半边脸,生怕出租车司机认出他这个经理,司机却是无暇旁顾,随口道着:“这还不是最狠的,那中金、中银什么的,赔几十万卖房卖车的都有,根本要不回钱来啊,有人给急的,直接就在他们公司门口上吊自杀了……”

    “自杀啦?”大兵吓了一跳。

    “啊,真事,特么没人管啊,就自杀了都白搭。”司机道。他在诉说着一个网上没曝出来的故事,一个没有引起任何波澜的悲剧故事,故事的结局是一个屁民的归宿:钱没了,人也没了。

    他没有注意到,乘客的脸色变得难堪,表情变得尴尬,很快又变得狰狞,下车的时候连车钱都忘了付了,还是他叫了一声,这位才回过头来,扔了张五十就走,像有急事一样进了大院。

    那儿是: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这个社会,聪明的人太多了,他们都不愿意承担那么多埋怨,那么多责任,那么多苦难,可总得有人出来当傻子,我算一个……而且我相信,你也是一个。”

    “因为你曾经挡在卢刚面前,而不是躲开了;因为你最后拉了上官嫣红一把,而不是推了她一把……对错暂且不论,但一个好警察应该就是你这样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而不是冷冰冰的枪和警械。”

    大兵慢慢的踱步着,故地重游了,他莫名地想起了高铭的话,和那张凝重的脸,他依然想不太清楚自己曾经是一位什么样的警察,可这话却像触到了他心最软的位置一样,让他不自然地,想成为那样的人,想成为一个挡在罪恶面前,把善良和阳光护在身后的人。

    “妈的,得把这帮狗日的刨出来,否则老子脑袋上挨的这下太冤枉。”

    蓦地,这个恶念反而成了驱使他往前走的最佳理由,是啊,身在事中,已经无法善了了,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大踏步进了医院门厅,挂号处拥着一大堆人,片刻思忖,他径直向办公楼的甬道走去,门卫一拦,大兵派头十足地拿着警证一亮,低沉道:“警察,执行公务。”

    “高…铭?”保安瞅着大兵亮开的证件,照片处被捏着,他抬头看大兵时,大兵的证件已经收起了,不客气地问他:“你们院长办在什么地方,有事找他。”

    “四楼,四零二。”保安一指头顶,没发现异状,警察来了都这吊样,惹不起。

    刚要迈步,后面一位叫着:“咦?顾总……顾总……军哥,军哥。”

    大兵蓦地回头,看到了一位奔向他来的男子,三十年许、精干身材、穿着薄夹克,正兴冲冲地朝他招手,他傻站在当地了,这特么,回洛宁居然还能碰到熟人。

    “乱叫什么,警察。”大兵又掏出警证来了。

    “哎呀……我没认错啊……来来,军哥。”那人上前拉着大兵的胳膊,往外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问着:“您真不认识我了?”

    “废话不是,我当然不认识,你认错人了吧?”大兵怒道。

    “顾从军!”那人低声道,大兵一愣,那人斥道:“你特么刚从警察手里逃出来,就扮警察,活得不耐烦了,翻开警证我瞧……你特么要是警察,我把裤裆里老二切了送你。”

    “哦……呵呵,尼马,居然被识破了。”大兵笑了,亮开证件,是高铭的证件,假的,他装着证件道着:“有这玩意好唬人,顺来的,哎你谁呀?我怎么想不起来。”

    “哥哥哎,您脑袋还真是残了……来来,借一步说话,您一出来,我们兄弟都在找你。”那人拉着大兵,刻意往楼角僻静处走。

    “我真记不得你,你们怎么找到这儿了,我来这儿谁也没告诉啊。”大兵道。

    “这不……碰巧了,我们想您在洛宁出的事,洛宁又当过几天民工,没准会来这儿……哎,还真撞上了……我说军哥,你是怎么跑出来的?”那人带着大兵穿过车隙,到了花墙边上,眼光犹豫不定的张望着。

    大兵指指自己的脑袋道着:“我脑残了,他们带我去精神病医院鉴定,看我是不是装的,我就跑了……很难吗?”

    “不难,可也不容易……您跟我说实话,您来这儿,干什么来了?”那人严肃问。

    大兵挣脱他道:“我想不起你来,我怎么告诉你?你到底是谁?不会是警察吧?”

    大兵警惕地退了一步,那人一撕胸口,一簇纹身亮着:“你看我像吗?”

    “哎哟我艹,纹了个水灵妞,那这好像不是了……”大兵瞠然道。

    那人郁闷地把纹身遮住道:“你脑残的可以啊,我纹的观音姐姐,什么水灵妞。”

    “哟,没看出来,兄弟你还有信仰啊……噢对了,咱们老板跑了,你们兄弟几个没事吧?”大兵关切问,看得更清了,这位纹身的就笑时都有几分狠辣颜色,那眼光里的怀疑很重。

    “我们都是跑腿的,能有什么事……军哥,我得跟你说个事……”那人手凑上嘴边,要往大兵的耳朵上凑,而另一只手,却轻轻地把藏在袖筒里的短匕握在手里,大兵浑然不觉地把耳朵凑向他,这一刹那,那人手一搭大兵的肩膀,挥手直刺大兵的心窝。

    一道眩目的刃光闪过,大兵几不可躲,一下子疼得腰佝起来了……

    (本章完)
………………………………

正文_第51章 一路昂扬

    第51章 一路昂扬

    啊!~~~~~~

    大兵痛吟,而下手的人也在痛吟,他感觉像刺到了木桩上,根本刺不进去,下意识地抽手,却不料也抽不回来了,弯腰的大兵侧眼看向他,似笑非笑、似痛非痛,那分明是调戏眼光,那有半点被袭的惊慌。

    他紧张了,再抽……一看手腕被大兵握着,他一跃就想来个剪刀脚,却不料大兵暴起,一扭腕一别胳膊,他一下子疼得弯腰跪在地上。被的扭的手腕,叮当一声,一把精美的短匕掉地上了。

    “艹你妈,老子这么牛逼个通缉犯,你居然只拿把刀,小看人是不是?”

    嘭,大兵一脚踢对方脸上了。

    “干你娘,欺负老子脑残了是吧,还想骗人。”

    嘭,又是一拳头,直吧在对方侧脸上。

    两下把人干得晕头转向,大兵一拎胳膊,半跪着压着这人的脑袋,脸贴地压着,在他身上迅速掏着东西,钱夹、手机,连手表和值钱的链子都不放过,一古脑都塞自己口袋里,这时候可惊到不少人了,院里里的在躲,躲得远远地指指点点看,围墙外的,也不少,大眼瞪小眼的,这特么什么世道,光天化日就这么干?

    “看什么看……没见过抢劫啊?”

    大兵嚣张的吼了一声,那位脸被压着贴地的,张着变形的嘴道着:“顾从军……你特么死定了,有种你弄死老子。”

    “我还就喜欢嘴硬骨头硬的。”大兵一伸手,拣着匕首,哧溜就插到那人的屁股上了,那人疼得啊嗷一声惨叫,本待有心制止的保安,激灵灵一缩头,跑了,大兵拔出来,带血的匕首亮在那人眼前问着:“老实说,你特么是谁?怎么知道老子在这儿?”

    “哈哈……你特么真的脑残了,哈哈……”那人痛极反笑。

    哧溜,大兵又一匕,刺在他腿上:“问你正经话,以为我开玩笑是不是?知道脑残什么好处吗?捅死你都不负法律责任。”

    啊嗷,那人疼得又是直打牙,知道落在脑残手里的恐怖后果了,根本不顾场面这么大,第三刀又要刺时,他急急道着:“别插,别插……我告诉你,我们来拿样东西。”

    “拿什么东西?”大兵张牙舞爪问。

    “你来拿什么,我们就来拿什么。”那人费力地道。

    “吹牛会死人滴信不信,被人捅死。”大兵明显不信,又要来一刀时,那人杀猪似地喊起来了:救命啊,杀人啦。

    大兵愤然道着:“我还没杀呢。”

    嗷……那人趁着大兵一愣神的刹那,咬着牙一滚脸,挣脱大兵的压制了,脸上被蹭了层皮,火辣辣地疼,他不管不顾地回头抱着大兵腿就咬……狗急跳墙、兔急咬人了,大兵一闪,蓄力咚声一脚,直踢这人的脑袋,那人啊都没叫出来,脑袋直磕一辆泊车的车前杠,咣声一响,软软绵绵地躺下了。

    咦哟……人群惊咦一声,齐齐后退。

    却有两位分开人群,一看那场面,狂惊狂怒之下,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却不料其中一位迅速压住了另一位掏枪的动作,再一看,那脑残一点都不傻,正拿着手机拍他们,喀嚓嚓几张,还挑恤似地叫着:“掏啊,掏啊……看谁死得快?”

    围墙外几十人围观,医院里也越来越多,这场合就悍匪也不敢掏武器啊。真被当暴恐分子,那特么真是别想活了,两人一忌惮,大兵一手拿手机,一手挥匕首,唱大戏一般吼着:

    东风吹、战鼓擂,老子精神病人怕过谁;

    天作孽、人犯贱,谁拦路老子放谁血啊;

    他脸上抹血,吼声铿锵,舞姿张扬,人群那敢拦这号疯起来了,自动让开了通道,他跑出人群,吧唧一扔匕首,拔腿就奔,没敢往医院外跑,直接跑医院门厅里了。

    “快报警啊……快抓杀人犯啊……”

    其中一男子吼道,人群惶恐间,不见凶手反而胆壮了,几个保安喊着往一块聚,无数人拿着电话报警。这位男子拉着另一位,赶紧上前去看那位被打伤的,一翻一探鼻息,倒是没死,就是一张脸像被驴踢了,血污一片,他拍着脸,眼看着怕是要耽误事了,两人一人一个肩膀,赶紧搀起来,往医院里走。

    再说大兵奔进门厅,这地方他倒是熟悉,先挤进了挂号人群,一看保安出去一队,他转悠着上楼,躲进了男厕所,刚准备洗把脸,厕所里蹲坑的一位出来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居然是给他做脑手术的吴医生,吴医生比他还惊讶,瞪着眼问着:“你怎么在这儿?”

    “别吭声,刚捅了个人……别动。”大兵吼着,把吴医生吓得贴墙立住了。

    匆匆洗手洗脸,大兵不怀好意地瞅着医生,听得隐约的警报声,再看吴医生这计上心头了,一拽他脖子里的听诊器,一拉他的白大褂,警告他道:“以后别收红包,收红包是要遭报应的……看看,应验在我身上了吧。”

    他披上白大褂,挂上听诊器,套上大口罩,大摇大摆走了,厕所里的吴医生半天不敢稍动,等回过神来想想这货洗血手的场景,又听外面乱成一片的警报声音,吓得靠着墙慢慢萎顿坐下了。

    “哦哟……这个脑残,不会真杀人了吧。”他欲哭无泪地道着。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场事件发生的虎头蛇尾,开局那么激烈,结局却像没事犯贱,110出警来了十几位民警,愣是没找着捅人和被捅的,要不是院子里还有血迹,还有那么多目击的话,都不敢相信发生过这种事。

    那好办,找万能的监控呗,谁闹事让谁吃不了兜着走,一行警员匆匆奔上五楼的监控中心,接下来的场景让他们傻眼

    了。

    三位保安,两位被打昏,一位被扎带捆着,扔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四列机架倒没有被毁,只是存储监控的硬盘,全部被拆走了………

    ……………………

    ……………………

    尹白鸽、高铭一行是两个多小时后才到医院的,下车直奔出事地,始料未及的是,这个出事地依然有点让他们意外。

    “……接到报警称有人在医院大院里捅了人,我们就出警了,没想到凶手和受害人都找不着了,对了,有人认出这个凶手就是曾经在这儿住过院的一位患者,叫顾从军,我们查了下,在通缉名单上……本来准备找到现场监控,却无意中发现,这里被袭击了。”地方警员给远道来的同事汇报道。

    “丢什么东西了?”尹白鸽问。

    “硬盘,监控循环存储的硬盘……那倒是值俩钱,可不值得这么干啊。”警员道,他递着伤情报告,两位被打昏的,轻伤,那位被捆着的,伤更重一点,还遭到了殴打。

    “现场勘查呢?”尹白鸽问。

    “没什么发现,这是防静电地板,只要套着个脚套进来,基本就留不下什么了,硬盘是推拉式的,一拽就下来了。”警员道。

    正常的取证程序,恐怕找不到这类老手的蛛丝马迹,相互留了电话,这一行退出了现场,有点忧心重重了,下了两层楼,高铭幽幽地道着:“大兵要有危险啊,这可能才是幕后的真正实力,不显山不露水,关键节点,雷霆一击。”

    “莫非,他们就在这儿等着大兵出现,要灭口。”范承和道。

    “应该是巧合,他们来取走监控硬盘,一个放风,两个下手,放风的恰巧碰到大兵了,直接就下手了……可没想到被反制了,真快啊,彭州货车司机灭口和医院这儿,几乎是同步的。”尹白鸽若有所思道。

    “可是医院里的监控,难道真有什么?”范承和好奇道,那顶多能找到住院时候的影像,难道还能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不管有什么,我们都迟了一步,不过还好,离目标又进了一步。”尹白鸽道,高铭随口问着:“下一步呢?”

    “对方肯定知道大兵会去哪儿,现在他们不敢冒险了,肯定得假设大兵能想起一切来,那么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尹白鸽驻足,眼神肃穆,判断道:“灭口。”

    “我们做什么?”高铭问。

    “幕后没出现之前,我们做的也只有一件事:追捕他。”尹白鸽道,启步蹬蹬下楼,步幅加快,似乎知道自己的话会让对方反感一样。

    高铭、范承和相视,很不舒服,不过,只能服从命令。

    一纸通缉令自市局、分局、到派出所、到治安点,迅速开始了,各派出所民警、协警加上治安联防,成队地巡逻在大街上,旅馆、酒店、ktv、出租房,又特么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了……

    ………………………

    ………………………

    一路上碰到了四个巡逻队和不知道多少辆警车,司机开车的手都有点抖,本来以为洛宁这点小事手到擒来,可没到,刚下手就捅到马蜂窝了。

    “……东西全拿到了,毁了……小马受伤了,被那货捅了两刀,我们是上午十点到的,中午才摸清那儿的地方,趁换班时下手的,小马说,那货根本不认识他……郭哥,现在满城警察都在追捕他,我们……嗯,知道了,一品相府……”

    副驾上的男子扣了电话,司机迫不及待等出声了:“哥,这么多警察,别说干活,就住店都怕出问题啊,咱们这外地牌照车,肯定是重点排查对象。”

    “咱们能去的地方不多,他能去的地方就更少了,郭哥说了,他在洛宁,熟悉的地方在一品相府一带,民工棚里。有地方就好说。”副驾上这位道,身后呻吟了一声,回头时,受伤的同伴在哼哼,九死一生从医院溜出来,根本没敢去就医,就那么胡乱包扎了一下。

    “这钱不好拿啊。”司机有点犹豫了。

    “郭哥还要再多给一份,你要想退,就拉着小马先走。”副驾上的道。

    “算了吧,一块滚刀尖的,临阵溜了算怎么回事。”司机道。

    黑道,黑道,另一层意思就是,没有后悔药可吃,更没有回头路可选,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副驾上这位无言地拍拍司机肩膀,不再赘言了,这时候他的电话却意外响起来了,以为是给他消息,却不料一看号码愣了,回头骂着:“小马,你的手机呢?”

    “被顾从军搜走了。”后面受伤的道。

    “艹你妈的,让你打完电话就删号,你他妈猪脑子啊。”副驾上这位怒道,一摁车窗,下意识地就要扔,在扔的一刹那,他又停顿了,眼前天色渐黑、华灯初上,已经到城郊了,这一刹那让他改变主意了,拿在手里犹豫不定,司机道着:“咱们没露面,监控全毁了,不应该被警察咬住吧?”

    铃声停了,副驾上这位道着:“警察倒不惧,好歹讲证据,可这个脑残不一样,没章法敢胡来啊。”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座后同伴一眼,大庭广众,就那么嚣张地捅了两刀跑喽,正常人还真干不出这种事,那怕是个正常的坏人。

    “我说,人确实脑子已经坏了,干嘛还追着非要命啊。”司机又道,觉得这事也乱章法了。副驾上这位喃喃道:“谁知道啊,我不也莫名其妙,这活按理说都结了,非来这么一出画蛇添足,兴许这家伙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非得灭了才安生啊。。”

    蓦地手机又响了,那个脑残不依不挠地拔过来了,副驾上这位一咬牙,接听了:“喂,你找谁

    ?”

    “谁接,我就找谁。”对面声音,很熟悉。

    “打赌不,我就站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我是谁来。”副驾这位道。

    “下午我给你拍照留纪念了,小子,别让我碰上你,下面照面老子弄死你。”对面声音,极其嚣张。

    这口吻让副驾上这位笑了,他问着:“顾从军啊,你特么脑残后,越来越厉害了啊,敢跟爷这么说话了,有种约一架。”

    “你……到底谁啊?”顾从军纳闷了。

    这就是难对付的地方,他特么脑残,你无从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想激怒想诱拐想收拾都没那么容易,副驾上这位道着:“你不就在找……谁把你变成这个鸟样了。”

    “是你?”顾从军奇怪问。

    “不是我,但我知道是谁,你猜我会告诉你吗?”副驾这位调戏道。

    “不是就滚远了,老子懒得跟你玩,下午给你点教训啊,再跟在背后,小心老子收拾你。”顾从军道,喀嚓,挂了电话。

    接电话的倒傻眼了,本来生怕有问题,这倒好,人家弃之如敝履,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他愣了半天才瞠然道着:“咦,艹了,这狗日的。”

    他一气愤,电话又拔回去了,一接通他怒道着:“顾从军,你特么真脑残的可以啊,现在全城警察都在抓你,用不着老子动手,你完啦。”

    “那又怎么样?老子命大,活过来好几回了……在洛宁老子几百兄弟,你玩不转信不信?”顾从军道。

    “吆喝,行啊,怎么着,出来亮亮。”副驾上这位,怒了。

    “明知道我不能出来,哎对了,你叫啥?别胡编个阿猫阿狗哄我,我看能不能想起你来,要以前有交情,我放你一马。”顾从军道。

    哈哈哈,这边这位狂笑着,对他说道:“你都快死逑了,我会告诉你吗?等着你报给警察立功赎罪啊。”

    “这么警惕,看来不是个小角色,那就有的玩了,我说……称呼你什么呢?”

    “随便。”

    “好,小随便,别以为我记不得你了,你小子肯定就是跟我一起到洛宁办事的其中一位,而且我想起来了,是拉了一卡车凭证处理,前四后八,车号徐em89,差不多,我忘了后两位了……”

    “………”

    “怎么了,不说话了?呵呵,是不是现在挺后悔没把我弄死啊?”

    “………”

    “说话啊,害怕了言语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没死是个意外对吧,肯定还有人到医院去瞅我咽没咽气,结果那时候我已经跑喽……你们今天就是来取监控的,你几个货也快死定了啊,就把医院的监控毁喽,你敢保证没人拿手机拍一张?”

    长久的沉默之后,副驾上这位幽幽地道:“顾从军,你脑残了,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全特么猜错了,我们是头回来洛宁,医院的事倒是猜对了,可问题是,我们已经全毁了,你说……怎么办?医院里人都是你捅的,我们是受害者啊……呵呵,警察现在是抓你,不是抓我们啊,傻逼。”

    这位直接摁了电话,不和脑残说话了,他输着信息,后面的受伤的忍着痛,开始接寻址仪了,手提式的,通过蜂窝移动通信定位,可以找到大致的范围。

    很快,定位仪显示,居然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三公里的地方,三个人瞠目结舌了,然后又发现,这个位置,居然和上面讲的一样,正是导航显示的一品相府小区,车加速往目标驶去……

    ……………………

    ……………………

    妈的,又猜错了。

    大兵踱进了熟悉的小区,且走且想着,理着纷乱的线索,他是期待这几个追杀的,就是和自己来洛宁干黑事的,可没料到不是。这种情况下他判断应该没假,应该向上还有一层,那一层已经呼之欲出了。

    袭击肯定是灭口,但出了意外,肯定还要有二次补刀,可那时候阴差阳错,他被吴医生诳走了,再之后被警察发现,而且一路有人保护,想下手就没机会了,或者不需要下手了,肯定知道自己失忆了。

    如果保持着失忆的状态进了监狱,那应该是个安全的去处。可现在又重装上阵了,这件事之中的不确定性,大兵判断,不管是想起什么不该想起的事,还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都会成为必须灭口的理由。

    可问题是,他依然想不起来啊。

    是什么?藏在哪里?一个大货车几十方的东西啊……那的原始凭证根据体积和重量计算,能整整拉一货车,开车的都被灭口,那这些东西,很可能没有被销毁。

    他使劲拍着自己的脑袋,实在想不出,这么大宗的玩意,能怎么干才不动声色让它永沉海底,就特么刨个坑埋也不容易啊,找什么地方?用什么人?怎么才能不被人发现,这几乎都是无法逾越的难题啊,越想越有点佩服对手了,反正这事,他觉得自己就做不到。

    刚进小区不远,有人迎上来了,是卢刚,二话不说来了个熊抱,大兵被他抱着道:“卢工头,我现在可是一个被通缉的坏人,而且被人追杀,走投无路了。”

    “那就太荣幸了,多了一个包庇的坏人。这次你落难了,哥哥我可是兵强马壮了,哈哈。”卢刚笑道,二话不说,拉着他上车,呜声一踩油门,自小区里飞驰而去,刚出去就和一辆国产宏光错开了车,车上的大兵手伸在窗做着手势。

    于是追来的两位,看到了路灯下,车窗口,向他们竖了个一嚣张的中指,然后那辆破皮卡,冒着黑烟疯跑。

    他妈的,追……后面这辆,调过车头,急不可耐地追上来了。

    (本章完)
………………………………

正文_第52章 绝地张网

    第52章 绝地张网

    呜~~~

    卢刚驾驶着破皮卡冲进了一处在建工地,这破车皮实,后面尾追的宏光一直不敢硬撞,几次都没堵住,反而被皮卡撞了两下。

    呜~~~

    宏光尾追着进来,一进去司机下意识的放慢速度了,隐隐地感觉不对,偌大的工地,灯还亮着,就是没人,那辆驶进来的皮卡,孤零零地停在工地前,它的不远处,就是一层迭一层的脚手架,层叠间像个人造的cs战场。

    “妈的,他跑不了。”副驾上这位出真火了,打开了枪保险,这种没目击没监控的僻静地方倒正合他的口胃。

    突突突突……一辆农用四轮,倒着驶向他们,司机倒车镜里看到了,惊得直打方向,要往侧面避开,却不料不谙路况,车嘎唧一声,一只轮陷坑里了,他加着油门冲了一次没过去,第二次刚踩下去,那辆农用车已经突突突开上来了,在距离很近的时候嘎然刹停,司机和副驾两位怒火中烧,嗒声开门下车,要冲上去。

    却不料,那大三轮是带自卸的,两人刚抬腿,哗声一股洪流冲得他们站立不稳……不对,是稀稀的、黏黏的,我艹,是混凝土,副驾这位艰难的拔了条腿,可不料随着自卸越抬越高,那涌出来的混凝土越来越多,眨眼埋过了他膝盖,另一位就少了点也不好受,冲得他脚面像灌了铅,迈一步都很困难。

    一个扶着车,另一位好容易走出这个混凝滩,那车却轰隆隆走了,他叫骂着,要奔着追时,头顶却隆隆响了,一抬头吓得心胆俱裂,根本没注意到,此时的站位,恰在搅拌机口子下。

    晚了,说时迟,那时快,一愣神的功夫,搅拌机通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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