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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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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张芬酒吓醒了一半,下车就摸电话拔,一拔二拔没人接听,她拍着大腿一屁股坐公交站台开始嚎哭上了,哭了一声发现不对,又蹬蹬蹬跑到路中央伸手拦车。

    车里的李振华也吓了一跳,好奇问着:“顾总,到底怎么回事啊?”

    “呵呵,我刚才不说了,蔡总跑了。”大兵道,说得很轻松。

    李振华觉得好诡异,笑着道:“顾总您开玩笑吧。”

    “那我再告诉你一句不开玩笑的话,你一定得相信啊。”大兵笑道。

    李振华憨厚一笑道:“什么呀?顾总,您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

    “呵呵,其实我没有你神秘。”大兵随口道着,突来一问:“李师傅啊,您当警察有些年头了吧?”

    “啊。”李振华淡淡一应,跟着全身像触电一样,一挺身,一瞪眼:“啊?你说什么?”

    哈哈哈……大兵仰头大笑着,像当民工揭破了八喜和九贵的羞处一样,他猛地一踩油门,车速迅速飞飚起来了,不经意地瞥眼,李振华脸色发青,表情愤怒,两眼如匕,那还有平时木讷老实的样子,如果不是顾及车速的话,恐怕要扑上来了……

    (本章完)
………………………………

正文_第45章 绝路疯狂

    第45章 绝路疯狂

    “顾总,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李振华深呼吸了一口,眼睛瞟到了车速,已经上了一百,这可是郊区公路而不是畅通无阻的高速路,他真怕这个脑残的顾总胡来。

    大兵像血脉里加入兴奋剂了一样,袭击那一群不明来历的人,窥破这个内鬼,如此刺激的一天,他有点忘记疲倦了,哈哈笑着道:“被心理诊所那娘们骗了一把我就上心了,离开彭州那么远都没发现跟来的尾巴,我特么就想肯定在窝里。”

    “就凭这个判断?”李振华不信了。

    “呵呵,记得这辆车吗?我本来想窥探上官点个人**,所以就在回来的时候……悄悄往她车上放了个东西,谁知道白忙乎,她把车和司机都派给我了……有些事就是阴差阳错啊,我稀里糊涂发现,你和我一样,也是人格分裂了。哈哈。”

    大兵掏着手机,随手一摁播放键,音乐播放,放得是一段录音:

    “203,地勤9号汇报,凌晨七时四十分,六号目标接收到了一宗快递,*通发来的,签收地是龙腾酒店……”

    正是李振华的声音,李振华也想起来,那天他坐在车上,把这一目击拍下来,并汇报回了家里,沿着快递的线索,是要查找原始股纸媒的印制窝点。

    很可惜,窝点没找到,他却露馅了,栽在这么个脑残手里,李振华有点无法原谅自己了,他郁闷地道着:“你早发现我了,直到现在才吭声?”

    “早吭声把你吓跑了,那玩得多没意思。”大兵笑道。他像神经质了一样,笑了几声,脸一拉,又忿忿骂着:“我说老李,你这有真不地道,凭心而论,上官待你怎么样?据我所知,公司上上下下百把十号人,多数都受到过上官的关照,她性格那么善,你在背后坑她?”

    “顾总,我不否认不错,这不是一码事,和警察讲同情,和骗子讲良心,你觉得能讲得通吗?”李振华淡淡的反驳一句,直接把顾总给噎住了。

    对呀,好人未必干得都是好事,各为其主而已,一句松动,李振华紧追道:“我听说,你在洛宁被袭击,是警察把你救回来的;而且有一位很敬职的警察,一直在寻找你的身份。我们怎么做的我不评价……但他们怎么做的,你心里难道没有一杆秤?”

    大兵唉叹了一声,心情瞬间灰暗了,那种焦虑、那种纠结,最终让他走到这一步,那怕细细检索,他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让他这样做。

    可这却是唯一能做的,而且意外地这样做了,心里反而一种释然的感觉。

    “你知道他们有多疯狂,专骗中老年,消费养老,未来投资,免费医疗,十几块钱的酵素、刺枣酒卖一百多,而且是让那些老人成件成件的往回搬……要是你的亲人父母被别人坑得把养老钱一分不剩地都买了这个,你能看得过眼吗?”李振华铿锵道,他觉得,这个失忆的顾总,比之前的多少还有点良知。

    “哎……我知道。可那又怎样?法律不会因为我有良知而免罪。我自己干得我心里清楚,不管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不会逃避责任……有什么冲我来吧。”大兵不屑道,不知道是骨子里的,还是民工堆里学得,光棍劲道倒是十足了。

    “自首吧,顾总,你不是主谋,还有回旋余地。”李振华徒劳地劝了句。

    大兵半晌无音,下了路口飞速漂移而过时,他严肃地问着:“老李,你有在乎的人吗?”

    李振华一怔,没有理会这一句。

    “我看出来了,有,所以你不敢拉急刹拼命,我想是你的父母?妻儿?不管是谁吧,总有一位让你牵挂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对吗?”大兵问。

    “对,警察也是人,可能未必都是好人,但你们这些骗人父母害人家庭的,连人都算不上。”李振华双手叉在胸前,呼吸急促,似乎也有点愤怒了。

    大兵浑然未觉,也在陶醉地道:“还好,我觉得这次,我有资格算回人了。”

    “你走不了了,如果不这么发神经可能还有溜走的机会,现在没有了。”李振华隐隐地看到,在黑暗的尽处,有一簇星光闪闪……不,似乎是警灯的闪烁。

    “呵呵,谁说我要走了?也许咱们是一类人,只要牵挂的人安全,都不会在乎自己的。”大兵笑着道,他似乎没有发现,前方就是绝地。

    李振华蓦地惊省了,省悟到行动又要出现重大失误,是上官的电话通知的他,而现在他又被羁绊,那可是个比顾总要重要很多倍的目标,他情急之下,手伸手兜里。

    嘭……大兵像多长了一双眼睛,一掌切向了他的喉咙,瞬间整个气管像被拧住一样,他喘不上气来,剧烈的咳嗽着。

    “我说过了,你有牵挂,而我没有了,想死你试试。”

    大兵冷冷地道,对于这位年龄偏大的老警察,根本不屑一顾。

    车像离弦之箭,原地绕了一圈,穿进了一个小区,在一车宽的通道上飞速前进,片刻后又驶到了另一出口,半掩的自动门尚未来得及开,被他迎面撞歪,一路嚣张地飞驰而走。

    背后,围堵的警力在调整部署,围捕这辆行踪不定的嫌疑人车辆……

    ……………………

    ……………………

    温泉大酒店,成列的警车呼啸而来,防暴警架着盾牌在第一层,警车在第二层,大队的警察开始按图索骥传唤鑫众的涉案人员,一个接一个被男女警察带出来,捂着脸,上了载人的大巴。

    酒店方被勒令关闭线路通讯,在各层劝阻试图出来的客人。

    这中间不可能不出乱子,一看这阵势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忙着打电话给家里的,哭着喊着赔了多少钱的,还有更甚的,痛不欲生要跳楼的,据说投进去几十万,就等着回钱呢。

    崩盘了,又一个不新鲜的诈骗崩盘了,以温泉大酒店为起点,很快就会蔓延到其他地区,这个后果不管有多么沉重,都得咬着牙挺着。

    投资人是这样。警察,也是这样。

    在距离事发地三公里以外,路旁不远,绿化带后的树丛里,上官嫣红正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没有想到来得如此激

    烈,警车几乎把一个酒店围成了铁桶,她差一点点就没有跑出来,根本不敢走公路,鞋提在手里,袜子早破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躲躲闪闪在绿化带里走着,每逢警笛嘶鸣都吓到她心跳肉跳,半晌不敢抬头。

    终于看到顾从军所说的藏车养路站了,她看看没有过往警车,加快了速度,往那辆不起眼的车身处跑。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狼狈,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紧张,几乎是趴在地上摸索着车钥匙,上了车深呼吸了一口,那颗慌乱的心才渐渐跳回了正常。

    倒车,出了路面上,朝着相反的方向慢走一段,加速,加速,直至倒车镜里看不到了让她恐惧的红蓝警灯颜色,直到看见空荡荡的路面,树着通往另一地的路牌,她这口浊气才呼了出来,也才感觉到浑身的生疼,以及脚上的刺疼。

    可所有的疼痛都感不上心疼,顾从军带着李振华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一个她仅是好感而从没有准备托付的男人,在最后一刻把机会给了她,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曾经憧憬过的爱情。

    对了,我根本没有拥有过什么爱情,有的只是欺骗,有的只是尔虞我诈,有的只是背信弃义。

    “蔡中兴,你这个王八蛋。”

    她愤怒地咬破了嘴唇,愤怒之后,却是扑涑涑的泪水直流,其实前一天还在商量着和蔡中兴一起出走,把这个彭州这个烂摊子丢给失忆的顾从军,她虽有不忍,可竟然默认了。她知道有她有,顾从军就不会走,而且他知道,在财富、地位,和穷困潦倒之间,理性会告诉她该选择什么。

    可这个选择,却错过了一生在寻觅的真情。

    他在挑逗说:“我要给你揉揉脚。”

    他在柔情说:“因为,你每晚都在我的梦中奔跑。”

    他在傻乎乎地说:“我觉得你是在吓唬我,你人这么漂亮,心地又善,一定是不忍心看我什么都忘了……真的,嫣红吧,能给我说说以前的事吗?我怎么觉得我们很亲近啊?”

    他在赞叹地说:“太美了,但是,有点缺憾……我要送你一样礼物。”

    他在愤怒地说:“如果出事,他会毫不犹豫地扔下你,毁了你……钱能买来的东西他都不会在乎,包括你。”

    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涌来,那些回忆像影子一样跟着她,泪眼朦胧的上官嫣红,心里满满地装的都是他,是自己的冷漠,把他拒以千里之外;是自己的阴暗,把他推到今天的境地,而最后……却是被她害过的人,把逃走的机会留给了她。

    她蓦地停下车,摸着怀里**的原石,狠狠地摔在车里,然后伏在方向盘上号陶大哭。

    因为,还有比钱、比地位、甚至比自由更珍贵的东西,与她擦肩而过了,留下的全部是后悔的伤心……

    …………………

    …………………

    那辆车还在流窜,几次与警车堪堪错过,顾及影响的围堵警力施展不开手脚,以至于这辆嚣张的宝马,快成脱疆野马了。

    不过从警务图却能看得到,这辆车已经快到强驽之末了,从彭祖路到泉山北路、从三环挤到环外、它正被一点一点地挤到华山路以南的立交桥一带,那儿已经被交通管制了,环绕的路面像一张蛛网,迫停的倒刺拉了一公里,就坦克装甲也会被缠到死。

    奉命赶来的高铭、范承和没想到城外开枪,城里红火,两人奔到指挥车前,报告一声,已经是尴尬满面,都是从那儿溜出来的嫌疑人,实在无法交待。

    “你们等着,另外有任务布置。”一身戎装的尹白鸽,在一群特警制服的队伍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正和几位专业的抓捕特警商议着,那位神情剽悍的特警也在发牢骚:尹指挥,要动武器,我们一枪就逼停他了。

    “这是市区,你们是纪律部队,不是恐怖分子,不用顾及市民的感受啊。”尹白鸽直接训了一句。

    那位无可奈何道着:“可这太窝火了,那可是辆宝马七系啊,咱们这大车跑不动,小国产警车,跟屁股后吃烟都跟不上啊。”

    “那就张网让他进来,执行命令,你们只管抓捕。”尹白鸽把电子地图递给他。

    那位敬礼,离开,命令发布即时,车成箭头形,人成戒备队形,沿着华山路向三立堡立交桥一带,拉开了散兵线。

    这时候,尹白鸽才有机会回过头来,看着又失误一次的高铭和范承和,高铭苦着脸道着:“对不起,我们…这次,已经没脸可丢了。”

    “专案组对形势估计不足,情报不够确切,省厅又迟迟没有下达命令,责任不全在你们。”尹白鸽说了句公道话,高铭难堪地道着:“蔡中兴漏了吧,是没发现,这个顾从军不知道怎么也知道消息了,我们去的便衣,被他伤了四个。”

    “没事,很快你们就见面了。”尹白鸽黯黯道。

    范承和抱着万一希望问着:“尹指挥,咱们那位,内线……”

    “内线已经发出示警,正和顾从军在一辆车上,不过,估计他不是顾从军的对手。这个家伙想带着美女突出重围。”尹白鸽道,好像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对呀?”高铭瞬间警觉了。

    “什么不对?”尹白鸽问。

    “您说,他这失忆,那笨不笨?”高铭指着自己的脑袋问,范承和替他回答了:“精得跟猴样。”

    “肯定不笨,分裂型人格,比普通人要敏感,多疑。”尹白鸽道。

    “那不笨,为什么往市里开,不是自投罗网吗?”高铭道。

    突来的疑惑让尹白鸽警觉了,可这种警觉却没有信息参照,她一下竟然无法判断,那位脑残还能干出什么让她更意外的事来。

    来不及了,步话里乱了,宝马车已经冲向华山路……

    ……………………

    ……………………

    路口设障、背后尾追、偶有岔路袭扰,这种绞式围堵,就是专为驾车嫌疑人设计的,真正身处其间才发现,像这样的天罗地网,那怕就开着冲锋车也冲不开一层一层的警力。

    李振华情绪已经稳定了,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被大兵连拳带掌收拾住了,接近华山路时

    ,他蓦地一笑道:“顾总,为一个女人值得吗?据我所知,她之前涉嫌信用卡诈骗,之后在鑫众又和蔡中兴穿上一条裤子了,根本就是情人关系。”

    “老子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大兵脸色扭曲道。

    “是没资格,据我所知,你也是处处沾花惹草,不知道她,是不是认为你值得她喜欢……冒昧问一句,你没有机会上她吧?”李振华道,像是故意激怒大兵。

    嗖……一伸手,李振华赶紧躲,大兵哈哈笑道:“老李,我不想欺负你,我的脑子没有那么复杂,如果有人在你困难的时候拉过你一把,难道在她需要你拉一把的时候,却推她一把,明明知道那就是万劫不复。而且,那还是个你喜欢的人……别说谁肮脏,这个世界又特么有几个人是干净的?你就当警察,难道干得就都是光明磊落和光明正大的事?”

    “是啊,我也是个阴暗性格的人,唯一不同的是,我不会把阴暗发泄在别人身上,你想过那些被骗家庭,他们会怎么想吗?”李振华暗暗蓄势,知道今天无法善了了。

    “没时间想,反正老子废了,这肮脏世界老子也烦了,换一种活法未必不是坏事……他妈的,来这么多警察,真看得起我。”大兵脸上洋溢着一种病态的兴奋,他看到了密密匝匝的警车,那种血脉贲张的刺激让他开始疯狂,他莫名地喜欢这种像飘在云里的感觉。

    “顾总,你有信仰吗?”李振华问。

    “好像没有,什么意思?”大兵问。

    “有时候信仰,能让人放弃牵挂的。”李振华笑着道,他在做着最后的决定。

    “可惜你能力太弱,信仰给不了你力量……哦对了,老李,你的信仰是什么?”大兵谑笑问,一打方向,侧撞了一辆贴上来的警车,然后一脚油门,开始加速,那病态的兴奋,让李振华想起来了这个蠢货在洛宁差点杀了人的事。

    “我的信仰说出来,会让你心惊胆战的。”李振华道。

    嗷声,他扑上去了,大兵右肘直击,却不料李振华死死地拉起了手刹,车身瞬间失控,开始倾斜,在路上了划了几道黑痕,尖锐的擦地声音响得格外刺耳,大兵没料到一直不堪的李振华这么拼命,一下子激起他的凶性了,他撕着李振华往后摔,李振华死死地陷着他的脖子,这时候再顾不上把方向盘了,大兵一手揪头发,一手托人,以头做武器,嘭嘭撞得李振华满脸血花。

    李振华也像疯了一样,满脸血污咬牙切齿道:“你想找死,你害怕了。”

    “去你妈的,要死一起死。”大兵怒道。

    嘭,他迎着大兵的脑袋,撞上去了,两个拼命的对撞,眼冒金星、鼻血长流,这一刹那的功夫,车身已经失控,撞上了路牙,接着斜斜地飞起,轰声倒扣在路外的绿化带里。

    嘭嘭几声轻响,气囊把两人紧紧地挤到一块了,特警成队围拢上来,冒着缕缕黑烟的车里,那两人居然还在互掐着,谁也不放谁。

    大兵是被特警从车里拖出来的,这个困兽犹斗的家伙实在不好对付,几个人摁着才上了戒具,执法仪拍不到的角度挨了几枪托才老实了几分,四人挟着把他拖到路面上,靠着闷罐车蹲着,车撞变形的居然没受多大伤,而李振华就惨了,一条腿被夹在变形的车缝里,特警用了几根撬杠才把人救出来。

    救出来,这位老警被特警架着不走,要见大兵,两人搀着他走到被枪指着蹲在地上的大兵,此时的大兵已经萎顿了,李振华可怜地看着他道:“顾总,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信仰是什么吗?”

    大兵翻着白眼,斜斜觑着,那是一千个不服气的吊样。

    “听清楚,老子是警察,最不怕的就是拼命。”李振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然后呸……一口带血的唾沫直唾到了大兵脸上,那凛然不可犯的神情,莫名地让大兵心悸了几分,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似乎这个木讷的人身体里迸出来的力量,把他吓住了。

    人抓到了,现场开始清理,李振华的汇报又给专案组蒙上了一层阴影,三号人物,上官嫣红去向不明,这个大兵带着上官嫣红的手机,又挟持了李振华,把追捕队伍引上岔道了。

    一辆车去医院送李振华,余众分流,一部分赶赴温泉酒店支援,一部分开始传唤彭州上名单的嫌疑人,核心的警力放在追捕出逃的蔡中兴身上,已经追出市了,刚刚找到被弃的嫌疑车辆,最新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回到专案组驻地,就只剩两辆车了,一辆押解着二号嫌疑人顾从军,另一辆坐着尹白鸽数人,匆匆奔上楼里汇报,高铭和范承和留下来了,待命。

    结果出来了,却出乎意料,该抓的漏了重要的,原本以为随时可以抓到,却费了这么多周折,高铭和范承和俱是神情落寂,这趟任务窝火到了极点。

    “妈的,我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哎高队,咱们都不知道内线,他怎么知道内线是谁,还把人挟着,放走那个女的了。”范承和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想上去揍他一顿。”高铭道。

    两人伸着脖子看看荷枪实弹的武警看着,明显没有机会,但那个货表现出来的悍勇也着实让两人惊愕,高铭想想道着:“你说这家伙出于什么心态,就想拼命了,咱们没把他逼急啊?莫非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对呀,这是个问题,范承和想想道:“脑残人的想法,我怎么知道?还是别人的红颜。”

    “这个脑残算是把咱们整得一点脸面也没了,我估计回去,没准还真得被撵去查酒驾去。”高铭道,范承和附合着:“没事高队,查夜班,我陪您。”

    吧唧,高铭气不自胜地给了属下一巴掌,这时候,恰恰看到尹白鸽匆匆下来了,之后下来的专案组长,什么也没说,把高铭和范承和撵到押解车上,然后几人同乘一车,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津门……居然是回津门,在路上看到路标时,和大兵关起一起的高铭两人好奇怪,想不通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可能脱离指挥回津门。

    没人给他解释,被铐着的大兵落网了,反倒成了最坦荡的一位,靠着车角,沉沉睡去了,那舒坦样子,让高铭恨不得真揍他一顿……

    (本章完)
………………………………

正文_第46章 李代桃僵

    第46章 李代桃僵

    一场灾难像山崩海啸一样来袭了………

    事发次日,各地的经侦、工商按部就班地进入各地鑫众经销部,包括传唤嫌疑人,封存资产,冻结账户,各地行动时间不太统一,直到案发账户里还在一直进钱,这是一个用贪婪和下作织成的营销网络,不少地区甚至出现了,那些经销商、代理商私开印发鑫众原始股发售的事,从县市到省市、从二级公司到总部,涉案账户多达一百七十多个,而且财务混乱不堪,根本无法对账。

    于是在各地特警查封的五花八门经销点门上,贴上这样一张通知:

    经查,鑫众有限责任公司存在非法经营、及变相销售原始股的违法行为,现正在调查取证阶段,请各位投资人存好凭证,到所在地经侦支队报警。

    一层石激起了千重浪,一听生意黄了,一听消费养老黄了,一听经销商也跑了,组团来的大妈讲理队、大叔大爷讨说法队把经销点围得水泄不通,那些身处其中的警察就不好受了,讲理讲不通,给说法给不了,门都快守不住了,站那儿倒是不累,就是浑身都是各种口味的唾沫星子。

    陆续增加的报案让专案组发现,底层的乱子一点也不比上面小,这个亲缘构建起来的销售网络问题极多,很大一部分资金还囤在这些二级三级分销手里,消息一出来,先出问题的就是他们,忙着隐匿资金的、忙得往外跑的、忙着销毁证据的,反正到手的钱是不准备交出来或者还回去。

    上面跑路、下面溜号,除了控制几个城市大经销点,二三级居然有一半经销都找不着人了。

    于是引发了更大的乱子,除了拉着条幅堵门、组团讨投资、围堵各级政府要说法之外,那些被无甄别骗子的中老年队伍,在博眼睛和博同情上,可要更甚一筹。

    淮西市发生了静坐事件,数百鑫众投资人队伍在交通干道静坐,一度使交通瘫痪,市政府全体动员到现场劝返都未奏效,不得已只能基层民警全体动员,连劝带抬到天黑才清出路面。事件还未解决,媒体有关政府不作为、警察胡作为的评论已经是满天飞,至于配图,就是路面上那些赔钱赔到如丧考妣的投资人。

    山泽市发生了更严重的暴力事件,有数位投资较大的私人业主听闻崩盘,堵着经销商要钱,经销商拿不起了,于是解决方式就换成江湖口味的了,砸公司、扣车、房子也押上……我艹,钱还不够,得嘞,老婆闺女弄走,看你特么敢不还钱。

    于是,这儿有了首例经销商的主动报案,等警察火速救援,把这群胆大妄为的拘回来,却发现他们更惨,刚交购买原始股的款项也是拿房子抵押的,就准备靠这个捞一笔呢。

    贪婪的驱使下,都在豪赌一个未来,一个没有赢面的未来。

    在彭州,乱子虽然不大,可盘子一点不小,仅在市区,就有两百余商家、超市、奢侈品店以及各类大大小小的企业主加盟,甚至其中还不乏很多灰色收入不菲的公职人员,华联天厦鑫众的公司所在地的所属财产刚贴上封条,就被撕了,有神通广大的地方人士居然挪走了不少鑫众的实物财产,更有甚者,专案组下令查封的账户,在冻结前居然被临时转走了上百万,气愤的经侦们按图索骥,没想到查出了一个银行分理处主任,居然也是鑫众的经销商。

    在温泉大酒店,一窝端了鑫众两处老干部团,可那些投资、旅游都成泡汤的投资者就不干了,堵在酒店不走,围着警察要说法,一哭二闹三上吊被这些投资人演绎的淋漓尽致,一直有往楼顶跑的,逼得酒店把天台门焊死了;一直都有往窗台上站的,逼得酒店往楼层外上放了一圈气垫;仅仅到第二天,这所彭州最大的休假酒店就关门歇业了,被强制遣返的投资人走后,有的房间连台灯被罩枕头巾都不知去向了。豪华的房间和厅堂一片狼籍,

    再肮脏的地方,也比不上人性里的龌龊。

    当远在津门的问题浮出水面时,专案组才发现蔡中兴的高明之处。

    鑫众的实际资产只有一块地,这块地被他玩了好几手,抵押给了两家商业银行,然后又搞出了文化园的项目,吸纳参股和投资,这个项目进行的并不顺利,于是他又炮制“原始股”销售的盘子,在这里让他找到了用武之地,如簧之舌可能说不动那些精明的投资商,但要诳倒那些小利小惠都放在眼里的中老年就没问题了。

    于是消费养老的概念出来了,于是社会责任和企业文化出来,于是遍布几省的经销也出来,融汇贯通的奸商,把所有社会上的阴暗综合在他的手段里,打了一套让人眼花缭乱的组合拳。

    账面上庞大的现金流再让返过来玩项目,那就如鱼得水了,津门民俗文化园、津门天厦、鑫联物流、酒厂、酵素厂,还有前身是生产麦乳精的艾思利华厂,一个一个开工全满、供不应求的项目让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吸纳到投资。

    两天内先后到津门经侦支队报案的注册私蓦、企业、投资机构有十七家,他们注入到鑫众不同项目里的投资,累积有八十亿之多。

    这才是大鱼,原始股那点资金,不过是用来诱大鱼的饵,蔡中兴也许心知肚明警察也在盯着,所以他根本没有准备拿。

    又一例报案显示在孟子寒的电脑屏上时,他长长叹了一声,听到敲门声,随口叫了句请进,然后颓废地靠在椅子上。

    进门的是邓燕,场面让她张口结舌了,两位经侦处长头发散乱,形容枯槁,满眼血丝,和二层那些连轴转的毫无二致,她是看到马局离开才来敲门的,却不料两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怎么了?邓燕?”巩广顺道。

    “哦……也没事,要不我…回头再来吧,现在还在保密期。”邓燕退缩了。

    “等等,坐坐,保什么密啊,现在都知道跑得一个不剩了,就剩了个痴呆老头……哎呀,咱们算是成了大笑话了,现在这乱子出得,压都压不住啊。”孟子寒道。

    邓燕给两人的杯子加上水,轻轻放桌上,两人瞧瞧邓燕,这才省得,忙

    得都把这一位从洛宁调来的给忘了,巩广顺征询着孟子寒,孟子寒倒没主意了,这是尹指挥调来的人,怎么调配却是不好当家。

    于是孟子寒客气道着:“邓燕,要不你就先呆着吧,反正一时半会也完不了,孙副厅和尹指挥回津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嗯……那个,孟处……我想问下,现在……”邓燕喃喃道。

    “不用对你保密,我们就抓到一个万江华和一小秘书还有点份量,蔡中兴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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