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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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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涂汉国哑然失笑了,回身凑到大兵脸上瞧着,反问道:“那意思是,你是省厅的特派员了?”

    “哟,您这事都知道啊。”大兵眼睛亮了。

    “行动计划叫雷霆?”涂汉国逗道:“要不叫突刺?那部美剧里的故事?”

    “不不不,看来你不清楚,省厅的这项计划叫……”大兵微笑着,告诉涂汉国道:“毒丸。”

    涂汉国愣了下,没明白,政委明白了,笑着道:“不是美剧,是商战故事看多了,你咋不叫熔断呢?”

    “王峰政委,你的财产申报里可没有股市账户这一条啊……乌青飞支队长啊,你很快就会接到命令的,至于涂汉国局长嘛,我想我们虽然头回见面,不过已经神交已久,我第一封举报信应该落到你的手里了?”大兵问。

    政委和支队长吓得噤若寒蝉了,两句点拔正敲中他们最担心的事上,涂汉国吃惊地看着大兵,不信地道着:“你想撒个弥天大谎?被开除警籍的卧底,当做毒丸放进犯罪团伙?”

    “恭喜你,猜错了,计划确实叫毒丸,可毒丸,并不是指我。”大兵笑着道,坐正了。

    一个谜,一个危险的信号,像毒蛇的信子一样晃在涂汉国的眼前,他下意识地抬步想走,大兵在这个时候却逗着他道:“不想知道毒丸是什么吗?”

    “你在撒谎,我可以马上确认一下。”涂汉国道。

    “我也可以马上告诉你。”大兵斜斜地,不屑地看着涂汉国,仿佛他才是被缚的嫌疑人,就听大兵悠悠道着:“在津门有一个特种警察培训基地,基地里有一个特种警械研究所我想你们肯定听说过,指铐、特种追踪、特种侦听、以及毒及违禁的特种检测装备,很多就是那儿产的……你们真以为,我特么闲得蛋疼的只用几个弹弓打人砸船?要泄愤放把火不更好,就找块板砖也比这玩意好使啊……”

    大兵笑了,看看政委和支队长,看看涂局长,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涂局带上了惊恐之色。

    谜底即刻揭晓,他笑着道:“毒丸就在你们的面前,你猜,我射出去多少这样的毒丸?”

    呼通,涂局长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

正文 正文_第117章 惊雷乍响

    第117章惊雷乍响

    “这就是毒丸计划的脉络。”

    一处漆黑的空间里,播放着实验室人员自己建模的追踪设计,用钛酸钡和外层的永磁材料形成谐振,全名叫介质谐振振荡器,缩写为dro。石处长在屏幕上介绍,这种材料多用于海洋研究,可以作为雷达信标使用,但在警务实践中实用性并不强,通过雷达扫描的反射回路,无法穿透更多山体、多层建筑等障碍物,但在平面如镜的海面上,却成了超越一切的追踪利器。

    “那弹弓射出去的可都是高科技合成的雷达信标啊……呵呵,这个技术以前我们应用在特种救援、救灾上,携带这种信号源的车辆、人员,可以通过雷达扫描定位,但它的适用范围很窄,因为普通的搜救雷达无法适应复杂地形的变化……但这一次,太适合了。”孙启同的声音。

    黑暗里响起了几声笑声,因为在闲聊的时候,又一簇信号簇出现在雷达上,那意味着,又有一艘渔船只贼头贼脑地进来了。

    “几艘了?”

    “三艘了。”

    “还得几分钟,他们是拉了一条长蛇阵,这是怕被人一网捞了。”

    声音响着,尹白鸽、高铭、范承和赫然都在列,真相出来是如此地振奋人心,这一役看来几无悬念了,大战临场,反而轻松了。

    “大兵怎么样了?”黑暗中张如鹏的声音问着。

    “上午失去了联系,现在应该落到了地方刑警的手里,在失去联系之前,他通知了尾随的队员,后方在遗弃的车里,找到了这个人,已经救过来了。”孙启同摁着画面,画面上出现了弹痕累累的车,以及车后座那位脖子被简单包扎的嫌疑人:高虎。

    “他没受伤吧?”张如鹏紧张地问。

    这个没有人回答,看这样子恐怕讨不到好去,单枪匹马地和一个团伙对垒,能逃出生天已经不错了,孙启同道着:“之前外围侦察进行过很多次,渔船、车很可能是走私工具,甚至在船上,清晰可见运送稀土的装置留下的两条滑轮痕迹,可偏偏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我们毫无办法……海上讨生活的人天生是个抱团的小团伙,我们无法靠近,更别说作手脚了。车更不可能,如果有一丝可能,我都不会同意他的这种作法。”

    在无计可施的情形下,于是就实施了一个伤人先自伤的计划,让大兵的问题坐实,让他被检察三查五审,然后让他,被扒掉警服。

    “这里是铁板一块,如果对方不动,那我们就没法动,而大兵在明处,更没法动,所以,必须让他们想办法动起来,可惜,动得有点过火了……”

    孙启同放着,在平板上,看到了大兵被砸的家,看到了被弹弓敲出窟窿眼的车身,还有被砸烂的仪表盘,那是在船上,眼可见地,大兵把手伸进驾驶位置的机舱里,在船上做了手脚。

    “可正因为很过火,成了他隐藏目的最佳掩护,他的目标成了泄愤,成了报复,不过也成功地给我们带回来了这个团伙几乎所有人的体貌特征……他成功地让这个无隙可寻的走私组织,露出一个又一个破绽。”孙启同道。

    高虎的交待已经整理出来了,还毛胜利被逼问出来的事,以姜天伟为道,马沛龙,毛胜利、宗绪飞、董魁强这一行嫌疑人的脉络,在你来我往的争斗的,已经被捋得大致清楚了,甚至可以看到地方公安的影子在起着某种微妙的作用,那位涂局长,就差明目张胆地踩到红线了。

    “这太冒险了,如果出现偏差,如果找不到目标,他可能永远无法归队了”高铭道,这和处理原始股诈骗案的风格几乎如出一辙,几乎都是置于死地而后生。

    “计划是他做的,吓了我一跳……我们的外勤尝试过,宗绪飞的渔船根本无法靠近,出事后他们守得很紧,二十四小时船上都住着人,大店乡事发,他们几乎防得密不透风……大兵的判断是,十年没有出事,那说明组织者的缜密是超乎想像的,他们不可能露头等着被打,所以常规的方式,根本无法奏效。”孙启同道。

    “为什么不尝试在路上截他们?”范承和道。

    “我也想这样,但问题在于,如果对方有收买内部人员,如何调集警力而不被发觉?我可以告诉大家,自昨晚开始,涂局长的手机给省里信息电话几乎有上百个……知道这是什么含义吗?”孙启同问。

    “他深谙组织行事作风,那怕有封队的情况也会让人嗅到风声?”尹白鸽道。

    “对,即便不是他,我也不敢冒险,我们查大店乡查了个虎头蛇尾,最关键的筛矿设备没有查到,大批量的存货没有查到,三点七吨的量貌似不少,但仅相当于两个矿口的产量,大批量的货肯定要有,但苦于无法测知藏匿地,而且我们在鄂澜山根本无法布置警力。”孙启同道。

    “可从大店乡岚海,路只有一条啊。”范承和道。

    “呵呵,幸亏没有在路上截。”孙启同道,切换着图像,交通监控识别,再加上隐藏的外勤追踪,当全队看到分批走的车辆,看到路口驻守的人员,然后这些人员,有一部分和袭击大兵人员相貌特征对上号时,瞬间明白了。

    “这是分段了,截住任何一段,其他的就会被惊走。”高铭明白了,没想到走私者玩得这么溜,是从临海的北上镇悄悄运走的,而且分了三次。

    “对,任何一个点有异动,都会把他们惊走,然后他们会遁回山里,无迹可寻……毒丸计划的核心就是,让这些带着毒丸的运输工具畅通无阻地到了海上,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再一网打尽。”孙启同道。

    心跳了跳,这招隐藏到了极致,也妙到了毫巅,谁可能想到,那个泄愤报复的恶警,会是运送追踪的棋子…而且,这个棋子落到了地方警察的手里,那更让他们安安心心地走了。

    “大兵是故意落到网里了。”尹白鸽突然省悟到了。

    “当然是故意的,在对方的眼里,他是此事中唯一的变数了,甚至高虎落网他们都不急,因为只要过了今天,所有的事就查无证据了,就明知道他们是稀土走私组织,我们也无计可施。”孙启同道。

    嘀…嘀…警报在响,第六艘渔船闯过网里了,孙启同已经抑制不住地兴奋了。

    “难道就靠这些渔船走私到境外?”范承和不信道。

    “当然不是,第一艘已经等了二十多分钟了,看他们的排位。”尹白鸽道,雷达扫描上,几簇信号排在了一线。

    “我明白了,这是在海上接应……他妈的,怪不得我们在津门根本查不到中重稀土走私。”高铭恍然大悟道。

    “姜天伟的航运公司,在下午十六时启航了一辆货轮,看来应该经过这片海域了。”尹白鸽道,她轻声问着:“主谋是他的话倒是说得通,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给大兵一个面对面的机会?轻易涉险可不是这种人的作风,可以理解为是一个测试,但主谋亲身测试,好像又说不通了。”

    “露面的,说明当主谋的资格还不够,涂汉国不够,姜天伟也不够……检查武器,准备战斗。”孙启同道,这个传音送到了数艘船舱下,黑漆漆的空间里,响着喀喀嚓嚓的武器上膛声音,最后一艘带着信号簇的渔船,贼头贼脑地闯进来了。

    孙启同起身,带着几位走到了船甲板上,黑漆漆的海面上看不到潜伏的船只,带着腥味的海风让呼吸顿时一滞,视线里,根本看不到那些渔船的位置,不过可以看到,一艘大型巨轮,鸣响了汽笛。

    短声,两声,不过在海面上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两声短,请从东船左舷会船……呵呵,我刚学的。”孙启同笑着道。

    黑暗中,以他在船为旗舰,十数艘海警船没有灯光没有信号,正全力疾驰,脚下的船甲板晃动了,能看到两行被斩开的白生生的浪花,它们像捕食的鳖群,正悄无声息地扑向猎物……

    ……………………

    ……………………

    此时此刻,涂局长正瘫坐在椅子上,片刻的惊惶让他紧张地掏出了手机,然后捏着,怔了。

    失态了,总不能这时候露马脚吧?两位下属正怀疑地看他呢,种种不可解释的迹像现在有一个确定的解释了,就像这个疯子几个小时前说的:涂汉国是走私的保护伞。

    “你在危言耸听吧?”涂汉国强摁着性子,而眼光却狐疑地看着桌上的钢珠,那不是一种。圆形的、圆柱形,吸附在一起,像一堆鱼类的卵。

    “那要不,您和走私的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大兵笑着道。

    “啊?”涂局长突然被诈,气坏了。

    “别扭捏啊,我敢打包票,你身上不止一部手机。”大兵道。

    “放肆。”涂局长怒道,怒不可遏地站起来了。

    “放肆的是你,到现在了,还想挽回吗?到现在了,还想再错下去吗?”大兵同样地,慢慢地站起来了。

    涂局长惊恐地拔枪,可却笨拙地打开保险,似乎防备着大兵的袭击,他惊恐地退了一步吼着:“乌支队长,把他关起来。”

    “你犯的错误已经够多了,把我关在这里是绝地,可惜也是你的绝地……现在可以杀人灭口,当然,您得保证,支队长和政委都和你站在一起。”大兵道,睥睨地看了支队长和政委一眼,两人羞愧地,低下头了,尴尬到不敢正视大兵。

    “王峰、乌青飞……我命令你们,马上把他关起来。”涂局长举着枪,声嘶力遏地喊着。

    那两位互视一眼,在压力下,手伸向了大兵,现在局长也成了火药桶,这他妈的可了不得了。

    “国旗在上,警察的一言一行,决不玷污金色的盾牌。”

    大兵突然轻松道,那声音清晰入耳,羁押处的几位听得熟稔无比,那是警察的誓言。

    “宪法在上,警察的一思一念,决不触犯法律的尊严。”

    大兵道,回首看着两位,那血迹斑斑的身躯,那清辙无瑕的目光,让两人慢慢缩回手去了。

    “我面对国旗和国徽宣誓:为了神圣的使命,为了牺牲的战友;我将与各种犯罪活动进行永无休止的斗争,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大兵声音激昂了,他对着涂汉国说着警察的誓言,涂汉国手抖着,那简单的誓言仿佛像魔咒一样,让他的手开始抖,因为恐惧而发抖,他现在清楚地知道,被逼入绝境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涂局长,其实我们都违背了誓言,我们都在以身试法,我们都不配穿这身警服……来吧,朝我开枪,我可能已经无法归队了,可我希望我倒下的时候,像个警察……来吧,你没有时间了,走私船只要开进公海,就是岚海的行动信号,你完了。”大兵道着,站着标挺,在这个奇怪的时刻,他意外地想起了刑场、想起了父亲的墓碑,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种无可名状的安详状态,像回家一样。

    那是归宿,一个理想者最好的归宿!

    此时,警报声响起来了,有很多警车毫无征兆的冲进了刑侦支队的大院。

    也在这一刻,枪响了,砰…砰…两枪,声音划破了宁静,让那些负命而来的警察,齐齐冲向这里……

    …………………

    …………………

    十七艘海警船,几乎是津门海警的全部巡逻船了,还在无声地接近目标,远视镜里,已经能看到,会船的两方已经在接货了,货轮上架着简易的滑轮,缆绳吊着渔船的走私货,两三个拉着,把货箱吊上货轮,一箱这样的货,只需要不到两分钟,那怕就七艘渔船,也用时很短。

    “怎么还不发信号?”范承和几次捏枪,急毛了。

    “半渡而击,这都不懂,没文化。”高铭小声道。

    “啥意思?”有一位领队小声问,在步话里,最后时刻,无线电通了。

    “我也没太清楚,领导说的。”高铭在步话笑着道。

    嘘…嘘…尹白鸽示意着噤声,偏偏噤不了,高铭小声问着她:“鸽子,这可是在公海上啊,不会留下后患吧?”

    “所以你们才都穿着救援服啊,救援又不是执法。”尹白鸽笑着道。

    “太过份了,领导也学会不规矩了。”高铭笑着:“不过我喜欢。”

    “准备,准备……”

    步话里传来了指挥的声音,各船蓄势待发了。

    “收到求救信号,救援开始。”

    嘭…嘭…连续数盏探照灯瞬间大亮,警报齐鸣,成包围势的十七艘海警船劈波斩浪,把渔船和货轮包围在中间。

    乱像骤起,拉箱子的船员尖叫一声,手一松,拉了一半的箱子呼咚声砸回船上了,渔船上的回头一看,大叫着我的妈呀,一扭头就准备往海里跳……一想不对,这深海区下去就是有去无回,然后齐齐往船舱里的奔,拉救生艇的、扣救生圈的乱成一团,任凭宗绪飞舅甥俩喊破喉咙,也控制不住态势了。

    海警船在接近一海里的攻击位置,开始齐齐释放冲锋艇,十七艘外围,四五十艘冲锋艇飞驰,按着指挥扑向预定目标,在指挥船上,最先释放的一艘冲锋舟拉着一道长长的白连,直向货轮驶去。

    “各组注意,控制轮机室。”

    “鸣枪示警,保护目标。”

    “先锋号,马上攀上货轮,控制总机。”

    步话里回传着铿锵的回应,一个海里,不足两公里转瞬即至,从未出过事的走私者战斗力极差,早被全副武装攀上船的队员吓破了一半胆,等枪声起时,下不了决心的,也开始扑通扑通跳海了,攻击的,反而有一队变成从海里捞人的。

    货轮,主目标,终于见识到特种警察的真本事了,一只狼爪钩一次甩绳就准确的勾到了栏杆,张如鹏偌大的个子攀着绳,像猿候一样迅速上船,试图阻止的一位,被冲锋舟上一串微冲惊了回去,跃过船舷的张如鹏守着攀绳处,货轮上也乱套了,正拉着救生艇往下放,他甩手一枪,那拉艇的手一枪,操,绳子断了,救生艇斜斜失控了,哗声砸到下的渔船了。

    突击组攀附而上,三人齐齐奔向控制室,在几只枪口的指示下,船长乖乖地举起了手。

    “我是日籍,我要控告你们。”

    船长四旬左右,用标准的普通话道。

    “是吗?反正要告,那就多告项罪名。”

    张如鹏毫无征兆,嗖声一个劈面腿,用大脚丫回敬了对方一个耳光,他嚣张地吼了声:“全部铐起来,顽抗者当场击毙。”

    攀上来的队员越来越多,乱子被压住了,甲板上抱头蹲着的人越来越多,众警保护着的货箱被打开了,不用检测,满船数十船员都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低着头,似乎都不想被拉出来询问。

    “乱子会很大啊,孙副厅。”尹白鸽呼叫指挥的间隙,笑着和孙启同说了声。

    “恰恰相反,我认为乱子会很小,我就不信他们从国内走私中重稀土,还敢把这事变成国际事件,他们会巴不得撇清关系呢……各组注意,控制目标,谁敢靠近,可以开枪。”孙启同志得意满地在步话里吼着后半句。

    通……随着话音响起了一声不和谐的枪声。然后步话里听到了一声惨叫,那是一位警员被袭击到了。

    反击,居然还有反击,几处救援和控制的警员都听到这一声枪响了,尹白鸽在望远镜里看到了,她对着步话喊着:“d-12号渔船,货箱掩护着,九组,他在你的射程里,干掉他。”

    哒哒哒……两支微冲开火了,射在船舱上、货箱上,有位刚露头的,被几支枪扫到了。

    “应该是董魁强这一伙人。”尹白鸽放下看不真切的望远镜了。

    “管他哪一伙,大过年的,今晚得好好包顿饺子。”孙启同道。

    货轮、渔船、快艇、冲锋舟交错在一起。枪声、笛声、喊声,声声入耳,这个除夕夜看来是热闹非凡了……
………………………………

正文 正文_第118章 惊雷乍响(2)

    第118章惊雷乍响(2)

    枪口……冒出一丝几不可见的青烟,在乌青飞的面前。

    涂汉国怒急开的一枪打在了墙上,此时正捂着手腕,惊恐地看着这位唯唯喏喏,平时根本没个主见的的支队长。

    “你……你敢对我开枪?”涂汉国悲愤了。

    “对不起,涂局……我在两小时前就接到了省厅的命令,其实这儿的看守早换人了。”乌青飞放下了枪,此时涂汉国才注意到,门口进来的看守面相很陌生,确实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掉了,而且来人品阶不低,正睥睨地看着他。

    完了……全完了,涂汉国倚着墙,捂着手腕滴答往下流的血,眼神渐渐绝望。

    人群慢慢分开了,高厅现身了,走到了离涂汉国的几米开外,和大兵站在了一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下来的,已经上前捡走了他的佩枪,现在他成了众的矢之了。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涂汉国绝望带着几分尴尬,无法面对昔日的战友。

    “正好,我也不想给你从宽处理的机会……带走。”高厅道。

    激烈之后,没有想到是如此平静和简单的结果,涂汉国被架走了,高厅慢慢回头斥问着大兵:“为什么要急于泄底,多危险啊。”

    如果再瞒稍久一点,本可兵不血刃解决了,这下子似乎有点画蛇添足了,大兵道着:“查他的证据没那么容易,而且他会抵赖很久的……这下不用了。”

    “多事……给他解开。”高厅匆匆而走,余众紧随而去。

    转眼间,只剩下政委的支队长两人了,政委给大兵解着铐子,眼神复杂而又崇拜地看着大兵,这卧底卧得真特么卧操,别提多嚣张了,最后这个嚣张的结果,让他解铐子的手都在发抖,大兵却是问着:“你们早知道了?”

    “不算早,你进来刚知道……否则那针安定量大点,你根本醒不来。”乌青飞在他身上后,解开铐子的大兵回头,这位支队长道了句:“不必谢我,我也奉命。”

    “我谢你个毛啊,老子唯一的光荣机会都没了。”大兵蹒跚着走了,竟是一点也不领情。

    政委尴尬道着:“嗨,这怎么不说人话呢,好歹是支队长您救了他一枪啊。”

    “算了,理解一下,要特么是个正常人,能干这活。”乌支队长心有余悸地道,桌上的钢珠、地上了弹壳,还有几处血迹,仿佛他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

    或许不光是他,整个支队都是,自这里随即发布命令,各警务单位取消休假,即时归队,分别到指定地点集合,省厅来的一半人倒被派出去,接管各警务单位的武器库,而且还列出了一个重点嫌疑人员的名单,通知到支队参加紧急会议,乌支队长一眼便瞧出是涂局长任上提拔的几位关键岗位人员,他是胆战心惊地发布这个通知的。

    攘外必先安内,自古如此,看来这场起底,要先从内部开始了。

    支队长办给清出来了,唯一的医护正带着急救包给大兵处理伤,那纱布一揭就血淋淋的创口让他几次皱眉,偏偏受伤的人还一点不在乎地道着,没事,包扎一下上点药就行了,我还有事,拜托您稍快点。

    很礼貌的请求嘛,一点不像传说中穷凶极恶,医护几分钟处理完,高厅直接就关上门了。

    “干得不错。”老厅长竖了个大拇指,坐到了他的对面,好奇看着大兵,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你现在是正常状态,还是犯病状态?”

    “你指人格分裂?”大兵问。

    “对……我听老孙说,你可以毫无破绽地变成另外一个人。”高厅长好奇问。

    “我是变回我的本人了,当然没有什么破绽,我曾用代号大兵,而我的乳名就叫大兵,说句不好听的话,可能职责和操守,都没有这个乳名给的印象深刻,我失忆后唯一记得的只有这个大兵。”大兵道。

    “你在拉低自己的高度啊,有必要吗?”高厅笑着道。

    “我还真没什么高度,可能是巧合吧,原始股诈骗案里,我想如果我一直清醒的话,一定会黑化的。人性是不能试探的,不爱钱,可能爱女人,不爱女人,可能爱地位和权力,总有一种诱惑适合你。”大兵自嘲道。

    “那这一次的诱惑,以上所说好像都不是。”高厅道。

    大兵眨眨眼,眼里蓄着温馨,笑了笑道:“不解释,就当是我的私事。”

    “好,你的私事我没兴趣……公事完了再说,想知道毒丸的药效吗?”高厅笑了,脸上皱纹像一朵盛开的喇叭花,大兵笑着点点头,这个得意之作,自然不可能不想知道。

    有位提着大块头警务通讯装备的警员进来了,信号接驳通了,公海上激战正酣,那人声、枪声真叫做一个热闹……

    …………………

    …………………

    公海上出手稳准狠,那怕有意外也用时不久便结束的战斗,不过几杆猎枪和手枪,火力实在不对等的厉害,有几支枪根本没敢开。最乱的反倒是捞人的队伍,心慌意乱受到了惊吓的渔民光扑通扑通跳水,忘了季节了,跳下去不多会才知道喊救命,于是那干警员枪一背,又无可奈何地按命令,干起救援工作来了。

    半个小时后,渔船开始返航了,公海毕竟不能处理案情和嫌疑人,得离开。

    此时,最麻烦的事还没有结束,指挥船上一行自绳梯登上货轮,居高临下看着渔船上,是边乱边往回走,留下的冲锋艇在海面上四下搜救跳海的人,这个走私摊子太庞大了,一艘渔船有十人左右,而货轮上,船员有六十多人,乱成这样,恐怕人员的甄别就难了。

    “击毙的是董魁强和他的同伙毛胜利……就是那个指控大兵受贿的。”尹白鸽看着发来的尸体照片道着:“我方一位警员受伤,情况不是很严重。”

    “返航,边走边查,这儿毕竟不能久待。”孙启同道。

    刚稳定一分钟……砰,砰…几声闷响,又是枪声传来,把他吓了一跳,尹白鸽呼叫着,回传的是张如鹏的声音,正在货轮舱里追逐一位漏网的嫌疑人。

    “哦,这就是了,告诉他们别客气,那是个传信的。孙启同道,尹白鸽通着话,孙启同却是已经背着手,视察甲板上蹲着的船员了,高矮胖瘦不一,这些普通的面孔里要挑到中重稀土走私的知情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为难间,下层的战斗已经解决了,不一会儿,张如鹏几位挟着一位小个子从船舱里上来了,挨得不轻,被抓的肩上中了一枪,不过孙启同可没在意这些,而是在意一位突击队员手里拿着的卫星电话。

    “我们搜索船舱,这个家伙正钻在货柜后面打电话,看着我们就开枪,追了好大一会儿。”队员道,递上来了电话。

    尹白鸽一拿到手,哭笑不得了,上面早戳了个弹洞,看来想知道号码得等回去了,孙启同愤然吼了句:“突审,问电话去向。”

    这个小个子被挟走了,孙启同踱步了几圈,无奈地通知家里了,信息是这样描述的:

    抓到一名持卫星电话的人员,可能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

    ………………

    “情况不是很乐观啊,消息传出去了。”高厅直接对大兵道。

    “现在已经胜局无疑了,所差不过战果有多大了。”大兵道,眼睛不离已经返航的船队,若有所思地道。

    “外围侦察对于稀土走私的描述是这样,有中介、有地下钱庄支持,在交易前会付一部分订金,卖家收到钱才会组织货源,应该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们怀疑接款的账户,很可能在国外。”高厅道。

    “不,没有出境。”大兵道。

    “你怎么判断?”高厅问,一线的判断从来不敢忽视,他们毕竟是离案子最近的人。

    大兵想想道着:“这个利润很大,但相对于危险性很大的贩毒,也有一个不同的地方,不仅仅是风险小。”

    “是什么?”高厅问。

    “它的本金非常大,私采稀土的散户只认一样东西,现金……就即便走私者,也得用现金把货源组织起来,接款的账户无所谓,反正它已经接不到钱了……这个订金的账户应该在境内,您想,他们组织这趟货源的时间是非常仓促的,而且需要相当量大的现金和干净账户给私采者购买款……如果在境外,应该来不及,这不是个小数目。”大兵道。

    “那我就放心了。”高厅笑道,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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