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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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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茶家里早没了,坤叔早年也不知道和谁学了炒茶,时常去采点绿叶嫩芽的,在家里试试,但萧夜喝来喝去,就是一个苦字。

    坐到石凳上,萧夜冲着坤叔摆摆手,不想去喝那苦不拉几的玩意,“哥哥,你也喝点嘛,酸酸甜甜的,不苦,是我和坤叔一块采的,”寒娟嬉笑着把手里的大碗端了过来,怂恿着让他喝。

    “是嘛,小娟既然喜欢,那就喝上些,”对于小妹,萧夜很是溺爱,接过大碗;月光下,他的眼睛扫过小妹的手腕,眼仁猛地一缩。

    寒娟的手腕上,几道明显的划痕,就算是在月光下,也是清晰可见,但是,她明显的一点事也没有。

    再看碗里的茶水,那漂浮在上面的叶子,不正是那细小的碎叶嘛,萧夜怔怔地看着茶碗,再瞧瞧小妹,一口喝了下去。

    微微有点涩,嘴巴里随后酸甜的味觉,让萧夜心里一动,拉过小妹抱在怀里,“寒娟,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

    “啊,你咋知道的?”寒娟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不情愿地扭着身子,“那些小芽很好吃,也是酸甜酸甜的,”有过饥饿经历的寒娟,这几天对于能吃的东西从不放过尝试,让萧夜一直放不下心来。

    寒娟没有告诉哥哥,她被尖刺划了手腕后,头晕了好一会,但也仅仅的晕了些,坐下歇歇就没事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萧夜苦涩地把小妹抱紧了,要是这巧不巧地,叶芽不能解毒,或者毒性更大,那今天,恐怕他已经和小妹阴阳两隔了。

    “小妹,答应哥哥,以后千万不要在外面乱吃好不好,”摸着寒娟干枯的头发,萧夜声音有些哽咽道。

    “哦,以后我不会了,”很是懂事的小妹,乖巧地靠在哥哥怀里。

    “哥哥也答应你,以后不会再饿肚子,不会了,”下巴放在小妹瘦小的肩上,萧夜眼泪哒哒滴滚落。

    深夜时分,萧夜用大堆的矿石石料,换取了一支三棱军/刺。此时的磨盘,下半部又粗大了一分。

    藤草的嫩芽能解毒,萧夜只是谨慎地告知了王大力和郭二宝,现在还不是告诉大家伙的时候,不远的将来,或许会公开了。

    接下来十几天里,趁着天气晴好,萧夜储备了五件防护衣,六把军弩,准备返回碎石堡。
………………………………

十章、狼烟初起 上

    “安身立家卫天下,”父亲多年的教导,让萧夜兴不起刺杀千户蒋杰的念头,朝廷官员啊,除非他走上最后一条路,建寨为匪,那是大逆不道的事,他不敢做。

    他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地为父母讨回公道。

    为父母报仇,他不但要爬上比蒋杰更高的官职,还要有证据,思前想后的萧夜,总觉得自己报仇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百户,山上的食盐快要用尽了,粮食也不足以撑过来年开春,狗东西韩宝财,卖给咱们的是陈粮,一半都坏了,”王大力眉头不展地被萧夜劝走了。

    “百户,山上有一个老人病故,还有几个匠人的孩子也生病了,需要找大夫,”郭二宝也是满腹的苦水,让萧夜一番安慰。

    返回碎石堡,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但现在,他身上是一文钱也没有,回去了有用吗?

    匹夫怀玉其罪,拿防护衣、军弩去换银钱粮食,那不是解决问题,是给自己召灾,萧夜很明智地放弃了这愚蠢的念头;哪怕是有了自保实力,他也是万万不敢亮出全部底牌的。

    蒋千户,相信他还在盯着自己一家。

    王大力作为临时司吏,已经是很经心了,手下五个小旗没有闲的时候;他不但安排了山上的活计,还派出人手,凭着老军户们模糊的回忆,在石山西侧的山丘里,找到了一处石灰石大坑,就近建起了一座简陋的灰窑。

    现在山上建围墙用的就是粗烧的石灰,效果也是不错的,要不是燃料不凑手,时断时续的,王大力都敢夸口在山上建起一圈仗高的石墙,而不是现在的半人高。

    如今有了石磨出的粉末,王大力的眼睛,已经从石灰窑,转向了百户的小院,每天拿三架独轮车,在不停地搬运着石头。

    不停吞噬石块的石磨,萧夜也当着左石的面,放开给了王大力,没有自己亲自操作,其他人也不过是收集粉末而已;至于被偷盗,呵呵,石磨现在看样子恐怕有四五百斤了,谁能抗走他萧夜也认了。

    发现粉末的功效后,土地庙后面,还选用规整的石条,建起了一个小小的储水池,省着点用,够山上二百来号人三天的用度。

    另外一个大点的蓄水池,也在修建当中。

    为此,汲水小旗的人数,加上军丁役夫,山上山下已经二十人了,井架也增加到了三个。

    但大字识不了几个的王大力,对于带来的食盐,那是一愁莫展;要想买食盐,最近的地方就是碎石堡的商铺。

    临走时,王大力悄悄的把二十两银子,交给了坤叔,让他转交萧夜;山上的粮食如此慷慨的派出,感激之余,他能做到的也就这些了。

    看着石桌上的布袋里,一堆大小不一的银块,萧夜眼眶酸了一下,“这个王叔,也有大方的时候啊,”

    “买食盐、大绳,请大夫?人家也不会跑这么远,该怎么办呢,”萧夜低声嘀咕着,堡里的两个大夫,一家是蒋千户的远房亲戚,那是求也求不动的,另一家,萧夜原先想都懒得想,现在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李慕辰,李郎中,一个爱酒如命的药户,为了给娘亲治病,萧夜把家里的田地也典了出去,但这个吹嘘医术的老家伙,还是没能治好娘亲的沉靎,没找他算账萧夜都算是大度的了。

    那是心病,萧夜清楚,药石无效。

    但是,回到堡里,蒋千户会放过自己吗?萧夜没有把握,但也是不惧,只要小心应对,没了把柄在手,蒋杰也不会明着下手;要是半路上再来一出劫道的,嘿嘿,手指攥着刀把的百户,暗暗下了决心。

    交代好坤叔,萧夜仔细嘱咐了左石和韩娟,走出小院,开始调集人手。

    留下四个小旗的军士,萧夜让王猛临时总管,护卫石山安全,王大力一旁帮衬;自己带着王虎,从两个斥候小旗,选出了十个身手利索机灵的小子,带上十天的干粮,准备出发。

    就算现在有人绯腹百户偏袒王铁匠一家,萧夜也是不可置否,人家能拿出大半家当,还有两个孩子尽心尽力帮自己,那为嘛不用。

    在山上的近一个月里,萧夜尽管不太露面,但众人的表现,他全数看在了眼里,哪些人能用,哪些人将就着用,心里渐渐有了谱。

    穿着百户战袄,萧夜看向面前的五十个军士,这才愕然发现,大人身上的鸳鸯战袄,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剩下的大小子们,一身改短了的战袄,也褴褛的没了样子。

    “对了,还有战袄,也得想办法,”萧夜把两把军弩发给了王虎,再加上他们手上不太犀利的五把,要是再遇上不开眼的,他可就不客气了。

    “百户,百户,”交代好山上的事物,萧夜带着王虎小旗,正要出发下山,山顶上最高处瞭望的一个小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嘴里大声地嘶喊着。

    回头,萧夜看着慌张的军士,不用他多说,目光顺着手指的方向,那身后的远处天际,大家都看到了,淡淡笔直的灰烟。

    一道狼烟,听不到响炮,距离还是远了些,萧夜扭头看看有些骚乱的军士,禁不住面色一沉,“山上开始戒备,不得随意出入,王大力,”

    “卑职在,”王大力走出人群,拱手而立,但声音确实没了那么洪亮。

    “你协助王猛小旗,带队看护山上小道,派人通知窑口,还有放牛的人都回来,山后汲水小旗让他们放机灵点藏好。没我命令,不得随意下山,违者,”萧夜想了想,“驱逐,”

    “是,”王大力转身,开始发派人手,王猛也和三个老军士,带队巡视山顶,监视下山的小路;要说山顶也有上百亩大小,除了西面有缓坡和山丘相连,南面山背是七八仗直立的石壁,东面、北面石坡倾斜难行,爬满了带着利刺的藤草,守护起来也不算为难。

    扎好裤脚,萧夜带队从西面小道,仔细地下了山,他可不想还没到山下,就有人被毒刺放倒。

    下得山脚,萧夜这才发现,通向碎石堡的土路上,早已经被藤草覆盖的密密实实,放眼看去,山脚下已经是没法落脚了。

    没办法,小队绕了一个大圈子,从更北面的山坳里转向东南,沿着通向碎石堡的小道,急促行进了一个时辰后,前面终于传来了低低的哨声。

    坐在道旁的草甸里,头上见了细汗的萧夜,和喘着粗气的八个小子,等到了前去探路的王虎和小六子。

    “百户,前面有情况,”飞身窜回来的王虎,来不及行礼,一脸汗水地半蹲在萧夜面前,脸上惊慌胜过了疲惫,身后的小六子也是慌得拿不稳军弩。

    “慌个屁,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有话就说,”嘴里叼着草棍,萧夜气急地在王虎头上拍了一巴掌,又不是大虫在后面撵,怎么就吓成这样。

    石关屯现在刚刚有了样子,将来还的靠着这些家伙立脚,报仇的事也离不开他们,萧夜强忍着怒火,盯着王虎,直到这小子低下脑袋。

    “说,”牙缝里挤出的字眼,让王虎一个激灵,脑袋清醒了许多,“报百户,前面五里的树林,有蒙古鞑子,”

    虽然大家心里有了准备,但王虎确认的消息,还是让众小子惊呼一声,面色更加慌张了。

    手里见过人血的王虎,尚且忐忑不安,这些平日里也就打过野兔山鸡,连野猪也没干过的大小子们,早就被家里大人嘴里的蒙古鞑靼人,唬得没了底气。

    “慌啥,有啥慌的,鞑子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腿,短箭打上去了,也是一箭一洞,”蒙古鞑子在萧夜的心里,也是强大的敌人,但现在他要是慌了,保不齐这些家伙立马就散伙,那事情就大条了。

    厉喝一声,萧夜压住了草甸里的惊恐,缓了缓语气,问王虎,“人数、武器、马匹?”

    “二十几匹马,人没看清,都在树下休息,”比起王猛来,王虎还算是心眼细密,惶恐之下,数清了马才退了回来,倒是让萧夜高看了一眼。

    “二十几匹马,按鞑子一人双马的习惯,加上驮马,也就七八个人,不多啊,”萧夜眯眼看着碎石堡方向,忽地想起了那满地的藤草,心里猛然一跳。

    “王虎,你带人后退,找到那些藤草守在路边,我去把他们引过来,”起身,萧夜一指身后的石山方向,“七八个鞑子,我们有七把军弩,我就不信了,乱箭还射不死他们,”

    带着小六子,萧夜卸下了身上的包裹腰刀,紧了紧腰带,拎着军弩钻进高高的荒草棵子。

    眼看着百户不见了身影,王虎咬牙看着自己的伙伴,杀气腾腾,“要是鞑子过了石关,肯定会发现山上的人,那咱们的家人就要遭灾了,听百户的,走,去准备军弩灭了鞑子,”

    王虎的话,让几个小子各个神色一定,抛下身上的包袱水袋,默默地跟着小旗,快速退了回去。山上的家人,也许是他们没有一哄而散的原因。

    不到半个时辰,小六子引着萧夜,靠近了那片低矮的树林;树林外的空地上,萧夜果然看见了一匹匹健壮的高头大马,马背上托着大包小包的包裹。

    但是,低身靠近的萧夜,被那包裹上斑驳的血迹,惊得浑身一个哆嗦;父亲生前给他讲述的一些事情,他哪里能忘得掉。

    这时,七八个满嘴油亮的鞑子,头戴灰色毡帽,身挎长刀弓箭,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树林,期间两个鞑子的手上,马刀上还滴着猩红的血渍。

    来不及考虑,萧夜扭头冲着小六子低声喊道,“小六子,你赶紧往回跑,我打上一箭就退,”说完,人已经冲了上去。

    要是让这些鞑子骑上马,萧夜再能跑也是两条腿,和马比拼体力?还是算了吧。

    萧夜头也不回的背影,让小六子面色涨红,定定地瞅了眼那几个鞑子,拧身飞快地跑了。

    “哈,狗鞑子,看箭,”扑上近前的萧夜,沿着荒草摸到三十步外,耳边已经能清楚地听见鞑子们叽里咕噜的调笑声,遂拉动军弩扳杆,起身抬弩。

    干脆地叫骂声,让对面的鞑子们微微一愣,扭脸就看见一个消瘦的少年,端着模样奇怪的物件,和自己怒目而视。

    “咦,百户,”有眼力的鞑子,瞧见萧夜身上的战袄,正要惊喜地喊叫,就看见道道寒光闪过,“噗、噗,”连串被击中的生音响起。

    饶是有了击杀当面经验的萧夜,第一次面对凶悍的鞑子,也是手里不停地发颤,十支连续打出的利箭,六支竟然被擦身射飞了,剩下的四支,两支扎在了马脖子上,另两支很干脆地射穿了一个鞑子的胸口。

    丢下沉重的军弩,萧夜顾不上耳边鞑子们恼怒的叫骂,转身飞快地冲进草甸,沿着崎岖的洼地向北面狼狈逃窜。

    “轰隆隆,”身后,马蹄声很快就传了过来,萧夜压低了身子,大口喘着粗气玩命地跑着。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鞑子骑马的速度,骑在马上的鞑子们,手里擒着角弓利箭,沿着依稀可见的土路,很快就越过在洼地里逃窜的萧夜。

    连声怪叫的鞑子,犹如在打猎般拉开了距离,操起手里的弓箭,在马背上拉弓,放箭,箭若流星。

    “啪啪,”一支支绑着尖头锈铁的羽箭,在萧夜脚下身后,碰碰地扎在地上,就算有蒿草阻拦,那落地的得得声,也是让萧夜头皮发麻。

    面前是一个长长的斜坡,过着斜坡,再跑出一里地,就是王虎他们设伏的地方了;深吸了口气,萧夜身子微微直了点,就觉得后背上接连两记重击,在身后鞑子们的笑声中,翻滚在地上。

    势大力沉的长箭,五十步内的力道,撞翻萧夜不再话下。

    射中了猎物,鞑子们也没了兴致,两个靠的最近的鞑子,收起手里的弓箭,拔出长刀,驱马沿着土路慢慢赶了上来,在这里,他们可不愿意把马蹄给大意伤了。

    一头趴在地上的萧夜,从烂草堆里缓过劲,还来不及起身,耳边的马蹄声已经砸了过来,鞑子的马刀也挥动了起来。

    “我命休矣,”就在萧夜绝望之际,“嗖嗖,嗖嗖,”连窜的短箭,从距他不远的草甸中,接连打了出来,碰碰地扎在了两个鞑子的身上、脸上,惨叫声连连。

    “百户,快走,”端着射空了短箭的军弩,头上缠着绿草的小六子,从草丛中伸出脑袋,大声地喊道。

    死里逃生的萧夜,大喜之下,顾不上扭伤的脚脖子,玩命地和小六子翻过斜坡,没入高高的草甸。

    又是两个同伴倒下,转眼之间的变故,让远处已经停下脚步的五个鞑子,凶狠地高声叫骂着,驱动胯下健马,再次追了上去,这次,他们可是红了眼了。
………………………………

十一章、狼烟初起 下

    “我们跑不掉了,”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小六子脸色惨白,气喘如牛;萧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军弩,随手丢到深深的草丛里,“跟着我,跑,”两个光着脚的少年,义无反顾地拐上了土道。

    惊慌之下,萧夜的靴子、小六子的布鞋,都已经跑掉了。

    两个消瘦机警的身影,趟着爬满了藤草的土道,前后拼了命地向前跑着,百步外,守候在路边高草从中的王猛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轰隆隆”,马蹄声逼近,双腿双脚被利刺拉得血肉模糊的小六子,摇摇晃晃地跟在百户身后,头晕目眩间,扭脸看看已经追到近前的鞑子,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扑通栽倒在路旁。

    没理会地上的小六子,已经跟上来的五个鞑子,眼睛里只有前面还在奔跑的萧夜,仓啷啷,弯刀高高举起,马速也愈加快了。

    前方,就算有防护衣在身的萧夜,赤脚上也布满了伤痕。

    “轰隆隆,”马蹄下纠缠在一起的藤草,强韧的枝干上,那遍布紫黑色尖刺,不但扎进了萧夜的脚里,也在马蹄翻动中,裹上了健马的脚杆、腿上。

    很快,萧夜倒下了。

    “希溜溜,”在藤草上奔跑不到百步的健马,在鞑子们的吆喝声中,眼看就追上了目标,蹬蹬蹬缓下了脚步,摇摇巨大的马头,不甘地抖抖身子,迟疑地挪动几下步子,轰然倒地。

    身手矫健的鞑子们,麻利地跳下马来,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爱马,使劲地拉动缰绳,大声地呼唤,浑然不觉,皮裤下那道道划过的藤草。

    尖利的毒刺,已经扎进了他们的皮靴,划破了脏兮兮的肌肤。

    半盏茶的功夫,还来不及动手的王猛,眼巴巴地看着百户和小六子倒在藤草从里,还有五个活生生的鞑子壮汉也晃悠着趴在那里,连带着那五匹健马。

    为了把百户和小六子救出来,王虎悲催地看着地上躺着一溜的同伴,十个人的小旗,现在竟然剩下了不到三个,还能咋地,赶紧派人回山求救吧,这娘地毒草也太厉害了。

    当萧夜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自家的石屋里了,急了眼的王大力,让坤叔泡了一大壶的热茶,给这些小子们挨个灌了下去。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歇息了一会,头脑清醒后,萧夜让人把双腿双脚受了伤的小六子送回家休息,忍着脚上的伤痛,穿上布鞋,来到了小院外。

    王猛和一个老军户,带着人踩着木板,已经把战利品带回了山,那树林处的尸首痕迹,也打扫干净。

    那两把被丢弃的军弩,萧夜的靴子、小六子露了脚趾的红袄布鞋,也被仔细找了回来,连带短箭也收回了一半。

    当萧夜听完王猛讲述树林里的惨状,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安排王大力把死马解了分给各家,自己则带着各队小旗,在西面的缓坡上,竖起了五个木桩。

    五个尚在昏迷中的鞑子,被扒光了绑在桩子上,萧夜手按腰刀,静静地站在五十人的队列前。

    看看这些鞑子,他们也是肉长的身子,为什么我们会如此的恐惧,一个时辰的静立,萧夜彻底让自己和麾下的军士,看清了鞑子的嘴脸。

    盯着他们看,仔细地看。

    尤其是小六子,这个从家里赶过来的小子,再次看向鞑子的眼神,已经是带着点点的不屑,王虎小队的小子们,也目光清净。

    “啊,啊”当这五个鞑子苏醒过来,嘴里哇哇地怪叫时,萧夜矗立的身子动了,挥挥手,“第一小旗,每人一箭,射不中胸口者,淘汰,”

    十五步开外,在鞑子惊恐的叫喊声中,排成一列的五名军士,举起了手里的军弩,“啪啪”射出了冰冷的短箭,幸好,靶子不远,五箭中的。

    放下军弩,五个小子上前,在凄惨的呼喊声中,伸手,使劲拔出了扎入大半的铁箭,鲜血喷溅,血糊糊的右手,引得众人阵阵反胃。

    轮流上前,每人打一箭,再亲手拔出来交给后一位,王猛的第一小旗,被萧夜喝退了一个小子,或许,匠户小旗更适合他。

    王虎的第二小旗,亲历了百户逃生的一幕后,无不对鞑子咬牙切齿,百户一旦殒命,那他们今后的日子,还能有吃饱饭的时候吗。

    第二小旗全身而退,五个鞑子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血肉模糊颤栗的鞑子,已经喊不出声音了。

    南面土地庙平台上,站在围墙后观望的一众军户,默默地看着那重复射击的场景,少数人的眼里,划过道道亮光。

    无论众人如何想法,但百户小大人冷酷无情的一面,他们是真真地看到了。

    五个小旗,当场试炼胆子,被百户清退了十个不愿拔出短箭的军士,他们会被王大力接手,拨入各匠户小旗;石山上,萧夜不养闲人。

    每个人一箭,五十箭,早已把这五个鞑子,射的死了好几回了,最后拔箭的倒霉蛋,要把手伸进稀烂的创口里,感触着热乎乎油腻的内脏,才能找到短短的利箭,一个个吐得晕天昏地。

    “仓啷,”拔刀,一直沉默的萧夜,当众军士回归队列,大步上前,刀光一闪,咔嚓砍下了一个鞑子的脑袋。

    转身,看着面前的军士们,萧夜露齿呵呵一笑,“五个临时小旗优先,其他军士在后,位置就五个,砍下了他们的脑袋,我就选谁当旗官,明天就去堡里领取腰牌。”

    血淋淋的承诺,让那个没了手下的老军士,脸上浮起一片潮红,一声应喝,人已经冲了上去,王猛、王虎,还有另一个老军士兵,也先后拔刀扑了上去。

    最后微微踌躇半步的老军士,眼睁睁开着那四个披头散发的脑袋,被眨眼间砍了下来,另一个鞑子的脑袋,也被一个军士黑子砍了,遂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小旗的身份,被别人占据。

    黑子,大名雷孝清,就是长得黑了点,晚上没灯的话看脸就找不到人了。

    两个三十多岁的老军士郝永良、黄汉祥,曾经跟着西门老百户上过战场,再次得到萧夜百户的认可,他俩黝黑苍老的脸上,隐隐发红。

    四个小旗的满编军士,手上又经过人血,萧夜相信,以后再碰上鞑子,大家也不会那么恐慌了。再抽编一队小旗,一个总旗的兵力,百户所可以运转起来了。

    掩埋尸首,人头自有王大力派人用石灰硝制,眼下山上人手较为充裕,房屋也尽数搭盖了起来。土地庙四周围墙内,保证每家有房住,是萧夜交代给王大力的要务。

    有了遮风避雨的家,众人的心思才能安定下来,这一点萧夜很清楚。

    鞑子的弯刀、弓箭也是证据,但二十几头健壮的马匹,萧夜是绝对不会全部交上去的。

    一整天,萧夜除了早饭什么都没吃,那血糊糊的情景,让他也只能喝点水就饱了。今天天色已晚,他也累得够呛,一时缓不过劲来,去堡里的事也只有明天了。

    为了安抚山上众人,大手一挥的萧夜,让王大力安排宰杀了两头黄牛,今晚山上家家有肉;要说宰杀耕牛,王大力会劝解百户,但黄牛在山上实在是用不上,浪费人手不说,那现在半个山的毒草涨势一天旺过一天,今后放牛都成了困难。

    小院里,萧夜坐在石凳上,翻看着缴获的包裹,一大堆的碎银和两小块金子,让他相当的满意,尤其让他吃惊的是,这次竟然缴获到了一百多斤的铜钱。

    至于那些带血的首饰、成捆的绸衣布匹,直接让王虎发给了第一、第二小旗。

    夜幕下,火把亮起,将近二百两的碎银,和五两金块,以及亮晃晃的铜钱,被萧夜一股脑塞进了石磨,再加上三百多斤的矿石原料,静静地等待着。

    石磨无声地快速旋转,磨盘按钮处,细微的蓝光闪现,侧面很快亮起了图案;军弩、三棱军/刺、防护衣,以两息间隔不停转换的图案,萧夜只是静静地看着。

    石屋门口,左石、寒娟,已经见惯了萧夜此般的动作,坐在那里悄悄地说着话;而忠厚的坤叔,一如既往地守立在篱笆旁,警惕地监视着外面的动静。

    当防护衣的图案,带着规整的小楷字迹,转过消失,出现在萧夜眼前的,不再是重复而至的军弩,一张美轮美奂的图画,让他简直大失所望。

    “单筒望远镜,”漆黑的五个大字,萧夜认识归认识,组合在一起,就不明白意思了。

    好在,他还是想见识一下新出的东西,直接就按动了按钮;很快,就取出了一个长筒装的物件。

    “哥哥,你拿的啥呀,”左石很老实地去打扫磨盘下的粉末,寒娟却直直跑过来,盯着萧夜的手里,那亮晃晃的事物。

    家里的石磨很古怪,现在不但坤叔知道,左石和寒娟也看明白了,这种自家里的秘密,他俩防的比萧夜还紧张。

    “这个,我也不清楚,”萧夜抚摩着雕满了花纹的长筒,沉沉的有些分量,左右看看,两边大小不一的通明琉璃,显得很是好看。

    拿起长筒,眼睛凑到大头一面,冲着天上的月亮看了看,有点眼花,什么也看不清;翻过来,再凑到小的一面,刚刚看了一眼,“哇呀,”颇有点军官沉稳模样的萧夜,也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曾经听说过波斯人有千里眼,西夷人也有,萧夜很是嗤之以鼻,现在他拿在手里,不正是那听过没见过的千里眼嘛,月亮上那坑坑洼洼的黑点是什么?

    手里一轻,望远镜被小妹拿了过去。

    回过神来的萧夜,耳边咔吧一声轻响,转头,就看见小妹从粗大的长筒立,竟然拉出一截较细的圆筒,对着月亮一惊一乍地尖叫起来。

    等萧夜派人挨家挨户地叫来王大力和十个小旗,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大家伙站在小院里,轮流拿着长长的望远镜,看着天上的月亮,不时发出啧啧的称奇声。

    唯有王大力,惊讶之余,面色更加的凝重。
………………………………

十二章、百户所保密军令

    “百户大人,”等到大家都安稳下来,王大力上前交还了稀罕的望远镜,一拱手,“也不晓得,这望远镜,还有军弩,三棱军/刺,防护衣,百户大人是如何得到的?”

    作为一名铁匠,王大力打制过刀具、铠甲,就连火铳、鸟枪他也见识过,上山不过十数日,脑子里的自珍意识,越来越强烈了。

    眼下石山上,暗地里流传着,西门萧夜百户是土地爷转生,挥手间就能拿出强大的军弩,更何况庙前那三颗生长怪异的大树,让他在众人的眼里,多了不止一点的畏惧感。

    但是,只要有一个人回到堡里,或者见到了外人,保不准这些嘴巴快的汉子婆娘们,会把百户的能耐本事,兜兜齐齐地卖个干净,博得就是别人阵阵的羡慕。

    奇/淫技巧,好听点格物致理,在文官商人眼里,只是诱惑巨大的钱财,在武官眼里,却有人能看出其中的潜力;无论哪样,都预示着,百户大人的这些东西,会很快暴漏在外人眼里,那时,石山上众人的滔天大祸,就到头了。

    王大力的问话,不但让萧夜沉吟不语,也让这几个小旗面面相觑,不敢多嘴。

    沉默良久,萧夜冲着王大力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王叔,石关百户所司吏一职,文书腰牌我会带回来交给你,”

    “从今天起,石山上一干人众,军士匠户,无本官和司吏许可,不得轻易下山,凡遇山下外人,不得提起本官及百户所任何事物,违例者关押、驱逐,”萧夜既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把和自己有关的任何事,一概让众人封口了。

    大明史上第一部百户所保密军令,就此而出。

    其他十个小旗,萧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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