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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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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杀了他们,劫匪当道目无王法,事急从权,”百户给王猛、王虎的第一个命令,就让王铁匠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杀俘不详,百户咋能下这样的军令呐。
和老爹不一样,王猛、王虎两个尚未长成脾性的半大小子,大声应了一句,翻身抄枪向那三个还在呻吟的大汉跑去。
“王叔,前路艰难,想我西门家死光的人,想必你也清楚,”西门萧夜索然地看着远处屠戮的场景,对两个小旗拙劣的刺杀手法很是皱眉,“为了能活下去,将来这样的场景不会少,如此才能打消一些人的念想,”
言已至此,喘了口气,西门萧夜半转身形,放下按着胸口的左手,右手擒刀,高声喊道,“韩掌柜,你也该出来吧,看戏还得有个时辰,不会是想昧了我的粮食吧,”
百米外茂盛的草甸里,忽然传来哈哈的叫好声,“哈哈,好,好,不愧是老百户西门烈风的种,杀伐果断,不留后患,好啊,“
随着声音,长袍打扮的韩家粮行掌柜韩宝财,瘦巴巴的长脸上,那几根短短的胡须,随着他的走动,醒目晃眼。在他的身后,十几名持刀家卫,押着一个短粗的黑衣汉子,走出了一人高的草丛。
豹眼矮汉很不幸地被逮住了活口。
荒郊野外的,王铁匠虽然也认得镇上的大粮行掌柜,但看着对面那满脸凶悍的家卫,王铁匠手里的大锤,立马沉重了许多。
“韩掌柜想必也看见了,这世道不平,光天化日下的,就有抢匪劫道,世风日下啊,”韩宝财虽然距离有点远,但他眼里的那点点凶光,西门萧夜看的很明白。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不但是韩掌柜这么想,有机会是话,西门萧夜也乐得趁火打劫;不得不说,两次遇袭侥幸逃命,被仇恨怒火灼烧的西门萧夜,早已经放弃了心里的那点寡柔善良。
只要能活下去,哪怕是蒋杰当面,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挥刀。
王猛、王虎动作很利索,不但干掉了那三个重伤的黑衣大汉,还把百户丢下的军弩,连带那十支锋利的短箭,也全部找寻了回来。
站在二十步开外,韩宝财停下了脚步,也不说交割粮食的事情,也拿不准是不是该下手来个无本买卖,只是随和着大骂世道败坏;西门萧夜这个新晋百户的狠戾,年纪不大,却让他有些忌惮。
而远处王猛、王虎肆无忌惮地枪杀“劫匪”,更是让韩宝财不愿意大动干戈了,性子未熟的半大小子,杀起人来没有分寸。商人么,求的是财,一旦折损人手太多,那可就划不来了。
把腰刀挂在腰间,西门萧夜接过军弩,一边和韩宝财拉扯着闲话,一边熟练快速地装上了断箭;不过,他嘴角上的冷笑,渐渐现露。生存的压力就是教官,西门萧夜也想不到,自己上箭的速度能这么快。
“咔,”随着断箭顶上机簧,西门萧夜军弩朝下,手指按在了括机上,面色不耐,“韩掌柜,时间不多,我们还有长路要赶,有话就说吧,你是卖粮还是要劫财,”
西门萧夜不客气地质问,让韩宝财脸色一沉,他身边的家卫,手里拎着截获的黑衣大汉,老实不客气地翻了脸,“嘟,西门百户,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
话刚说出一半,西门萧夜突然抬手,“啪”地就是一箭,一道寒光在众人眼前闪过,三棱利箭噗地扎进了家卫手里的俘虏脑门上,巨大的力道,让他啊地一声松开了手,愕然地看着地上的死尸。
之所以不让家卫再说话,西门萧夜还是不想和韩宝财,准确地说是不想和韩家粮行,撕破脸断了交情,今后买粮还的有求于人。
至于那个被捆了手脚的俘虏,西门萧夜早早就看清了,不就是刚才逃跑的那个豹眼矮汉嘛。
西门萧夜二话不说的杀伐,让韩宝财浑身一凌,有点后悔自己托大了,好不好地走近了人家的射程,那再后退可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果然,韩宝财扭头查看地上死尸之际,西门萧夜放下了手里的军弩,但语气已然变得阴皬,“韩掌柜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我西门萧夜害人之心没有,但防人之心还是有的,万一把持不住,伤了大家的和气,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站在百户身边的王猛、王虎,虽然一声不吭,但抓在手里的长枪,攥的更紧了;只有一旁的王铁匠,脑门上的汗珠大滴大滴滚落。
西门萧夜话里的意思,不但王铁匠听懂了,韩宝财闻声也是眼神一僵,如果双方起了冲突,西门萧夜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和他一命换一命,先杀的就是他。
咦,还真是看走眼了,这西门家的小崽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韩宝财站在原地脸色转换,干脆地下了决心,一脸堆笑地拱拱手,“看百户您说的,我韩宝财是个商人,求的是财,绝对不会去干那下三滥的脏事,粮车就在草甸里,咱们马上交割,”
不愧是大粮行的掌柜,拿得起放的下,扭转了心思的韩宝财,按下心里的蠢动,转身吩咐一句后,又对着西门萧夜呵呵一笑,宛如邻居的长辈,“西门百户,今后石关的粮食,我们粮行可以优先出售,不过嘛,”
看着他眼睛在自己手上的军弩打转,西门萧夜暗骂一句,“祖传家当,打制手艺本官也不知,但从选料上看,没有百金是做不出来的,”含糊的婉拒,断掉了韩宝财的念想。
“哦,是这样啊,难怪这般的犀利,”韩宝财点点头,也没有再追问,毕竟他是商人,对昂贵的武器没多大兴趣。
三片变了形的金叶,换来了五百石二十大车的粮食,加上拉车的黄牛,西门萧夜手上的三百贯铜钱,还没暖热,就落在了韩宝财的兜里,这还是人家打了折才换到手的。
双方钱粮交割完毕,韩宝财带着手下走了,这里发生的事,他还要通报给山西老家,至于那些杀手身份,关他韩家什么事。
眼巴巴看着车上的铜钱没了,虽然又多了一批粮食,但王大力还是心有不甘,一边打发儿子过河,通知车队可以启程,一边强忍着恶心,仔细扫荡了一遍河边战场,还好从死尸身上,搜刮出了二十多两碎银。
“百户,百户,咱们有银子啦,”随意把尸首扔到草丛里,手里捧着碎银,王大力笑眯眯地抬起头,就看见扶在小树旁的小百户大人,捂着胸口不停地呕吐着。
………………………………
六章、石关土地庙
小妹、弟弟有王大力婆娘赵氏和坤叔照管,没有发现河对岸的搏杀;但是,一众匠人们却是远远地看了个真切。
西门萧夜受伤了,要不是有防护衣在身,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饶是如此,他的重口上也留下了两团紫黑的痕迹,胸口锁骨一动就疼的厉害。
按他的感觉,应该是锁骨被撞裂了,但现在这里连一个大夫也没有,只能忍着养伤了。
搏杀时没有多想,但回头看看那血腥的场面,这和往日里逮野兔、射山鸡不同,浓郁的血腥气让这个少年百户把早饭直接吐了个干干净净。
车队过河,和粮行留下的粮车汇合,王大力再点数人数,禁不住粗鲁地破口大骂,军户又跑了三家,连匠户也跑了一家,这回,连铺盖卷都忘了拿了。
“张驴子,你还真行啊,拍着胸脯要和老子闯石关,见了刀子就跑了,想你回去也落不了好,真太娘的,”骂骂咧咧的王大力,他也是毫无办法。
既然过了河,萧夜也就不客气了,携着厮杀后的余威,当场拿出名册,宣布所有的匠户,划归百户所,也就是成了军户。河滩上那些尸首还未掩埋,接着这股余威,倒是没人敢出头反抗。
唱名画押,一家一家的来,不愿的马上滚蛋,在萧百户冷漠的注视下,再加上王大力的怂恿,没了退路的匠户们,苦涩地按下了手印。
指挥着车队,沿着几乎被野草遮盖了的土路,萧夜一行慢慢地向石关方向开进。
王猛、王虎带着十几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拿着缴获的长枪、铁刀,走在车队前方开道;第一辆牛车里,西门萧夜靠在铺盖卷上,把玩着手里的军弩。
要不是这及时出现的趁手家伙,今天,不但是他西门一家,整个车队也会覆灭在荒郊野外的河畔,最终落入狼腹也难说。
逃离了碎石堡,只不过是第一步,今后该怎么办呢;身边,一直昏睡的弟弟,终于醒了,寒娟正眉开眼笑地和他说话,这让西门萧夜的心里,好受了很多。
“男儿大丈夫,安身立家卫天下,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萧哥儿,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娘亲没用,不能陪着你们了,”父亲那铿锵的声音,还有娘亲淳淳的嘱托,不时闪过眼前;一脸泪水的西门萧夜,猛然间睁开了双眼,愣愣地看着天空那淡淡的白云,通红的血眸变得清明灵动。
自己没有犯错的机会,一个不慎,这个车队里的亲人、下属,都要落个死无葬身之地,该怎么办呢。
逃离?给蒋杰一个通缉的借口?不,不,那不是他所想的,也不是他能做的。
想想韩宝财那狡如猾狐的笑脸,西门萧夜忽然灵机一动,要不把他给绑过来,给自己当狗头军师;下一刻,他颓然放弃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要是养上一个二皮脸,将来自己死的会更快。
但是,绑这个字一旦出现,犹如扎在脑海里的一颗荒草,竟然疯狂地成长起来,让他昏昏欲睡地盘算起来。
“杨天受,”低声念叨这这个名字,西门萧夜冰冷的眼眸深处,流过丝丝暖意,这个镇上唯一的私塾先生,他并不记挂,让他记挂的,是先生的小女儿,杨梅儿,从小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女孩。
要不是家逢变故,明年,杨梅儿也该娶进门了。
第二辆牛车上,是百户的全部家当,那车中央醒目的石磨,按钮处,在阳光下不时闪过细微的蓝色光芒。
车队行进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稀稀拉拉的队伍,来到了石关;一路上,那路边隐约可见的骨骸,几处废弃荒芜的村落,无不预示着,此行到石关的危险。
每见到路边斑驳的骨骸,西门萧夜总是拧着眉头,吩咐王大力好生掩埋,自己没看见也罢了,看见了,良心不安。
有了大量的粮食,王大力捡获的碎银,也被西门萧夜随手全部分赏给了王猛王虎,这一不起眼的举动,不但让两个代小旗心生感激,就是那些跟在一旁的小子们,也个个瞪圆了眼珠子。
王猛王虎河畔一战之后,每人分得了十两银子,消息一夜间,立马传遍了军户,王大力忽然发现,车队里众人脸上的彷徨,减少了一些。
虽然银子在手里过了一遍,再次回到了王大力的怀里,但此时的王猛、王虎,走路都在咂嘴,似乎跟着小百户,好像还是很有奔头的;最起码,他俩根本没有拿过这么多的银两。
出西龙河北上九十里,路上足足耽搁了三天,赶到了石关的众人,再次看到记忆中模糊的原石关,无不心里悲切,恐慌难耐。
两侧低矮连绵的裸石小山,一里多宽的山口,山墙已经看不见了踪影,满眼高高的荒草间,一条稀疏可见的石板路,讲述着往日的繁华;但现在,坐在牛车上的西门萧夜,此情此景,也是阵阵的头大。
要想守卫石关,必须修筑关隘山墙,这种工程巨大的山墙,就算是肃州卫府来干也得一年半载,银子粮食可就没了边了,更别提修堡的事了;从队伍里匆匆赶上来的王铁匠,走到百户车旁,也是一脸的苦涩
“百户大人,那里早年有一座土地庙,也不知道倒了没有,咱们还是先去那里落脚吧,”王大力伸手一指左侧五里外的小山,西门萧夜抬头看了好一会,依稀看见低低的残壁,只能无奈地点头。
石关西南侧的小山,一段长长的缓坡上,模糊不清的小道,牛车已经不能行进了,王大力一边派人去土地庙查看地形,一边指挥人卸下耕牛、黄牛,把粮食绑在牛背上,一趟一趟地往山上送;堆积在山下的几十辆牛车,他也没有放过,让军户里的木匠拆开了,抬运上了山。
要知道,这附近的石山上,可是连粗点的小树都看不见,木料的来源也只能指着这些牛车了。
山顶上,百亩平坦的废墟,树木稀疏,大片参差没过腰间的荒草棵子里,除了一圈低矮的石墙,整个土地庙已经看不出面貌来,还好,这里的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土层,三五颗白杨树歪歪扭扭地残喘。
既然确定了要在这里暂住,那栖身的地方总的有,有了王大力的指挥,众人先在围墙边搭起了木棚,覆盖上厚厚的荒草,总算是把粮食给安顿好了。
有了木匠当骨干,被全部拆掉成了木料的牛车,骄阳下,依附在石墙外的简易棚子,盖起来一间安顿一家;土地庙背后,王猛兄弟俩,带着人竟然找到了原先打水的地方。
得到消息,西门萧夜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也来到了土地庙后院处,走到倒塌的围墙跟前,伸头往外看,好我的娘呦,后面竟然是悬崖绝壁。
看似不高的石山,山背面竟然是高达七八丈的刀削般石壁,下面能看见一条小溪在一片林地里流淌。
“王大力,调派人手,今天必须把汲水的井架搭起来,”事有轻重缓急,但人一天都不能没水喝,皮袋里的水也不多了;山顶上的那几颗白杨树也遭了秧,被木匠不客气地连根砍下。
王大力是个有心思的人,军户里,和他关系亲近的,他反倒是没有急着安排木棚,一共六十一户二百多人,土地庙石墙外围,他安排了四十户住进了木棚,剩下的让他领进了土地庙废墟里,随便清理一下,大家都一样,各找地方露天歇息。
“现在是夏天,晚上没那么冷,忍一忍就到天亮了,”在相好的老弟兄面前,王大力也不隐瞒,“佐近百户的都是亲近的人家,现今咱们粮食是不缺,木料嘛,后山下面就有,”
“明天修整井架水桶,两人一组,轮流去后山汲水,山上四人一组吊水,其他人老人小孩在山上拔草,能动手的跟我去砍树,”有了百户授权在身,王大力挎着一把铁刀,开始了石关第一次重大行动。
这里打眼一看,就知道种粮食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军户、匠户的区别也就模糊了,集体行动是不可避免的了。
“郭二宝、张浩,”有了西门萧夜路上的嘱咐,王大力也不敢怠慢这些军户,当先选出了两个老百户的军士,可惜,郭二宝丢掉了一条胳膊,张浩被射瞎了左眼,其他军户家里的当家人,也是基本上暗伤在身。
“你俩带着军士八人,其他的任务没有,就是把咱们的粮食给看护好了,要是被雨淋着了被风吹着了,百户大人那里我也不好过,”王大力的安排,让以郭二宝、张浩为首的老军户们,各个脸上堆满了感激;有了活计,自然每天有粮可派。
“石匠老崔,你选工匠九人,明天起修缮石墙,整理地面,”
“木匠林山生,你选工匠九人,明天起下山伐木,大家能不能住上遮雨的房子,就看你的了,”
初来乍到要做的事情很多,光是百户不让动用他的石磨,王大力就得安排出四个匠人,就地采石打制一副出来,拉磨的黄牛倒是很多。
不知不觉,王大力安排出去了八组人手,口粮发放自然落实在了自己手里,没人能发现,他是在按照小旗的编制在派出人手,将来能不能有人被百户看上,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另两个小旗,百户大人已经安排了王猛、王虎,他不敢随意指挥,能做好后勤就乐笑了。
土地庙大殿的石墙下,昏暗的火把下,茅草上铺了被褥,西门萧夜督促弟妹俩睡下后,端端地坐在磨盘面前;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磨盘白天里要晒上一天的太阳,晚上才能转出一样东西,是的,就一样。
前往石关的路上,第一晚,他拿到了第二把军弩,短箭还就是十支,一个也不多,被他赏给了王猛,可把王虎给馋坏了。
第二天,好心的王虎殷勤过了头,给磨盘蒙上了一块毛毡,这下,晚上让西门萧夜郁闷了大半夜,仔细问过妹妹后,把王虎叫到一旁训斥了老半天。
第三天,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西门萧夜在晚上依旧是一无所获。
上得土地庙后,西门萧夜干脆把自己的军弩交给了王虎,“探查四周地形,顺便打猎回来,收获多的有奖,”两兄弟各带十个半大小子,欢天喜地地没了踪影。
天亮,众人吃饱饭食,感激地各自忙碌了起来,平日里早饭是没有的,但小百户大人恩赏,那还能偷奸耍滑?那可是要被人指脊梁骨的。
王猛的小队先回来了,除了崴脚伤了两个小子,一个猎物也没打到,活物和死靶子是两码事,西门萧夜也没多说,让他们去休息了。
王虎小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正午,交上来的两只野兔,西门萧夜看了看,好家伙,懂得用连发了,肉都射的稀烂,让他们自己拿去吃了。
晚上,西门萧夜带着养足了精神的王猛,走到土地庙前的空地上,拿出了怀里的金筒。
杂草被剪除的很干净,那些老少也是费了力气的,西门萧夜正要打开筒盖,一旁的王猛开口说道,“百户,”
“没外人的时候,叫我萧哥儿,还是以前的称呼,不要生分了,”西门萧夜摇摇头,低声吩咐道,尽管事逢突变,但他对身边的人还是很善待的。
“是,萧哥,”王猛谨慎地应道,话里的称呼,西门萧夜也懒得纠正,“有话就说,”
“嗯,我想咱们既然是百户所,那执勤站哨,还有训练什么的,啥时候开始啊,”王猛吭吭哧哧地几句话,让西门萧夜赫然浑身一冷,是啊,自己咋就把前几天的危险给忘了,不光是自己警觉,现在既然有了手下,练好了军士,那将来报仇的机会,岂不是把握更大了吗。
内心里翻滚着思绪的西门萧夜,感激地看看这个同样靑稚的小子,“好,今晚你们小队开始巡逻执哨,明哨暗哨你安排,我不过问,”
………………………………
七章、疯长的树苗
取出晶莹的两支“水晶琉璃管子”,西门萧夜把金筒合上盖子,交给了王猛,“这是给你的奖赏,你的建议很好,”
“啊,这,这可是金子?”王猛冷不丁接过沉甸甸的金筒,不敢相信地问道。
“没错,是纯金的,你可以留作传家/宝,”西门萧夜乐呵呵地一拍王猛的肩膀,“去吧,把这东西交给你老娘保管,省的你哪天给弄丢了,”
看着西门萧夜不容拒绝的眼睛,王猛鼻子一酸,狠狠地点点头,这大块的金子,把他们全家给卖了都换不来,今后也只有出死命来报答了。
瞟了眼王猛急速离开的身影,清爽的星空下,微风抚面,西门萧夜走到山顶边缘,用腰刀在松弛的地上,很快挖出了一长长条土沟,深不过一脚。
“咔,”利刃划过,斩开了一个管子,西门萧夜连带紫色液体和那充满生机嫩绿的小苗,均匀地洒在了土沟里,顺脚就埋上了土。
倒退十步左右,再起一条土沟,那已经败死了大半的嫩苗,西门萧夜借着月光数了数,满共就剩下了三株,也顺利地埋在了土里。
“呼,”轻轻吐口浊气,忍着胸口的疼痛,西门萧夜起身,看着手里空荡荡的两截管子,发现里面还有几滴紫色药液,凑到鼻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忍不住砸吧了几下嘴巴,神使鬼差地一扬手,喝下了药液。
当王猛带着自己小队赶过来的时候,百户已经回到了土地庙里,王猛也不拖沓,分派了上下半夜的巡逻执哨,不用说,他是要整晚盯着的。
不过,被分派在土地庙前执哨的两个小子,刚开始还精神抖擞地持刀握枪,不到一个时辰,就憋不住了,急匆匆丢下战位,慌里慌张地到处寻找王猛。
在一个暗哨地提醒下,半山腰的王猛,露出了躲藏的哨位。
满脸黑线的王猛,怒气冲冲地看着两个找寻而来的军士,“狗蛋、黑子,你俩明天是不是不想吃饭了,执哨都吓成这样,以后还能不能当军士?”
到现在,有了西门萧夜的征召,他们已经是军士了,自有粮饷可言,要知道,半大小子吃死爹娘,要不是百户的默许,他们现在还饿着肚子在石墙下打转呢。
众军户、匠户,合为军户不说,也能容忍王猛王虎带着自家小子满山乱窜,也是看在能吃饱肚子的份上,每家每户的军士分到手里的粮食有限,能省半升是半升,将来跑路了还不至于饿死在路上。
“不,不是,猛哥儿,我俩不是害怕,嗯,也是害怕,”名叫狗蛋的小子,浑身哆嗦地拿着高过一头的长枪,左右比划着就是说不清楚。还好黑子脑子灵光,但他把铁刀给丢在半路上了,让王猛给踢了好几脚。
“猛哥儿,这土地庙邪乎啊,你不信去那里看看去,那树苗跟活人一样,谡啦啦地一个劲地长,可把我俩给吓坏了,”口齿尚算清楚的黑子,绷着一张小黑脸,总算是吧话给说清了。
“啥,你说啥,有这事?”王猛也被黑子的话下了一跳,狐疑地看看黑子,见这小子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遂满腹忐忑地带着两个手下,离开了半山腰的哨位,赶到了土地庙前。
亮晃晃的月光下,王猛也看到让他终生难忘的情景,三个刚刚到膝盖高度的小树苗,间隔十步,呼吸间又是拔高了两寸,甚至,他能听见那树苗里轻微的拔节爆裂声。
他们都没注意到,距离三株树苗十步远的平台边缘,大簇从地下钻出来的细致嫩芽,方向一致地向山下蔓延开去,远远低避开了这三株树苗。
“我的天啊,土地显灵了,”低呼一声的王猛,拔腿就向土地庙跑去,身后的两个小子也慌忙跟了上去。
土地庙里,昏暗的篝火旁,西门萧夜静静地坐在石磨旁,弟弟和妹妹裹着被子睡在石墙下,有了厚厚的草垫,他们睡得虽然不如家里好,却也是安稳了。
说是大殿,其实也不过是躺在半截石墙下,神像都化为了一堆碎泥块,头顶上连遮雨的顶盖都没有;仰头看看那漫天的星斗,西门萧夜心里很宁静。
如果没有四处乱飞的蚊虫就更好了。
今晚,西门萧夜按动石磨,取出了一把三棱军/刺,亲手交给了弟弟西门左石,这个清醒过来的弟弟,让他很是不放心。
大概是后脑受了撞击,恢复神智的西门左石,虽然想不起如何受伤,但他的脸上,明显带着一丝阴沉,除了小妹和哥哥和他说话,他能一个劲地嘿嘿傻笑,面对其他人根本不带半点的温度,冷冰冰地眼神任谁也受不了。
要么陪着小妹,要么就跟在西门萧夜身后,一天下来,西门萧夜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指着地上的石磨,“这玩意你替我看好了,谁要是不打招呼乱动,直接捅死他,”
于是,西门左石的头脑里,多出了第三个看护的重要目标,这让他很是苦恼,头上扎着绷带,整天窜进窜出的,忙的不亦乐乎,连饭也多吃了一碗。
“腾腾,”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轻轻打着鼾声的西门左石,忽地睁开了眼睛,伸手摸向了墙边,这个大殿的废墟里,除了他们一家,没人被安排进来。
“没事,左石你睡,我在这呢,”精神头很不错的西门萧夜,刚才把那两个残破的管子塞进了石磨,磨盘勉强转了一会,但那三幅画一闪即灭,什么也没拿出来,他也懒得多想。
不过,脑海里,那被他已经换成了粮食的金片上,销毁了痕迹的九个字,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种植,磨盘,果核,转,图案,”,虽然不清楚字里面的含义,今晚他能做到,也算是是种植了吧。
“百户大人,卑职有要事求见,”大殿外倒塌的入口处,王猛一本正经的轻呼声,让西门萧夜皱起了眉头,没有重大事情发生,相信王猛是不会莽撞地跑过来。
起身,西门萧夜忽然发现,自己胸口上的疼痛,已然消失了大半,喘气也不再费力了,“难道,是那紫色的水?”
走出狭小的大殿,西门萧夜看着满头大汗的王猛,“你小子,跑哪惹事去了?”
“哎呀百户,我哪敢惹事啊,你可不知道,外面,那平台上,长出了三个树苗,好家伙,嗖嗖地往上窜,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连比带划的,王猛的表现并不比刚才的狗蛋好到哪去。
王猛略显夸张的语气,立马得到了身后狗蛋和黑子的认同,两个小子站在那里一个劲地点头,生怕百户不相信。
西门萧夜沉吟片刻,随即脸色一板,“亮火把,出去看看,”也许,借着这件事,能把人心给拢在一起;想到这里,百户大步向外面走去。
他这一动,睡在旁边的坤叔,也悄悄起来跟了出去。
土地庙前的小平台上,西门萧夜出来时,围墙外已经聚拢了黑压压的军户、匠户们,没人敢吭声;就在一股惊悚的气氛下,远远地在朦胧的月光下,看着那三株树苗,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地拔高生长。
火把亮起,西门萧夜走上了平台,抬眼细看那三株树苗,耳边噼啪树皮的崩裂声,也是忍不住心里一惊;要不是他亲手种下的小苗,数量也不差,他恐怕也和众人一样,远远地避开了。
趋吉避凶,是每个人对未知恐惧的本能反应。
脚步微微顿了顿,西门萧夜走到三株已经长高过头顶的树苗,解下腰间的布带,松松绑在了中间的一株上,“土地神保佑,我石关屯要能建成,你就让它挣断这根腰带,石关屯百户西门萧夜拜上,”
后退两步,西门萧夜郑重地双手抱拳,对着小树深深一躬,转身离去;他的声音并不高,但在这寂静的平台上,众人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萧夜回去睡觉了,默默跟在身后的坤叔,也随即离去,他还要看护那两个孩子呢。
西门萧夜也是在赌,如果聚不拢这些人心,他宁愿带着弟妹,隐姓埋名,逃离去其他镇所当军士也好,当营兵也罢,上阵搏杀争取功名,直到能身报家仇为止;期间要是战死疆场,那仇恨就到此为止,弟妹他是不会让他们冒险的。
这一夜,西门萧夜睡得很平稳,他知道,整个山上的人们,都在给自己守夜,这是他睡得最为舒畅的一晚。
天色蒙亮,西门萧夜被外面阵阵的惊呼声,搅得再也睡不着,掀开身上的薄被,拎刀走出大殿,沿着短短的甬道,走出土地庙。
“哗啦,”土地庙外,一众二百多好男女老幼,见西门萧夜出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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