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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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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天了,他现在对水伞的好奇心渐渐淡然了。

    自然,对胡百户汇报石堡军务,是由老成的王猛来说,他的话胡适彪连一成都不信。

    晚上,胡百户一行都睡下了,占了两间军舍;石关屯的军士,只能挤挤熬上一晚。

    萧夜手下的五个旗官,在王虎兄弟的军舍里,聚在一起喝着麦酒,嚼着肉干,闲暇地聊着天。

    百户在的时候,他们可是没机会聚在一块喝酒,顶了天是在百户所遇上了一起端碗吃饭而已,剩下的都是忙忙碌碌的军务。

    “我说,这个胡百户不简单,他来石关屯,肯定是打着主意呢,”一杯麦酒下肚,秦石头脸就红了,捏了肉干放嘴里使劲地咬着。

    “嗯,大家都明白,看百户能养活得起这么多的军户,自然晓得有来钱的路子了,”雷孝清没声好气地说道,一口干掉杯中酒,拿过酒葫芦给自己添上了。

    “哼,那是他们没看见,咱们和百户在草原上和鞑子玩命,没看见黄大哥他们在白龙湖遭罪,”

    王猛冷笑着抿了口浊酒,一拍自己的胸口,“咱们哥几个,身上穿的防护衣,不知道救了几次命了,反正,咱的命是百户给的,哪个敢乱伸手,嚼了百户的好事,咱的狩猎刀可不是吃素的,”

    “就是,”几个旗官纷纷点头,胡适彪抠门的样子,他们不指望能给出西门百户那样的粮饷来,家里老少可是等着自己养活呢。

    石关屯里拉上山的几车粮食,胡百户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真是把大家当成啥了。

    要是搁一年半以前,或许这几个军汉还能对那粮车感点兴趣,但现在,炒面罐头、肉罐头都吃上了,再来点子绿菜,生活就有滋味了。

    “要我说,嘿嘿,”雷孝清压低了声音,眼神里露出狼一样的凶狠,干瘦的指头在咽喉下横着一拉,“这是个祸害,不如,”

    “噤声,不得乱说,”几人里王猛最为稳重,赶忙摆手打断了黑子的话,“没有西门百户的命令,谁也不许乱打主意,要是坏了百户的事情,你我都吃不了棍杖,别想着去磨坊里当苦力,”

    王猛的话,让雷孝清无奈地眉头一挑,不再说下去了,四个人里,他是萧夜从草原上救回来的,如果坏了萧夜的事,他是第一个不干的。

    把王猛留在马道石堡,萧夜正是看中了他的稳重,要不是石关屯人手奇缺,他甚至会被常年留在这里了。

    见王猛脸色不愉,四个年轻旗官不再议论此事,转脸聊起了海西人,对于百户为何要海西人的铜币,几人猜测半天,没找到合理的解释。

    最后,还是雷孝清一语中的,“铜币,不就是铜钱嘛,大家用的最多的,就是铜钱了,百户替咱们想的周到了,”

    虽不中,亦不远矣。

    第二天一早,深壑里雾气缥缈,整队齐备的军士们,护着胡适彪,缓缓走出了石堡,今天,所有人都穿着鞑子样式的皮袄皮裤,扎着牛皮绳带,里面光着膀子。

    此行,为了安全到达海西村,萧夜拿出了四个旗队,掏出了大半的家底。

    只有胡百户固执地穿着自己的黑色锁子铠甲,漆红的八瓣尖盔,红色大氅,犹如鹤立鸡群般的威武。马鞍旁挂着一杆铁枪,气势非凡。

    王猛和王虎虽然要留在这里,但派出的斥候已经到了戈壁滩边缘,传回来的信哨,通报一路安全。

    “胡百户,这里到正北方向戈壁十七里,路上没有鞑子游骑,斥候沿途会探查方圆五里,下官就不送了,”堡门口,王猛冲着马上的胡适彪躬身道,“祝百户一路顺风,”

    “嗯,这里是险关要道,你等要仔细守候,”胡适彪沉稳地点点头,抬头看向沟壑深处,眼里闪过一丝神采,“诸位,外出草原,走吧,”

    大明将士,对于严重威胁朝廷、危害边疆的蒙古人,要说痛恨那是做不得假,如果没有掺杂期间的利益纠葛,内耗不断,恐怕大明一朝早就把蒙古人赶到了大漠深处。

    奈何,自己人先窝里斗挣不休,耗尽了精力,合力对外就说不上了。

    就连河套地区的养马放牧良地,大明人现在都已经陌生了,话说的远了。

    胡适彪一行进了戈壁滩后,距离他们四五里地,一队驮马不急不缓地向着马道石堡行进,杜丁手下旗官带领军士押运着大批的矿料,正和外出的队伍相向而行。

    两个联系上了的传令兵,相互通报后,只是把对方的消息告知了旗官,没有惊动胡适彪。

    这一次,白龙湖送往石关屯的矿料,除了十几袋的硝石硫磺,大部分是沉甸甸的矿料,敲开一块,里面明显能看到锃亮的黑色光泽。

    这种萧夜点名大量需要的矿料,许旺良他们发现了一处易采区,自然全力开采了。

    白龙湖的马队在马道石堡就止步了,矿料留在石堡里,带走粮食军械,双方签押确认。

    由于掌控了盖伦部落的关系,白龙湖出动的驮队数量太大,上百匹精壮的健马当成了驮马用,要是去了石关屯,难保不会出现问题。

    况且现在,石关屯不是西门百户的辖地,从这里转运矿料是必然的了,屯里眼下剩下的驮马就七八匹,王青会分出人手,一点一点地运回采石场石堡,费事也只能如此。
………………………………

正文 九十四章、永和屯遇袭(上)

永和屯,金秋十月,虽不是秋高气爽,但气温没前一阵那么酷热了。

    屯里的军户们,还有来自附近屯子的军户、匠户们,在马贵和几个老匠人的呼喝下,开始修葺屯墙。

    和起大堆的黄泥,添加金黄的稻草蒿草,用模子打制起方正厚实的土砖,晒干了就能用。

    屯墙里侧是用土砖垒就的,外面包上一层青砖;青砖要和几个砖窑里去买,马贵早就让军户去打了招呼。

    土砖用料就地取材,屯墙修筑的速度很快,一天就能修复出百步长的新墙来。

    “轰隆,”一截破损厉害的屯墙,被匠人们合力推到,掀起大股的烟尘,几十个汉子婆娘挥着镐头上去,挖出地基开始重建。

    热热闹闹的工地上,人来人往,一些老人、小孩的身影掺杂其中,干些碎活,马贵睁眼闭眼的无视了,倒是让屯里的军户们对他暗自感激。

    这些,萧夜没有在意,他现在在百户所后院的演武场,正对着两个亲卫大发脾气。

    “故意损坏、丢失军械者,初次照价赔偿,二次惩罚矿工一月,你俩都知道,为何会丢失军弩,”萧夜拎着火/枪,怒气冲冲地吼叫着,“想是去采石场活动筋骨了吧,”

    唾沫星子乱飞的萧夜,把两个亲卫训得脑袋都快扎地上了,旁边站着的旗官张平福、王万全,更是脸蛋红的像喝多了麦酒一样。

    无他,正是他俩手下的军士,不知何故,发给的军弩,竟然一夜间两把就找不到了,两个装满了短箭的箭匣同时失踪。

    两个火墩一共丢失了四把军弩,短箭四十支,这是萧夜从来没遇到过的事情,也让受了两个无妄之灾的亲卫,羞愧难当。

    虽然没有当面训斥两个旗官,但张平福、王万全知道,百户没有借故发难,那是给了自己面子,一旦事情追究起来,照价赔偿他俩跑不了。

    发了一通火后,萧夜脸色缓和了一些,看看对面一排举枪站立不动的亲卫,不耐烦地冲着两个倒霉蛋一挥手,“去,找坤叔补领军械,下月的粮饷扣除,”

    “谢百户宽恕,”两个一身冷汗的亲卫,赶忙叩首离去,留下两个旗官呆立原地。

    “平福、老王,你俩也太不小心了,”萧夜转身看着两个旗官,脸上怒气未消,“这军弩虽不是千户所制式武备,但犀利非常,一旦被贼人拿到,那火墩可就险了,四十支短箭,不客气说,用好了打下一个火墩手拿把攥的事,”

    “是,下官大意了,”见识过军弩威力的两个旗官,脸上细汗连连,躬身不敢抬头,直叹自己运气实在背到家了。

    “好了,你俩不要回火墩了,交出旗官腰牌,“萧夜插手而立,淡淡地说道,话音落地,顿时就让两个旗官脸色刷白。

    “没有危患警觉,留在火墩里迟早要吃亏的,先去亲卫队里,把火器操练好了,将来你们的去处就看各自用心了,”接下来的话,让两个旗官的心脏,碰碰地狂跳起来,欢喜地跪倒在地,“谢百户宽宥,”

    亲卫队里的待遇,已经在军士们之间暗暗传开了,一个亲卫的粮饷,比得上旗官了,更何况是在百户身边,那将来放出去再当旗官,可就是嫡系了。

    这不明摆着看成了自己人嘛,张平福、王万全谢过百户后,摸摸腰间,苦着脸待萧夜离开演武场,赶忙颠颠地去找小六子了。

    回到前院客厅,里面两个精瘦的黑衣军士,已经等候百户多时了,手里各自拿着一个粗布袋子,棱角突出。

    “尚安,尚铁,你俩辛苦了,”萧夜此时,脸上笑吟吟地没了刚才的模样,抬步走到桌前坐下;旁边候着的丫鬟,赶忙端上凉茶后,识趣地退了出去。

    鸡鸣村的猎户们,在吃饱穿暖的诱惑下,终是投入了萧夜的怀抱;没看老保长都拿着一份旗官的待遇,其他猎户就各凭本事了。

    身手了得的猎户,萧夜的亲卫队,自是不会放过。

    见没了外人,个头低矮的两个亲卫,笑嘻嘻地把袋子放在了萧夜脚下,“百户大人,幸不辱命,四把军弩,四十支短箭,一个不少,”

    “呵呵,你俩个家伙,偷东西就偷东西,何来把两个旗官的腰牌顺走了,”萧夜无奈地摇摇头,掏出两张小额银票,“今晚,再去一趟厢房,给那两个旗官,额,他俩也是亲卫了,塞上五两压压惊,”

    本来得意洋洋的亲卫,顿时就蔫了,睡在军舍里的亲卫们,那个个都是精明油光的主,他俩想在众人面前搞鬼,估计失手的可能太大。

    “交出腰牌,下去吧,如果明晨之前,把银票搞定了,那两个火墩的旗官,就是你俩了,饷银待遇不变,”客厅里,萧夜低沉的声音,让两个亲卫面色一喜,慌忙拱手应了。

    大不了,两人分摊些铜钱,请厢房里的同伴吃酒,顺便叫上那两个倒霉蛋,找机会把银票赛到他俩的包裹里就是了。

    交口火墩、西渠火墩,是在最为靠近清风谷方向的位置,那里也有荒僻山道可以进入山区,能否到达草原萧夜不知道,但鞑子今年可是进去了就没回来。

    这个情况,萧夜得知后,随即警觉地意识到,交口火墩、西渠火墩没看起来那么安稳,随时就能爆发争夺战。

    鞑子没动这两个火墩,大概是不想打草惊蛇罢。

    这两个火墩,萧夜不掌握在手里,那睡觉都不踏实,所以,换掉两个旗官,让自己亲卫掌管火墩势在必行,做点手段不外是为了安心而已。

    自然,另外三个火墩也得完全掌控在手里,萧夜才会稳固和石关屯的联系,没有这个计划,他怎能让胡适彪安稳地去草原上找货源。

    有了充足的银钱,永和屯屯墙的修复速度很快,人多了就连王阳武的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更是接下了百户所的大单子,两辆带蓬窗的宽大马车,双辕的那种;前几天还是寥寂的街道上,人声笑语热闹了不少。

    接下来几天,萧夜在屯墙工地征召了十名军士,组成一个旗队,安排了亲卫当旗官,至于是不是本屯的军户,只要没人找来他也就不管了。

    因着张平福、王万全丢失军弩一事,张子长、王大宁、刘水安接着被召回进了亲卫队,新任旗官由待在火墩里的亲卫担当。

    至于轮换的新旗官,履新腰牌的事情,萧夜上报了千户所,最近就能送下来。

    旗官对于千户所来说,百户所想换是不会阻拦的,只要能完成千户所的军务,小小的基层军官,官阶品级都没有,没人看在眼里。

    十月十五是下元节,甘肃镇里有庙会,早早就报备了千户所的萧夜,打算陪着女眷去转转庙会;两女跟着自己,除了在山上待着,就是在大院里门都没出过,和自己唠叨了不止一次了。

    想想远在白龙湖的秀秀,萧夜很是愧念,但现在他可不敢把秀秀接过来,那不是享福,是自投罗网了。

    去到甘肃镇,萧夜主要还是想和堡德斯说道说道,这货见富贵楼生意不是很稳定,随后就把交易变成了拍卖,除了暗地里的交易外,大宗民用品按拍卖诡计,价高者得,

    这一手,顿时就把那些小商户的路子堵死了,就连大商家之间也开始争斗不休,把一个还算平静的甘肃镇商会,弄得鸡飞狗跳。

    还算明智,堡德斯给商会的六成货物,老实地没敢拿出来拍卖,要不然现在做鬼都难。

    或许,是堡德斯他们那里的风俗吧,接到消息的萧夜,虽然没干涉这种拍卖,但他还是要叮咛一下,免得这胖子触碰了不该惹的人物。

    其次,他还要给堡德斯亲自安排购买原料一事,顺便,帮他解决一些疑难事。

    十月十三,王阳武派人把马车送到了百户所,刷着黑漆的蓬窗,结实的车身,萧夜看着很是满意,尤其的马车坐板下的暗格,原是有钱人放置钱物的地方,拿来藏放火/枪等军械是相当不错。

    给马贵交代了屯里的事,留下一队军士看屯,一队亲卫在百户所,萧夜带着三十五人的亲卫队,第二天清晨护着马车离开了永和屯。

    一行人战马抖擞,红顶毡军帽,战袄浆洗干净,马鞍旁两边各有一个野战背包,一侧装着毛毯干粮水袋,另一侧装着军弩、震天雷。

    亲卫的怀里揣着左轮火/枪,鸳鸯战袄脚蹬铁网皮靴。

    火/枪、步枪藏在了两辆马车暗格里,这样到了甘肃镇,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

    萧夜骑着一匹骢花大青马,亲卫环拥,行走在马车一旁,被双马拉着的马车,镶着铁钉的木轮滚滚,不急不徐地在大道上直奔甘肃镇。

    按习惯,两匹快马跑在了前面,充当斥候的左石和同伴揣着望远镜,急驰到了一里地外,马队后方还有五人小队,小六子带着断后;几匹健马四下游弋着,把这个队伍护的严严实实。

    大道上,有行人看着这威风的马队,还以为是哪家的千户去甘肃镇,羡慕的啧啧称奇。

    就在萧夜兴致勃勃地赶往甘肃镇时,蒋杰的宅院里,书房中传来噼里啪啦地摔砸声,一声声咆哮声不断地响起。

    官府派出的仵作,验看了草甸留下的那些尸首,马贼草上飞手下的尸首,还有家卫的尸体上,那醒目的弹孔,周围被炸得狼藉的草地,都说明了,劫走蒋清桂的人,所拥有的武力不是一般的厉害。

    从尸首上挖出来的弹头,被送到了蒋杰面前,他对折种弹丸不陌生,那波斯人传进来的后装火/枪,就是用的这般的铅丸。

    加上家卫们的口供,一场马贼火并殃及蒋家的劫掠案,就此被官府落定,发布了缉捕公告。

    甘肃卫里拥有这种火/枪的,范围很大,就是蒋杰家卫手里也有两支,商家暗地里卖给鞑子的也有。

    但要说使用数量最多的,还数西门萧夜;要知道,萧夜的军士可是首先拿出的这种火/枪,随后过了一年多,富贵楼才暗地里开始了此枪的买卖,还是指定交易的那种。

    到现在儿子生死不知,但蒋杰隐隐预感到,蒋清桂遇到了不测,也就是说,他的儿子死了;要不是蒋清桂在碎石堡那里的小妾,两年前生了一个男孩,他新娶的夫人也有了身孕,或许,蒋杰现在已经发疯了。

    谁被别人干掉了唯一的儿子,年纪又大了,焉能不眼眶发裂悲愤欲狂,何况一向睚眦必报的蒋杰呢。

    思前想后,蒋杰推测了好几天,终于确定,应该是西门萧夜出的手,但是证据没有。

    没有证据?推测就是证据,蒋杰相信,要是萧夜有了机会,保不定就会下黑手。

    今天,他接到方善水送来的一封信,言明在蒋清桂出事的那几天,萧夜根本不在石关屯,而是外出了草原。

    顿时,蒋杰就把苗头对准了萧夜,多日憋屈的火气,全然发泄了出来,把一个整洁的书房砸的乱七八糟,这才气吁吁地靠在椅子上,双眼无神。

    “好啊,好啊,真真是一个狼崽子,忍的这么深,敢于勾结马贼了,”喃喃自语的蒋杰,愣愣地瞅着房梁,语气阴森。

    没有证据,推测合理天公地道,用不着出动官家衙役,要报仇蒋杰自有手段,他要的是个面子,把西门一家这次一举拿下,一个不漏地灭了满门,也算是把以前拉下的事,一并解决了。

    就算萧夜没有被怀疑的迹象,蒋杰也要趁机出手。

    暗自后悔以前没有痛下杀手的蒋杰,不再耽搁,联系上了卫所里亲近的军官,送上了大笔银票,田家钱庄押印的千两票/据,见票即付。

    他不知道的是,草原大马贼吕一刀,已经集合了人马,沿着荒山小道,摸到了永和屯附近的山区。

    吕一刀接到草上飞手下的哭报,即刻派人找到了在甘肃镇埋下的眼线,一个在官衙里的长随差役,跟着仵作去过现场,比蒋杰早几天得到了消息,很快通报就到了吕一刀的手里。

    草原上最大的一伙马贼,眼睛也盯在了萧夜身上。

    无他,火/枪的威力有目共睹,萧夜军士手里的火/枪,就是吕一刀的主要目标,何况萧夜还有一些嫌疑,那就怨不得他吕一刀心狠手辣了。

    大道上行人不多,马队行进速度很快,加上车厢里垫着厚厚的软垫,梅儿和莉娜叽叽咋咋地聊着,和两个丫鬟一起看着外面的景色;这种用丝绵大衣改制的垫子,坐上去软软的,几乎感觉不到道路的颠簸。

    赶了一天的路,在甘肃镇城门关闭前,萧夜一行从西门进了城里,守门的军官见同行进城,验过印信后,连城税都没要,挥手放行,这倒是让萧夜心情大好。

    马队进城直接开进了富贵楼后院,那里的客房已经准备妥当了,堡德斯推了今天商户的宴请,早早恭候在后院等着百户的到来。

    亲卫们拉马入圈,该休息的休息,小六子去找了守卫这里的队官,萧夜则把梅儿几女安顿好后,这才和堡德斯去了书房。

    书房里,萧夜和堡德斯谈了很久,也理解了堡德斯运作富贵楼的方式,遂没有插手干涉;只要堡德斯能和这里的商户、官府拉好关系,消息灵通,能给石关屯运去所需的原料,他就满意了。

    “堡德斯,你的那些家属在这里待得还习惯吧?”喝着清淡的香茶,萧夜随意地问道,这一阵,堡德斯一家似乎安稳了很多。

    “是,习惯了,就是饭食上还要适应,”操着一口怪味的明语,堡德斯恭敬地站在百户面前,“富贵楼拍卖的货物,一直供不应求,还请百户能给多多供给,”

    每一笔交易里面,都有他的提成,虽然花费是有些大,但架不住那些商户整日里登门拜访,酒宴一多,堡德斯的肚子已经发福了,原先一个精干军官的模样,很快就变成了商贾的面孔。

    “那么,有没有不长眼的,和富贵楼过不去,说来听听,”萧夜眯起眼睛,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为本官做事,本官应该给你缓解难处,”

    “这个,”堡德斯为难地耸耸肩,“被人盯着那是自然,不过甘肃镇里的几个税吏,老是来打秋风,让人很讨厌,”

    官面上现在还没人来找麻烦,但下面的小吏毛手毛脚,应该是有人来试探了,萧夜笑笑,浑不在意地说道,“把他们的姓名、住家告诉小六子,他会让人处理,”

    “哦,好的,明天晚上就能拿到清单,”堡德斯以为萧夜会去找关系厘清,根本没听出来,百户话音里的萧索。

    “富贵楼里那些商户都已经撤了,只有在拍卖会的时候,他们才在三楼露面,我在两层楼里安设了茶座包间,请了几个说书的、唱曲的,顺带卖点糕点饭食,人来人往的热闹,那些家属很满足,”

    “嗯,你看着办,”萧夜想了想,市井里的消息,有时候也能打听到官府的动静,堡德斯的这手,应该是王梓良交代的。

    吃过晚饭,在梅儿莉娜两女的服侍下,萧夜洗了澡去睡了。

    后天是下元节,他还要带着妻妾转街,顺便看看镇里几家商铺,既然鞑子那里都能搞到三眼火统,他何来搞不到紧缺的物资。

    就在萧夜他们安然入睡的时候,远在交口火墩东北的群山间,山梁后,一队队健马停止了移动,套着嚼铁的战马被收拢在一起,一个个面貌凶恶的马贼们,开始在山脚下安营扎寨。

    大部分都有夜盲症的马贼,不适应晚上的夜幕,要有行动也只能在天亮后才行;不过,这里已经走出了山道,距离永和屯不到五十里,提起马速要不了一顿饭的功夫。

    吕一刀站在巨石上,低头看着四下里忙碌的手下,对身边的心腹冷声道,“马上派出机灵点的人手,去永和屯附近给我盯好喽,明天,老子要血洗屯子,所有的缴获必须全部带走,”

    “是了,头领,”心腹应了一声,匆匆跑下高坡;吕一刀抬眼看看猩红的晚霞,裂开大嘴呵呵地笑着,笑得很是狰狞。

    自己带了有三百好手,个顶个的能杀擅射,骑马突袭之下,一个破烂的屯子能挡得住?笑话了。

    不知道萧夜一家已经去了甘肃镇,吕一刀信心满满地走进自己的帐篷,外面的马贼睡在帐篷里,还是睡在树林里,他管不着,能活下来的自有实力霸占一顶帐篷,或者两条毡毯。
………………………………

正文 九十五章、永和屯遇袭(下)

富贵楼附近眼线不少,萧夜一行尽管是从后门进去的,但是各家势力还是很快得到了消息。

    没在意的人很多,包括方善水也不过是拧着眉头思索一下,没有再说其他的,毕竟,镇里下元节到来的附近底层军官不少,只要有了报备文书,谁也说不出不好来。

    只有蒋杰,听到家卫来报,一夜间头发花白的他,顿时激动起来,背着手在书房里不住地转着圈,“好,很好,还敢来这里,呵呵,好得很,”

    在镇里动手那过于耀眼,但萧夜他们回去的路上,可是道路曲折,找一个伏击地点容易的很。

    背着手在书房里转了好一会,盘算好了思绪,蒋杰拍手叫来管家,“去,把竹百户请来,老夫请他吃顿便饭,就算是过节了,”

    十五这天,甘肃镇里街道上热闹了很多,城隍庙那里几乎是人挤人了,两个戏班子扎起了台子,喇叭唢呐锣鼓吹敲响成了一片,人群里小贩大声吆喝着,端着各色小玩意四处兜售。

    萧夜一袭青袍,带着妻妾丫鬟,沿着大街四处游逛,身后不远处,五个短打衣衫的亲卫,腰里鼓囊囊地跟在左近。

    其他的军士各有分工,今晚前他们还有事情要做,转街是别想了。

    梅儿和莉娜都是第一次在夫君陪伴下上街,一双妙目应接不暇地扫视着各个商铺、货摊,见萧夜笑吟吟地脸色,遂鼓起了勇气,开始一点一点地购买自己喜欢的零碎。

    自然,这些不多的银钱萧夜看不在眼里,就是两女脸上浮现的红晕,低声的笑语,也让他觉得来这里值了。

    绫罗绸缎、首饰唇红,永和屯见不到的吃食糕点,都被打包挂在了亲卫身上,就连萧夜手里也拎着两个小包袱。

    就在萧夜他们惬意地逛着庙会,交口火墩西侧山坳里,转出了一队人马,踏踏踏马蹄阵阵,掀起了阵阵尘土;徐徐出现在火墩军士眼中的马队,压根就没理会高地上的火墩,直接沿着小道直插西面,等上了大路后,马速才能提起来。

    刚刚上任的旗官尚安,正在墩里带人整理着仓库,把那些用不上又占地方的废旧弩机、锈箭清理掉,里面的硝石、硫磺装袋,大部分有时间送到屯里,统一由百户派人送回石关屯。

    “尚大哥,快,有马队,有马队,”站在平台上警戒的军士,冲着下面大声地叫喊几声,一道身影已经冲了上来,腾地翻身窜上平台。

    头脸满挂着灰尘的尚安,几步跑到女墙后,从怀里掏出望远镜,啪地拉长了筒身,在军士的示意下,向西北山脚望去。

    “斯,”一看之下,尚安顿时倒吸口凉气,这一队人马武备齐全,刀箭林林,明显来者不善,虽然是过路,但那骑手身上弥漫开来的煞气,他离的老远可是闻得清楚。

    再瞧瞧马队行进方向,尚安暗叫一声不好,大道向西可是要经过永和屯的,难道?想到这里,尚旗官的脑门上,急出了一层细汗。

    “快,点狼烟,”大声地吼叫着,尚安掏出腰间的左轮火/枪,扳下机锤,毫不犹豫地冲着天空,“彭、彭、彭,”就是三枪,可把身旁的军士吓了一跳。

    “尚大哥,他们或许是马贼,但不是蒙古鞑子,这狼烟?”军士手里拿着大块的牛粪,迟疑地说道;按规矩,这狼烟不遇到鞑子是不能随便点燃的。

    “别废话,赶紧给老子点,想挨鞭子是不?”尚安马上就翻脸了,一反平和的态度,恶狠狠地一脚踹过去,把军士踹到在火池旁,枪口一调,“赶快,”

    从没见过尚旗官这般凶恶的架势,但军士能从尚安眼神里,看出他的急躁,如果自己不听从,或许真的会开枪。

    “好的,好的,尚哥你别急,我马上就点,”军士盯着眼前的枪口,迭声地叫道。

    “马贼人数两百朝上,”而尚安还在不断地回头看着那远去的马队,这里距离永和屯不过十几里地,自己就是再跑也没法及时通知了。

    当狼粪和牛粪混合的火池里,丢进几块木炭、硫磺后点燃,添上几把潮湿的蒿草,一股呛人的黑烟缓缓冒起;狼烟是土灰色的直烟,笔直修长,这黑烟可就是一股粗长的浓烟。

    五个火池点燃了两个,预示着有两百以上的敌人到来,尚安看的很是仔细,这股马队人数应该在两百多。

    隆隆行进的马队里,突然传出几声惊愕的叫声,马背上安然稳坐的吕一刀,随着众人的眼睛,回头看去,眼神随之一凛,脸色立马黑的吓人,“狗/娘的,这个火墩里的军士都活腻了,竟然敢报警,”

    “头领,小的带一队人去把那火墩拆了,砍了那些人的脑袋,”自然,有贴心的小头目上前说道,跃跃欲试地就要调转马头;这种事用不了一个时辰,耽搁不了去永和屯。

    “不用了,永和屯火墩估计也收到消息了,咱们加快速度,速战速决,”吕一刀嘿嘿阴笑着,一提马缰绳,胯下战马加速慢跑着,“等回来了,咱们再拆了这个碍眼的火墩,”

    交口火墩突然点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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