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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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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着两家商铺的亲卫,眼见有信鸽飞出,赶忙离开了商铺后院外的角落,匆匆去了百户所。
“难怪,山上有所动静,碎石堡那里很快就知晓了,”听了亲卫的报告,萧夜坐在火炕上,盘着腿笑道,“看来,磨坊那里的新百户所,要赶工了,”
“萧哥儿,蒋千户他们不会就此罢手,你还是小心点的好,”一身红色棉袄的杨梅儿,靠在萧夜的身边,刚刚绞过的黛眉,在红烛下悄然紧皱。
“嗯,我会小心的,”萧夜伸手环住梅儿的腰肢,用粗糙的手指展开她的额头,“夜深了,咱们歇息罢,”
良宵苦短,梅儿也知道夫君的心意,转身吹熄了蜡烛,索索地脱去外衣褥裤,羞红了脸钻进了松软的棉被;很快,萧夜火热的身体靠了上来。
被卷红浪,一夜无话。
新婚第二天,萧夜早早就起了身,洗漱完毕后,在院子里练习/家传刀法;梳了妇人发髻的梅儿,起身给夫君准备早饭。
往常里,每日有伙夫给百户提来食盒,军士们在灶上吃什么,萧夜也将就着吃什么,现在却是有了家人照顾,倒是省的老伙夫跑上一趟了。
麦粥、腌菜、蒸馒头,西北冬春季惯常的饭食,萧夜吃过后,叫来了梅儿,打开床头的木箱,把五百两黄金、一千六百两的白银,一本名册,交到了她的手上。
“这是百户所的家底,王司吏不识字,无法管账,今后山上公事用度,梅儿你就暂且掌管,田、黄两家商铺里的货物,用我的印信可以赊欠,”萧夜简简单单的话,让杨梅儿惊讶不已。
“这,我可以露面管账?”大明妇人操持家务,男人在外的习俗,让梅儿已经有了居家厮守的准备,没想到丈夫如此的开明,顿时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
萧夜苦笑着把名册递给梅儿,“山上能识字的两巴掌都能数的过来,你管账我放心,”说实话,私塾里梅儿读书写字,他还是比不上的。
山上粮饷每月消耗多少,鸡鸣村挖石炭兑换粮食比率多少等等,萧夜仔细交代给梅儿后,甩手不再去管这些后勤的琐事了;梅儿和王叔两人商量着办事,比自己强多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交出钱粮,萧夜只看结果,不行了再换呗。
石关屯经历了一场不寻常的婚礼后,第二天就再次正常的运转起来,石炭一车车地运进了屯里,土地庙后的石炭堆旁,两个老军户按照各家人口所需,分派着一筐筐的石炭。
虽然早晚寒风依旧,但天气渐暖,尤其是正午的日头,穿着皮袄都能冒汗了。
磨坊里也迎来了开采来的大量石块,大袋被简单碾压的石粉,倒进中央的石磨里,一头黄牛拉着石磨慢慢转着圈子;令匠人军士惊喜的是,黄灰泥磨出来的速度,比以前加快了许多。
大捆细碎的树枝、湿沉的沙子,也被工匠收集送进了磨坊。
黄汉祥小旗去了白龙湖,萧夜在屯里再次招了九名军士,从亲卫里挑了一个旗官补上。今后旗官的选拔,是以亲卫为主,这一点,在边军里也是惯例。
还好,萧夜挑选旗官,能者为上,倒是让军士们没太大的怨言;要想拿更多的饷银,就得把本事练好了。
带着五个小旗训练不辍的萧夜,不断地督促黄德山、田房俊,要求赊欠大量的硫磺、硝石、铅块,每夜里开始囤积白愣纸、丝绵大衣。
看着百户大人那阴沉的面孔,石关屯里的军户们,也一个个打起了精神,就连小孩们读书之余,也结队去收集藤草果核。
二月二龙抬头,距离惊蛰还有几天,但石山上那原本枯黄的藤草,已经在一场薄薄的细雨后,大片地泛出绿意。
就连土地庙前的黄连树,绿叶在不经意间,已经有了小孩巴掌大小,在微风中哗哗作响。
眼见得在王大力的帮助下,梅儿把屯里事物打理的爽利,萧夜这才拿出另一本名册,谨慎地交给了梅儿,“梅儿,我这里还有一些弟兄,他们的粮饷你得操心了,”
翻开名册,当黄汉祥的名字出现在杨梅儿视线中时,她这才恍然,难怪那十个军士的家属,见到自己却是愈发的恭敬了,没有半点怨言的样子。
余山、杜丁,林林总总一百一十二人的名字,绝大部分她不认识,但萧夜手里能有如此多的军士,梅儿还是大吃一惊;怪不得丈夫总是念叨粮饷不够,还在商铺里赊欠了粮食、布匹,原来缺口在这里啊。
“加上他们,我手里的金银也不过三个月的用度,李郎中那里的药材也不够了,”拿出一个小算盘,梅儿噼啪地筹算了一会,得出的结论让萧夜阵阵的头疼。
看来,梳妆镜和白愣纸,还的浪费几个夜晚,但梳妆镜也是要金、银、水银的,他手里缺的就是这些。
萧夜郁闷的走出百户所,来到磨坊外的军舍旁,王大力正带着一队小旗,在地上开挖基坑。
被冻得硬邦邦的地面,大堆的荒草点起火堆,烧软了地面后,军士们用铁钎镐头刨开碎石,露出湿乎乎的地面,挖起地基来也容易了很多。
荒废了一个冬天的灌模场上,趁着温度暖和的正午,大块的黄灰泥石块,也在木板模具里成型;这些参杂了石子、树枝的石块,在王大力他们看来,已经是坚硬无比又四四方方,实在是筑墙的好材料。
萧夜自幼聪慧来擅于动脑,喜欢琢磨事情,否则也不会很快就摸索出了石磨的特性;但是,自从被蒋杰雇佣的梅老大,那锋利的缳首刀,刀风扫过他的脖径之后,死里逃生的萧夜,变得敏感多疑,心肠也渐渐地硬了起来。
不如此的话,他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蒋杰的刀下,身后还有弟妹和梅儿呢,到时他们该怎么活。
“王叔,尽快把这里修葺起高墙,只留下一道出口,”站在军舍外的荒地里,萧夜比划着四周的地形,仔细地叮嘱着王大力。
“百户,现在天气还是有点冷,黄灰泥凝固的太慢,咱们人力也不够,”王大力皱着老脸,粗糙的大手不停滴搓着,“这墙的高度要多少?”
“一丈三,再高就越制了,人手我会调派一个小旗给你,现在山上最关键的,是这个石堡,”萧夜想了想,大不了把收集木料的小队交给王大力,其他的小队是不能动了。
周长近千二百步的长方形石堡,是他在石山上的一个据点,只要石堡能守得住,其他的可以放弃。最关键的,是石堡里安置的磨坊,万万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当然,那看样子已经沉重达千斤的石磨,萧夜也想不出谁能拉走。
不过,尽管王大力已经指挥了五十人,白天黑夜地开始修筑石堡围墙,萧夜还是不很满意,遂把三队小旗也调了出来,加入了修筑工程的行列。就连屯里的老匠户们,也闲不住地纷纷前来帮忙。
至于寒娟他们那些小孩,被匠人们赶得远远的,无趣地去捡拾果核换钱去了。
剩下的两队小旗,开始轮班在山下周围执哨巡逻,练兵场上的队形战阵操演,暂时是停止了。
粗大的木质三脚架,一根长长的粗木作杠杆,在匠人军士的手里,变成了可以轻易调动灰泥石块的利器,五六个人就可以把百步外的灌模场里,那重达四五百斤的规整石块,一堆一堆地挪到了基坑旁。
移动三脚架几次后,第一块四方的灰泥块,在王大力的吆喝声中,终于吊进了八尺深的墙基坑里,一车调制好的浆状灰泥,也被匠人推了出来。
说起这三脚架上的长木椽子,还是鸡鸣村的尚武,灵机一动,提出来的;他带着三名军士,远远地返回了一趟鸡鸣村,从已经倒塌的祠堂废墟里,找到了这个两丈长大腿粗的木料,用战马给拖了回来。
为此,萧夜特意奖励了尚武一把军弩,可把这小子给乐坏了,整天在荒野里打兔射野鸡的,把挖石炭的工作也给丢下了。
尚舍田也得到了两石粮食,算是对鸡鸣村的补偿了。不肯占便宜的萧百户,让猎户们很是佩服。
在黄德山、田房俊惊讶的旁观下,土黄色的堡墙,每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地加高,直到六天后的初八,磨坊石堡已经初见了模样。
在几个石匠出身的军士建议下,王大力不但在堡墙后修筑了台阶,能直达墙头,还在四个墙角处修葺了站台,军士可以在上面依着垛角放哨了。
宽达两步的墙头上,匠人们用吊上来的小块灰泥石块,修建了一溜半人高的护胸夹墙,巡逻的军士甚至可以在后面躲避箭矢,也不怕跌倒掉落下去。
把军舍和磨坊严密防护起来的石堡墙,建成的当天,堡里靠墙一排十间的石屋,也同时加盖上了蒿草房顶,火炕、地面也在快速地整理。这里,是新的百户所。
石堡里,磨坊居中,西面沿着堡墙是一排军舍、灶房,东面是百户所院舍,两间客房小院。
北面粮库、仓库,南面则是马厩了;堡墙太高,虽然早晨再也见不到斜斜的阳光,但安全上已然无虞了。
不过,磨坊外正对面两大堆的石炭、矿石,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萧夜却是浑不在意,只求简单快捷。
狭小的石堡出口,苦于手里没材料,王大力和几个老人费尽了心思,终于想起了黄灰泥,用灰泥凝固制成了二十根三棱石条,码放在了出口两旁。
万一事急,这些五尺长重若六十斤的石条,凌乱地堵在出口处,堡墙上再放上几杆后装枪,两箱震天雷,看哪个敢往里闯。
农历十五这天中午,石堡里灰泥地面干透后,新建的百户所搬进了主人,萧夜家里的秘密仓库,昨晚已经先一步搬空了;看守库房的,还是有些木纳的坤叔。
百户所院舍,一间堂屋两侧厢房,厢房内屋有火炕,右间内屋摆放着婚床桌椅大柜,现在天气还冷,萧夜小两口,自然就睡在了左间房里,右间让寒娟霸占了。
自家小院送给了王大力,但在劝说杨天受的时候,这个老岳父却是不肯离开已经习惯的院子,按他的话说,把自己禁锢在石堡里,那是受罪。
习惯了私塾教书的杨天受,对军事气味浓厚的石堡,本能上并不待见。
当背着火铳的军士,出现在石堡墙头上时,黄德山和田房俊两位掌柜,已经是看的目瞪口呆了;他俩也想不到,有了黄灰泥打制的石块,一个五脏俱全的石堡,尽管不大,但修建的速度,着实是太快了点。
十几天的功夫,人数也不过四五十人,加上一些老迈的匠人,生生把别人半年的工程给干完了,西门百户也顺利地住了进去。
“恭喜啊黄老兄,你们黄家的生意,可算是落了大头了,”满脸羡慕的田房俊,指着刚刚建成的石堡,大声地向黄德山道喜。
“哪里哪里,嘿嘿嘿,侥幸遇上西门百户罢了,你田家的丝绵大衣,也是独一门的生意啊,”眼睛都笑眯了缝的黄德山,现在可是巴巴地等着天黑呢,那时鸽信才能发出。
自家少爷眼光是独到了些,知道灰泥铺路坚实,修小小的石屋也可以,但用灰泥修建城堡,三少爷可是也想象不到的。
他哪里知道,要不是山上原料奇缺,王大力他们也不会建议用灰泥来修堡墙,毕竟,他们大半辈子都是见惯了用砖块、石条加糯米浆,才可以修筑堡墙的。
石山上眼下最显眼的制高点,就是这高大的堡墙了,屯里日夜轮换值哨瞭望的军士,带着单筒望远镜,也退回到了石堡里;石关屯里的大小日常杂务,被王司吏和梅儿接手,恢复到了民用围屯状态。
就连据守在屯门口的暗堡,里面的军士也被萧夜撤销了,王大力的手下顶了缺,人手不足的状态,或许会持续很长时间。
一场稀疏的春雨过后,石山上绿意盎然,和远处其他的山丘相比,这里的绿色更为浓郁;不过,随着练兵场上厮杀声响起,屯里的老人,再次对开始爬上墙头的藤草,担忧了起来。
好在有了李郎中的指点,手脚利索的小子们,在老人焚香叩拜过三棵黄连树后,小心翼翼地从树枝上,用镰刀削下了十几根纤细的枝条,在自家石屋外仔细地插了下去,浇上几勺水。
不出意外的,这些枝条上捎带的绿叶,很快神采奕奕地在阳光下,浓绿的发亮,石屋后墙头上的藤草,也明显地不再蔓延过来。
而在去年深秋收获了黄连树果实的李郎中,也终于研磨出了新的药粉,混合了藤草果核外皮,给一个跌断了小腿的小子敷上后,效果明显胜过普通草药。
………………………………
正文 四十五章、联手田家
春分时节,萧夜虽然从有些军户的眼里,看到了些许的失落,但石关屯这里没有可以耕种的土地,这是事实,他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交代两家商铺,搞来点白菜种子,分给军户们让他们找小块的地头种上。
有了防御严密的石堡,磨坊里的事也就可以放开了手脚,五十支后装枪和弹丸,不但让他欠下田家大批的银子,也把小小的武器库摆满了。
还好,另一间仓库里,五十件丝棉大衣,十万张厚墩墩的白愣纸,让萧夜不在乎那沉甸甸的欠条。
只有每天对着几个账本的梅儿,一天到晚算盘噼啪打个不停,眉头几乎没有舒展过。
至于黄家商铺,黄德山几乎就守在了石堡门口,有一车灰泥马上拉走一车,囤积在商铺后院的库房里,根本就不容田家插手半分;要不是百户有令,黄德山恨不得日夜守在磨坊里。
西门百户派人索取的粮食,黄德山连眼睛都不眨,挥手让伙计清点出库,其他的货物也是见百户印信就支付,一点含糊也没有。
按照黄少爷鸽信里的说法,西门百户欠账越多,黄灰泥的垄断买卖,才能是黄家一家独占,怕的就是人家不欠账。
一时间,田家商铺的生意,生生被黄家压下了一头。
这天晚上,萧夜吃过晚饭,正想和梅儿上床歇息,就听得外面小六子来报,田家掌柜求见。
正和妻子厮摩的热乎的萧夜,不悦地松开梅儿的小手,起身出了内屋,坐到堂屋椅子上,“让他进来吧,”梅儿端出一盏油灯,放在桌子上,自去里屋收拾床铺去了。
百户所院里,田房俊把手里的糕点、麦酒交给小六子,撩棉帘进了石屋,“田房俊见过西门百户,恭贺新百户所乔迁,”百户当面,田房俊礼数做的比黄德山周周全。
“田掌柜不用客气,坐,”萧夜微微一笑,摆手让他坐下,“不知道,晚上田掌柜前来有何事需要本官相助?”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自己和田秀秀的关系,萧夜也不好冷眼相待,耐着性子问道。
“北面传来消息,蒙古鞑子开始西移,他们要回到夏季牧场了,”田房俊也不罗嗦,张口就给了萧夜一个天大的情报;小六子端着一壶浓茶两个茶杯,上来给倒上了热茶。
“嗯,本官知道了,”萧夜郁闷地敲击着桌面,思考良久,“田掌柜,你们家族的矿产,种类有多少?”
突兀的一句问话,让田房俊稍稍一愣,随即勉强笑道,“百户有所不知,田家虽然矿产繁多,但也不过七八种,硝石、硫磺、铁矿出产量不大,煤矿最为居多,其他的倒是零散了些,”
至于金银铅锡,田家虽然也有矿点,但那里地方涉股、朝廷监控,他一个掌柜的,就不甚清楚了,就算知道了哪敢轻易吐露。
“哦,这样啊,”萧夜不在意地点点头,“那你可以联系武关镇的商铺,看能不能搞点不同的原料,越多越好,每样就来个百十斤的,本官照价付账,”
“这个自然,小人回去后马上会联系武关镇商行,正好过两天有商队过来,顺道捎带而已,”虽然眼热黄家对梳妆镜、黄灰泥的垄断买卖,但田房俊并不着急,家族里让他钉在这里,主要就是那独一无二的票纸。
尤其是那两个新出现的啥净水收集器,可是让他和黄德山开了眼了,石堡里不好进来,但是杨天受的小院,带点茶叶就能厮混半天,杨秀才不像萧夜这么不好说话。
但价格高达千两的净水收集器,那薄薄的伞一样的东西,就是田房俊也不愿花冤枉钱去买。
看情况,黄家不知道票纸的事,那他田房俊的任务也算是有了交代,其他的不过是顺手买卖而已。想到这里,田房俊心里踏实了不少。
田房俊告辞的时候,带走的不过是两大袋鼓囊囊的丝绵短大衣,两个小伙计就扛走了;那贵重的白愣纸,萧夜没见到田秀秀,根本就不让他沾手,却是让田掌柜苦笑连连。
回到商铺,田房俊让伙计把库房里所有的硫磺、硝石、铅块,清点造册后,送去了石堡,自己躲在账房里琢磨着鸽信的内容。
田家商铺的动静,自然躲不过黄德山的耳目,听到田房俊送去拿回的东西,坐在摇椅上的黄德山暗笑一阵,“你田家还是下手晚了点,大头是拿不走了,”
深夜,一队二十几匹驮马,在军士的护送下,绕过西面的一条山道,从石炭坑那边过来,悄悄地进了磨坊石堡;嘈杂的马蹄声,两家商铺里能否听见,萧夜已经不在乎了,只要没人露面偷看就行。
山下,浑身尘土的黄汉祥,把两只熏烤好的野兔交给了王虎,“给我爹娘带个口信,我在草原上很好,九个弟兄也好着呢,给各家也说道说道,”
“知道了,黄大哥你可算是自由了,我们几个还的守着山头转悠,”王虎羡慕地看着黄汉祥,“真想和你换换,要不我去找百户商量一下?”
“靠,你小子,不知道老子受的苦,那些新进的军士,可是没少挨老子的木棒,简直是累死了,”黄汉祥不满地一瞪眼,脸上带着自得地抱怨着,“余山和杜丁那俩莽汉,差点就把军士给练死,我接手了练兵还好点,这不,还让我给运石头,回去了还要带回火铳、震天雷,”
两人在山脚黑暗里叽歪了好一会,驮马队伍摸黑下了山,粮食、木箱子拉得满满当当,和上山时没太大的差别。
“汉祥大哥,东西都装好了,”火把下,小六子叫过黄汉祥,低声说道,“两百石粮食,火铳三十支,单兵帐篷两件,震天雷没有,药带二百条,百户交代了,山上原料不够,让你尽快再跑上一趟,鞑子已经向西移动了,”
“嗯,我晓得了,告辞,”黄汉祥闻声脸上一动,招呼一声自己的军士,上马抱拳就要离去。
“等等,”小六子抬步上前,一把拉住缰绳,从肩上摘下一个小包袱,交在黄汉祥的手上,“里面有三件防护衣,百户说了,你和余山、杜丁必须穿上,”
话虽不多,但黄汉祥眼睛里已是酸酸的,紧紧抓住了包袱,吭哧半天,“下官明白,保重,”调转马头,带着驮马队伍,向石关方向而去。
尽管防护衣的消息萧夜从不吐口,但王家的那件,足以让他们再人前人后的显摆了,小旗、军士们也隐隐知道点。
但尽管如此,作为百户的亲卫队长,小六子也还没得到这种刀枪难入的宝贝。
小六子眼看着马队消失在夜色中,颓然地叹口气,这些穿着鞑子皮袍的军士,自己和他们比起来,也就是能睡个暖炕而已,其他的羡慕不来的。
三天后的晌午,打着田家旗号的商队,乱哄哄达到了石关屯,照例,马队大车停在了商铺门前,货物送进了后院的仓库。随后车队去了练兵场,家卫们搭帐篷整理牲畜。
一个青袍短须的中年人,头戴面纱的田秀秀相陪,去了磨坊石堡拜会西门百户;百户所狭小的堂屋里,萧夜见到了田秀秀的二叔田广成。
相貌端正的田广成,秀才多年却是无法再进一步,几次会考名落孙山后,只得回家帮助大哥打理商事,也渐渐对经商有了兴趣。
大哥田伦玉膝下只有独女田秀秀,家里其他两个兄弟在官场经营,经商时间久了,却是让田广成慢慢有了想法,自己可是有着两个健壮的儿子呢。
田秀秀聪慧过人,打理商事有条不紊,特别是最近竟然拿到了那种带有水纹暗花的票纸,立时在家族里的话语权,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可是让田广成颇为不满。
尤其是驻扎在石关屯的田房俊,不断地发来鸽信,言明持有票纸来源的西门百户,不但手段狠辣,还扬言票纸交易只认田秀秀,把自持稳重的田广成,气的好几天吃不下饭去。
不过,碍于石关屯和黄家的生意,田广成也是不好另下暗手,万一这个年轻的百户撕破了脸,把生意交给了黄家,那可就是羊没吃到惹身臊了。
于是,过完年后,他从山西赶了过来,要见见这个把持着货源的百户。
略带潮气的堂屋里,居中一张白木方桌,几把粗制的木椅,也只有脚下干净的灰泥地面,让田广成舒爽了眼睛。
站在堂屋正中,萧夜笑吟吟地接待了田家的商业代表;今天,他的心情很不错。
昨晚送走了黄汉祥后,萧夜没有返身睡觉,而是一时兴起,让亲卫去割了点嫩绿的藤草枝叶,戴着厚厚的皮手套,把大堆的藤草塞进了石磨磨眼。犹如无底洞般的磨眼,照旧吞噬了那些藤草。
三千斤石炭心疼地也到进了磨眼,萧夜很快就看见了磨盘上闪亮的图案;图案里,他看见的,是又多了一副画面。
“野战装具,”黄绿色的野战背囊,宽大的能装进去一个小孩,两套春秋装、冬装的分体式黄绿色衣服,料子摸上去厚实的有些梆硬;拿着一根檀香,用火头在面料上戳弄了好一会,没有发生丝绵大衣那样的一戳一个洞,可是让萧夜笑的合不拢嘴了。
尤其是衣服上的铜质拉链,和丝绵大衣一样,让萧夜新奇了好一会。
尽管三千斤石炭只能换的一套“野战装具,”但他已经是很知足了,要知道,山上的商铺里,布料可是除了粮食外,最大的赚头了;而萧夜最缺的,就是银子。
三人当面,作为熟人的田秀秀,自然给萧夜首先介绍了自己的二叔,萧夜也是颔首躬身,自己毕竟心虚啊。
“呵呵,西门百户,田广成有礼了,”见这个看上去年轻的有些过分的百户,给自己施礼在先,田广成脸上有光,也是直身拱手笑道;让他给小小百户施礼,他还是很难堪的。
“不敢,田先生是为长辈,登门而来,萧夜没有迎客已经惶然了,”嘴里啰嗦着,萧夜伸手让两人坐下,自己也陪同落座。
田广成没琢磨出萧夜话里的意思,面纱下,田秀秀却是脸上一红,悄悄地瞪了萧夜两眼,随即一本正经地端坐在椅子上。
亲卫送上粗茶后,萧夜笑眯眯地看着田广成,“田先生亲自押运商队,极是辛苦,正好我的亲卫昨个打了一头野猪,晚饭能尝尝野味了,”
这里荒郊野外的,田广成也知道吃不到多好的东西,遂哈哈一笑,拿出了一分清单,让他和一个粗卑的军汉闲聊,他还没那份兴致,手上是事办了才是关键。
“谢百户好意,此次上的石关屯,我谨代表田家家族,给百户送来硫磺、硝石各一万斤,接到房俊消息后,在武关镇采买了铜料、铅料千斤,锡一百斤,其他物资若干,”当然,这可是要花钱买的。
把清单放在桌子上,田广成抚着胡须,眼睛里精光闪烁,“不知道,西门百户可有交割的物资?”言语间,却是容不得田秀秀插嘴了。
萧夜看也不看清单,拿起茶杯抿了口苦涩的热茶,眼角余光扫了下田秀秀,“好叫田先生知道,我石关屯地无一分,石炭尚不足以取暖,最多的就是满山的石头了,含铁量低的很呐,钱货都稀缺,”
他说的话,田广成岂能不知,就是田秀秀也一清二楚,两人静静地听着,微微点头,连茶杯看也不看。
深感无趣的萧夜,只能开口说道,“丝绵短大衣二十件,作价十两一件,田先生可以派人接受,”
这就没啦,田广成抚着胡须的手一顿,脸上也僵硬起来,看来,这个百户对自己的承诺,还是蛮有信誉的嘛。
“那个,票纸的事?”田广成沉吟了片刻,试探着问道,他此行的目的,可不就是那白愣纸吗。
带着无法模仿水纹的票纸,很快就在田家钱庄里,取代了大额银票用纸,而且上面无法抹去更无法篡改的字迹,水火不侵,让田家钱庄的银票声望大起。
已经有几家交好的商户,在和家族里暗中商议,试图购买这种珍贵的票纸,利益交换不可避免。
“票纸十万张已经备好,新年伊始,权当送给田小姐当新年礼物了,一文不取,”很有豪气的萧夜,淡淡地看着天秀秀,语气里没有太多的含义,但是,这礼物却是重的很了。
“斯,这个,”田广成倒吸口冷气,这种价值千金的票纸,原本他还想用大笔的银钱买断,现在看来,倒是可以省下了。
看看面色淡然的萧夜,再瞅瞅戴着面纱的侄女,虽然田广成瞧不出端倪来,也能感受到这不同寻常的味道,顿时心里笑开了花。
这嫁不出去的侄女,还是有人青眼有加啊。
“哈哈,好,西门百户豪爽,”田广成罕见地一挑大拇指,老脸上盛开了喜意,如果自己这个嫁不出去的侄女,嫁给了这个百户,那就是守住了一个财源啊,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但随后萧夜的话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田先生,送礼归送礼,交易却是不能含糊,田家买下白愣纸的定金,今年还没有交割,这次不知道带来了没有?”
“定金?什么定金,”田广成有些糊涂了,隐隐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果然,见这个老家伙一头的雾水,萧夜露齿一乐,天上掉馅饼的事,这个老秀才还真的以为有啊,也不怕把自己给噎着了。
“本官和田姑娘早前达成口头协议,每年田姑娘送交硫磺、硝石各五千斤,铅块五百斤,而田家就是白愣纸的唯一买家,白愣纸价格由本官确定,”狮子大张口的萧夜,当着田秀秀的面,面不改色地把定金翻了一个跟头。
“这个?是嘛,”田广成狐疑地看看侄女,见她轻轻点头,这才明白里面的道道,原来,这白愣纸的价格,并不便宜啊;要是这个滑头的百户再抬抬价,加上首先付出的定金,那票纸的成本可就大了去了。
听到这里,田广成也明白了,看来票纸的事,确实不是自己能插手的,西门百户要是高兴了,白送也是笑呵呵的,要是不高兴了,那亏本的可是自家了。
就在田广成脸色张红的档口,不愿二叔为难的田秀秀,终于开了檀口,清脆糯软的的声音,让萧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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