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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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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常态,兵无常形,冬季即将到来,萧夜已经预感到,明年春季,最迟到春末,鞑子势必不会干休,那石关就是他们的必经之地了。
“职下试试吧,天气太冷,灰泥酥软不可用,先搭上一个棚子,建起火炉,”王大力谨慎地答道,“立冬之后,石料的采掘也慢了,加上石炭坑那里,人手还是不足,”
“今后犯禁的军士、军户,一律去石炭坑挖掘石炭,时间按关押规矩走,让他们去吹冷风太便宜了,”萧夜毫不犹豫地说道,“今天两车石炭,拉倒磨坊里,”
“是,”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磨坊外,就看见军士们一个个光着膀子,把已经磨得纤细的石矿颗粒,倒进了石磨磨眼;三头健壮的黄牛,拉着横木不紧不慢地绕圈。
磨盘槽口处,不断流下来的灰粉,被军士收拢在草袋里扎口,摆放到隔壁的仓库。
自打萧夜累死了两匹战马,还报废了一匹后,王大力已经不肯再让战马进磨坊了,黄牛无所谓,战马累死就犯忌讳了。
此时的石磨,下部的石台,厚墩墩已经有了两尺多高,加上上部缓缓增粗变高的上、下盘,三头犍牛拉着也是不轻松。
“百户大人,职下觉得这石磨,咋看起来高大了些,”王大力疑惑地看着石磨,不解地问道,不光是他,就连军户们也疑惑不解。
“也许,是灰泥的波斯配料,让石磨里面变大了吧,本官也是不甚明了,”萧夜含糊地说着,他对石磨的变化,和其他人一样不知,只是见惯不怪了而已。
“哦,我说的嘛,波斯人的玩意,实在是搞不懂,”既然是外域的难题,那王大力也就不去想了,回去了也有吹牛的口实了。
“还是那句话,和本官有关的任何事物,包括这石磨,不得外传,此为军令,”萧夜严肃地看着王大力,“和军士们交代好了,山上的商铺里,说话要谨慎,”
“明白,百户放心,”萧夜一副自己人模样的郑重,让王大力心里火热火热的,赶紧拍胸脯保证道。
下午,最后的两车石炭,被拉进了磨坊,那些精疲力尽的军士,满身黑乎乎地回了自己的家;按百户所规矩,他们可以在军舍洗个热水澡,别的人就别想了。
山上的饮用水,一度出现过混乱,你用多了我用少了,纠纷甚至告到了百户所;让萧夜一怒之下,限令每户每天,不分大小,他也不例外,只能打取两桶水,两桶加起来六十斤的净水,只要不浪费,足够用度了。
节省点的,每天还能擦擦身子。如若洗衣,那就得去吕老头那里,一桶水两文钱买水了。
至于犯了禁忌的人,这下好了,无论军士军户,石炭坑里可是有石炭等着他们呢,挖上十天,什么军令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今年碎石堡那里粮食收成不错,加上有了石炭,萧夜总算是按下了心神,可以好好地练兵了。
凌晨,萧夜带着亲卫,来到了磨坊,火把高举,照亮了阴凉的青灰色石磨。
今天天气不错,萧夜没有安排去拉黄牛,指挥着几个壮实的亲卫,把装满了石炭的草袋,扛上一袋登上木架;沿着阔口铁皮进料槽,把石炭倒了进去。
磨眼里石炭刚刚灌满,石磨下盘就无声地开始了转动,细腻的粉末却是流出来的很少,只有几缕淡淡的黑色细粉被挤出在磨盘里。
“继续,”站在一旁的萧夜,大手一摆,军士们把一袋袋的石炭,流水般倒进了磨眼;掀起阵阵烟尘;两车三千斤的石炭,一个时辰不到的工夫,就剩下一堆空袋子了。
军士们拉着袋子出去了,萧夜站在石磨旁,看着依旧急促旋转的石磨,眼睛里闪烁着期盼的目光。
磨盘处小巧的图案亮起,一幅幅逼真熟悉的物件在眼前划过,让萧夜惊讶的是,此刻的图案里,那些物件不但在侧面标注了名字,下面还多出了细小的楷体字。
“连发军弩,”下面附注着更小的一个字,“铁,”
“防护衣,”附注同样的方正楷体字,“铁,”
“单通望远镜,”附注“铁、石英砂,”
。。。。。。。。
每样物件名字后面附注的字,萧夜瞪大了眼睛仔细看过两遍,终于确认了,是这种物品必须的原料;也就是说,今后,他不用再蒙着眼睛乱撞了。
第九幅图案转过去,出现在眼前的,是第十幅图案,“丝绵大衣,”原料只有两个字,“石炭,”
第十二幅图案也接连出现,“猎枪,”附注的原料就多了,“硫磺、硝石、木、铅块、铁、石炭,牛皮,铜,”看得萧夜暗自嘀咕,枪咋地和石炭还有牵连。
不等猎枪的图案转过去,飞快地按下了按钮,萧夜耳边啪地一声轻响,石磨下部的石台处,长长的匣子滑了出来;匣子里,两把枪管更长,木柄短了些的火铳,出现在眼前。
四个装满了弹丸的牛皮匣子,也赫然在目。
不动声色地取出火铳弹丸,正要离开的萧夜,竟然看见,磨盘上的按钮,其上那微微闪烁的蓝光,依旧闪亮,顿时兴奋起来。
图案还在以两息的间隔转换,他很快按下按钮,拿出了两件松软的丝绵大衣,黑色的丝绵大衣,穿在身上,虽然下摆只到膝盖上,身上却是暖和了很多。
两把猎枪,让萧夜印象最深的,不是那长长的枪管,而是弹丸上的弹头,不再是浑圆的模样,而是尖弹头;把枪交给了小六子去石炭坑那里试用,萧夜带着丝绵大衣,回到了百户所。
早饭后,萧夜拿出两件黑色的大衣,模样虽然奇怪了点,但这中间开缝,有着长长白色拉链衣服,穿上相当轻便暖和;递给妹妹一件,让寒娟很是高兴地抱着大哥,亲热地块腻死人了。
另一件,寒娟当仁不让地拿到了隔壁,找嫂子去了,让左石羡慕的直搓手,“大哥,我有没有?”
“有,两铳百步靶心,就有奖赏,下去告知各小旗,”摆摆手赶走了弟弟,萧夜坐在椅子上,再想想田秀秀的事,不免有些不甘。
票纸、丝绵大衣,也许田家不会向大哥那样刁难自己吧,那将来各种矿料的来源,就有了保证了。
尤其是石炭的妙用,竟然能使石磨多转一次,那今后。。。;但想想石炭坑的产量,他又开始摇头了。
下午,小六子带着五个亲卫,从石炭坑那里回来了,跟随者拉炭车回来的;黑乎乎的石炭车上,竟然还拉着三只大小不一的野猪,野兔也有六只。
顿时,石关屯里轰动了,男女老少从各处赶来,像赶集一样,围着炭车大声地议论着,大家以前听说过野猪,但见过的倒是不多,今个,算是开了眼了。
野兔送到军舍那里的灶房,野猪可就被王大力给扣下了,一声令下,军士们操刀而上,把野猪解了分给各家各户;虽然分量不多,也能让各家吃上一顿荤腥了。
黄德山没想到,自己的商铺也分了三斤野猪肉,喜笑颜开地连连拱手,尝鲜的事谁都高兴。
百户所小院里,小六子抱着一杆长管柄的火铳,正性兴冲冲地向百户汇报着自己的试枪,“百户,真是太厉害了,五百步,五百步啊,野猪还在五百步外,也就是和八瓣盔那么大,一铳过去,直接就是一个血窟窿,要是我眼睛再尖点,五百五十步,也能放倒一个人,”
小六子的枪法,萧夜见了也是默然无语,整个石关屯里的军士,目前说他第二就没第一的事了;不过,萧夜还是很仔细的想想,“弹丸用了多少?”
“三只野猪,六只兔子,一共用了十五发弹丸,”小六子打开腰间的牛皮弹匣,随眼一扫,高声答道,怀里的火铳抱得更紧了。
“那圆头弹丸能用不?”有了石炭做保证的萧夜,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沉声问道。
“可以用,打了一发,就是距离只有二百步,和石关火铳一样,”小六子的石关火铳已经给了其他亲卫,他的打定了主意不松手了。
“明天开始,五个小旗开始比试火铳射击,你这种猎枪除外,两铳百步靶心,赏丝绵大衣一件,”萧夜笑着说道,“这种大衣,可是波斯那边运来的,十五两银子一件,你去告诉其他人吧,”
“原来,它是波斯猎枪啊,难怪这么厉害,”嘴里喃喃地说着,小六子点点头向外走去,也不知道听见百户最后的话没有。
晚上,当萧夜和弟妹、坤叔吃着香喷喷的兔肉,麦饭,喝着麦酒聊天的时候,石关屯里,各个军士的家里,亲卫们的军舍里,都在议论着丝绵大衣的事。
………………………………
正文 三十二章、田家商队来了
石关屯里的军户、匠户们,眼看着百户所库房里有了充足的粮食,加上拉回了石炭,大家面对寒冬的不安情绪,渐渐消散,王大力手下的匠人们,干起活来更加卖力了。
不过萧夜却是记得,自己在草原上好不容易的来的一批牛羊,眼看看着就被鞑子再次抢走,还损失了几个弟兄,弟弟左石也差点就此丧命。
人少、武器少,自保尚且难与应对,情况突变的草原上,更是风险难料。被鞑子亲身教训了的萧夜,每每想起自己的莽撞,后背上就是一层的冷汗,头脑也越发的清醒了。
今天是个大阴天,石山上寒风阵阵,但在练兵场上整队集合的五个小旗,军士们各个精神抖索,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一杆杆崭新的火铳发了下来,五十名军士,已经人手一把,腰间的牛皮匣子里,满满六十发弹丸;弯刀或者腰刀,再加上军弩,已经很是全副武装了。
但他们和远在练兵场外围警戒的亲卫相比,却又是低了一个档次,亲卫们不但有同样的装备,还有皮制胸甲,腰里宽宽的牛皮带上,一把带鞘的军刺,皮囊里两枚震天雷,让军士们既眼热又不服。
昨晚萧夜动用了四辆大车的石炭,从石磨里取出四把石关火铳,总算是给自己麾下的武装小旗,配齐了火器。
要不是四车石炭添加进石磨的速度,消耗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漫长时间,他都有了再加入石炭的想法;不过为了保住秘密,天亮前萧夜还是走出了磨坊。
两大车三千斤的石炭,堪堪只够石磨转动一次,想想萧夜都是又激动又郁闷。
这不,今天王大力又招呼木匠,开始打制第五辆拉煤的大车,车厢四面的木板要加高,要是像萧夜这么折腾下去,石炭拉的再多也不够用。
“各位弟兄,本百户言而有信,今天实弹演练,百步木靶,两铳上靶最佳者,前三名有赏,”具体赏什么,左石早就宣扬开了,黑色的棉丝大衣,没看见就百户的小妹和未婚妻有,杨秀才也没有呢。
练兵场上,一排横放的灰泥石块,当做了射击台,往前一百步远,一个亲卫正在忙碌着,他正和一个老木匠,在地上摆弄着什么。
百步打靶,大部分军士们虽然把握不大,但也有人开始跃跃欲试了,他们都是自认枪法出众的军士,早就对亲卫的待遇红了眼,何况,亲卫身上那满满的装备,哪个军士看了不心动。
干脆利索地说完,萧夜就退到了一边,和梅儿小妹她们在一旁看热闹;今天练兵场上,主角是这些军士,他不过是旁观者;和他一样的,屯里的老少也来了不少,看看今天谁家的小子有本事,能拿到那丝绵大衣。
操演开始,王猛小队首先上场,他们打完了操演,还的赶紧下山巡视。
在射击台前负责监督的亲卫,看着远处靶子那边,同伴吹响了一声唢呐,随即对当先上场的王猛一乐,“王小旗,准备,”
站在射击台后,哗啦拉动枪机,王猛举铳上膛,枪口前指,压根就不屑于趴下来瞄准。
但是他的眼睛随即就瞪圆了;一百步外的木靶子,竟然被一根长绳,拉着缓缓横向移动。
做水平运动的木靶子,下面木板上安了四个小的木头轱辘,地面又不平整,一晃三摇地向旁边滚动。
拉了二十步,对面的老木匠,也开始拉动绳子,让靶子反向移动;瞄了好一会的王猛,屏住呼吸,狠狠地扣下了扳机。
“彭,”一声铳响,麻利地清仓装弹,王猛再次扣动了扳机,“彭,”
火铳枪口高高举起,射击台旁的亲卫,也吹响了唢呐,“滴滴,”催着对面的亲卫去看战果;令王猛沮丧的是,对面的亲卫看过靶子后,就跑到一边去了,根本就没有吹响唢呐。
这也预示着,他的两颗弹丸,跑靶了。
突如而来的活动靶子,不但王猛完败,就是其他的小旗、军士们,也个个黑了脸,看来百户的丝绵大衣,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王猛小旗的军士,只有一个人明智地放弃了射击,其他不服输的军士,挨个上前举铳,又通红着脸蛋退了下来。
这些大部分是少年的军士,头一次在众家属面前丢脸丢的这么干净。
硝烟很快散去,安然无恙的靶子,狼狈而去的第一小旗,令剩下的军士们,还有看热闹的老少,一个个沉默了下来;原来,百户的意思,是让大家相互看看自己的水平,而不是当老好人给发东西啊。
王虎的第二小旗,很自觉地放弃了操演的机会,这不是去领赏,而是去被打脸笑话;其他的三个小旗,零星有五六个军士,上前用枪法把自己羞弄了两下,掩面后退。
亲卫队出场,小六子带着五个军士,走到了射击台前,他对属下有把握的,也就这五个人,其他的还是差了点。
“彭、彭,”连串的铳声响起,不带丝毫停滞的,小六子当先打完了目标,举铳自顾自走了下去;远处,尖利的唢呐声,“滴滴”两声脆响,宣告了亲卫队长的枪法,两弹中的。
不断响起的火铳,间断的唢呐声,让旁观的其他小旗,看到了亲卫队的部分实力;六名亲卫队射手,三人全部命中靶心,两人打中边靶,一人一中一跑靶,已经是技压石关屯了。
萧夜也没食言,当场宣布,三名亲卫的棉丝大衣,六天后的下元节配发,其他人就等着一旬一次的操演,打中了靶子再说。
农历十月十五下元节,是“水官大帝”禹的生日,这天人们会准备香烛祭品拜祀水官大帝,以求平安,因此又称“消灾日”、“下元水官节”,相传当天禹会下凡人间为民解厄。
这一天,石关屯里的土地庙,香火更加旺盛了,黄家商铺里的香烛,早已经卖光,虽然黄德山脸上笑意依旧,却也遮挡不住淡淡的忧虑;前几天拜访萧百户时,他提出了代为销售棉丝大衣的事,被百户不客气地当场拒绝,告诉他这是给田家准备的货源,直让这个掌柜连觉也睡不好了。
哪怕他是生意人,却也能从石关屯军士身上,看到了不同于其他百户所里的精神气,何况大批出现的波斯火铳,已经是萧百户的底气所在。
已经两次飞鸽传书了,等来的,是一句站稳脚跟的话,可现在黄德山认为,自己已经和这些军户打成了一片,以前是想都不愿意想的事。
“哎,好我的黄少爷啊,你怎么还不来,再不来,田家可就要骑在我头上了,”阴沉沉的天气,和黄德山的心情一样,下元节也无法让他真正高兴起来。
下午,从山下夜不收连续传来的唢呐声中,有客到来的讯息,被守卫暗堡的军士收到,迅速通报了百户所亲卫。
萧夜坐在房间里,正听着杨天受给他讲解《兵法心要》
“大要在士卒训练,兵器坚良,号令以申之,赏罚以督之。”杨天受晃着脑袋沉醉其中,“军士不断的训练,武器精良,再加上严厉的军令,强军可成矣,”
他的话,虽然萧夜连连点头,但也不敢全部苟同,没经历过战斗的军士,没见过大规模鞑子马队的军士,他根本不敢带队上阵,以前就有了教训了。
“因山川形势之宜,讲步骑离合之要。”利用地形配合步骑兵阵是杨天受很尊崇的战法,但他也没看出来,石关屯这个看起来易守难攻的山屯,其实是个死地。
早先在石关屯里转悠的时候,萧夜能隐隐察觉哪里似乎不对劲,但事情一多,也没往心里去。只有在第二年才发现了这个致命缺点。
“报,百户大人,山下示警,有外人从碎石堡方向而来,没有敌意,”一名亲卫走进小院,在门口拱手大声禀报。
“知道了,”萧夜放下手里的书籍,揉着眉角,“岳父,军务在身,我得下去看看,”
“去吧,今天下元节,本来想和你探讨一下刘伯温的兵要心得,现在我也该去庙里上上香了,”呵呵笑着,杨天受抚着下巴上的胡须,淡然地转身出去了。
挂上腰刀,萧夜披着一袭黑色大氅,快步走出小院,跨上战马,带着两个亲卫向山下而去。
山下,萧夜迎来了田家的第一支商队,随同而来的,还有他的结义大哥黄昌祖。
“哎呦好我的老四,多日未见,可想死哥哥我了,”跳下马车刚见面,一身裘皮打扮的黄昌祖,摇着扇子大声地嚷嚷着,生怕别人听不见;商队里一辆带顶马车的窗户上,绸布微微一动,萧夜也没看清人影。
“大哥辛苦,还请上山再叙,”萧夜呵呵一笑,躬身施礼,一身干练的战袄,还有脚下脏兮兮的牛皮靴,军汉和富商的区别,一目了然。
“哦,对了,田家大小姐也来了,就在车队里面,不过她偶感伤寒,需要静养休息,你可要好好招待啊,”黄昌祖忽然脸色一正,纸扇一摆,指着那辆马车,低声地嘱咐道。
“晓得,小弟会仔细的,”萧夜眼角微微一凝,淡然答道,“田小姐也是我的客人,自会招待周全,”清冷的话语,令黄昌祖微微一愣,随即拉着萧夜往山上而行。
田家小姐上次来石关屯,是他介绍的,但看老四的模样,似乎并不友好,难道是期间有了误会?也好,田家在石关屯如果都站不稳,那对黄家的威胁就小了。
陪同着兴致盎然的大哥,萧夜迈步上了山道,一旁的亲卫牵着战马在后,倒是和家卫老吴聊了起来。
“老四啊,这次哥哥我来,是因为那梳妆镜的事,还有军弩,还有那波斯火铳,都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啊,”黄昌祖亲热地拉着萧夜,“听说,你又有了棉丝大衣,不知道哥哥我能不能见识一下,”
面对大哥热切的眼神,萧夜眯眼笑了笑,“当然,不过田家小姐派人来信索要,为此棉丝大衣,每年我百户所要先收些物资,五千斤硫磺,五千斤硝石,还有各两百斤铅块、铜料,”
“难怪,这两人听见对方的名号,面色古怪,原来是谈崩了,”心里笑歪了嘴的黄昌祖,假装不悦地轻轻摇头,“老四啊,你一个军汉,不是做生意的料,哪能一次要如此多的定金呢?我看。。。。。。”
“不是,这只是先收些售卖棉丝大衣的本钱罢了,我哪敢多要啊,”摇头打断了黄大哥的滔滔长论,萧夜苦笑着,“大哥,石关屯是个什么情况,想必你也清楚,不想办法弄粮饷,马上军户们就散了,我也是没办法,”
“和波斯人物物交换,还真是好主意,”黄昌祖呵呵一笑,暗暗想到;这个四弟,看来也不那么简单啊。
上得山上,田家商队开到了他们的商铺前,家卫们、掌柜伙计开始卸车搬运货物及板凳桌椅,以及大量的杂物用品;甚至,萧夜能看见,竟然有一顶四棱挂角的立柱架子床,围栏上小木做榫拼装的直线纹文,很是扎眼。
“这种黄花梨的月洞床,本金就要千两银,老四你是饱了眼福了,”站在萧夜身边的黄少爷,看见萧三弟瞪直了眼,有些好笑地说道。
不过,随即他“发现,”田家商铺虽然地理位置偏了点,但占地却是大了许多,比自家商铺的占地,竟然大了不止一半,顿时就不乐意了。
“我说老四,他们田家可是外来户,咋地地方呢么大,你不会是被骗了吧?”黄昌祖的话,令萧夜有些不快,却也没太过在意。
“她家出的地皮银舍银,多了一倍,我只是拿点工料钱而已,小弟很满意,”
说话间,停在田家商铺的马车,棉帘掀起,丫鬟小菊跳了下来,对着旁观的萧夜两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返身把田秀秀接下了马车。
戴着面纱的田秀秀,下车后遥遥对着萧夜一礼,带着小菊进了自家商铺;商铺内室里,火炕已经烧了好几天,很是干爽。
看着田秀秀走动的步幅,黄昌祖倒是皱起了眉头。
女子缠足兴起于北宋,南宋时,妇女缠足已比较多见,明代,妇女缠足之风进入兴盛时期;不过,萧夜一个堡城出身的军户,并没看脚几个缠足的女子,贫困之家的女子操劳家务,缠足倒是不好找婆家了。
田秀秀和小菊也没有缠足,这也是她被家族里妇孺指摘的麻烦之一,而一门心思想摄取田家家产的黄少爷,就凭这一点,定位也只是把田秀秀放在了侍妾上,当偏房都没资格。
再加上那坊间流传的消息,黄昌祖很是犹豫自己的命格,是不是硬气;克夫啊,要不然,他早就下手送去聘礼了。
美人再艳,无福享受的话,还是自己性命最重,大好年华自己还没享受尽兴呢。
“可惜呀,”嘴里低声一叹,黄昌祖随后脸色一转,“老四,哥哥我也得去商铺看看,晚上携酒赴宴如何?”
“好,就怕招待不周了,”萧夜看着哈哈大笑的黄大哥离去,插手施礼后,转身向土地庙走去,那里,小妹她们还在玩耍,自己也有要事没办。
土地庙大殿前,萧夜当着众多的军户,给三名亲卫奖赏了丝绵大衣,这种面料防水穿着暖和的短大衣,唯一的缺憾就是怕火,香头一戳就是一个小洞。
大殿旁新建了一间偏殿,房子不大,进门正对的是一条长长的槐木供桌,上面摆放着一溜灵位;石关屯先后战死的军士,每个人灵位上,姓名、籍贯、军职,篆刻其上,背面是战死的时间、地点、事由。
供桌前石刻的香炉里,萧夜恭敬地上了三炷香,虽然偏殿连名字也未起,但两旁墙壁上悬挂的弯刀、角弓,还有破烂的鞑子皮甲,已经说明了这里,是大明军士祭奠之地。
“各位弟兄,你们不会白死,我西门萧夜在此起誓,你等家属石道会尽心供养,只要我在石关一天,鞑子不会跨过石关,抢杀我大明百姓,”后退一步,萧夜单膝跪地,手扶腰刀郑重地一字一句说道。
身后的军户们,还有三个亲卫,也给为了石关屯倒下的士兵,深深地一拜。
萧夜拜祭偏殿,仪式简单至极,但在军户们心里引起的震动,久久不能散去。
………………………………
正文 三十三章、一个好汉三个帮
是夜,一轮明月高悬天际,石关屯百户所小院里,西门萧夜宴请了黄、田两家在屯里的代表;但是,摆在石桌上的菜肴,可是令两个见过大场面的少爷小姐,真真开了眼界。
黄家商铺里有菜油出售,但屯里的军户们,也只有节气才买上那么几两,整个屯子菜油的销量,和黄德山商铺里的日常消耗,能刚刚持平。
要不是军舍那边有时买上一桶菜油,黄德山差点就把菜油给退回镇里的商行,换成麦酒也卖得快点。
大盆的兔子肉,大盆的酸白菜炖野猪肉,大盆的牛肉沙葱,加上大盆冒尖的蒸麦饭,还有一壶麦酒;四个大瓦盆,三双木筷,要不是萧夜一脸的热情,黄昌祖还以为三弟对自己不满呢。
被邀请赴宴的田家小姐,倒是稳坐桌边没有异色。
从军舍那边用食盒提来的饭食,样子是不好看,但量大实惠;坤叔去了隔壁,伺候在旁边的,是一个矮个子亲卫,黑黑瘦瘦的很不显眼。
“三弟,你这日子过得,也是困顿了些,怪哥哥我想的不周啊,”黄昌祖轻叹一声,纸扇在手里请敲两下,嘴上是在感慨三弟的苦日子,实则怪罪之意,不言自明。
田秀秀低垂的薄沙后,微微一动,“萧百户是难了点,但军户们的日子,能过成这样,想必是不错了,”
言语间的维护,黄昌祖能听出来,现在田家商铺刚刚上山,仰赖萧三弟是必须的,他也浑不在意。
萧夜倒是没听出两人话里的机锋,腰杆笔直地坐在石凳上,“小弟以前在碎石堡,也过过几天苦日子,现在已经是好多了,最起码能填饱肚子,”
他言真意切的话,让黄昌祖彻底放下了戒备,田家小姐要是能忍受这般的糙食,那也就无法担当田家的未来了,自己将来去田家下聘,底气会更足。
一抬手,身后的家卫老吴,端过一小坛的汾酒,打开红绸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在小院里,“来来,尝尝这汾酒,十五年的,我从老家带来路上解渴的,也不知道三弟和田小姐喜欢不,”
晶莹透亮的汾酒,萧夜没见过,更别提喝过了,赶忙起身接住酒坛,给三人面前的酒杯倒上。
虽然端坐无声,薄沙后的田秀秀,脸上已经掀起了红晕,那是被气的,她生气这个黄昌祖,一副道貌盎然的模样,但说话办事,无一不是在轻看自己的萧郎,连带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
孽缘一旦有了,可不是她冷静就能忘记的,相反,她现在看萧夜是越来越顺眼了。
后面站着的老吴和丫鬟小菊,还有那个军士,哪个不能倒酒,瞟了眼萧夜,她也有点恼他的实诚。
银号票纸被火速送回了田家家族里,没过三天,她就收到了家族里的飞鸽传信,密信里要求一定要把这种纸的销售,攥在手里,要是能找到货源就更好了。
为此,家族里的父亲,又派出老管家星夜赶到了武关镇,当面言明,甚至田家可以付出相当的代价,只要能垄断这种票纸;他们不知道,田秀秀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为了家族利益,她果断地连自己都给赔上了,不过目前看还不是很失望。
这次上山,商铺倒是小事,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票纸的事宜,商队带上山的货物里,就有准备好的硫磺硝石,铅块也带了五百斤。
南方盛产的铅块,武关镇商铺里的存货不多,全部被调了出来。
一杯酒下肚,萧夜就觉得从嗓子到胃里,一道火辣辣的热线,激的他连声的咳嗽,但感觉是比麦酒好的太多;面不改色的黄昌祖,笑呵呵地抄起筷子,加住了一块野猪肉,嚼的很有滋味。
田秀秀抿了口酒,吃上一点酸菜,就不再动手了;今晚,她可不是来吃饭的。
“四弟呀,你那梳妆镜、军弩,那是没得说,”几句寒暄过后,杯酒下肚,黄昌祖就有点迫不及待了,慢条斯理地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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