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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全能纨绔-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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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楚石见徐齐霖没说话,赶忙又补充道:“陛下亦不知会派何人来任副丞,是不是年轻后进?但对徐丞,却是万分信重的。下官昨日虽被召至东宫拜接谕旨,却因酒后迷糊,对谕旨内容记之不详,实有不敬之罪。徐丞若肯饶恕,敢请让下官拜接,一定牢牢记住,不敢或忘。”

    徐齐霖沉吟了一下,觉得就算拿这个罪名也奈何不了贺兰楚石,屋内就他们二人,没有旁证啊!听贺兰楚石的意思,好象在怀疑谕旨的内容有所不同。

    李承乾没这么大胆吧?敢篡改谕旨,虽然这不是正式的圣旨,是由内侍监转来的。

    让你看看也无妨,没有什么提携后进的话,但李二陛下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这么想的。有本事儿你去问陛下呀,给你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吧!

    徐齐霖从书柜的档案夹中取出谕旨,递给贺兰楚石,心中也有疑惑:这丫的是不是没看过谕旨?

    贺兰楚石恭敬地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神情凝滞了一下,但转而恢复正常,又恭敬地还了回去。

    “多谢徐丞,下官全明白了。”贺兰楚石躬身一礼,说道:“不打扰徐丞工作,下官告辞。”

    “贺兰副丞慢走。”徐齐霖假模假式地送了送,看着贺兰楚石的背影,心中嘀咕:这家伙明白啥了,不是应该早就明白嘛!

    贺兰楚石回到办公室,关好门,脸色阴郁下来,坐在椅中思索起来。

    显然,杜荷假传谕旨是肯定的,甚至是太子殿下也有嫌疑。

    说白了,自己是被骗了,被耍了。估计他们是想让自己以为得了尚方宝剑,有监督权在手,对徐齐霖倨傲无礼,来引起冲突。

    幸好自己还够谨慎,要是刚才不忿,拿什么监督权说事儿,被徐齐霖亮出谕旨,那可就糟透了。

    贺兰楚石咬牙切齿,不说东宫,自己的岳父也算位高权重,徐齐霖却没给面子,肯定会心中怨忿。但被人当傻子似的欺骗,就更加可恨。

    东宫,或者是你杜荷,与徐齐霖不睦,自管找他麻烦,把老子当枪使,也太阴险龌龊了。

    但自己又能怎样?去东宫说个明白,可就彻底得罪了杜荷,很可能也触怒太子。就算不欺骗你,东宫和徐齐霖有嫌隙,要你去跟他作对,给他添麻烦,你不也得乖乖听命?

    长叹了一口气,贺兰楚石觉得这差使实在不象自己想的那样好做。

    现官不如现管,徐齐霖显是正得圣宠,自己搬出东宫都不好使,要想收拾自己,只要名正言顺,东宫也没办法吧?

    ……………。

    “徐郎还没回府?”陈梦薇有些犹豫,看了一眼旁边的兄弟,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陈敬宣想了想,说道:“阿姐,要不咱们等一会儿。看这时辰,徐丞也快回来了。”

    府上管事一听,赶忙向里请,让到厅堂,又吩咐下人上茶。

    “您忙您的,不用这般客气。”陈梦薇说道。

    “陈娘子和小郎君稍坐,小人去请斯嘉丽来作陪。”管事的陪着笑说道:“这样更方便。”

    “那就有劳了。”陈梦薇施礼致谢。

    自从陈敬宣被大盈库算学招收为学员,陈家便在靖安坊买了个小宅院,时常给徐府送些东西。也不是如何贵重,象用水桶装的活鱼,陈家庄户种的新鲜蔬菜,还送过一头肥猪,就是表示感谢的意思。

    一来二去,陈梦薇也认识了几个徐府的人。在庄子上,她就见过斯嘉丽,也算是比较熟识了。

    而徐府平常是没有什么女客来访的,府上也没有女眷来招待。陈梦薇的身份地位不高,斯嘉丽虽是侍女,但谁都知道自家阿郎如何宠着,临时当半个女主人,也说得过去。

    时间不大,斯嘉丽便来到了厅堂,寒喧了几句,便陪着陈梦薇说话聊天。

    “是敬宣对算学有不解之处,今日徐丞却又没去学馆,便想着来府上讨教。”陈梦薇说明来意,“本是不想麻烦徐丞,可又怕越落越多。”

    “算学嘛?”斯嘉丽眨着眼睛,说道:“阿郎只是教奴家写数算账,也不知是不是一回事。”

    陈梦薇赶忙招呼兄弟,“敬宣,把你不懂的拿来,让斯嘉丽看看。”

    陈敬宣比斯嘉丽还要大点,可他是看过算经之类的书,并不认为这小丫头会比他强。可阿姐已经说了,他要不拿出来,倒显得瞧不起斯嘉丽似的。

    斯嘉丽倒挺谦虚,摆手道:“我可不行,还是向阿郎请教吧。看时辰,也快回来了。”

    “会不会的,随便看看嘛!”陈梦薇笑着从兄弟手中接过本子,递给斯嘉丽。

    斯嘉丽只好接过来,看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得用未知数才能解开吧?阿郎给奴家说过鸡兔同笼的趣题,好象与此相似。”

    “未知数?”陈敬宣不明所以,其实在教材里有,只是他还没读到。

    而未知数的概念在中国早已有之,成书于西汉初的《九章算术》里就有多元一次方程的问题。只不过,概念隐含在算筹的摆放中,而不诉诸文字记录。

    斯嘉丽点了点头,说道:“奴家只说自己会的鸡兔同笼的解题吧,或许对陈郎有所帮助。”

    解:设兔有x只,则鸡有(35…x)只……解得x=12……

    陈敬宣看斯嘉丽在纸上写着解题步骤,由迷茫到清明。不用算筹来表示未知数,只是在纸面上用符号代替,便能一目了然。

    中国古代数学厉害不,刘徽、祖冲之、秦九韶等等,直到元末,中国的数学水平都是领先于世界的。

    但传统数学也有致命的缺陷,就是缺少完全独立的书面化数学语言体系。说白了,就是没有完善统一的数学符号。

    比如小数点,有它来表示圆周率就是3。1415926。没有它呢,中国古书上就表示为: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六忽。

    这可并不只是繁琐的问题,还使得古代的数学书读起来晦涩难懂,解题的方法和步骤也表述不清。

    更重要的是,会使传统数学在发展中遇到瓶颈,无法往更抽象,更高级的阶段发展。

    正因为如此,在中国古代要学数学,你得先学文,还得学得挺好,才敢拿起数学书来看。否则,你连题都读不明白,或是理解错误,还怎么去正确解题?

    而徐齐霖的《初等数学》便基本上解决了这几个问题,一下子把发展上千年才逐渐形成并完善的数学符号体系建立起来。

    这就使数学在形式上一目了然,且简明确切,表述数学理论和论证也通俗易懂,极大地降低了学习数学的文化程度和年龄要求。

    “原来是可以用符号代替,想是某未读到此处,实在是太不认真了。”陈敬宣向斯嘉丽躬身施礼,“多谢丽娘子解惑。”

    斯嘉丽赶忙谦逊道:“奴家只是早读了《初等数学》,又有阿郎教授,可却笨得很,自己都觉得羞愧,哪敢给陈郎解什么惑?”

    “丽娘不用谦虚,这不就让敬宣茅塞顿开了?”陈梦薇笑道:“你可是徐丞的亲传弟子,光这名头,就不知有多少人要来讨教呢!”

    啊?!斯嘉丽使劲摆手摇头,说道:“可别这么说,奴家愚笨,没的丢了阿郎的脸面。”

    陈梦薇看斯嘉丽惶急的样子,不由得失笑道:“怎么会呢,丽娘是女孩,年岁又小,数学便有这般厉害,只能给徐丞涨脸添彩呢!”

    陈敬宣也恭维了两句,斯嘉丽却只是摇头,不愿外传。

    正说着话,徐齐俜走了进来,陈梦薇等人赶忙起身见礼。

    徐齐俜赶忙还礼,也是找徐齐霖谈些事情,见徐齐霖不在,客气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稍坐了一会儿,徐齐霖还没回来,眼见天色将晚,陈家姐弟也告辞而去。

    …………。。

    吏部尚书、陈国公府。

    侯君集年少时不学无术,却比较浮夸,号称自己十分勇武。后来随李二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玄武门之变时,因为他极力劝谏李二与太子李建成进行了断,并出谋画策,从而得到了李二陛下的器重,平步青云,加官晋爵。

    而行伍出身的侯君集,在获得高官厚禄以后竟能读书学习,与士大夫一起参与朝政,并得到了魏征等人的称赞,誉其有宰相之才。

    所以,侯君集任吏部尚书后,参与官员的选择、定制考核题目,在工作上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比较称职的。

    武能出将,文能入相,侯君集的才干是勿庸置疑的。但侯君集的性格和人品,却有着很致命的缺陷。

    一是人品差,不懂得感恩,稍有不如意便抱怨生恨。他曾向李靖学习兵法,但却向李二陛下告黑状,说李靖“至隐微之际,辄不以示臣”,这是要谋反。

    这次忘恩负义也就算了,李靖不和他一般见识。

    (本章完)


………………………………

第183章 侯君集,再劝李四胖

    可到了侯君集灭高昌后,因私自将高昌国宝物据为己有,班师回朝后被问罪下狱,便又对李二陛下心怀怨恨,最终和李承乾搞到了一起,可谓是自寻死路。

    侯君集的性格缺陷也是葬送他性命的关键因素,按照史书所载,就是粗率无检。说白了,这家伙野心虽大,却没有成就野心的成府和阴沉。

    就在李承乾谋反案爆发,牵出侯君集之前,李靖就曾两次说过他会谋反。这家伙还曾撸起袖子对张亮说:“你敢造反吗,我与你一起干哈。”

    你说就这么个不知隐忍、没有成府的家伙,还谋反,真当李二陛下和他的耳目都是摆设?

    当然,现在的侯君集根本还没有谋反的心思,却是在听着女婿的讲述,为贺兰楚石在大盈库的不顺而闹心呢!

    “徐齐霖知道你是本公之婿吗?”侯君集觉得最好问问清楚,这徐齐霖敲打女婿是出于对东宫的不满,还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贺兰楚石愣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道:“这个,小婿不知。”

    侯君集沉吟了一下,说道:“杜荷与徐齐霖是有私人恩怨,还是太子授意,这个也不清楚吧?”

    贺兰楚石老实地答道:“是,小婿对此亦不敢确定。”

    侯君集捋着胡须,半晌无语。

    不管是杜荷自作主张,还是太子暗中授意,明摆着是摆了贺兰楚石一道,目的就是想让贺兰楚石与徐齐霖发生冲突。自己若是出面给女婿出气,岂不正中其计?

    好吧,就算是巴结太子,自己出头也没个理由呀。自己虽是吏部尚书,有选拔、考核官员的权力,但却管不到大盈库,那可是属于内廷,直接为皇室服务的。

    而徐齐霖则不同,作为贺兰楚石的上司,想收拾他简直不要太容易。

    贺兰楚石见岳父大人半晌不说话,也知道他很为难,便开口说道:“小婿只是和岳父大人说说,请岳父大人指点一二,可万万不敢让大人出头。”

    侯君集看了女婿一眼,缓缓说道:“东宫派你去大盈库,没安什么好心;徐齐霖敲打你,亦是担心你夺他的权。太子是储君不假,但与陛下比——”

    现在正是侯君集平步青云的时候,战功赫赫,又参政朝堂,担任最有实权的吏部尚书,位列八座,对李二陛下也没有什么怨气。

    而且,侯君集也知道位列将相交结太子可是大忌。李二陛下春秋正盛,你不好好效忠,特么的投靠储君,要干什么?

    所以,这事他是不能出头的。知道的是他为女婿不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讨好太子,另有所图呢!

    贺兰楚石有些明白了,躬身道:“岳父大人英明。徐齐霖也正是得陛下信重,才有恃无恐,连东宫亦敢不假辞色。”

    侯君集摆了摆手,说道:“不假辞色就说得重了。某以为徐齐霖并不是故意要和东宫作对,而是在忠实执行陛下的谕旨。只要占住这个理由,东宫就奈何不了他。”

    贺兰楚石眨巴了下眼睛,猜测道:“这会不会是陛下授意呢?”

    侯君集也不敢确定,说道:“皇家的事情,少掺和,不掺和。在大盈库,你且忍耐,没有错处,谅徐齐霖也不敢如何。对太子呢,礼数周到恭敬;对杜荷,却要防备一二。”

    “是,小婿谨遵大人教诲。”贺兰楚石恭敬地答道:“即便是杜荷,也只有假传谕旨,并未直接授意小婿与徐齐霖为难。”

    “没授意,那就不去做。”侯君集又想了想,说道:“朝堂上的事情,变幻无常,不得不慎之再慎啊!”

    过早站队是愚蠢且短视的,别看现在是太子,历史上太子被杀被废的事情还少了?日后有何变数,谁能知道?站错了队的后果是什么,政治前途,生命,甚至是满门的命运。

    贺兰楚石心领神会,又和岳父大人谈论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

    所谓思想决定行动,侯君集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没有对李二陛下的怨忿时,对太子李承乾也是敬而远之,不敢亲近,以免遭到李二陛下的猜忌。

    对徐齐霖的不满,那肯定是有。如果只是私人恩怨,侯君集肯定要报复。但要让他搅和到东宫与徐齐霖的矛盾中,再傻也要三思而行。

    其实,徐齐霖也是一样,不敢轻易表露立场,卷入皇家争位的政治漩涡当中。

    李承乾,已经放弃治疗,在作死的道路上越奔越远;李治,已被他定义为渣男,为了亲人的幸福,也要全力阻止他上位;李四胖,算是对他最有利,也是最有希望的选择。

    但徐齐霖也并没有对李四胖表现出如何的亲近,当着李二陛下的面儿,他就拒绝过李四胖的招揽;几次指点,也颇为隐晦,藏在对谁都可以说的人生哲理之中。

    劝说李四胖之藩,离开京师并增加政治经验,更是面对面的单独谈话。让李四胖既感觉到自己是为他着想,有所倾向,却又不为外人所知。

    当然,徐齐霖也并不认为凭一己之力就能干成这桩大事。他在观察,在分析,在研究,判断着将来的盟友,以及未来的敌人。

    政治斗争太残酷,特别是封建社会,尤其是涉及到皇权之争的,就更加地残酷无情。

    太子李承乾被废,太子党便被连根拔起,连那些忠心劝谏过太子的东宫官员也被牵连免职。

    李四胖夺嫡失败,亲近并支持他的刘洎便被褚遂良诬陷赐死,连马周为他作证鸣冤也无济于事。

    赐死刘洎是真的因为他有罪,还是李二陛下被蒙蔽,或是他在为晋王李治扫清障碍?

    反正,立晋王李治为太子,乃至他登基后,挺他的长孙无忌、褚遂良一派就没少清洗。

    房玄龄也是挺李四胖的,虽然死得早,但高阳公主谋反案,照样让房家遭到重创,房玄龄配享太庙的待遇也被撤除。

    活人不放过,死人也要清算。就是这么残酷,就是这么无情,就是这么沾边儿就倒霉。

    这样一分析下来,徐齐霖便有了假想敌——挺晋派,以长孙无忌、褚遂良为首,代表着正不断衰落的关陇集团。

    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冲突,但只要干不掉腹黑心狠的渣男李治,围绕着皇位之争,总有两大阵营正面交锋的时候。

    如果历史轨迹不发生大的变化,李承乾还象现在这样继续作死下去,再有五六年便会被废掉。

    也就是说,徐齐霖要争取在这五六年里发展壮大、羽翼丰满,能与关陇集团掰掰手腕。

    哪怕是现在,徐齐霖看似只在经营赚钱,却也是在做着削弱关陇集团的准备工作。

    很简单,只要能迁都洛阳,关陇集团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础,结果只能是土崩瓦解。

    “派下官去洛阳督建分部?”贺兰楚石瞪大眼睛,直觉不是很好。

    徐齐霖把文件资料都推到贺兰楚石面前,说道:“按照计划,今年秋便要全部建成。但看现在的进度,显是不能按期完成。关键还是没有能坐镇此处的高品级官员,与当地官府打交道不是很顺利。”

    贺兰楚石想了想,说道:“徐丞委以重任,下官深感惶恐。只是下官来到大盈库时日尚短,诸般工作还未熟习,只怕能力有限,有负徐丞所托。”

    徐齐霖摆了摆手,说道:“知难而上,贺兰副丞岂能无此雄心壮志?再者,诸项工作已经计划周全,只要按部就搬,监督施行也就是了。主要还是借贺兰副丞的官阶资历,与地方官府接洽商谈,让他们给予方便。”

    停顿了一下,徐齐霖又接着说道:“当然,这也要尊重贺兰副丞的意思,不勉强。”

    贺兰楚石见当面不好推托,便敷衍道:“那下官先回去阅看文件,再做定夺。”

    “自是如此。”徐齐霖笑着点了点头,目送贺兰楚石出了他的办公室。

    所谓的进度慢,确实只是个借口。徐齐霖就是想把贺兰楚石先打发到别处,把这边都安排妥当,天气一凉,他便要亲赴洛阳。

    从大盈库建立到现在,虽然干出了些成绩,但整体的组织架构还不是很完善,工作流程也有待改进。

    这样就有弱点,贺兰楚石被安插进来,给徐齐霖敲响了警钟。所以,他要争取把各部门的职能分清,流程也固化。谁来也不能轻易变动,除非不考虑赢利赚钱。

    当然,这也是尽量为之。地球离了谁都转,徐齐霖还没那么自大,觉得非自己不行。

    至于贺兰楚石到底去不去,也无所谓。不去的话,这边他也没有实权插手,你不配合我工作,就是不告到李二陛下那里,徐齐霖把他边缘化,当个摆设也不难。

    公款旅游你不去,你想干什么?天天在那里碍眼,狗屁也干不了吗?

    ……………。。

    自从徐齐霖建议李四胖之官后,李四胖便陷入了权衡和思虑之中。

    尽管徐齐霖摆事实讲道理,对李四胖颇有些触动。但突然就之官,离开居住已久的长安,这不仅要下很大的决心,还要有个能让李二陛下,乃至外界接受的理由。

    所以,李四胖一边继续组织人员编撰《括地志》,一边对自己的封地进行了调查和研究。

    只不过,李四胖虽没把徐齐霖的话告诉别人,但欲之官的事情却瞒不过手下的幕僚。因为,总要找人商议,不能他自己闷头瞎琢磨呀!

    不出意外,对之官一事有反对的,也有赞成的,都有各自的理由,这又让李四胖犯起了犹豫。

    拿不定主意,李四胖便又想听听徐齐霖的建议。可徐齐霖有意避嫌,魏王府的什么文人聚会、谈诗论经,都找借口推脱。

    一次两次借故推脱还说得过去,可总不能象躲瘟疫灾星似的。都在长安,还能老不照面儿?

    李四胖也看出徐齐霖有意躲他,便采取了迂回策略。

    他派人打听到徐齐聃要以弘文生的身份参加今年的秋季科举,便主动送上橄榄枝,请徐齐聃担任王府侍读,教导庶长子李欣、嫡嗣李峤读书。

    徐齐聃有些心动,毕竟不用参加科举,也不用去吏部等待铨选,便是入品官阶。

    但他与徐齐霖说过此事后,徐齐霖立时表示反对。当然,话不得说得太清楚,他只说凭兄长的才学,应该走科举正途,履历才光鲜,而不是幸进。

    徐齐聃犹豫迟疑,没有轻易决定。徐齐霖没办法,只好找了个理由去魏王府,要李四胖收回聘请。

    现在最聪明的做法是和哪个皇子也别表现得太亲近,就象朝中重臣一样,不站队,不表明态度。

    而徐齐聃若是成了魏王府侍读,就等于是给自己打上了烙印。你想着就是教导读书,给李四胖的两个儿子当老师。可外人怎么看,肯定认为你是李四胖一派。

    这样一来,就使徐齐霖也陷了进去。从徐齐聃想到他,本来他做的很正常的事情,难免会被人往李四胖身上瞎联系。

    “此乃大盈库新制器物,可用于军事、测量等领域。”徐齐霖把指南针献上,演示了一下,说道:“殿下为编撰《括地志》,派人博采经传地志、勘测山川地理,或可用之。”

    李四胖看着这巴掌大的器物,不由得赞赏道:“齐霖巧思,无人能及。古之司南,亦远不及此物使用方便。”

    徐齐霖敷衍地笑了笑,说道:“此番拜见殿下,下官还有一事相求,便是代家兄谢殿下好意,却是不便入府担任侍读。”

    李四胖看着徐齐霖,半晌才苦笑一声,说道:“齐霖可是对本王不满,为之官一事?”

    徐齐霖垂下眼睑,淡淡地说道:“下官岂敢。陛下特许殿下不之官,殿下只是遵从,合情合理。”

    李四胖叹了口气,说道:“本王的封地离京师太远,难以在父皇膝前尽孝。是以犹豫不决,亦不知如何向父皇开口。”

    尽孝,也算是个理由。就你那胖样儿,蹲在地上吭吭哧哧给李二陛下洗脚,也真是难为了。

    (本章完)


………………………………

第184章 悟了吧,初会李老道

    可说到封地离京师太远,倒好象是在说万一有事,赶不回来摘桃子吧?

    徐齐霖沉吟了一下,说道:“殿下若是觉得封地太远,何不向陛下请求更换?依殿下之得宠,陛下不会不答应吧?”

    李四胖愣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齐霖觉得哪里比较合适呢?”

    “洛州如何?”徐齐霖反问道。

    唐初的洛州,指的就是洛阳。贞观初年,设置洛州都督府,领洛、怀、郑、汝等四州,管理洛阳一带的军政事务。

    李四胖想了想,说道:“离长安很近,某觉得甚好。只是还有王府长史杜楚客等人,对之官一事反对强烈。”

    “若殿下心意已决,杜长史等人反对又有何用?”

    徐齐霖有点看不惯李四胖的优柔寡断,其实还是对离开长安的利弊判断不清,便开口说道:“大盈库已在洛阳设立分部,无它,只是陛下曾言:‘洛阳土中,朝贡道均,意欲便民,故使营之。’”

    李四胖眨着眼睛,也想起来了,那是张玄素狠怂了李二陛下,迫使李二陛下放弃了修建洛阳宫室的想法,还不得不说:“后日或以事至洛阳,虽露居亦无伤也。”

    徐齐霖微抿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下官不欲使陛下在洛阳露居,百般经营只为此。殿下只是膝前尽孝,却无实行为陛下分忧乎?”

    李四胖讪笑一声,说道:“齐霖忠心耿耿,孤不及也。”

    徐齐霖看了李四胖一眼,有些失望。尽管在皇位面前,几乎没有人经得住诱惑,李四胖也对离开京师心怀疑虑,但这不是徐齐霖所希望的。

    呆在京城固然是可以接近朝臣,更方便去给李二陛下洗脚,但京师也是一潭泥沼,会把人陷住,越来越难以自拔。

    比如魏王府的长史杜楚客,看出李二陛下对太子越来越不满,便交结朝臣,还与外人说李泰聪明,可为嫡嗣。这是给李四胖造势拉人,还是害了李四胖,结果说明一切。

    还有那趋炎附势、幻想着投靠李泰进行政治投机的一帮家伙,如柴令武等等,亦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接近还不如远离。

    这个李四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按照长幼,按照嫡庶,李承乾之下便是他。只要低调淡泊,摆出无意争位的样子,馅饼自然会砸到他的大脑袋上。

    至于什么班底、心腹,李二陛下都会给他安排妥当,哪还用得着他瞎操心?

    李四胖可能看出徐齐霖的表情,脸上闪过不悦之色,但还强压着,说道:“齐霖也欲去洛阳主持大局否?”

    徐齐霖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停顿了一下,徐齐霖淡淡地说道:“殿下可知大盈库添了个副丞,乃是东宫千牛贺兰楚石,来配合下官的工作。”

    李四胖说道:“这个,本王倒是知道。”

    徐齐霖冷笑道:“这个副丞初至大盈库,便被下官教训了一番,现在很乖。”

    李四胖意识到徐齐霖还有话说,便瞅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贺兰副丞因何如此老实,当我不知他的心思嘛?”徐齐霖缓缓说道:“他在等着下官犯错,便能借机取而代之。但还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更不敢拉拢旁人,说什么才能出众,胜过某多矣。”

    李四胖轻轻颌首,说道:“他又不傻,初来乍到便敢挑战齐霖。齐霖若恼了,找个由头便能把他赶走。”

    徐齐霖笑了笑,说道:“下官若不犯错,他永远没有机会;下官若胡作非为,不用他来使坏,陛下便会将某拿下。”

    伸出一根手指,徐齐霖轻轻晃着,面露得意之色,说道:“看吧,某已经看穿了他的伎俩。他呢,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说,更不敢有所行动。除了隐忍待机,他还有别的办法吗?”

    李四胖笑了笑,说道:“这么说,他也是个聪明人。”

    “殿下呢?”徐齐霖突然反问,让李四胖一下子愣住了。

    徐齐霖看着李四胖那傻样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李四胖再不觉悟,那真是朽木不可雕。他从此便要远离死胖子,远离危险。

    李四胖终于还是明白了,知道徐齐霖这是举了个活生生的例子,来让他悟出现在的形势。

    徐齐霖是大盈库丞,贺兰楚石是副丞,就相当于太子和他的关系。

    太子不犯错,储君的位子就丢不了,他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但现在看来,李承乾就是在胡作非为。

    自己呢,和贺兰楚石的处境位置差不多,虽然想再上一步,但却不能暴露这个野心。是张扬行事,向太子之位发起挑战;还是低调隐忍,等着父皇忍受不了李承乾,拿下他的储君之位。

    依父皇的英明神武,怎么会容忍自己的接班人是李承乾那般乖戾残暴?

    贺兰楚石不与徐齐霖正面冲突,看似软弱,实则是智慧。他更没有拉拢收买大盈库的官员,为自己造势张目。因为他知道,徐齐霖位置坐得稳,那些官员岂敢触犯得罪上官,来投靠他这个副丞?

    一个东宫千牛,一个大盈库副丞,都有这般的聪明和智慧,自己怎么就被蒙蔽了心窍,始终参悟不透这其中的道理呢?

    “下官告辞了。”徐齐霖不想再多说,这是他的最后一次努力。

    李四胖抬起头,向着徐齐霖深施一礼,说道:“有齐霖指点,本王实乃三生有幸。”

    徐齐霖赶忙伸手相扶,说道:“殿下折杀下官了。某只是对大盈库的人事变动有感而发,哪里敢指点殿下。”

    李四胖嘿然一笑,说道:“齐霖数次指教,本王今日方彻底醒悟,真是愚不可及。”

    你是够笨的,别看书读得不错。

    徐齐霖笑了笑,说道:“下官还有事情,就此告辞。”

    李四胖缓步相送,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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