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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吏-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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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雁回利用这个时间,和赵允初出去逛了逛。

    与辽使在宋国境内,都会有人监视一样,他们来到辽国,耶律袅履也一直跟在他们身旁,履行陪伴和监视的双重职责。

    云雁回和赵允初有目的,他们在上京街上逛,主要就找那些卖马的聊天,打听谁养马养得好。

    辽国畜牧业特别发达,养马养得好。而今年大宋也下了关于养马的新令,要增加马匹,所以,他们希望能够引进一下辽国发达的养马技术。

    不过,这目的肯定没法光明正大说出来,所以他们借着机会私底下活动。

    待打听到人后,便将情报交给使团中擅说辽语的人,教他私底下去结交,套些技术回来。

    ――与此同时,使臣们要去朝见辽国国君了。

    辽国的国君辽兴宗,也就是耶律宗真设宴武功殿,宋使们便上殿拜见。主要是李行简来说说套话,把礼物给送了。

    这礼单与往年大同小异,只是今年多了些新鲜玩意儿。

    辽帝不拘小节,听到其中的礼物,便要现场看一看。

    于是,李行简请人将东西抬了上来。

    第一样与往年不同的,便是冲泡型的茶叶若干,与花茶吃法类似,却别有滋味。

    第二样,则是一个大缸,里面是移植进来的甜瓜。这是桃之夭出品的,在温室培养的,又以缸养着途径千里之遥运到辽国来,不知道多稀罕。

    既然是桃之夭出品,这甜瓜自然是长成了小娃娃模样。

    兴宗好奇地从殿上走下来,近距离观摩这“甜瓜精”,“这,这是何物,竟宛如人形!”

    兴宗的汉语说得很溜,云雁回在一旁偷看他长相。

    本来离得近看不太真切,现在他走下来,便能看清了,年纪不大,与仁宗应是相当,两道剑眉浓黑飞扬,目光犀利,但是留了胡子,身形也高大一些,看上去就老成不少,不若仁宗清俊。

    辽国有比较关注大宋风物的,便激动地说:“这个大概就是宋人的人参果了!据说它是吸收了天地日月精华,才能长成这个娃娃样……”

    此人将桃之夭编的那些关于甜瓜的瞎话复述了一遍,兴宗还听得津津有味,“人参果,人参果,好,摘一个即刻送给皇太后,请她老人家吃了,也好延年益寿。”

    众臣子听了,都露出艳羡、期待的目光……

    这一缸里有好几个人参果呢,陛下会不会给赐给他们呢?

    云雁回暗中感动,辽人真是太老实了,现在全世界也就他们管甜瓜精叫人参果了!

    接下来,则是第三样不同的,那就是活生生的孔家班。

    孔寄率了两名主演来觐见,兴宗也耳闻汴戏许久,极为感兴趣地请他们现场来上一段。

    孔寄却说,这汴戏是戏曲结合,情景交融,需得梳洗打扮,将舞台布置好,方能为国主演上一出,否则,不完美的表演他们自己过意不去。

    兴宗非但不怪罪他们龟毛,反而觉得这是大家风范,立刻命人在殿外搭乐棚,尽量还原舞台,到时广邀群臣,一起欣赏来自大宋最原汁原味的汴戏。

    看过礼物之后,兴宗便请宋使们坐下来,喝酒享宴。

    兴宗迫不及待地叫人摘下一个人参果,品尝一番。

    那眉目宛然如生的胖娃娃给宫人小心翼翼地摘取下来,放到了兴宗手里。

    兴宗捧着人参果又端详了半晌,想了半天,才在众臣关注的目光中,一口咬下半片“身躯”,呱唧呱唧咬碎了。

    众人盯着兴宗看:人参果什么味道?

    兴宗在心底想,妈的,好像还不如我们辽国的普通甜瓜有滋味。

    李行简适时地说道:“这人参果托身于甜瓜之上,然则饱含日月之精华,食之可使人才思敏捷,身强体健。”

    辽国众臣的目光顿时更加炙热了,早就听说此物在宋国非常有名,在国内供不应求,又因为是水果,难以运输,他们想求都求不到,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实物,再听宋使一介绍,心中更是痒痒了。

    光是看人参果的长相,就知道功效不一般了。它要是没点本事,敢长成这样儿吗?!

    云雁回在一旁都醉了,他卖东西时都不敢这么吹,李老头怎么一开口就是大话,忽悠起外国人来一套一套的,亏他一开始还以为李行简是个正直睿智型的老头呢。

    兴宗犹豫了一下,挠了下鼻子,夸赞道:“呵呵呵,难怪我吃下去之后,口舌生津,通体舒泰,不愧是人参果啊,果然效比人参!”
………………………………

第255章 朝见辽帝(下)

    云雁回看到兴宗信以为真,还违心地夸奖甜瓜精;心里又好笑又无语。李行简还真是蔫坏;也就是这时候通讯不发达。

    品过人参果之后;兴宗又命人上酒、奏乐。

    李珣他爹出使过辽国,所以这时候还给云雁回和赵允初科普;“在辽国,酒与乐都是相结合的,一般奏乐必有酒,喝酒时最爱以乐助兴。”

    这个就属于契丹的民族特色了;上的酒,也是辽国流行的乳酒。辽国人最常喝的酒;也就是果酒和乳酒了,尤其是乳酒,因为畜牧业发达,所以各种乳酒也特别多。

    有辽臣抓住时机吹嘘:“贵使带来了醇香的葡萄酒;但是我们的乳酒也不差分毫;今日可以不醉不归。”

    大宋送给辽国的葡萄酒非常受欢迎,在辽国是没有这样的酒的;辽人好酒;所以每次宋使送来的葡萄酒,都是被辽帝作为奖赏赐给臣子。

    当然了,在面对宋使时,当然不能示弱。

    但是以汉臣的心思,自然是不会在这样的宴会上饮醉的,所以李行简只略微喝了几口。

    云雁回倒是无所谓,这乳酒的度数还不如葡萄酒高,他一连喝了一整碗才尝出味来。辽臣见了,都觉得人不可貌相,这几个宋使中,看上去最弱不禁风的这位副使,居然喝酒最为豪气。

    而随着宴会开始,大家开始饮酒,乐者也上殿表演了。穿着都是辽国特色的窄袖,男子大多留着胡须,女子也有着健康的肤色。

    耶律袅履作为一个合格的馆伴使,在旁兢兢业业地为他们介绍,这时候表演的是散乐,乐器包括洞箫、琵琶、拍板、腰鼓等,又有歌者用契丹语做歌。

    歌曲相对大宋的来说,更为粗放,带着豪迈之意,而且似乎有比较浓的宗教色彩。

    耶律袅履把歌词翻译成汉语,告诉他们:“这首歌是在讲述我们契丹人的来源。最开始,有一位神人骑着白马,自马盂山沿着土河向下,一位神女驾着青牛车,从平地松林沿横河向下,他们在两河交汇之处相遇,在这里结为夫妻。

    “神人和神女在木叶山繁衍生息,后来有了羽陵、目连、悉万丹等八个部落,并渐渐形成了契丹。”

    很多民族都有把民俗、传说融入歌舞表演的特色,从一个国家的艺术作品里,就能看到它们的历史,它们的灵魂。

    吃了两轮酒后,又有舞者也上来,男女都有,跳起传统的契丹舞蹈。

    辽人特别喜欢歌舞,君臣都随着歌舞表演而微笑,身体也在晃动,感觉要是可以的话,他们随时随地都能站起来一起舞蹈。

    根据耶律袅履介绍,这个舞蹈的内容,反应的也是契丹民族文化,指的是他们的四时行国制度。

    辽国有五京,上京是皇都,另有东南西中四京。随着季节变化,国家的君臣会迁移,冬春之际,就在上京,其他季节则在其他各京。

    这种独特的制度,大概与他们的游牧民族特性分不开。

    宋使们无论欣不欣赏得了,反正都微笑着观看。

    云雁回倒是觉得挺不错的,契丹这个民族在现代已经“消失”,与其他民族融合在一起了。现在,能看到原始风味的契丹歌舞,还是很幸运的。

    这些歌舞除了有契丹语的表演,还有大宋、渤海国等风格的舞乐,整个结构比较随性,这要是搁在大宋,每个环节演什么样的,那都是固定了的。

    有不少辽臣还跟着一起唱,就连耶律袅履也干脆用手拍桌子,一起打拍子。

    到了兴起的时候,兴宗竟然又从御座上下来了,众臣毫无反应,唯独汉使们觉得奇怪。

    这时候,只见兴宗走到殿中,一把抢过乐者的琵琶,然后自己开始拨弹!

    云雁回:“…………”

    其他乐者也不停,只是稍微小声一点,好突出兴宗。兴宗一边弹琵琶,一边还唱歌,辽臣们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云雁回都风中凌乱了,觉得特别魔幻,转头去看李珣和赵允初也是一脸懵逼,李行简也稍微愣了一下,隐约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一国之君居然亲自上去表演,还是在外国使臣面前,这也太不符合礼制了。这辽国虽然推行儒家文化,但还是改不了习性啊。

    但是这是人家的皇帝,李行简还能说什么呢,很快调整了表情,微笑以对,并抛给其他几人一个眼色。

    云雁回等人接了眼色,也都整理了一下表情,微笑,努力微笑。

    兴宗彻底嗨起来了,一脚踩在鼓上,身体晃来晃去,弹着琵琶唱着歌,目光还是四处巡睃,寻找大家的认同……

    辽臣们都习惯了一般,每每和兴宗的目光对上,就会更加陶醉,仿佛沉浸在他的歌声之中。有的马屁精,还随着歌词的内容,作出种种手势,就差没站起来伴舞了。

    兴宗唱着唱着,仿佛想起来这是迎接宋使的宴会,还走到了他们面前来,一面弹琵琶,脚下还踩着舞步,唱歌时面部表情也很丰富地同宋使们交流着,还抽空伸出一只手,邀请李行简一起。

    李行简:“……”

    老头表情有点发绿,但作为一个老司机,他还是很镇定的,假作不懂,端起酒来敬了兴宗一杯。

    兴宗于是又扭到副使们桌前,三个副使忙不迭端酒……

    云雁回没有像李行简那样觉得皇帝在宴会上演奏跳舞有什么不合礼数,毕竟这是人家的民族特性,但是,一言不合就尬舞那就过了吧……!

    幸好兴宗也没有逼他们来尬,见他们喝酒,便转回去了。

    大家对视两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之意。这要不是李行简在这儿做了个良好的示范,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优雅地拒绝一个皇帝的邀舞。

    兴宗又弹了会儿琵琶,这才尽兴,若无其事地回了御座。

    宴罢,宋使们回了使馆,又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下之前的遭遇。

    李珣一言难尽地道:“家父曾说,辽国礼乐有些随性,君臣百姓都热爱舞乐,但是,像这样一国之君在宴上奏乐舞蹈的事,似乎只在他们私下的宴会上发生过,并未出现在有使臣的宴会上。”

    云雁回无语地道:“那他们国君是怎么,喝假酒了吗?”

    李行简白着脸道:“实在是……”

    他说不下去了,内心是极为不赞同的。

    云雁回和他们觉得不赞同的原因不太一样,所以也最没放在心上,吃了点消夜就轻轻松松去睡觉了。

    赵允初晚上偷偷跑到云雁回的房间来睡,还在意犹未尽地想和云雁回讨论,“雁哥儿,你说辽国国君喝了假酒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那酒里有什么药?”

    云雁回差点笑出声来,“你怎么还惦记这个呢。”

    这种事对于一个正宗古代人的冲击当然更大一点,赵允初瘪了瘪嘴,“你能想象,官家在宴会上弹琵琶吗?”

    云雁回脑补了一下,顿时恶寒,“这就不是一个意思,人家辽帝在宴会上弹琵琶,就和咱们官家在宴会上赋诗一首差不多。”

    就是后来的尬舞过了一点儿……不然云雁回还挺欣赏的。

    云雁回这么一说,赵允初就能接受一些了,想想也是,毕竟不能用他们宋人的想法来要求辽人,这辽人还老**呢。

    ——辽国婚姻制度比较特殊,只许耶律氏与萧氏通婚,且不论辈分,所以会有舅舅娶外甥女、外祖父娶外孙女的情况发生。这么多年来,契丹皇族耶律氏的皇后几乎都是萧氏。

    两人在一起悄悄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赵允初才溜回自己的房间。

    ……

    又过了几日,便是正月初一了,今日辽帝又要宴请宋使,而且乐棚已经搭好,孔家班要在辽国首次上演风靡汴京的经典汴戏《望情鱼》。

    不知道有多少辽国贵族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他们全都仰慕汴戏很久了,包括兴宗的后宫妃子们,大家知道今日有汴戏上演后,全都数着日子等待呢。

    云雁回提前陪孔寄进宫,去检查了一下舞台,道具大部分都是从汴京带过来的,舞台不如蒲关泽的大舞台,周遭环境也一般,但是也够了。

    孔家班的人抓紧时间彩排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然后便开始上妆。

    这一次的宴会在文化殿,仪程倒是与前次差不多,只是在宴会过半之时,兴宗命大家迁到殿外,准备观看大宋特殊的礼物——汴戏表演。

    辽国臣子、后妃们早就亟不可待了,兴宗一下令,大家就呼啦啦站了起来,往外移动。

    幕布缓缓拉开,轻纱绣飞花,青衫书生站在舞台一侧一动不动,就像一副画一般,单是这个景儿,就令辽国贵族们拍掌称好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别说他们了,就是大宋人民此前也没见过这样的舞台布置啊,何况是在方面比较豪迈的辽国人民。

    琵琶声流淌如水,台上的书生随着乐声,身形一动,极有韵律地走了几步,立在舞台中央,一甩袖子,这幅画便就此活过来了。

    这种审美是极汉家古典的,但是辽国贵族深受熏陶,故此很能体会。

    此前,汴戏传到辽国来的只是唱词与经过口口相传并不正宗的唱法,现在由专业的艺人表演出来,加上极富新意的舞台设计,当真令众人惊艳。

    因时间有限,所以并未演全场,只演了两折。按理说接下来还有其他舞乐表演,可是辽国贵族们强烈要求继续演下去,虽然都知道剧情了,可是通过前面两折,大家都一致认为,完整的表演才是最令人惊叹的。

    兴宗更是赞叹,难怪孔寄坚持要在舞台上表演,这汴戏可不止是唱腔的艺术,更包含了舞美、妆化等等方面啊。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兴宗也打破流程,请孔家班继续演下去。

    待到夜里,整出戏才结束,掌声久久不能停息,辽人仍然沉浸在方才的演出中,只觉余音绕梁,难以忘怀。

    赵允初小声对云雁回说:“雁哥儿,是不是要‘开始’了?”

    云雁回看着如痴如醉的辽人们,小声答道:“急什么,还不是开宰的时候。”
………………………………

第256章 小肥羊

    文化殿外一场汴戏;竟是点燃了所有辽国贵族的激情,那晚求着将戏演了全本不说,事后更是集体申请;要趁着宋使还在辽国;多演几遍。

    辽国的官员特别不好意思地找李行简他们商量;这都来了,他们自然是答应。于是;孔家班竟是在辽国皇宫中又连着演了几日;仍旧是场场爆满。

    而且,这个消息传到了宫外;很多普通辽国百姓都痴痴守在宫外,就算听不见声儿;也想看一看汴戏名角儿们啊。

    上京也属于开放城市;算是辽国最繁华的地带,人特别多。

    宫外头堵着这么多人;有时候孔家班的人进出时,遇到了他们,也会按照云雁回的授意;给大家清唱几句。

    再多的;就不肯唱了,毕竟是有“艺术追求”的。便是辽国皇帝要求,他们都不愿意素着演出呢。

    单就这么几句,也足以令民众魂牵梦萦了,来围堵的人更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辽国暴动呢。

    这等火爆的场景,可是前所未有的。毕竟辽国虽然有杂耍百戏,可是一则没有大宋那样热闹专业,二则汴戏不同其他百戏,是全新的艺术形式。

    其魅力之大,在大宋就已经证实过了的。

    到了正月初七时,兴宗再次宴请了宋使们,在他们的皇家园林之中。

    这几日,兴宗也再三欣赏了汴戏演出,甚是痴迷,因此一来便要和宋使探讨。

    云雁回当仁不让地同兴宗聊起了汴戏的起源与发展,兴宗也特别感兴趣,问了很多问题,“这么说,若是没有贵使,汴戏也出现不了?”

    “您严重了,应该说没有孔班主,就没有汴戏,外臣只是起到一个推助的作用。”云雁回笑着说。

    兴宗摇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听说贵使还是《开封府报》的主编,这《开封府报》虽然我没看过,但是听说《东京日报》乃是借鉴其形,想来贵使也是有才之士。”

    云雁回有点无奈,听这声口就知道要作诗了啊!

    云雁回只好转移目标:“实不敢在李翁面前自称有才,李翁的书楼大宋皆知。”

    兴宗又将李行简也夸了一番,“今日天光好,正该作诗助兴,不如今日就以汴戏为题吧。”

    兴宗一说,宴上陪伴的辽臣都轰然应是。

    云雁回这边,则暗搓搓地等李行简捉刀代笔,自己再抄写一遍。李行简是真有文化的,写两首诗不是问题。而李珣和赵允初好歹是受传统教育长大的,自己写个诗也凑合,放在辽国够看。

    那边辽臣们一一写完,兴宗便拿来一一点评,“唔,这首是哪位卿家的,不错。彻夜弦索鸣,南曲起上京。方寸行天涯,一声一妙境。”

    辽人写诗比较平实,云雁回不需李行简解释也能大致听懂。

    前二句是写辽国都城上演着从南朝而来的汴戏,整整一夜弦乐都在奏鸣。后两句则是写汴戏的特点,不大的舞台上却能上演许多场景,每一句唱腔,都能包含丰富的情感。

    兴宗念完,辽臣们也吹捧了一下,似乎这诗也是他们之中公认比较擅长汉诗的人写的。

    但是和李行简的诗比起来,就差远了。李行简忒坏,不长的时间里,他写了一首短诗给云雁回捉刀,还写了一首长诗交差,写的是《望情鱼》,用典极多,从戏写起,到观众的表现,全方位展现这一出戏的魅力所在。

    面对李行简的诗,所有辽人的作品便黯然失色了。

    兴宗念了一遍,又品味了一下,也觉得输得心服口服,他自己写的那一首也远比不上呢。这位宋使,不愧是家藏万卷的大儒,那些书可不止是摆在那儿,人家全都抄写记住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场“尬诗”,云雁回也从辽人的诗作中感觉到了汴戏在此的受欢迎程度。

    他们这些使臣没有每日盯着看,但是辽人在诗词里把各处的场景都描绘出来了。短短七日的时间,辽国贵族为了《望情鱼》颇有些废寝忘食的痴狂。

    许多人看了《望情鱼》后,就深陷入剧情中,去养鲤鱼的还算好的,据说还有辽国女子把自己当做何丽姝,行止打扮处处模仿,还让家人叫自己丽姝,要找他们家梁生,全然疯魔了。

    民间也有一种呼声在高涨,他们希望兴宗能够怜爱一下他们这些平民,请孔家班在宫外也演出,他们可是每日守在宫外痴痴等待很久了啊。

    至于疯狂抒发对剧情喜爱者,就更是多了。

    辽国人民反应热烈,云雁回也笑得十分开心。

    大家都有同一个爱好,但是不过几日后,宋使就要离开了。兴宗走到云雁回旁边,拉着他的手动情地说道:“我多次修书,南朝皇帝兄慷慨请汴戏班来辽,我曾提过,还希望能谴人教习汴戏给我们大辽的乐者,南朝皇帝兄说可令使臣商议此事。

    现如今,汴戏班在宫内演出几次,朝中上下深爱,那么,可否让孔班主留在大辽一段时间,进行教导,好让我们日后也能继续欣赏到汴戏呢?”

    现在不光朝中群臣喜爱,后宫里面上皇太后下到宫女痴迷,宫外百姓中呼声也很高,想也知道,要是把孔家班放走了,会有多大的怨念。

    云雁回心说你一脸胡子拉碴,居然好意思叫我们仁宗巨巨哥,面上却是一脸陈恳地道:“非外臣不愿,实在是太难了啊,宋辽两国修好日久,外臣不敢欺瞒,这汴戏身口要练习许久,才能出成果。

    孔班主研究汴戏多年,他的弟子很早就开始学习,若要出成果,没有十年是不可能的。加上贵国乐者不一定熟悉南朝曲调方言,可能要更久。故此,孔班主纵然能留在辽国十年之久,辽国臣民能等上十年甚至以上吗?”

    兴宗本来以为汴戏出来时间也不长,没想到出效果要那么久,等十年,那还欣赏个毛啊。

    兴宗顿时郁闷了,“如此……那能否答应我们的不情之请,请汴戏班在上京多留一载?”

    云雁回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因为被兴宗拉着手,顺势便扯着他的袖子擦眼泪鼻涕。

    兴宗:“……”

    赵允初三人都暗藏幸灾乐祸看过来……

    云雁回哽咽道:“国主不知,先时和您说过,孔家班乃是在蒲关泽游苑中表演,每日冲着他们去的游人不知多少,这一次赴辽,也是承担了很多民众的压力。

    不过,南北朝是兄弟,他们若能为两国交好出一点力,损失多少演出费都是应当的。外臣只是……为了鄙国的孤儿伤心。

    “我们颁布了新法令,从今以后,赈济天下孤儿的钱粮,都要靠蒲关泽的收入。而蒲关泽最大的吸引力就是汴戏了。若是孔班主迟迟不回……呜!”

    兴宗被云雁回半真半假的话忽悠得晕头转向,顿时有些为难了,“如此,真是为难你们了,那……半载?”

    一名辽臣按捺不住了,激动地道:“陛下容禀,半载时间,我们根本欣赏不够啊。宋使是否能够请汴戏班的人,轮流在大辽演出呢?”

    云雁回捂着眼睛道:“辽国上下如此盛情,我们也实难推辞,若是轮替来辽,虽说对蒲关泽生意仍是有很大影响,路途耗费时长,但是,倒也是个法子呢,可叫戏班的人轮流每年赴辽。如此一来,还能够解决教学的问题了。”

    兴宗毕竟是做皇帝的,这还能有不明白的?经过这几日,他们都沦陷了,若是就此放汴戏班离开,恐怕朝中都要乱了,于是豪爽地道:“蒲关泽一应损失,我们大辽一定会补偿,两国虽是兄弟之交,也断没有叫贵国为难的道理,何况这些钱是贵国慈幼之用,于心不忍。戏班艺人的收入,我们也可以补贴。”

    眼看着兴宗主动说出来要割肉的话,云雁回在心底笑了一下,说道:“那实在是感念国主的慷慨,外臣觉得,不如在贵国五京建立大剧院,可以仿照我国的舞台与布置。一个是给汴戏班一个演出之所,同时也纪念咱们两国的交流。”

    兴宗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出资。”

    云雁回:“既然都建了剧院,我们多不好意思啊,您看,虽然说汴戏班过来的人没法太多,但是蒲关泽还有其他顶尖艺人,我们也可以派来表演啊。”

    兴宗:“早就耳闻大宋的百戏盛况了,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他顿了一下,又道,“一应补贴,比照孔家班来。”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云雁回羞涩地道,“那咱们共同举杯,为了南北朝友谊地久天长吧。”

    大家一起举杯畅饮,欢庆汴戏班乃至更多宋国百戏艺人要在辽国长期演出。

    至于细节,就由辽国的臣子和他们详细商议了。

    李行简声称宋人恋故土,所以一拨不能停太久,毕竟路上还有时间,半年也就差不多了,每半年轮班一次。还有一拨大约多少人,他们这些人在辽国演出时,各方面的待遇地位,辽国给多少补偿,全都要详细讨论。

    这些李行简都能得很,交给他就行了。

    李行简特别开心,这一次交易成功可不止是赚到多少钱的事情,要知道,这些人往五京一驻扎,来之前稍微培训一下,就是多少双眼睛帮忙盯着辽国的情况啊。

    这半年一来往,还能夹带不少走私货物呢,又是一笔收益。

    辽国人能想到这一点吗?诚然有人能想到,可是当下人民最热切的想法,就是能继续听汴戏。而且他们会觉得,就算留下来,只要看得严实一点不就好了。

    而云雁回想到的更多,那就是让孔寄在编的戏本里夹带私货,这个又是要私下再商讨的事了。

    兴宗虽然被宰了一笔,但还挺开心,赐给了几位宋使不少珍宝财物,又请他们代为向仁宗问好。

    云雁回看兴宗就像看一只小肥羊一般,这损失、补贴都给了,还建了个剧院,日后孔家班开门营业,收益辽国总不好意思拿走吧?

    还有既然不是一段时间的演出,而是长时间驻扎,辽人要学真本事,好意思不给学费吗?要真好意思,那就学不到东西。

    那能收割的地方还多了去呢,也不知道辽国有没有人种花,不过即便没有花篮,这不是畜牧业发达的国家么,您送牛羊也行啊!
………………………………

第257章 满载而归

    在李行简与辽臣扯皮条件期间,云雁回这边陆续有不少辽臣通过耶律袅履找上门来,竟是全都想购买人参果;希望他这边能够给想想办法。

    按理说;云雁回和这些人虽然没见过;但是都算有生意往来了。

    云雁回和郑凌的绿毛龟在辽国就卖得很好;水景记也带动了辽国上下的风潮,有心人总能打听到。

    桃之夭和他的关系也不是秘密,宋国送来的人参果就那么多,兴宗自个儿家还不够分呢;他们这些人分不到若是还想吃人参果;自然就要靠云雁回这边了。

    云雁回装作非常为难的样子,李行简那牛皮都吹出去了;他自然要接下来,“这样的好东西,我们大宋自己都不够分呢;每次一上市,都卖疯了,还是我们官府不许随便涨价;这哪里还有多余的;给各位呢?”

    “您是生意人,应当在商言商。这绿毛龟不是也珍贵吗?我们辽人买得还少了?两国是兄弟之交,匀出些许又有何妨?”

    “对啊,此物应该没有被禁止流出外国吧?就算有,也有别的法子不是吗?”

    这些人开始暗示云雁回可以走私了。

    云雁回想了想,“虽然没有严令禁止,但是若是被人知道卖给你们,肯定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那不如这样,你们用马匹来换。”

    总不能他一个人冒风险吧,要就大家共沉沦。

    这些辽臣好歹还有些理智,云雁回如此一说,他们都陷入迟疑了。

    云雁回也不好逼得太紧,于是退了一步,“诸位再想想便是,大家都有难处,互相都能体谅。其实,那么几个人参果,也换不到多少马,主要我有诚意,你们也摆出诚意来,是吧?”

    云雁回这个话算是说得辽臣们有些不好意思了,是啊,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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