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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吏-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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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贩见此,也不好说什么了,隐晦地提醒道:“你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就不要舍不得这些东西了。”赶紧跑人吧。

    既然这“胡大官人”号称是街面上的头儿,自然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道,到了晌午,出来吃饭顺便“巡查”整条街的胡大一行人,就走到了薛形云面前。

    薛形云说:“几位要看看字画吗?”

    胡大用脚撩了撩那些字画,不阴不阳地道:“小郎君今日赚了多少钱?”

    薛形云蹲下来,心疼地拾好字画,“只卖出去一副小画――您这是,要看吗?”他捧起来一幅画给胡大看。

    胡大唾道:“谁要看这破玩意儿!”

    他们几个兄弟都哈哈笑了起来,直说要是画的春宫他们还有兴趣看上两眼。

    薛形云神色惶惶,“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往旁边张望,似乎想寻求帮助,然而四周的人都十分木然。什么官儿差的,能待得了多久,一茬又一茬,但是胡大可是在这里待了几十年了。

    “不懂啊?”胡大勾勾手,对旁边的小弟说,“教教这位小郎君规矩。”

    便有一人站出来,阴测测地说道:“小郎君,一处有一处的规矩,街面上做生意的,难免有个风吹雨淋,小争小斗。我们大哥就专门为你们这些人提供帮助的,遇到事只管找大哥帮忙摆平,只需要你每日白画那么两幅画罢了。”

    所谓白画两幅画,其实也就是说拿出一部分收入给胡大了。

    薛形云怎么会听不懂呢,顿时愤怒地道:“你们这是勒索,官府是不允许这样的行为的!”

    众人纷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瞒你说,官府呢,是管不到这样的小生意的。你问问,谁不是先和我们大哥做生意,才和过路客做生意的?”

    薛形云低着头不说话。

    胡大带来的人一看,知道是个倔驴子,不过他们也自有方法,一起上手,把薛形云的字画都卷了起来,撕个粉碎,洒在地上。

    “告诉你,现在你后悔也晚了,你去别的地方摆摊,我们也会跟着你,画多少,撕多少!”有人恶狠狠地道。

    薛形云气得浑身发抖,“光天化日之下――我要报官!”

    报官?相比那些平民来说,这样的倔书生比较难缠,他们说报官,就真的会去报官。

    但是对于胡大来说,也没什么,他自己不会出面,派出手下整治人便是,等这人报官,官差来了,他只咬死这是报官人和他朋友私人恩怨,而他的人早已躲到城外去了,风头过了再回来就是。

    胡大决心给这个书生一个教训,一个眼色下去,便有两个小年青将薛形云架住,往小巷子里拖。

    小巷子里本来开着门绣花的妇人一看,忙不迭回身关门了。

    薛形云被他们拖到巷子里,这时,在茶寮里的几个学生也站了起来,他们知道现在已经成了一半,于是,派出一个人去报官,剩下两个人冲进去,仿佛是正义路人。

    “你们在干什么!我们已经报官了!”

    那两人要毒打薛形云,才捶了两下而已,就看到有人冲出来,还说已经报官了,心说怎么今天那么多好管闲事的人,赶紧放下薛形云往外跑。

    两名学生拦住,不让他们跑,但只拦下一个人,另一个跑了。

    薛形云想了想,跑走的人有可能不回来了,也可能把胡大也带过来,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所谓,他会一口咬死那些人撕坏的卖价特别高。

    那跑走的人找到胡大,把方才的事说了一下,胡大大骂他们怂包,招呼人都赶去了巷子里面,“怕什么,没有厢兵会来的,等人来了,他们的腿也断了!”

    那些厢官他早就打点过了,要是遇到这边的报案,他们过来的速度会很慢。

    薛形云不知道这一点,看到胡大带人过来,便正气凛然地和两个同学一起,要他老实伏法。

    胡大轻蔑地笑道:“伏法?我又没有犯法,为什么要伏法?”

    他只是抱胸站在一旁,其他人自然会动手。

    一个同学悄声道:“怎么还没回来?”

    “拖一会儿吧,应该就快到了。”

    胡大的人冲上来拳打脚踢,薛形云他们抱头挨打,互相安慰,挺一挺,这些人别想嚣张,等会儿人就来了,他们身上的伤,只会让这些人判得更重。

    然而薛形云不知道的是,那个回去报案的人,却目瞪口呆了,因为此时厢官们竟然急急忙忙说要去开封府办事,反正他是自己人,自己去找厢兵吧。

    那人一想也是,便去找厢兵。结果厢兵们说,你只是一个实习生,没有上司的亲口命令或者手信,他们是万万不能出动的。

    此时,他回过神来,恐怕厢官是故意躲开的,正在焦急之时,看到了郑凇。

    郑凇见他一脸焦灼,好奇地道:“你怎么了?”

    “小斋长……”那人想到他们这些人里面,就小斋长不是平民出身,家里很有点关系,于是将事情告诉了郑凇。

    郑凇一听,大惊失色,“你们怎么如此大胆!”

    那人惭愧道:“我们也是一时看不过,谁知道……”

    “现在去开封府搬救兵晚了。”郑淞在使院待的时候看过一些文书,知道这些人的手段。

    他们再去开封府回来,说不定厢官也回来了,也就是说那些人有这个功夫,早就逃到城外的沟渠里躲起来了,汴城外可是躲了很多犯罪分子和绿林强人。不敢进城的,躲在城外的,多了去了。

    “那怎么办?”

    郑凇直接跑到差房里,用凳子把厢官装腰牌的盒子砸开,揣上后说道:“我们先斩后奏,先去救人。”去晚了,谁知道那些人会下什么毒手。

    郑凇叫同学去开封府,自己则狂奔过去,这时薛形云他们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郑凇赶紧掏出牌子,喝止这些人。

    地痞们一看,还真停手了,看向胡大。

    胡大打量郑凇的牌子和郑凇的脸,“哪来的小毛孩,竟然偷了厢官的牌子?”

    这也就是个表示身份的牌子而已,像工作证一样,没有实质上的威慑力。胡大认识所有的厢中官兵,郑凇又是个半大孩子,所以他根本就不信郑凇是厢官。

    郑凇连忙说:“我乃是开封府学在此处随行实习的学生!我已经通报了开封府!”

    胡大脸色一沉,掂量着是不是要人立刻撤,但是他想着,总觉得不对劲,回味了一遍今天的事情,说道:“你不说学生我还想不起来,不止你,那几个也是学生啊!”

    他们几人稍微改装了一下,但是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还是被胡大给想起来了,曾经在人群中看过两眼。

    “妈的,你们是故意阴我?!”胡大回过味来了。

    这是个套啊,其他小弟也纷纷醒神。

    那怎么办?

    郑凇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胡大是会逃,还是……

    胡大慢慢逼近郑凇。

    郑凇往后退了一步,又顿住,勇敢地直视胡大,“你现在逃,还来得及,我认识开封府的展护卫,他是什么人你应该听过吧?”

    郑凇搬出了展昭的名头,实际上他和展昭都没讲过两句话,只是知道御猫的名头罢了。

    胡大果然知道,脸色稍微变了一下,然而随即他就一掌拍在郑凇肩上,把郑淞给拍得坐地上了,肩上剧痛,“御猫?既然你们都要做这么绝了,那我们当然是下个狠手,再亡命去了!”

    胡大知道自己被盯上,所以现在他出不出手也无所谓了。

    其他人一听胡大的话,也都露出了凶残的神情,准备像胡大说的,下个狠手,然后赶紧躲出城去。便是那御猫展昭武功再了得,也没法把他们这么多人捉回来啊。

    郑凇一看竟然弄巧成拙,心中懊恼,眼看胡大要出手,他看到那边薛形云也一脸绝望,忽然间脑中闪过小时候曾经听到阿爹说过一次,某年娘娘的钗子丢了,就是表叔去弄回来的。

    郑凇抱着一线希望,闭眼喊道:“你不能打我,我叔叔是云雁回!”

    身上没有落下任何痛,郑凇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胡大一脸纠结,但的确是没有落下手的。

    胡大的手下们也挠着头道:“怎么办,大哥,真的假的,他是云雁回的侄子?”

    “骗人的吧,不是说那家伙没亲戚么……”

    “哪有人真没亲戚啊,他又不是孤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是他的亲戚,我们动了,他发疯怎么办?你们不要忘了,大相国寺那一片儿当年是怎么回事……毒辣侏儒……”

    薛形云等人都惊愕莫名,毒辣侏儒是什么东西?还有,为什么提起他们那位先生,这些人会是如此表现?

    大家不约而同想起了,当初葛云被抓回来后说云先生和妓院的人关系很好,现在看来,难道他真的其实黑白通吃?

    听那口气,真的很不对,要知道,作为一个正义的人被坏蛋畏惧,和作为一个更大的坏蛋被畏惧,别人的表现是不一样的。

    郑凇赶紧又补了一句:“我姓郑,云雁回是我表叔,郑双宜就是我的表姑。”

    连双宜的名字都搬出来了,真是叫这些人不寒而栗。

    也许他们敢得罪御猫,一走了之便是。但是,云家这姐弟俩,生在汴京长在汴京,是地头蛇来的,太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们这些人了。

    如此一想,就没有人敢冒这个险了。

    还有人去打量胡大――他刚才打了郑凇一下来着。

    胡大:“……”

    胡大十分不自在,对郑凇道:“我们和你表叔算是有点交情,既然如此,就放了你!”

    说着,他领着人快步走出了小巷。

    ……

    等云雁回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郑凇和薛形云等人正坐在开封府中,由公孙策看伤。他匆匆从府学赶来,看着这些学生,恨铁不成钢。

    “傻,太傻了!”云雁回痛恨地道,“我们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学生!走后门进来的吗?”

    “任何地方,都不可能至清。而所有打击犯罪,都是一步步来的,整治也一直在进行,只是汴京这样的地方,绝不可能一两年就完成,太多方面要考虑到了!你们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怎么能够擅作主张呢?还用自己当诱饵,简直荒唐!”

    薛形云愧疚地道:“我还以为会很容易,没有想到……”

    云雁回:“一个恶霸而已!就算告到上面根治不了……有什么是套麻袋揍一顿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就揍十顿啊!”

    以暴制暴你们都不懂?人家来阴的,你也可以来阴的啊!

    众人:“……”

    另一个学生弱弱道:“我们也不懂这些啊……而且也打不过吧?本来他们好像想打断我们的手,幸好小斋长喊了一句,他是您的侄子,那些人怕了,就跑了……”

    “本来他搬出来展护卫,但是那些人反而更想打人了呢。后来说到您,就提起什么侏儒之类的,然后就没再动手了。”

    公孙策听到,笑了一声。

    云雁回:“……”

    好啊,他都“从良”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有人在传谣?不造谣不传谣难道不是基本道德吗?!

    云雁回又看到郑凇肩膀上的青紫,十分生气地捶了一下床柱,“打了我侄子,还敢跑,那人叫什么来着?”

    “胡大……”薛形云怯怯道,“他已经跑了,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回来作恶了。”

    “不敢回来?”云雁回狞笑一声,“打了我侄子,还敢躲起来?”

    公孙策施施然道:“你要把他揪出来吗?”

    郑凇被云雁回的表情吓了一跳,“表、表叔,他不会敢出来吧?我们也不可能因为这样的小案,就发动差役们去搜寻他吧。”

    云雁回收敛了一下表情,念了几句《大悲咒》,平心静气地道:“谁说要动用差役了,我只去折磨城里其他流氓就是了,胡大一日不出现在开封府,我一日要他们吃斋念佛。”

    众人一听他用平淡的口气说出这几句话,再反应起他念的是《大悲咒》,不禁不寒而栗!
………………………………

第215章 糖果炮弹

    薛形云等人,也没法继续学习、工作,都快过年了,这么一身伤,连家也不敢回,怕被问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又没人照顾,只好暂时住在开封府里,还有人看管着。

    有些府学里的同学们,看到了薛形云他们的惨状,都来探望,并表示震惊。

    “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是被什么人打成这样的?”

    他们在知道了是些地痞恶霸之后,就更是愤慨了,怒火熊熊燃烧。

    “连官学的学生也敢打,太嚣张了,你们可是去实习的!”

    “这不是等于藐视开封府吗?”

    “就是啊,那些人可抓起来了?不严惩还得了?”

    “还没有归案,”薛形云连忙说:“但是云先生……已经在着手处理了。”

    “咦,云先生不是都管些后厨的事情吗?”

    在开封府实习了一段时间,大家对这里多少有了些了解,也知道云雁回的职责范围大概是怎么样。

    就和平日在府学中,云先生大多关心他们生活上的问题一样,在府学中,也是致力于为大家争取福利的,所以难怪人缘特别好呢。

    至于抓人……有那么多差人呢,怎么会要云先生来处理呢,这也不符合流程啊。

    薛形云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他看看其他受伤的同窗,发现他们也是一脸难言。

    虽说云先生没有表现得不许外传,但是他们和大家说云先生其实混黑的,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这样对云先生的名声有碍啊,本来现在就有传闻说云先生仗着在官家面前有点几分面子,就很嚣张地欺负那些王公贵族……

    幸好有人忽然间说道:“小斋长也受伤了呢,云先生是小斋长的表叔,自然十分生气,说不定因此主动去处理这件事。云先生和展护卫、白护卫他们关系都很好,咱们不需要担心的。”

    “对对,一定是因为这样。”

    “展护卫武功高强,要搞定那样几个流氓,岂不是轻而易举?”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自己把事情给解释顺了,觉得逻辑很通。

    薛形云本来还在纠结,一见此,也就不吭声了,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说。

    待到同学们走了之后,薛形云才小心翼翼地问郑凇,“小斋长,云先生那天说的,是认真的吗?真的能抓到胡大吗?还有他说的……套麻袋打一顿……”

    郑凇愣了愣,抓抓脑袋道:“恐怕都是认真的。不瞒你说,套麻袋一法,最初还是用在我堂兄身上。”

    郑凇听过那么多云雁回的故事,但还是第一次给自己家以外的人说起来,“当年表叔和我堂兄还没有相认,堂兄犯浑,表叔就和表姑一起用麻袋套住他,把他给揍了一顿。”

    说罢,郑凇又补充了一下,那时候云雁回和郑凌的身份,一个是平民,一个是衙内。和现在不一样,要是云雁回现在揍郑凌,算个啥事儿啊。

    薛形云都惊呆了,他想起来,以前上劳动课的时候有一次他腿抽筋了,还是云先生看到后,主动过来帮他抻腿,那模样,可温柔了。再说,云先生自己都未曾加冠,面容带着几分稚气呢,就大他半岁而已。

    所以后来葛云说什么云先生在院街之中的事情,薛形云就觉得是葛云夸张了,顶多是云先生有点风流,与那里的人熟识罢了。

    但是现在,无论是胡大他们的话还是郑凇的话,都让薛形云颠覆了认知。

    这不能说是表里不一,毕竟云先生从来没自称清清白白,可是,也真的让人有种类似于此的心情。

    薛形云开始设想,难道说,胡大真的会落网……

    ……

    薛形云没有等多久,他的伤好了一半的时候,胡大和他的小弟们就浑身青紫,绝不比薛形云他们当初好的,甚至惨得多的出现在了开封府门口。

    好像是趁夜被人放在门口,手脚都被绑死了,还拴在门口的石狮子上。

    门吏都纳闷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受了苦要来告状,赶紧去通知,结果一问话――为首的叫胡大!

    这不是把他们府学里的学生揍了,然后逃窜的流氓吗?怎么一身伤出现在了门口?

    薛形云的同学们欢天喜地跑来找他们几个,把人扶了出去,看胡大他们的惨状。三九天,在外面吹了一夜啊,更别提身上的伤了,看到人立马就哭出来了,想求件衣裳。

    “让他们平日欺压良民,还殴打老薛。”

    “还打我们小斋长,小斋长那么白白嫩嫩,肩上老大一个印子呢……”

    还真的出现了,自己出现在开封府,就和云雁回说的一样,他真的没有夸张。

    而且,这才几天啊……

    薛形云看着庭内那些人的样子,有点恍惚。

    这时,他看到云雁回裹得严严实实,慢吞吞走了过来,探头看到地上几个人,一点惊讶的神色也没有,只淡淡说了句:“哟,这是来投案自首的吗?”

    投案自首?

    薛形云他们几个知道内情的人,都觉得冷汗都滴下来了。

    是不是投案自首,别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吗?

    胡大看到云雁回,就挣扎着要说话。众人不知道他是想对云雁回说,见他伸长脖子,都说:“这是不是要跟苦主忏悔了?”

    “小斋长呢?怎么不在,那薛兄去呗。”

    薛形云被扶了过去,他蹲下来,附耳听胡大说话。

    胡大冻得都僵了,讲话有气无力,但是能听出话中浓浓的不甘心,“多了亲戚――也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啊――”

    天知道他最初躲在外面时,心里是存着侥幸的。云雁回现在是衙门的人,只要他躲严实一点,也许,没人能发现他呢?即使是郑双宜,听说最近嫁了后也不怎么出来了啊。

    然而,云雁回实在是太狠了,他竟然压迫胡大那些同行,明里暗里一起来。

    不说云雁回了,这些年那些主动想要投靠双宜,给她上缴保护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啊,他们可都认双宜这个老大的。遇到这种事,当然是趁机搞事情,一边找胡大,一边殴打同行抢地盘。

    大家做不下生意,受不了了,听到云雁回放出的风声,全都恨胡大恨得要死。后来,联手把人骗出来绑了,送到开封府前还毒打了一顿出去。

    没得说,要不是胡大不争气没长眼,他们何必受这个无妄之灾?

    胡大还想指责,大家应该恨云雁回才对,明明是他在搞事情,是他害大家内斗。

    谁知道,这些人简直疯了,居然说云雁回不管这些事很久,现在要欺负人也都欺负高官衙内去了。

    大家都小心得很,不去招惹。就说最近,知道郑双宜要开店了,还特意互相通气,到时候一定要避开那几个地方。

    本来好好的,要不是胡大脑残害了大家,云雁回哪会杀回来?当他们不清醒吗?

    胡大觉得冤,他们才是真的冤呢!

    看着胡大又懊恼又痛恨的样子,薛形云的心情难以形容,他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大家都以为是胡大在忏悔了,唏嘘了几句,果然是善恶有报。

    “对了,这人真的是投案自首的吗?”

    说投案自首的,也就是云雁回而已,但是大家觉得不对了。

    “哪有人投案自首,还把自己绑起来的啊。他们就算互相帮忙,最后那一个呢,找路人帮的忙?”

    “我看,应该是哪位绿林好汉吧!”

    “咱们白五爷不就喜欢干这种事――不过现在应该不是他了,也许是如他一般的好汉呢?”

    这么说的,大概是白玉堂的粉丝,以前白玉堂的确喜欢干这种替天行道的事情。

    讨论间,仿佛就结了案一般,衙役也把胡大和他的同党拖走了,要去走流程结案。

    想也知道,为了自己的日后,甚至是在牢里的日子,胡大不会说什么不该说,也一定没人信的话。

    薛形云突然想到,这就像是一个轮回一样,从前胡大也是叫手下人动手,自己好脱罪。而现在,云先生也是一招借刀杀人,在府里办着公,就让胡大好惨啊。

    不但如此,经过此事,胡大日后出去大概也混不下去了……

    这时候薛形云回头一看,云雁回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

    ――而直至此时乃至未来,薛形云也未能知道那令他十分疑惑的“毒辣侏儒”四字的含义。

    ……

    过年前,开封府学放寒假了,那几个受伤的傻小子伤也好了,只是错过了实习后半截,本来可以拿到的学分可就没了。

    郑凇算是被连累的,有点可怜。

    不敢因为这件事,汴京很多小流氓都长了心,他们认不得云雁回的侄子是哪一个,那就干脆都穿着校服的开封府学学生都不招惹算了。

    否则,就算那不是云雁回的侄子,万一是他特别喜欢的学生怎么办呢?

    ――也不知道老天到底长不长眼,叫这种人上学院里边祸害读书人去了。

    云雁回压根没理会,自然不知道自己那一手搞得年前汴京黑道还动荡了一下,他高高兴兴参加桃之夭的开业典礼去了。

    一月中,桃之夭热热闹闹地开张了。

    开张当天,除却收到来自宫中与各高官府中的订单若干之外,汴京百姓也给了他们好大一个惊喜,反响实在太好了!

    都说这个桃之夭的厨子太会生活了,汴京人再爱甜食,也没有直接把糖做成各种零食来吃的啊,简直是奢侈。有人谣传,为了研究出这么多种糖,桃之夭浪费价值几千贯的原料。

    正因为如此,桃之夭的糖能翻来覆去做出花儿来,还都特别精致,和大家平日里吃的糖,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牛奶味的,各种水果味的,软的糖,硬的糖,牛轧糖,太妃糖……

    动物造型的软糖,像夜空一样的牛奶棒棒糖,中心有一汪浓浓的甜汁儿软糖……

    大家要被各种糖果给淹没了!

    这间店的装修更是过分,别人门上挂镜子、灯笼,他们挂一颗特别大的软软的糖,当然了,不是真的糖,而是布缝的。

    店内也是五彩缤纷的,顶上悬挂了各种糖果造型的装饰品,就连店内的凳子,都是一颗大糖球。

    好多人只是带着孩子进来看看,但是孩子一进来就不肯走了啊,要走也可以,除非买几颗糖回去。

    但凡家里有点条件的人家,也舍不得孩子那样苦求了,再说了,那些糖的确看起来精致可爱,包装得也特别漂亮。就算不吃,放着看看心里都美,更别提味道的确好。于是,一咬牙,买吧!

    还有那些有心上人的郎君,还不得买上一些送给心仪的小娘子啊?要知道,不止是小孩,小娘子们也特别喜欢这个样子的糖果呢。

    很多人也考虑到马上就要过年了,本来就在置办年货,贵一点就贵一点吧,花点钱买一些回去,吃了开心不说,摆在桌上还挺有面子的。

    借着这个快过年的好时节,每天桃之夭都排起长长的队,俨然有赶超其他汴京老牌食店的趋势。

    玉笋红是搞美甲的,生意再好,也不会像桃之夭这样通杀,毕竟民以食为天,汴京人民又是出了名的爱吃、好吃、能吃,一枚糖果的炮弹,把他们都秒杀了。

    有钱人买得多,而汴京有钱人也特别多……

    一般家境的买得少,但是人数多,积少成多啊,两下加起来,收益是相当可观的。

    第一个月算下来,比起玉笋红当初开业时赚得多多了!

    当然了,女儿的铺子,儿子出的点子,生意好,郑苹怎么可能会嫉妒,她还把桃之夭的糖果放进玉笋红招待客人的果盘里了呢。

    在宫里面,桃之夭的糖也挺火的。

    赵幼悟直接在床上打滚了――她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一个谣言:桃之夭的所有东西都是糖做的,包括柜子、凳子、地板,都是各种不同的、真正的糖。

    所以,公主殿下非要去看看不可。

    宫人们哭笑不得,这到底是哪位小娘子或者小郎君异想天开的童言呀,公主竟然也当真了,她们可真是没法了,找公主的师兄来呗!
………………………………

第216章 糖果屋

    云雁回被召唤到宫中,看到了一群小萝卜头,都是赵幼悟的小伙伴,赵宗实也在。

    大家都算是熟人了,看到云雁回,他们就扑上来,抱手的抱手,抱大腿的抱大腿。

    “师兄――”赵幼悟站在外面一圈,伸着手看云雁回。

    云雁回把赵幼悟给捞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胳膊上,“殿下,听说你找我?”

    赵宗实扯了一下云雁回的袖子,“雁肥,我听说,桃之夭里面的桌椅陈设,都是用糖做的?”

    赵幼悟也眨了眨眼睛,“师兄,你带我去看看吧!”

    他们俩一开口,其他小朋友也炸锅了一般讨论起来。

    “……听说茶杯也是糖做的,往里面倒清水,就能喝到糖水儿了。”

    “那我可以啃桌子嘛?哈哈。”

    ……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想象力,编出来这样的都市传说,偏偏小孩子思维最跳跃,他们还真的信了,自己又脑补出很多细节来。

    云雁回听得哭笑不得,他多有钱啊,才能用糖堆个屋子出来。

    云雁回认真解释道:“各位小朋友啊,不是用糖做了个屋子,而是把屋子里的东西,都做成糖的形状,跟你们这么说的人,可能是看错了,误会了。”

    小孩们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什么?竟然没有吗……”

    “为什么呀,你们不是卖糖的吗?为什么不用糖做呢?”

    “就是啊,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屋子,那多好呢。”

    赵幼悟拉着云雁回的手,“师兄……”

    云雁回颤抖了,“殿下,怎么了?”

    赵幼悟非常可爱地说:“我想要一个那样的屋子呀,我想睡在里面,如果没有,你帮我做一个好不好?阿爹说,有什么想要的告诉你就行了。”

    云雁回:“……”

    这样不好,这样的习惯很不好啊!这什么爹,教的什么坏习惯,皇帝了不起吗?!

    ……呜呜,是很了不起啊。

    云雁回在心里抹了抹眼泪,“殿下,不是我不想,而是现在咱们没有这个工艺,而且也太劳民伤财……”像仁宗那么简朴的人,再宠女儿也不可能答应吧。

    他说到一半,就发现赵幼悟大大的眼睛都含着眼泪了,旁边的小孩们也都是一脸失望。

    要是公主得了,他们还能蹭蹭呢。如果公主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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