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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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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量了几眼,云雁回就知道是又有人打架了。

    但凡是办庙会的日子,人多了,就容易起摩擦,一日十几二十起斗殴事件都算是极少的了。对于从小混在这里的云雁回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

    云雁回正打算带着双宜和小宝绕开了,忽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竟是位惠字辈的师兄,正是负责庙会维持秩序的。

    这师兄满头是汗,“雁哥儿,快来,帮我看着这儿,我要去找人来。”

    云雁回一愣,“找人来?”

    师兄一脸无奈:“今日也不是撞哪门子邪,那头打架的竟是两个衙内,连去了三位师弟催请开封府的来,都没音讯,想是故意拖着。这边只剩下我了,得去找人来,你在这替我看着,若有师长或差人来了,帮我回个话。”

    一般街上打架的,那都是泼皮闲汉,或是江湖游侠,这两个衙内打架,那可新鲜了。衙内这种生物,如今都指代高官子弟,比如《水浒传》里高俅的义子高衙内。

    他们是无论百姓还是下级衙门都很头疼的存在,难怪开封府会装瞎。

    “哦哦,好,师兄快去吧。”云雁回就盘算到这个部门来工作呢,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小小要求。

    师兄跑了之后,云雁回看看围观的百姓们还在不怕死的看热闹,于是往里面挤了挤,口中喊着:“散开些,散开些,开封府来抓人了!”

    这句话一喊,不少人都往旁边躲了,生怕被一起抓进去。

    视野一开阔,云雁回便看到里面果然是两个打扮富贵的少年在掐架,既然说是衙内,想必家中显贵,不知为何身旁竟无人跟着,叫他们两个掐了起来。

    而且这两个少年狼狈得很,头发都散了,原本是一穿蓝一穿绿,现在都混了不少灰了。他瞧见那穿绿衣的抓着另一个穿蓝衣的,蓝衣少年年纪小一些,绿衣少年一发力,竟是将其整个摔了过来。

    云雁回正在这个方向,顺手便扶了一把,对方总有十二三岁了,比他高出不少,这一下云雁回差点被压倒,退了好几步,总算把力气卸了不少,那少年仍是半跌在地上了。

    蓝衣少年拂了下头发,抬头狠狠看过来,对上云雁回的眼睛后,却猛地愣住了。

    云雁回刚想问一句你没事吧,就见这少年一拳揍了过来,拳头在眼前放大,一拳击中,眼冒金星!

    这还没完,他刚刚被一拳揍得一个屁墩儿,背后那绿衣少年,又一脚踹到他背上,“滚开!”

    云雁回小王八似的在地上滚了两下,险些吃了一嘴灰,一脸懵逼。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大家都揍他?!

    而且云雁回这一被揍,本来就被他一嗓子喊得散开了些的百姓们更加退的远了,他简直是身体力行示范给大家看什么叫围观有风险。

    云雁回有点郁闷,不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又察觉到一道身影闪过自己旁边,抛下一份没吃完的零食,揉身扑向那两名少年。

    仔细一看,竟然是双宜。

    揍了云雁回一拳的蓝衣少年本就身量比不过对方,刚才还被摔了一下,现在基本是处于被吊打。双宜冲上去揪住绿衣少年,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蓝衣少年忽见帮手,只愣了一下,就立刻骑到对头的身上暴打,只是体重不够,眼看要被掀下去。

    双宜冲上去一手摁着蓝衣少年,又一脚踩在绿衣少年胸口,作为一个女性,她即便随着武僧学习过,但是在暴怒之时,还是一把抓住了绿衣少年的头发,想要将其暴打一顿。

    只是这个时候,那绿衣少年之前与蓝衣少年互殴时散落的头发被扯着,脸便露了出来。双宜和云雁回看着,都愣了一下,双宜动作不禁停下来,嘴巴都微微张大了。

    一瞬间,他们好像都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云雁回会挨揍了。

    因为这绿衣少年竟然长得与云雁回有五分相似,尤其是脸型和眼睛!

    试想一下,那蓝衣少年抬头看到云雁回,岂能不认为他是绿衣少年一伙的兄弟之类,自然是一拳揍过来……

    而那绿衣少年看不见背对着自己的云雁回,只知道他接着蓝衣少年,不是同伙也是拉架的,便一脚把他踹开。

    ――我靠,我巨冤!

    云雁回满含悲愤,捂住了自己的黑眼圈。

    这时候云雁回的袖子被拉了拉,转头一看,原来是小宝,“雁哥,我看到南衙的人来了!”

    云雁回一个激灵,连忙跑过去拉住双宜,幸好双宜没下成手,还来得及脱身。

    “不要惹事,快走!”云雁回揪住双宜的后领,把她从那两个少年身上拖开。

    双宜本要一展拳脚,谁知先是看到那绿衣少年的脸,又被云雁回拖住,可是她向来听云雁回的话,于是狠狠瞪了那两个少年一眼,便跟着云雁回跑了。

    云雁回往他们面前一晃,那绿衣少年便瞥见了他的脸,心中也一惊,只是不及他多加思索这惊鸿一瞥,蓝衣少年已经蒙头又是一拳……

    云雁回拉着双宜和小宝跑开,离了是非地,停下来喘气。

    双宜气也不喘,还给云雁回拍了拍背,恨恨道:“可惜没有揍到他们的脸,真是可恨至极,竟把雁哥儿的眼睛都捣得乌青了。”

    云雁回捂着眼睛说道:“莫要说了,南衙的人都来了,到时把我们也一起抓去怎么办?”

    双宜不甘地道:“雁哥儿从未挨过打……”

    家里郑苹不打人,同龄的小伙伴基本只有做小弟的份,这还真算是云雁回这辈子第一次挨打了。

    小宝这时却忽然冒出来一句话:“书上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双宜:“还等十年呐?”

    云雁回摇摇头,“不不不……小宝说的那是君子,我一般有仇当天就报了。”
………………………………

第23章 现世报,来得早

    开封府衙役如今才到,算是姗姗来迟了。

    开封府最重要的职责之一,就是维护汴京的治安,而城中每日斗殴事件,动辄一二百件。

    不过,即便是一二百件普通市民斗殴的案件加起来,也比不过眼前这二位的棘手。

    领头的衙役硬着头皮来道:“两位小郎君,寺中斗殴,请随我去一趟开封府衙吧。”

    一般遇到权贵闹事,衙役们都是默认把他们请回开封府,自然不敢丢到南牢里,而是叫领导们陪着聊聊天喝喝茶,之后再送走。

    不过很多时候情况其实是,人家根本不鸟你这开封府的小衙役,留个白眼,扬长而去,于是衙役非但被犯事的鄙视,百姓也因他们没有处理好而埋怨。

    久而久之,知道是这样的事,衙役们都会推推拖拖,姗姗来迟。

    像眼前这两位打架的衙内,若是好点呢,可能有点小心,还肯和他们去开封府,到时叫家里来接。若是嚣张一点,不骂他们一顿都算好的了。

    这汴梁城里,有背景的人实在太多啦。

    果然,领头的衙役一说完,这两个衙内虽然是停下来互相厮打,但是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那个穿蓝衣的少年狠狠道:“周惠林,不要脸,还找女子做帮手!”

    这叫周惠林的绿衣少年则一脸不可思议:“胡说八道,那女的和你兄弟分明是一道的,你们才是一伙的!”

    “什么兄弟,我压根儿就没见过他!倒是你还让人扶了!”

    周惠林:“郑凌,你敢起誓那人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你们俩若是有关系,你就肠穿肚烂?”

    “谁不敢啊!”郑凌脱口而出,然而又思及那小孩的样貌,难免别扭。这……长得那么像,万一他家还真有那么一门穷亲戚呢……不会真肠穿肚烂吧?

    郑凌不过一犹豫,被周惠林看出迟疑来了,“哈,我就知道!”

    这两人吵得兴起,衙役满脸痛苦,又问了一遍,“二位小郎君……能,随我去开封府衙吗?”

    “不去。”郑凌扯着袖子擦了擦脸,黑着脸道,“小爷是逃学出来的,跟你去了开封府衙岂不就穿帮了!”

    周惠林:“就是,我也是逃学出来的!”

    衙役:“……”

    看着他们俩理直气壮的样子,衙役竟无言以对。

    但是好歹他们两个还有点良心,一人掏了几贯钱出来,“若有什么损失,你便看着赔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何况周围人闪得快,并没什么大的损失,衙役也只能接了钱,请这两位小爷快些离开庙会了。

    一场喧闹在当事人离开后,人群重新合拢,衙役、看热闹的、僧人都离开,渐渐了无痕迹。

    郑凌的头发都在斗殴中散了,他把头发重新梳了一下,随便束了,又看一身脏衣服不顺眼,便找了家成衣铺,进去试衣服,买了套新的,差不离合身也就罢了。

    如此耽误了些时间,郑凌方往外走,路经一条小巷时,听到里面传来有些熟悉的惨叫声,不过才叫了一下,好像就被堵住嘴了。

    这不是周惠林的声音吗?

    郑凌好奇地往里面走,转过一个弯,只见周惠林被堵在死巷子的墙角殴打,行凶者是一个女孩,旁边还有个男孩大人一般环臂站着看。

    周惠林上半身此时被套上了麻袋,根本看不到打自己的人是谁。郑凌却认得清楚,这分明是之前被他们卷进斗殴的那对姐弟。

    这女孩简直可怕,那身手,那力气,根本不像她这个年纪的人,也根本不像个女孩――除了揪头发的时候。她之前在庙会街上若是真动起手,恐怕周惠林和他两人都只有被吊打的份。

    郑凌这时候不禁心有余悸起来,要是在大街上被一个女孩揍成这样,以后真是别混了。

    周惠林刚开始还有力气躲,后来发现越躲越被揍,就只是闷头挨打了。

    男孩看了一会儿,比了个手势,示意就这样了,便转身要走。

    郑凌吓了一跳,没来及躲开,恰好与男孩对上眼,心中大叫不妙。只看他们打周惠林就知道肯定是躲过开封府,私下来□□拳报仇的,说不定本来还要找他,只是他去成衣店躲过一劫,现在这是又送上门来了啊!

    郑凌见识了女孩如何打人,心里怕得很,他可是害得男孩被捣眼,又踹了其一脚的人。

    然而还没跑出这不长的巷子,后领一紧,就被女孩提溜了回来。

    郑凌也懂,他若是跑了也就罢了,现在他看到是谁打的周惠林,又被抓回来……这可不好了。

    男孩和女孩低声讨论了几句,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那男孩忽然走到了郑凌面前来。

    郑凌瑟缩了几下,就被男孩抬着脸仔细打量,虽是这样屈辱的姿势,但是摄于女孩之威,郑凌也没敢反抗。

    郑凌本是低眼的,然而被那目光盯着看,又想到他的长相,便也忍不住对视。

    细细一看,眼前这男孩比自己还小四五岁,即便一只眼圈乌青着,也看得出来相貌清秀,双目黑白分明,眼神澄清,脸型与眼睛同自己非常像。

    看着看着,郑凌竟觉得心中有股亲近之情,不知对方是否也有所感……

    唉,早知道先前不该踹他的。

    男孩面无表情地放开手,然后带着女孩一起转身离开了。

    郑凌的眼神不自觉追寻着他的身影,心中想到,难道他是因为我们之间这奇妙的联系,而放过了我?可是,却也没有留下名姓,东京之大,日后不知如何得见。

    正是一阵怅然,忽然屁股一痛,继而飞了出去,扑街。

    郑凌吃了一嘴土,回头看去,原来周惠林不知道何时自己把麻袋扯下来了,现在正满面怒容,双眼通红。

    ……不妙。

    “喂,喂,你听我解释……啊!”

    “郑,凌!!”周惠林咬牙切齿扑过来。

    然而无论郑凌怎么喊,气昏了头的周惠林都听不到了,也根本不会相信,是有那么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女孩将他套了麻袋,一顿暴打后嫁祸给了郑凌。

    此时此刻,周惠林一拳砸在郑凌眼眶上,砸出一个云雁回同款眼圈。

    ……

    夕阳西下,黑着一只眼眶的郑凌一瘸一拐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那个眼神澄清的男孩,无比神伤。这感觉,就好像发现自己的初恋对象日了狗。
………………………………

第24章 贝贝眼

    套完了麻袋,云雁回和双宜又去把“寄存”在别人店铺里的小宝牵了出来。他们打人还是很注意影响的,没有在小宝面前暴露。

    按理说现在也该回去了,就是云雁回这个眼睛实在见不了人,还得去买冰块回去冰敷,谁见了都得调侃一句。

    云雁回郁闷地回到了家里,走过凉台那会儿,贝贝也扒着篱墙看他,仿佛也在好奇他怎么变熊猫眼了。

    郑苹原本正在淘米,见儿女们回来了,便笑盈盈地问了句:“今日庙会上有什么有趣的事,买了些什么东西?”

    谁知一眼过去瞧着不对,细看发现了云雁回乌青的眼睛,猛然一惊,拉着云雁回的胳膊问道:“雁哥儿,你的眼睛是怎么了,可是在外同人打架了?”

    郑苹把云雁回拉到外面太阳光下,捧着他的脸仔细看,越看越心疼。

    雁哥儿自小跟其他小孩不一样,不爱撒欢,尤其是大太阳底下,因此养得十分白嫩。这乌青的印子在他脸上,看着格外醒目,平白严重了几分。

    “娘,没事的,我买了冰块回来,现在敷一敷。”云雁回连忙说道。

    双宜已经去找了块布来包住冰块,放到云雁回脸上,盖在眼睛上冰敷。

    郑苹叫他坐在凉台上,帮他按住冰,“这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在庙会逛时,见着两个小衙内斗殴,我不过是路过,其中一个见了我却狠命揍我一拳,便成这样了。”云雁回不免有些委屈地嘟囔,“后来我才发现,同他斗殴的另一个人生得与我好生相似,他以为我们是一伙的,便误伤了。”

    郑苹听到是误伤,反而松了口气,“不是你在外惹事就好,我知道,我们家雁哥儿最是乖了。”

    云雁回想到被自己套麻袋和栽赃的两个少年,不禁一汗,“对了,娘,咱们家有没有什么亲戚呀,我瞧那人与我极像,说不定是本家呢?”

    云雁回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日见着这个少年,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说不定就是亲戚家的子弟,便趁机打探一下。

    “世上人那么多,有一二个长得相像的,也不出奇。”郑苹却平平淡淡地带了过去。

    云雁回也不好多问,只得暂且按下不提。

    今日里在小巷里面,若不是怕出声了露馅,就应该问一问那少年的家门才对。云雁回思及此,又想到说不定开封府的衙役会知道,就是他跑的时候没有注意看,还得打听一下是谁轮班。

    云雁回怀揣着心思一边冰敷,一边叫双宜把今日给郑苹买的绢花拿了出来。

    “对啦,娘,我们给你买了花,你戴戴看。”云雁回半只眼睛瞧人。

    郑苹高兴得不得了,立刻便插在头上,给他们看好不好。云雁回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花十分衬郑苹的颜色。

    郑苹年纪不过三十,在云雁回看来还是青春十足的年纪,可近年消瘦了不少。但现在看她一笑,颇有些容光焕发的样子了。

    云雁回心中不禁想,按理说新的恋情有助于治疗情伤,但是他娘老不谈恋爱可怎么行,还越陷越进去了,明明还有大把的青春。真是可惜他自己没办法劝郑苹,不知道叫谁来开解一下才好。

    云雁回晃了下神,便开始着力拍他娘的马屁,夸得要出花了,只希望郑苹多放点精力在打扮自己上,不说有桃花,至少心情也能愉快点。

    ……

    第二日,云雁回一起来,郑苹便要捧他脸看伤势。

    云雁回仰着小脸给她看,自觉应该好多了,“怎么样,应该消了很多了吧?”

    郑苹心疼地道:“瞧瞧这眼睛,还是青得很,雁儿,你快去了然法师那儿,求些活血的药膏吧,否则怕没有一旬,这青紫下不去。”

    云雁回一想也是,他总不能顶着这熊猫眼半个月吧,徒添耻笑。

    如此想着,云雁回便跑去了了然那里。

    在外面的时候,正遇上了赵允初的车驾,一个男仆扶着他从车上跳下来。

    赵允初五官灵敏,瞧见了云雁回,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挥手道:“雁师兄!”

    待得云雁回走近了些,他才发现云雁回一只眼睛是青的,“师兄,你眼睛怎么了?”

    云雁回不好意思地抬起袖子遮住半边脸,这一路上就跟昨天一样,老有人问他。问题是他在赵允初面前的形象一向是比较稳(ao)重(jiao)的,于是很有点失了颜面的感觉。

    “哎呀……就是不小心……”他可不好意思像跟郑苹那样坦白,是被人揍的了。

    赵允初还未察觉云雁回的心态,他转到云雁回身体另一边,想去看云雁回的脸。

    云雁回一拧身体,背过去,“别看啦别看啦。”

    赵允初孜孜不倦地又转回来,“让我看一下,师兄,好像很严重!”

    看赵允初家的仆婢们都憋笑脸在旁边,云雁回也不好意思再跟他玩这幼稚的游戏了,恹恹地放下袖子,“就是……青了呗。”

    赵允初跟郑苹似的,捧住他的脸,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真的很严重!”

    “是啊是啊……所以我这不是,找法师给我开点活血的药。”云雁回想岔开话题,“你呢,又来礼佛啊?”

    “那我们赶紧进去找法师吧,你的伤太严重的,来,我背你。”赵允初根本不管云雁回打岔,他说着便抬起云雁回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放。

    云雁回惊恐地缩手,“什么啊……”

    赵允初的力气忒大,把云雁回整个强行颠到身上来了,往禅院里面跑。

    他家的男仆一脸为难,想要上手帮忙,结果被甩开了,怕强来都会摔倒,只得在旁边护着。

    云雁回挂在赵允初身上,欲哭无泪,“我去伤得又不是腿,我只是眼睛青了而已啊!!”

    赵允初把他抱了进去,才说道:“眼睛青了就看不清路,看不清路容易摔跤。”

    云雁回竟无言以对。

    这时了然的房门突然间打开,他们俩一起偏头看过去,和了然正对上。

    了然一眼看到云雁回,以及他显眼的熊猫眼,“……呀!”

    “呀什么呀啊,法师。”云雁回也不蒙脸了。

    了然欣慰地笑了笑,“我看着你长大,却是头一次见你与人打架呢。”

    云雁回:“……”

    您这是欣慰个什么劲儿啊?!太懂事也有错咯?

    “来吧,给你些活血祛瘀的药膏。”了然转身往回走,摆了摆手,还不等云雁回开口,就自己先提了出来。

    活血祛瘀类的药,了然这里是常备着的,拿了一罐子药膏出来,是川穹、马鞭草、泽兰等等药材制成的,呈淡青色,气味较为温和。

    赵允初跟着进来,见此情况便道:“我来帮师兄涂药,吹吹就不会痛的。”

    “不用了不用了!”云雁回觉得很肉麻,总觉得赵允初大概把他娘对他的模式套过来了,简直是躲到了了然后面,拉着他的僧袍说,“法师帮我涂,比较专业。”

    赵允初的脸垮了下来,可怜地看着云雁回。

    可惜啊,他既不是萝莉双宜,也不是小宝,云雁回是免疫滴。

    赵允初一边看了然给云雁回涂药,一边说道:“雁哥儿,乞巧节的时候,我们一起上街玩儿吧。我娘说今年府里不结彩楼,准我出来自己耍。”

    云雁回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孩子怎么还傻乐呢,家里连节都不大过了,当然还是因为他爹遭忌惮,听说最近称病都改成神经病了……

    云雁回同情完之后,冷漠地说:“你自己玩儿,我有事。”

    赵允初晴天霹雳,“你有什么事啊,师兄,师兄你带我一起啊。”

    云雁回闭着眼头枕着手,悠然说道:“这是个秘密……”

    “一定是骗我的。”赵允初一脸不相信,这是云雁回的惯用招数了,什么秘密呀,说不定七夕晚上就是在家睡过去了。

    了然却一脸了然地说:“这个倒是真的,雁哥儿有大事要做,到那日你便知道了。”

    大事?什么大事呀?

    云雁回在心底说,这会儿唯有赚钱是大事呗。

    在了然这里涂完了药,云雁回还得去俗讲僧那里盯着,忙活那件被他称作秘密的事情,结果脸上熊猫眼被群嘲了一通。

    完了还被和尚们挖了出来,原来是被别人揍的,云雁回又很小心地不会去说他们揍回去了,便成了这样。继而大家更发现了,云雁回的眼睛和他家的熊极其相似。

    于是,脸上的眼圈,也被正式命名为贝贝眼,并在大相国寺乃至周边范围内广为流传,日后形成了“我揍得你两眼贝贝”等句式。
………………………………

第25章 七夕节的一次性生意

    七月初七是自古流传的传统节日了,叫七夕,又叫乞巧节,在云雁回那个年代,它是中国的情人节,一般只有青年男女才过。

    但是在北宋,这是一个全民狂欢的盛大节日,男女老少皆会参与,所以云雁回早就不把它和现代的七夕划等号了。

    正日子在七月初七,但是早三五天街上的节日气息就很浓厚了,小孩手里都拿着莲蓬、荷叶或者未开的荷花。

    七月初七那天晚上,到处都在“乞巧”,妇女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望月穿针等等,而且是七孔针。女子做出各种精巧物件,男孩儿写诗,一个乞的是手巧,一个乞的则是文采。

    郑苹带着双宜和小宝一起参加附近老住处邻里们举办的活动,云雁回呢,他前几日拒绝了赵允初,今日正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早就同郑苹告过假了。

    白日里早早的,云雁回就去俗讲僧那里了。

    今日,他正是同这些师兄们有个买卖要一起做。

    早些时候,云雁回谋划赚钱,就把主意打到了七夕节这个全民狂欢节日上。

    七夕节当晚,整个汴梁会无比热闹,富贵人家结彩楼乞巧,蔚为壮观,但更引人注目的,则是汴梁城内最亮丽的风景,那就是城中各个妓。院娼楼。

    到了这一天,汴梁人称之为院街的场所,会把各种精巧豪奢的节庆物品摆出来,赤果果的炫富,当然,也可能是另类的招揽顾客。

    大户人家在高墙里面,常人看不到,但是院街人人都能去看,不但能看到精美的物件,还能看到美人。

    除了院街附近,还有瓦舍周围也会无比热闹。

    说到重点上,这些节庆物品之中,最受欢迎的要数一种叫“磨喝乐”的玩意儿,这是一种泥人玩偶,通常做成拿着荷叶、莲蓬或未开荷花的童子模样。

    七夕时小孩们拿着荷叶等物,其实就是在模仿磨喝乐,可以算作古代的cosplay了。

    往年汴梁七夕时市面上卖的磨喝乐,不乏价格高昂,卖到几千钱的。虽是带着木头底座的泥巴人偶,但是人们可以用金银珠宝象牙翡翠等等昂贵物品来装饰它,如此还非常抢手。

    云雁回和俗讲僧们合作的,正是卖磨喝乐。

    要说七夕时,街上几乎到处都是卖磨喝乐的,可是云雁回却偏偏要做这样的大众生意,没有什么金银装饰,他还想卖高价,那当然是因为他有绝杀技!

    ――磨喝乐这玩意儿,其形象根本就出自于佛经之中。丫是释迦牟尼的儿子,天龙八部之一。手里干嘛拽个荷花、莲蓬的?因为这在佛教中代表着吉祥、圣洁等等各种美好寓意啊!

    云雁回简直都不敢相信,为什么以前大相国寺里的僧人不来做磨喝乐的生意,卖这玩意儿,有比和尚更合适的吗?

    就算满大街都是卖磨喝乐的,但是满大街的都没咱们卖的更“合格”啊。

    云雁回提前和方丈打了招呼,和僧人们凑钱订做了一批磨喝乐,放到佛殿里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接受念经和香火的熏陶,更重要的是,来礼佛的人也都能看到,相当于提前打广告了。

    当然了,云雁回也没有太当大家傻多速,他订做磨喝乐的时候,就没有让匠人把莲花等物做出来,而是在寺里买了一批碗莲,今日,他们就是要把碗莲的莲叶□□磨喝乐手里。

    实际上,他也正是看到了寺院里有碗莲,才下定决定在七夕时卖磨喝乐的。

    这时候,碗莲在苏州那一带才有,且富贵人家才多见,在汴梁是稀罕物。大相国寺里的这些,也是管理花圃的僧人偶尔得到后顺手培育的。

    ――寺院里面因为供奉佛像举办庆典之类都需要大量鲜花,所以有自己的超~大花圃,还会引来许多赏花人呢。

    平时人们见到碗莲,可能最多觉得十分雅致可爱,但是它的大小和磨喝乐却十分相配,若是插在磨喝乐手里,就会和佛前供奉相加产生一加一大于二,双剑合璧的效果。

    总之,这碗莲的莲叶可说是点睛之笔,这也是为什么云雁回大方把磨喝乐放佛殿里做广告,不怕别的寺院知道后抄袭的缘故。

    因为佛殿哪里都有,即便大相国寺是皇家寺院这一点也不变,但碗莲是独一无二的,足量唯有这里有!

    更别说,买碗莲花的钱不多,绝对是最低价。云雁回都和花圃的僧人说好了,这碗莲叶子新鲜不了多少日,有钱人买回去后若想一直保持这种别致,肯定得跑大相国寺来买碗莲……这又是一笔生意,甚至可能直接带动碗莲养殖在汴梁的流行。

    当然了,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做的这笔是一次性的生意,唯有今年能做一次,不过这个无所谓了。

    在定价的时候,云雁回也直接把拿着莲叶的磨喝乐价格定在了一贯,拿着莲花的磨喝乐则再加五百文,因为莲花的数量较少一些。这却叫其他僧人忐忑不安,有点怕卖不出去。

    “赚的就是有钱人的钱,一贯两贯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再说了,大相国寺的香火还是很值钱的好吗?”云雁回十分淡定,他还觉得这个价格低了呢,如果不是他们本钱不够,完全可以入更加豪华的磨喝乐,然后价格更加翻着倍。

    众和尚搓了搓手,都很是兴奋,这批磨喝乐今晚若是都销售出去,他们每人都进益不少啊。还是雁哥儿机灵,居然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带着大家又发一笔。

    ……

    天色渐暗,乞巧节的狂欢就要开始了,这一夜,东京必然是三更方歇五更便起的热闹着。

    僧人们分作几对,抱着磨喝乐们各自去往汴梁内几处最繁华的场所,还有的会直接奔娼楼里边儿去,卖给他们。今日里早就分了组,有的僧人白日表演,有的晚上表演。轮晚班的便白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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