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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召虎-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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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腾、韩遂和樊稠慌忙退向西面,与李傕、郭汜罢战,但为时已晚,大片的百姓、兵马乃至朝臣都受到了感染,形势极度严峻。

    李傕、郭汜慌忙之下,竟下令屠杀感染瘟疫的百姓和士兵,却因尸体无法处理,致使瘟疫更加严重,长安几乎成为一座死城,李傕和郭汜见事不可为,立即挟持天子和一些未染病的朝臣出了长安城,避到了城外的堡坞中,又将长安城封闭,任由里面的人自生自灭,却不能出来传染其他人。

    京兆尹和右扶风的情况也不好,不少百姓惶恐的涌向左冯翊,左冯翊丞杜畿当机立断,在左冯翊隔离出一片地方,安置这些百姓,张辽曾教过他们一些防范疫病的方法,他们处理起来也算稳当。

    但让杜畿、李儒和徐荣慌张的是,有一个人也感染了瘟疫,被李傕和郭汜赶出堡坞,他就是贾诩。

    贾诩身边有暗影保护,被李傕郭汜逐出堡坞后,暗影立时将他送到了左冯翊,杜畿、李儒几人见状无不大惊,他们都是张辽的嫡系心腹,自然知道贾诩在张辽心中的地位,当即一边将贾诩安置好,急忙召医师诊治,一边飞鸽传信给河东郡的贾诩家眷和正在青州的张辽。

    此时,在左冯翊临晋城的一处宅院里,草药味浓烈,年近五旬的贾诩躺在榻上,眼眶微陷,面色赤红,呼吸急促,时不时剧烈咳嗽,夫人张氏在榻前照顾他。

    屋外,贾玑、贾访神情疲惫黯然、眼眶通红,李儒和田仪陪在一旁,他们已经请了不知多少医师,但很多医师一听说是瘟疫,根本不敢进来,军医倒是来了不少,但对于瘟疫也是束手无措。

    贾诩虽然染了瘟疫,却神智清醒,他深知瘟疫最可怕的就是传染,一旦染上就是九死一生,所以严禁儿子贾玑、贾访进来探望和照顾,至于李儒等好友更是一律挡在外面,贾诩又不让人告知贾母和张辽。

    事实上贾诩也不让夫人张氏进来,是张氏以死相逼,才让贾诩黯然松口,许她进来,二人已经做好了同生共死的准备。

    “咳咳!”屋里贾诩喘着气,再次咳嗽起来,面上一阵潮红,浑身又烧了起来。

    “良君……”张氏用热毛巾给他擦拭着额头退热,看到向来睿智淡然的贾诩如此模样,忍不住落泪低泣。

    贾诩倒是看得开,向来神情讷然的他竟然露出微笑:“夫人不必伤怀,人固有一死,吾已近知天命之年,不为夭折,当初令李傕郭汜入京,不知害了多少人,苍天让吾如今方死,也算恩德。”

    “良君莫要如此说,”张氏劝慰道:“听闻远有一好友左道长,医术极为高明,已经传信去并州,他定能医好良君。”

    贾诩看了她一眼:“想必汝等也传信给了远罢?”

    “良君莫怪……”张氏神情愧然道:“妾身想,远总是有办法的,他不是寻常人。”

    贾诩轻叹道:“吾固知汝等要告知远,夫人不必自责。”

    他想要伸手去拉张氏的手,却又缩了回来,怕疾病传染给她,张氏却一下子紧紧拉住了他的手,伏在他身上哭泣。

    屋外,贾玑和贾访听到母亲在里面哭泣,几度想要冲进去,都被李儒阻拦,二人大哭,又不敢纵声,唯恐里面的父亲听到伤感。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院门前停了下来,紧跟着几个身披雨蓑斗笠的人进来。

    李儒和贾玑、贾访听到声音,急忙出门,看到进来的几人,无不一呆。

    “将军!”李儒几人失声惊呼,又是大喜。

    来的正是张辽,从青州日夜兼程,冒雨赶来。

    。
………………………………

第五百五十九章 郁结

    “主公!”李儒看到张辽,大喜之余,忙上前见礼。

    张辽身后是领路的杜畿,还有几个护卫和军医。

    “将军,兄长!”贾玑曾跟随张辽作战,为张辽起家时的七个军侯之一,一直视张辽为兄长,此时看到张辽,不由下拜落泪:“父亲他……”

    “我知道,会没事的。”张辽脱去蓑衣和斗笠,交给随行的貂蝉,扶起贾玑和贾访兄弟:“我进去看看。”

    “将军不可!”杜畿、李儒几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劝阻,连贾玑也反对:“兄长身系万千百姓,不能进去。”

    “什么身系万千?我就不能进去看师父了?”张辽眼睛一瞪:“让开!”

    他转身看向李儒和杜畿:“汝二人不必留在这里,那么多流民需要安置,李傕郭汜两个渣滓又虎视眈眈,闲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让我去做?各忙各的事务去!”

    “这……”杜畿和李儒不由对视了一眼,张辽已经大步走向房门,贾玑情急之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大腿:“师兄不可。”

    张辽斥道:“抱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娘们,放开!”

    如果不是眼前形势不对,众人早就忍不住笑起来了,但此时他们却无心笑,皆是担忧张辽,又心生佩服,自古以来人人都是畏瘟疫如虎,张辽如此位高权重,却能做到这一步,足见重情重义,值得他们效命。

    张辽看贾玑不放手,直接一条腿拖着他走到房门口,一把拎起他放在门外,转身又斥责跟随貂蝉和亲卫:“汝等跟着干什么?打狼吗?军医跟着,其余人退后!”

    他一步迈入房门,让两个军医进来,而后反身插上了门闩。

    门外贾玑大哭,却是感动的,李儒和杜畿等人也没有离开,貂蝉和众亲卫则紧紧守在门口,神色凝重。

    张氏在里面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刚出了内屋想要查看,就看到了进来的张辽,手中药碗失手掉落:“远?!”

    张辽眼疾手快,接住药碗,点头道:“师母,弟子看来师父。”

    张氏感动的落泪,就要把他往外退:“汝是将军,身系万千百姓,怎能过来,快出去。”

    “师父生病,弟子岂能不来?弟子也带来了两个军医。”张辽趁着一个空当,挤了进去。

    张氏要拉他却拉了个空,看张辽已经进去,不由轻声哽咽起来,他知道张辽和贾诩必然有话说,却是不便进去了,只是心中感动之极。

    张辽一进里屋,就听到咳嗽声,又一眼看到躺在榻上的师父贾诩,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心中一酸,上前道:“弟子来看师父了。”

    贾诩自然也看到了张辽,尤其是他身上湿着的衣服,散乱的髻,显然是冒雨赶来,不由垂下双目,不让张辽看到他眼中的晶莹。

    他咳了两声,想要起身,却浑身乏力,张辽忙上前在他背后塞了被子,让他靠坐在那里,又让两个军医上前把脉。

    这两个军医是跟随张辽身边的,医术自然都不错,但面对瘟疫这种病也是束手无措,看到二人把脉后神色凝重,张辽就知道他们没什么好法子,皱了皱眉,让他们出去,倒也没责怪,后世医学那么达,对于**等疾病都需要一段时间攻克,何况是在现在。

    军医出去后,贾诩看向张辽,叹道:“青徐兖形势正是关键之时,汝不该回来。”张辽常给贾诩密信,贾诩自然知道关东的情况,也知道张辽如果继续在那里谋划,完全有可能取得兖州和徐州。

    张辽摇头道:“兖州和徐州就在那里,不会跑,师父的身体更重要。”

    贾诩硬起心肠,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道:“吾已年将知天命,死也罢了,汝而今是征东将军,掌管数州之地,干系重大,怎能如此不知轻重,若是感染了疫病,吾死不瞑目,此亦为不孝。”

    张辽呵呵笑道:“师父放心,徒儿的身体比牛还壮,只要这天下还有牛,徒儿就死不了,徒儿死不了,就不能让师父有事。”

    他知道疫病这种病在用药无力的情况下,很多时候要靠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和毅力来应对,自身的精气神很重要,所以此时尽量让贾诩放轻松一些,恢复了精气神,抵抗疾病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他端了手中的药碗,给贾诩喂药。

    贾诩闭上眼睛,叹道:“不想吾当初几番拒绝收的弟子,竟能如此,也是吾此生之福,反倒是李傕、郭汜……”

    张辽摇头道:“师父,您别拿那些渣滓和您优秀的徒儿比,也莫说这话,若非师父,我张辽岂有今日,当初董公麾下,师父是和,李儒是优,田仪是礼,我是远,经历了这么多磨难都活下来了,那就一个都不能少,尤其是师父,您可是要长命百岁、位列三公、笑看浪花淘尽渣滓的。”

    贾诩被张辽说的心情不由畅快起来,露出微笑:“承汝吉言了。”

    张辽道:“李傕、郭汜、杨定这些渣滓,一堆冢中枯骨,此番竟然敢驱逐师父,尤其是杨定那小人从中作祟,实在可恨,弟子定将他们全部干掉!”

    贾诩神色又黯然起来,咳了两声:“如今天子被李傕、郭汜挟持,马腾、韩遂、樊稠在侧窥视,朝廷大乱,长安死伤无数……”

    张辽道:“此事交给弟子便是,弟子早知道师父一直为当初劝李傕郭汜入长安之事愧疚郁结于心,弟子有一言相劝,当初王允亲关东而远凉州,处事不当,加之马腾韩遂早在侧窥伺,朝廷在关中,他们岂能放过良机,便是师父没有劝李郭,十数万凉州人作乱也是迟早的事,此事无关师父,师父本也是为了救十数万凉州人,立场无差,换作弟子也是如此。”

    贾诩睁开眼睛看向张辽,叹道:“不想还是汝这弟子最了解吾的心思。”

    张辽接口道:“那是因为师父和我一样,太重情重义了,盛衰成败之事,难以论断,只要尽心尽力,无愧于心就行。”

    贾诩摇头:“吾是有愧于心,本在李傕郭汜之间维护天子,不想还是被他们劫了驾。”

    张辽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将天子带回来便是。”

    贾诩露出微笑:“此番于汝也是良机,可奉朝廷以征天下。”

    。
………………………………

第五百六十章 张黄北来

    张辽点头道:“师父说的自然是对的,弟子谨记教诲。”

    贾诩摇头失笑:“汝一向大事看的明,何必如此自谦。”

    张辽呵呵笑道:“弟子是大事看的清,小事看不透。”

    奉朝廷以征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战略郭嘉、荀彧、荀攸、沮授都曾提过,如今贾诩再次提起,张辽自己也深思熟虑了很久。

    挟天子以令诸侯算是有利有弊,对于袁绍这种出身好、名望高、能聚人的诸侯而言利弊难说,但对于曹操和张辽这种出身差诸侯的绝对是利大于弊。

    历史上曹操兖州被夺取之后,虽然最终战胜吕布夺了回来,但在兖、徐之地失了人心,如果不是恰好遇到良机迎奉天子,他在中原根本打不开局面,也不会建立起基业。

    对于张辽而言,挟天子以令诸侯同样如此,他的名望如今在民间,如果能行这一步战略,名望将会布于天下,四海人才来归,他的很多政令也会尝试着全天下推广,更重要的是到时候他想打谁就打谁,寻个由头都是名正言顺。

    反之,如果被其他诸侯迎奉了天子,那他的处境将会是极为不利的,历史上袁绍难以权衡自己迎奉天子的利弊,犹豫不决,最终否决,他却忽视了别人迎奉天子对他的影响和打击,这种神器纵然自己不要,也不能让给别人的。

    所以张辽迎奉天子势在必行,但迎天子也要选择时机,不能早动手,否则在天子和朝廷眼中自己机会落得和李傕、郭汜一样的形象,难以扭转,得不偿失,因此须要等天子落难时行事,才是最好的时机,以救难的角色出现,会让自己日后与天子之间的关系变得相对融洽一些。

    如今关中之难提前爆发,已经是自己行事的时候了。

    张辽与贾诩说了两句,就看到贾诩开始喘气,他摸了摸贾诩额头,又开始发烧,当即取了盆里布巾给贾诩敷额头降温,他的医术虽然不精,但毕竟两世为人,在日常护理方面比张氏还要强。

    看到贾诩虽然依旧病情严重,但眼神变得平静,没了刚才的黯然和颓唐,张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只要贾诩自己求生之欲强烈,不再有绝望之心,那情况就会好一些,如今只等左慈过来了。

    这时张氏进来,夫妻连心,他一下子就看到贾诩的变化,不由又惊又喜,正要说话,外面一个声音传来:“小子,贫道来也。”

    张辽大喜,开门就拉进来一身道袍的左慈:“牛鼻子,怎么磨磨蹭蹭才来?”

    左慈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正要发作,却见张辽伏拜在地:“道长,拜托了!”

    榻上贾诩见状就想要起身,左慈脸色也柔和了下来,扶起张辽,叹了口气:“贫道自会尽力而为,只是这疫病并非贫道所长。”

    他做到榻边,给贾诩把脉,须臾道:“针灸加汤剂,贫道可保老狐狸病情不再恶化,至于能不能好转,还要看老狐狸自己的造化了。”

    张氏脸上露出喜色,忙作揖道:“多谢道长。”

    贾诩在榻上也朝左慈作了一礼:“有劳道长了。”

    左慈摇摇头:“不必谢我,贫道也是被这小子拉来,他对你这老狐狸的病倒是上心。”

    贾诩笑而不言。

    左慈抚着长须:“你也莫要得意,这小子急着把你治好了,还不是要让你给他当牛做马卖命,苦日子还在后头哪。”

    贾诩神色不变:“本该如此。”

    张辽在一旁忙笑道:“哪能让师父鞠躬尽瘁,师父应该是那个端着一杯清茶,惯看秋月春风,淡看兴衰起落的高人。”

    左慈神色不善的哼道:“那该是老道的日子,却被你小子整日拉着做牛做马。”

    张辽忙道:“先熬药,先熬药。”

    左慈当即挥笔开药,张氏在一旁激动莫名,贾诩在榻上开口道:“远,此处自有左道长为我熬药诊治,汝且去处置公务吧,莫要误了大事。”

    张辽呵呵笑道:“总揽全局,那是荀若的事,处置公务,那是杜伯侯的事,我的事就是陪着师父,直到师父病愈,活蹦乱跳下榻。”

    张氏失笑,贾诩无言。

    接下来的两日,张辽就一直在这里陪着贾诩,贾诩的病情稳定了些,但仍是不见好,张辽和左慈倒没有被传染。一般而言,身体强壮的人对瘟疫是有一定抵抗力的,染病的多半是身体虚弱或饥饿恐惧的人,除非像黑死病一类的强烈传染疾病会进行大面积片杀。

    张辽不像时人那样对瘟疫的病理毫无所知,以为是天将灾祸,大多极度恐惧,他比较镇定,这两日观察了贾诩的病情,也去看过隔离区其他病人的情况,他不能断定这次的瘟疫是什么病,但看状况不会是黑死病、天花之类的剧烈传染病,因为是战乱和降雨造成的,所以张辽估摸着也不是流感病毒,应该是某种致病细菌造成的。

    至于是什么细菌他这个外行无法断定,但能断定的是传染途径多半是水源,是以在这两日间,他已经下令治下的所有百姓不能饮用生水,必须饮用烧开的水,而后就是开仓,又从河东调粮,放粥,解决流民的饥饿问题,提升他们自身的抵抗力。

    只是贾诩的病情依旧不见好转,让张辽颇是心忧,反倒是贾诩自己心情平静了下来,虽然依旧发烧呕吐,但已经常下榻走动。

    五日后,一个人的到来让张辽大喜,这个人就是姓张名机字仲景,荆州南阳人,被后人誉为医圣,最擅长治疗伤寒之类的瘟疫。

    张辽在得知关中爆发瘟疫,贾诩染病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张仲景,他飞鸽传信给荆州牧刘表,而后又让赵武亲自寻到张机,交给他一封张辽的亲笔信。

    张机没有见过张辽,但此人被誉为医圣,能花数十年深入民间,写就一本伤害杂病论,自有一颗仁心,听闻关中爆发瘟疫,而征东将军又亲自请他,他便毫不犹豫应张辽之请北上。

    护送张机北上的是黄忠,本来是赵武要护送的,刘表却是不舍,赵武推荐了黄忠,刘表应允。

    黄忠也是南阳人,只是他的儿子黄叙身体孱弱,久病不起,黄忠虽有一身本事,却无心效忠州府,一心奔波为儿子求医。

    赵武离开张辽时便得过吩咐,注意一个叫黄忠的人,他在荆州安定后便曾去寻过,对于黄忠儿子生病之事告诉了张辽,张辽当时推荐了张仲景。

    张仲景此时名声还不显,赵武告知黄忠后,又陪黄忠亲自登门拜访,张仲景几次药下去,黄叙的病便好了大半,黄忠大喜,与赵武成为至交,赵武自然又提到了主公张辽的建议,黄忠对张辽可谓仰慕久矣,此番赵武和刘表请他为张机送行,他将家小托付给赵武,毫不犹豫的跟随来了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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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效忠

    术业有专攻,在治疗瘟疫方面,张仲景远比左慈要精专的多,他到来的第三天,贾诩的烧就退了下来,病情基本痊愈,贾诩出屋之时,整个院子里一片欢呼,连杜畿、李儒等人也松了口气,贾诩的病愈不仅意味着张辽不必再陪着担风险,也意味着此次瘟疫可以医治了。eΩww w┡1xiaoshuo

    瘟疫可治,那种未知的恐惧顿时就消散了很多,压在众人心头沉甸甸的大石头搬了开去。

    张辽当即任命张仲景为行医司马,统领所有军医,全面负责此次瘟疫的治疗。

    医师在两汉属于贱民,地位比寻常农户还低,任命医师为司马,是自古以来第一遭,令所有颇受行业困扰的医师都振奋不已。

    在贾诩病愈的第二日,连日大雨终于停歇,张辽与张仲景、左慈带着众军医一道深入隔离坊,熬药放粥。

    张仲景的药方颇是管用,这几天内杜畿也凭着张辽的命令从河东、并州调拨了大量的药材,足以够用。

    隔离坊设在左冯翊西面、渭水北面的五陵原上,高陵和阳陵之间,坊内都是这段时间从京兆尹、长安和右扶风迁徙过来的流民,足有上万,而且在不断增加,令杜畿不得不增置隔离坊。

    深入隔离坊是极为危险的,为了防止军医被感染,张辽让杜畿动左冯翊妇女赶制了一批口罩,给深入疫区的众军医和将士戴上,加了一层防护。

    隔离坊的流民仍然陷在瘟疫的恐惧之中,而且他们中有数百人皆有了感染的迹象,被小范围再次隔离,令坊内的恐惧和绝望更加强烈。

    张辽与众军医的到来,让身处恐惧中的流民仿佛看到了曙光,激动不已,纷纷涌出来,看张辽指挥着众将士在坊内各处撒上了石灰,而后在坊前架起了数十个大锅,烧起大火一半煮粥,一般熬药,还有大大小小的鼎,却都是用来煮开水的。

    张辽的这些手段令张仲景赞叹不已,接下来就是他们这些军医忙碌着给小隔离区的数百病人治病。

    整整忙了两天两夜,隔离坊内的数百病人皆脱离危险,没有生一例死亡,证明了张仲景的治疗手段能够大面积使用,而隔离坊内的流民更是欢欣雀跃,纷纷给张辽和众将士、医师下拜,不少人激动的直落泪。

    隔离坊一处宅院中,是张辽和张仲景等军医的临时住处,整整忙碌了两日的众军医在院子里用餐,看到众人如释重负的样子,张辽看向身侧两日未曾合眼的张仲景,长长一揖,神情诚挚:“此番关中万千百姓得以存活,皆赖先生,先生医术医德,令张辽钦佩。”

    年逾四十的张仲景看到张辽向他行礼,忙还礼道:“将军过誉,万不敢当,吾亦从未见过如斯爱民之将军,且将军深通防疫之法,对瘟疫认知远在张机之上,令张机自愧不如。”

    这几日张辽提到过不少自己对于瘟疫的见解,包括传染源,以及细菌和人体免疫的理论,不过他改头换面,将细菌说成病邪,免疫说成人体血肉之力,即便如此,也令张仲景大受启,大是震惊,直呼张辽为当世奇人。

    张辽举杯一干而尽,慨然道:“先生,今天下巫医方士,混杂不一,符药并用,百草药方,于传承传抄之间遗失,更不相同,错漏颇多,欲学医者不知孰是孰非,乃至庸医害人,非是要害人,而是所学药理偏方有误也。”

    张仲景深以为然的点头叹息。

    张辽指着远处,道:“是以吾欲在这五陵原上建一座天下最大的医堂,集聚天下最优秀的医师,一者共研医道,考古证今,辨疑订误,查漏补缺,编本草纲目,定百端病理,成一家之论,造福百世;二者培养弟子,救治百姓,造福当世。”

    张仲景闻言,身躯一震,手中酒撒了却全然不顾,只是看着张辽,双目有神:“将军果欲为此乎?”

    张辽道:“医者仁心,此医堂当名为大仁医堂,吾欲聘请先生为医堂祭酒,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如此盛举,福泽万千”张仲景神情激动,长身一礼:“机敢不应命,必倾尽全力,不负所托!”

    张辽大笑着扶起张仲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先生便留下来,先教习弟子,待吾平定关中,便建医堂!”

    他已经想好了,带医堂建成后,再将华佗寻来,加上左慈,必然能令而今的医疗能力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到时候他再提一些后世西医的理论,分出一脉研究化学医术,不但能够互补治病救人,恐怕到了两千年之后,已经是天下医术出华夏了。张辽不知道的是,正是他这一举措,让他被后人誉为华夏医道的中兴鼻祖,为众医所尊,当然那时候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个中兴鼻祖的医术不过是个二把刀水平。

    张仲景兴奋的与张辽讨论医堂之事,大约一个时辰后,看到天色将晚,张辽早早打他去休息,随后还有的他们忙碌,因为关中的瘟疫重灾区在长安,左冯翊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而后张辽召来了黄忠,亲手扶起这个年近四旬的大汉,笑道:“汉升兄这两日累的不轻吧?”

    他此次从青州回来,留典韦、太史慈等将领坐镇青州,只带了数百亲卫赶回,黄忠护送张仲景来后,张辽便让黄忠留在身边统领亲卫,这几日一直随着他忙前忙后,也是不可开交。

    黄忠从荆州来到关中见了张辽之后,本来还觉得他太过年轻,但跟着张辽几日下来,早已转变了想法,对张辽可谓佩服之极,认为张辽无论气魄、仁义与威望都足以令人折服,征东将军当之无愧,此时听到张辽询问,当即抱拳道:“忠虽不惑,却自有气力与精神,这两日走路,实在不算什么。”

    张辽哈哈大笑:“汉升兄果是壮士,不知可愿留在我麾下,平定乱世,不负大丈夫之志?”

    黄忠没有犹豫,提衣下拜:“忠愿随将军!”

    “好!好!”张辽大喜,扶起黄忠:“汉升便先在吾麾下任校尉,统领亲卫营罢,待平定关中、迎回天子后,着汝另建一军,亦不负汝智勇双全。”

    黄忠没想到一上来就被任命为校尉,又统领亲卫营,心中感激,难以自己,再次下拜:“将军知遇之恩,黄忠感激在心,自当效死!”
………………………………

第五百六十二章 有人

    关中右扶风郿县,曾经的郿坞如今已经被车骑将军李傕和后将军郭汜占取,天子刘协和朝中主要大臣都被挟持在这里。e小┡说ww┡w1xiaoshuo

    右将军樊稠则驻扎在郿县北面的杜阳,镇东将军张济在美阳,安狄将军马腾和安降将军韩遂在西面的雍县和陈仓,李傕和郭汜又让安西将军杨定镇守在郿坞西面防范马腾韩遂,整个右扶风可谓乱成一团。

    究其根源还是年初马腾要求开府不成,遂与一些朝臣勾结攻打李傕郭汜,韩遂随后加入,但最终二人被李傕、郭汜和樊稠击败,也就是在这一战中,郭汜、樊稠因有战功而加开府之权,与三公、李傕合为六府,郭、樊权力大增,三人之间产生了龃龉。

    随后在大旱中粮草缺乏,三人将长安城分成三份,各守其地,纵兵劫掠粮草,侵害百姓,相互之间又有摩擦,导致城中人吃人,白骨堆积,污秽满路。

    李傕的侄子李利和李暹因为两年前樊稠先是在阵前与张辽谈笑,早对樊稠有积怨,此番讨伐马腾韩遂时,二人作战不利被樊稠斥责,更是怀恨在心,回来后就向李傕离间,说樊稠在阵前与韩遂谈笑,又曾与张辽有勾结。

    而李傕心中忌惮樊稠勇猛,势力日涨,怕难以控制,便假作宴请樊稠,在酒宴上让外甥骑都尉胡封刺杀樊稠,没想到樊稠曾得过张辽提醒,对李傕和郭汜一直保持着警戒心,当场躲过,并刺死胡封与李利,更要杀李傕,被护卫拦着,而后逃走,聚拢兵马与李傕攻杀,最终引起长安大战。

    随后连日大雨,瘟疫爆,李傕和郭汜立时挟持天子和朝臣逃出长安,来到右扶风,各据一处,仍是大战小战不断。

    此时郿坞之中,李傕与郭汜神情震怒,却不是为了樊稠,而是因为张辽。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得到一个消息,南匈奴覆灭,早就一年前就被张辽平定了,而张辽在并州根本不是什么举步维艰,而是一举平了南匈奴,又平了羌人,还占据了凉州安定与北地二郡!

    一念及此,李傕与郭汜就怒不可遏,与此同时心中又大是后怕,他们没想到张辽竟然一举荡平并州,扫灭匈奴,那如今的实力该有多大?可笑他们还听信了贾诩的话,又让张辽去做青州牧,张辽如此善战,在青州又是个怎番模样?二人有些不敢想象。

    不过他们此时终于醒悟过来,自己二人一直被贾诩算计了,看是在打击张辽,实际上分明是帮助张辽。

    “贾诩老贼!恨不能将此贼剥皮抽筋!”李傕一拳捶在案台上,咬牙切齿,他一想到一向自负聪明的自己被贾诩玩于鼓掌之间,就怒恨不已。

    郭汜亦是面色铁青:“早知道便不该将贾诩赶出去!不过此贼染了瘟疫,必死无疑!”

    李傕眯着眼睛,阴声道:“不成,绝不能让张辽继续坐大,要立刻下诏令免了张辽一切官职,将他打为叛逆!”

    “正该如此。”郭汜立刻赞同。

    李傕又道:“绝不能再容张辽坐大,否则我等有灭顶之灾。”

    郭汜忙问道:“可是去攻打并州?”

    李傕眼里闪过厉色:“可任命马腾为并州牧,让马腾去攻打并州,我等再兵攻打左冯翊,那里粮草充足,早不该留了。”

    郭汜皱眉道:“左冯翊有徐荣在,实不易攻打。”

    李傕道:“可召杨整修前来,他最恨张辽,多半会做先锋。”

    不一会儿,杨定过来,听到李傕和郭汜要打左冯翊,立时献策:“可令军中感染瘟疫之兵,驱赶百姓,攻打左冯翊,左冯翊兵马畏惧瘟疫,岂能抵挡?”

    李傕和郭汜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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