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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重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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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黄芩黄连都是东家收养的孤儿,连名字也是东家给的,从前的时候,东家虽是收养了他们,让他们学习各种各样的技能,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东家,他们也曾猜测过东家的相貌,东家的性格,然后这所有的幻想都在见到东家的那一面彻底的破灭了。
东家生得极美,连女子也要自惭形秽的美,虽然他是个男子。东家身边跟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每天见到她都是不同的样子,黄柏自认为在易容术一途学得还是不错的,然而在那个姑娘的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他丝毫都没有发现姑娘一直是同一个姑娘,也是直到后来和姑娘熟悉了之后才知道姑娘一直是同一个姑娘!
姑娘跟在东家的身边丝毫没有任何的压力,或许应该说是东家跟在她的身边!
姑娘唤阿月,黄柏不知道姑娘具体唤些什么,东家一直唤的她阿月,和她熟悉之后他也一直唤她阿月。
她说一东家不能回二,她要做什么东家都不能有异议,之前黄柏还认为东家是喜欢那位每天都不同脸的女孩,因为从他看了这么多话本子的经验他基本可以断定东家是对那个姑娘宠爱到了极致。
但是很显然,他的判断错误了。因为东家对那个姑娘根本就不是宠爱,而是满满的敬爱啊!黄柏心想,东家是看上了姑娘那一天换一张脸的神奇技能。
可能因为东家生的太美了吧,所以他想用姑娘那巧夺天工,足以乱神的换脸技能为自己遮遮。但很显然的是,黄柏又想多了。
东家根本不是担心自己生的太美,他是担心自己还生得不是特别美啊!
从他各种药材,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捣鼓着让自己变得更白更美,黄柏就已经知道自己果然还是见识太少。东家不仅希望自己变得更美,他还希望更多的人都知道他是这么的美!
进入晋城的第一天,阿月就自动自觉的顶着一张黄柏不曾见过的脸不知道窜去了哪里,东家也不管,没说让他们跟过去瞧瞧,他们也就什么也没做的跟在了东家身边,然而后来,黄柏知道他当时还不如跟着阿月走呢。
最起码跟着阿月还能吃到各种各样的美食,而跟着东家,才是噩梦的开始。
其实黄柏黄连黄芩他们三人都长得不错,不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放大大街上也是能引起众人侧目的,但是他们和东家站在一起,那就都弱爆了好吗?
所以当东家出现在晋城的时候,效果只震撼的。
那一日东家让他拿了他吃饭的一应物件,在人潮最多的晋城长街上支了个摊子,他还穿了最为显眼的红色。讲真,黄柏也觉得那日的东家真是美极了,那一袭红衣,只怕再没有人能穿出他那样的效果。
他只单单往那里一坐便是一道风景线,只是,这样的风景线美则美矣,但是黄柏还从未见过有人穿着火红的衣衫给人瞧病的,那一身的火红,像是要将人燃烧殆尽一般。
映着这一片火红的衣衫,黄柏觉得他的脸已经火烧云一般蔓延了红晕,这人来人往的,已经不能再丢人了好吗?尤其是周边貌美的女孩子如此多,像是聚集了整个晋城的适龄女子!
黄柏郁闷的知道自己想在晋城找到所谓的真爱这一梦想已经破灭了,那日之后,晋城内适龄的女孩子们眼里心里只会有东家一人!
偏偏他还亲眼目睹了这一事件发生的始末,他认识了很多的姑娘,可是这些姑娘对他统统都不感兴趣,如果没有东家做对比,黄柏相信他那么优秀,不至于会没有人喜欢,可是在有了东家的对比之后,他就彻底死心了。
哪怕之后再认识什么姑娘,只要一说自己是医馆的人,只怕接下来的谈论话题就都会变成东家还有东家的日常了吧。黄柏很心痛,那是他噩梦的一天,只要一想到那天他就会提不起精神来,毕竟他见证了这么多的姑娘即将离自己越来越远这样一个事实。
而造成这样一个轰动效果的始作俑者还在那里一本正经的给人看病,而黄柏却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因为在第二大惊小怪的拿着刚更新的话本子给东家看时,东家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果然如此。
黄柏觉得他刚喝下去的茶都要吐出来了,东家又一次的刷新了他的下限,而他果然还是见识太浅。
………………………………
第四十九章:东家和阿月
然后东家开了医馆,事情就变成今日这个模样。东家成为了晋城内几乎所有适龄女子的梦中情人,她们每日都会指派自己身边的老妈子前来排个号然后再隆重打扮一番盛装出现在医馆。
日日如此,说着些无关痛痒的所谓的病症,实际上一个个的都唇红齿白精神饱满,同东家说起话来,一个一个像树枝顶上刚盛放的花似的,娇美矜姣。
根本没有一点是病了的样子。当然东家还是认真的给人看病的,要说东家的医术比之那所谓的碧心堂圣医馆的大夫确实要好太多,所以每日里上门的人里有一部分也还是为了求医而来。
只是东家不仅给人认真看病了,他也同样认真和那些妙龄女子交谈啊。黄柏摇摇头,继续坐在几案前整理诊籍。
房内一片宁静,从进门一左一右相对放着两张几案,黄柏就坐在左边的那一张几案前整理诊籍,往常的时候,黄连会坐在他的对面给人抓药什么的。
几案之后放了一排大柜子,抽屉上贴着各种各样的药名,柜子一直延伸到屏风后面。
屏风是实木镂空的,屏心是一副画工精湛的男子卧春图,画面上的男子正是黄柏那臭美得不行的东家,只见画面上他仍旧是一袭红衣,依在海棠花树下,有散落的海棠花落在他肩头。
端得是好风景,医馆开张第一日那些稍许定力不足的妙龄女子们只单单看见这一屏风就哗哗流下了鼻血,黄柏恨恨的想,真是没有出息,然后拂袖坐在他的几案前写写画画生闷气。
屏风后同样支了张几案,往常的时候东家会坐在几案后给人瞧病,几案之后摆了张小榻,小榻上放置了小几,每日里东家都会往小几上放上各种茶点,自己也不吃,当然也不会给每日里前来要将门槛踏破的女孩子们吃,黄柏当然也不会认为那是为他们三个准备的。
是在那日傍晚,黄柏才终于知道那茶点是为着谁准备的。
东家置放几案的后左方是一间小门,直通后院。那日傍晚,阿月突然从那小门里窜出来,话也未说得什么便躺倒在了小榻上,然后捏着糕点吃了起来。
满脸的心满意足!
当然阿月的出现也吓着了几案前来求见东家一面的姑娘!姑娘很纳闷,这个女孩子哪里来的?和锁阳公子有什么关系?
姑娘仔细的看向没有个正形躺倒在小榻上的阿月,脸色都变了。
虽然阿月每天换的面容都算不上多么的国色天香,但是无一例外的都看着很舒服,想来阿月本身底子也是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她最美的还是那双眼睛,而偏偏眼睛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黄柏从前也很奇怪,像阿月这样的每天的模样都不同,那东家是怎么知道他眼前的那个女孩子就是阿月呢?后来黄柏才稍稍明白,阿月和东家大概已经熟识许久了,久到哪怕每日里她都是不同的样子他也还是能够认出她来。
当然东家给出的官方能辨认出阿月的方法是看她的眼睛,这个方法黄柏试过了,其实他觉得并不是很有用,绝对是东家框了他。
姑娘误会了阿月和东家的关系,当然东家也并不打算和姑娘解释一些什么,东家笑着和姑娘说医馆要打烊了,明日请早,然后就将姑娘打发出了门。
然后第二日里,话本子里有关东家的内容又变了,说什么东家屋中藏着一个妙龄女子,说什么东家对这个女子宠爱至极,说什么这女子原来是东家的未婚娇妻。
黄柏在看到话本子的时候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就连东家在看到话本子的时候也呆愣了片刻,然后脸上闪过一抹慌乱的情绪。
要不是黄柏心细如尘,只怕还不能发现,当然重点不是黄柏心细如尘,重点是那般仙一样的东家,居然慌乱了哎。
黄柏表示很惊奇,有问题,所以黄柏开口了“东家?这话本子?”
“给我藏好了,啊不,丢掉吧,嗯,还是烧掉了吧,要是让阿月看到,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东家狠狠的警告黄柏。
“哎哎”黄柏忙不迭的点头,当下就寻了火盆将话本子给烧了。
结果这件事还是没能兜住,黄柏烧话本子的时候被阿月瞧见了,阿月那个好奇的性子自然是想要看的,黄柏肯定不能给啊,所以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什么这是女儿家不能看的东西。
结果阿月更好奇了,笑嘻嘻的问他什么东西男孩子看得,她一个女儿家就看不得?
这个,黄柏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支支吾吾的掩盖了过去,将阿月打发走了。看到阿月离开的背影他还松了一口气,但是事实说明他果然还是道行太浅。
他早就应该明白连东家也那么敬爱的阿月绝对不可能是他那么轻轻松松简简单单就能一招制敌打发走的啊。所以结果就是他悲剧了。
因为阿月去找黄连了,他平常的时候会让黄连帮他找那些话本子,而黄连每次都有习惯在给他一份的时候自己保留一份。
他这么痛快的就答应将话本子烧掉不是没有留有后路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条后路竟会落在阿月手里。
阿月直接的问了黄连黄柏说的女儿家不能看而男孩子又能看的东西是什么。黄连当时也蒙了,他应该怎么回答?他再蠢他也知道阿月在东家的眼里心里绝对是不一般的存在啊。
他要是说错了什么,他会死的好吗?所以他不能说。可是看着阿月那张笑嘻嘻的脸,他要是拒绝了回答,那也是不好的,然后在这个两难的境地里,他想到了黄柏往常看的话本子。
其实黄柏的话本子他没有看过,他对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所以他也不知道话本子里的内容才更不该被阿月看到。
阿月接过话本子的时候很开心,她还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看,结果就是到晚间的时候,她还是不知道那个女儿家不能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所以她当着东家的面在饭桌上问黄柏了。
正当黄柏不知如何回答,黄连一脸呆滞,黄芩在状况之外,东家一脸迷惑的时候,她提起了话本子里说的东家屋里养的未婚娇妻一事。
黄柏觉得,东家在听到那句话的那一刻的眼神是可以杀死他的。黄连和黄芩是一直在状况之外的。
还好还好的是阿月并没有觉得那个所谓的姑娘是她自己,她笑嘻嘻的看向黄芩然后对着她眨眨眼说道“他们说的大概是黄芩姐姐吧”
然后接下来是黄芩一脸呆滞了。
东家出声咳了一下,好生的规劝着阿月不必将心思放在这些地方,事情才告一段落,那之后阿月也没再提起这个问题。
只是东家并没有放过黄柏,比如今日,大家都在后院里悠闲的坐着,只有他在这前厅里坐着整理诊籍。
………………………………
第五十章:秦锁阳
黄柏很郁闷,秦锁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医馆后院深处的阁楼里,秦锁阳独自坐在书案前。清茶早已凉了,黄芩随侍在侧,他只是一眼不发的坐着,不曾出声唤得黄芩续一杯新茶,黄芩也不提醒,只静静的站在他身侧。
秦锁阳所在的房间位于阁楼二楼,房间很大,也很空,只安置了一张书案,一把椅子。房间四周都有窗户,此时窗户都已洞开,能看见窗外浓密茂盛的枝叶。
书案就放置在其中一扇窗户下,窗外是一株约莫七人合抱的桑树,枝繁叶茂,树叶层层叠叠的只漏下了些许阳光,落在秦锁阳翻开的书页上。
可是很显然的是,他的注意力并不在书页上。
他眼神飘忽的看着前方,像是落在某一个字上,又像是落在书案边刻画的图案上,黄芩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今日一早起来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医馆也不开门,打发了黄柏去守着,自己独自一人就爬到了这个阁楼,说是想喝茶,给他沏了一杯又一直未有动作等着茶都凉掉了。
黄芩表示她不是很理解东家的做法,不过陪他在这里发了这半天的呆,黄芩感觉自己隐约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黄芩看着房间门口那通往阁楼三楼的楼梯,木质的楼梯在阴影里显得像是有些年头了,经不住就该送去修理似得。
黄芩想到第一次来到这里之时,阿月兴奋得不行,蹦蹦跳跳的选了阁楼三楼作为自己落脚的屋子,那时候东家看到她那个兴奋的样子就说了一句让她小心些别弄坏了这房子。
当然这样损阿月的东家最后并没有很好受。
黄芩觉得,东家应该是想念阿月姑娘了吧,说起来阿月姑娘已经消失了三日了。
黄芩突然觉得东家的背影有些许落寞,她突然又想到那日席间阿月说的话,她之后特意问了黄柏黄连事情的始末,也看了那话本子的内容,那所谓的姑娘分明就是阿月啊!
想来她年纪还并不懂得男女之间的之事,也连带着东家对她的情谊她也不能发觉,可是黄芩转念又一想,阿月如今都已经十九岁了,不懂男女情事一说着实有些牵强了。
想来她是对东家并无什么意思,所以哪怕东家对她的情谊已经如此明显了,她也还是假装不曾知晓?想到这里的黄芩,觉得东家有些可怜了。
而陷入沉思中的秦锁阳并不知道在他人眼里,他和阿月已经可以出演一部情感大戏了。他之所以在这里这样等着是因为若是阿月今日还不出现,他就不得不执行下一步计划了,他只是在谋划而已。
风从窗外吹来,哗哗哗翻动了书页,秦锁阳觉得自己坐的稍微有些久了,脖子酸疼,所以他抬了抬头,往窗外的桑树看去。
正在思绪飘飞八卦着东家和阿月的黄芩发现秦锁阳突然有了动作,一下中断了思绪。
“东家?”
“嗯?”秦锁阳转头看向黄芩。因为是仰头,阳光刚好落在他眼角,眼眸里一片柔光,是因为还没有从沉思中回过头来的懵懂,加之慵懒到不行的声线,黄芩一下楞住了。
东家果然不负盛名啊,这一副样子要是被晋城内那些姑娘家看到了,不知道又要怎么犯花痴了,黄芩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要烧起来了。
“怎么了吗?”是很低很轻很柔的语调,黄芩突然想到一种毛茸茸的柔软的小动物,会用很清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你,像是会落进一片蜜糖里一般。
黄芩刚要回答耳边就响起了别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做些什么?”
正是将狸浅打发走的清月!
黄芩和秦锁阳闻声都转过了头,少女穿着浅绿色的衣衫坐在桑树枝干上,双脚一前一后的晃动着。黄芩睁大了眼睛,这个姑娘是谁?
黄芩将头转向秦锁阳。
只见秦锁阳皱着眉头,表情有些凝重。
“事情不顺利吗?你怎么这副样子了?带去的人皮面具呢?”说着便要起身去迎那女子。
能担得起东家这样对待的也只有一个阿月了,黄芩略一思索便知道了眼前这人是阿月。黄芩同样跟着东家迎了上去。
清月也不理前来打算迎她的秦锁阳,从窗外跃进屋子,对着黄芩调皮的眨眨眼然后坐在了秦锁阳方才坐的位置,也不说些什么,端着那杯凉掉的茶就咕噜咕噜的灌进嘴里。
“也不怕呛着”秦锁阳轻声嘀咕了一声,声音虽但黄芩习武,清月又是内力深厚,那句话在场的两人早就听得清楚。
“只怕你早就盼着我被呛死了,你好收拾细软去寻你小姑吧,哼。”姑娘很是傲娇的回了秦锁阳,而秦锁阳只能忙不迭的赶紧说好话哄着清月。黄芩对于这样的一幕表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黄芩的真实年龄其实比之清月还要偏小一些,又是被秦锁阳自小收养的孤女,自小同黄柏黄连呆在一起,虽是黄柏看过那么多的话本子,黄连也是个知晓照顾他人的好少年,然而黄芩一直秉持着男女不能交往过密这样的思想,平常的时候都不怎么同黄柏黄连他两交流。
而这就导致了其实在男女情事一事上她比清月还要迟钝许多,她一直以为清月和东家这样的才是爱情的正确打开方式,所以她一直幻想着可以找到一个和她这样相处的少年。
所以此刻看到清月和东家的交流,她是羡慕的,当然清月和秦锁阳并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若是知道了,估计秦锁阳会很郁闷的。
耍贫的话也不说了,看秦锁阳的好话说的差不多了,清月放下茶杯向秦锁阳述说着自己这些天遇见的事,也不避讳黄芩,该说的不该说的就都说了。
秦锁阳是她最信任的人了,是不可能会背叛她的,秦锁阳自小收养着的孤女她自然也是信得过的。说完这所有遭遇的清月一脸严肃的看向了秦锁阳。
深知她要交代一些什么的秦锁阳不禁屏住了呼吸,黄芩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方才清月说的那些已经让她觉得很是惊奇了,她心里想着东家和清月大概是有些什么了不得的事得做吧。
“你小姑是不是给你递信过来了?”
“哈?”秦锁阳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清月要说的就是这个?
………………………………
第五十一章:来信
不知何时,风吹书页,露出夹在书中的一页信纸的一角,此时清月的眼神就落在那一角上。
那信纸清月自是认得的,那是秦锁阳的小姑秦桑惯用的信纸,旁的人很少有她那样的品味,也用不起这贵逾万金的纸品。
老实说,清月不止一次存了悄悄拿她几张信纸出来卖的心思,只是,只是清月确实斗不过秦桑。
别说悄悄拿她几张信纸了,就是稍稍靠近她的书房她都里三重外三重的着人把守着,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是清月这个落桑谷中出了名的捣蛋鬼呢?
清月不止一次在秦锁阳跟前说他小姑小气,连一张信纸也不舍得这样的言论,刚开始秦锁阳还想向她解释,次数多了之后秦锁阳也懒得解释他小姑是担心清月会知道些什么机密要事而非那寻常的几页信纸。
不过后来秦锁阳又庆幸他没有对清月解释了,要是让清月知道这档事,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麻烦。
而此时的秦锁阳也不必想些什么了,他已经惹上麻烦了。
清月伸手去捏起那信纸的一角,然后慢慢将整张信纸抽出来。
秦锁阳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不明就里的黄芩此刻已经云里雾里了。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势这样急转直下,黄芩眨眨眼,眼神从清月身上挪到秦锁阳身上,再从秦锁阳身上挪到清月身上。
清月也不看信里的内容,只看了结尾落款果然是秦桑的名字,然后便挑挑眉,将信纸向秦锁阳的方向扔过去。
秦锁阳立即伸手去接住了。
“念念吧,我倒好奇你小姑是如何想念你。”
秦锁阳心理咯噔一下,清月这个心思,八成是不开心了。
清月对秦桑态度不怎么好,谷中众人皆知,当然了,秦桑对清月,态度也不怎么好。
可是总的来说,秦桑做的一切也都是在为着清月着想,清月难道不知道吗?那倒不尽然。
清月如今就像一个别扭的小孩子,叛逆,又渴望得到认可。
秦锁阳不相信这封信的大致内容清月猜不出来,大概就是猜出来了,她才不开心吧。
“锁阳启,近日你同”
“停!”
秦锁阳抖抖信纸,开口正念着的时候,清月突然出声了。
“我突然又不想知道她对你说了些什么了,你别念了。”
秦锁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头应了,黄芩仍在云里雾里的状态。
清月咬咬唇,道“我先回房。”然后便出了房间向三楼行去。
“嗯”秦锁阳轻声应下,竟不再有任何动作。
黄芩表示很惊奇。往常的时候,阿月说自己想先回房间一般都是要去换脸了,这个时候秦锁阳都会跟着上去的。
黄芩偏头看了一眼秦锁阳,本想询问他为何不跟着上去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看清月的影子消失在楼梯拐角,秦锁阳转身回了书案前。
“给我换一杯茶来。”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信纸,秦锁阳对黄芩吩咐道。
微微屈身行礼,黄芩收了茶具下去了。
秦锁阳自然知道清月匆匆上楼的原因,其一同黄芩想的一样是要去换一张脸,她总是不愿意将自己的真实面容让太多人看到。
千日千面,人们也早已经忘记真实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
秦锁阳方才看见她的时候也有些愣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到她真实的面容,他的确一直期待着她能够做回真正的她自己,而不是戴着面具过活。
可是方才看见她真实相貌时,他并不开心,事出反常即为妖,她不喜将自己的真实面容暴露人前,所以他还以为她此去并不顺利。
老实说,今晨黄连外出带回来的消息,当真让他担心不这才打发黄柏去前院守着,自己来这阁楼等着清月。
幸好,此去虽是出了意料之外的事,但一切也都还在控制范围之内。
清月匆匆上楼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秦桑这一封突如其来的信。
清月和秦桑的关系一直十分复杂!
清月刚醒来那会还以为秦桑是教导自己医术的师傅,对秦桑不能再恭敬了。
可是秦桑并没有领情,先是冷言冷语的说清自己并非她师傅这一事实,之后更是将她丢在一边,独自出谷去了。
那段时间,清月刚醒,外伤虽是好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内伤其实并没有好。她那样一个倔强又高傲的小姑娘,见秦桑不管她,自己又是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竟谁也不求谁也不信的自己给自己治好了伤。
除了她那一直处于浑蒙状态的记忆,她倒是确实将自己治得很好。
秦锁阳甚至觉得哪怕小姑亲自出手也不一定能达到那样的效果。
秦锁阳一直居住在谷中,从小得秦桑手把手教导,清月出现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谷外的人,是一个颇为好看的小姑娘。
小姑娘在落桑谷中躺了许久,一直是小姑吩咐他照料着。
从毫无意识,浑身是伤,一直到身上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她醒来。
秦锁阳记得,她身上最重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背后一条长长的烧伤的痕迹,当时秦锁阳处理起来颇为麻烦,更不要说还有别处大大小小的剑伤。
她将醒的前一天,秦锁阳还打了水给她擦拭身体,当时那长长的烧伤只在肩头留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疤。
秦锁阳不知道的是,后来的清月,每次洗澡碰到那块疤都会莫名其妙的哭出来。
清月也曾尝试着相信她们为她编造的所谓美好的过往,可是那断断续续的噩梦,和肩头上的疤总提醒着她,她的过往并不是那么的美好。
可是过往是什么样子的,她不知道,也想不起来,没有一丝一毫关于那些的印象。
偏偏秦桑还瞒着她,秦桑什么都瞒着她,她也只能从秦桑一些断断续续的语句中知道她还有一个姐姐,在做着她不能想象到的大事。
清月总能从秦桑眼中看到失望。
秦桑对她感到失望,哪怕清月的医术在她之上,她也还是失望,刚开始的时候清月不理解,十分的不理解,后来在猜测到姐姐的事情之后她才隐隐的有些明白,秦桑是该对她失望的。
她们,谷中的所有人,对她做的这些,不都是在姐姐的授予下才做的吗?
秦桑把她当作小孩,姐姐,何尝不是将她当作小孩?
而这,正是清月觉得无力的地方。
………………………………
第五十二章:清月的姐姐
秦锁阳多少是能够明白的,关于清月和秦桑,这之中牵扯不明的情感。关于清月姐姐一事,他所了解的比清月所知道的,猜测的要多得多。
清月虽然也知道他知道些什么,但从未开口询问过他,关于原因,秦锁阳也曾思考过。
大概秦锁阳自她醒来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清月不想秦锁阳为难为其一,清月想依靠自己的能力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明确的告诉秦桑和姐姐,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她也可以帮助姐姐,尽自己的一份力为其二。
这些年,秦锁阳一直夹在清月和秦桑之间,从一开始到如今这样,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看得分明,清月和秦桑之间变扭的相处。
因为在乎对方才会这样不依不饶,清月的性格真的像是一个小孩子,所以有些时候秦锁阳也会思考自己跟着清月出谷,来寻找她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清月的姐姐,具体是什么身份他不知道,他也只在五年前清月入谷时遥遥见过那个女子一面。
那时节刚进入夏,小姑自小怕热,往年里一入夏便独自窝在她的房中哪里也不愿意去,自有人定时给她送些吃食。小姑的屋子建在湖中央,夏日里不仅凉爽还能赏满湖的荷花。
可是那一年,小姑踏上屋前的小船,亲自摇桨去迎谷口等着的女子。
那女子同小姑说了几句话,将昏睡中的清月交给小姑后便踏上马车离去了。
秦锁阳知道那便是清月的姐姐,她戴着白色帘子的幕离,秦锁阳听不到她和小姑的对话,只能在风吹动的时候隐约看见她轻轻碰撞的上下双唇和尖尖的下巴。
依稀可以分辨,那是个极其貌美的女子。
可是这个女子只单单的站在那里就让秦锁阳觉得小姑拜于她脚下实在是应该的。要知道他小姑可是茯苓殿这一任的掌家人,是跺跺脚江湖都能起一番风波的人物,秦锁阳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
也许小姑只是给她一个面子,仅此而已。
可是转眼他也只能否决掉自己的想法,小姑性格一向古怪,又眼高于顶,轻易没有人物能入她的法眼,近些年来她脾气越发的古怪起来,通常来求医的早已经被她轰出门外,更遑论亲自出谷口来迎,秦锁阳觉得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而下一刻,秦桑亲自抱着清月入谷并安顿还着他好生照顾就彻底刷新了他的认知。
秦桑做这些的原因不会是因为清月,那就只能是清月那个神秘的姐姐了。
秦锁阳不能想象清月的姐姐到底会拥有怎样的通天之能才让秦桑这样的恭敬,秦锁阳后来旁敲侧击的问过秦桑为何对清月诸多的破例,而最后秦桑只说了一句主子有命,不敢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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