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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重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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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月不说做什么,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就在这里静静的陪着她。

    王清易垂下眸,倚靠在墙壁上。

    休宁消息一向灵通,休宁藏书楼里写着天下多少人的秘辛,王清易也不甚清楚。他虽自小病着未能去休宁总部一观,但旬叔一向将他照顾得极好,他每日无事,旬叔就吩咐人去誊抄一遍藏书楼中的书于他读。

    虽未曾行万里路,但他的见识却是极高。

    方才那女子的形容,他若没有猜错,倒是与许久以前退隐江湖的重楼有关。他还发现了一个细节,她们骑的马匹,作了了洺王的标识,想必就是方才那位将军说的洺王的人了吧,只是洺王的人却和重楼牵扯在一起,且以刚才那些人的姿态,分明是以那女子为首。

    嘉帝的这位次子,王清易是了解的。洺王单字一个锦,他倒是不负这一字,自小经商远游,对钱爱若非常,对权却并未上心。

    只说他不养幕僚,不慕权利,不居深宫,独居闹市,治国理政之方不学,却独打得一手好算盘。

    君子六艺,经读选撰,生在皇室怎好无一不通?苏锦自然也不例外,他尤善琴艺,每日必锦裳华服去他的食尚居弹半日的琴才肯做其他的事。

    他刚开始这样做的时候,不是没有御史并学士上书弹劾他,说他此行有违礼法,但后来都不了了之了,其时太子领了命去边疆抚慰,竟一去寻着借口不欲回来,嘉帝正是烦闷的时候,哪里想管他这档子事。

    他也就这样一直下去了。

    世人都说他锦衣公子,貌美风流,一见苏锦终生误。

    苏锦的画像,王清易是见过的,不负盛名。
………………………………

第三十一章:安顿

    王清易轻轻的笑了。

    不慕权利,皇家子弟,竟也会不慕权利吗?距离那个位置也不过一步之遥,竟也能甘心放下吗?

    只是太子尚在时,坐观虎斗吧。

    帝都那高墙中长大的,谁不是虎豹财狼?

    “走吧”清月的声音因长期的沉默而有一点沙哑。

    “嗯”王清易点头应下,弯腰同她去扶晕倒的赤水。

    “你在晋城可有隐秘的宅子?”王清易诧异的看向她,轻轻点了头。

    “你带路吧,先将赤水安顿好,这样一副样子总不好去迎客来。”

    “嗯”说着扶着赤水向前走去。

    一路无话,王清易很是奇怪。他这个主子,不是会沉默的人,从王家离开经通天岭来晋城的这一路上,她就没有停下过嘴巴。

    王清易也能理解,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话多顽闹无伤大雅,只是,从见到那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后她就变得这样,难道是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了吗?

    王清易话本就不多,因此她们也只是闷头行路,不一会就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王清易三人在一间宅院前停下。

    粉墙黛瓦,有高大的树木从中伸出碗口粗的枝干,新抽的叶已经繁茂。王清易上前扣门。

    稍有些破旧的木门,石阶上长了厚厚的青苔,地上到处是散落的花瓣。

    赤水身材高大,清月虽身有深厚内力,扶着不甚吃力,但赤水毕竟比她高,一人扶着也是十分的怪异。她形容狼狈的看向上前扣门的王清易。

    急促的三声扣门后,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打了一盏灯笼,身穿白色的对襟襦裙,袖口用金色丝线描边纹了精致的图案,裙锯边是大朵大朵的牡丹。

    墨发未束,如瀑布流泻般垂下,面容姣好未沾脂粉,衬得几分清艳,眉心一点朱砂,又给整个人带来一分艳丽。

    她只在那里站着,就有让人不容忽视的气质,清月认真的看着她,竟忘了之前忧虑的事。

    “姑娘好,奴唤涣娘”转过灯笼,她恭敬的对着清月福了一福。

    “嗯”清月平静的受了,屋子里有一身黑衣的男子走出来,接过赤水。王清易等着她上前,涣娘打着灯笼在前方带路,灯光幽幽,像是不堪受夜风侵袭,随时都会熄掉。

    碎石的小径长满了青苔,清月夜视很好,自然能小心的避过,而王清易似是对这里很熟悉,竟也无事。

    清月看看王清易,眼神又飘到了涣娘的身上,心下不禁思索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宅子临水,长了许多青苔,平时又无太多人走动,姑娘仔细些脚下。”涣娘的声音叙述平缓,听不出悲喜。

    原来还会武功吗?清月歪了歪头,没有听涣娘的话,却是对这个女子越发的好奇了。

    小径尽头是青石的台阶,上了台阶后是一条长长的廊道,涣娘依旧走在前头,脚步沉稳。清月跟在后面,细心的留意着周围的环境。

    王清易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个小姑娘,方才还一副让他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现在就这样了。

    下意识的,王清易勾了勾唇角,待发现自己笑了后,他有几分的错愕,不过,幸好是夜色浓重,并无人发现什么。

    王清易轻轻呼了口气,顿觉轻松,他方才竟有些紧张!只是轻松之余却见清月转头看向他。王清易突觉眉心一跳。她是察觉了什么吗?

    清月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了。

    王清易轻垂下眸子,胸腔里心脏跳动着,快速而清晰。
………………………………

第三十二章:忘心

    长廊深处是一间屋子,门扇大开着,屋中点了灯,身后的黑衣男子将赤水送到了里间的雕花镂空床上。

    “姑娘和公子的房间请随我来。”涣娘行礼对清月道。

    清月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间和外间用了三扇的红木大屏风隔着,屏风上刻了一幅踏春图,雕工细腻。外间备了两张小榻,小榻相对放置在外间的一左一右。一张搁置在屏风下,一张搁置在墙边。正对门的前方是一把实木翘头案,雕工同样精致,其上却什么也没有摆放。

    小榻上摆了红木小几,外观古朴大方。

    清月挑眉,看向了王清易,腹诽他真是讲究。

    “不用了,我们就待在在这里。劳烦了。”说完对着涣娘甜甜的笑了。

    涣娘面不改色,弯腰应是退出了房门。

    待涣娘一走,清月就躺倒在屏风下的小榻上。

    王清易见怪不怪,想到了白日里她在王家西厢也是这样一副没有正形的样子,往墙角的小榻去了。

    “方才我见你呼吸有些奇怪,是身体不适吗?”清月的话从身后传来,王清易僵了一下,想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心脏竟又那样快速而清晰的跳动着。

    他稳了稳心神,从容的坐下,整容答道“并没有。”

    “哦。。。。。。对了,我见你思索了许久,你认识那一群骑马过的人?”清月盈盈笑着看他问道。

    王清易敛色,仍旧一副淡淡的样子“那位领头的女子我若是没有认错,应当与重楼有关。”

    “重楼?那不是那位将军说的二皇子的人吗?”

    她一副很是惊讶的样子,难道之前她思索的不是因为发现了那女子的身份?那她是想到了什么一直郁郁不语?想到这里,王清易看了她一眼,斟酌了语气问道“你没有发现吗?那你是在思索什么?”

    “我?”她表情愕然。

    “我在想这个”说着她翻手拿出了一支骨笛。她垂下头,语气有些闷闷的。

    “我在通天岭赤水崖边遇见的赤水,想必你也能猜到他之前肯定不唤赤水。他叫祭”说到这里,清月抬头看了王清易一眼。

    少女像是有些怯怯的望着他,怯怯?那怎么可能?这个小丫头独自进了王家,和他谈条件,在自己不备之时下让自己假死的药,之后更是逃过王冬冉的算计,王竹修的追杀。她怎会怯然?

    王清易是知道的,他虽和王冬冉不熟,但对王冬冉他还是了解几分的,那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只是奈何生为了王家庶子。

    只说一个忍字不易,他却能将其做的很好,王清易自认没有他那样的性行,放不下却也能当做不曾发生,只是为了在恰当的时机给对方重重一击吧。

    而清月,能逃过他算计的清月自然不会是泛泛之流。

    “然后呢?”

    “赤水身上被下了蛊毒,他现在宛如三岁孩童。他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我肯定是要救他的。我查过,赤水身上的蛊叫忘心蛊。”

    忘心蛊,王清易曾在旬叔给的书上看过对它的介绍。

    是能令人忘记前事的蛊,除了中蛊者受下蛊人控制宛若孩童外,对中蛊人的身体倒没有多大的伤害。

    赤水武艺非凡,那少女想豢养他作为杀手自然不愿伤了他的身子,这样倒也可以理解。

    忘心蛊自然不易养成,侥幸养成后,也要即刻将母蛊用黄酒泡了七十二天后晒干研末,在之后的三天内寻一个月圆之夜,取了大奸大恶之人的一截手骨合着母蛊的末制成骨笛,也只有这骨笛才可以控制中了子蛊的人。

    王清易看向对面的少女。
………………………………

第三十三章:长宁

    “据我所知,忘心蛊并无解蛊之法。”自然是没有解法的。那子蛊一入人体便与骨血融在一起,如何能解得。

    “本是不能解的,但是赤水却是不同的,而这也是让我头疼的地方。”

    清月将骨笛搁在小几上,正坐看着王清易道“你可知道长宁?”

    长宁?王清易有片刻的恍惚。那是王家曾经的荣耀了,也是将王家推入深渊的至鸩。

    “赤水的体内有长宁。”

    惊雷乍起!莫说长宁了,长宁的配方一直是王家之密,是不能跨越的雷池,如今怎会突然出现?

    王清易想到从前祖父说王家不睦,心太多,实需换水。原来异心指的却是这个,他当时竟然没有想到祖父意有所指。

    “我之前本来不太确定,可是在见了那位下蛊的人后,我就已经知道了,赤水的体内确有长宁。可是也不仅仅是长宁让我这样难为,赤水的身体内堆积的毒太多了,我也不知是怎样的反应让那些毒将赤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打算怎么做?”王清易盯着清月的眼睛。

    “我要看长宁如今的配方”清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如今的?难道从前的长宁配方她知道吗?那可是王家之密,王清易轻轻笑了,这个小丫头,想让他说出长宁配方也不用这样吧。

    不过一个长宁配方,给她又如何?

    “香玉”王清易倚靠着小几喊道。

    “公子有何吩咐?”清月看见糊着高丽纸的窗台映出一个清瘦的身影。

    “备纸笔”

    “是”身影消失在窗台。

    不多会,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推开了门。她挽着繁复的发髻,妆容精致,竟是与涣娘处于两个极端。清月仔细的看去,却见她面容与涣娘无二!

    “公子”她笑盈盈的将东西递给王清易,说不出的明艳动人,清月只觉得屋子都一瞬间亮堂起来了。

    “嗯”王清易轻轻颔首,她恭敬的退出去,临关上门时对着清月调皮的眨了眨眼。真是有趣,清月想着,下了榻,去看王清易写的方子。

    王清易就着小几写着配方,清月凑了过去。

    烂熟于心的方子,第一次写出来,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境况下,世事确是难料。搁笔,拿起纸张细细的吹墨,额边有一缕发垂下来,柔顺的悬在空中,透过空隙能看见王清易长长的睫毛,玉瓷的肌肤,端得是一副好面相,只是配上那一双清淡不带情感的眸子,清月觉得,他这样的形容才是该做杀手的面相。

    “给”将方子递给清月,王清易转身收拾小几上的东西。

    盈盈的笑过接了,刚要往回走,却在看见内容的时候不禁“咦”了一声。

    “原来,这么多年来长宁的方子没有改进吗?”

    王清易收拾的手顿了一顿,他转头看向清月,姑娘很是不解的看着他,仿佛没有修改长宁配方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似的。

    “秦桑曾对我说过王家不会修改长宁配方,我当时并不信,只想着这么一个错漏百出的方子,早该改了才是,原来竟是我想岔了。”

    秦桑?王清易的脑海滑过这个名字,莫名熟悉,却不记得是谁。
………………………………

第三十四章:重礼

    “王家不是不想改,而是没有能力改。”说完这句话,王清易神色不变的埋头继续收拾。只是,心中滑过的一丝苦涩,如落了石子的小湖,湖面涟漪久久不散。

    自王家没落后,再没有谁能在制毒一技及上王长宁,别说及上王长宁了,只怕连他的百分之一也未达到,这也是后来休宁会出现的原因,王柳瑾费尽心力创立休宁不过是想另辟蹊径,助王家崛起。而王家人中知道休宁之密的也不过一掌之数,王柳瑾生性多疑,并不信任王家的人。

    幼时王清易还不是很明白为何就选了他这个病秧子承休宁主阁之位,后来他病体越发孱弱搬去了郊外的庄子闲时慢慢的思索才明白原来父亲不信王家人。

    他也就越发觉得讽刺,王家已经如此的落魄,其实在他看来王家之复早已是回天乏力,以他这瘦弱的身体,连休宁下一任的掌门人都不能找到。

    可是如今,他遇到了清月。王清易的手顿了一顿,她能治好自己吧!这样一番自信与狂妄的小丫头。连天衣也不放在眼里呢。这样毫不设防的带着对自己重要的人来到他的地方,她应是极其有信心治好他了吧!

    “原来是这样,也难怪如今会这样惨被灭门了。”清月摇头晃脑的往屏风下的小榻走去。

    “哪怕留了你这个血脉,从今后也要以我的仆自居了。”一朝为仆,主子若没有发话,可是要世代为仆的。

    以仆自居?耳边传来清月的嘟囔声,王清易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随即摇摇头,他想他可以放心了,她摆下了那么大的阵势,对救他一事仿佛探囊取物,可是从这短短半日的相处,自己何尝不是已经这样相信她?

    清月想着,这样对王清易会不会太坑了一点呢?自己是不是该补偿给他?应该如何做呢?毕竟这是自己收的第一个仆从,应该给一份重礼的。

    清月嘟着嘴坐在了小榻上,他是王家的自小病弱的公子,从小衣食无忧,又打理着如此多的商号,店铺,居住的地方不拘哪里都处处精致,使用的物件也是上品。不知道比自己富有多少倍,当初不就是因为他的钱还有赚钱的能力吸引了她来找他吗?

    他生命中唯一一个不如意的地方大概是让他随时会死去的娇弱的身子骨,关于这一点,当初谈条件的筹码不就是治好他的病吗?

    如今自己又发现了他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王家公子,也绝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他背后神秘的身份,清月虽不知是什么,但从涣娘、香玉看来,王清易绝对不简单。

    这样一个人,自己能有什么让他看得过去的礼物?清月有些挫败,突然又想到自己这样的主子,只凭着救命之恩只怕轻易不能让王清易服从。

    自己有什么呢?清月懊悔没有从秦桑那里学到更多的东西。原来想着能有这样一个能干的手下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如今想来也不尽然,如今这个王家公子就会显得自己这个主子有多么的无能了。

    等等,王家?

    王家百年前那一桩旧事她是知晓的,王清易是不是也像王家的历代家主那样希望王家重复百年荣光?

    “我帮你让王家重新站在制毒术的巅峰,如何?”

    少女掷地有声,门外候着的香玉惊讶的抬起了头。
………………………………

第三十五章:惊闻

    王家的荣光,这样一个礼够重了吧!清月看着王清易,明媚的笑着,眼底像蓄了三春的池水,流光浅析,温暖娴静堪比日月,直直的像是要落进王清易的眼里。

    “香玉”他没有任何表示,口中轻轻念出香玉的名字。仿佛那句话清月并没有说出,连着她那灼灼的目光他也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香玉整容推门踏进了小屋。

    他那样平静的,斜斜的倚在小几上,香玉拿笔墨的身影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阴影里的面容,清月看不真切。

    大概也是一副淡漠的表情,淡漠到像是风霜里度过千年的石像,是不会再动容的,没有了再动容的理由。

    清月想到,也只有,只有白日里她承诺可以治好他的病时,他那样带有感情的失态。

    清月不能判断,自己这个提议他是欢喜还是并不在意。

    “原来你不在意王家能否重拾昔日毒门之名吗?”见他久久没有反应,清月反而不再被困惑,直接开口要自己想要的答案。

    收好东西,正欲退出房门的香玉心中一跳,不由自主抬头朝清月看去。

    小姑娘换上一副老成的表情,神色淡淡,眼底无波,仿佛她只是在谈笑那么简单。精致的面容在暖黄的灯光下,香玉却感觉不到她脸上有任何的柔软线条的痕迹。

    “香玉”王清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香玉反应过来,急急低头,却还是没有错过小姑娘扫过来的眼神。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呢?冰冷得像是连人的灵魂都要冻结!香玉想起,方才自己送笔墨进来离去时曾对她眨眨眼,当时少女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眼睛清澈明亮,像是嵌了一泉碧蓝的湖水。

    而方才。。。。。。。。

    香玉感觉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大气也不敢出,低头迅速退出了房门。

    有稀疏的光从糊着高丽纸的窗户中漏出来,香玉不敢抬头,那眼神宛如液质紧紧黏附在自己身上一般,让她想赶紧逃掉。

    香玉顺着长廊退了下去,终是没有停在屋前。

    屋中,清月视线落在香玉关上的房门上,那扇门精雕细琢,花鸟山水,具是上乘。

    “一个毒门的称谓而已,得到得不到又如何?”王清易轻轻开口,语气平静,心里却暗暗吃惊,方才清月向香玉扫过去的那个眼神他是看到了的,这个小姑娘他不了解,但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子想必不会独自一人信誓旦旦能收服自己做她永世的仆!

    她有怎样的依仗,或者说她自己有怎样的本事?王清易想到她说过自己身怀深厚的内力,连自己也叹为观止的易容术,还有她那连天衣也不放在眼里的医术,那么这个小姑娘身上还有什么?

    从她那个冰冷的眼神,王清易莫名想到了他手里圈养的那些死士,但是她的眼神又不仅仅是那样,她的眼睛里还有别的东西,那像是久居高位惯于发号施令的人对不听话的手下一个警告,闲闲的却能决定人的生死。

    那是一种不容侵犯的高贵的血统!

    王清易确实对清月所遗忘的那十二年时光很感兴趣了,那会是对这个神秘女孩种种让人不能理解的地方最好的解释。

    关于她骄纵的性格,深厚的内力,高深的易容术,连天衣也不放在眼里的医术,还有刚才那一眼,实在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七岁小姑娘的眼里。

    她那样掷地有声的喊出要帮助自己让王家站在制毒术的巅峰,到底凭的什么?自己应该很快就能有答案了吧,王清易一错不错的看着清月。
………………………………

第三十六章:重楼 茯苓殿

    “我当然不会只给你一个简单的毒门的称谓,你可曾想过让王家成为魔教重楼的那个样子?”

    “呵呵”王清易突然笑了出来。清月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笑。

    “小丫头就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吗?且不说重楼近些日子出来活动,就是它缩在那南蛮之地不曾活动它也是棵不可撼动的大树。”一山难容二虎,要成为重楼的那个样子首先要有和魔教对抗的实力,王家已然这个模样,这样的想法简直天方夜谭!

    清月像是没有听见王清易满含讽刺意味的话语,闲闲的看着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王清易见此也正了正色。

    “我有点好奇你身后的势力了,是什么样的依仗让你轻松说出要王家取重楼而代之?”

    “我身后?我也很好奇啊,我的身后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件事却用不着先知道我的身世。”

    清月的表情有一丝不容易察觉的黯然。秦桑说得姐姐之托照顾我,却不愿意告诉我姐姐是谁,在哪里。谷中的那些人分明知道一些什么,但不论自己怎样任性她们也都三缄其口。

    清月时常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笼子外的人闲闲的看着自己如此痴愚的执着,不是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平淡顺遂的过完这一生,可是,那不是清月想要的人生。

    她想要知道姐姐隐瞒这一切的原因,以及姐姐正在进行着的事情。

    王清易没有注意到清月片刻的失神。“哦?愿闻其详。”

    “重楼如今不过强弩之末!秦桑在很久之前就布局。。。。。。”

    “等等,秦桑?”秦桑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王清易耳朵里,这是他听清月第几次提起了?秦桑,她是谁?

    王清易搭在小几上的手指不禁轻轻点在小几上,安静的夜里传来细微的哒哒声。他迅速在脑海中回想有关这个名字的一切记忆。

    突然,声音停止了,王清易抬眼。

    “你说的是茯苓殿的殿主秦桑?”

    清月点头,那确实还是茯苓殿殿主吧。

    “嗤~”王清易放松了身子,倚靠在小榻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

    “茯苓殿还会出手对付重楼吗?”如果他不是王家人,清月这样一番话会让他觉得茯苓殿出手针对重楼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他偏偏还是王家人,百年前那桩旧事,毒门王家的没落又岂是单单一个茯苓殿的手笔?重楼暗地里为了此事可是费了好一番心力。

    茯苓殿和重楼暗里的关系绝不简单!

    “啧啧,你是想到了百年前那桩旧事还有重楼的参与所以怀疑茯苓殿和重楼的关系吗?”清月笑嘻嘻的开口。

    王清易心中一惊,可是造成这样效果的少女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放佛她们之间不过是在谈论天亮了应该吃怎样的早饭,而不是这江湖鲜为人知的秘辛。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稍不注意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猜猜它们到底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呢?这些事情原来清月也是不知道的,是出逃的前夜有人给她送来了一箱子的书籍,也是在看过那些书籍之后清月决定出逃。

    书上那些让人觉得心惊的秘密于她而言不过是她向往的世界其中的一个模样,她迫切的想来看看。连王清易也不知,他也是那些书页的一部分!

    “什么关系又于我何干?”什么关系?他不知道!更确切的说是此事休宁并不知晓!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情报组织居然没有这件事的任何记载!他也只是略微有所怀疑而已,可是方才清月的表现分明已经做出了肯定的态度。

    茯苓殿当真不愧是茯苓殿,竟将自己和重楼撇得这样干净!想到这里王清易又突然迷惑起来,它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只单单出手对付王家而已,以茯苓殿的能力为何还要借他人之力?他看着清月的脸,等她的下文。
………………………………

第三十七章:失态

    “确实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茯苓殿确实在布局对付重楼就可以了。”竟是不欲再多说下去,小丫头摇头晃脑,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一片明媚。

    意犹未尽,清月却已经停了话头,王清易有些无奈,这短短的半日啊,他几次因这丫头失态了?他那二十多年的光阴,如果早些认识清月,是不是也不会这般无趣了。

    清月像是不知道王清易想听下去的心思,王清易也不强求,自顾转了话头。“却不知道茯苓殿对付重楼和你可以让王家取重楼而代之有什么关联,浑水摸鱼吗?茯苓殿不会轻松让你得逞吧?”

    他在套自己的话?清月躺在小榻上,并不看向王清易,眼神落在紧挨着小榻的屏风上,纤长的手指如葱根轻轻的划在繁复精致的花纹上,顺着木材的纹路一点一点的移动着。

    “不要告诉我堂堂的王公子还没有一些眉目,如你所想我同茯苓殿确实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角度稍稍背对王清易,王清易并不能看见她的表情,只听得她的声音缓缓传来,染上了不一样的东西。

    清月,王清易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开口说道。

    “你的话语中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你的医术非常厉害,连名满天下的天衣你也未曾放在眼里。”王清易盯着对面的清月看着,却只能看见她纤弱的脊背和缓缓移动的指尖,王清易的话并没有让清月有哪怕一分的动容。

    便这样能沉住气吗?之前那般天真可爱让人觉得果然是初入江湖的小白,随随便便的就相信了一个人,还是那样不知过往的杀手,连自己也觉得日后要对她多多照顾。

    或许他之前的想法还是错了,以为这丫头说让他为仆这样的话不过说说而已,不会真让自己陪着她翻出多大的风浪,如今这病还没有开始给他治呢她就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这几道思绪在心中翻过后,王清易才又开了口。

    “按理说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医术不是很寻常,我也自是知道世上能人众多,尤其是你一个小姑娘却敢独自闯荡江湖定时不能以常理判断。也许,能将你教导得如此出众的也只有那远离世人有着诸多规矩的茯苓殿了吧。”

    “咦?”她的声音像是满含了惊奇。

    “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吗?可是我的医术却并非承茯苓殿啊。秦桑的医术和我的是两个不同的流派,不用想着我和她会是师徒的关系,老实说,秦桑医术不及我。”那样理所应当的语气,只是在闲话家常的形容。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因为情绪的不稳定,王清易的声音拔高听起来有些尖利,他现在的脑袋已经是空白的了。

    听着他变了音调的声音,清月皱着眉转头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王清易的呼吸急促,脸色有些潮红,清月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像是有些,狼狈。他竟会狼狈吗?清月睫毛翕动,神色莫名。

    王清易仔细的看着转过头的清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此刻的表情像一个高傲的女王,王清易的反问在她看来是毫无意义甚至是在挑战她的权威。她那样淡淡的说出那句话,像是暗藏了杀机,只要王清易给了肯定的答案,她会给他的绝对不会像是给香玉的那个警告一样那么简单。

    王清易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他需要好好的理理自己的思绪,今夜发生的事,超出了他平素思考的范围。

    清月,到底是谁?现在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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