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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重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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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想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病证。

    清月像是也知道他的心思,轻笑出声道“诺,给你,去抓药,我在此给你写下医案”

    什么?黄连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清月,清月咧开嘴笑着,黄连觉得此刻的清月,容貌不知要甩出东家几条街,很显然,之前东家和清月说的话被黄连听到了,在他看来,阿月姑娘确实比东家要好看好多。

    “没有骗你,去吧。”

    “是,那便多谢姑娘了。”说完便欢快的拿了药房去抓药了,清月不禁失笑。

    黄连,还真是有趣啊,不过是秦锁阳精心培养的人了,可不好夺爱,更何况,有黄连在秦锁阳身边,也能更方便一些。

    清月重新又铺纸书写医案。

    开方的过程是缓慢的,幸好写医案不是,清月理清了思绪,将赤水的基本情况一一写在纸上,还有自己的判断,给出的治疗方案,也一并写上去了,一遍梳理之后,清月能更清楚的判断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判断准确。

    只是,还没有等她将梳理好的都写上去,黄连就回来了,脸色很是苦恼,清月不得不停了笔。

    “怎么了?”黄连将还未抓好的药放在桌上,向着清月摊开了药方,脸色很是古怪。

    清月看了一眼他摊开的方子,心下疑惑,这方子并没有什么问题啊,清月很是疑惑的看了黄连一眼,见他表情不是假的,况且黄连又不是黄柏,这也不是一件可以用来玩笑的事。

    清月接过了方子,黄连的声音这才又响起“姑娘,这一味药家中没有。”说着将手指放在其中的一味药上。

    清月皱紧了眉头“你仔细看过了吗?”没有?那可如何是好,这可是主药。

    “已经仔细看过了,确实没有。”

    清月不说话了,她对黄连的能力自然是信任的,他说了没有,那么这味药就确实没有了。

    见清月陷入了沉思中,脸色不好的样子,黄连深知这是很严重的事了,气氛一下子变得静谧而诡异。

    秦锁阳选好了面具来找清月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黄连躬身在一边静静的站着,当然这不奇怪,黄连一向如此。

    奇怪的是清月,小姑娘不知道又怎么了,陷入了极度的沉思当中,秦锁阳不自觉挑了挑眉。

    “姑奶奶,你这是又怎么了?”清月转头看了秦锁阳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沉思了。

    秦锁阳也不在意,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所以耸耸肩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进了屋坐在清月旁边看了她桌上还未写完的医案。

    这个医案,秦锁阳看得心都要揪起来了,他将视线停留在了清月的手上,那张写好的方子。

    清月会怎么治疗呢,秦锁阳当然也想知道,看这张医案上的描述就知道是一个大案子了,只怕小姑,小姑都不一定有法子完全根除。

    秦锁阳放下医案,伸手捏住了清月手中方子的一角。

    秦锁阳一边看着清月的表情变化,一边将方子慢慢抽出。

    清月知道他的动作,她只是懒懒的抬头瞟了一眼,然后就任他作为了。

    清月此时的心中,是崩溃的,天知道想出这样一个暂时可以帮助赤水的法子有多不容易,结果还就这样胎死腹中了。

    那一味药材,平常的药店或是医馆中根本不会用到,这晋城清月猜想也是没有的,也许大一些的药店会有?可是再多大的药店能比得上茯苓殿的资源吗?

    “咦?”那边看药方的秦锁阳突然发出了声音。

    “怎么了?”清月有气无力的问道。

    “这药方开得倒是精妙,可是并不能在实际中应用啊,阿月,你这张方子算是废了。”

    秦锁阳是师承秦桑的,秦桑理论上医术虽不及清月,可人家好歹是一代名师,也教出了很多优秀的弟子,还有着那么多年的经验。

    所以秦锁阳这番话清月觉得她很有一听的必要。

    “怎么说?”

    “这药方的确是很好,我已经可以想象确实能救治你所说的赤水,只是这味药,”秦锁阳的手指指在了屋中独独缺少的那味药上。

    “这味药你是不可能买到的,它早就已经绝种了,据传昔年蓝雪国二殿下曾将它成功培育,可是自蓝雪国破,蓝雪二殿下殉国这味药葬身于大火之中便是真的绝种了。”

    绝种了?清月霎时间觉得晴天霹雳。

    “若说培育,我相信我也能将之培育出来,那么,”

    “你说的没错,我呀相信你的能力,只是阿月,连种子都早已经化为灰烬了,根本不能培育。”

    秦锁阳只看见那个倔强的不肯相信事实的姑娘在听到秦锁阳说出的那样一句话后,整个眼睛的光都熄灭了。

    秦锁阳之前不知道那个赤水有多重要,但这一刻他已经深切的体会到了,在清月的心中赤水所占的分量到底是怎样的。

    也许在看到那个少年胸前的星宫图的那一刻,清月就已经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那个少年,同时也将那个少年的性命交给了自己。

    她将赤水看得如此重,几乎和对待秦锁阳一样了,可秦锁阳与她已经一起陪伴了五年,他们一起经历过的许许多多的事,才和小丫头建立起那样信任的深厚的情谊,而赤水,不过出现了一天。

    或许,有些信任是不用时日来计算的,就如同五年前还是一身刺的小丫头面对着秦桑跟前大红人的秦锁阳也毫无保留的信任了,只是秦锁阳可以肯定的是,若是当时的自己是赤水这样的境遇,小丫头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可是,小丫头对赤水这样好,他也不知是好是坏。

    秦锁阳抬手揉了揉清月的头,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阿月,你当真必须救赤水吗?”

    低着头的清月突然抬起了头,眼眸里又恢复了那样光亮的神采“你有办法?”

    秦锁阳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她就这么确定他确实有办法吗?只是一个有极大部分可能是一泼冷水的话,就这么让她突然燃起了心中的希望吗?

    很久之后的秦锁阳,在玉辰国都城里见到清月的时候,无端想起了那时在烛火灯下突然因为他一句话就燃起希望的小丫头,然后湿了眼角。
………………………………

第五十八章:方法

    秦锁阳这样的问她,是还有方法的意思吗?

    清月一直知道自己有很多地方比不得秦锁阳,从谋略上也好,见识上也好,秦锁阳足以完败她。

    大概秦锁阳是真的有些什么她还没有想到的法子,清月太相信自己的医术了,甚至有一种盲目的自负,当然她也确实有自负的资本,只是这样的自负通常会让她的思维走进误区。

    秦锁阳深深的看了清月一眼,他已经知道清月的决心了。

    “如今要救赤水只有两个方法,其一是改方子,其二是找到这味药。”

    秦锁阳的话一出口清月就皱了眉,现今在她眼里找药是不太可能的了,便只有改方子,可是这方子,清月觉得很为难,她不想赤水受罪,于是在几个方案的权衡之间选了药性最为平和,不会出太大问题的这个方子。

    备用的方子她也有想到,可是因为对长宁具体食用过后的反应她并不知道,这就影响了她方子的改动,她只有依靠猜测,而这样的猜测极有可能会要了赤水的性命。

    像是看出了她的困惑,秦锁阳开口了“我看出整个关键点就在长宁上,你想要长宁在人体中的具体反应,而这个时候找人来试用长宁明显是不行的,现在看着你的人太多了,有明处的有暗处的,所以这一步绝对不能走。”

    清月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秦锁阳猜想她刚才应该是在考虑找人试用长宁的可行度,秦锁阳相信清月也明白找一个健康人来试验长宁并不怎么有用,这样的试验反应百年前的茯苓殿不知做过多少,留下的典籍资料又有多少。

    像赤水这样情况的,也许只要找一个同样体内包含有不同种毒还中了长宁的。

    而这样的人物,在秦锁阳心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你可知道嘉帝的长子苏寂?他便是死于长宁。”独自琢磨着的清月听到秦锁阳的话脑袋一下子就清明了。

    这个苏寂,在身中长宁之前必定也中过其他的毒,像这样生在帝王家的孩子,又是自小就封了太子,还独得嘉帝荣宠,想不让人眼红嫉妒都难吧。

    清月挑眉“呵,如此我便知晓了。”

    “嗯,如此我便向你说说这第二个法子。”秦锁阳点点头,复又开口道。

    哈?清月突然有些不明白了,这寻药的法子不是一开始就被否决掉了吗?她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朝秦锁阳看去,一脸的困惑。

    “药的事情是我没有说明白,其实这个天下还有一个地方有这一味药”

    “哪里?”清月突然急切的站起了身子。

    秦锁阳有些错愕,当真是冒冒失失的,秦锁阳感觉又回到了落桑谷中小丫头故意给他们找麻烦使绊子的岁月里。

    定了定神,秦锁阳沉声回道“那便是嘉帝的三子苏竟的府邸之中。这位爷天下公认的惹不得,尤其是那味药据说对他很重要。”

    “要救命吗?”

    “不,是救赎。”

    救赎?什么样的救赎,和那个蓝雪国殉国的二殿下有关?

    “苏竟曾是昔年蓝雪二殿下的未婚夫婿,”说到这里,秦锁阳拿眼瞟了清月一眼。

    清月只是朝他抬抬眉,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这些事你不曾去了解过,那蓝雪国会亡国和苏竟也有一定的关系,换句话说那二殿下便是死在他的手上。”

    “所以他在那二殿下去世之后恍然明白那二殿下是他深爱的人?”清月觉得这样的故事情节,如果黄柏在场的话必定会说一句造化弄人然后评判其实挺狗血的。

    “应该是吧。”

    “可是,锁阳,我如何会争不过一个死人?”

    “。。。。。。。”秦锁阳不知道应该回些什么,这句话秦锁阳总感觉怪怪的。

    “如此,若是苏寂那条路行不通只能走苏竟这条路了是吗?”清月觉得也挺巧的,她之前并不打算去玉辰帝都,这下好了,非得和嘉帝的两个儿子扯在一起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阿月,这两条路,你都要想好了,之前的计划只能搁置了。”秦锁阳不禁皱了眉,现在最大的困难应该就是计划得搁置了吧。

    清月扬起了嘴角“我若说不用搁置呢?赤水对于找到我身世的谜底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虽然此前我们猜测过我阿姐应当在北漠,直接去北漠从我阿姐处下手最为合适不过。可是如今秦桑已经知道我是和你待在一起,而我也打算利用秦桑手底下的势力,所以我阿姐那条路万万不行了。”

    秦锁阳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小姑的不作为是说明小姑在任由着清月去寻找她的身世之谜的证据,可是她对清月的身世肯定是知晓的,直接告诉清月也不必这样麻烦。

    此前小姑对于清月的事一直三缄其口,这只能说明有人不希望小姑说出事实,而这个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应当就是清月的阿姐。

    小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小姑对清月的阿姐有异心?想到当年落桑谷口那个迎风而立的女子,秦锁阳的心跳了跳,他不自觉拿眼看烛光下一脸柔和的清月,若是他猜测的是事实,清月又当如何?

    她还不知道她阿姐是小姑的主子,所以即便能猜到小姑是在暗里帮着她找到秘密,她也不会多想,顶多会对小姑的目的感到好奇。

    可是小姑的目的,对清月阿姐有异心暗地里帮助清月,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小姑和那个送书的神秘人有什么关系吗?

    秦锁阳不敢细细想下去,惊出了一身冷汗。

    “锁阳?你可听到我方才说的话了?”

    秦锁阳一下回过神,清月的纤细的手放在他面前,秦锁阳相信要是他还没有反应,小丫头的巴掌就会呼他脸上了。

    秦锁阳定了定神,理直气壮的回答“并无”

    见他那样理所当然厚脸皮的承认走神的事,清月反倒不知该如何驳他了。见他也没有将自己走神思考的内容分享的想法,清月挑挑眉,只好重复此前说过的话。

    “神秘人的书中一共提到了两件离开落桑谷我应该做的事,其一是收服王清易,这我已完成了七七八八,其二便是去北漠,暗中调查我阿姐。我已经不打算按照神秘人所说的做了,太过冒险。而去玉辰治好赤水的病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

第五十九章:天衣旧事

    “如此,便都依你所言。只是这计划改的匆忙,玉辰帝都并没有我们的人,如何为你安顿?”

    清月轻笑一声“这计划改得并不匆忙。”

    秦锁阳瞧见对面的清月,目光沉着,冷静,闪着璀璨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要去信任她。

    “看过神秘人的书之后,从打算提前出谷大那一刻我就已经谋划好了,虽然去玉辰帝都是在意料之外,但并不能说明我没有在玉辰帝都提前安排好人手,另外,我此前听得天衣说过她要回玉辰帝都。”

    “天衣,此人可信几分?”秦锁阳嘴角一抹嘲讽的笑。

    “只要她一日不能超过我,我的要求她就不会拒绝,那人心思虽也重,但是她于医一途是个痴儿,在她眼里什么都没有医术的精进重要。”出谷一路来不是没有听过天衣的神医之名,说她神医清月倒觉得不如称她痴医。

    天衣是玉辰永宁侯府的嫡长小姐,永宁侯府是自玉辰开国以来就一直得天子厚宠的人家,独掌帝国一半的军权。哪怕当初苏寂受封将军赴关镇压,也是要听的永宁侯爷的调令。

    如今的永宁侯侯爷正是天衣一母同生的兄长,这位兄长自小对天衣疼爱,之前她一个将门出身的女儿家偏偏跑去学医,气煞了家中一干人等,她娘闹着死活不认她这个女儿,她爹脸色也不怎么好,也只有她哥哥始终支持着她。

    不过哪怕她的身后不是永宁侯这样显赫的门庭,以她自己打下的名声,是嘉帝见了也会礼让三分的,不为着别的,她是医者,她到底曾经救过那些人,是说不清楚的。

    尤其是她那样的出身,得她看病的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人。

    刚扬名的时候天衣是心高气傲的,她是永宁侯府的嫡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没有受过半点挫折。她确实有心高气傲的资本。

    也有完全不将茯苓殿看在眼中的理由,茯苓殿已经很少在江湖上活动了,至少并没有那么多人打着茯苓殿的名号明着在江湖上活动。

    秦桑和蓝雪国王后墨璃珠那一桩事天衣也听过,一个会因为一个门外人而吓得躲进落桑谷的人,医术料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天衣眼中,墨璃珠就是门外人,她曾特意去拜访过她,想着她也是胜过茯苓殿殿主的人,只是结果让她失望了。

    墨璃珠确实会一些医术,只是距离她还差的太远,也正是那一次的拜访给天衣留下了茯苓殿早已衰败的印象。

    只是,心高气傲的姑娘还是被打脸了!

    那是她游历到北宁时的事情,北宁望族的当家人常有宿疾,天衣名声在外,刚到北宁就被人请了去瞧病。

    结果是出乎天衣意料的,这个自小顺风顺水的千金小姐,当世不二的名医,招牌彻底砸了。

    她竟然拿那望族当家人的病一点法子也没有!

    是那望族当家人的表家嫡亲长子早年间曾得幸被茯苓殿殿主秦桑收为弟子。

    那表家的少爷人长的周正,言谈举止之间也十分得体,他分明是自小离家,去了那大山深处的落桑谷。

    由是阖家上下单单看他的举止便已经知道秦桑的为人。

    那表少爷治好了自家的姨父,还自称是仅得秦桑指点一二不敢妄称大师。

    天衣自是不信的,秦桑?茯苓殿?她分明并不看在眼中的。

    旁人一见她的反应,两厢比较,她和秦桑,高下立见!
………………………………

第六十章:天衣后续

    天衣自是不服的,可和服不服相比她更在意的是那表少爷的医术在她之上。

    她此人对医术的痴迷程度,远不可用言语来形容,在她对医术的爱之前,任何表示程度与深度的语言都显得单薄无力。

    有人在她之上,甚或有人远胜于她,她砸了招牌,名声也没有了,那又怎样?她只担心的是那表少爷会不会因为她之前对茯苓殿颇有的微词而不愿意指点她一二。

    所以她着人旁敲侧击的去问了,那个表少爷倒是很有礼貌,十分谦逊,可就是不愿意指点她一二,而这也是之后故事的开端。

    天衣不好强求,只得小心翼翼的问了如何才能得那秦桑一句两句教导。

    那表少爷当初实是不想同天衣拉扯上关系,表面一派温良,实际上他对天衣的回答不过只是一句胡诌。

    他只说了要寻得一个值得让秦桑亲自动手去救治的人,这个人不在人本身,而在疾本身,在那表少爷的言语中,秦桑也是同天衣一样对医术爱的深沉。

    天衣对秦桑不熟,但想来,秦桑久居高位,脾气十分古怪也是常情,所以同她不同,她救人总有诸多规矩,首要便是看病人的身份是否够得上她这样的娇小姐出手。

    往常的时候,秦桑这样的行为被她听在眼里,她必定十分鄙夷,暗叹秦桑果然是山野女子,不知道善加利用自己的优势,白瞎了这好好的医术也侮辱了这茯苓殿殿主之位。

    而在她听了那表少爷的话了之后,她竟然觉得她应该改变自己的受诊人群。

    之后便是开始她另一番的游历,总之她是游历了许久,才让她碰见一个秦桑应当会出手救治的病人。

    那人便是王清易。

    她从前与王清易之父相识,不巧还欠了他父亲一个人情,人情早在赠药时便换了,她大可不必管他,可他的病着实让她心动。

    那极有可能是让秦桑出手的一个契机,而她等着秦桑给她指点一二也将会十分容易。

    她彼时已然忘了她此前对茯苓殿对秦桑是如何的不屑一顾。

    说是要帮王清易治病,虽然她确信自己并没有确切的法子救王清易,但面子上的工作总要做做的。

    比如帮王清易续命。

    她从未想过自己一去就是好几年,也好在她寻了法子给王清易续命,王清易才能安然度过弱冠之年。

    她带着王清易的期盼上路了,她果真到了落桑谷口,褪下了一身的华服,只为求见落桑谷主秦桑一面。

    只是她并没有遇上落桑谷主,她碰上了当时谷中刚清醒的清月。

    清月想到初见的场景的时候,仍然会觉得有趣,那个天衣真的很有趣啊。

    “虽是如此,我还是不放心,天衣毕竟是玉辰永宁侯府的小姐,如今对玉辰对永宁侯府我们都不甚了解,就这样相信天衣,我觉得并不十分妥当。”

    “锁阳,瞧你,此去我只为治病,还能有什么别的问题吗?就算有,我也能应付。况且,我身边还有王清易呢。”清月给了秦锁阳一个你放心,一切我都能应付的眼神。

    王清易的可信度,秦锁阳暗中自然做过一番调查,虽然还不知道王清易与神秘人到底有没有关系,但现在这个状况,很显然王清易比那个天衣要靠谱太多了。

    所以秦锁阳对着清月点点头,算是已经同意了她的说法。

    见药的问题已经解决差不多了,秦锁阳便帮清月带上人皮面具,黄连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黄连从未看过这个,原来阿月姑娘往日里便是这样改了容貌,黄连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倒是黄柏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黄连有几分遗憾黄柏并不能看到,他料想着,黄柏此刻应该关了医馆的门,回到后院的小厨房中准备饭食了。

    他今日出门的时候穿的是那件青色的衣袍,那是他来了晋城才去添置的,他极为宝贝,待会回了房门之后,黄连觉得黄柏必定会同他抱怨,油烟毁了他的衣袍。

    每次轮到他做饭时黄连的耳朵总免不了一顿折磨。

    好在这样的事,还能够习以为常。
………………………………

第六十一章:试探

    是夜,城主府,南苑。

    “大人”门外映出一个站立着的影子,枷罗没有多加思考便知道是王竹修,她皱了皱眉。

    王竹修是洺王看重的人,枷罗可没有私自处理的权利,她还必须将他完好无损的带回京都,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事先就将骨笛交给他,还让祭追着他而去,仔细说起来,祭的丢失有一大半原因是在王竹修的身上。

    虽然枷罗早就将祭当做弃子,但是明明这个弃子她还能更彻底的榨干他最后一点用处,结果,被王竹修给破坏了。

    若不是看在洺王的份上,枷罗早就出手对付王竹修了。

    所以此时,面对跑她面上的王竹修,枷罗不是很开心,但她还是忍住了。

    “进来”枷罗声音凉凉的,像是要将人冻成冰渣子。

    竹修轻轻的开了门走进来,他能得洺王看重,自是不一般的,这些时日里,他早已经摸清了眼前这个少女的脾性。

    她擅毒,也擅医,所以竹修才会求了洺王请她出手救王清易,除了王清易自胎中带出的胎毒。

    听洺王曾说,这个女子毒术无人能敌。从毒入医,虽是听着十分的不可思议,但便是那所谓的天衣她也是不放在眼中的。

    而带着公子离去的清月,王竹修猜测和眼前这个女子相比应当也是不分上下的,所以清月背后大致的身份也只有从枷罗这里下手了。

    王竹修现在在赌,赌那个女孩确实能救王清易,他自然是相信王清易的眼光,从那夜里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分明是事先有了什么计划。

    所以王清易的病大概是真的能治好了,只是王竹修始终不放心,他想知道王清易如今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离与天衣约定的日子也不远了,他得先找到王清易的行踪,这样万一清月真的没有办法救治王清易,他还可以再求了枷罗出手。

    这个屋子不大,处处可见精巧的布置,不过这些枷罗向来是不在意的,而王竹修因着王清易的缘故,此刻心下暗暗吃惊,也不知是城主府的何人布置的竟这样精妙。

    王竹修停下了步子,身子微微有些弯着,他身前是一座精致的屏风,屏心是一幅画工精巧的双鲤戏荷图,画风隐隐有闻名天下的才女宫灵心的风骨。

    宫灵心是这一任天机殿的殿主,掌管着整个天机殿,历代天机殿的殿主皆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辈,宫灵心更是其中佼佼,不知当时被捧到了何种地步,智近于妖。

    幸好的是,天机殿曾有殿规不问政事,不然这天下便早就乱了。

    只是这宫灵心不仅是天机殿的殿主,她还是那蓝雪国的望族宫家嫡女,传言宫家嫡女都是要继宫家掌家人之位的,只是不知当年出了怎样的意外,竟让宫家掌家人之位落到了宫灵心的侄女,她胞弟之女的头上。

    只是后来蓝雪国破,宫家也随之消失了,只余一个宫灵心,掌管着天机殿,她也倒是守门规,竟真的没有插手政事,倒像是真的忘记了蓝雪国破一事。

    王竹修很是奇怪,不管是覆灭的宫家还是宫灵心都和这晋城八竿子也扯不着,大概这暗含宫灵心风骨的画只是他的错觉。

    王竹修收起了心思,恭敬的说到“竹修见过大人”

    “恩”竟是没有下文的意思。

    王竹修稍稍抬起了头,隐隐可见屏风后斜倚在榻上的枷罗。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有些迷蒙,女子玲珑的曲线勾勒在屏风上,透过屏风边沿的轻纱隐约可见女子尖尖的下巴,樱红的嘴唇,王竹修只觉得月影阑珊,屏风内的枷罗应当是没有带那张瓷白的鬼脸面具。

    “深夜拜访大人,竹修很是抱歉但也实属无奈”语气中竟有些许懊恼的意味。

    枷罗嘴角轻扬,勾勒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手中把玩着鬼脸面具说到“无妨,不知你是有什么非得深夜拜访的理由,本座很是好奇。”言下之意若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理由,竟是不会放过竹修。

    王竹修心下一紧,枷罗性格反复无常,他弄丢了祭本就已经让枷罗心中十分不喜了,现下若是没有确切的理由,就算他得洺王看重,只怕枷罗也不会放过他了。

    可是除了硬着头皮上,王竹修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人可还记得先前小人求了洺王请大人为我家公子治病。”

    “记得”枷罗抬眸看了一眼王竹修的影子,心想他竟是为了这件事半夜来寻自己吗?

    枷罗突然觉得洺王并不能真正的收下王竹修了,不管怎样他心中记得的都是他家公子,若是王家那位幺子还活在世上,枷罗不知还会引出什么样的麻烦。

    只怕,王竹修的叛变也是早晚的事。

    不过幸好的是,王清易已经死在了那个名叫清月的少女手里,如果他还没有死,凭着她和洺王的情谊,枷罗也会将王清易解决了。

    枷罗的这番心思王竹修自是不知,可是他也知道在枷罗眼中王清易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若是让枷罗知道王清易并没有死只怕事情得又麻烦一番。

    既然此时王清易和清月已经有了约定,王竹修并不想从中搞破坏,让枷罗知道清月已经从通天岭中出来的消息。

    王竹修仍旧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他是不可能再将清月看作一个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了,正是这个小丫头让他吃了如此多的苦。

    还有最后她同公子的对话,只要想到那里,竹修心中便是一片苦涩,想来,王清易该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若是让枷罗知道清月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怕对于王清易对于他们之间的约定并不会是一件好事。所以,必定得瞒着枷罗。

    压下那些不快的记忆,竹修开口了“只是公子不幸命丧她手,不知市井之中对于那女子的追捕如今如何了?”一脸的怒容与惋惜,竟是恨不得将清月啖毛饮血!

    “呵呵,只怕要让你失望了,不会有人能抓住那女子的,她进了通天岭哪里还有命回得来,你想要亲自抓了她报仇这样的心思还是歇歇吧,至于你家公子的事,你也放一边为好,别忘了你如今是洺王看重的人,若是还念着旧主,只怕洺王不会那么高兴。”

    “恩。小人知道。”

    王清易低下了头,表情莫名,竟是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得到。既如此,只能再冒险了。

    这边王竹修还未有所动作,那边枷罗已经开口,竟是要闭门谢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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