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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祯第一权臣-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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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斌来到这里,并没有急着去山坡上村民聚居的地方,在农田间就停了下来,他打眼四处眺望了一圈,顿时不解的问道:“这里没有任何水源,怎么会聚集这么多老百姓?”

    张斌打眼看一下就知道,那边几片山坡上最少聚集了数十户老百姓,恐怕有好几百人。

    延平知府连忙解释道:“大人,这里地势比较低,土层又比较厚,打井取水比较方便,而且这边还有几个山塘,平时雨水充沛的时候山塘都是满的,灌溉这些农田倒是不成问题,但是,这会儿几个月没下雨了,山塘都干了,所以,旱情比较严重。”

    张斌点了点头,随即翻身下马,来到一块农田边,仔细看了看,旱情果然比较严重,田里的土都干的裂开了,虽然裂缝不是很深,但却异常干涸,连一点水迹都看不到。

    地里的稻谷也黄了,不过并不是那种成熟了的金黄,而是叶子干死之后的枯黄。

    他又用手捏了捏上面的稻穗,有一大半都是干瘪的,饱满的没有多少,这收成,恐怕平时的一半都不到。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对身边的谢正刚道:“小六叔,带上张盘的小队,跟我一起进村,其他人留在这里看守马匹吧。”

    说罢,他把缰绳往后一递,抬脚就往前面山村走去,卢象升、延平知府、谢正刚和张盘手下的小队连忙跟了上去。

    这时候,山村里的老百姓都在屋里屋外好奇的看着这边呢,这家伙,一下就来了百余骑明军,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们刚一接近村口,一个精壮的老头立马迎上来拱手道:“原来是知府大人大家光临,小人没看清,恕罪恕罪。”

    延平知府连忙引手介绍道:“这是这里的里正,王老汉,王老汉,这是总督大人,这是巡抚大人,还不赶紧拜见。”

    王老汉闻言,吓得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下去了,张斌连忙上前扶住他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本官是来看旱情的,又不是来审案的。”

    这话是用土话说出来的,特别亲切,王老汉不由惊讶道:“总督大人,您是我们福建人啊。”

    张斌点头道:“是啊,本官是福宁州的,乡里乡亲的,不必如此客气,走,带本官去你家里坐坐吧。”

    王老汉连连点头道:“欸,欸,好好,总督大人请,巡抚大人请,知府大人请。”

    张斌跟着他慢慢往村子里走去,村民们倒也不怎么怕生,好多都跑到路边上来了,对他们这一行人好奇的很。

    这些人倒没有那种受灾严重,面黄肌瘦的模样,很多小孩手里甚至还拿着跟手指粗的东西在那里嚼,吃的津津有味。

    张斌不由好奇道:“咦,那小孩吃的什么,蕃薯条吗?”

    王老汉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总督大人,这田里的粮食眼看着没什么收成了,我就跟大家伙说,让他们不要把晒好的红薯条卖出去了,留着自己吃,好歹能撑到明年。”

    张斌闻言,欣慰的点头道:“嗯,这个办法很不错。”

    两人说话间,一行人很快来到王老汉的院子里,这院子也算颇为不错,大概有一亩大小,干净整洁,中间的房子也是砖石结构的,看样子这王老汉的小日子过的还算可以。

    这会儿天还有点热,王老汉也没招呼大家进屋,就在院子里搬了一些小靠背椅请大家坐下来,然后就招呼家人泡茶去了。

    张斌看了看四周,心里暗暗叹息,福建老百姓算是比较富有的了,而且遭灾也不是很严重,只要不连年大旱,挺过去还是没多大问题的,西北的灾民可怎么得了啊,这都连续大旱几年了,他们怕是挺不过去了!


………………………………

第五卷 第三十章 天灾人祸(下)

    清空万里,艳阳高挂,虽已进入深秋,却还能感觉到处都是暖洋洋的气息,这应该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了。

    但是,如果再看看山上被晒的蔫巴巴的老树,田里被烤的焦黄的庄稼,你就不会希望这种好天气持续下去了。

    或许,阴雨绵绵,甚至是电闪雷鸣、大于磅礴,都比这大晴天要好吧。

    张斌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皱眉道:“这天竟然还这么热,往年这个时候好像都有点冷了吧。”

    一旁的延平知府回忆道:“这两年天气的确有点怪,这个时节还热的很,再过个把月却又冷的很,去年这边都下大雪了,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怪事。”

    张斌叹息道:“唉,是啊,这几年天气太怪了,老百姓怕是要遭罪了。”

    这时候,王老汉已经端着个托盘过来了,上面摆着几杯茶,他小心翼翼的将托盘伸到张斌跟前,略带惶恐道:“总督大人,实在是抱歉啊,我们这边水井都要见底了,打上来的水都浑浊不堪,这都定了半天了,还是有点浑浊,您多担待,多担待。”

    张斌都在大太阳底下打马骑行半天了,的确是有点渴了,他直接端起茶杯,吹了几下,随即呲溜吸了一口,这茶叶倒是不错,就是这水感觉有点涩,他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反而亲切的招呼道:“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来说会话吧,本官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等下就走了。”

    王老汉闻言连忙朝屋里吆喝一声:“柱子,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一个小伙子应声跑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叠碗,手里还拎着个大茶壶,他这是给谢正刚等亲卫送水呢。

    王老汉看他把茶水送过去了,这才恭恭敬敬的坐下来,赔笑道:“总督大人,您说。”

    张斌关切道:“本官刚在地里看了一下,今年这收成怕是一半都没有,村民们能熬到明年吗?”

    王老汉有些畏畏缩缩道:“这个,这个,怕是有点难。”

    张斌闻言,眉头一皱,追问道:“难道老百姓家里就一点存粮都没有?”

    王老汉还是有些畏缩道:“这个,有是有点,但是,但是。”

    张斌一看他这样子,立马鼓励道:“有什么你就说,本官这不是来给你们想办法的嘛。”

    王老汉闻言,看了张斌一眼,随即鼓起勇气道:“总督大人,请恕罪,小人冒说句不当说的话,要是大人能请朝廷免了今年的税赋和辽饷,乡亲们勉强还能凑合着熬到明年这个时候,如果税赋和辽饷都不能免,乡亲们肯定是要饿肚子的,当然,也不会饿死人,总之就是有几个月时间会吃不饱。”

    张斌闻言一愣,他竟然把税赋问题给忘了,税赋加上辽饷,一亩地就是一分六厘左右,如果一家有十亩地那就是一两六分,大概相当于两石粮食,平时他们交了税赋之后都有点吃不饱,这再减收一半,一家人得饿成什么样子,还真有点不敢想象。

    他不由皱眉沉思起来,免掉税赋和辽饷吗?

    这不是跟皇上唱对台戏嘛,崇祯正缺钱呢,你跟他说要免掉税赋和辽饷,他能高兴吗?

    王老汉一见张斌皱眉的样子,连忙转口道:“总督大人,您为难的话就算了,小人也就这么一说,我们这山地多,蕃薯和马铃薯种的也比较多,这两年做薯条、薯片、薯粉什么的,每家每户都赚了那么一点钱,凑凑合合应该能熬过去吧,就是怕粮食涨价,这钱不值钱了,可就难熬了。”

    张斌闻言,心中猛然一紧,这个问题可得提防,现在无良奸商多了,他们要故意提价收购粮食,囤积居奇,把粮价哄抬上去,老百姓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张斌考虑了一阵,还是决定,税赋和辽饷不能免,当然,也不能让老百姓饿肚子,他自己想办法去给老百姓筹粮,让老百姓吃饱,税赋和辽饷照交!

    想到这里,他继续问道:“你大概估算一下,如果交了税赋和辽饷,老百姓还要吃饱,每户大概需要多少粮食?”

    这话什么意思,王老汉虽然听不大明白,但总督大人问话他可不敢不答,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会儿,随即小心道:“如果按减产一半算,一亩地少收一石粮,十亩地就是十石,每家每户拿薯条、薯片、薯粉充饥大概能抵五石粮,如果把赞下的钱交了税赋和辽饷,那还差五石左右。”

    五石,一万户才五万石,从广东那边进购也就是三万多两银子不到四万两的样子,四个州府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万两银子,这点钱倒不算什么,再说,自己还有个产军粮的大农场,今年广东那边没听说遭灾,应该能产出不少粮食,可能自己一分钱都不用掏,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张斌直接起身道:“老人家,多谢了啊,本官就不打搅了,告辞。”

    说罢,他招呼众人,就待转身就走。

    王老汉却突然鼓起勇气问道:“总督大人,恕小人冒犯了,不知这税赋和辽饷还交不交了?”

    张斌肯定的点头道:“交。”

    “啊!”,王老汉顿时满脸失望。

    张斌随即又补充道:“你不是说每家每户发五石粮食就差不多能吃饱嘛,本官给你们去筹集粮食。”

    “啊!”,王老汉顿时目瞪口呆,五石粮那可是四两银子,让大家交一两多银子,却给大家发四两银子的粮食,这总督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哄好皇上呗!

    当然,张斌不会说出来,他离开石坑以后,又随延平知府转了几个地方,旱情都大同小异,颗粒无收不至于,大部分都要减产一半左右。

    花了一天多时间,把延平府附近受灾比较严重的地方都转了一遍,张斌完全认可了延平知府的判断,延平府受灾并不是很严重,波及到的人还不到两成,应该还不到一万户。

    紧接着,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延平府北边的建宁府和延平府西边的邵武府,这两个州府情况与延平府大同小异,大多数平民百姓都傍河流水系而居,能引河水灌溉,受灾的人口都不到两成。

    但是,延平府南边的汀州府情况就不一样了,汀州府的面积比延平府还要大,但是河流水系却不到延平府的一半,受灾相当的严重,最少有将近六成人口被旱灾波及!

    唯一令张斌欣慰的是,这四个州府的官员都比较负责,没有什么尸位素餐的,更没有贪腐严重的。

    这跟他刚就任福建巡抚时把阉党爪牙一网打尽有很大的关系,同时也跟后面两人提刑按察使严密监督有很大的关系,邹维琏和倪元璐可都是刚正不阿的主,眼睛里面揉不得一点沙子。

    这两年来福建任职的官员都知道,只要你敢贪腐,只要你敢胡作非为,不管你是布政使、都指挥使、提刑按察使,还是知府、知州、知县,一旦被查到,你就死定了。

    花了十余天时间,在四个州府转了一圈,张斌匆匆赶回福州,开始制定赈灾方案。

    第一点,就是准备发放粮食赈灾,所有州府立刻将所有受灾人口详细统计一遍报上来,布政使司衙门将根据户数和人口数发放赈灾粮,核算下来,差不多相当于每个受灾人口发放一石赈灾粮。

    这个时候,离秋收已经不到半个月,张斌要求,所有州府,必须在五天内将受灾人口统计出来,因为他还要去筹集粮草,他的打算,是让受灾人口用税赋和辽饷来买粮食,差不多相当于四分银子一石,比收购价格还便宜一半。

    当然,谁想靠这个赚钱是不可能的,因为赈灾粮食是根据受灾人口发放的,并不是无限制供应。

    第二点,就是发出警告,各州府统计的人口数量,提刑按察使司衙门都将派出按察佥事进行核查,如果有虚报的,要追究责任到人,谁敢虚报,绝对严惩不贷。

    这是明察,张斌还将派出亲卫到各州府县进行暗访,受灾人口的统计和赈灾粮食的发放都会有人暗中查证,一旦发现有弄虚作假的,同样严惩不贷。

    第三点,还是警告,赈灾粮食发放以后,提刑按察使司将对报上来的受灾人口进行抽查,不是笼统的查,而是具体到某家某户,直接上门查看,看赈灾粮食有没有发放到位。

    如果查出来有克扣赈灾粮食的情况,同样严惩不贷。

    虽说福建官场现在贪腐基本被遏制,但是,钱财动人心,谁也不敢保证某个官员面对几千几万两白银毫不动心,所以,张斌在发出的公文中一再警告,警告所有官员不要犯错误,如果这样还有人忍不住想上下其手,那就不要怪他挥刀把伸出来的罪恶之手给砍了!

    这份公文并不是只发往延平府、建宁府、汀州府和邵武府,福州府、泉州府、漳州府、兴化府和福宁州同样有,这些沿海的州府虽然没有上报受灾情况,但是,像漳州府、泉州府、福州府的西北部,其实和内陆四个州府的情况差不多,可能受灾的地域不是很大,但是,肯定也有人受灾,要赈灾当然是整个福建都赈,不能光管内陆州府,沿海州府就不管了。

    这份公文一发出去,福建所有州府立马就热闹起来了,不但是知府衙门,知州衙门四处派人,连各县县衙的官吏都差不多全部被派出去了,总督大人是什么性格在福建当官的官员自然十分清楚,别说是贪腐,敢阳奉阴违的,敢无所作为的,都得完蛋。

    这么浩大的人口统计,要换在其他地方,别说是五天了,十五天恐怕都得不出个准确的数字来,但是,在福建,说五天,那就是五天,下面的官吏哪怕不眠不休都不敢耽误。

    不眠不休,最多是累一下,如果没有按时上报,那就不是累不累的问题了,估计,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当官了。

    所以,个州府都是知府催知县,知县催下面的官吏,天天催,使劲催,不停的催,谁都不敢耽误。

    下面官员在紧锣密鼓的统计受灾人口,张斌自然没闲着,他也在忙着安排督察人员,暗中督察的,他招来四组亲卫,分别派到延平府、建宁府、汀州府和邵武府这四个重灾区去暗访就行了,明面上督导的,自然是由提刑按察使司来负责安排。

    这天,上午,公文刚发出去,他便招提刑按察使倪元璐前来商议督导之事。

    这倪元璐是致仕名臣袁可立的得意门生,张斌对他相当的器重,因为张斌曾有幸和袁可立在南都兵部共事过几天,他当时还想拉拢这个明末名臣来着,所以对袁可立进行了一番了解。

    他发现袁可立还真是明末朝堂少见的既清廉又能干的官员,做事干练果断不说,还知道尽量远离党争多做事,并为那些清流官员在天启朝党争纷扰的朝堂上争得了一席之地,而且还在群阉环伺的情况下主持辽务多年,成效颇丰。

    可惜,这么一个能吏,最终还是不容于阉党,被魏忠贤一脚踢到了南都,而且还阴魂不散想找机会收拾他,结果,气得袁可立次归故里,从此绝意仕途,后面崇祯上台也请了他,可惜,他已经心灰意冷,功加太子太保都不能打动他分毫。

    这会儿,好不容易请来了袁可立的得意门生,张斌自然对倪元璐器重有佳。

    倪元璐颇得袁可立真传,做事同样干练果断,他接了邹维琏的班上任福建提刑按察使之后,不但将福建的刑名、诉讼事务管的井井有条,对福建各级官员的监察也从来未曾放松,福建官场之所以吏治清明,官员勤勉,他和邹维琏都功不可没。

    张斌见倪元璐应招而来,立马起身亲切的招呼道:“汝玉,来来来,这边坐。”

    倪元璐倒不是那种不识抬举之人,张斌对他异常亲切,他对张斌同样是笑脸相迎,两人在客位坐定之后,倪元璐立马拱手道:“不知总督大人何事相招。”

    张斌立马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叹息道:“汝玉,你应该也听说了,延平府、建宁府、汀州府和邵武府大旱,不少农田粮食严重减产,灾民恐食不果腹啊。”

    这事倪元璐自然早有耳闻,他同样忧心忡忡的道:“国事多艰,朝廷恐怕是拿不出银两来赈灾啊。”

    张斌一拍额头,找他来监督,还没把公文给他看呢,他立马起身,拿起公文的原稿,交给倪元璐,紧接着郑重道:“我自然不会看着治下百姓沦为饥民,广东和东番一个有五岭隔断,一个有海洋阻隔,都未受到旱灾的影响,粮食还是比较充足的,我准备去这两地筹集粮食前来赈灾,不过钱财动人心,为防止福建各级官员经受不了钱财诱惑,贪腐赈灾粮食,所以,我特地发出了重重警告,这切实督导之事就要靠汝玉你了。”

    倪元璐细细看了一遍公文,顿时起身对着张斌拱手一礼,郑重道:“总督大人如此爱惜子民,真乃福建百姓之福,下官敬佩。”

    张斌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坐下来,谦虚道:“当一方父母自然要为一方子民着想,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倒是这督导之事,你可有足够人手。”

    倪元璐想了想,随即拱手道:“这核查督导之事可派提刑按察司衙门各级官吏前去负责,至于抽查之事,下官准备亲自前往各州府走访,不知总督大人觉得这样可以吗?”

    张斌婉言劝道:“汝玉能亲自去把这最后一关自然最好,只是这走访颇为辛苦,又比较耗费时间,你也可分派其他人手前去负责嘛。”

    倪元璐坚持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么大的事,如果全部放任手下去做,也有窜通一气的可能,这点不能不防。”

    张斌闻言,点了点头,欣慰道:“那就辛苦汝玉了。”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值守的张差突然朗声道:“大人,毕大人命人送来最新的邸报,说上面有重大消息,请大人过目。”

    邸报,张斌已经很久不看了,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朝廷上狗屁倒灶的事太多,他都懒得去看了,只是特意叮嘱了一下毕懋康,如果有什么大事,就命人送来给他看一下。

    这会儿毕懋康既然说是大事,那绝对小不了,他看了看倪元璐,随即朗声道:“呈上来吧。”

    很快,张差便拿着份邸报走进来,恭敬的交给他。

    张斌打开邸报一看,的确是大事,内阁首辅换人了,内阁大学士也上了一波新人。

    内阁首辅成基命致仕,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周延儒接任,礼部尚书温体仁入阁兼任东阁大学士。

    张斌看完这条消息,气得把邸报往茶几上一拍,大怒道:“这群垃圾!”

    倪元璐吓了一跳,在他印象中,总督大人好像还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呢,他小心的拿起邸报看了一下,也忍不住皱眉道:“周延儒,温体仁!”

    张斌冷哼道:“这两个奸妄小人,除了会搞内斗,还会什么!”

    天灾人祸,愈演愈烈,张斌几经努力,刚做出一点改变,这朝堂又回归了历史的足迹,难道,他阻挡不了历史的滚滚车轮吗? 166阅读网


………………………………

第五卷 第三十一章 粮食问题

    晴空万里,海风习习,在宽广的海面上,总算感觉到了秋的凉意。

    张斌坐在镇远巡洋舰船舱顶端,看着无尽的海面,皱眉沉思着。

    他在考虑天灾的问题,或者说,在天灾中怎么救平民百姓的问题。

    明末这场天灾,到底损失了多少人口,这个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他看过很多相关的描述,数据都不尽相同。

    有的说明末人口一亿六千万,到清初还剩八千万左右;

    有的说明末人口大概一亿,到清初还剩一千四百万左右;

    有的说明末人口接近两亿,到清初还剩一亿多;

    这些数字都是估算出来的,没个准头,但是,损失的人口却惊人的接近,都是八千万左右!

    为什么损失的人口会惊人的一致呢?

    因为有很多损失的数据都是可考的,明末天灾之前到底有多少人,无法估算出具体的数据,清初历经战乱之后到底有多少人也没有具体的数据,但是,很多人口损失却是可以考证到的。

    比如,辽东,万历年间数据,有三百多万,清初统计,总共剩下不到百万。

    比如,陕西,天启初年数据,有六百多万,清初统计,同样不到百万。

    比如,四川,崇祯初年数据,同样有六百多万,清初统计,不到五十万!

    这么巨大的人口损失,主因肯定不是战争,一场大战损失几十万,足以载入史册了,明末清初死伤数十万人的大战几乎没有,就算是螨清入关后的几场屠戮,最多一次是几十万,没有什么数百万上千万的。

    但是,这么多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结合各种因素分析,张斌得出一个结论,很多人都是饿死的,恐怖的旱灾本来就导致粮食产量锐减,再加上连年战乱,西北五省,十余年时间,基本就没什么粮食产出,几千万平民百姓吃什么!

    粮食问题,才是人口锐减的主要原因。

    一天没饭吃没有关系,最多饿的肚子痛;

    一个月没饭吃也能活,还能吃别的;

    甚至,一年没饭吃,还能想出各种办法来;

    如果连续十多年没饭吃,不饿死才怪!

    说实话,粮食问题张斌以前并没有怎么担心过,因为他坐拥福广两个行省,还有东番和海南两地可供开发,而且这些地方在天灾中并没有受多大影响,要养活十余万大军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现在考虑到数千万平民百姓,他立马就发现,现有这点收成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他现在能筹集到多少粮食呢?

    一百万石、两百万石,甚至是五百万石都没多大问题,如果发起狠来,一千万石也有可能,这么多粮草,十万甚至二十万大军自然不愁吃喝,但是,一分摊到数千万平民百姓,一个月都撑不过去!

    他这是率领舰队去广东转运粮食的,福建各州府的受灾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了,大约有六万余户,三十万人左右,也就是说,他得去筹集三十万石粮食过来。

    这点粮食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南海卫那边已经开始收获粮食了,两百万亩地,匀出三四十万石粮食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现在考虑到数千万平民百姓,就不能满足于现状了,必须全力发展粮食生产!

    当然,福广两省产出的粮食是不可能拯救所有饥民的,只能尽力而为,能产出多少,就产出多少。

    这个时候,广州港,天字号码头已然在望,张斌收拾了一下心情,缓缓起身,往下走去。

    广东的官员已经提前收到总督大人要来的消息,不过,这次场面并没有上次隆重,因为张斌下了命令,左布政使蔡善继一人前来迎接即可,其他官员,各司其职,不得大张旗鼓。

    蔡善继也没有大张旗鼓,就带了几个随从在码头恭迎,并没有摆什么大场面。

    张斌对此十分满意,双方见礼后,他立马亲切的问道:“伯达,在这边还习惯吧,这边可是热的出奇。”

    蔡善继微笑道:“还好,还好,习惯了就好了,我住在高大宽敞的布政使司衙门还受不了,那住低矮平房的老百姓岂不更受不了。”

    张斌点头道:“嗯,习惯就好,广东各州府可有什么灾情上报?”

    蔡善继摇头道:“没有,没有,托大人的福,广东今年风调雨顺。”

    张斌闻言,摇头苦笑道:“伯达,你什么时候也学了这马屁功夫,风调雨顺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这不,福建今年就遭遇了旱灾。”

    蔡善继立马关切道:“严重吗?”

    张斌欣慰道:“倒不算严重,江河并未断流,受灾的老百姓不是很多,我调一批粮食过去就行了。”

    蔡善继对福建还是很关心的,毕竟他在那边任职数载,官至右布政使,也相当于福建的一方父母官了。

    听闻旱灾不是很严重,他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粮食调拨他却更上心了,他见张斌并没有什么疲态,立马提议道:“大人,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南海卫?”

    张斌也急着过去了解收成情况呢,闻言立马赞同道:“好啊,马匹准备好了吗?”

    蔡善继点头道:“准备好了,就在外边空地上。”

    张斌闻言立马一招手,带着一组亲卫,拉着蔡善继便往港口外面走,很快,港口外便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一行百余骑直奔南海卫而去。

    南海卫这会儿跟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了,平民百姓已经全部搬迁到靠近广州府城这边,靠近惠州府那边则是连绵百余里的大农场,连原本南海卫的十多万亩屯田都并入其中。

    南海卫农场南面以东江为界,北面直连惠州府的山地,足有二十多里宽,一百多里长。

    这个时候,南海卫也不是原来的五个千户所,屯卫才千余人,而是六个千户所,屯卫六千余人,六个千户所均匀的分布在东江沿岸和北面山地边沿,每个千户所都修建了小城池,每个百户所都修建了堡垒,将整个农场的边界都监控在内。

    没办法,这里面干活的可都是海盗和匪盗,虽然后面张斌为了让他们安心在这里劳动改造,将他们的家人全部迁移过来了,但这些人毕竟逍遥惯了,如果不好好看着,想让他们老实干活,简直是做梦。

    午时将近,张斌和蔡善继一行人终于赶到南海卫离广州最近的一个千户所,这里也是指挥使驻地,南海卫指挥使谢正阳早已带着一帮屯卫在南海左所的城池门口列队相候了。

    张斌远远看到谢正阳,立马抬手让所有人减速,在离城门还有数十步他便令所有人翻身下马,随即将缰绳往后一扔,领着蔡善继和谢正刚快步往谢正阳那边走去。

    谢正阳疾步迎上来,大笑道:“双全、蔡大人,正刚,你们可算是到了,再不来,菜都要凉了。”

    张斌上去把着谢正阳的胳膊亲切道:“六叔这么客气干嘛,在家等这就行了,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跑到外面来迎接,也不嫌麻烦。”

    谢正阳摇头笑道:“那可不行,你现在可是总督大人了,不再是穿着开裆裤,跟在你小六婶后面到处跑的小娃娃了,我可不能怠慢了。”

    张斌闻言,顿时尴尬无比,知道我是总督大人了,你还说我穿开裆裤的事!

    谢正刚见状,连忙假假意思板着脸,上前轻斥道:“大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提大人小时候的事干嘛?”

    这都什么啊,张斌连忙挥手道:“不说了,不说了,走,先去吃饭。”

    谢正阳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尴尬的摸了摸脑袋,随即便领着大家往里走去。

    这会儿南海卫已经丰收过一季了,第二季也在收获了,那叫一个富足啊,总共才三个客人,谢正阳给整了老大一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时令鲜蔬一应俱全。

    张斌对谢正阳的奢侈倒不是很在意,因为谢正阳本身就有钱,他东盛堂的小股东都当了十多年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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