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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祯第一权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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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的播种量,他这只要求亩产两千斤倒是没必要栽那么密。

    张斌已经想好了,再开八亩地,加上昨天开好的这两亩,总共十亩,每亩播种大概两百斤种子的量。

    这土豆和红薯对土质的要求都不是很高,含沙量高,比较蓬松的土地最好,张斌带着百来号人在后山转了一大圈,让人到处挖坑查看土质,最后确定就在一处山溪旁开上八亩山地,同时在溪水中段挖个大储水池,这样浇起水来也方便。

    安排好一切,张斌便带着谢正刚和吴士琦他们回到陈盈盈家,这会儿还不到午时,离吃饭还早,他干脆跑到自己房中将选地的注意事项记录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他又想起了陈盈盈,正好他们兄妹正在厨房中做饭,他交待了一声,便独自一人火急火燎的走进厨房,这会儿,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谈恋爱的初哥一样,心中激荡不已。

    厨房里,陈志正在烧火,陈秀秀则乖乖的坐在他旁边的小板凳上,伸出小手在那里烤火,而陈秀秀刚把米淘完,下了锅,这会儿正准备做菜呢。

    看到了动人的身影,张斌忍不住走近去,亲热的道:“盈盈,准备做什么菜啊?”

    陈盈盈拿着洗好的几块风干肉,红着脸,尴尬的道:“县令大人,我们家实在是没什么好吃的,除了您带来的肉,就只有咸泡菜了,不知道县令大人吃不吃。”

    张斌闻言,饶有兴致的道:“哦,咸菜啊,在哪里,我尝尝。”

    他其实并不是想吃什么咸菜,而是想撩一撩陈盈盈。

    陈盈盈闻言,放下手中的风吹肉,带着他来到厨房的角落里,打开一个半人高的大瓷坛子,指着里面道:“县令大人,就在里面,要不您自己拿一下,我手脏。”

    张斌闻言,凑上去往里看了看,也就是些青菜萝卜什么的,这会儿都泡的黄黄的,略带点酸气。

    他假假意思从里面捏起一根萝卜条,放嘴里就是一顿嚼。

    嗯,很淡,比小六婶做的淡的多。

    咸菜,咸菜,不咸一点感觉就没那么好吃了。

    他忍不住提醒道:“这盐放的有点少吧?”

    陈盈盈闻言,颇有些凄凉的道:“县令大人,我知道要放多少盐,只是这么一大坛子水,如果要调的咸咸的,起码要放两三斤盐,我们,我们买不起。”

    张斌闻言,心中一凛,竟然连盐都吃不起!

    他抬眼往了往四周,貌似除了这一坛子咸菜,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吃的了,他有点苦涩的问道:“你们每天除了吃咸菜,还吃点什么?”

    陈盈盈天真的回答道:“还有稀饭啊,光吃菜怎么吃的饱。”

    张斌闻言,心中一酸,每天就是稀饭和咸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日子过得是何等的艰辛啊!

    这会儿旱灾和兵灾还没来呢,一旦旱灾爆发,兵灾降临,这些平民百姓恐怕是稀饭和咸菜都没得吃了,那,将要饿死多少人啊!

    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沉重的责任落到自己的肩上。

    不,他绝对不允许饿殍遍野,流民遍地的惨况出现。

    大明的亿万子民还等着他去拯救呢,自己这几天怕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竟然忘了民间的疾苦,开始沉迷美色了!

    他缓缓站起来,沉重的道:“咸菜,多盛点,我要好好尝尝。”

    说罢,漠然转身,向外走去。

    陈盈盈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感到一阵失落,县令大人这是怎么了,刚还满眼热切呢,看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变的冷淡了!
………………………………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匠户苦

    这日辰时,张斌又在琴治堂中翻起了黄册。

    或许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并没有命人把堆起来足有一米高的黄册目录抱过来,更没有让人把所有黄册都搬过来,他的面前只有一本黄册。

    但是,光是这一本黄册却看得他眉头深锁,愁容满面。

    他看的是平阳县的匠户黄册,这土豆和红薯种子都已经种下去了,试种的山地也开好了,就等种苗长出来移植了,产量方面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接下来就应该考虑烤红薯的炉子和叫卖的小板车的制作问题了。

    为此,他专门令人取来了平阳县的匠户黄册,准备从中挑选出几个生活比较困难的铁匠和木匠,让他们来估个价,等筹到了钱再把这两个活包给他们。

    他之所以眉头深锁,倒不是因为铁匠和木匠太多了,难以抉择,而是因为铁匠和木匠太少了。

    整个平阳县竟然只有五个铁匠,三个木匠,这他吗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反复翻了两遍,仔细确认了一下,真就五个铁匠,三个木匠。

    这本黄册中登记的匠户也不是很多,整个平阳县所有匠户加起来竟然还不到五十户!

    其中最多的是织匠,总共有十多户,还有什么竹匠、瓦匠、石匠、船匠、扇匠、棺材匠这些,他倒是能明白是干什么的,还有什么箬篷匠、芦蓬匠、五墨匠、双线匠什么的,他压根就不明白是什么个意思。

    他乃乃的,当个县令还真不容易啊,不但要熟悉《大明律》、《问刑条例》、《明会典》、《真犯、杂犯死罪》条例、《充军》条例等律法,还要大致了解六部的规章制度。

    他知道,六部的规章制度汇集到一起就是《明条法事类纂》,这书他有,但是,没时间看啊,那可不是一本两本,而是几十卷,原来的县令张斌也只是大概看了一下吏部和户部的规章制度,因为一个涉及到升迁,一个涉及到收税,不看不行。

    这匠户可是归工部管的,工部的规章制度,没事谁去看啊。

    想起书架上一排一排的规章制度张斌就头疼,干脆,叫人来问得了,工科书吏肯定知道,不然他没法干活。

    想到这里,他对着门口大喊一声:“来人。”

    张差应声而入,拱手作揖道:“小的在。”

    张斌直接挥手道:“去,让工科书吏刘芳远过来一趟,本官有话问他。”

    张差道了声遵命,飞快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工科书吏刘芳远应命而来,他站在书桌前恭敬的拱手道:“小人刘芳远参加县令大人。”

    这六科书吏只是吏不是官,并没有什么功名,张斌倒不用对人家太客气,请坐是免了,他直接问道:“平阳县的匠户怎么这么少?”

    刘芳远闻言,慌忙拱手道:“回县令大人,小人接手的时候就只有这么多了。”

    张斌见他惶恐的样子,不由温言安慰道:“不必惊慌,本官并不是责怪你,只是有点奇怪而已。按你的意思,原来平阳的匠户应该不止这些吧,其他人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刘芳远为难的道:“这个,原来平阳是不止这么多匠户,不过,他们去哪儿了,小人还真不清楚,因为他们都是逃亡出去的。”

    张斌闻言,大惊道:“逃亡?好好的他们为什么要逃?”

    刘芳远却是摇头叹息道:“唉,还不是轮班制害的。”

    轮班制,张斌还真不知道,他不由好奇的问道:“什么是轮班制?”

    刘芳远连忙解释道:“这轮班制是太祖洪武十九年颁布的匠户管理制度,就是将大明各地的匠籍工匠分为若干班,轮流到京城服役,成祖以前,京城在南直隶,浙江出逃的匠户倒不是很多,但是,成祖以后,京城搬到了北直隶,这浙江的匠户出逃的就多了,每县都跑了一半还不止。”

    张斌闻言,不由大惊道:“到京城轮班!”

    刘芳远点头道:“是啊,到京城轮班,各省轮流组织所有匠籍工匠前往京城轮班,每班三个月,开始是每三年一轮,后面因匠户出逃太严重了,改成了每四年一轮,不过,也没多大用,该逃的还是要逃。”

    张斌不由奇怪了,官府组织他们去京城,貌似是好事啊,为什么要逃?

    他不解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出逃,难道轮班的时候干活很累吗?”

    刘芳远摇头道:“累倒是其次,主要这盘缠得自己出啊,浙江到北直隶,何止千里,一般匠户都没钱雇马车,只能走路过去,一走就是三四个月,而轮班又没工钱,回来的时候,没钱吃饭,饿死途中的都有。所以,很多匠户赴京轮班之时,都要典卖田地子女,揭借钱物,不然就要饿死在路上了。这样轮几次班,很多匠户都还不起银两,田地子女又典卖光了,及至下次轮班,唯有出逃了,不逃,唯有饿死!”

    张斌闻言,不由目瞪口呆,卧槽,这也太他吗狠了吧,叫人免费干活也就算了,偏偏还要跑京城去干活,而且还不给路费,这不要人命吗,难怪人家要逃。

    不过,貌似有点不对啊,这轮班是官府组织的,他印象中自从上任之后还没组织过匠户去京城轮班啊,就算他来上任之前就轮过一班了,这会儿也得组织轮班了啊,他不由担忧道:“今年又要组织本县匠户去轮班吗?”

    刘芳远再次摇头道:“这倒不用,轮班制在万历初年实行一条鞭法的时候就取消了,匠户可以通过缴纳轮班银来免于轮班之苦,不过,就算一年只缴纳几钱银子的轮班银,很多匠户也有点不堪重负了。”

    张斌下意识的认为,匠户应该是比较赚钱的,因为他们都有手艺在身,做出来的东西都能赚钱,一年几钱银子怎么会缴不起呢?

    他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不会吧,他们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赚钱啊,几钱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刘芳远不由叹息道:“匠户苦啊,士农工商,匠户和商户都相当于贱籍,一般都没什么田地,一家人就靠那点手艺吃饭了,原本百姓富足的时候倒还好点,一年赚个几两银子并不是很难,但是,现在百姓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能不买的他们都不会买,这匠户就没什么钱赚了,一年到头,不饿肚子就算不错了。”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比如,有钱的时候,一年买几套衣服那都是正常的,没钱的时候,可能几年都不会买一套衣服,这中间差距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不过,平民百姓没钱,乡绅却是富的流油啊,他不由好奇道:“乡绅呢,难道他们也不买东西吗?”

    刘芳远闻言,犹豫了一下,随即鼓起勇气道:“乡绅倒是用的东西多,但是,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匠户去给他们干活,他们都是不给钱的,能给口饭吃就不错了!”

    这刘芳远倒是蛮耿直一个人,什么都敢说。

    但是,越了解的多,张斌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这匠户可是生产各类商品的主力,这么把匠户往死里逼,大明的生产力怎么提升,不提升生产力,又怎么去赚更多的钱?

    张斌感觉,自己肩上的压力又加重几分,这简直是了解到哪里哪里烂,要拯救大明,真不容易啊!
………………………………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匠户惨

    匠户制度并非明朝所创,在元朝,匠户受奴役的程度更加严重,元朝工匠服役时间在法律上没有任何规定,其时间之长短,完全控制在封建主手中,最多的一年十二个月甚至有十个月是在服役。

    相比于元朝匠户完全没有人身自由,明朝的匠户还算好点,至少他们不轮班的时候可以自己干活赚钱,这也是明朝手工业比较发达的原因。

    据史料记载,元朝长期被羁绊与大都附近的工匠就达到二十万左右左右,而到了明朝,洪武初年纳入匠籍的工匠就达到了二十三万,后面明太祖朱元璋建立严密的户籍管理制度,所有熟练的手工业者几乎都纳入了匠籍。

    明朝,在工部、内府各监局和都司卫所控制下的工匠大约在三十万左右,这些工匠因其所属系统、服役时间、服役地点和待遇的不同,可分为轮班工匠、住坐工匠和军匠三大类。

    住坐工匠和军匠一般都在内府各监局和都司卫所控制之下,基本没有人身自由,但待遇还比较好,有月粮和直米等收入,不过这两类工匠数量并不是很多,大概也就两三万户左右,匠户的主体还是轮班工匠。

    不管是元朝还是明朝,匠户都是被奴役和剥削的对象,作为统治核心的皇族统治集团,他们的豪华生活和行政统治都需要大量的手工业制造品以及各种建筑工程,而这些都是被束缚于匠籍的手工业者创造出来的。

    辛辛苦苦学门技术,最后却被成为被奴役的对象,地位甚至连普通的农户都不如,张斌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这会严重阻碍社会发展。

    但是,他现在只是个县令,还无力改变大局,更无法建立新的匠户制度,那些,只能在他掌权之后再去考虑,而现在,他只能想办法帮治下的匠户增加点收入,让他们日子过得好一点。

    第二天一早,还是辰时,琴治堂中多出八个身着补丁装的汉子,这些,正是平阳县仅余的几个铁匠和木匠。

    张斌此时的心情,怎么说呢,心酸,相当的心酸,可以说心酸到不行了。

    他们可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个个都有上百年甚至是数百年的传承,业务娴熟,技艺高超,在后世,那都相当于高工的存在,这会儿活的却跟奴隶一样。

    他们真的有点像奴隶,衣着倒是其次的,主要是他们进来之后的表现。

    他们进来之后竟然直接跪到地上就不敢起来了,张斌苦口婆心劝了半天,他们才战战兢兢的爬起来,这会儿他们腿肚子还在打颤呢。

    张斌看着他们满脸惶恐的样子,简直不能理解,匠户的地位,竟然卑贱如斯!

    他不知道,这会儿在强制劳役下的工匠们社会地位都特别低,因为他们世代不得转业,永受奴役,所以极受歧视。

    他们甚至比乐户还惨,乐户籍的女子,只要嫁给其他户籍为妻为妾,便可随之脱离乐户籍,而他们除非获得最高统治者皇帝的特许,否则,永世都不能脱籍。

    说到这里,估计有人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了,你这个煞笔,木匠皇帝朱由校不就是当今皇上吗,你竟然说匠户社会地位低!

    好吧,天启帝也就是木匠皇帝朱由校的确是历史上最有名的木匠,但是,他是最尊贵的宗室籍,并不是低贱的匠籍,所以,他不能算是个工匠,只能算是个皇帝。

    明朝的工匠中倒是有几个名人,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永乐时的五墨匠陈宗渊。

    这陈宗渊可不得了,他字写的特别好,画画的更好,被当时的武英殿大学士黄淮看中,举荐他去了中书科,专门给皇上书写诰敕、诏书,编制图书,册宝。

    但是,他是匠籍,就算他字写的是最好的,画画的也是最好的,但是和其他中书科的二十八个人去翰林院学习书法和绘画时,其他人都可以坐里面,他却只能跪在台阶下面临拓。

    后来明成祖知道了,觉得他很可怜,才下特旨削去他的匠籍,升作中书舍人,他这才能跟中书科其他人平起平坐。

    这些都是闲话,这里就不赘述了,言归正传,总之,这会儿的普通工匠相当的惨,惨到张斌都觉着心酸。

    他看着眼前战战兢兢,可怜兮兮的铁匠和木匠,尽量压低嗓门,亲切道:“诸位,这次本官招大家来,主要是想让大家做两样东西。”

    几个工匠闻言,眼中顿时露出肉疼之色,给乡绅干活都没得工钱,给县令大人干活恐怕连材料都得自己出,希望县令大人不要做太多的东西,不然就要命了。

    张斌紧接着道:“这两样东西,一个是烘烤用的炉子,另一个就是稍微改进一下的平板车。”

    众人闻言,不由嘘了口气,一个炉子,一个平板车,光算成本的话,倒也花不了几个钱,只是做起来有点麻烦而已。

    但是,县令大人接下来一句话,却差点把他们打进万丈深渊。

    张斌紧接着兴奋的道:“这两样东西,最少要做上千套!”

    “啪”,一个铁匠瘫软在地上,其他人也面露绝望之色,随时有瘫倒的趋势。

    张斌见状,知道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安慰道:“大家不要紧张,这两样东西的材料本官去张罗。”

    就算不出材料也要命啊,那可是上千套,就算所有人不眠不休,甚至将全部家人都算上,做一千套,最少也得几年,这几年,光做着两样东西,他们吃什么,喝西北风啊!

    不过,紧接着,县令大人一句话,却让他们差点幸福的晕过去。

    只见张斌微笑着道:“本官也知道大家不容易,所以特地给大家找了点活计,这两样东西的造价,你们可以按市价算,是多少就是多少,不用给本官面子。”

    这两样东西竟然还给工钱,而且一点都不用打折扣,那这几年他们岂不是有好日子过了!

    他们现在的确过的很惨,因为平民百姓家里都没什么余钱,别说是做家具,就连菜刀和锄头这些常用的东西都很少有人做。

    从陈盈盈一家的情况就能看出来,她家里基本就没什么家具,就算有,那也是用了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破旧货,做新的,不存在的,就算是菜刀,哪怕用成了锯齿状,他们也不会做新的,反正也没什么菜要切,割个青菜,锯子照样用!

    大家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能省则省,这些匠户的收入可想而知,没饿死,已经算不错了。

    现在,听说县令大人给他们找了这么多活计,而且还按市价算,所有人眼中都露处了炙热的光芒,甚至连刚瘫地上那个铁匠都蹭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热切的看着张斌!
………………………………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咸菜

    阳春三月,碧草如丝,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田野里到处都是绿油油的禾苗,东门山上,移栽的土豆和红薯苗也在茁壮成长。

    这天,平阳县几乎所有乡绅都接到县令大人张斌的请帖,请他们去县衙膳馆共进午膳。

    县衙膳馆,那是给县衙中的衙役、捕快、狱卒等杂役做饭的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平时这些乡绅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但是,这次是县令大人请客,哪怕是吃咸菜,那也得去啊。

    县令可是一县的父母官,一般乡绅都惹不起,再加上这位张斌张大人背景彪悍的一劈,比一般县令牛逼多了,在平阳,还真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还未到午时,十几个乡绅便陆陆续续赶到县衙膳馆。

    这膳馆倒也不光是一个大堂,东边靠近中间甬道的地方还有个比较大的单间,主要是给对面迎宾馆中的客人用膳的,而张斌正是在这里请客。

    房间中原本就有个大圆桌,坐十多个人倒是不成问题,但是,怎么坐却很有讲究。

    士农工商,这乡绅是属于第一层次,士绅籍的,本身就是官员之后又或书香门第出身,除了徐辉这个暴发户,其他人还是很讲究的。

    怎么派座次呢?

    这个时候,县令大人张斌还未到,按理,徐辉应该狂的一劈,直接去主位左首坐下来,但是,他竟然一点坐上去的意思都没有,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倒不是怕在场的赵穆,他敬畏的另有其人。

    他和赵穆虽然是平阳最大的乡绅之一,却还不是最有名望的乡绅。

    平阳乡绅里面,最有名望的当属平阳汤家的汤显汤老爷子。

    平阳汤家可不得了,就算在整个温州府甚至是浙江承宣布政使司那也是出了名的,因为其祖上出了位了不得的大官汤宗。

    这汤宗又是何许人也呢?

    汤宗,字正传,元朝至正二十五年生,明洪武二十八年以太学生提任河南按察佥事,历任北平按察佥事、山东按察使、苏州知府、大理寺卿,历经洪武、建文、永乐、洪熙、宣德五朝,是正宗的五朝元老。

    大理寺卿,正三品,是掌握全国刑狱的最高长官,已经是朝廷有数的大员之一。

    汤宗为官清廉有为,刚正不阿,虽多次遭政敌陷害,却一直未曾倒下,颇具传奇色彩,最终名列史册,是唯一在《明史》中有传的平阳籍官员。

    汤宗做的最有名的事情就是在建文元年三月,任北平按察佥事期间,发现新任按察使陈瑛和右布政使曹昱、副使张琏等人接受燕王朱棣贿金,相互勾结,图谋不轨。

    他不畏权贵,毫不犹豫的向朝廷告发了此事,建文帝朱允炊立即下诏将陈瑛逮至京师,不久将其谪官广西,他则因功升为山东按察使,但也因此与成祖朱棣的宠臣陈瑛结下不解之仇,后来被害得数次做阶下囚。

    不过成祖朱棣一直唯才用人,他并未因汤宗揭发其图谋篡位而打击报复,反而因其才干多次赦免于他。

    汤宗爱民如子也是出了名的,他任苏州知府期间,苏州连年水灾,人民流离,逃亡严重,拖欠的租税达一百余万石,汤宗不忍催逼百姓,通告富民出米代为交纳,富民知道他爱民,不出三个月便交纳完毕。

    他在出任大理寺卿时,到山东清理军事,正值久旱不雨,汤宗极力陈述民间饥馑困敝的情况,宣宗为此免除山东的租税徭役。

    因其一生忠直廉能,始终如一,汤宗去世后,明宣宗大为惋惜,号他为“列卿之良”,诏遣官赐祭治葬。

    其子孙也因此多受朝廷重用,长子汤沐就曾出任过海州知府,到汤显这里,虽然他只是个秀才,也出任过训导长官,也就是协助知府管理一府教育的官员。

    这汤显在平阳的威望,甚至还在县令张斌之上,徐辉自然不敢在他面前得瑟。

    众人一阵谦让,汤显被推到了主位左首,赵穆二话不说直接贴着他坐下来,而徐辉则一屁股坐在了主位右首,待他们三人坐下了,其他人这才依次就坐。

    众人刚排定座次,依次就坐,张斌便如同演练好了一般,及时出现在门口。

    他一到场,刚坐下去的众人又站了起来,纷纷拱手问好。

    张斌边往主位上走,边拱手道:“抱歉,抱歉,诸位,俗务缠身,来迟了,恕罪,恕罪。”

    众人拱手回礼,一通吹捧,直至他来到主位,这才收声。

    来到主位,张斌再次拱手道:“抱歉啊,诸位,本来早就要请诸位一聚,奈何囊中羞涩,一直未敢开口,这次因有事相求,本官不得不厚颜请诸位到这膳馆一聚,惭愧,惭愧啊。”

    徐辉自认为张斌跟他关系算是比较好的,两人私下里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回酒了,这会儿,他见张斌自谦,连忙拱手吹捧道:“大人两袖清风,勤勉节俭,着实令人钦佩,膳馆有什么,就算大人请我们吃咸菜那也是我等的福气。”

    张斌闻言一愣,这一出没有事先排练啊!

    他愣了一下,便抬手请大家坐下来,随即惊叹道:“徐员外真乃神人也,本官准备的开胃菜正是咸菜,这午时都到了,想必大家也饿了,本官就不啰嗦了,来人,上菜。”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膳馆的杂役端着木盘走进来,在每人面前摆了一叠咸菜。

    这咸菜份量并不多,显然正是开胃菜。

    徐辉看着眼前的咸菜,不由目瞪口呆,他心里这个操蛋啊,我他吗开玩笑的好不,你还真让我吃这东西啊!

    这东西,在他家里还很穷的时候倒是天天吃,但是,自从发起来以后,他每顿都是大鱼大肉,咸菜什么的,谁要敢往他面前端,非被他打出翔来不可。

    当然,那是在家里,在县衙他还不敢造次,毕竟这位县令大人“后台”比他狂野多了。

    张斌倒不是和他们开玩笑的,咸菜一端上来,他立马拿起筷子,招呼道:”来来来,大家尝尝,正宗的农家风味啊。“

    说罢,他夹起一块咸菜,塞嘴里,细嚼起来。

    众人这个奇怪啊,貌似,请客不是这样的吧,上个咸菜就开吃,简直闻所未闻啊!

    不过,县令大人都打招呼了,众人也不好不给面子,只能纷纷拿起筷子,“品尝”起来。

    卧槽,这他吗什么鬼咸菜,有没有放盐啊!

    这咸菜正是陈盈盈家泡的淡咸菜,张斌特意让人带回来的。

    咸菜如果太淡的话,的确不怎么好吃,这些人都吃惯了好东西,陡然一吃这淡咸菜,好多人都差点一口喷出来。

    张斌好像并没有看到大家痛苦的表情,也没有继续上菜的意思,他慢慢的将口中的咸菜咽下去,随后叹息道:“知道这咸菜为什么这么淡吗?”

    放少了盐呗,这还用问,不过,并没有人开口回答,因为县令大人明显不是在问他们,而是准备自问自答。

    果然,张斌扫视了一圈之后,接着叹息道:“因为老百姓没钱买盐!”
………………………………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募捐

    话说张斌在县衙膳馆请客,第一道菜却上了个咸菜,而且还是没放多少盐的淡咸菜,把一众平阳乡绅给吃的,好悬没一口喷出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些乡绅一个个都皱着眉头,品尝着难以下咽的咸菜,不明所以。

    张斌叹息了一阵之后,又自责道:“做为一县父母官,治下的百姓竟然连盐都买不起,每天都靠稀饭和咸菜果腹,本官有愧啊!”

    这情况一众乡绅都心知肚明,他们没一个敢开口接话的,老百姓之所以穷成这样,正是他们疯狂兼并土地造成的,谁接话,那是傻bi!

    张斌见大家都不做声,貌似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题有点沉重了,他摇了摇头,干笑道:“大家赶紧吃啊,别客气。”

    说罢,他又拿起筷子夹起咸菜慢慢吃起来。

    一众乡绅这个郁闷啊,一碟咸菜我们跟你客气个锤子,太难吃了,知道不?

    不过县令大人也不上其他菜,也不说话了,就是一个劲地在那里吃咸菜,还时不时抬眼扫一圈,搞的他们不得不拿起筷子,无奈的跟着吃起来。

    说实话,这种咸菜还真有点开胃,因为没什么咸味,酸味就比较明显了,几筷子下去,一众乡绅吃的眉头大皱的同时,肚子也不知不觉饿起来。

    张斌将碟子里的咸菜认真吃完,这才放下筷子,微笑道:“这开胃菜还不错吧。”

    不错个屁啊,难吃的要死,众人虽然腹诽不已,表面上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纷纷道:“不错,不错。”

    张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朗声道:“来人,上正菜。”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膳馆的杂役再次端着木盘走进来,不过,这次他们端的不再是咸菜,而是鸡鸭鱼肉等正常菜式。

    众人正要松一口气,接下来又被吓了一跳,因为第二轮上来的菜又开始不正常了。

    当先一个杂役,手中端的是一个脸盆!

    好吧,还好不是脚盆,不然有的人又会忍不住想喷了。

    那盆中的菜他们也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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