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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福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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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衿且毋多礼,自家姐妹情分在的,还唤我福休便好。”

    福休忆起曾经三人遥逛街市熙熙攘攘间,鸢盟海誓,义结金兰,如今相见恨晚,欣喜之余多了几分惆怅。春水凉风却暖,荣荣之景,喜笑颜开。

    “没想到今天你进了宫,想来这便是缘分吧!”

    福休拉着苏子衿纤纤玉手,抚了抚,伸手撩去她额前碎发于耳后,似是稳重多了,出口言语亦是慢了些许,“我的子衿姐姐出落得越来越大方,如今做了亲王王妃,可还习惯吗?”

    留的残荷听雨声,至今子衿都还记得,就因为这句诗,才引得了福休,子衿与书灵义结金兰,一起游遍京城。

    “谢得娘娘。”苏子衿还是规规矩矩地谢免,才得像从前一样,携了福休的双手。

    “子衿一切都好,只是不知娘娘。。。。。福休在宫中可一切安好?”福休虽贵为妃,但在宫中也树敌颇多,今日也怀了孕,怪不得使自己担心了。

    苏子衿抚上福休的小腹,幼稚地道:“以后福休的孩子可是要认子衿为姨娘的,这便是送给他的礼物了。”苏子衿卸下腕上的手镯,交给了福休。

    子衿塞过那镯子,精致的很,福休收了镯子于袖管,风吹的紧,却温了人心。信手抬过子衿眉宇,顺着小鼻子轻轻一刮,“你啊,小孩子脾气总也改不了。”

    福休拉起她玉手,是自个儿手心儿凉了,她的手是那样温热。久而未见,心心念念的人儿如今在面前,脑海满是儿时场景,看着她,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原是自个儿糊涂了一年半载,毁了当初心性。如今重拾年华,该放的总要放下。

    “子衿,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福休的清泪不知为何下落,两行挂了清面。风吹着凉了些许。眸中闪过不舍,舍不得一段情,更舍不得挚友。


………………………………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云鬓花颜金步摇

    苏子衿听着福休的言语,娇嗔道:“我可不是小孩子心性,我可是大姑娘了。”随即苏子衿折起一朵娇嫩的花儿,撇在福休鬓间,笑道:“还是这么美!”

    “在这宫中,有个好姐妹照应是好的。”苏子衿嘴角上扬,有如当时的那样,子衿虽是进了亲王府,被礼数限制,可哪清雅的性子却是不能改的。苏子衿玉手抚过福休的脸颊,碰上冰冷的泪水,强颜欢笑道:“瞧瞧,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要哭鼻子。”苏子衿虽然说着福休,自己却也不争,地掉下眼泪。

    苏子衿信手抚去了福休脸上泪花,越发不禁风吹的颤微,定了定身,原是兴上心头,情缘已至,喜出望外的笑着抹了面上的泪,是凉了些许。

    “我这是高兴,喜出的泪。”

    福休再看她亦是禁不住梨花陨落,自是帮她抚梨见笑,“瞧你,这方说不要我落泪,你自己还是哭了,快别哭,别哭!”

    小园香径烟雨濛濛,池水悠悠涟漪泛泛。心头万般翻涌千层浪,她依旧是纯情,依旧是那个清雅的人儿

    “能再见已是缘了,还能跑了不成。”

    风吹过,苏子衿脸上的泪点吹散了去,“我这也是高兴的泪啊!”

    又怎能不高兴,在这朝廷之中中有个知心的蜜友有何不好?更何况还是帝都的闺中密友,苏子衿揩了揩残留的细泪,强颜欢笑,“这风儿大,。福休有孕,怕是受不了这风。让自己扶你回去吧!顺道也能看看你那寝宫!”苏子衿携了福休的双手,待她回复。

    晓风残柳戚戚,情意缓缓不绝,倒是微凉身切,月白披风紧上身,子衿手携福休的手,水眸脉脉恰似涓涓心事道不尽。风情似月,无关风云。

    “你倒是有心!”

    福休会心勾唇细细想,便只有挚友最得我心。

    二人小径自归,一路话家常尽兴的很,如沐春风。“子衿,到我那去,给你尝尝新做的糕点,顺道留下,下棋,再用午膳……”

    辰阳秋里,虽暖亦扣上一成的凉意,宫闱险恶,今有二人相伴,满满宫路何为惧?足以!

    储秀宫。

    暑热退新秋,深树红依旧。雨打的枫叶红透,像极了血色。

    流萤惹空帏,明月生闲愁。莫教新愁压旧忧,福休近来偶然得知张氏竟被容妃折磨过,为何?到底为何?满地落英红,枯叶随风朽,心凉如水。

    玉容为何瞒了自己这样久,究竟是为何?自己信任的人为何一个个要这样对待我!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背叛自己,自己最信任的人瞒着自己!自己在这宫中的意义究竟何在?

    窗外雨霖铃,福休的眼睛却是干涩的,欲喷薄的感情却是压抑不敢出。倾泻而下伴着雷声轰鸣,虚无望着窗外,须臾夺门而出,在雨里抑制不住的泪喷涌而出,混在茫然不知边境的大雨里。身后婢子呼喊声湮灭在雷声里,耳鸣撕扰,只向着一个目标。

    细雨晓经秋晚瑟瑟,人似玉柳如眉正值相思何人入梦来。罗幕翠帘初卷,镜中花一枝。容妃展眉回望烛火惺忪,火光冉冉升起,好像是容妃日里看到的水面波光粼粼,荡漾着恍若太阳的光彩熠熠生辉。福休像是一朵云在我生命里百转千回,兜兜转转出去又回来,带着骄傲和放纵我让她展翅高飞。

    像是茶蘼开在最晚的时节,容妃等着福休成长,可就怕她不愿,然后怨自己。自己也曾埋怨自己不与她诉说,却害怕她抗拒的双眸让我忍心再放她受伤。

    她聘婷袅袅带着同往日一样的微笑携着婢儿向我来,容妃微勾唇角,一如它日安然,可眉眼就是带了几分始料不及的急躁,“福休,怎在这时候来看我,淋成这样,”容妃回头唤来婢子给她添衣,却明白她终究是知晓了。

    到了长乐,匾额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储秀储秀,储存的便是容妃这一位绝色佳人,寓意极好。烛影摇曳,残梦依旧,福休知晓她定未睡,却挪不动脚步前进,自己怕,很怕,自己怕知道了真相以后再也没有力量支撑自己在深宫的泥泞中挣扎前行,自己怕我被这泥泞吸入万劫不复。

    雨水打进眼里,疼的麻木。容妃的宫女终是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自己明了不能在逃避了。

    她一如往昔的关心却有难以忽视的急躁,心里一空,颈子后冷汗涔涔。眼神缥缈没有聚焦,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晚风带来一阵阵冷颤。

    雨水滴滴坠落,碎开的是希望渺茫。我看不见自己此时有多狼狈,我只是知道现在的我定如弃妃般。喃喃声像是自语亦是在问她。”容妃姐姐,那关于张氏的传言不是真的,对吗?“

    虚窗面面纳雨丝,黑云一片酿夜雨,泄入庭院心亦凉。

    午夜时分悄然出现的人影,她匆匆不安的步履藏着怎样的艰辛与无奈,又何尝不曾害怕独独一次的离分。她曾经带着笑意的双眸,被疑惑氤氲成了深海不能触碰的距离,明明白白一句对不起又隔了谁的不甘不愿。

    容妃接过婢子手里拿着的披风,为福休盖在身上,唇角的笑容不会变化颤抖的双手却早已经出卖了自己,容妃强撑着唇畔那一丝虚伪的不堪一击的笑容朝她摆手,“福休,你从哪听到的这些话,怎么会。。。。。。”

    容妃看着恍惚的烛火,一阵心酸,是否能在将暮未暮的日子里求得原谅,也想再作一次回首,笑着跟她共剪西窗红烛漫聊彻夜。容妃垂眸看着脚下踏着的并蒂莲锦鞋,泥点在上面狰狞,就好像自己和她的关系,晕染的墨画花了一块。

    容妃拉着她的手坐在那张看过无数烟火的软榻之上,为她擦拭两颊滑落的雨滴,几次想要开口又生生压下,端的是一副寂寥又怎能怪人。

    披风隔绝了秋雨凉的入骨,却隔不断福休和容妃渐行渐远的心。福休用模糊了雨水的眼努力看着她的笑容亦如往昔,却看到了她不堪一击的惊慌。混着泪的雨水划下,滚烫的是泪,冰凉的是雨,此时却也分不清。字不成句,无语凝噎。”姐姐。。。。。。”


………………………………

第二百四十七章 芙蓉帐暖度春宵

    悲秋雁去花瘦,西风残阳浊酒。黄昏暗,竹叶枯,帘稀孤灯依旧。窗透,翘首,雷鸣依旧。

    她细细的擦拭着福休被雨水污了的脸,欲语却无声,福休不知她想说些什么,可福休却盼着她能不再瞒我。福休任她擦拭着,却看着她的眼,想要将她忘穿,福休不知能否起手瑶筝一曲,等落晚月满天幕,听风送路,可如今却只有灯舞,谁诉,半影孤窗凝目。

    福休冰冷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烛火掩映下却显得苍白,我在她瞳子里看到满目疮痍的自己,尽是悲凉。”姐姐,别瞒我。。。。。。行吗?我只有你了。”

    回忆的风雨密密麻麻将我淹没包围,尝尽了感情盛开枯萎,再回头才懂珍惜的不易。容妃将不堪一击的歉意隐藏在浩如烟海,潋滟流转的泓眸里,只想要不在脆弱的容颜。容妃牵着福休的手,紧握着就像是溺水的人唯一的稻草,望着镜子里她凌乱不堪的发鬓,卸下叮铃作响的首饰,容妃想为福休梳发。

    容妃为福休散乱青丝,银簪黑发像是黑白交织的命运,黑的忧伤白的欢欣,容妃像是虔诚的信女,却不经意间发现她的脆弱。

    “玉蝉金雀三层插,翠鬓高丛绿环虚。舞处秋风吹落地,归来别赐一头梳。”容妃看见镜中的人影浮浮沉沉,朱唇轻启落语泠泠,容妃顿了顿,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荡漾着柔和的笑意,“福休,你是福妃了。。。。。。自己能撑起一片天了,你瞧,多适合你。”

    福休慢慢地扯出了一个潋滟的笑,眼睛红肿着,想要溢出更多的泪,却被浮起的笑意压回去。收了手,指尖消逝的滚烫,笑的越艳,心里却空的厉害,只能用更灿烂的笑容遮盖,欲盖弥彰罢了,我从前最不屑的招式。素手被她牢牢握住,低头看着,脑中一片空白,我已不知道今日来这一次到底是对还是错。

    铜镜中自己模糊的身影,冷清的神情,从来不是自己曾有的,那种表情的自己,自己很害怕。散乱的青丝被她梳顺着,她声音轻轻的,总是和柳叶青一般暖了人心。

    福休收敛了表情,亦是将脆弱与悲凉掩,带了适时的笑容,微微侧头,凤眸都含了笑。”是啊,若是没有姐姐帮扶着,嫔妾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秋叶无端压黛眉,梳成松鬓出帘迟。手粘茶蘼猩红朵,愈插逢人问可宜。”容妃微阖双眸,眼前是她带着泪的杏眸,不忍落下的晶莹刺痛了心里唯一的柔软,却意外坠入了醒不来的梦魇,迷失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风雨里。

    容妃看着福休假笑的脸庞,一丝一毫的愧疚都化作了泡影,怨或者不怨又可怪谁,听见自己绛唇轻启,却恍如隔世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你可知,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是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容妃微顿了顿,又哂笑自己的愚昧,生命赐予自己钻石星辰般珍贵的感情,仿佛那一抹墨色,气韵生动,温婉动人。

    今宵无月,无月灯恍不算夜;觅知音,却是一厢空负她人心。

    容妃在福休面前缓缓起身,抚摸着早已冰凉的茶盏,绿波盈盈漾漾泛菱荇,碧绿的叶像是夏日里烦躁的气氛,沉浮在被自己忽略的清水里。

    烛火惺忪映着镜子微闪,像树叶洒落的阳光落在发梢,闪动着明艳的光。容妃拿着茶盏对着福休轻笑,将茶盏在发鬓上倾洒,不需看镜子,容妃便知自己的狼狈更甚于福休,容妃抬起手,挥落粘在脸颊上的叶片,明明是笑着却好像感到了湿润在我脸庞滑落,“妹妹,用我半盏凉茶换你喜笑颜开,你,可愿?可愿遗忘,可愿。。。。。。原谅?”

    清风凄冽。霭沉云卷,月退星歇。秋雨声起沥沥,所落处,叶湿花谢。鸟散树掩山远,朦胧锁深夜。

    凝眸幻影,阴山松墅,哪得清辉皓泽,月星隐相顾。思旧事,凌乱心头,冷落真情默无语。容妃不愿让福休看到她的狼狈,福休如何不知?

    她永远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痕累累。当第一抹晨光熹微撒下的时候她已然坚毅而美艳如初。福休只手掩住干涩的眼,耳畔是她娇音若白露清风徐。再睁开眼,尽是坚定。

    ”暮去天开,云淡晴空,万里还昼。再缱绻、疾舞笺边,践诺荷旁候!”

    福休思索良久,一风萧共度,疏红弹唱。秋风解意,夜凉如水,月痕铺地。谁家玉笛含怨,凄凄切切、忧心何寄?眼里的挣扎不断,可福休想自己是愿意的,自己愿依旧做她生命里跳动的音符,抚平她的躁动,做她的四月天,是暖,是爱,是希望。

    空荡荡的心被一点一点填平,依稀记得她曾说我们是一巴掌打不散的姐妹,自己还记得,她亦是做到了。她轻抚着茶盖的手和她的浅笑,自己愿悉数保护,起身端起茶盏,茶早已凉,入喉已醉人。”姐姐,你的茶。。。。。。茶香依旧。”

    秋风萧瑟洪波暗涌,容妃多庆幸纵使时光荏苒,福休对自己从未曾有过怀疑,白驹过隙也会刻下无法磨灭的印象。深知她尚在迷惑中沉沉浮浮,终是无奈叹落了一地浮华转瞬成伤,容妃哭的像个孩子伏在她怀里,“对不起,福休,对不起。。。。。。”

    容妃抬眸,看着这张熟悉也陌生的脸,想,这一秒,因你祈悦;下一秒,因你悲伤,这一生用剩下的年华换一曲高歌,诵你无忧。

    容妃阖眸缓缓起身,眼角的泪还是晶莹剔透,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月。。。。。。”顿了顿却又笑得让人心疼,“一个月后我若还站在这,便告诉你一切。”夜雨初歇,远处的天却是氤氲着更浓的暮雨。

    福休和她,终究还是亲生姐妹,以前在府中的时候,她待她极好,便是如今她们两个立场不同,她也不曾伤害过福休。都是一个娘生的,福休又怎么会不清楚,不明白,不理解她的用意?

    福休紧紧地握住容妃的时候,轻轻刮了一下容妃的鼻翼,淡淡一笑,“姐姐,一个月我愿意等你,便是一年我也一样等,你我始终还是姐妹。。。。。。我若是不相信你,那么我还能相信谁呢?”

    听着福休说,容妃也喃喃道:“是呀!你我始终还是亲生姐妹。。。。。。”


………………………………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何处相思明月楼

    自古逢秋悲寂寥,祥嫔望向窗外,梧桐落叶漂落满地,庭院萋萋,满是消极。心下喟叹,秋季之悲凉。忽有宫女来报,宁嫔口出狂言慎贵妃大怒,将张氏禁足。闻之轻叹一声。”真是多事之秋。”

    祥嫔唤来婢女,将淡紫色艳丽的宫装褪去,换上素青色的长裙,素净不惹人注目,外披青蓝色披风,挥手对婢女道:”走吧,随本嫔去白露宫走一趟。”

    白露宫。

    慎贵妃怒意未歇,那张氏张扬的像是骄阳,总让人觉得刺眼。她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总忘了姜还是老的辣。不过低位,能闹翻了天去?婢子来传,祥嫔求见,慎贵妃愣了下,转首尽是无奈。

    ”雨晴来了?这宫中消息传的可真快。“白云轻度,树木凋零,枝叶落,万里晴空如洗。且上归途,东风能否借我?

    慎贵妃慢步逶迤去外殿,唤了婢子换上祥嫔喜欢的茶,滚烫着的,沸腾着的,袅娜着的徐徐白雾烟云绕。

    白露宫外一片萧瑟,得婢女传报,被婢子引着进入了殿内,殿内却依旧富丽堂皇。望着慎贵妃怒意依存的脸,祥嫔心中轻轻叹息,迎了上去,道:”嫔妾给见慎贵妃娘娘请安,慎贵妃娘娘万福金安。”祥嫔俯身行礼,落落大方,优雅端庄,无论如何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慎贵妃揉着气的发疼的眉心,恨不能剜掉肉来减缓疼痛。

    这宫里是怎么了,自那迹掀穑Υτ胱约鹤鞫裕仄鸬捻咏趱镜拿夹模肴徽隹涔庹郑鲢霾恢榇Α?此剐凶爬铮俗蠓剑参苛撕芏啵饽笆弦膊畈欢嗄芏赖币幻媪恕

    “雨晴,起身罢,无需多礼。“今日她来,许是因为自己将张氏禁足的消息。在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得宠之人,更不缺的就是众矢之的。雨晴至今停留在一个主位,不升不就是因为此,可这张氏便没有姐姐那么度量和脑子。美则美矣,美则美矣,缺了灵性。

    祥嫔得了慎贵妃的免礼,柔柔起身,婀娜妩媚,尽显柔美。待起身之后,看着慎贵妃紧蹙的眉,知道这慎贵妃是被气狠了。微微摇头,缓声道:”姐姐这是怎么了,不过一个小小的张氏,还值得姐姐动怒至此?“

    祥嫔轻捏手帕,拭去云鬓因匆忙赶来而溢出的汗,直立殿中静静的望向慎贵妃。

    这张氏身后是谁?端妃吗?慎贵妃怕的是不止端妃。早就听说张氏的表姐是端妃,却不想她却敢因这层关系在宫中这么不把高位放在眼里。

    “不过一个小小的嫔位,便能来这白露宫撒泼,本宫不过是杀鸡儆猴,这鸡自然是不至于让本宫动这么大气,可若不是她身后有猴儿给撑腰,她又怎敢狂妄至此?“

    慎贵妃看祥嫔出了不少汗,松开的柳眉又蹙了起来,这女子好是好,只是这身子骨弱,大有病若西子的感觉。

    “妹妹,都这么久了,你身子怎的还是这般虚?动不动就汗涔涔,可怎么好。本宫派人送去的补品你可记得吃了?自个儿的身子还得自个儿好好养,以后免不了像本宫这样受气。“

    自己有心有朝一日扶她上位,可就她这副弱柳迎风的样子。。。。。。恐怕也是难以胜任。身边竟没有几个可用之才,真真是心急如焚。

    祥嫔听到慎贵妃所言,微微叹息后浅然一笑,因着这种小角色生气也是不明智的。可也无其他办法,只得轻声细语安慰道:”不过区区小小一嫔位,怎配让娘娘大动肝火?娘娘莫要在这种小人物身上纠结。依嫔妾看,这张文宁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否则不会如此跋扈。听说端妃娘娘是其表姐,最近受宠的翁贵人也是她亲妹妹。有这二人,也难怪如此嚣张了。“

    祥嫔话音刚落,轻启茶盖,上好的茗茶入口,只觉甘甜如山上之泉水。轻轻舔了一下红唇,笑道:”若是娘娘觉得她碍眼,那就把她交给嫔妾好了。“

    张翁宁在延禧倒也安分守己,不是张扬之人,料有她在那张氏也不敢怎么样。可就凭端妃一人就能让张氏如此跋扈吗?她背后应是不止这二人,可又是谁呢?慎贵妃不敢想下去,也不愿再想下去。

    “哦?是吗?交给你?“

    慎贵妃定定看着她,想着她的聪慧想必能让那阮氏吃点苦头。罢了罢了,这事儿总也不能本宫亲自去做,落人口舌。

    “她虽有罪可罪不至死,你若是想小惩大诫随你去,可本宫刚禁了她的足,正处在风口浪尖儿,你手底下干净点,别让人挑了错往本宫头上按。“

    慎贵妃凤眸微眯,有了警告,这白露宫是容不得什么差错了,自己断不能因为这张氏葬送自己一生。

    “本宫不管你要怎么做,也不想管。你只记住,这事儿若是东窗事发,就凭张氏背后的势力,本宫也救不了你。你可明白?”

    祥嫔伸手抚了抚云鬓,思绪万千。自己入宫,本就是为了帮助慎贵妃,如今慎贵妃待自己甚是亲热,怎能让其因为小小一张氏而忍气吞声呢?祥嫔唇边轻绽浅笑,软声道:”嫔妾入宫本就是为了助您一臂之力,而非贪图这皇宫的荣华富贵。如今娘娘被张氏所气还需忍耐,嫔妾也替娘娘忧愁,所以请娘娘放心,嫔妾此事定能处处留心,还娘娘一个公道!”

    祥嫔话音刚落,便轻轻跪在地上,以表忠心。

    慎贵妃瞧她盈盈跪拜,便躬身亲扶。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人儿,多了些熟悉与岁月的痕迹。

    “你有这心也好,本宫留你在身边也放心。你下去罢,唤小桃进来伺候着。“

    慎贵妃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白露宫长廊的尽头,小桃已来到身边。慎贵妃眼里不复之前温柔,满是疲惫。

    “你找个人盯着那张氏,别让这小蹄子趁着机会惹什么事端。陌氏那边也盯紧了,别让她做出什么蠢事来。“

    小桃领命下去,神贵妃起身回内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的确自己苍老了不少,自己不过在豆蔻年纪便已在发际生了白雪的痕迹。狠狠拔下一根霜如雪,一阵刺痛,却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不将其除去,总会是心头之刺。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可怜楼上月徘徊

    储秀宫。

    翁贵人应慎后宫之邀,去看甘棠宫一聚,容妃却不知福休那边如何看待,自己不知她们二人关系到如何地步,看来得去一趟白露宫才好。

    经风见雨历沉浮,已闲休,乐无忧。好友相逢,美酒饮时羞。可惜她有孕,这酒怕是不能喝了。容妃在眉心点一朱砂痣,披了兰色披风,娉婷缓步往甘棠宫去。

    容妃请婢子代为通传时,仰头看甘棠宫三字,豪迈大气,步摇伶仃响。

    甘棠宫。

    玉华凄清,这人皆是来去不回,百万里长风过境,徒留怅惘罢。归去无依亦无凭,半点芭蕉了此生凄凄。

    福休抚微隆小腹不由冁然姁姁,低首喃喃时,侧面却是平静异常,我迹P荽松偃杈阆涤诖舜Γ烙伤词侨缃裆萸笞潘芷狡桨舶簿秃谩

    福休闻听了殿外婢子温婉言,说容妃来访,福休微微点了点头便让了人进来。

    “姐姐,你可是许久不曾让我见一见的了,嗯?“

    她如今怀了子嗣,一颦一笑间都有了母亲的柔和,与之前那个她判若两人了。容妃更喜欢福休现在这样,整个人都被温暖了。容妃笑靥如花,眉眼都含了笑,弯弯似月,低声细语恐惊到了此时眷眷流淌的时光。

    “那姐姐可要先赔罪了,这么久没来看妈妈,可是都有了小皇嗣,姐姐好生怕叨扰到妹妹呢!“

    远去行人,何故归音杳?空留下,沉香梁绕,菱镜频频照。自己真的确实好久未来了罢。

    福休不知宫垣深深月溶溶,能有几时歌舞升平,团扇和乐,只是那一梦千年,有几时能让我安然?

    ”姐姐,你何时同那些人一般说辞了?你我姐妹,便是同气连枝,莫要生分了去,叨扰到妹妹……便是玩笑话了。“

    福休和容妃相偕共上了锦榻,青丝帐纹合欢掐丝,不语不多时,难窥佳人。“闻听前时候翁妹妹去了你那里,怎么,玉容姐姐,你们详谈甚欢?呵,翁妹妹是一个趣人,表面上只是太木讷了呢。”

    任凭光阴荏苒,我不过喑哑无言。许久没来,到底有些生疏了吗?这甘棠宫以后自是要常来的。

    ”妹妹,哪里说的上什么相谈甚欢,她不过是想借储秀宫庇护。她与我说是妹妹您相邀而去,我自是好好相待。“

    瑟瑟秋风,吟写秋意。岁年年、心思殆尽,幽幽诉之文笔。容妃饮茶的手顿住,疑惑道:”妹妹,表面木讷,怎么讲?”

    福休勾唇悠悠一笑,储秀宫何时有了如此玲珑女子?真真是主位不居难正宫风?罢了。。。。。

    “哪里就要奉我的令,难不成阖宫姐妹探访,俱是要奉高位之令不可?莫信了这托词去,白白搭了许多事。“

    六安瓜片唇齿流香,暖了福休指尖冰冷却也难暖我骤冷心脏,柔顺流转了光华,“姐姐早该知道这女子的不安人下,不单单是此事,难道姐姐还看不出?“

    凡尘旧事,虚名微利,搅得平生心乱。天遥地远万千山,夜孤笺,记经年,心上眉间,多少泪潸然,沧海桑田缘似水,来有意,去如烟。容妃的眸子里闪了些晦暗不明,一抹凌厉而过。”哦?妹妹,此女真是城府颇深啊!我到真是小看她了。“

    城府如此深的女子在眼皮子底下蠢蠢欲动着,难免让人心头一哽。两面三刀的人吗?我最瞧不起的人。

    福休抚杯盏不忙圈圈绕过,陡然深吸一口气却是檀梨香沁心肺,一双杏目柔婉间便是一法,“此人心计如此,姐姐已是容妃,难不成非要拒她千里不可?宫中不少心计女子,若不用,你这容妃的位子也是坐不住的。可否算是将计就计?要顺着她的戏本把戏一路唱到现在,藉着这出大戏来为自己讨些便利?“

    容妃笑意盈盈在嘴角泠泠,却不入眼。将杯盏重重放下,溅出些热水在桌上,滋滋过后不留痕迹。“好一个将计就计,姐姐谢过妹妹的提点了。“

    宫中若没有心机城府如何能存活?我又怎能怪别人。容妃凤眸微阖,转眼已归为平静。这出戏虽不是我唱起来的,但自己却要成为这戏的主宰。良媛而已,又有何惧。

    “妹妹,她想借着妹妹的光,那便让她借,只是迟早要换的东西就看她能不能还的起了。妹妹在孕中切莫操劳,这戏就由姐姐陪她唱下去好了。妹妹安心养胎,姐姐先告退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早些回去就是了。“

    那火红枫树,凄凄黄叶,翩跹了旧日里舞殿冷袖风雨凄凄,楼阁玲珑,乍暖还寒,窥得是寂寂无名,血染青石

    后宫三千粉黛都不过成了尘土,再如何艳丽美好的容貌都不过落个庸脂俗粉的落寞,谁甘愿?谁又不愿?

    宫外,江府。

    江月清白寒风起,湖心亭横陈香檀木榻。八面轻纱晃晃,檐下铜铃荡荡。侧躺香榻屈臂支首浅憩,江雪莹身仅宽袍大袖,无里衣亵裤。腰间束一细绳,遮了大半春光。青丝浸了刨花水绕了竹条儿束在脑后,散着幽香。

    神思远悠,不知在几万万远外。耳畔却传来墨兰之语,“小姐,泫亲王来了,正在偏厅等着您呢。”

    江雪莹美眸微睁,夹溜的缝儿中蕴着未足的水汽,小嘴撅了嘟喃,“他怎的才来?“之后又提了音量带着娇气,”邀他去月玦湾等我。墨兰!来给我更衣!“

    夕阳西下几时回,夜入西窗里,半月斜照孤身影,独守空厅几寂寥。寂寥西窗久坐,食指轻点楠木方桌,深紫色锦袍着身清风徐来衣担菀荩浇俏⒐床幻饕馕丁!

    泫亲王唇启轻笑溢出,“走吧。。。。。既然是雪莹郡主有请。。又怎能不赴约?”

    绿波依旧东流,漾漾泛菱荇,月玦湾风景宜人,微拂过唇角,浅笑不减,“月玦湾。。。。。。的确是一个好地方。”泫亲王墨瞳微闪,诡异一闪而过。

    江雪莹忙忙然间换了身他喜的妆花缎子,卷曲了的长发随意撩了一边,随脚踩了双高齿屐屉便踏了乌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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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春江花朝秋月夜

    夜月映着江容,墨兰站在船尾撑着竹篙荡着涟漪。盘中摆着一张小几,两方软垫。几上小壶温着清酒,坐一方望月。

    不少时,船儿入了月玦湾,临岸,旁立一深紫人影,江雪莹望着这人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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