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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福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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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寒冷雨夜的天空,被大大小小的宫殿分割成不同形状的一大片,黝黑不见底,如同吃人巨兽的大口,随时俯首俯视,想要一口吞下眼前的所有人,所以事。
与外间两名宫女嘶声裂肺的喊叫相比,祥嫔倒是很安静。
她静静地躺在软榻上,紧紧地按住自己的腹部,随着腹部的收缩,身体也在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呕吐着,却没有在发出其他的声音了。细眉清眸,不改往日端庄的样子,只是冷汗直流,早已将她的衣衫全部都打得湿透了,连柔软的发丝,也失去了明亮的色泽。
“福妹妹”
祥嫔远远地便看到了福休,向福休伸出自己无力的左手,眸子里尽是无尽的悲伤和无奈。
“祥姐姐”福休看到了祥嫔虚弱的样子,惊叫着冲上前,紧紧握住了祥嫔的手。
那手,冰凉得像是在雪中泡过一样,连颜色也变似冰雪般的惨白。握在手中,已经感觉不到属于常人的生命力了,让福休的心瞬间沉入冰冷的雪水之中,凉得阵阵心悸,连自己的不适也感觉不出来了。
忽然,祥嫔恍恍惚惚地轻笑着,揉弄着福休细长的手指,低低地道:“福休,花开一时,人活一世,总应该还是要做一点什么?”
福休想起了这句话是傍晚时,自己一时的感慨所说的。
她只是不甘受着上位者的摆布,不甘心这样无声无息,卑躬屈膝的活着,然后再唯唯诺诺地死去,完结自己的这一生。
猛然听到祥嫔如此发问,福休也开始迷茫了,“姐姐,我想便是能让人记住吧?记住曾经自己一时的美好,一时的璀璨,或者是属于自己一时的幸福”
“哦原来是这样”祥嫔唇角的弧度柔和美好,看起来像是在默默地笑,那清澈静谧般如深秋清潭里的一池水的眸子,却涨起了潮水,静静地溢满出来,渗出,顺着眼角,一滴滴地流了下来。
她低低地道“”一时的美好,一时的璀璨,只属于自己一时的幸福福休,你想要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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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孤雁儿 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那快去端妃宫里请呀!”福休一时顾不得想端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生病,便急急催促身旁的小宫女。
“福嫔娘娘,素羽姑姑已经亲自去请了,只是不知道,去了那么久也没有回来?”宫女匆匆地答道,忽然望向窗外的倾盆大雨。
忽然,一个太监提着一盏牛皮灯笼,也没有打着伞,**地从雨中钻了过来,满脸的慌慌张张,此人正是延禧宫的首领太监安德山。
简夕飞快地迎了上去,问道:“安公公,太医有没有请来了?”
安德山全身都湿透了,也没有顾得上擦一擦,对着福休道:“禀福嫔娘娘,太医没来,没有来!枫丹宫的那些人,狗眼看人低,一听是我们来请太医,便立即将素羽和我赶了出来,连门都未让进去!现在,素羽已经去求太后娘娘了,现在都还没有消息的。”
“啊,这是怎么回事?”简夕和其他几个延禧宫的宫女齐齐望向福休。
论起身份,现在,只有福休一人能在皇帝面前和太后面前说上话了,而且,福休现在极得盛宠,就算是将太医院全部太医都喊来了,也不为过。
只是福休现在,并不知道端妃宫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会请那么多太医过去,那么多太医过去了,想必皇帝也已过去了。
福休一呆,她晚上才过去枫丹宫的,虽然当时端妃的精神状况不是太好,可也不至于一下子恶化成这样,而且端妃的性情也改变了,待福休也比从前更好了,言语之间,已经是很大的变化了,端妃的宫人,又怎会突然对延禧宫的宫人那般厌恶呢?甚至于,不让他们进去请太医。
忽然,福休腹中一抽,又是一阵剧痛接踵而来,让福休几乎站立不起来,身体也摇晃了几下。
简夕看到后,连忙扶住了福休,急切道:“主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简夕,桂花酥,一定是桂花酥!”福休望了一眼卧于榻上,已经昏迷的祥嫔,恍恍惚惚地念道了一句,忽然跳了起来,冲向了延禧宫外。
“主子,主子,你等等我!你还没有拿着伞的!”
福休只管一路狂奔着,丝毫那样感觉到越来越大的暴雨,简夕的呼喊声也被福休抛在了脑后。
冰冷的夜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迅速地打湿了福休的衣裳和鬓发,将刺骨的寒意一步一步的浸入福休的每一寸肌肤之中,终于让福休一直昏昏沉沉的头脑抓到了重点。
一定就是那个白糖桂花酥出的问题!一定是有人在里面下了毒。
不过,此人的目的是什么?想要毒害谁?福休便无从而知了。
今天桂花酥揉的面不少,但是祥嫔并没有分给宫内的宫女们吃,说是打算明天弄好后,给宫里的其他妃嫔送一点过去。
所以,吃的了桂花酥的人,只有祥嫔和她一起进宫伺候的奴婢,然后便是让福休送桂花酥的端妃。福休心情不好,所以便没有吃多少,只吃了半块。
如今,祥嫔已经是昏睡不醒了,两名和祥嫔一起进宫的宫女的呼喊声更是越来越小,恐怕是快要不行了。福休现在腹中也是如钻心一样的疼,可以想象,枫丹宫的端妃滋味也不一定好受。
枫丹宫的宫人不放延禧宫的宫人进去请太医,一定是认为毒是延禧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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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凤凰台上忆吹箫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
福休踉跄地冲了过去,狠狠地拍打着枫丹宫的朱漆宫门,全然不顾及自己还怀有身孕。福休声音冷厉,穿破了风雨,穿破了那深宫之中隐隐约约地哭号悲泣。
福休拍打过后,终于有人走过来,将宫门打开了。
“福主子,您怎么来了?!”开门的小太监满脸泪水,怒吼道:“福主子!你还来做什么?我们主子已经快不行了!”
“太医!,延禧宫需要太医,祥姐姐快不行了,我需要太医!”福休一想起那榻上躺着,奄奄一息的祥嫔,顾不得解释,便推开了开门的太监,向枫丹宫内闯去。
那个太监见状,连忙追上福休,拉住了福休,“福主子,福主子,你不能进去!”太监拉着福休的衣袖道。
“滚!”福休一说完,便踢开拉着自己衣袖的太监。
见太监被自己踢了躺在地上,福休定了定神,便冲入了枫丹宫的大殿。
“这是怎么回事?”又有人在急问。
福休还未绕过紫檀木雕的花开富贵屏风,便有人疾步走了出来,用自己的手臂拦住了福休的去路,竟是君墨楚和两名全副武装的侍卫。
君墨楚现在面庞满是阴霾,心事重重,似乎是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此时蓦然看见福休,眼底也和福休一样晃过一抹惊讶,之后便是一抹忿怒。
还未等福休先说,君墨楚便抢先道:“还请娘娘回宫,娘娘腹中还怀有皇上的孩子,望娘娘回宫。”君墨楚一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福休懒得想君墨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何等这等冷淡,只是冷冷地问:“君大人,是不是所有太医全部在这里?”
君墨楚不耐烦地推着福休,“你,你还是快回宫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待”正当君墨楚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他自己活生生地咽了回去。
君墨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说这里不适合福休待?
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福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撕心裂肺地哭泣着,“主子主子”
福休细听,发现此人发出此声音的人竟是端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敏如。
君墨楚似乎也被那声音惊住,待福休从自己身旁飞快地走过,便飞快地赶了上去。
福休已经来到了榻前,一脸震惊地站着。
那榻前,除了跪了满满一地的太医,跪了满满一地的枫丹宫的宫女,还有一个福休意想不到的人。
此人竟是皇帝!
他怀中静静抱着端妃,面沉如铁,忽然转过眼来,看了福休一眼,眼中的暴戾之气竟一点点地开始消散出来,即便如此,皇帝依旧还是铁青着脸。
端妃改变性情之后,显得很安静了,现在端妃更是安静,一动不动地躺在皇帝的臂弯里,只有如云的发丝直挂下来,迤逦在皇帝的膝上,随风飘动。
她的脸色青白,泛着淡淡的黑色,嘴唇更是青紫一片,从嘴角溢出的黑血因为时间的原因,现在都还未干。
“福休,你来这做什么?”皇帝一改之前看到福休的脸色,“福休,是不是你将桂花酥送来的?”
紧接着,皇帝又道:“福休,你说实话。朕不会责怪你的”
这时,一旁哭泣的端妃的贴身宫女如敏忽然停住了哭泣,走到福休身旁,大声道:“为什么?为什么?福主子,我们主子向来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为什么竟要害死她?”
福休有一些麻木,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么多。福休看了一眼皇帝怀中的端妃,然后僵硬地跪了下来,跪在皇帝声旁道:“皇上,祥嫔娘娘危在旦夕,请皇上即刻派太医前去救治。”福休一字一句的向皇帝说着。
皇帝琥珀色的瞳仁蓦然地加深了,也变做了夜晚的深暗,“福休,你说什么?”
福休只看到了皇帝的醉在一动一动的,却已经不大听得清皇帝在说些什么了。明灭的寒灯在时远时近地跳动着,一圈圈的光晕散开,又收缩起来,渐渐的,福休连皇帝的面容也看不清,只觉得眼前灰蒙蒙的一片。福休本能地皇帝道:“皇上,祥姐姐快要死了”
福休说完之后,身体晃动了一下,之后便晕倒了。
福休本身便中了毒,又一阵狂奔,推开守门的太监之后,全是凭着想救端妃的意志力苦苦地支撑着。
福休说完之后,身体便支撑不住了,身体一软,脑袋一昏,便倒在了地上,紧紧按住腹部,脸色灿白,只是一阵阵的干呕着。
皇帝看到福休昏倒后,连忙放下怀中的端妃,飞速的走到福休身旁,把福休从冰冷的地板之上,抱了起来,对着福休的耳畔低垂道:“福休,快起来!快起来呀!”说着,皇帝还晃动着福休的脑袋。
皇帝喊叫了几声福休之后,发现福休丝毫没有一点反应,在看看福休的脸色,嘴唇,才发现福休已经中毒了,中毒的福休使得本来就苍白的脸庞更加的苍白。
“太医,太医,太医,快过来看看!”皇帝将怀中的福休放在了长椅之上,唤来了几个跪在地上的的太医。
被皇帝一喊,几个太医便不敢怠慢,连忙将福休把了脉,把过脉之后,一个太医给福休施过针后,走到皇帝声旁,对皇帝道:“禀皇上,福嫔娘娘和端妃娘娘一样,都是中了鹤顶红的毒,想必,福嫔娘娘也是吃了那桂花酥吧!所辛娘娘食用的不多,微臣施过针后,暂时压住了娘娘的毒性,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样就好了。”皇帝望着躺在长椅上的福休,眼神流露出了伤心的样子。
似乎在这一瞬间,皇帝看到了另外一个久远的影子,一袭青衣,长长的乌发用发带挽起,抱着同样是一个青衣的男子,默默地痛哭着
而那男子,那样明朗年轻的面庞,竟是如此地无奈,如此地悲哀,但是,却还在笑,那样的温温和和,轻轻柔柔地微笑着。似乎是在自嘲,嘲笑着自己的无能,无为
“阿福”他那样叹息着,想要用青袖拂过女子的面庞,却在举到半空中的时候,无力地跌落,永远永远地跌落。指甲内充斥着中毒之后的青灰,和嘴唇边的黑血一样,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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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蝶恋花 人道山长山又断
“皇上!”君墨楚低声道。“刚才福嫔娘娘说,说祥嫔娘娘恐怕要”
君墨楚话还未说完,皇帝已经急匆匆地冲了出去,甚至不带人跟着,就兜头冲向了延禧宫的方向。
那样深沉的夜晚,那样冰冷的雨里,他似乎便记起了许多的过往,许多他已经快要忘记的过往。
启正七年,祥嫔陌雨晴入宫。
陌雨晴出生于关外世族大家,自陌家贪污受贿被查出来后,陌雨晴让自己的女儿进宫,去陪伴皇帝,祈求得到皇帝的原谅和再次重用。
这日,祥嫔进宫的日子。皇帝正和江素云在宁寿宫议事,忽然听到了女孩子清脆的话语,“我不去!我才不去!是父亲大人听信小人谗言,才回有了今天这个家道中落的日子!我宁愿嫁与一匹夫草草一生,也断不入侯门王府半步,更何况是这深宫呢?”
皇帝惊讶地望去,已经看到了那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姑娘。细眉轻眸,却满脸都是出身于世家大族的倔强和傲气,怒斥着她的乳母,“我才不要进宫的!我才不要进宫的!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那嘴角弯起的倔强弧度
那眸间的委屈和不甘
那自尊自强,绝不屈居别人之下的傲气
忽然便唤起了皇帝的记忆,那时的他认为自己可以完完全全忘记的记忆,完完全全忘记的人。
“那是谁?竟敢在皇宫之中如此放肆!”江素云看到这一幕,厉声对身旁的李嬷嬷道。
李嬷嬷瞧了一眼一旁宫墙之下的祥嫔,然后对江素云道:“禀太后娘娘,禀皇上,此女子应该是冀北巡抚陌大人的独女,今天才送进宫来的。”
“竟然是陌氏之女,也罢,也罢。”江素云看着皇帝道。才发现,皇帝的视野才刚才看到女子开始,便一直没有离开过女子,一直盯着。
皇帝认为,在尔虞我诈的寂寂深宫之中,多一个如此性情倔强的女子,并不会怎么样。而后来,端妃的进宫,却是在他的预料之外。
那一年,皇帝十二岁,祥嫔十一岁。
他是最年轻有为的帝王,可以有足够的勇气和足够的仍性,将自己喜欢的男人迹绾蠊还芩覆辉敢狻
被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送入宫的那一晚,陌雨晴哭了整整一夜。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许,她现在还有哭的这一个权利,哭一下,哭诉自己以后悲惨的一生。
陌雨晴进宫之后,虽然得皇帝盛宠。但是,自从端妃进宫之后,这一切的一切都变了,变得让陌雨晴感到陌生,后宫诸人皆不待见陌雨晴,反而还有一点点嫌弃她。
端妃的父亲正是当年处理祥嫔父亲贪污受贿的案件的负责人,端妃入宫,便一直散步当年祥嫔父亲贪污受贿的事情,一时之间,整个贺蒙帝国皇宫,人人皆道,祥嫔是一个罪臣之女,不应该生活在皇宫之中。
若不是当年江素云命简夕处理了散步谣言端妃的贴身宫女,恐怕,祥嫔是活不到今日的。
自发生过那件事情后,她便不在用那样的眼光去看她,变得了平常的女子一样,沉默寡言。安静得连别人想和她说话,也未曾说上过一句话。
皇帝慢慢走近了祥嫔的寝殿,走近他已经好几年未曾来过的地方了,这个地方他和她曾经充满了许许多多的回忆,如今,一切都如镜花水月一般,不复存在了。
低垂的银白帷帐,光彩流离的珍珠隔帘,在灯影中摇曳的翠竹屏风一切摆设,都宛如皇帝当年离开延禧宫的时候。
踏入房中,皇帝依稀便记起,当日这屋中,这时候,也曾传出过银铃一般的声音,美妙如天籁之音。
那时,这屋子中住的是十三岁的祥嫔,而不是现在十九岁的祥嫔。
周围都很安静,没有惨叫声,没有呻吟声,没有哭喊声,一切犹如皇帝走后,那安静度过的几年岁月。
皇帝已经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几年没有来看过祥嫔了,只有在合宫觐见的时候,皇帝才能看到祥嫔几眼。有些时候,皇帝是想来看祥嫔的,可都被这一件,那一件的琐事给耽误了。
没想到,这一耽误,却耽误了祥嫔五年。
五年时光,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度过的?想必,这延禧宫的每一块石砖都被祥嫔摸了个遍了吧
风轻轻吹开了帷帐,拂开了一角轻纱,便看到床上躺着的女子,一动不动,面如白纸,清眸紧闭。
几个宫女围住了她,掩住嘴,想要哭泣,却不敢,人人都知道这宫中伺候的宫女,太监的眼泪都是为他人准备的,有些时候,即便是情到深处,也不能哭泣,不敢哭泣。
“雨晴,雨晴”
皇帝走到祥嫔床前,小心的捧起那苍白纤弱的面庞。
“皇上”几个宫女齐齐跪下磕头,“求皇上救救主子吧!求皇上救救主子吧!”
皇帝摸着祥嫔的时候,如同十一岁般细弱无力,几乎已经感觉不出脉搏来了。
“太医!快传太医!”
皇帝压低声音厮喊着,似乎也怕惊醒这沉睡了般的女子。
被皇帝一喊,两名浑身湿透了的太医急急忙忙地走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把了脉,有将眼睛翻开查看,便一起跪下,“求皇上恕罪,微臣实在是回天乏术呀!”
皇帝大怒,指着祥嫔微微起伏的胸口,厉声怒吼道:“你们没有看到吗?她还有心跳!她还有心跳!!”
太医额头上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水,只是不停的磕头,不敢言语。
这是,一直躺在床上的祥嫔手指头忽然动了一下。
只是那一动,皇帝立时惊觉,忙揽住她,小心地讲她抱在自己的怀中,轻声道:“雨晴!雨晴!你终于醒了!”
祥嫔用力睁开自己久闭的双眼,露出了一双雾气冉冉的眸子,不再如清似水,却如同出生的婴儿般,转动了半天,都似找不到焦点。
祥嫔轻轻地叹息道:“好黑呀!素羽,为什么不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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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怨王孙 湖上风来波浩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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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直没有过问,他和祥嫔的这一场赌局究竟谁胜谁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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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声声慢 昨夜怎生得黑
。祥姐姐说白糖桂花酥好吃,便让嫔妾学着做一些”
“妹妹,你的意思是说本宫给你的桂花里面下了毒,企图毒死你?”寝殿门外蓦然站了一个人,披着一件粉红色的大氅,容貌苍白,还是不是发出几声咳嗽,但是,眸光却凌厉异常。
此人正是皇后郑雪宜,自己身为后宫之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能不弄一个是非曲直,便被别人平白无故的陷害呢?
对福休而言,现在,是谁下的毒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祥嫔死了,自己以后连一个可以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了!上天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和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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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
夜雨夹杂着冷风扑面而来,打在皇帝的脸上簌簌地疼,却打不去那如在梦境之中的错觉,连心口都开始被雨水怕打得抽疼起来。
仿佛,皇帝又回到了数年之前,他在宁寿宫对那不羁少女所说的话,对着高耸的宫墙,触发出无限的感慨
耳边那清泠泠的笑声,到底是谁传出的?
是延禧宫逝去的祥嫔,还是数年前,宁寿宫墙外的陌雨晴?
启正六年二月十六,启正帝的两位妃嫔端妃和祥嫔分别病逝于枫丹宫和延禧宫。启正帝为之停朝三日,皆以妃礼安葬于裕陵。
同月,皇后郑氏因为治理后宫无方获罪,裁撤其统领后宫之权,协理后宫之权交由慎贵妃江氏和福嫔迹瞎餐怼
自祥嫔病逝之后,福休便一直病卧在甘棠宫养着,久而久之,福休渐渐地也变得足不出户了,协理后宫的权变全部交由了慎贵妃,皇帝和江素云只说在没有生下皇子之前,让福休好好养着身子。
对于两位妃嫔的突然病逝,素来被皇后治理的平静如水的贺蒙帝国后宫之中,也不得不暗潮汹涌。其直接后果便是人人自危,皇后被撤销治理六宫的权利后,后宫便全部被慎贵妃一人抓在手里,慎贵妃让各宫各远都不许议论这件事情,违者重罚。
一时之间,连相好的宫妃之间,也是变得极少走动。只有在宫女太监口耳交接的时候,才传出了各种各样隐隐约约的猜测和看法。
“主子,这不用再多说了。一定是慎贵妃娘娘做的!可恨她能言善辩,一时之间,扳倒了皇后,也架空了主子的权利!”简夕一边讲着,一边将人参炖鸡汤送到了福休跟前。
福休长发如缎,展铺在枕头之上,好久才懒懒地坐起身子来,那黑缎立时如明晃晃的流水,垂落在脊背之上。福休拍了拍病中的素颜,接过鸡汤,喝了一口之后,实在是喝不下了,便放在一旁晾着。
福休低声道:“话虽如此,可是前几****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的时候,她说得也对,慎贵妃包括皇后娘娘都没有害死祥姐姐的理由。只怕是有人借用皇后和慎贵妃的手,欲除掉我和祥姐姐,却没有想到。连带上了一个端妃”
据传,祥嫔病逝后,皇帝曾几度闯入长乐宫,当着江素云的面,斥责皇后毫无容人之量,暗害端妃和祥嫔。
只是皇帝没有想到,皇后,福休,慎贵妃,包括皇帝本人,都是别人的一个棋子,这后宫之中,觊觎福休腹中胎儿和端妃恩宠的人,不单单只是皇后和慎贵妃,还有其他人。
亦或是,此次事件也许是某人早就已经精心策划好的了,只欠福休这一股东风了。
皇帝闯入长乐宫后,皇后矢口否认,据理力争,告诉皇帝说,这件事情是一场阴谋,试图谋害皇后和福休。而杀害祥嫔的凶手,其实就是延禧宫的人。
皇帝不知道她指的人是谁,亦或是和祥嫔交好的福休,亦或是伺候祥嫔的宫人,亦或是祥嫔本人
………………………………
第六十章 孤雁儿 笛里三弄,梅心惊破
重门深秋,锁住了已经阻隔的过往,起承转合的未来又有谁能一路高歌
每个辗转难眠的夜,容妃都以相信命运的荒唐理由来欺骗自己,两眉蹙起褶皱犹深,烛影摇曳着妖冶泣血泪,独自一个人将心事深藏咽泪,装欢瞒瞒瞒!
这日,容妃披着冬衣,支开了伺候的宫人。一人踽踽独行,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太液池,凭栏沉寂。
端妃和祥嫔死后,皇帝更是极少来容妃这里了。容妃也算是进宫早的老人了,殊不知,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已经是每况日下了。
进宫多年也未怀上孩子,常常被太后训斥,算起来,这样的日子,容妃已经是过了许久许久了。
过得容妃是非常厌恶这个后宫了,厌恶皇帝,厌恶后宫之中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其中,容妃最厌恶的还是迹飧銮资纸约号平鹂拥娜恕
追时髣髴遥见,婵桂寒门塞,玉兔相望恨晚。皎皎如璇戚戚甍飞,蔽天暗淡,浮云流水雕琢碧树缺人误。确是深秋锁高楼。呜呜乎!太液水波朦胧月,黯乡漂泊。
思柳乘风归去,睦月瑕疵毕露,却伤恨意久久。悠悠浟水清流。朝露日晞夜静时,子夜凄凄奈何人?无谓话柄烙人,是夜苍凉满目霜。枫树火云南路人,却话佳姝人
慎贵妃踌躇不定聚神而思,太液锦鲤嬉戏,和颜悦色鱼食喂之,樱瓣弧唇皓齿贝色,念念兮“子夜无人,原来容妃妹妹也是爱静的,也来观鲤呀……”
清透的月光洒落了整个儿池浮开暗沉,孑然一身的冷然从未消退,她,江允林,从来都是孤家寡人矣。
慎贵妃的声音传入了再池边站了许久的容妃耳朵里,旋身回望她身后的慎贵妃,然后继续淡然投食以喂锦鲤,丹唇列素齿演的嫣然巧笑,柔柳身姿俯身道。
“嫔妾请慎贵妃娘娘安。”
慎贵妃清浅的笑意跃出眸子,素手一挥,便支开身后伺候的小桃,慎贵妃的笑意如山泉一般透彻又含冷冽,娓娓动听。
“姐姐,不过一闲人尔,谈何喜静”容妃笑道。
夹岸数步观鳞泳,风水依稀照人寰,杳然全无戚戚寒蝉,桐花硕而妍开,晚秋非顾情愁,落寞无言凄切,只手点江山,为之而无不为,淡墨青宣萃尾,宁泽兰兮桂甜。
慎贵妃道:“起来吧!”
慎贵妃看着池中的鱼在欢快地游动,忽而跃起无云之势,又入失之,恐为孤止,所以对着容妃道:“鱼在塘中,自持不定,喜静是好,鱼乐其中”
枯柳残枝败,楹门帘启时,豁然兮何求!郁郁寡欢时久,匆匆别断流年,转一世兮犹冷,清秋时节。
旧书翻入寻常调,戏文里从来不缺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只是不见天长地久,谁还记得枝头盈盈笑,看宫阙把青丝洗旧。
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困于一隅,谈何似与游者相乐
容妃思付道:慎贵妃,你我二人只不过是他人眼中的玩物而已,命不由己,何来快哉
青月浓霭高桂,东瞰目尽,西阅磐崖,谷壑填骄纵然,桀骜如斯蚺螈之貌,参差披拂路云安。敏道懵学,孤奉求嗯,斯是来者,鱼游龙啸。
霿然,顿悔鱼兮,结群肆意,游走倩兮,杳然灯熄。却话无时濔多,游走乾坤顿恕,伴兮若趋呢喃细语“容妃妹妹,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以小见大,不过如我们尔尔,把青春虚度,蛰伏暗处的算计,虚情假意的谈笑,这深宫朱墙埋葬了多少韶华来********,无法抉择的开始,便缀以最繁华的结局。
容妃依依拂袖,宫绦裹着小蛮腰,水眸淡淡凝睇娇容,白荑轻抚着鬓间碎发。
”慎贵妃姐姐。子亦非鱼,安之鱼乐否”
淡月云岩,子宁若误,区区时节对晚,倡为鱼游,子夜寥寥落,风吹散慎贵妃耳边的细发,望着湖中的锦鲤想着,要想惠庄戏鱼之语,便对着容妃道:“子非我,安之我不知鱼之了?”
融会贯通尽道也,世事无常,浓言辞笑,淡墨宣飘,无言西楼,近水鱼游,独太液恨晚,月朦胧。
“不知者,便要参悟,庄周之道,然为无物,至于多少,便是造化。慎姐姐,难道你还看不穿吗?”
石盘御龙啸凤悲,章台冰兮凉语非暖,恰似风平浪静,鱼游可有意?
”在这深宫之中,看穿与看不穿,有什么区别呢?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不穿,这样才是对自己真正的好。妹妹。”紧接着,慎贵妃看了一下满头的繁星,道:“时候也不早了,鱼应该也是累了,相比妹妹怕是也累了吧……咱们是快些回去吧!”
谁书写的了尽头的结局,描绘的了种种一往情深之由来,虚妄的梦境不愿醒来,只是沉沦,荣华富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放做是谁,总是想去搏一把!
不论输或赢
凉风掠起容妃的裙角,飘转着悲寥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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