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明职场-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上房了,追”、“在那边房顶上”后面的锦衣卫紧追不舍,有些跳上房,有些则在地面上跟着。
姚光启总感觉哪里不对,总感觉对方没有用尽全力抓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呢?片刻之后,他终于想明白了,刚刚屋子里人的说外面有天罗地网,可是眼下怎么只有这么少的人在包围追击自己?难道区区几十号人就是天罗地网?
他脚下不敢松劲,很快便穿过了五条巷子,后面的追兵也已经甩开了好长一段,他刚要松口气,冷不防迎面嗖嗖嗖一阵尖利的破空声,一阵密集的弩箭迎面而来。
姚光启暗叫不好,前面还有重兵埋伏,这是个圈套。
他已经没有时间多想,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没有向下,而是运气强行向上一跃,躲开了那些弩箭,与此同时,他看清了前方三十步之外有几处微弱的光点,那是箭镞在月光下反射的光芒。
姚光启落下时正好落在一处民房之上,他脚下发力,将脚下的瓦片镇的粉碎,顺手抄起几颗瓦片,一提前,身形兜了一条弧线向那几处光点冲了过去。
弩箭装填需要时间,姚光启要抓住这个空档,因此全力向前猛扑,同时手中的瓦片甩出,直取那些光点。
就在他认为瓦片将会再次为自己开辟一条通道的时候,只听铛铛几声,那几个瓦片被击落在地。显然弩手旁边有人保护,前面是重兵布防。
姚光启赶紧调转方向,毫不迟疑的向南逃去。但刚一个纵身,又是一阵密集的弩箭迎面而来,姚光启不得不压低身形躲开弩箭,很明显,南面的敌人不比西面少。
与此同时,东面和北面一连串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真是好笑,自己刚刚还在暗中得意,还天真的认为自己这一系列的路线定然出敌人意料,会让敌人措手不及呢,其实自己一直在按照对方设计好的路线在跑,最终落入了对方设计好的圈套。
田中同不愧是布局的高手,抓人的积年,他原本也没指望刚刚巷子里的锦衣卫能抓到人,目的只是打草惊蛇,而且他深知这刺客武功高强,自己的手下根本不是对手,所以他布了一个三面紧一面松的口袋阵,南北东三个方向都有人手拦截,只有西面人手较少,将刺客一步步赶到西面这个巨大的圈套中来,那帮蠢货手下就能收网了。
田中同见刺客中计,自己精心布局的大网奏效,心中不免暗自得意,你这贼子武功高强又能如何,还不是落入了我的圈套之中,
“不要轻举妄动,逐渐收缩圈子,拖住他,等天亮。还有,让兵马司那帮废物赶紧过来,在外围再布一层。”田中同虽然得意,但并未忘形,他知道对方不仅轻功了得,心智也远超常人,夜间收网很可能被钻空子,所以他要等,只要再过半个时辰,天色就要放亮了,到那时,你就是绝世高手,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见锦衣卫完成了包围,却不向自己进攻,姚光启立刻就看出了对方的意图,看来敌人不仅聪明绝顶,而且异常谨慎。他明白,一旦等到天亮,视线清晰了,那时收网,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脱了。
姚光启既着急又纠结,天黑确实不利于对方抓捕,但同样不利于自己突围,自己根本看不清对方的人数和位置,盲目冲过去很可能就是自投罗网。可是一旦天亮,那时自己虽然能看清对方的布阵,但对方看自己也更清楚,失去了夜色的掩护,自己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
正文 239。金陵谍影(三)
必须尽快想出法子,否则……自学成下山后,姚光启遇到的对手都不是善类,但没有一次险境是这样危险紧迫的,没有足够的思考时间,也不知道对手的真正实力。更要命的是,不管对错,都需要在短时间内下了决断。
在这寒气沁骨的深夜,双方都选择等待,都表现出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都默不作声,气氛越来越凝重冷漠。一阵冷风吹过,也不知是因为真的冷还是气氛过于僵化,所有的锦衣卫,都不免打了个冷战。
连跑带打了这么久,姚光启身体还是热的,但更热的是他的心,他的额头不自觉的泛起了汗珠,他知道,越拖对他就越不利。
他慢慢捡起两块残瓦,在手中掂了掂,随后又瞄了瞄西面,突然,他启动了,而且就是朝向西面。
之所以选择西面,是经过思考的。东面是皇城,作为锦衣卫,如果让刺客向皇城方向逃窜,一旦刺客再弄出其他的动静,不管是谁肯定都吃罪不起,所以,姚光启判断,东面锦衣卫一定是守备最多的。
而那个布局的人,今晚原本是出来秘密会面的,他绝不可能将所有的锦衣卫全都调出来,所以他的人手未必能保证四个方向全部都严密布防,东面的锦衣卫更容易向南北两面增援,因此姚光启选择了西面。
西面的守备并不松懈,远处的高楼上看到了人影晃动,“有动静”,“过来了”。
姚光启没等近身,就听前面的锦衣卫高声示警,姚光启故意弄的很大声,就是等着有人示警,随着两块瓦片飞出,两声痛苦的惨叫也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那两个示警的人被瓦片击中,伤的不轻。
瓦片开道,墨云紧随而至,黑色的剑如同死神一般,轻灵的飞舞,所到之处,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叫喊,剑下之人,非死即伤,包围圈还没等形成,十来个锦衣卫已经倒在墨云剑下。
拼出了一个口子,姚光启全力一跃,打算一举逃出包围圈,但他人还在空中,就隐约听到了对面的声音,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划过空气,速度很快,但又很重。
不好,这是一张大网,姚光启心随意转,在空中强行换气扭身,身子向下沉的同时向侧面转,在身体即将落地之前,墨云点地,凭借这一点之力,他的身体横着向左强行蹿出十几步,硬生生撞在墙上,好在他及时运气泄劲,否则当场便会撞晕在墙上。
他的身子还没等落地,就听啪嗒一声,那张大网实实成成的拍在地面上。那大网的边缘,一道道寒光在月色的映衬下闪着凶恶的光芒,整个网的四周都整齐的拴着锋利的刀,网的中间同样每隔一段距离也绑着锋利的刀,这是一张刀网,先伤敌再擒敌,若是被这种网兜一下,那是绝无逃脱的可能。
近在咫尺的姚光启清楚的看到,那刀锋薄如纸,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此刻……他不敢往下想了。
前方一定还有埋伏,姚光启刚
刚下完判断,就听到密集的嗖嗖的声音越来越近,这是弩箭的声音,很显然,对方知道大网没有奏效,外围的包围用弩箭逼退自己,此刻他所处的巷道有些狭窄,根本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无奈之下,姚光启急忙向后退去。
这一次突围的尝试失败了,对方还真给自己布了一张天罗地网,一张有形加无形的大网。
姚光启退回原地,抬眼望了望天,此时天边已经露出了些许鱼肚白,今日天气大好,万里无云,不多时太阳便会升起,若是再拖延下去,自己就真的再无机会了。
他决定在西面再赌一次,他在赌对方的心里,赌对方认为自己不会再从西面突围。
这次姚光启仍然先甩出一堆瓦片,锦衣卫们也学的精了,这时竟然没一个人发出声响,而且回应他的变成了一排密集的弩箭。
姚光启迎着弩箭冲了上去,借着微弱的光线,加上经过青蟒加成的极佳的目力,他看到一排光点向自己飞来,就在弩箭即将射中他的一刹那,眼前的几只弩箭竟神奇般的被他抓到手中,他丝毫不做停留,用尽全力再度加速冲去。
待锦衣卫反应过来,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十步,锦衣卫们异常惊讶,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装填弩箭了,情急之下,他们扔掉弩拿着兵器迎了上来,姚光启剑气暴涨,转眼间就放倒了五个锦衣卫,其他的锦衣卫也真彪悍,仍然不肯退却。
姚光启此刻杀红了眼,黑剑舞起,犹如天神下凡,一眨眼又是五个锦衣卫倒地不起。眼前就剩四个人了,姚光启心一横,剑下生风,向四个人痛下杀手,就在这四人仓皇接招的同时,姚光启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不好,是弩箭。
一排密集的弩箭从锦衣卫身后方向射了过来,姚光启急忙向后急退,同时用剑气护在自己身前准备随时格挡。
他人还在空中,就听四声惨叫,那四个锦衣卫没有死在自己剑下,却被同伴的弩箭送上了西天,姚光启万没想到,对方为了阻挡自己突围,竟然如此不择手段,竟然不顾自己人的生死,对这边进行无差别的弩箭覆盖。
姚光启不得不再次后退,对方无所不用其极,说明他们对抓获自己势在必得。
眼看天色越来越亮,自己逃脱的机会越来越低。
一夜未眠,让姚光启的体能也有所下降,不能再拖到天亮了,很明显,现在对方的援兵越来越多了。
不行,还得再冲,无论如何要在天亮前冲出去。再赌一次。
就在姚光启聚气凝神,准备拼死一搏之际。
原本一片平静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金光,眨眼间,万里晴空竟然无端出现了一大片黑云,那黑云从西方飞快而来,笼罩了整个京城。而且黑云越来越低,眼看就要落到京城的地面上了。
黑云涌,疾风起,天雷落,骤雨至。
一连串急促的闪电惊雷,震撼了云下的所有人,
包括姚光启。
雷声刚落,一阵暴雨从低空中泼下,那雨势甚急,如同蓄势已久的江河突然决堤,又如海啸扑岸,顷刻间便将几条街变成了一片水幕,平地瞬间变汪洋,在这瓢泼大雨中,不仅人的动作极大的受限,而且视线也被极大的干扰,三步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在距离包围圈中心仅割了一条街的街角,有一座三层的高楼,在三层的露台上,周边几条街巷尽收眼底,是俯瞰并指挥保卫战的最佳地点。
雨势大,风势更甚,雨点被风吹入楼中,露台虽然有顶,但雨水仍打湿了露台的地面,此时此刻,田中同站在三层露台之上,拧眉望着暴雨和黑云。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裳。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云散雨收,一旁千户低声骂道:“妈的,来得快去的也快,这贼的运气真他妈好。”
田中同扭头看了看那千户,冷冷说道:“用不上一刻钟,天就完全亮了,咱们抓人就容易了,这时候那毛贼的运气突然就来了,你说的对,这贼的运气好的他妈的过分了。”
那千户被说的一愣,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您不会觉得这雨有问题吧?”
田中同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往楼下走去,走到一楼,站在门口,突然发令道:“虽然下雨了,但让那些蠢货都别懈怠,那毛贼经过的地方都给我重新搜一遍,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当被浇成落汤鸡的姚光启回到文安社的时候,他外层的衣服已经被风吹的半干了,但里面的衣服黏糊糊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实在难受,他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的洗了个澡。
与以往不同,这个澡姚光启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折腾了一晚,他确实累了,但更重要的是,他要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
从浴室舒舒服服的出来,换上干爽的衣服,这才走出内间。姚光启在文安社的房间是一间双耳套房,外间的东西两侧各有一间套房,姚光启一般都住在东边的套房,西边的房间空着。
来到外间,姚光启一愣,薛之迁不知何进来了,正坐在自己的茶几前悠闲的喝着茶,见姚光启走了出来,薛之迁笑呵呵的向西边的套间指了指:“姚公子,您看谁来了。”
薛之迁的话未说完,一个人从西边的门后转了出来,这人身材婉转婀娜,步伐舒缓多姿,面似春风桃李,眼含水波柔情。姚光启一看,“柔儿”他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也不顾一旁的薛之迁,一把抱住李柔,狠狠的将她揽入怀中。
有外人在场,李柔原本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试着挣脱一下,没有挣开,索性也就任由他抱了,两个人就这样全身心的抱着对方,在这一刹那,世上仿佛只有二人。
过了好一会,薛之迁不太好意思的轻轻咳了一声,轻手轻脚的向外退去,又像是对二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你们先聊,我先……”
。m。
………………………………
正文 240。金陵谍影(四)
李柔红着脸羞答答的推开姚光启,对薛之迁喊道:“老薛,”随即看了看姚光启,撒娇似的说了一句:“你让他别走。”
“有什么话,姑娘直接吩咐我老薛就行,不必麻烦姚公子下令。”薛之迁转过头,仍然是一幅笑容可掬的样子。
不好意思的李柔语无伦次了:“有事,啊,也不算有事。”但是她很快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态,很郑重的问姚光启:“京中发生的事,老薛已经跟我说过了,大致的情况我也清楚了,你昨晚遇险,我也知道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姚光启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现在情况比较复杂,”随即将昨夜如何夜探赵全德府,如何跟踪那个声音有些耳熟的人,落入陷阱后又如何突围的事说了一番,尤其是着重说出了心中那个最大的顾虑:“现在那个蒙古人的身份未名,而且我一直在想,他们勾结蒙古人所为何事?如果是图谋不轨,那他们的目标又是什么?”
“就这些?”听姚光启说完,李柔皱着眉问了一句。
在泡澡这段时间,姚光启仔细的考虑过那个蒙古人的所有可能身份,甚至连他是北元派来的奸细都想到了,但随着李柔这一问,他又有些动摇了,难道自己真的遗漏了什么?他摸了摸脑袋,苦笑了下:“现在头绪太多,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真是身在局中不知局啊。”李柔感慨道:“你现在不光要想如何查别人,还得琢磨怎么不被别人查。”
李柔的话,说的姚光启一愣,他没有说话,而是很认真的看着李柔,等着对方继续说。李柔丝毫没有卖弄的意思:“在你深陷重围,使出百般解数不得脱身的时候,那一场奇怪的大雨救了你,晴空中怎会无故便来了雨,而且那雨势来的快去的快,既然你也承认,我们的对手有超乎寻常的心智,那他一定会想到这雨不是凭空来的,是有人救你能脱身,对吧?”
姚光启点头:“一定是师哥出手救了我,我认识的人中,有这等本事的,除了师父就是师哥了。”
李柔点头:“对,我若是对方,也一定会想想,普天之下,有这等本事的人,一共有几个?所以他很容易就能锁定是谁救了你,而他下一步的动作,也一定在围绕施法的人展开,找着那个人,就能顺藤摸到你这个瓜。”
姚光启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柔儿,多亏有你在,要不我可要出大疏漏了。”说完自失的一笑:“原本是要查案子,结果倒把自己卷进去了,这下可好,猎人便猎物了。”
囫囵眯了一觉,草草吃了口饭,姚光启再次出发了,经过精心的化妆,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江南来的富家公子,而他的身旁,跟着一位容貌十分俊俏的公子,这少年正是李柔所扮。
两位年轻的公子结伴而游,在秦淮河畔,这是再普通不过的画面了,所以二人没引起什么注意,一路
兜兜转转,观赏秦淮美景。
走了一会,两人走的累了,恰好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排二人抬的小轿,轿夫正聚在一处聊天,便奔着小轿走了过来。
秦淮河畔常年有小轿候营生,专一伺候在此游玩的富商贵人,轿夫们极有眼力价,见二人走来,其中一个轿夫随便说道:“轮到老刘他们了。”其他人继续聊天。
那叫老刘的男子三十五六岁,身材不高,但看起来很壮实,笑呵呵的一路小跑来到二人面前:“二位爷,坐轿?”
姚光启点头,也不搭话,随手掏出一张宝钞递了过去,那老刘一看,竟是整整五贯,顿时乐的眉开眼笑,姚光启随口问道:“够不够?”
“够、够。”老刘点头如同捣蒜:“只是小的手里没有零头,这……”
“剩下的赏你了,”姚光启大度的摆了摆手手:“送咱们兄弟去城里转一圈。”
那老刘应承的极快:“好嘞,别说去城里转一圈了,就是绕着京城城墙走一圈都有富裕。”
这些轿夫常年抬轿子,伺候人的本事极到家,所以小轿虽然只是二人抬,但不管多难走的路,轿子都一直稳稳,坐起来很是舒服。
“公子您是杭州来的?打算去城里哪里消遣?”老刘高兴,主动巴结起姚光启。
“杭州的都听的出来?”姚光启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
“咱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在京里什么人没见过!杭州的话既有江南吴语的味道,又有点北方话的意思,所以不一样。”老刘做成了这么好一桩买卖,心里高兴,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加上您身边这边这位俊俏公子,不是杭州这样的灵秀地方,断生不出那样俊俏的少年。”
姚光启一听,这轿夫还有些见识,不禁又问:“那你看我们像干什么的?”
老刘嘿嘿一笑:“恕小的冒犯,二位应该是逃婚出来的小情人,想必是二位私定了终身,又怕家中父母责怪,所以躲了出来,顺带着游山玩水。”
姚光启既没承认又没否认,而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这个时辰,京城里哪里比较热闹?”
老刘如数家珍般介绍起来:“若是逛街,咱们往前走不远,三山门附近的三山街,那地方都是卖时令鲜果的;要是去洪武门,那里的新桥市和北门桥市是买鱼肉菜蔬的好地方,去清凉门外,什么衣料、布料、茶、盐和纸张,那是应有尽有的,金川门外有个龙江市,专卖木炭,往西南去,那有江东市,不管是官府还是百姓,都在那买粮,往城西北走,到了仪凤门,那地方就只能买些砖瓦木梁什么的,若是您喜欢竹器物件,那就去聚宝门,那边应有尽有的。”
老刘说的这些地方,姚光启也知道,但他还是故意套老刘的话:“我娘子走累了,不逛街了,现在有什么好的吃喝馆子吗?要热闹的,能听些新鲜事的。”
“那就是各大酒楼了,”老刘笑着答道:“看您二位这衣着谈吐,绝不是普通的人家,那些小巷里坊的小吃食,也入不了您二位的眼。”
“你给推荐一个吧,能听到新鲜事的。直接去吧。”说完,姚光启闭上了眼睛。
老刘连忙答应:“好嘞。那就千宝楼吧。都说那地方原来沈万山沈财主的产业,那里可是咱们京里最大的酒楼,很多达官贵人也常去呢。”
两顶小轿从三山门进了城,走了半个多时辰,在千宝楼门前落了轿,老刘殷勤挑起轿帘,乐呵呵的巴结道:“您老还有什么要求,要我们在这候着不?”
姚光启笑着回了句:“不用了”说罢拉着李柔的手走进了千宝楼。
千宝楼大门前有专门接应客人的小二,见二人携手而入,气度举止打扮不凡,不敢怠慢,虽然只距离几步,还是一溜小碎步迎了上来:“二位……”小二看了看李柔:“公子,吃酒还是下场?”
从小二的眼神中,李柔知道对方看出了自己的性别,她也不扭捏,冷着脸说道:“谁能带男人来耍钱,自然是吃酒,找个好位置,上几道好菜。”
两人还没往里走,就听里面一阵喧哗,有的欢呼,有的叹气,姚光启往里面一看,指着店内说道:“何故如此喧闹?”
“想必是分出了输赢了。”那小二笑着解释道:“这是本店的新玩法,任一客人都可下场对弈,其他的客人以棋下注,下注不分大小,就是让各位客官图一乐。”
姚光启饶有兴趣的往里面走,他的目光被店内大墙上挂着的一副大棋盘吸引过去了,那棋盘足有两人高,那黑白子都比拳头还大。
大棋盘旁有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一张正常大小的棋盘,两个人正端坐桌前对弈,对弈的两人每下一子,大棋盘下便会有一个侍者,用一根大支架,撑起一颗大棋子,沾在大棋盘上,大棋盘显然是纯铁所铸,那黑白子是磁石所做,支架还未靠近棋盘,那黑白子就嗖的吸了过去。
墙上这盘棋已经进入关子阶段,黑棋大优,白子显见是无力回天了,那些欢呼的,应该就是押了黑方获胜的。
那手执白子之人正低头拧眉,苦思了良久,一直想不出反败为胜的招数,迟迟不肯落子。
“你不上去试试?”李柔捏了捏姚光启的胳膊怂恿道。
姚光启扫了扫周围,低声说道:“其实是你想去吧,别忘了咱们来干什么的。”
李柔有些扫兴,无聊的坐下,这时,一个殷勤的小二快步来到二人的桌前,先是麻利的放下两盘干果,然后笑呵呵的说道:“二位,来点什么酒?咱们千宝楼天南海北的美酒佳肴应有尽有,保证二位喝好,那边马上还有两位客人要对局,您二位爷押上一手?”
李柔随便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壶绍兴花雕,打发了那小二。
。m。
………………………………
正文 241。金陵谍影(五)
此时正是两局间隙,小二们正麻利的收拾桌上的棋盘,其他的客人又开始悠闲的喝酒聊着天,酒楼里再次喧闹起来。姚光启和李柔也散漫的吃着菜,但耳朵却搜索着周围的谈话。
听了一圈,其他人聊的都是家长里短和风月艳史,只有左手边那桌的客人在发棋局的牢骚“他妈的,怪了,我今天硬是一场都没赢,输了二十多两了。”
“你这事还叫怪?比昨天那阵雨还怪?”
或许是赌棋时熟络了,旁边另一桌客人接了句话,“昨天出了两件怪事,你说的雨是不是早上那阵邪风怪雨?还有一件怪事呢,昨天夜里,应天府竟然着了一场大火,烧死了好多人。”
姚光启一听眉头一皱,眨眼提示了下李柔,聚精会神竖起耳朵听。
这时左手边那桌的人又说道:“我也听说了,火不知怎么突然就起来了,而且很大,把半个衙门都烧掉了,应天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我怎么听说是厉鬼作祟。你想想,他们那些个赃官,整天就知道坑蒙拐骗,收了钱又不办事,人家冤死的厉鬼还不回来找他们算账?”
“别乱说,小心被人听了去,抓你进去。”
“要说最近怪事还真多,前天晚上,山东按察使赵全德在家中被人杀了,据说是流民冲进家里抢劫行凶,可姓赵的家里的下人都没事,单单就他一个人死了。而且杀人的凶手到现在都没抓到。你说怪不怪?”
“会不会是有人图财,假装成流民,劫了财就躲起来。又或者是他的仇家假扮的,就为了弄死他。”
“谁知道,不过这赵全德应该是很有钱的,他当年可是在北平做按察使的,前两年北平的那案子多大呀,据说北平布政使李彧贪墨的银子足有上百万,最后都畏罪自杀了。他赵全德跟李彧同在北平,他就干净?谁知道他跟李彧合伙黑了多少银子,他死了也活该。”
听人提起李彧,李柔的嘴唇急速的抖了抖,随即脸颊也开始抽搐。姚光启生怕李柔控制不住,赶紧握住她的手,尽量让她平静下来。
这时前面的棋局再次开演,食客们的注意力也重新回到了棋局上,话题终止。
姚光启见李柔脸色不佳,匆匆结了账,出门雇了辆车,带着李柔往回走,上了车,李柔再也控制不住,眼角通红,随即两行清泪留下,打湿了衣襟。姚光启先是紧紧握着她的手,随后又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李柔的后背,尽量平复她的气息。
回到文安社,已经过了掌灯时分,姚光启顾不上吃饭,直接命人去找薛之迁。然后关起门,很郑重的对李柔说道:“今天他们提到你父亲,虽然我知道你心绪不佳,但确实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李柔睁着又红又肿的眼睛问道:“谁?”
姚光启低声说出两个字:“栗恕。”
“查北平案子的钦差?”李柔对栗恕印象很深刻。
姚光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道:“那几个人的对话突然提醒了我,我当时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个人,当天晚上之后,我始终觉得那个人的声音在哪里听过,但一直没对上,今天想到那个人,那个神秘人的声音跟栗恕非常像。”
“可是栗恕已经死了。”李柔皱着眉。
姚光启冷冷说道:“就是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所以他才会被忽略,难道他就不能是假死?”
“你仅凭声音就判断,有些牵强,如果你先入为主,就会把自己的思路框死了,再走出来就难了。”
姚光启摇头:“不是牵强,虽然那个声音比栗恕的声音沙哑了些,但说话的语气神韵还在,更重要的,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我假定栗恕没死,做了推论,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他知道李柔不明白,接着说道:“假定栗恕是假死,那他可以从容在暗中布局,而他布局的目标之一,就是与田中同一起拿下锦衣卫指挥使蒋涣,控制住锦衣卫,掌握京中最有实力的一支力量。文安社老早就打听到小道消息,巷间传闻栗恕可能没死,而是被田中同保护起来,这其实是有人故意放的风,为了迷惑栗恕敌人的,真真假假,别人难以判断,而他要迷惑的人,很可能就是赵全德。那天晚上,我在屋外面分明听到,锦衣卫那个人说的原话是,‘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而栗恕的回答是,你担心的不是计划,而是不能夺下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另外,据说当时栗恕猝死,锦衣卫马上开始调查,其中就查到了赵全德。如果栗恕就是假死,又是我那晚跟踪的那人,这一切就容易解释了,栗恕与赵全德一定有很深的厉害关系,而栗恕假死,或许就是要迷惑赵全德,或者是他被赵全德攥着把柄,所以以假死来为自己争取时间,一旦他死了,赵全德手中的把柄就失效了,栗恕就可以从容布局反击赵全德,也就有了流民深夜闯入赵全德府中杀人这一幕。”
李柔没有说话,一直在拧眉聆听。姚光启继续推演:“我想,应天府一夜死了那么多人,我推测,一定都是与赵全德的案子有关的差役,他们一定查到了什么,很可能就是赵全友跟栗恕里应外合的证据,栗恕或是赵全友不得不出手干掉他们。”说罢看着李柔,等着李柔的回答。
李柔沉吟了很久才张口:“大体上是说得通的,但总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我还是觉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