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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大胆,冒牌女相要跳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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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姬南滨问。
夏荷指了指,“那边,皇上和苏郎中……”
什么?
姬南滨忙转头去看。
不远处的林子边上,侍卫守在数米开外,那个小皇帝姬粦定正和苏慕白站在一处。
一个俊逸飘洒,温润翩然。
一个漂亮邪魅,温良丛生。
两个都是美男子,各有特色,站在一起,竟然不分伯仲!
不过,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
…………
“你是谁?”姬粦定问。
“在下是滨公子所属郎中!”苏慕白回礼。
“哼,自称‘在下’,又焉能是一般人!”姬粦定笑,
“既然小公子早已知晓,又何必明知故问!”苏慕白仍是温和如玉。
姬粦定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泄出的精光如影乍现。“不管你是谁,我只想告诉你,别妄想那些不该想的!”
“在下不知小公子所言为何!”苏慕白一脸茫然,
姬粦定眸光一转,笑的轻魅,“你没看到我送的笛子?”
“哦~!原来小公子所言如此……”苏慕白恍悟,“只是或许,小公子是知道在下赠笛之后才想到的?”
“你?”姬粦定似有讶然,
苏慕白一笑。
同住一间客栈,又是早就心怀戒备,一路上她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这皇帝的视线之中。
苏慕白也不揭穿,眼中神色一凝,点头道,“是!当初滨公子相救伊始,在下就一心只慕滨公子,别无二意。在小公子相送的前一日已送笛明意……而小公子您,不过只是玩笑尔!”
“笑话!若本公子只是玩笑,这几日又焉能衣不解带在旁照顾?”
“小公子又能说几分在公,几分在私?”
姬粦定眯起眼睛,“这么说,你是不肯放弃了?”
他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只是这一步的靠近,姬粦定身上的气势已全势打开。
苏慕白淡淡一笑,“小公子以势压人,在下不敢违抗,只是不知滨公子会如何看!”说着,苏慕白转头往姬南滨的方向看过去。
而正好姬南滨往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苏慕白目光微微一凝。
姬粦定似有所觉,顺着看过去。在看到姬南滨的视线之后,嘴角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更还冲着姬南滨招了招手。瞬时又变成了青春无邪的漂亮男孩儿。
姬南滨因为苏慕白的目光心头一跳,正要下意识的避过目光,眼角又瞅到了姬粦定的举动。
“这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姬南滨嘴角僵硬,
。。。
………………………………
皇上有话说
夏荷,“……”
“不过,他们莫不是在说我吧!”
“奴婢不知!”
“算了!”姬南滨放弃了琢磨的想法,擦了擦刚才才被自己擦下去汗湿的额头,拉着夏荷又往稍微远处走去。
明明已经隔了这么远了,怎么还有种正被人数着斤两称重卖的感觉。
……
另一边,看到姬南滨离开,苏慕白姬南滨两人先后收回视线,再度相对而视。
一个仍温润儒雅。
一个依旧邪魅丛生。
“若是小公子无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似是不敢对视,苏慕白躬身,礼持有加。
姬粦定淡淡的瞧着他,并不以他的举止为忤,“她如何看,我不管,我只知道大梁需要她!我也不能让她离开!”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两人听得到。却已让人心生惊颤。
苏慕白仍笑的温润如风,“在下告辞!”
言罢,转身离去。
姬粦定立在原地,看着苏慕白离开的背影,似笑非笑。
背对着姬粦定,苏慕白眼中的神色霍变深沉。
………………
“阿嚏——”
和夏荷在林子里散步的姬南滨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公子,还是先回去吧!”夏荷很担忧,毕竟姬南滨的身子才刚刚痊愈。
“无妨!不过小事!”姬南滨拒绝,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刚才自己八成是被林子里飞起来的蒲公英花絮给激的。
夏荷又仔细的瞧了瞧,总算是稍稍的放下心来。
只是两人往前走了还没两步,夏荷忽的低呼了声,“小心——”
姬南滨眼前一黑,一样东西直直的从她的眼前飞了过去。
下一刻,夏荷已经拦到了她跟前。
面前不远,一只大雁被一箭穿过胸膛,刚才又被夏荷打了下,鲜血直流。
显然已经死翘翘了。
姬南滨的额角一疼,
顿时觉得胃口里的东西开始往外涌,
夏荷大喊,“来人——”
“慢着!”
不远处一道人影跑过来,不是别人,是姬粦定。
身上束服,脚踩云靴,头发扎起来,只有一根蓝色的带子缠着,特别的飒爽利落,绝美倾城。和先前与苏慕白说话时的装扮一样,只除了他手里多了的的一张弓。
姬粦定一指大雁,“这是我射的!”
姬南滨抿紧了嘴巴没让自己吐出来,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告辞!”
“相请不如偶遇,尝尝这味道如何?”姬粦定挑眉。
姬南滨虚弱转头,“小公子有话说?”
“还是姬哥哥聪明!”
姬粦定笑的轻魅绽亮。
光影斑驳而下,似若带出媚色花影。
如风影波动,如潮。
(下一卷,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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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美人儿出来
明亮的日头普照。
蓝天白云。
郁郁葱葱的林木之中,隐隐的有亮光一闪而过。
一队十多人的车马队伍从林中穿梭而过,两车车厢,数骑骏马,大大小小的箱子挂在车子上,俨大户之家。
忽的,林中乍响鸣箭。
马匹惊恐,车马队伍也慌作一团。
几乎同时,林中几十人闯出来,手中的利刃在光亮下熠熠发光,
“留财不杀!!”
前面的车子一顿,随后车帘掀开,一人从车子里探出头来。
俊朗如月的面容平波淡若,正是姬南滨。
拦住她们的一行人只有三四个人手里拿着刀剑,其他的人手中的全都是木棍之类的凶器。
姬南滨微微弯唇,正要从车里走下来,身形猛地一滞,车厢里的人拉住了她的衣袖,
“公子~!”
娇柔的骨头都几乎要酥掉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姬南滨的额角微不可微的一颤,连旁边装扮成小童要扶着她下车的秋菊也是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放心,我很快回来!”
姬南滨安抚的拍了拍车厢里那人的手,然后不着痕迹的,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衣袖抽出来,
下了车马,姬南滨把手搭在秋菊的手上,重重的舒了口气,
几乎同时,一道目光从她身后落在她的身上。
姬南滨没有回头,脸上的神色却镇定淡若了许多。
再抬眼看那一行拦在自己队伍前面的数人,他们脸上都罩着面巾,看不到模样,可眼中显然嘲讽,甚至还人低低的笑出声。
姬南滨有些惭愧,还是仰首说道,“诸位,我等也是正经的买卖人,此番借路也是为寻一捷径,若是有搅扰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有随从把一袋子银锭子扔过去。
那边有人接过来,在手里颠了颠,冲着为首一人低低的附耳说了几句,
那人一边听着一边冲着姬南滨上下打量了几眼,
“还算是有眼力!”那人哼。
姬南滨微微颌首,不置可否。
那人收了刀,其他的人也把利刃收了回去,先前的那一丝丝的杀意立刻的消散全无。
“你们这是去哪儿?”那人问,
“江南!”姬南滨回。
“从平安镇过?”
“是这么打算!”
那人哈哈大笑,“公子从这山上过,咱道公子还有几分聪明,没想到也是够糊涂的,平安镇方圆几十里都是匪盗出没,公子这么大的家当到了平安镇恐怕就只剩下空荡荡的车子了!”
姬南滨微微一笑,“多谢提醒!”
那人因为姬南滨异常平静的面容一愣,却也没有当回事,当即一挥手,“这样好了,只要公子你再奉上一袋子银子,咱就派人送公子一行人到平安镇如何?”
姬南滨讶然,她知道盗亦有道,没想到这盗竟然还这么讲义气!
“那怎么合适~!”姬南滨推拒。
“又有什么不合适的……”那人异常的爽朗,
姬南滨看着他露出面巾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果然,随后就听着那人道,“我们还有个条件!”
“能不能让车厢里的小美人儿出来,让我们瞧瞧!”
。。。
………………………………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
“嘿嘿!刚才只听着那个小美人儿的声音,就让我们心里痒的,怎么样?公子不会这么小气吧!”
那人肆无忌惮的说着,后面的十多个人跟着哄然大笑。
姬南滨瞧着他们,默默摇了摇头,若不是在下山之前和那个皇帝商量好了,现在说话的恐怕就都是一堆尸体了。
姬南滨转头看了眼秋菊,秋菊没说话,只是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掏出来一枚亮晶晶的银子。
然后,手里用力。
随着那锭银子在秋菊的手里变形,前面那些人的哄笑慢慢噤声,当最后秋菊一甩手,手里已经变成银条子的东西扔到不远处的那棵树上之后,当场鸦雀无声。
明摆着,那银条子已经嵌到了树干上。
全头全脑的没入。
…………
林中,姬南滨一行人施然离开。
那群人还立在原处,直到那行车马几乎看不到影子,为首的那人才抬脚往那棵树下走过去。
身后,几个人跟着,一起仰头看着嵌在树干上的银条子。
“能有这么厉害身手的会是谁?”
“还是那个公子的手下……”
“不会只有那一个。”
“那个公子是谁?”
“不是一般人……”
“他们去平安镇做什么?”
“不是说路过?”
“真的?”
“不知道……”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的虽不中亦不远矣。
…………
摇晃的车厢里。
姬南滨看着车厢里的某人,眼中惊艳无奈交杂。“这回,可满意了?”
姬南滨对面,一妩媚娇美的女子双目含情而望,一身的锦绸衣裙妩媚多姿,乌黑的秀发不过简单的挽成一个发髻,可额间的美人儿尖却已如媚绽放,唇含黛,眉如烟,鼻梁微挺,狭长的眼角勾起魅惑的弧度。眸光微转,即便是不知道怎么隐去了眉角的那一颗泪痣,也是倾城倾国之姿。
“姬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定儿听着好难过呢!”
刻意变得**的声音入耳,姬南滨只觉得一股发麻的酥软直涌背脊,窜入脑门。
说什么“难过,”不就只是出了个声就让外面的那些莽汉子们不管不顾的要过来一睹芳容,要不是秋菊一出手就震慑了他们,说不准她这一行人就要武力解决了——因为这美人儿不是旁人,正是大梁的皇帝姬粦定。
下山前她已经答应了处理好平安镇的案子之后再圆满退出历史舞台,可这位就着那天她被那个鲜血淋淋的大雁吓得有些神志不清的时候说什么要是不让他同入平安镇,事后他就当从没有和她击掌盟誓过!更还信誓旦旦的说,“放心,朕不会让他们察觉到的!”然后——就是现在姬南滨看到的模样了。
美!比她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绝代妖姬还要美!!只是坐着不说话,一抬眉,一颦头就已经是美丽无双,更不要说这声音更是连骨头都要酥了。
可堂堂一朝天子,换装成女子,就不觉得有损这帝王威严么?不,人家说了,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
………………………………
不可信
“能不能好好说话?”姬南滨道,
“美人儿”不置可否,靠近了她,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怎么,公子不喜?”
姬南滨一哆嗦,连坐都险些坐不住。
“美人儿”适时伸手扶住她的腰,低低的笑出声,“姬哥哥不是喜欢男人?”这回,声音总算是恢复了。
姬南滨断言,“不,我喜欢女人!”
“那不就得了?”说着,“美人儿”冲着她丢了个媚眼过来。
他这是说他现在就是女人?
“咦?还是说姬哥哥其实是喜欢定儿的?所以才这般把持不住?”
“……”
姬南滨疯了,抽身就要出去车厢。
姬粦定嘴角微弯,一把拉住她,“外面还有人呢!”
姬南滨呼了口气。自从看到他这女装之后她脑袋里的血压就急速上升,差点儿就忘了先前遇到的那股匪徒派了几个人跟在她的队伍之后,说是要帮他们把一路上再遇的那些匪徒挡走了的。
也罢,忍一时风平浪静。
姬南滨坐回去,闭眼,运气。
看着姬南滨的样子,“美人儿”样的姬粦定嘴角一勾。“平安郡上下都是丞相的人,朕此举也是担心丞相到时难以决断,再说,若非是顾及着丞相离不开那个苏郎中,朕何苦这般为难自己!”
姬南滨下面的人都知道她是恋旧的,一直以来她身边跟着的就只有四大女婢,即便有苏郎中也是托了医术无双的名头。这突然间身边若是多个俊美的少年,又是形影不离,难免会让人心生出不该有的遐想。
这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的离开,总不能背着某个诡异的名声吧……所以,其实他装成女子是为了她。
姬南滨心头紧闭着的睫毛不由轻颤,
姬粦定眉眼微动,抬手拂过眼角掩去的那颗泪痣,转头看向窗外景致。
魅色的眼睛眯起,精光一闪而过。
…………
接下来的四五十里地,又遇到了两三拨劫路的匪徒,却是都被最先前遇到的那波匪徒派来的人给挡了回去。最后临近平安镇还有十几里地,那人告辞,姬南滨身为东主,意思的又给了一袋子银子表示感谢。
那人推拒了一次,就收了。而身为头一次走这条路的姬南滨问了为何原因,那人说他们占山为匪也没办法,可就算是乡绅在平安镇也不好过,所以与人方便也就是与己方便。再说,听说朝廷派了当朝丞相为钦差,若是能处置安然,他们也好有条后路不是?
那人离开了,车马继续往平安镇而行。
“丞相以为可信否?”姬粦定问。
虽然现下人家还是一身美人儿装扮,可却偏就散发出一股浑然让人不敢侵犯的气势,姬南滨反问,“皇上以为呢?”
“当不可信!”
。。。
………………………………
村无一人
“怎么说?”
姬粦定看了她一眼,“丞相愚钝了?”
“……”姬南滨眼角一沉,
她自知自己的智商比不了这人,可“愚钝”这两个字太侮辱人了。
“我们一行十多人,车上行李数十。主家又是如丞相这般的瘦弱,一见面就给了份儿大礼,又焉能不心生贪念。若非是秋菊现出来的那一手,他们总也要试试手气!”
姬南滨脑中快速的闪过在那个匪首说想要看看车厢里美人儿的时候,匪首旁边的人眼中乍现的杀意。姬南滨一寒,果然如这个皇帝所说。
“不过丞相之威名也当真是传播四海!”姬粦定笑意盈盈道。
眼角微勾,便已经是妩媚**。
姬南滨扯了扯嘴角,
再聪明的皇帝也是小心眼儿。
“没有大梁,又焉有臣的丞相之名。”姬南滨道,
“丞相越来越会说话了!”
姬粦定嘴角一弯,笑的越发的灿烂。
美色在前,姬南滨心头一跳,避过目光。
姬粦定眼中墨色微闪,“朕相信丞相喜欢美人了!”
什么?
姬南滨懵然抬头,他说的这话和先前他们说的完全不搭啊!
姬粦定一笑,一手托腮,媚色横飞,“不然又怎么连看我一眼也不敢?”
“……”
姬南滨胸口一堵,喷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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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缓缓靠近平安镇。
坐在车窗前的姬南滨脸色越来越深沉,自从换上女装之后就一直在恨不得每句都能气死她的皇帝也不再说话,隔着车窗,一双美目神色幽深的看着车窗外的情景。
此时正是耕种的时候,平安镇外数百亩的土地却是干涸裂痕层层,只有在风中摇晃着的野草若干,田埂边偶有几人,也是形如枯槁的看着那些庄田,面容麻木。路边平安镇外的村落寥寥无声,日暮西陲,竟没有一丝的烟火缭绕而生。
姬南滨的车马本想在一村落暂停,可当车辙经过,整个村落犬吠不鸣。
“公子,村中无一人!”
一负责前面探路的人回禀。
姬粦定面色冷沉,姬南滨闭了闭眼,来的路上她想过平安镇会是如何的寂寥萧条,可没想到眼前看到的比她所想的要严重的多。
“去平安镇!”
“是!”
车辙再起,姬南滨的车马直往平安镇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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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迷,姬南滨的一行车马缓缓驶入平安镇。
平安镇规模不小,和一县城相比也绰绰有余,街头偶有灯火,隐隐的也能听到几声犬吠。可相比偌大街头,仍显得异常清净。
车马在镇子里转了多半圈儿,竟是连一家客栈也没有寻到。而车马后面,隐隐的出现几个人影。
。。。
………………………………
这样的官员
“公子,后面的尾巴像是衙门的!”
隔着车帘,秋菊低声。
“不用管他们,先去婉莹的家宅!”姬南滨吩咐。
“是!”
车马转向,往婉莹曾说过的平安镇的家宅方向驶去。
原本姬南滨“病”的时候,婉莹是随同姬粦定一起下山的,而因为姬粦定半路折回,婉莹还有姬粦定临时拨到婉莹身边的几个人就继续前行。虽不同路,可因为临近平安镇,婉莹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也就顺便的知道了婉莹一家人为何辗转到丰县的缘由。
婉莹一家原本是平安镇的大户,虽年有薄利,可对雇佣的小工农民还算不差,而自从去年干旱以来,婉莹家里的盈利也随之减少,可念及百姓的生活更为困苦,婉莹父亲酌情减了小工农民薪水,却也没有辞退任何一个人,换句话说,算是仁商了,可一个月之后,平安县的县丞就派人过来把婉莹的父亲给锁了,说是罔顾平安镇上下一心抗灾,盘剥百姓。罪名虽不大,可要是到了监牢里就免不了的被折磨。家中上下忙着打点,当最后婉莹父亲被放出来,家里的财产已经散去了大半儿。
事实上不止是婉莹父亲一家,平安郡上下的商家大多都被冠上了或多或少的罪名,最后除了几家实在是有些黑心的商家弄得家破人亡,大都用银子给赎出来,可经过了这一次都有些元气大伤,再加上平安郡又是数月没有好转,婉莹父亲只能举家搬迁,可没想到遇到了山匪,把剩下的财产抢劫一空,婉莹的父亲又受到了惊吓,最后在丰县命丧,若非是遇到了姬南滨一行人,恐怕最后婉莹一家也便落得家破人亡。
很快,就到了婉莹的家宅门口。
不过数月,原本气势的黑色大门在夜色里衰败颓唐,门上的两个门环锈色斑斓。轻轻一推,院门大开。
随行的侍卫进去,前行探路。
姬南滨知道自己不用从车里下来,可还是忍不住下了车马。
灯笼的光亮下,姬南滨站在院门口,看着眼前这数月前还应该是一方富甲的门庭,眼中灼亮微现。
车帘微动,车厢里的人未动。
很快,进去里面的人出来,“回公子,并无一人!”
婉莹曾说虽是举家搬迁,可府里还是留了人守着,现在才几个月,竟已经人去楼空。
夜色氤氲,隐去了姬南滨的眸子。
她什么都不会,完全是硬着头皮到这平安镇来的。可因为那个皇帝的女装让她惊叹惊艳,一时那些忐忑也顾不上。紧跟着接二连三的又是碰到山匪,又是看到那百万的荒田,转眼又已经败破的婉莹一家,等等。直到现在。心头的忐忑早已经不在,胸口只憋闷若重,若是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怒不可遏。
先不说平安郡方圆几何,只说人口总也有十几万人,可这一路上她见到的又有几多?算起来连她见过的匪人都比百姓多出数倍。这里没有工业蒸汽革命,若非故土难留,靠种田为生的老百姓又怎么会离田而去?
治下都已经变成了渺无人迹的荒田戈壁一般,为官者却是仍高居庙堂,不放过任何来往的客商行人。更是置之数十里之外的匪人不理。
是她太孤陋寡闻,却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官员!
“去平安郡郡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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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罪当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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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郡郡衙就在相邻平安镇十里的平安县内。
姬南滨的一行车马连夜从平安镇离开,直奔平安县。
远远的还没有到平安县城,一片的漆黑夜色里,平安县城门口灯火通明。
车厢内,穿着女装,头上只简单的挽着一个发髻的姬粦定瞥了眼城门外隐约可见的人影,“其罪当诛!”
连着数个时辰的沉寂,这是姬粦定说的第一句话。
姬南滨看着灯火下站着的几道人影,没有说话。
车马行至平安县城门口,城门前早已经候着的平安郡郡守何平领着身后的十多位衙门官员随从迎上来,“前面可是姬公子!”
车马停下,姬南滨一行车马前面的人领着何平到了姬南滨的车马前。
姬南滨稍稍的掀开车帘,灯火下,何平的面容显在姬南滨的眼前。
和善的眉目,满脸堆笑的面容,看上去憨厚朴实,只有眉宇见藏着的精光泄出了此人暗藏锋芒。
“姬公子!”
看到姬南滨,何平的面上一喜,忙躬身。
姬南滨还没说话,车厢里就传出一声娇柔的低喃,“谁啊?”
姬南滨转眸看了眼,车厢内立时噤声。
何平心头了然,立刻敛了视线,不敢再张望。
“先进城吧!”
丢下这几个字,姬南滨放下车帘。
何平垂首,冲着身后跟着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姬南滨这一行人马缓缓进城。
毕竟是平安郡下最大的县城,比起先前的乡镇已然有了些人烟,犬吠声络绎入耳。
…………
车马驶入平安郡府衙。
灯火通明的府衙内,姬南滨一行人的面容在光亮下斑驳交错。
入府衙之后,姬南滨就从车马上下来,随从的人等大部进去府衙后院安置,身边只留下秋菊冬梅两人。
书房。
姬南滨坐在上首。
何平恭候在一旁,目光诚挚。
浓茶入喉,若是原来,姬南滨定忍不了这当中的苦涩,可现在她觉得这茶竟然丁点儿也不苦,突然间她好像明白了原来的姬南滨喜欢喝浓茶的缘故。
“该预备的可都预备好了?”姬南滨问。
“是!”何平应,“绝查不出纰漏,最后不过渎职之罪!”
何平是那个安亲王的心腹,人家其他地方的赈旱节奏都已经差不多了,可这边还这么民不聊生,显然不知道他克扣了多少的银财。按照大梁律例,这样的官员脑袋上至少要扣上七八个渎职的帽子。罪名加起来比谋*反也轻不了多少。
“那就好!”
姬南滨放下茶盏,起身,“明日把账簿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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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人
何平一愣,“丞相不等仪仗随从?”
历来查案先查账簿,可按照规矩,还要等仪仗过来方可正式查案。
姬南滨睇了他一眼。虽不语压迫已然而去、
何平立时应诺,“是!”
姬南滨点了点头,走出书房。
在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姬南滨脚下微顿,书房内,何平抬眼而望。
稍许,就在何平以为姬南滨要离开的时候,忽的听着姬南滨道,
“王爷如何?”
何平的眼中一闪,嘴角不由扬起,“丞相入城之前,臣刚飞鸽传书于王爷!”
姬南滨微不可微的点了点头,在秋菊冬梅安护下,隐入夜色中。
……
虽然何平没有说明姬南滨的身份,可何平的恭敬摆在那儿,府衙上下看到姬南滨无不是躬身稽首。
在何平的引领下,姬南滨到了何平早先安排好的院落。
正房跨院,三进三出,最里面的院落正好可以安住四大女婢还有姬南滨等人。
何平送到最外面的院落就退了下去。
夜色深邃,总不可搅扰。
……
看着姬南滨一行人进ru院子,何平脸上的神色几变,一招手,一人出现在何平身后。
“小心伺候着。”
“是!”
……
一脚踏入院落,姬南滨松了口气。
推开*房门。
屋子里春桃,夏荷正在侯在房间里。看到姬南滨,两人躬身。
“大人!”
姬南滨微微讶然,这房间的摆设竟然和她相府的寝房差不多。可见何平也是费了心思。
“时候不早,你们也回去吧!”
姬南滨摆手,
这一路上奔波,好不容易能安稳的睡一觉,还是早些休息的好,何况明儿还有要紧的在等着。
姬南滨以为自己说完之后,四女婢会和之前一样应声退下,可没想到春桃夏荷面有犹豫,随同跟在她身后进到房间里的秋菊冬梅也在原地踌躇。
“你们怎么……”
姬南滨还没说完,就听着屋子里窸窣声响,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人来。
姬南滨脑门瞬间一黑。
她怎么把这人给忘了。
此刻他已经换下了那一身不伦不类的衣裙,一袭的白色锦袍罩身,微湿的墨发垂在脑后,露出绝美的朗目面容,先前掩去的泪痣也显露了出来,美人儿出浴,芳华万千倾城。
看到她,他弯唇,笑的灿烂无比。
“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姬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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