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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草根攻略-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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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我们大人说那些人也是被逼上梁山的,便和县内的大户协商,募集银子建立治理匪患基金,采取招安策略,只要土匪愿意诏安,大人保证帮他们安家立业。几年下来,大部分土匪都改邪归正,只剩下那些冥顽不化的,依旧负隅顽抗,祸害百姓,卫大人就亲自带人进山围剿,被匪首砍了一刀,又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现在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胳膊伤到骨头,现在还没完全长好呢。”
关于卫若兰的境况,众官员都是听说过的,他原是极正直的一位官员,只因跟错了人,便葬送了仕途,当即,皆默然无语。
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们虽然玩世不恭,可也是有正义感的,听了就不由动容,想着刚才有人挑衅这位倒霉的县令,忍不住就替他出头,讥讽那位将大人道:“这就是卫大人不会见风使舵了,若是换了某位大人,看到大刀砍来了,早拉个士兵去给他当垫背了。”
另一个人公子哥儿就笑道:“我看不会的,某位大人根本就不会亲自去剿匪,我猜他会揣着募集来的银子进京打点,不等土匪下山,人家早拍屁股走人了”
将大人明知道两个二百五是在羞辱他,可是人家又没指名道姓,他自然不好去认领,强忍着一肚子恨意,没个宣泄处,寻思冯紫英买那字画是要送给卫若兰的,他父亲冯岚虽然做过平西大将军的副将,却早已过世多年,他自己不过在定南大将军麾下做个参军,算是南安王麾下,在朝廷里的人脉早背过气儿了,这会子便不怕他,偏要和他争那幅字画。
当即赌气道:“既然这是在为朝廷募捐,在下少不得要尽一份心意,在下抛砖引玉吧,就出一千两银子买那幅《对菊》。”
他这是恼羞成怒之下失了分寸,没想到自己这样一来更是犯了众怒。
有几个纨绔小子交头接耳道:“这人什么来头,如此不识趣儿,我们逗他一逗如何?”
不等他们商量好,就听有人道:“我出五千两买这幅字画,紫英兄弟,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意,就给兄弟一个机会,把这个东道让给兄弟吧!就算出到一万两,兄弟我也替卫兄弟挣回这个颜面,好好羞辱那个明明是墙头草,却楞充小黄菊的王八蛋一顿!”
将大人见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由暗自冷笑,王八羔子,且看我把价码抬得高高的,替人强出头可以,准备付出代价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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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东篱采缀 聊慰重阳
将大人心里堵着口恶气,愣是强抑着愤怒故作云淡风轻的道:“既然要表示诚意,在下就报个今天成交的最高价吧,在下出一万块钱,买下这幅字画。”
壮汉惊异地圆瞪着杏仁眼,倏然笑道:“啊?将大人真的这么有诚意?看来,将大人是真的喜欢这幅字画,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你如此稀罕,在下今儿就成人之美,那就让给将大人吧!”
壮汉咧着大嘴笑,贾蔷颇为默契地立刻报价道:“将大人一万两一次,将大人一万两二次,将大人一万两三次,还有没有更高的,没有的话,那就成交了!扫红,把字画给将大人送去。”
姓将的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着了那汉子的道儿。
这拍卖都是有成规的,既然报出价来,除非拍得的标的是假货,否则,那是绝对不可以反悔的,更何况又是在众多官员的见证下就算是十万两,他也得乖乖的认了。
今天他是有备而来的,就是冲着要买贵妃娘娘的墨宝,咬着牙让管家交付了银票,收下那幅字画,冲动之下,真想当众扔在地上再狠狠踩上几脚。
贾蔷见交易成功,忙又拿出史湘云的另一幅字画来,笑嘻嘻的道:“薛大叔,你想要做东不难,枕霞旧友还有一幅字画呢。”
“好呀,且读给我听来。”壮汉笑道。
贾蔷边摇头晃脑的吟唱道:“弹琴斟酒喜堪俦,几案婷婷点缀幽。隔座香分三径露。抛书人对一枝秋。霜清纸帐来新梦,圃冷斜阳忆旧游。傲世也因同气味,春风桃李未淹留。”
“好一个‘隔座香分三径露,抛书人对一枝秋’,和刚那首又是不同的意境。”不等贾蔷吟唱完毕,众人就一声喝彩,纷纷捧场道:“写得好,枕霞旧友不愧为女中巾帼,文章潇洒不羁,高洁傲世。我等自然不配染指。还是让薛大爷做东道吧。”
“底价多少?”壮汉边对众人拱手致谢,边笑问道。
“回薛大爷话,二十两银子。”贾蔷笑着躬身回答,谦恭得近乎献媚。
壮汉拿起卫若兰遗忘在案子上忘了拿走的四十两白银。顺手放进扫红举着的托盘里。大呼小叫的对众人道:“哎呀。要说这幅字画呢,就是十万两银子也值,可是。大爷我今天囊中羞涩,实在不好意思了,就出四十两银子买下这幅字画吧。各位,都别和我争呀,承让了,承让了……”
冯紫英恨那个姓将的驳了自己的面子,借机破口大骂道:“薛大爷,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也,大家都知道您是替卫大人出头,谁若和大爷您争,那他就是奶奶的混蛋乌龟王八羔子”
“谢谢紫英兄抬爱,谢谢诸位成全!”壮汉抱拳团拜一周,因又笑着对将大人到:“惭愧,惭愧,薛某如今家道中落,不比往日日进斗金,所以,将大人可别再和大爷我争呀。”
将大人气急反倒说不出话来,愣怔半响,正要出言讥讽,却见壮汉勾了勾手指,命跟随的小厮拿出一幅字画来,笑对贾蔷道:“这是舍妹未出阁时所做的一首诗,字画都是舍妹的亲笔,在下今天捐献出来,也算是略表爱国之心吧。”
贾蔷忙躬身双手接过去,展开来看时,却是一支水墨丹青的白海棠,左上角题着一首七律,贾蔷陪着小心吟唱道:“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宜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诗画若人,贵妃娘娘果然端庄高贵,却又淡雅清新,好诗,好诗……”
认识薛蟠的官员先就奉承起来,其他人听了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这壮汉如此托大,原来是贵妃娘娘的亲兄弟薛蟠,他们很多人都是冲着贵妃娘娘的墨宝来的,当即颂扬声不断,却不敢率先开价,唯恐报的价低了,惹得呆霸王不高兴。
按照规矩,贾蔷应该先开出底价来,他倒也是久在场面上混的,知道不能按刚才的底价,索性问呆霸王道:“薛大爷,您老这幅字画可是珍品,小侄不敢随便开出价来”
薛蟠厚着脸皮儿笑道:“舍妹如今是贵妃娘娘,她的墨宝,寻常我是连看都舍不得让人看一眼的,这不是响应圣上的旨意,想为朝廷募集圈地的钱吗,我如今囊中羞涩,心有余却拿不出多少银子来,这才忍痛割爱,拿出这幅字画来,最少,也得帮贵妃娘娘募集个一万两银子吧?”
薛蟠因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所以,提前释放回家,因了妹妹的关系,生意做的也是风生水起,但是,毕竟薛家自他吃官司时,为了保得他的性命,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家财,有时投资规模大些,也不免捉襟见肘,此时,便趁机拿出妹妹的字画来,要搭车拍卖,赚几万银子花,他寻思,贾府肯定会把拍得的银子悉数给他,断然不会打折扣的。
若说呢,这幅字画不但诗词端庄凝练,书法也颇有心得,裱糊得更是相当精美,因为是薛宝钗的得意之作,所以,原是挂在她闺房里的,嫁入北静王府时并没有带过去,而是留在家里,说是嫁入王府,母女难得相见,把这幅字画留给母亲做个念想,若非薛蟠打着为皇上募捐的名义,薛姨妈是断然不肯让他拿出来卖的。
贾蔷一听这话,当即就报出底价到:“贵妃娘娘捐赠亲书墨宝一幅,底价一万两白银,诸位大人开始出价竞拍。”
“一万五千两白银!”率先开价的是位皇商,据说。宫里每年的胭脂水粉,彩绣织锦都是从他的店里采买。
户部侍郎大人跟着报价:“一万六千两!”
“在下出一万八!”某为大人一心想攀上贵妃这个高枝儿,因薛宝钗颇为自律,并没给人留下贿赂的门路,这会儿倒是巴结国舅爷的好机会。
将大人自打知道壮汉的身份,脸都吓得青紫,现在朝野上下无人不知,皇上如今最宠爱的就是薛贵妃,也不知道薛贵妃是如何左右逢源的,就连皇后娘娘也对她青睐有加。非但没半点嫉妒的意思。反倒训斥争风吃醋的妃嫔们,不得搬弄贵妃娘娘的是非。
自己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呢,这人自己拼命巴结都唯恐不及,怎么反而紧赶着得罪。
当即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就算舍了这张老脸不要。也要求得国舅爷的谅解。
当即拿出那幅一万两银子拍下的字画来,诚惶诚恐的双手呈上,还冠冕堂皇的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他拍下这幅字画,原就是打算送给薛大爷处置的。
“哎呀,将大人太客气了,早知道这幅画是送给我的,在下就不该和大人竞价了,害将大人一万两银子打了水漂儿。”薛蟠也不推辞,接过字画递给身后的小厮,命他给卫若兰送去。
卫若兰两口儿久别重逢,抱着哭了一场,这才意识到在众人面前出糗了,早红着脸儿,退回内室悄悄儿亲热去了。
薛蟠做出宽宏大度的样子来,亲热的搂着将大人肩膀,暂且不管那首《咏白海棠》能卖出什么价钱来,先和将大人称兄道弟一番,看他那样子,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他刚已经暗暗打听清楚,这将大人外祖父原是有名的晋商,家道殷实,也正因为银钱多得没处花,这才投资政/治,把女儿嫁给一位京官,嫁妆自是不菲,那位京官得了妻子的资助,靠银子开路谋得官运亨通,将大人中举后把宝押在南安王身上,没想差点投机不成反蚀一把米,好在没有丢弃见利忘义的看家本事,关键时刻向皇上倒戈,虽然,多年的投资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总算还保得性命和一顶官帽。
“将大哥,我把字画转送给卫兄弟你没意见吧?我这也是同情他的缘故,你看,原本蛮英俊的少年公子,这才几年没见,满脸沧桑,额头上还落下一道疤痕,他也是看中了这句‘秋光扔再(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感念自己和夫人聚少离多,所以舍不得这幅字画,兄弟我最是心软,所以,就成全他了,倒害得哥哥你忍痛割爱。”
薛蟠嘴里叫着蒋大哥,心里怒骂道,你这王八羔子,有一万两银子何不悄悄儿送给我,你买史大妹子的破字画给我,其实连半两银子也不值呢!
“薛大爷如此说倒是见外了,别说是一副不值什么的字画,只要能为薛大爷效力,在下水里火里都在所不辞。”
“真的?将大人太让薛某感激不敬了,越觉得夺你所爱心里不安,可惜,刚那幅字画已经让兄弟送人了,不如这样吧,兄弟就把这幅转让给哥哥,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兄弟我也不敢再让哥哥破费,不拘多少银子,哥哥看着给就是了。”
蒋某人这才悟出道儿,感情,自己又被薛大爷给涮了,并且是从头到脚,涮了个完全彻底外焦里嫩,然后,还没有脾气。
转而一想,不就是一万两白银吗?这世上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的大有人在,自己这礼送的可谓天衣无缝,既不用担心有人说自己贿赂国舅爷,又好让大家知道,我将某人堂而皇之的攀上国舅爷这个“兄弟”,正是何乐而不为呢。
“管家,拿一万两银票来,既然薛大爷有心成全,这幅字画,在下定要好好珍藏。”
呆霸王原想骗他千把两银子花,没想到他竟然出手就是一万两白银,当即笑得合不拢嘴吧,还没忘了在心里暗骂一句:“这冤大头就和大爷我当年一样,真他奶奶的sha逼一个!”
这边刚成交,就听那边势在必得的报价道:“再加五千,我两万五!”
“两万五千两一次,两万五千两二次,两万五千两三次,成交,这幅《咏白海棠》就是这位大官人的了!”
虽然卖了个好价钱,贾蔷却一点也不兴奋,他知道,这两万五千两银子,待会儿就会全部进入呆霸王的腰包。
拍买仍在继续,有了前边的价位比着,贾蔷又得了王子妃的叮嘱,让他把书画底价提高到一千两银子,说是众位大人都是为君分忧诚心诚意来为朝廷筹集屯田款,与其慢慢儿叫价耽误大人们的时间,不如直接开出合适的价码。
众人自是不好意思把价钱压得太低,后边的十几幅字画,最低都是两千两银子成交。
就在拍卖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宫里突然快马送来两幅字画,竟然是贵妃娘娘送来“蘅芜君”的两首咏菊诗,一首是《忆菊》,一首是《画菊》。
黄门侍郎坐在马背上笑道:“听说大观园在为朝廷筹集屯田基金,贵妃娘娘亲笔誊写了她自己的两首七言律诗,圣上还亲自加盖了自己的私章,希望诸位慷慨解囊,支援漠北屯田,实现定边安疆大业。”
这里话音还未落呢,就听又有几匹骏马飞奔而至,到荣国府而不用下马步行,显然官职应在一品以上,是以,屋里人纷纷起身迎了出去,却是太傅秦大人和太保陈大人。
两位大人不疾不徐的下马,对黄门侍郎道:“我二人愿起个表率,每人五万两白银,请回圣上的印鉴和贵妃娘娘的墨宝。”
“哈哈哈,圣上果然没有猜错,说是二位大人肯定会改变初衷,赞同并支持屯田之事,只是不知道圣上是否猜到,,你们二位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两位大人笑道:“正要谢谢侍郎大人传送消息!”
“这么好的诗句,自然要让在座的诸位大人先好好拜读,至于书画该落入谁家,既然是送来竞拍的,两位大人还不一定请得回去呢。”
黄门侍郎说着,边笑边展开其中一幅字画,却是《画菊》,只见他做作的清了清嗓子,高声吟唱道:“诗馀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痕霜。淡浓神会凤前影,跳脱秋生腕底香。莫认东篱闲采缀,粘屏聊以慰重阳。”(未完待续……)
第289章东篱采缀聊慰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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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惜相知意 悔觅封侯
贵妃娘娘墨宝助威,太保和太傅大人亲自莅临秋爽斋掠阵,让这场书画展进一步升温,拍卖会不得不延时,没拍到菊花诗社字画的官员和商户,便改为抢购秋爽斋平代销的诗画,这些书画的主人大多是些穷困潦倒的秀才,虽然其中不乏高品质的作品,但是,报价都很低,大多均在五到十两银子,最高的一幅要价也才五十两银子,此时,却以每幅不低于千两银子的价格出售,近百幅字画作品,很快拍卖一空。
两位大人带来一方印鉴,上面是“屯田安疆,功在千秋”八个古篆体大字,据说是皇上亲笔书写模板雕刻的,这日拍出的每一张字画都加盖了印鉴。
在座的各位心里明白,这就是募捐的收据和对募捐之人的褒奖,虽说,字画的价值有限,可是有了皇帝的印鉴,就有了升值的空间,关键是,就算这些字画无甚用处,没有它却是万万不行。
当日结算,除去呆霸王敲砸勒索蒋某人的一万两银子,拍卖诗画共筹银子七十多万两,贵妃娘娘和贾宝玉的书画,共筹得十七万五千两银子,他们自然是悉数捐出来,余者捐出一半去,再除掉应该支付给作者的润笔,利润还是十分可观,也有二十多万两。
原本想的是赚个一两万银子,如今赚得太多,反倒觉得= 银子烫手,哪敢中饱私囊,李纨当即和贾宝玉商量,以荣国府和王青儿的名义。再捐出十万两银子去,料想青儿断没有不依的。
当即,醉红楼做东道,宴请所有官员和有名儿的商贾士绅,由于宾客太多,不得不分开来设置宴席,官员们被安排在缀锦楼,可以边饮酒,边欣赏戏文。文人雅客们被请到凸碧山庄,正好对月吟诗把盏品桂香。冯紫英和薛蟠他们一伙人。干脆就来到怡红院。因说起戴面具的男子来,众人都猜是蒋玉菡,这便又引出花袭人来,说出的话自然是不堪入耳。幸亏贾宝玉在缀锦楼应酬。不曾听到他们的闲言碎语。倒是怡红院的麝月和秋纹她们听了,倒暗自庆幸,她们虽然被配给贾府的奴才们。却是夫妻恩爱,不似花袭人顶着太太的名儿守活寡。
如今,秋纹和麝月已经被提拔做怡红院的正副管事,她们一个嫁给扫红,一个嫁给伴鹤,那两个和茗烟儿等四人都是贾宝玉的亲随小厮,都是自幼就被挑来跟了宝玉,聪明伶俐不说,长相也自然都是极好的,如今,也都做了贾府的管事。
再说,卫若兰也跟了薛蟠他们一起,冯紫英几次提醒他,该去缀锦楼陪那些官员们饮酒,最好能和太保和太傅大人联络一下感情,既然人在仕途,无论如何总得给自己寻个出路。
卫若兰便笑道:“适才,内子送我一幅书帖,却是王昌龄的《闺怨》,想来那七绝诸位都是听过的,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装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回教夫婿觅封侯。在下总算不负使命,平息了治下的匪患,此番回京复命,正好此去官职,今后,只求能和内子长相厮守,倒是无需再去仰人鼻息,看人眼色心事儿了。”
起身连斟了两杯酒,颇为诚恳的对薛蟠道:“薛大哥,我们都是死里逃生之人,算是再世为人,今日能够在一起饮酒,也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这第一杯,兄弟祝大哥从此以后,平平安安,合家美满幸福,这第二杯酒,是兄弟感谢大哥替我教训宵小之辈,兄弟先喝为敬。”
当即连饮两杯,薛蟠哪甘落后,也咋咋呼呼的站起来,对卫若兰道:“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字,既然兄弟不愿在朝廷做官儿,就跟着哥哥我做生意如何?哥哥是粗人,与账簿上的事情全然不懂,正需要一个知心的兄弟帮衬,今儿哥哥白赚了一万两银子,就算兄弟投在我家当铺的本钱,按月给你分红如何?”
冯紫英听他坐了几年大牢,为人还是那么慷慨爽快,也跟着起身敬酒道:“我刚还想着怎么帮助卫兄弟呢,薛大爷正是赛孟尝,这杯酒敬你,在下也先喝为敬!”
贾琏从丫头手里接过酒壶,陪着笑,亲自把盏,挨个儿敬了一圈儿酒,又顺着冯紫英的话头把薛蟠赞美一番,然后,却对卫若兰道:“薛兄弟仗义疏财,金陵城谁人不知?若兰兄弟跟着他原也是极好的,不过,现如今王姑娘去了漠北,把醉红楼交给卫夫人打理,虽然,贾府所有在家里闲着的宗族弟子,还有家里的奴才们都被安置在醉红楼做事儿,毕竟没有几个能挑大梁的,她一个妇道人家打理这么大的场面,甚是辛苦,王姑娘把自己的百分之十股份转给了卫夫人,说起来,你们夫妇算是醉红楼第三位大东家,卫大人不如来大观园,帮卫夫人打理醉红楼是正经。”
卫若兰搁下酒杯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听从王夫人的劝说,体谅内子希望夫妻相聚的苦心,回来帮助内子打理醉红楼的,王夫人还有些新的策划,容在下改日再和琏二爷商议。”
“你刚说夫人,是谁家夫人?”冯紫英有些不明白,当即追问道。
贾琏便笑道:“紫英兄弟刚从任上回京不久,难怪不知道呢,传说得沸沸扬扬的恒亲王私自娶妻之事儿,那位如夫人就是王青儿姑娘。”
“说起来,这次在下能活着回来,也多亏了王姑娘的屯田安疆策略呢,那日,在下正在乡下巡视旱情,遭到土匪伏击,拼死逃命之际,遇到镇北大将军派往云翔采购农具和种子的队伍,幸得他们出手相救,方捡了一条命。”
心有余悸的摸了下额头上的刀痕,想着史湘云屡次修书给他。希望他能弃政从商,却被他一次次回绝,能够出仕自来被看作光宗耀祖的事情,他少年中举,也曾经踌躇满志,哪里接受得了沦落市井与商人为伍的境地呢。
青儿亲自带队购买农具和种子,是为了考察周边各州县的农业发展状况,选择最时候种植的植物,没想到却意外地救了卫若兰。
死里逃生之后,卫若兰心里满满都是对妻子的怀念。所以。经青儿一番劝说,他便打定主意,既然,现在家里并不需要他的俸禄维持生计。朝廷又把他当做异类不予重用。与其在这样的蛮荒之地自生自灭。倒不如回京城去做一个平头老百姓更加心安理得。
不知不觉地,大家都喝高了,薛蟠大着舌头道:“我家二爷原也是想考功名的。却被岫烟姑娘劝止,说是舅老爷做的官儿不为不大,都做到九省提检点了,最后还不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当然了,他那是多、多行不义必自毙,那日,我在街、街上看到王仁那厮,王仁不知道在哪里吃霸王餐,多喝了猫尿,醉醺醺的,被一大群人围着狠大,我原以为,自己会幸、幸灾乐祸,不知道为、为什么,看他那副孬种的样子,心里却不是滋味儿”
贾芸突然笑了起来,神秘地对众人道:“在下也曾看到过他一次,王仁被索老板家的奴才们强行拖曳着,边上的人都跟着起哄,说是王仁虽然输光了家当,却没有输掉美貌,细皮儿嫩肉的,颇有龙阳之姿,不如就顺从了索老板,又说金陵城都是知道索老板极是怜香惜玉的,服侍得舒服了,多赏他十两银子,或许,今后他就衣食无忧了。”
“啊?竟然有这事儿?”冯紫英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来昵?王仁那厮竟然依了吗?”薛蟠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精神。
贾芸清了清嗓子笑道:“后来,还是在下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过去威胁他们,说这王仁怎么说也是荣国府的亲戚,虽然因他不争气,我们太太要让他吃些苦头,好长点见识,若真敢那什么的强迫他做那种事情,恐怕,将来会吃不了兜着走。那日我出门办事儿,也带着几个伙计,这才把那些人给吓跑了。哪知道,王仁那厮反怪我多事儿,若非看在琏二/奶奶当年对我的好处,我特么吃饱了撑的才会去管他的闲事儿。”
正说着,小丫头送上点心来,薛蟠见有一盘子鹅油卷儿,又有一盘儿茯苓糯米糕,都是香菱喜欢吃的,便吩咐让把送来的点心各样分一半,要带回去给自己夫人吃。
在座的人见他如此,都笑了起来,都道这便不像以前的薛大爷了。
又说笑一回,史湘云怕卫若兰喝醉了,让翠缕来接,她们早已经回家去,收拾好房屋,灶上烧着热水,又特意让奶娘煲了点莲子羹,专等卫若兰回家。
等了又有半个多时辰,卫若兰方才被贾琏派马车送回来。
站在卫家老宅街门外,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苦涩,想自己一走就是三年,除这所旧宅子,家中可以变卖的东西全都卖了个精光,真正是难为了史湘云和翠缕。
翠缕在前边打着灯笼,进了街门,吩咐看门的小厮把门关好。
“爷,少奶奶在枕霞阁看书呢,我去禀报一声。”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卫若兰径直去到枕霞阁,史湘云从昨儿夜里就劳累起,整整一天都没有时间休息一下,这会儿等的时间久了,不由就困得趴在书案上睡了去,卫若兰过去看时,发现盖在她脸上的那本《李义安诗集》,正是自己当年送给她的,悄悄儿拿起来,见她正看那首《如梦令》,不由俯下身去,咬着她的耳朵低吟道:“常忆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归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史湘云睡得很浅,听到脚步声,早知道是他回来了,懵懵懂懂的不肯抬起头来,想着他会怎么叫醒自己,或者,会把她抱回卧室里去吗?
就像当年,他们在青云湖畔泛舟,黄昏的时候方才准备回家,湖边的芦苇有半人深,卫若兰怕她沾湿了绣鞋,便抱着她,走出湖边的那段湿地。
“湘云,我回来了,我们会寝室去吧?”
“唔。”慵懒地睁开双眼,看到他胸前的绷带时,这才想起卫若兰手上的伤还没好呢。
“很累吗?怎么不先上床小憩一会儿,都是我不好,让你久等。”
“这却怪不得你,冯大人和薛大哥都在,你怎么好自己回家呢?”史湘云终于完全清醒过来,颇为洒脱的笑道:“我先是睡了一小会儿的,因总是想着你,醒来又兴手翻了几页书。对了,你还记得青云湖吗?晚霞投射在湖面上,十里荷花书香呢。”
“怎么不记得?你还说,他们贾府的姑娘抽签儿占花名,薛姑娘抽的是牡丹,果然,如今她贵为娘娘,也算是众香国里的魁首,林姑娘是芙蓉,贾府三姑娘抽的是杏花,你便问我,若是把你比作花儿,我希望你是什么花儿?”
“嗯,我忘了你当年是怎么回答的了。”史湘云故意笑道。
“我说,你是解语花,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全没有千金小姐的矫情,是我心中最爱!”
这话一直诊藏在史湘云的心里,从来不曾忘记过,此时听来,柔情依旧如潮水泛滥。
不由自主地拉住卫若兰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夫妇二人牵着手儿,低声说着情话,相互依偎着回到寝室。
翠缕早已经和奶妈一起,把浴桶抬着放在床前,里边注满了热水,水面上,飘着一层粉红色的海棠花瓣儿。
“这一路急着赶路,风尘仆仆,刚回家时就在想,湘云肯定备好了洗澡的热水。”卫若兰柔声浅笑道,准备脱衣服洗澡,却被湘云握住了他的手。
“若兰,自从我们分别后,湘云每天晚上都在做同一个梦,就像现在这样,床前的浴桶里香雾袅绕,我在为你脱衣服”
她腾出另外一只手来,慢慢儿的帮他解开衣扣和汗巾子,然后,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未完待续……)i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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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红柳掩映 鸳鸯成双
漠北,月亮湖畔,青儿和南宫夫人一起,带着如意在沙滩上堆砌城堡,把一支红柳插在城堡中央宫殿前的空地上,说那是王国的旗帜。
如意见母亲正用野花装点城堡,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突然问青儿道:“青儿姑姑,王子向公主求婚时,都要很多花吗?我要听姑姑讲故事,讲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好,姑姑给你讲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从前呀,有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公主,她从遥远的信息时代来到天朝,与一位很英俊的王子邂逅相遇”
如意就像小狗一样趴在沙滩上,小爪子胖乎乎的,屁屁翘的比头还要高,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着,突然打断青儿的道:“青儿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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