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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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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班超举长矟居中,班驺持戟在左,班秉持狼牙棒在右,三人马快,瞬间便冲到中军的最前面。
为击破匈奴铁骑,汉军从前汉孝武大帝时霍去病名留青史的河西之战开始,主要用骑兵。士卒主要兵器为马上丈八长矛,并佩环首长刀,护身则为短刀,将校为佩剑。无论官兵,一律配铜身强弩。窦固三年练兵,汉军用整整三年时间整肃军备,完全沿袭前汉军制,配备也完全一样,故而战力强大!
“汉军来啦……”
“汉人来啦,快杀向城门……”
此时的伊吾庐北城内,火光四起,人哭马嘶,惊慌嚎叫声不息。北城门内不远的北城大营内,匈奴人刚刚睡下,很多人在睡梦中被惊醒,见乱军已经杀进营中便仓促应战,但多数人被田虑的前军斩杀或马踩死。到底是南呼衍部士卒,更多的人连袍服都来不及披,冰天雪地中竟然赤着身子,便在百骑长们带领下提着弯刀迎战,被汉军强弩瞬间射倒一片!
………………………………
第一章 摧枯拉朽
班超冲进北城大营辕门前时,田虑正挥前军在营内大开杀戒。时间便是一切,乱军之中,班超大喝一声,“中军随我攻击北城南门大营!”
言未毕,已经一马当先,率兵顺着南北主街道向北城的南门卷去。胡焰、肖初月二人均上马,与班超合兵一处。华涂率领本部人马则紧跟在班超身后,象一股铁流,向北城的南门狂扫而去,沿途碰撞上匈奴骑卒均被斩杀。
“来将何人?”突然一彪人马从对面冲来。这分明是一支正在城头巡逻的人马,见城内开打便冲下城来,与汉军撞个正着。班超也不搭话,双腿一夹,赤萧箭一般冲了过去,长矟一抖,将为首南呼衍部百骑长挑落马下。匈奴人仓促应战,两股人马瞬间碰撞在一起,与班超等人缠杀在一处。
“杀!”街道狭窄,胡焰、华涂、肖初月、班秉、班驺等将紧随班超一拥而上,瞬间将这一股匈奴士卒斩杀干净!
大街上胡民、商旅、塞人俱躲藏到街道两边屋檐下和小巷中,瑟瑟发抖。混乱中从北城内各处冲过来的无数匈奴士卒,不明就里,就被华涂的中军一顿截杀,很多人被长矛挑落或击杀。也有很多商贾、僦人、驼倌惊慌乱窜,成了冤死鬼。
班超急忙下令,“不要纠缠,速攻南门大营!”并带头向城南冲击。
敌后侦察时,班超等对城内主街道地形十分熟悉。伊吾庐南北两城,北城大南城小。北城驻军七百余人,北门军营仅二百余人,猝不及防,田虑应该不难解决。而北城的南门军营离镇守使官署较近,且住有数百人,如果让他们缓过神来,急切之间两军相持,汉军别部就将陷入苦战了。
杀到南门大营辕门前时,果然一阵稀稀落落的箭雨挡住了去路。三名蒲类国役夫,已连人带马被射杀。光线黯淡,汉军队形密集,瞬间十余匹战马中箭,刑卒们纷纷落马。密集的矢雨竟然让刑卒们反射性地犹豫了一下,队伍冲击速度迅速停顿了下来。
班超正待当先杀入,南门大营内却突然喊杀声四起,鬼哭狼嚎一片,人马乱成一团,四处鼠窜!
原来,淳于蓟赶到南门大营前,见营内敌军已经被南北城门处的喊杀声惊醒,正在匆匆向院中聚集。他跳下马,命三名役夫隐在墙外等待时机。自己在役夫们目瞪口呆中纵身翻上两丈余高的墙头,悄悄滑进院内,若无其事地穿过混乱成一团的匈奴士卒,从侧面悄然翻上屋脊,静待时机。
忽然见大营外道路上人声嘈杂,自远而近,一彪人马举着火把已经杀到,他知必是别部人马。忽又见匈奴士卒仓促以密集矢雨阻击,淳于蓟便大叫一声从屋脊上跃下人丛中,瞬间斩杀两名匈奴百骑长,跪地阻截的匈奴弓兵仓促间来不及反应,已被他长剑掠过,瞬间斩杀数人。
一个杀神从天而降,大开杀戒,令呼衍部士卒丧胆,瞬间四散乱窜。也正是这一击,为班超创造了战机!
“弩兵压制,全军随我——杀——”班超抓住营内匈奴人慌乱的短暂时机,挥动长矟,如车轮一般,已打落四五支箭矢,嘴里大喝一声,身冒矢石,率先向辕门冲去。班驺、班秉、肖初月、胡焰等人紧紧挡在班超前面,不停地拨落箭矢,一齐攻击辕门。弩兵们则射出一阵矢石雨,压制住了匈奴弓兵的阻击。
营内匈奴士卒已经缓过神来,但结阵不及,人喊马嘶,乱成一锅粥,让淳于蓟如入无人之境,连续斩杀十数人,余皆不敢近前。班超持马矟冲进辕门,当先杀入敌阵,连续将两名大呼小叫的匈奴百骑长挑落马下。敌骑挤在一起,举弯刀或长矛迎战,班超反手舞动长矟,锋利的长矟凌空划过,瞬间斩下十数名匈奴士卒头颅。
此时,北城的南门大营已乱成一片。寒风呼啸,夜色惨淡,南呼衍部的骑卒们已经与汉军绞杀在一起。淳于蓟跃上一匹匈奴战马,“咔嚓”一声,将马上人脖子拧断。然后与班超合兵一处,与仓皇的匈奴骑兵战在一处!
匈奴人则绝地死战,退无可退,虽已来不及结阵,便数十骑一伍,各自结阵死战!营中场地本就不大,校场上、房屋间、甚至房屋内,到处是战场,双方士卒中刀、中枪落马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班超带着淳于蓟、胡焰、肖初月、班秉、班驺等将,结成紧密雁阵,在营内校场上左冲右突,长矛翻飞,专门挑杀正在指挥阻击的敌将或旗手,瞬间便将校场上敌阵势冲垮!
此时别部中军已经全部冲杀进营中,校场之上众敌已难以招架。华涂又挥中军向两翼包抄杀去,刹时间,南城门大营内火把晃动,敌我双方混战在一起,喊杀声阵阵。校场上、房屋间、营房内,凡是臂上没有白绢的匈奴人一律被斩杀。一时间,大营内血流成河,敌尸枕籍。
这场劫营战,汉军占尽便宜。匈奴人仓促应战,伤亡惨重,难以招架。眼看大势已去,便哄然一声,呐喊着一齐夺路仓皇向东西城门逃窜,华涂挥军顺着街道追杀,并迅速控制了东西城门。多数匈奴士卒已仓皇逃出城去,可也有的匈奴士卒仓促间躲进城内居民家中。华涂命关上城门,留下少许士卒看门,其余人又向南城杀去。
与城内一样,此时城外火把也如繁星闪烁,四野俱响起连天喊杀声!
原来,蒲类国人、塞人牧民,知汉朝大军夺城,已经明白匈奴人末日到了,俱一起骑马围猎。可怜匈奴南呼衍部精锐骑卒,很多人衣衫不整,大战后仓皇逃出城,又遇着塞人阻击,混乱中被斩杀甚众,只剩下数百人仓皇脱身,玩命地向城北大营或百余里外的南山口大营溃逃而去。
此时田虑已经袭取北门内大营,班超率中军击破南门大营,忽然听到白杨河对岸的南城内杀声震天,便与淳于蓟率众将越过白杨河桥,准备攻击南城的北城门。恰在此时,南城北门开了,梁宝麟、蒙榆、周令三将一马当先,冲出城门,与班超、淳于蓟三人在桥上会师。
原来,南城的南大门火起后,梁宝麟拍马而出,全曲五百余人冲进南城。南城内只有一处军营,离南城的南门不远,蒙榆与周令斩杀尽城头守夜士卒后,正控制着南门,便与梁宝麟合兵一处,迅速杀到军营。匈奴兵刚睡下不久,忽然营外鼓噪声起,火光冲天,混乱中无数汉兵杀进营来,只得仓促应战。
梁宝麟与蒙榆、周令三人,挥兵冲杀,将躲避不及的匈奴骑卒尽皆斩杀。匈奴人有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仓皇逃命,夺城而去。梁宝麟杀到南城,听到北城内杀声正急,心里焦急,便迅速打开南城的北门,此时班超、淳于蓟也正好杀到这里。
“传令各军,关闭城门,速上城头!”
城北大营离伊吾庐城仅二十余里,敌援军转瞬即到,班超不敢耽搁片刻,便命各曲迅速转入防御。收敛战死士卒的遗体,抢救全部伤兵,则由歙渠组织蒲类国民完成。别部刑卒迅速下马上城,约有近千塞人,举着火把、灯笼,也一齐聚集到了城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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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苦尽甘来
班超带着别部出发后,歙渠身为蒲类国百夫长,便紧急串连,迅速得了四五百人。网他们主要是蒲类人,也有少部分北匈奴底层贫苦牧民。歙渠带领这些塞人隐伏于城外,准备阻击逃窜的匈奴人。
当城内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而起时,歙渠牙咬得嘣嘣响,恨自己未参与攻城。可他没想到匈奴人败得这么快,也就须臾之间,溃兵便零零落落,向城外四散逃来。
等大队匈奴人一涌而出,歙渠大喝一声“杀!”塞人便举着火把,弯刀,一涌而上,四处围猎。很多光着身子、赤着脚的匈奴人,被塞人斩杀。见退路已断,匈奴人便夺路死战,密集的箭雨让塞人纷纷落马。
“勿追甚近,以箭射杀!”歙渠想起梁宝麟的叮嘱,便高声急命规避,仅以箭杀敌。可塞人未经训练,那里是骁勇善战的呼衍部士卒对手。众人报仇心切,乱纷纷仍死缠烂打,结果与匈奴人两败俱伤。
歙渠领自属百余人,频频以硬弓远射,匈奴人终抵敌不过,余敌数百人向东或向北仓皇逃去。待匈奴人远遁后,歙渠收拾残军,仍聚集有七八百人。原来,战斗之中,男女老少,不断有牧民、商贾加入。此时的旷野上,到处火把、灯笼闪耀,人数仍在越聚越多。
看看城内,汉军无数火把已经移上城头,歙渠记着班超军令,心里着急,便带领塞人奔上城头,遍插灯笼、火把,又四处寻找班超复命。到城上一路打听,才在北城门上找到班超,禀报了民军参战情况。
此时二更未尽,别部雷霆袭击,不到一个时辰便夺下了坚城伊吾庐,连班超、淳于蓟二人都感觉震惊,觉得出乎意料。战前,他们可是准备了种种预备方案,甚至准备苦战,可都未用上。
班超、淳于蓟二人听完歙渠禀报,又令各曲速点验人马。一场大战,别部战死士卒仅九名,重伤十数人,轻伤且仍能战的士卒数十人。而歙渠的塞人牧民,却阵亡三十余人,重伤一百二十余人,轻伤无数!
这是一次成功的夜袭,也是汉军别部辉煌的一战。千二百余守军,旦夕之间已经被击溃。此时城内火光虽已全部熄灭,但仍浓烟弥漫,躲藏在城内各处的溃兵已经被搜杀一空,别部以轻微的伤亡,便将伊吾庐城牢牢控制在手中!
就在此时,城北一大片火把,顺着白杨沟边的丛林边缘,正在向伊吾庐涌来。淳于蓟站在北城门上的谯楼下,迅速下令,“传令各部,严守城池,无令不得出击!”
军令迅速传达到各曲,华涂站在城头,不屑地叱了一声,“呼衍砭这是派人来探知情况,早干吗去了!”
在南城门关闭前,班秉、班驺二人亲自将歙渠一家人,林边小村寨内的所有人,和小姑、寡妇二犬一起,全部接进城来。
未等别部刑卒们喘一口气,呼衍砭的攻城便又将开始。
此时,别部已经布防完毕。班超亲自督守北城门,淳于蓟到北城的西城门督战。北城是防守重点,因北城的南城门与南城隔白杨河相邻,而北城的东门外有白杨河阻隔,因此北城的南门和东门由华涂的中军守卫。北城门由田虑的前军,负责密集防守。
梁宝麟的后军一曲人马,则负责防守南城。
配置好守城兵力,班超又传令,任命歙渠为大汉蒲类国伊吾都尉,所有进城的民军均受其节制。并令歙渠率领民军先到官署前的操场上集合,编制人马,任命屯长、队率、什长、伍长,再清理两城内匈奴人残存势力,最后分散到北南二城的城头,协助汉军守城。
班秉、班驺带着十余刑卒赶到麦香家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几百名男女老少和无数车马,既有蒲类人,也有少数匈奴下层贫苦牧民。原来,汉军开始夺城后,蒲类国男人们都跟着歙渠加入了战斗。老人、妇女和孩子则都聚集到麦香家,听麦香号令,准备提供支援。
城北匈奴人即将攻城,这些留在城外的蒲类人和少数心向汉朝的匈奴牧民,便只有死路一条。攻不下城来,定然会宰杀这些老弱妇孺泄恨。时间紧迫,班秉当即决定将所有人全部接进城内。
进入南城门前,梁宝麟亲自迎接麦香进城。见跟随麦香进城的约有数百人,不禁大惊。大战在即,没有时间甄别,如果有北匈奴斥侯混在里面怎么办?麦香看出梁宝麟的顾虑,便道,“此均追随吾之蒲类人、少许匈奴牧民,吾全认得,将军不必怀疑!”
梁宝麟细看一下,拖家带口的全部是老弱妇孺,再说麦香摆明了是在担保,便只好勉强点头同意。
牧民们都被安置在南北两城的军营之内,麦香一家人和小姑、寡妇一起,则被安置在北匈奴伊吾庐镇守使署内安下身来。进入官署,麦香走上这个巍峨的高台宫殿式建筑,战战兢兢地道,“吾……住这么好地方?这是官署,兄长是大汉将军,自然应由他住!”
班驺用胡语戏道,“歙渠已为大汉蒲类国伊吾都尉,也就是汉军伊吾庐守将,尊贵的都尉夫人不住官署,该住哪里?”
麦香被他说笑了,一家人便迅速安顿下来。刚安顿好,班秉、班驺二人便与士卒们亲自守卫官署,麦香提着剑,在官署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便又骑上马先后赶到北城和南城的军营内,安置好牧民各家,并令妇女们椎牛宰羊,为汉军制作夜食。
歙渠带着民军已经清理净北南两城内北匈奴残存势力,正要往北城门城头上去向班超复命,忽见北城军营内热火朝天的样儿,便走了进来。夫妻二人大战后相见,终于熬出头了,不禁悲从中来,抱头痛哭。
见班秉、班驺一直兢兢业业、一步不离地跟着麦香,歙渠便留下一伍共五名士卒,负责守卫官署,保卫麦香。班秉和班驺便带着人,与歙渠一起奔上北城门城头之上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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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坚守伊吾
此时,城北大营的匈奴人已经急驱北城下,却见城头上遍插汉军赤红旗帜,火把、灯笼闪耀,便吵吵嚷嚷地列阵,准备攻城。歙渠上城时,见匈奴人只来了二三百人,便感到不解,“将军,不过二三百骑;敢攻城?”
胡焰耐心解释道,“见伊吾庐城内火起,呼衍砭这是派数百人来协助守城;没想到城己为汉军夺得,大队人马随后会携带器械而来!”
果然,不一会儿,大片大片的火把如海洋一般,漫山遍野地顺着白杨沟从北方涌来。城北大营是呼衍部屯集粮秣、器械之地,其中攻城器械定然不少,但来敌却仅带一台冲车和几架云梯,这让班超慨叹不已,不禁默默地摇了摇头。呼衍部族虽然强悍且已转为定居,可游牧民族习性难改,惯于野战,不擅攻城。
此时三更将近,匈奴人未等攻城准备完毕,便匆匆忙忙、气势汹汹地攻城了!
呼衍砭挥动令旗,匈奴人中军阵中战鼓擂响,在无数骑弩兵的掩护下,百十名匈奴士卒一手举着大盾护住身子,一手推着一个巨大的冲车,开始向北城门靠近,准备撞击北城门。这种冲车下有若干轮子,车上有一根巨大的圆木,圆木顶端套有铜头,威力巨大!
匈奴骑弩兵们则在城下一遍遍如风掠过,疾驰中便以矢石蝗虫般飞上城头,汉军士卒躲在箭垛后躲避着攻击,并不时精准地射杀城下来回奔驰的骑弩兵!
无数士卒则推着五架云梯,呐喊着靠近城下。云梯顶端与城头同高,下面有轮,四面有遮板。云梯靠近,躲在梯内的士卒开始强行登城。或许是被汉军以计谋夺城激怒,士卒们举着盾牌,悍不畏死;向城头上、马面上凶猛翻上来。可翻上城头的瞬间,便被以逸待劳的汉军别部刑卒一一斩落城下。一时间;城头上、马面顶端;呼衍部士卒哀嚎连天,死伤惨重!
伊吾庐城没有护城河,推冲车的士卒头顶着巨盾遮挡住了箭矢,冲车慢慢接近城门后,在匈奴士卒的齐声呐喊中,便开始剧烈撞击。城门板上包着厚厚的铜皮,短时间的撞击并不能撞破城门,但轰然的撞击之声,惊天动地,还是令城头之上的汉军刑卒、蒲类人们胆寒。
经历惨烈茂陵守城战的别部,经过三年练兵,三百太华士卒对攻城、守城可谓颇有心得。匈奴人的这一轮攻势很快便被瓦解了,云梯都被浇上兽油点燃,变成巨大的火球,高大的云梯内无数匈奴人被活活烧死,哀嚎嘶鸣,惨不忍睹。凡是翻上城头的匈奴士卒,都被汉军一拥而上一一斩杀。
这一幕,看得歙渠手下的蒲类国兵们目瞪口呆!
城下已尸横枕籍,呼衍砭不得不停止登城。但城门楼下的冲车仍在剧烈地撞击着。田虑大吼一声,“火攻!”前军士卒们将几桶滚烫的兽油以城头泼下,接着扔下无数火把。城门楼下迅速燃起熊熊大火,冲车被引燃了,许多士卒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奔跑几步便倒地;被活活烧死。余卒侥幸脱身;只得一哄而散、仓皇遁去。
这一轮攻城,匈奴人只攻城北门、西门,南城未受攻击。攻城也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呼衍砭便死伤二百余人,败下阵去!
田虑、华涂点验一下,城头的汉军和民军亡七人,均为城下敌骑弩兵射杀!伤十余人,且都是轻伤。大战方歇,麦香带着老人妇女将夜食送上城头,并收敛阵亡士卒遗体,包扎轻伤员。
汉军士卒开始夜食,咸咸的面酱,喷香的小麦面粢饼、绵饼,醉人的马奶茶,还有引人舌底生津的炖牛羊肉。
从离开玉门关开始,刑卒们便一直以坚硬的烙馍充饥,以随身携带的冷水或啃食雪团、冰块解渴,这是他们进入西域后的头一餐夜食啊,且还这么丰富。虽然城外匈奴人攻城随时可能重新开始,但刑卒们还是激动地进食,有的人还流出了眼泪!
此时天已四更,班超与淳于蓟、几位军侯、伊吾都尉歙渠等在城门楼上蹲着夜食,蒙榆一边吃着肥腻的牛肉,嘴上流着油,一边瓮声瓮气地发狠道,“吃饱喝足,一会攻城,定再杀他个人仰马翻。司马,匈奴人中军稀散,吾意当反击!”
班超只顾意犹未尽地啃着牛腿,未置一言。胡焰却提醒道,“啧啧啧,吾看诸位可以了!接着要远程奔驰,好食不宜饱,别撑着,下一顿再大吃!”
淳于蓟反应过来,迅速传令全军,只可半食!
虽然心里不舍,可班超还是带头停止夜食。城头上诱人的夜食戛然而止,刑卒们虽然不愿意,但经过夺城、守城两仗,他们对别部的主将、副将和各位军侯们已经由衷信服,还是恋恋不舍地停止夜食。
班超对众军侯下令道,“通令全军集结在北城,准备出城击破呼衍砭!”
“末将遵令!”
众将欣喜地站起,准备返回各部。胡焰却招招手道,“且慢!”众人都回身看着胡焰,这个被窦固都尉任命为中军从事的中年男人,地位现在与淳于蓟一般高,他实际上已经是别部军师一样的角色。
胡焰在城头地面用空碗摆出图形,嘴里部署道,“城外匈奴人已没有时间再攻城,五更前,城北大营或已属吾汉军越骑营。到五更时,城北大营必有火起,呼衍砭定将反身夺营,此便是别部出击之时。各曲务要雷霆出击,与越骑营夹击胡虏,将敌击破后,不得追击,速回北城,全军北上疏榆谷!”
“末将遵令!”众将痛快地答道。
只有蒙榆、周令,回答得一点不利落,心里一丝不快一闪而逝。同样是沙匪出身,吾还先投诚汉军,此时胡焰已凭献计定白山,而成为别部核心人物,甚至是窦固全军显赫人物。心里想着,蒙榆咬紧牙关,发誓杀敌立大功。功名还是小事,男人活着一口气是大事!
歙渠道,“将军,民军是否跟随攻击?”
淳于蓟道,“歙渠,民军从即刻起,便为汉军蒲类国国兵,待击破呼衍砭后将由司马亲自当众宣布。民军当速以北南二城军营中胡人甲服装备完整。别部出城攻击后,蒲类国兵担负伊吾守城重责。别部北上疏榆谷后,汝伊吾庐镇守使署受越骑校尉赵统将军节制,以确保城北大营与伊吾庐城平安!”
歙渠躬身道,“末将遵令!”
淳于蓟说着,见麦香蹲在旁边,一双秀目眼巴巴地看着他,便心有不忍地道,“麦香,汝也有事干!”
麦香腾地站起身,欢喜地道,“民女在听着!”
众人都笑起来,淳于蓟不会笑,依然用冰冷的声音道,“汉军别部北上后,汝要看护好汉军伤员,看管好小姑、寡妇二犬。记住,汝不是民女,汝是大汉蒲类国伊吾庐都尉夫人。汝要收拢人心,帮助歙渠都尉照顾好牧民,留住匈奴牧民,尤其是下层奴隶与徒附!”
“奴家遵令!”麦香道,“如匈奴人欲逃亡,吾怎么办?”
班超道,“汉军战败呼衍王后,南呼衍部牧民必大批逃向车师前国。不得虐待、报复、伤害牧民,愿走者,应以礼恭送,提供方便,并随时欢迎归来。应留者,要与蒲类国国民同等对待,不得厚此薄彼。汝要记住,得人心者,天必助之。失人心者,天必谴之!”
麦香沉思着点点头道,“兄长、将军,都请放心,吾听明白了!”
短暂的战前会议结束了,班秉看看刻漏壶提醒道,“尕叔,还有半个时辰便五更天!”城外的匈奴人果然未发起另一轮进攻,再有半个时辰,五更将到,此时呼衍砭应该得到城北大营受到攻击的消息了。是继续攻城,还是增援城北大营,这是他做决断的时候,匈奴人断然没有机会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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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祭英烈
于是,班超下令城头由蒲类国兵留少量人监视,蒲类国兵大部与别部一起,到伊吾庐官署前操场上集合,为阵亡士卒举行送葬仪式。
很快,别部二千余人马便在校场上集合起来。蒲类国兵也在歙渠带领下,有模有样地集合在一起,站成四排。
更多的塞人、商贾,也纷纷举着火把,源源不断地汇集到北城官署前校场上。这个校场,平时也是伊吾庐城内大市,是驼队交易场所。此时一下涌进数千人马,刹时便显得其窘迫了。
班超和淳于蓟带着蒙榆、胡焰等军侯,在梁宝麟等三名领军军候的陪同下,骑马在蒲类国兵队列前检阅一番。这让班超喜上心头,别部在艰难的时刻,竟然喜得一将。而西域人民心向大汉,也让他对接下来的大战信心倍增。
但是,塞人报仇心切,付出了数十人伤亡,这也让班超心痛欲绝!
回首看,城头每隔不远有一盏灯笼或火把,城门头上的灯笼火把更是稠密。遥远的北方天边火光已经在闪烁,天空映成了一片紫红色,似乎能隐隐听到传过来的喊杀声。这是越骑营已经开始夺城北大营了,对能否夺下大营,班超一点不会怀疑。以老将越统之能,在波绍的斥侯兵配合下,夺营不会有悬念。
对眼前这支蒲类国兵能否守住城,他也没有后顾之忧。城北大营离伊吾庐不过十余里,有老将赵统坐阵,自然万无一失。此时,作为别部这样一支孤军的主将,他既要给殉国士卒送行,这是别部自茂陵大战后形成的“家规”。同时,还要给别部与国兵鼓劲!
“马神仙,迅速救治伤员,准备安葬殉国将士!”胡焰站在队列前,高声命令道。
“还用汝说,本仙明白!”北校场上,马翼曦懒散地答应了一声。其实,伤员刚一撤到校场,他就指导麦香带着女人,一一包扎处理军地伤员。重伤员经处理后都被牧民们用马车拉回南北军营,轻伤员包扎好后,又生龙活虎地加入队列。此时,马神仙便是伤员们的救星,虽然还是啰嗦,别部无一人计较他的傲慢。
歙渠已经命令塞人,用车子从城外拉来五十余付棺木。并在白杨沟边的高台上,刨开坚硬的冻土层,挖好了洞穴。这些棺木,都是牧民们用来给自己准备的寿木。棺木比汉朝棺材要小,伊吾庐习俗是屈身葬。歙渠亲自将一大堆阡纸在磐石上点燃,牧民们用树枝慢慢地抖开纸堆,使阡纸着得较快,纸灰随风飞向黑暗中奔涌的云雾之中。
班超命别部主薄鲁鳍将殁亡士卒尽皆记录在案,并命淳于蓟列队,举仪为烈士遗体送葬。寒风呼啸,无数火把,把校场照得如同白昼。别部二千余人,塞民近千人,俱静列于校场和周边的街道之上,含泪为殉国士卒、塞民阵亡者送行。
班超手举火把,庄严地伫立在烈士遗体前。正要宣布仪式开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怎么是胡焰主祭,于是便急忙问道,“淳于蓟军候何在?”
“末将来也!”只听淳于蓟大叫了一声,已到身前,“扑嗵”一下,将一人从马上扔下。原来,他刚才是跳上镇守使署后院树上,将冻得半死的镇守使从树上拎了下来。
熊熊的火光中,塞人已经看清,这正是匈奴镇守使屈趄屠。这混蛋光着身子,被拴在大树顶端冻了这一大晚上,竟然没死,身体也是超级棒。此时,屈趄屠酒已经醒了,他象一摊泥一样瘫倒在雪地上,赤身**,极其丑陋,昔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
“杀了这死驼!”“杀了这畜牲!”“杀了这驼马不如的东西……”
塞民们纷纷举着拳头,高声叫喊着,群情激愤。人群中的麦香那个恨哪,淳于将军这是将这坏蛋藏匿在哪了,刚才为何怎么也找不到?
班超心里哑然;差点忘了这个镇守使大人!他看看密集的人群,已决心借镇守使一颗人头;让这些被奴役、污辱了数十年的蒲类人;重新找回人的尊严!他忽然高声问,“麦香来了没有?”
“奴家在!”麦香从人丛中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班超道;“好;就由汝代蒲类国牧民们来行刑!斩下匈奴人的狗头,为死难国民报仇;为殉国将士送行,也为吾大军出征祭旗!”
“奴家遵命!”
麦香手一挥,竟然呼拉一下冲出来四五名年轻妇女。这些女将都是双手举着剑,跌跌撞撞地走到屈趄屠面前。淳于蓟将光着身子的屈趄屠提了起来,屈趄屠吓坏了;他己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禁魂飞魄散;肥胖的身体已经软得象一团面条,根本就站不起来。被堵着的嘴里,哼哼呀呀地哀求着什么。
淳于蓟不得已,踹了他几脚,才将他踹老实了,这才恭恭敬敬、战战兢兢地跪到地上,面向阵亡将士遗体叩头求饶不止。
但现场群情激愤,没有人会饶恕他。看着这个活阎王,班超又想起白杨沟边刑场上,那些被他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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