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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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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然不会。”

    百里燕肯定道,徐谨问道:

    “那是为何?”

    “因为黑巾军就指望着我军大举东去抢夺马匹,因而定然是要留下一处合情合理的破绽,令我等掉入其彀中,殊不知我军数千人马赶着母马过去,大军却停在邵平以西对峙,届时黑巾军定然不明我军动机,不敢贸然出兵。

    而我军则乘黑巾军无措之际,赶着马匹前往草场,用母马将黑巾军公马引走,当马群一乱,黑巾军阵脚自乱。而后由北杀出,从敌将宋何防区穿过,令守在陈含信防区之敌措手不及。”

    “原路返回岂不畅通无阻,宋何防区路障并未清除,如何通行。”顾中质问道。

    百里燕胸有成竹,不徐不疾说道:

    “挡马车、刀车、拒马皆面向西面,故而其助犁与地钉皆固定于反面,从正面冲撞定是无法撼动,倘若从背后冲撞,一掀便翻,此理诸位将军应该明白。

    倘若我军从宋何防区穿过,黑巾军定难料到,而是会在原路等着我军。待我军向北穿过,黑巾军再做部署便为时已晚。”

    动物发情期会散发分泌气味,可远达几公里乃至十几公里,狼甚至可以将气味散播到七百公里之外。

    母马迁到草场之后,隔着黑巾军几里地原地放马,母马分泌的发情气味,在风力的吹动下迅速扩散,当公马闻到成千上万各色母马气味同时出现,此种诱惑力带来的欲望冲动,远比几匹、几十匹母马产生的刺激更为强烈。

    这马也是有智商的,配偶多数情况都是通过竞争,争取交配权利,当母马数量极少时,只有少数的公马才能通过角力获得交配权,因此并非所有发情的公马,都会参与为了交配权引发的群殴。

    但倘若母马的数量极为庞大,可以是两三匹公马就分到一匹母马时,就会刺激大批公马的热情,激发他们的欲望,从而将更多的公马引向母马。

    届时不等黑巾军做出反应,隔着好几里地,公马躁动不安,循着母马的气味开始运动,此时强行压制公马,很容易遭到公马的袭击。

    而咸军则赶着母马掉头向北,将公马进一步带离,公马见母马掉头逃走,气味开始变化,本能的欲望驱使着公马加速狂奔,到时候就连黑巾军自己胯下的公马也不听使唤,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

    待到黑巾军骑兵半路追击,咸军尾随在后的五千精骑骑着已经打过十几炮,饱尝母马滋味,泄了火的公马,半路杀一个措手不及,还不得掀叛军一个人仰马翻卵朝天。

    要说黑巾军设下此计之人倒也极为巧妙,摆着口袋让咸军自己钻进来,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百里燕两世为人,智商谋略也许不一定比此人高,但是见识、认知确实其所没有的。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诚然古人不可欺也,但现代人也不是怂货。

    叶信倾向于夺马,其他诸将对“美人计”半信半疑,徐谨还是不放心问道:

    “魏将军,万一母马不听使唤,该如何是好?”

    “这很简单,给它们尝尝甜头认主便是了。”

    “那……何为甜头?”

    “明日一早,在邵平以西十里支起两百口行军锅,往锅里煮水,撒盐和秧苗青穗,而后熬煮,熬煮出盐卤和青草的香味,而且一直熬,熬干后加水继续熬。

    今夜要给母马喂食盐块,让母马记住,明日一早煮盐与青穗时,还要给母马喂食盐块,如此母马便会清楚记得方向。即便被黑巾军勾去一匹两匹,只要缰绳没有拴住,马匹的嗅觉极为灵敏,这边的盐草只要一直煮着,马匹自己便会找回来。”

    时下对喂食牲口还停留在单一的草料和粮食作物上,对盐分和牲口的关系认识远不如人和盐的关系。只要给马匹喂食盐分,可增强马匹对人的好感,同时也能提高马匹的兴奋点,给它们记忆中标定一个大概的方位,届时闻着盐与青穗的气味,就能自己找回来。

    侃侃而谈一大堆,百里燕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此外,我军截得马匹之后,便该考虑过河,沿南岸撤回永兴河,此事还请大都督明见。”

    “嗯,牵了他们的马,叛贼势必要报复我军,是该到撤兵的时候了。”想到这里,叶信看向徐谨:“徐谨将军听令。”

    “末将在!”

    “命你部抽调五百人,从全军搜集渡河所需之绳索,不足之处,就地取材编织藤条亦或草绳、麻绳,为渡河捆扎浮桥做准备。

    着令肖渠将军率本部人马,随先锋营魏将军,明日前去劫马。顾中将军本部人马与徐谨将军本部人马留守驻地看管马匹,本大都督亲率万人前去陈含信营外牵制叛军,众将可都明白。”

    “谨遵大都督军令!”


………………………………

第251章 邵平之战(23)

    敲定夺马计策,散帐后肖渠追着百里燕来到帐外:

    “魏将军,这美人计可有把握?”

    百里燕(既魏贤)笑着说:

    “将军是担心陷入阵中?”

    “那是,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黑巾军以邵平城为依托,南北十里各扎三万人,而后将马匹拉到邵平以东放马,我军要是穿过防线,便是自投罗网,黑巾军短时内便能集结数万人马将我军合围。”

    “肖将军所虑不错,但关键在于敌军公马能否被我军诱入圈套。一旦敌军马匹暴动,黑巾军再多的兵力也难将我等困死。步军仅能堵截我军,却不能追歼,追歼之敌必然是那两万骑兵。

    只要敌方骑兵马匹暴乱,黑巾军纵然四面合围,其步兵速度远不及马匹,肖将军又有何可担心。”

    “那魏将军是有八成把握拿下黑巾军马匹?”

    “算是吧。肖将军回到营中,尽可能多弄些盐块,本将去将母马悉数挑出,而后你我再碰头,挑出精于骑术驾驭士卒,让他们给母马喂食盐块,如此可增强母马与兵士的信任,便于明日统御。”

    回到驻地,将苏洪、司空南、卢皋三人召集一起,百里燕将今日明天之事交代下去。苏洪精于马术,明日由他统领一万五千多匹母马前去勾引黑巾军公马无疑是最合适人选。三人闻讯明日要去勾引公马,顿时都乐了。

    “魏将军,这个主意可真够缺德,真要是成了,也忒损了。”

    苏洪口无遮拦说道,司空南任有顾虑:

    “魏将军,黑巾军会否识破此计啊?”

    “只要无人泄露此计,他们又怎能知晓。况且说,你等与其他众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其道不知其理,本将即便隔着五里路,也能把公马勾过来信不信。”

    苏洪摇了摇头:

    “不信,这牲口不对眼,哪里能做那事情。”

    “这不就结了,你们都不信,黑巾军哪里能信。行了,都听本将的。明日晨昏豹韬营由苏洪率领牵马,司空南与你拜把子兄弟还有方千、陆肇的麾下两千多人前往邵平以西十里架锅煮水。

    卢皋将军及龙武营与司空南等人随随行,若见本将从北面撤出,即刻前来接应我等断后。届时骁骑营由本将亲自率领,与肖渠将军前去阻截,你三人可都清楚。”

    “魏将军,为何不与白郃、方千、陆肇三人当面交代?”司空南问道。

    “此事事关重大,他三人虽不至于复叛,但难保其麾下兵士不会走漏消息,故而此计明日行动之前不得告知他们三人,走漏口风者严惩不贷。”

    白郃、方千、陆肇毕竟是黑巾军那边过来的将领,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此计若是不成,丢了母马事小,被黑巾军识破后,提前埋伏歼灭了咸军事大。

    与三人交代清楚,百里燕、苏洪率豹韬营去将母马从马群中分离,不少公马正在为母马大打出手,眼见母马被人迁走,公马紧随在后,非得干完正事才肯离开。

    一整天共计牵到一万四千多匹母马,全军挑到六十多名精于驾驭马群的兵士,将他们集中起来编入骁骑营,天黑后开始给马匹喂食盐。

    全军随行除了粮草、肉干,还有一定量的食盐,以补充人体和佐料下饭,却不像前锋营人人备有一大块盐块,专给马匹食用,以补充马匹狂奔过后丧失的电解质。

    入夜后,各军各营相继调正到位,兵士提前休息,百里燕遣卢皋龙武营兵卒,趁着夜色摸向邵平城城南外五里,将挡马车、刀车、拒马等阻碍的助犁与地钉挖出,却不挪走走,待到明日晨昏,用套索绳钩一并全部拉走,以此给黑巾军巡夜哨骑以假象,即便被识破,反而更能说明咸军要从城南外发动突袭是有根有据。

    待到深夜,神通闻讯咸军正在破坏,着际传令万夫长吕霆前来:

    “末将吕霆,参见天王。”

    “吕霆将军免礼,此番找将军前来,是有军机相授。咸军欲图明日东去夺我战马,吕霆将军今夜率领步军一万骑马出城,前往草场与沈暮驰将军汇合,令沈暮驰将军调骑兵一万,埋伏于邵平东南十二里处小树林中,待咸军大举进入草场,便从后截断其归路,而后吕霆将军步军就地以步军结阵,将咸军一分为二,将军可明白?”

    “末将明白。不过咸军骑兵精锐,此番出动必然倾巢而出,我军马步军在草场仅有三万人,这恐怕不能一举全歼咸军吧?”

    神通天王冷冷笑道:

    “咸军尚有空马四万余匹,驴子一万余,定是要防备我军去劫他们的马匹,故而至少要留下七八千人看守马匹,此番劫掠我军战马的咸军至多就两万人。此外本天王在草场已经提前暗伏一支万人人马,待到吕将军遭敌,这一万人马自会现身助战。”

    “原来如此,天王妙算果然技高一筹,末将佩服。”

    待吕霆退走,神通天王将行营连夜搬至邵平城东的门楼上,等着看咸军主力被合围后的下场。

    此时咸军顺利将城南外五里挡马车、刀车、拒马等物助犁、地钉移除,打开一道宽一里,纵身半里的安全清空区,凌晨申时一刻,豹韬、骁骑与肖渠所部近七千人集结完毕,开始给一万四千余匹母马再度喂食盐块,熟悉主人气息。

    司空南、卢皋、白郃、方千、陆肇等人率人准备两百口行军锅,出现在邵平城西外十里,埋灶加水放盐和青穗,空气中渐渐弥漫一股咸咸的稻穗香气,惹得马匹躁动不安。

    “苏洪,可都准备妥当!”

    “禀将军,一切准备妥当,马鞍和缰绳都给撤了!”

    “很好,先令人将路障以套索、绳钩拉走,而后将马匹尽速赶过缺口,我与肖渠将军隔开三里在后阻截。记住,距离黑巾军草场越近,速度越要慢,一旦发现黑巾军马群躁动,便驱使母马向北运动,切不可迟疑犹豫。倘若公马不动,再将母马赶近一些,但不可与敌人交战,你可明白!”

    “苏洪明白!”

    苏洪率领豹韬营五百人先行一步前去清障,其余人等赶着母马在后,缓缓向东运动。

    少时片刻,叶信亲率本部人马一万人向陈含信大营而去,百里燕估摸着叶信亲自领军前去对峙,多半是想看看陈含信的态度。陈含信毕竟是咸军将领,川阳关哗变时,他是主要参与将领。要是能将他拉回来,说不定还能拐跑些人。

    不过此种想法有点一厢情愿,陈含信所部除他以外,还有其他万夫长,手下兵将多半以上都不是咸国人,想要让陈含信把人马拉过来,比登天还难。纵然他有心,也断无此种可能,而且叶信这么一去,弄不好还害了陈含信。

    试想此倘若马匹成功被咸军劫,谁来承担这个责任。以黑巾军刚愎自用的一贯作风,天王显然是神人下凡,是没错的,因此总得有人背着个黑锅,陈含信显然要首当其冲。

    路障清楚十分顺利,没了固定路障的助犁、地钉,套索、绳钩拖拽之下,打开一道宽达一里,纵身半里地的缺口,成千上万的母马在苏洪等驭马手驱赶之下,浩浩荡荡冲过缺口,绕过邵平城,冲向二十里外草场。

    肖渠所部三千余人紧随百里燕率骁骑营保持匀速,远隔三里地,追在母马身后。

    神通天王登高望远,晨昏中隐隐看见数以万计黑影冲破了路障向东而去,却看不清骑兵还是马匹。恰巧此时斥候骑马来到城下,气喘吁吁来到跟前:

    “报,报天王,咸军突然冲破城南外五里处路障,正在向东而去!”

    神通天王心中大定,正要问话,斥候吞吞吐吐再次说道:

    “不过……”

    “不过何事!”神通平静问道,自以为得计。

    “敬禀天王,过去的只有一两千咸军,其他都是战马!”

    “战马!”神通大惊,面具后的脸上骤起阴云,他连忙又问:“你可看清楚了?”

    “属下看的清清楚楚,确实只有战马,数量少说一两万之巨。”

    “嘶……这怎的回事!”

    神通不解之际,城下再来一匹快马,斥候跨步而来飞快说道:

    “报,报天王,咸军约五千人刚刚冲破城南五里处缺口,紧随前方大队马匹而去,正在向东运动。”

    闻讯又有一批咸军打缺口过去,神通提着的心稍稍一松,旋即问道:

    “咸军通过处缺口多大?”

    “约莫一里左右。”

    神通心想,一里的宽度一次也就够通过几百匹战马,陆续再过数千人马倒也合情合理,唯独不解咸军为何要将战马赶过邵平城外,难不成是要以马匹冲击步阵?那咸军此战的意义何在?

    用马匹冲击步阵乃惯用手段,但马匹是群居动物,适群性较强,在周边有成群马匹情况之下,外来马匹不一定就会根据人的意志行动。更何况草场有一万骑兵戒备,用马匹冲击步军的战法难以起效。


………………………………

第252章 邵平之战(24)

    前思后想不得咸军意图,神通徒步来到城墙西南角,眺望正在东去的咸军人马,天色已经微微放亮,隔着五六里地,可依稀看见数以万计的马匹,在零星咸军的驱赶下,以不快的速度向东而去,其后三里地界是四五千骑兵紧随在后。

    看到这里,神通目光又向西望去,被咸军打开的缺口已经空无一人,既没有咸军在此固守,也不见咸军后续人马跟随,约莫过去一盏茶时间,仍不见咸军有人通过,神通心中顿起疑窦,胸口浅浅闪过一丝不详感觉。

    “怪了,咸军为何仅七千余人赶马东去,剩下的两万余人何在?”

    正值不解之际,陈含信所部一骑快马飞奔入城:

    “报,报天王,咸军叶信所部突然而至陈将军营外一里处,意图不明!”

    “什么啊!叶信去了陈含信营外!”神通大吃一惊“可知多少人马?”

    “敬禀天王,约有万余人。陈将军请示天王,是战是守,还是分兵追歼东去之敌。”

    “嘶……”神通天王脊背一凉,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咸军只令七千人东去,叶信所部却在陈含信营外对峙,此时自己不得不面对三个选择。

    要么令陈含信原地坚守,要么与叶信交战,再么追击东去之咸军。追击显然没有道理,还可能被叶信从背后冲杀。坚守不出,那么缺口就堵不上,要是主动出击攻打叶信,叶信骑兵退而不战,无论那种情况,陈含信这三万人被叶信的一万人给看住了。

    那咸军剩下的一万多人准备干什么?咸军赶马东去又是干什么,神通百思不得其解。

    “传本我军令,命陈含信坚守不出!”

    “诺!”

    “再令宋何所部留守万人续集坚守,其余战卒结阵向草场方向运动。”

    “诺!”

    城北外沿线布设有密集路障,咸军要想从此处过,行动势必受阻,宋何率两万人马只要拖住咸军半日时间,沈暮驰便能率军赶到,迫使咸军南撤,届时埋伏于小树林骑兵倾巢出动,突入草场的七千咸军以及两万多匹战马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此时天色已经放亮,苏洪率豹韬营继续赶马东去,百里燕(既魏贤)、肖渠紧随在后,待行至邵平以东十二三里地,百里燕眺南面两里处树林,隐隐煞气冲天,当日智取邵平,他便曾埋伏于此,想来黑巾军定也是在此埋伏了一直伏兵,等到自己率领人马过去之后,其从背后杀来,以断自己来时的退路。

    看到这里,百里燕骑马找上肖渠说道:

    “肖将军,南面小树林有敌骑伏击,我等切要小心。”

    肖渠定睛看去,发现时一大片丘陵,不禁有些怀疑:

    “魏将军,林中乃一片丘陵,战马怎能从里面杀出?”

    “战马自然不能从丘陵沟壑之中杀出,但这林子以南是一片平地,我军从正面看去,也就是一片山头,却不知山头之后玄机。故而常人想来定是只能藏入步兵,却不能藏骑兵。

    当日本将藏兵于此,便是将马匹藏在了后山的平地树林中,从西北向东南眺望,根本看不见。待到战时,人马从山后由南向东迂回,冷不丁能被杀个措手不及。”

    丘陵沟壑往往不能藏骑兵,因为不利于进出和隐蔽,难以达成突然性。

    但邵平在这片树林山丘的西北,周边是平原森林,相对孤立,只要将马匹藏在视野死角,便能造成此地无法藏下骑兵的错觉。无论是由西向东,亦或者由西北向东南运动,根本看不见山后的马匹,极容易麻痹大意。

    苏洪赶着母马一路向东,隐隐已经看见前方五六里外成群放牧的马群,沈暮驰、吕霆二将早已严阵以待,以步兵为阵脚,骑兵左右展开,摆出便于合围敌军的雁形阵。

    “沈将军,咸军来了!”吕霆道,心想天王果然神机妙算。

    沈暮驰瞅了瞅西南方向,只见咸军速度很慢,而且看不到几人,尽是马匹,他道:

    “不对,咸军前锋人马仅有一两千人,马匹倒有一万四五千,他们这是要马匹冲阵。”

    “冲阵?”吕霆不以为然:“那岂不正好,沈将军速速将马匹牵来,挡在我军阵前,看他们如何冲阵!而后沈将军骑兵左右杀出,量他两千人马也敌不过沈将军麾下的一万人马。”

    二人说话之际,苏洪赶着马匹已经到了四里地外,速度渐行渐缓。沈暮驰担心咸军以马匹冲击步阵,迅速令人将马匹赶到雁形阵左右两侧,并展开骑兵准备杀出。

    此时埋伏于邵平东南十二里,丘林中的一万骑兵已经从山后迂回而来,沈暮驰见咸军后路被劫,前路为自己所阻,时机成熟,便是一声令下:

    “弟兄们,给我杀,杀敌将取首级者,官进两级,给我杀!”

    骑兵左右倾巢而出,苏洪此时距离沈暮驰已经不足三里,见沈暮驰骑兵从左右杀来,其调转战马冲入母马群众喝道:

    “快,全速将马赶向北面,不得恋战!”

    随着几声清脆刺耳的哨响,豹韬营兵士窜入母马群中,驱赶母马向北奔袭,待沈暮驰骑兵全速杀近至一里地,母马群突然转向向北,擦着黑巾军结阵仓惶而逃,将百里燕、肖渠所部先锋暴露于沈暮驰兵锋之下。

    沈暮驰不曾料到咸军突然转向,即刻分兵去追苏洪,自率本部主力西去,正面迎击合围百里燕、肖渠所部。正值催马杀去,胯下战马吁的一声立起后腿,暴躁打着响鼻,前蹄前后乱踹,险些将沈暮驰甩下马来。

    “吁…吁……”

    沈暮驰勒紧了马缰试图稳住战马,不想身边护骑一声惊呼:

    “不好,马受惊,马受惊了!”

    不等话音落下,战马后腿一蹬马背翻滚,护骑控制不住,甩出马鞍重重摔在地上,反被自己的战马一脚踩在了大腿上,咔嚓一声碎响,哇啊的一声凄厉惨叫响彻战场。

    沈暮驰好不容易稳住马缰,原以为只是意外,不料接二连三传来马匹受惊消息,沈暮驰心头立时一沉,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下意识向背后看去,脸色再次一黑,心想,完了!

    只见吕霆步阵两侧原本应该是阻挡咸军冲阵的马匹接连受惊,丝毫不受人的使唤,冲向吕霆步阵侧翼,将吕霆人马冲的大溃,那里可是三万匹战马,吕霆只有一万人,三万受惊的战马浩浩荡荡一路碾过,试想就是铁打的桩子都能给踩扁了,更何况是毫无防备的吕霆步阵,直接被马匹从侧翼杀了个措手不及。

    非但三万匹空马不受控制的向北冲去,就连沈暮驰麾下的一万余骑兵,几乎失控的四处乱窜,兵士十之一二被摔落下马,已无任何战力可言。

    百里燕率军杀至一里地外,见黑巾军阵脚大乱,心想美人计多半是成了,操着长枪加速冲入敌阵。

    沈暮驰所部前锋两千余骑原地打转毫无招架,一击之下被杀了个人仰马翻,恨得沈暮驰睚眦欲裂心头滴血:

    “给我冲,给我冲!”

    “不行啊沈将军,马匹根本不受兄弟们控制啊。”战卒道。

    沈暮驰操枪催马,不料刚走出两三步,胯下战马如得了羊癫疯不听使唤,要它向西,却调转马头向北而去,沈暮驰连抽两鞭,欲图将马带回,不了战马一个挺身直立,竖起九十度朝天,重重将沈暮驰甩落在地,而后脱缰向北狂追母马气味而去。

    沈暮驰试图翻身爬起去追战马,不料刚一扭身,尽发现右臂已经折断,钻心的疼痛令人痛彻骨髓难以忍受。

    “沈将军,沈将军!”

    护骑跳下战马去扶沈暮驰,沈暮驰咬着牙,坐直身体痛苦说道:

    “快,快退回草场与吕霆将军合兵一处,快去!”

    “诺!”

    沈暮驰此时此刻只想到战马受惊定是咸军设下了圈套,一心只想着能将马匹和众人一起带回,守住吕霆的防线,只要咸军攻阵,隐伏的另外一万人马便能将其合围。

    却哪里知道受惊的战马多数狂追着咸军的母马而去,根本就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

    百里燕、肖渠所部杀入沈暮驰阵中也不纠缠,冲杀了几百米便是掉头向北。身后两里外尾随的敌骑也是得了羊癫疯,战马不听使唤的到处乱窜,原本一窝蜂的阵形开始四散而逃,有的干脆追着母马的气味,连人带马向北逃窜,已经毫无战力可言。

    见此情形,百里燕长枪冲天,挥舞着红缨。护骑亲兵见状齐声喝道:

    “将军在此,速速跟随!”

    声音远播此起彼伏,肖渠杀得正值起劲,还从未没有遇到对阵既溃败的情况,闻讯百里燕要撤,肖渠催马前来问道:

    “黑巾军大溃,此时若不多杀他两人,未免太便宜了他们!”

    “肖将军,你我前后尽被黑巾军所围,黑巾骑兵突然撤往步军阵脚,定是等着我军去攻阵,他们此时自己都自身难保,岂能防住我军精锐之兵。”

    “既然如此,为何不攻他娘的。”肖渠火冒三丈,明知道叛贼守不住,还不趁机杀他个人仰马翻,撤干什么。

    百里燕又道:

    “肖将军且不看敌军骑兵后撤,步军受到战马冲击阵脚大乱,却坚决不撤,其中定然有诈。万一我军贸然冲阵,被其纠缠,此时再杀出一股敌军,我军岂能还有活路。”

    正所谓穷寇莫追,正是因为敌方可能在逃亡路上,利用你的得胜心态设下伏兵,无论是败逃还是诈败,路上都有被设下伏兵的可能。


………………………………

第253章 邵平之战(25)

    更何况附近一片空旷,黑巾军按说是藏不下伏兵的,倘若真能藏下伏兵,定是要比沟壑险峻之中的伏兵更加厉害。

    当初晋王三子姒昌以两万骑兵偷袭赵逊数万援军,百里燕正是将人藏在了地下,广设绊马索,广挖地坑陷阱,趁着夜间将晋军绊了个人仰马翻,黑巾军若是也以此法效仿,今天倒霉的可就是百里燕自己,他怎么能不防着。

    平原伏击要么借助蒿草丛生,要么借助水网密布,眼下蒿草都被马啃光,水网几乎没有,那么就只能是藏在地下和浅表沟壑之内,贸然发起冲阵,必然是自投罗网。

    “肖将军,听本将一句劝,赶紧撤,否则迟了,苏洪带着马匹离去,残余马匹便又受黑巾军控制,届时你我可真要被四面合围其中难以脱身。”

    “唉……真他娘便宜了这帮龟孙。撤,都撤!”

    肖渠极不情愿的下令撤走人马,在胡乱杀了一通过后,继续向北追击。

    草场远在邵平二十里外,消息传递不畅,交锋之前尚且得知咸军先锋已到,中途中断近一个时辰不知情况,派出的哨骑多半也没能传回什么有价值消息,直到午时四刻左右,一匹血骑带伤冒死重回邵平城:

    “报,报天王,沈暮驰将军重伤,咸军冲溃了我军防线,牵走了两万多匹战马,甚至更多呀!”

    来人悲愤说道,神通面抽老筋森冷说道:

    “本天王不是传令前后合围吗,四万步骑尽没能拦住七千人马,反被夺去了两万多匹战马战马,究竟是何缘故。”

    “敬禀天王,不知咸军使用了何等妖法,我军数万战马突然受惊,不听使唤,交战之前根本不等我军出击,便阵脚自乱,吕霆将军更是被自家的战马冲阵,伤亡惨重。咸军马匹非但没有冲阵,反而赶着马匹向北去,此时正在向西北而去,大有攻打宋将军之意。”

    来人口舌飞快,神通胸口汹涌起伏,牙根咬的嘎嘎作响,右手攥着老拳,关节扣的发白,一击砸在案上众人猛吃一惊:

    “天王息怒!”众人道。

    神通立身而起来到城墙跟前,目眺西北,六七里外隐约可见宋何的两万人马结成方圆之阵,正向东南推进。咸军倘若此刻以数万马匹冲击宋何阵列,将是何等的伤亡,真是天降横祸啊。

    “传本天王军令,令宋何所部就地防御,严防咸军冲阵。令着吕霆代沈暮驰将之权,统御骑兵追歼咸军,不得有误!”

    “诺!”

    神通此时心生三问,其一咸军究竟如何令马匹跟着他们走了。其二咸军不从来时路径突围,怎从反方向突围,他们难道不怕被路障所阻。其三这个注意他妈是谁出的,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苏洪此时赶着马匹距离宋何步阵不到三里地,非但没有发动马匹冲阵,相反继续冲着西面而去,路障被马群一扫而过,有的直接掀翻,有的马匹技不如人,冲撞路障自己反被绊倒在地。

    百里燕(既魏贤)、肖渠所部紧随在后,一路向西冲出了合围,吕霆率军厮杀在后,情况也不顺利,母马公马的气味混杂一起,有些公马愤怒异常,总觉得身为男人吃了大亏,非但不听使唤,还把骑马人给甩在地上给踩死。吕霆越是追赶,距离反被拉的越远,队伍稀稀拉拉三五成,毫无战力可言。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卤水熬煮青穗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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