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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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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上前说道:
“回郡主,是老爷弄来的消暑寒冰,让奴婢给郡主送来。”
“寒冰!”
姜蓉吃惊的竖起了眉毛,心中的凉爽和惬意此刻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这大热的天哪儿来的冰,更何况广信城冬天连雪都不下,怎可能有冰。但是这舒爽的感觉不是假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冰?
姜蓉这时又问:
“可知父亲从何处弄来?”
“女婢不知。”
“哦……”
姜蓉此时在想,这要是只爽一次就没劲了,要是天天能这么爽该多好。
第二天天不亮,百里燕组织人手将冰装入已经打好的一只只石膏木柜,用棉被裹好后装上平板大车,准备拉去醉香居。临走时与萧儿吩咐说道:
“萧儿,今日若是公府来人买冰,便照价卖给公府十石寒冰,切记只可卖十石,不可多。”
“公府是大户人家,多卖十石又何妨,反正冰窖里多着呢。”萧儿任性说道。
“制冰不易,时下咱只有五十石存货,公府用不了十石寒冰,卖多了反而容易断货。”
冰窖是当初挖池塘时一起开挖的工程,可以存储两百石左右的冰块,当下人手不够,产量有限,冰窖只有五十石的存冰,一天就卖三十石,一天时间也补不回三十石的冰。一天卖二十石,已经是每天生产的极限。
以广信公府的开销,没有重特大宴请,十石冰根本用不掉,多余的可以存在冰窖内。倒是醉香居是公共场所,用冰量极大,十石肯定不够。
马车天不亮从屯垦村出发,赶到广信城已经巳时,一路来到醉香居,当日那王掌柜正在柜上结账。车停店外,百里燕径自而入,略施一礼道:
“王掌柜。”
王掌柜循声望去,登时眼前一亮:
“呦,客官,您来啦。”
“货已经送到,还请王掌柜验看验看。”
“是嘛,在下已将此事与秦财东说过,秦财东说了,只要客官能弄来寒冰,就一根寸银十石寒冰。不知客官贵姓啊。”
“在下姓魏,还请王掌柜验货吧。”
王掌柜此时往外看了两眼,街上已经有人好奇围观,见此状,他道:
“这样,魏先生将马车赶到小店后院之内,我呀,在那儿等你。”
醉香居后院位于灶房的南边,是醉香居的后门和堆放杂物的地方,周围闲杂人等较少,平时卸货装货都由后院进出,以免正门进进出出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将车赶至醉香居后院,王掌柜与几个伙计已经等候在此。
十石寒冰分别装在十个石膏木柜之内,百里燕随便打开一口木柜,白花花的寒气喷涌而出,愣是让王掌柜等人吃了一惊:
“果真是寒物啊……”王掌柜赞口不绝,一干杂役也是叹为观止。
这时百里燕得意说道:
“王掌柜,此处共计十口木柜,内装一石寒冰一块,毛重略有出入,还望王掌柜见谅。”
“那是那是,此物来之不易,怎能没有出入。”王掌柜眼冒精光搓了搓手,从袖袋内掏出一锭金铤和一根寸银:“魏先生,这是阁下当日质押小店的金锭,这是购买十石寒冰的寸银,您且收好。”
百里燕收下金银,王掌柜随机组织杂役将十口木柜卸下大车,将冰块倒出之后迅速拖进了室内待用。
钱货两清,百里燕赶车大车离开醉香居前去西市。此时后院屋中十块大冰静静躺在地上,王掌柜与杂役踪迹全无,姜闵与另一紫缎直裾中年男子从楼上缓步走下,面对地上十石寒冰,中年男子说道:
“姜公,方才那青年便是魏贤吧。”
“正是他,当年江东四败韩合的便是他。”姜闵口气颇有些得意。
二人来到一楼地面,中年男子伸手摸了摸冰块,疑惑不解说道:
“真是怪哉,此子究竟如何弄来这么些寒冰,莫非真能化腐朽为神奇不成。”
姜闵不以为然说道:
“秦兄,此等奇技虽难得一见,却无益于你我共谋之事。”
“但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姜亥的眼线正在私下活动,还是不要贸然行事为好啊。”
……
(本章完)
………………………………
第127章 警讯
杀死二人,百里燕(既魏贤)双手执剑,王砺看去另外五人令道:
“你们俩,上!”
二人得令杀出,尚未稳住阵脚,不知何来一道寒光袭来,冲杀最前男子胸口猛是一凉,一柄利剑穿胸,那是被百里燕左手掷出的铁剑一剑刺入的胸膛。
一旁王砺不禁脊背发凉,心中一股恶寒:“好厉害的掷枪术,当真是小看了他。”
王砺并不知道塞骞善于投枪,方才见百里燕强掷铁剑奇准无比,恍然明白塞骞还有不为人知的杀手锏。
一剑刺杀一人,另一男子猛是向后推了一步,原本单手握着的剑,下刻改成了双手握剑,这种握剑方式并不多见。不是异常紧张失措,便是剑术另有玄机。
剑不是直刀、陌刀,更不是大刀,格杀以刺为主,砍并不适合剑锋,只能作为辅助格杀技能。
剑通常都较为轻便,即便是青铜剑,比重高于铁剑,但是重心靠后,单手持剑更加有利。改用双手,反而不利于较为细长的铁剑发挥其刺杀功能。
男子双手握剑挥砍来,距离尚在半步之外,剑尖却已到跟前,寒冷的阴风浮面而过,冷不丁让人脊背一凉。
百里燕意识到男子所持铁剑长度少说一米开外,而普通的铁剑剑刃长不会超过三尺,青铜剑更短。
难怪要以双手持剑,重心和重量与普通铁剑差别甚大,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重剑。
一剑扫空,男子收剑再刺,百里燕向后跃出,身体往左错开让过,男子一剑再度刺空,不等站定,男子横着剑再度来袭来,直逼喉管。
剑锋眼看已经杀到,百里燕执剑朝天送出一剑,一阵火花四溅,金铁交错下,右臂震的发麻。男子双手持剑力气惊人,加之剑的份量异于其他兵器,这一砍愣是让他暴退两步险些栽倒。
“好厉害的重剑。”
心头暗惊,百里燕恍然想起中世纪的欧洲骑士,格斗拼杀多半都是双手持握重剑挥砍杀人。此人剑法也是以挥砍为主,丝毫不当作剑在用。
想到这里,他又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向右挪动脚步,围着男子顺时针兜圈。
男子重剑过长过重,刺杀非常不便于收剑,挥砍虽然势大力猛,惯性却很大。做顺势针运动,正好是他右手挥砍的反向方向,如此便可抵消相当一部分的杀伤力,进而将他击杀。
百里燕脚下不停挪动,男子数度向右挥剑全部落空,周旋之下男子已经气喘吁吁,剑尖略有垂落之势。
见机成熟,百里燕箭步一跃故作刺杀动作,男子挥剑来砍,不料百里燕虚晃一剑反又躲开,不等男子收住杀势,百里燕再度从右刺来,男子一剑格挡,反手挥砍一剑,又被百里燕躲开。
几次反复拉锯佯攻,男子疲于应付,终于体力不支,剑尖垂势显露端倪,见此良机百里燕一跃而起,跳出两尺多高,凌空全力送出一剑。
男子气力耗损,剑尖本已垂下一尺多,百里燕腾空刺来一剑,男子不急挺剑格挡,刚想往后退出一步,噗!一剑已经刺透胸腔,随着百里燕体重压来,剑尖刺破胸膛透出后背,死死将男子压倒在地一命呜呼。
见此一幕,王砺掌心满是细密汗珠,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面颊,看去剩下三人,王砺低沉着喉咙喝到:
“都给我上!”
三人得令,各自看去一眼,目中充满了疑惑,他们甚至在想,为何不干脆八人一起杀出结果了对方,反而要一波一波的白白送死。
想不了那么许多,三人联袂出手再度杀向百里燕。
岂料刚刚杀出两步,王砺一剑从后刺死一人,一声惨叫令剩下二人始料未及,不等震惊中回魂,王砺抽剑砍去另一男子,防备不及,男子胸口一剑割开,鲜血立时喷涌而出。
“王砺,你……”
“你等家人我将代为抚养,绝不背弃,放心去吧。”
话音落下,男子错愕看向王砺,颤抖中倒伏在地,仅剩最后一人也被百里燕背后一剑刺死。
血腥弥漫空气,百里燕捡起一支火把,火光照亮了王砺那张充满矛盾的脸:
“为何助我。”
“为了我妹妹。”王砺平静说道,收起了佩剑。
“但即便是你父亲,在晋王面前也不得不选择杀我灭口,你就不怕欺君吗。”
“我父亲本意也不想杀你,事后得知你在江东出逃,我便知道父亲是有意纵你离去而未追杀,倘若真要抓你,魏旦战死后,撒出两万骑兵捉拿你并非难事。”
“那你回去如何向晋王交代。”
“此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倒是你,我不杀你,并不意味他人不会杀你。比之当年,你样貌虽有变化,但骗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你以魏贤身份苟且于世,晋国依然不会放过你。好自为之吧,但愿有朝一日不会刀兵相见。”
王砺转身将去,百里燕突然喊了一声,眼中噙着泪。
“王砺!”
“何事。”
“替我,照顾好蕊娘。”
“你还想再见她。”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百里燕攥了攥拳,心里的酸水掀起滔天巨浪,看着王砺消失的背影,脑海中满是王蕊的脸庞。
捡起地上散落的刀剑,赶着马车往回走,回到屯垦村已经是第二天凌晨。第二天一早,城南三里地界发现九具尸体的消息传到广信公府,姜闵闻讯立时吃了一惊。
“主公,其中七人刺客打扮像是一伙,另外二人像是普通百姓,都是被剑刃所杀,但是兵器却不见了。”王九道。
姜闵眉头紧锁:
“那是这两伙人相杀?”
“好像也不像。若是两伙人相杀,另一波怎就死了两个。而且百姓打扮的两人手掌无老茧,不似武夫,也不像农民。若是刺客死了七个,那谁杀了刺客,还扔下两具自己人尸体的道理。”
“嗯,此言在理。但是两拨人死在同一处,未免太过蹊跷。除了伤口,还有何发现?”
“没有,未曾发现其他蛛丝马迹。”
最早发现死者的是赶路进城的路人,最先抵达现场的是太守府,姜闵接到消息,便让王九前去打听底细。
现场除了全是血迹和伤口,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当然,刺客杀人,随身当然不可能带有暴露身份的物品,否则就不是刺客了。
王九话音刚落,姜蓉拿着封信进了书房:
“父亲,大哥来信了。”
“哦,拿来我看。”
姜闵拆开书信一番通读,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是喜是忧。
“父亲,大哥来信都说什么?”
“徐国东南、宋国西北以及志国南境发生蝗灾,蝗虫铺天盖纵横席卷一千多里,受蝗灾波及之地的夏粮、夏苗、棉花、草场十不存一,徐国购买的三千匹战马一时间难以出境,全部滞留在宋国。”
“蝗灾距离北海几千里地,大哥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姜蓉不以为然道,姜闵沉吟着说道:
“乾儿说,此次蝗灾非同以往,徐国有个村子,六百多口人都被蝗虫活活吃掉。”
“什么啊,吃人。这蝗虫还能吃人!”姜蓉一怔,脸上的颜容顿然失色。
这时一旁的王九说道:
“小姐,你可不知道,这蝗虫可厉害着呢。听老辈人说,一百二十年前,也是徐国发蝗灾,一闹便是三年,蝗虫一路铺天盖地由南向中原扩散。
地里所有的庄稼、收成,甚至野草吃的一干二净,最后实在没得吃,成千上万的蝗虫见着一头牛,哇啊的一头扎下去,片刻就将一头牛啃的精光。据说这次蝗灾被吃、饿死不下三百万口。”
王九说的声情并茂绘声绘色,姜蓉顿生厌恶,喉咙阵阵干呕令人难以忍受。
“大哥如此急切,莫非蝗虫真能长了翅膀飞到北海不成。”
“乾儿既然来信,蝗灾还在其次,一旦蝗灾蔓延,粮价、布价格水涨船高,列国这些年也刚有起色,蝗灾如此一闹,中原恐生变故,不得不防啊。”
“那父亲的意思是?”
“要抓紧夏粮入仓,秋粮播种。万一蝗灾向中原蔓延,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三年中谁若是熬不过去,中原定生乱局。”
“孩儿明白,这便催人前去督粮。”
“慢。”姜闵叫住姜蓉。
“父亲还有何吩咐。”
“税金司的陈公公尚在太守府,堂而皇之的收粮难免引他注意。今日城外死了九人,其中七人是刺客。世道不太平,不免有小人暗中作祟。督粮一事不可操之过急,要与陈先生仔细商议再做打算。”
与其说姜闵担心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蝗虫,倒不如说他担心近在咫尺的刺客。今早发现的刺客让姜闵隐隐联想其与陈公公一起进入广信的暗线势力,这些势力才是姜闵最为担心的问题。
假如昨晚的刺客正是咸王姜亥所派,那咸王要杀的人又是谁,为什么提前动手了,这些现在都是个迷。
………………………………
第128章 新政玄机
就在城外三里九人被杀的消息传到广信城不久,张并、郭蓬二人一夜颠鸾倒凤干的酣畅淋漓,太阳已经日上三竿的时刻,二人依旧怀抱赤身娇女子,梦睡榻上醉正酣。一声急促叩门声,立时恼的郭蓬呵斥一声:
“狗奴才,滚,滚……”
郭蓬满口酒气,右手扣在女子胸口,左手还抱着一个,三人衣不蔽体尽赤躺在床上,此时此刻若让外人看见,郭蓬的心理阴影可想而知有多大。
可那仆役急的火烧眉毛,恨不能一脚踹开屋门冲进里面: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马贵、何庄被人给杀了。”
郭蓬正醉生梦死,迷迷之中也不知所以然,只是又呵斥了一声:
“狗东西,不想活啦,给我滚!”
“公子,失马贵、何庄被人杀了,公子得做主呀!”
仆役哀求说道,郭蓬此时已经半醒,隐隐听得马贵、何庄名字,便是觉得耳熟,再等他醒来三分,顿是一怔,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啊,马贵、何庄死了!”
此刻郭蓬才算是真醒了,也顾不上什么斯文,穿上一条亵裤赤脚冲向门外:
“快说,谁死了。”
“回公子,是马贵、何庄二人,今早被发现死在了广信城外以南三里的地方。尸首已经抬到了太守府,要不是太守府贴出告示认尸,此时我等还蒙在鼓里。”
“死了,难道是姓魏的下的手?”
郭蓬心生疑窦,此事仆役又道:
“与马贵、何庄二人同死的还有七个黑衣蒙面之人,谣传是刺客。”
“刺客,七个刺客能被马贵、何庄二人杀成这般!”
马贵、何庄是郭蓬派出盯梢百里燕的眼线,二人都没持兵器,什么底子郭蓬是知道的,就是猪,也不相信马贵、何庄两个窝囊废能悍不畏死的干掉七个刺客。
“此事还有何人知道。”
“没几人。”
仆役道,郭蓬印堂顿时浮起一片氤氲之色,目中隐隐透着凶狠。
“去,传话所有人,此事不可张扬,谁若说漏半个字,本公子弄死他。”
“诺!”
仆役怯怯而去,郭蓬原地踱了几步,心里顿时想开。
按说马贵、何庄二人跟踪魏贤,即便被发现,魏贤也没杀他们灭口的道理,除非魏贤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不是魏贤所杀,那马贵、何庄二人莫名其妙的跑出城外做什么,谁会半路劫杀他二人。非但被劫杀,还反被马贵、何庄二人反杀死七人,这也说不通。
那就只能是魏贤向南而去,马贵、何庄二人紧随在后,是魏贤遭遇了刺客,刺客又发现了马贵、何庄二人,顺手将他们给铲除,然后又被魏贤所杀。只有如此才说得通此理。
想到这里,郭蓬越想越不可思议。
魏贤充其量不过是广信公的下属,杀他有什么价值。如果是冲着广信公而来,如此岂非打草惊蛇。思来想去,郭蓬修书一份,令人直送陔陵,交给干爹郭蟠,详细调查魏贤到底什么情况来头。
此后几天,广信城倒也平静,九具尸体一直无人认领,用石灰腌了几天后也开始发臭,最后就地埋在了城外,此事倒也算得上风平浪静,没掀出什么风浪。
广信公姜闵暗中加紧布防,增加了四门盘查力度,同时以太守府名义向广信城下属各县、各村发出两份通告,第一份要求各县县守、里长加紧秋粮的播种工作,提前组织翻耕,只字不提额外征收粮款的消息。
第二份通告面向广信城内商户、客商以高出市价的一成,收购布匹,高出市价的两成收购棉花、麻、草料等物资,这就给新政推行后上涨的物价火上浇油。
新政推行后的三个多月,各地打土豪之势越演愈烈,由此带来的商路冲击由陔陵为中心,迅速向全国扩散。
物价上涨最多的地区翻了一倍还多,即便广信这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方,民生物资也涨了五成,在官府舆论操弄之下,所有涨价行为最终都被冠以奸商不义之徒的兴风作浪,而公孙岳推行《推商税》的险恶用逐露端倪。
大量陈年旧布、皮革、丝麻等民生物资大量冲入市场,填补因商贾被捕而中断的商业网络,在高价位大量涌入市场,将大量的金银贵金属换手收入囊中。
这些陈年旧物,超过多半来自权贵勋戚控制的封地、商号,价格虽低于市面价格的一成,但时间太久,许多物资都开始腐烂、发霉、生虫眼。
但老百姓哪里管得了这些,只要价格便宜,即便是有些虫眼,打上补丁照样也能穿。
但是生意人,尤其是出口型城市,大量旧货变质产品的涌入,无疑对商渠的信用和地位造成巨大冲击。
广信城作为北海最大的出口港,大量货物不可避免的涌入广信市场,来历不明的变质商品又冲击了广信公府的税收,时下正值夏粮征收与夏耕,农民佃户刚刚有了些余粮钱款,转眼间换成了过期物资,而这些余粮和钱款却没进广信公姜闵的手中。
“可恶,着实可恶!”姜闵一怒之下打翻茶盏,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
“主公息怒,此事大大出乎此前预料,此时置气已经于事无补,当务之急该是如何挽回今年税赋才是当务之急。”陈韵风道,手头都是最近几日的情报消息。
大量过期变质旧货的涌入,导致广信城劣质物资大行其道,严重冲击了广信公府的税负收入,照此下去,年底之前今年的税负至少要减少一半以上。
这时姜闵问道:
“陈先生有何高计?”
“根据密探连日跟踪,发现外地商贾与陈公公、郭蓬、张并三人来往甚密,现在看来,缉税是假,暗渡陈仓出售劣质商品是真。在下以为,当尽速放出此前府库囤货,以低于劣质商品的价格冲入市场,将劣质商品压在陈、郭、张三人手中。”
“可如此一来,时下正在进行的布匹、棉花、丝麻的收储岂非付诸东流。”
“若让陈、郭、张三人大行其道挤占广信赋税,此害远甚于此,还望主公早作决断。”
“罢罢,你与王九速去操办此事。另外……”姜闵若有所思,沉默片刻接着说道:“速命人前去将魏贤召回府中。当日是他谏言散财聚货之策以,应付《推商税》新政,如今事情陡然生变,他总该有善后计策。”
“诺!”
放出囤积货物让姜闵想到了魏贤,当初正是听从了魏贤计策,率先以低价在全国收购物资运回广信,如今物价还没冲到天上,就要先将囤货放出,姜闵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
百里燕接到消息,从屯垦村马不停蹄赶到广信公府已经是下午申时。姜闵的书房中央放着一大盆冰块,姜蓉一席粉嫩霓裳坐在一旁正喝着冰镇椰子汁,见百里燕走来,姜蓉眉开眼笑上前来说:
“魏先生可算来了。”
姜蓉这话让人吃不透是何用意,百里燕四目环顾不见姜闵踪迹,于是先向姜蓉行了一礼:
“见过郡主,不知主公……”
百里燕话音未落,姜蓉便急不可耐说:
“父亲正在内府,不如魏先生先坐,喝一碗冰镇椰子汁如何。”
“不敢不敢。冰镇之饮甚为寒凉,郡主身为女子,当少饮为宜,旧饮贪凉,易致不孕,还请郡主自爱。”
姜蓉目光扫过百里燕,淡淡一笑:
“本郡主倒是给忘了,魏先生是妙手神医,不过时下本郡主倒是想起件事。”
“郡主但说无妨。”
“说来甚是简单,魏先生能化腐朽为神奇,本郡主想从魏先生手中以两百文钱买走一石寒冰,价格可是现价的两倍,不知魏先生意下如何。”
“此事倒是无妨,只是公府每购买日十石寒冰,尚有剩余都藏入府中新挖的冰窖之内,五日前主公又额外购买十石,以补充府中冰窖,郡主为何不从府中支用,反要额外购买。”
“此事无需你多问,你只需将寒冰卖于我便是了。”
魏贤每天向广信城供应二十石寒冰,十石是给醉香居的,十石是给广信府,每天能有两根寸银的收入。
五天前姜闵又额外多买了十石寒冰藏进公府新挖的冰窖,如此一来,广信府的藏冰的数量非常可观。姜蓉既是郡主,弄走一两块冰还不容易,偏偏要单独供应。
百里燕也不能多问,既然姜蓉愿意多讨一百文钱,也没有不做这单生意的道理。
少时片刻,许是有人通报给了姜闵,姜闵大步流星回到了书房,百里燕上前行礼:
“见过主公。”
“嗯,免礼吧。”
姜闵接过姜蓉递来的冰镇汗巾擦了擦汗,随即说道:
“魏先生,近时榷市、东西两市的情况你该有所了解吧。”
“已经听说了,大量劣质的陈年旧货突然上市,又恰逢夏粮结算,百姓争相购买这些劣质陈货用以度日。主公召在下前来,是否就为此事。”
“是呀。早前听从魏先生谏言,孤以低价购入大量商品囤与府库,如今劣质商品大行其道,照此发展,年底税负将减一半。”
听到这里,百里燕吃了一惊:
“这么多。那陈先生是何计策?”
“陈先生建议孤以囤货冲入市场,令劣质商品压在奸商手中。”
“那为何不令太守府查抄这等奸商呢?”
这时姜蓉说道:
“哪儿这么容易,将大量劣质商品冲入广信的受郭蓬、张并、陈公公等人所指使商贾所为,若是查抄,势必与鼎炀侯和黄门令郭蟠冲突。”
“鼎炀侯、黄门令?”百里燕恍然大悟:“如此说来,所谓新政,便是将当年《农桑令》积压手中的旧货!”
………………………………
第129章 西寰心计
十多年前颁布的《农桑令》最大的弊端在于相国公孙岳铸钱无度,导致通货膨胀。商人为避免通货膨胀带来的损失,转而采取以货易货的方式,以耐储存的生活物资,购入价格相对恒定保值,而市场需求量极大的粮食。
而粮食的主要来源是君主和权贵控制的国家机器,要想换到足够的粮食,只能贿赂权贵,从而换取粮食。
由于铜钱贬值严重,而金银等贵金属数量较少,商人都采取以货易货的方式,与权贵交易特权,从而购买了大量粮食。
久而久之,权贵和国库中的挤压商品增多,而粮食流出国库,转而流向志国、孙国等粮价当时较高的国家,时年又恰逢大旱,国库与权贵手中不能吃的商品和金银反而换不到粮食。
结果只能是十几年下来,随着生产力恢复,此前囤积的大量陈年旧货大量开始变质霉烂,即便是布匹、皮革、丝麻这等耐储藏的商品,储存三年五年年问题不大,十年八年也可以,但再久,保存技术的制约必然要腐烂。北地又多湿热,变质是必然的。
如此巨量商品囤在手中任其变质,亏损的还是国库。
由此公孙岳与权贵一番商议,决定以《推商税》名义,剪除国内商人,以此达到垄断市场,替权贵勋戚牟利的目的。
商人从事各行各业的商品运输、销售、生产等众多环节,打击商人就是破坏生产力,生产力降低,商品需求量不减少而商品产能降低的情况下,价格就会上涨。
此时只要严控海关,再放出陈年旧货,老百姓作为市场的被动接受者,在没有新货补充的情况下,就只能买变质的商品。
布匹、衣料、丝麻、皮革、油脂等等民生物资无一不是老百姓生计所必须商品,但又可以降低质量标准的商品。
老百姓不是达官显贵,对生活的质量的要求极低,衣服破了补补可以照穿,灯油难闻能照亮也就行了。
公孙岳正抓住这一心态,在打击国内商人的同时,大肆放出积压多年的存货,以换取钱财,同时还能以打击奸商名义,抄没家产,以此达到国家敛财的目的。
想通这一切,百里燕(既魏贤)只感胸口冰凉,此前还不曾想到这一点,姜蓉点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新政的最终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他说道:
“主公,陈先生之计可行。”
“哦,魏先生也如此认为?”
“只是,劣质商品来势凶猛,数量恐怕甚于主公府库十倍甚至百倍,倘若开仓放货,根本用不了几时,都将售罄一空。届时市面上依然还是劣质商品的天下,放出的存货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徒劳无功之举。”
国库和权贵手中挤压的商品少说有七八年的存量,这么大的存量在全国出货,数量之大是前所未有的。
此番税金司专门派宦官前来广信,其一是销赃,束缚姜闵的手脚,不让他痛下杀手。其二是吸走广信城的赋税和钱粮,以目前形势,劣质商品倾销不可能只持续几个月,这么大的存量以及高价,势必要持续一两年才能消化掉。
但一两年后全国的商业网络摧毁殆尽,生产力严重倒退,又将是一轮经济危机。届时广信城的经济摧毁殆尽,广信公的实力自然也就削弱大半,少说十年八年恢复不了元气。
但并非说新政全无任何好处,《农桑令》本质上因为未曾遇到的弊端,改革基本是失败的,但因江东一战败于晋国,咸国一朝成为晋国下邦,咸国的经济问题,通过贸易输入晋国,晋国欲吞并咸国,当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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