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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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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知道的,但也有寡人不知道的。”话音落下,咸王一个冷冽般的眼神扫向乔家父子,这二位都是脸皮奇厚之人,对于姜蛰这般稚嫩的目光,还吓不倒他们:“轩亭侯,寡人的姑父。”
“老臣在,大王有何吩咐。”
“姑父可知道永兴侯在钱坊有多少存款。”
“这个……这不太好说呀。”
乔廉故作推脱,咸王接着又说:
“不太好说是因为钱太多了不好意思说,还是不能说啊。”
“根据钱坊订立的规矩,原始股东账户在本人不同意情况下,没有超过两位或两位以上股东首肯,是不能查原始股东账户的,所以臣不能说。”
国立钱坊成立之初只有四个原始股东账户,咸王、卤侯、轩亭、永兴,在未争得本人同意情况下,查询账户资金需要征得至少两个股东的认可。
其实这是单方面为姜亥开通的后门,因为无论任何时期,姜亥总能让卤侯配合,所以姜亥永远是知道百里燕在钱坊有多少钱的,而百里燕却不能知道咸王在钱坊存了多钱,转入转出过多少资金,所有的流水账目他都查不到,这一块一直是内府经手,即便钱坊也只能询问不能过问。
得到这个讯息,姜蛰又问乔廉:
“那姑父同意寡人查账吗。”
“这……”乔廉瞥了一眼众人脸色,都是一副不同意,但他最终还是向姜蛰屈服了,他说:“截止到去年,我女婿在钱坊的账户共有寸银一百七十四万余,寸金九万三千六百余,新币一千百七十二万余。”
姜蛰闻讯如此一笔巨款非但没有震惊和心动,反而问:
“就这些?”
乔廉似乎没听懂,肯定的说:
“就这些。”
“真就这些吗!”
姜蛰这次口气更加的强硬,乔廉也听出了咸王是在暗示什么,可他实在想不出咸王暗示的到底是什么,于是说:
“大王,真就这些,而且这些存款中半数都是流动钱款,都是需要投入商业运营的活钱,故而定期需要转出转入,仅此而已。”
“看来姑父对永兴侯还不够了解呀,御史大夫。”
咸王示意李旭,李旭上前应命:
“臣在,大王有何吩咐。”
“把你查的账目报给报给诸位大人听听,只要报对不上的,其他的太多,不要耽误时间。”
“诺。”
此时卢皋、赵焕、张佑、乔家父子仍然一头雾水,并不知情私下李旭已经核对过账目。下刻李旭从下属手中接过账目,边看边说:
“经过下官两月的核对,经查,自盛元634年起,有将近四万万斤的钢铁、生铁、铜、锡、青铜去向不明,超过七百万斤的各种商品不翼而飞,二百七十万匹布,四十二万匹各等丝绸,一万万两千万斤的盐,两千万斤的糖,十二万斤的茶叶下落不明。这仅是司农府查到的账目,与永兴城历年产量的落差。此外军械司账目至今未曾找到,尚不知实额。”
李旭此言一出众rén dà哗,即便是高勋也没想到姜蛰竟然会背着他干了这么桩大事。
要说贪污吧,当官儿多少有点,有的时候根本是想沾些公家的便宜罢了,但要说能贪成这样的,恐怕纵观历史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这哪是贪污啊,根本是窃国大盗呀。而且少的铜铁够诸侯生产几十年的总量,仅此项装备的甲兵千万都够了。不禁令人高度怀疑李旭所查账目是真是假,第一个反对的正是卢皋。
“大王,永兴侯光明磊落大公无私,这些账目差额会否有误,而且这可不是小数,都乃是上万万的天数啊。”
“卢司马所言极是,故而寡人才要问轩亭侯,永兴侯在钱坊倒底存下了多少钱款,若是按去年价格计算,仅此处的差额就得有几万万新币吧,当真是天下巨富第一奸商啊。姑父大人,你说是吗。”
“这,这……这话说的也真是的,大王表妹夫怎可能贪墨这么多,更何况永兴产业尽为大王表妹夫所有,他岂能贪墨自己的商货。”
“哼!”咸王怒哼道,下刻说:“有无贪墨寡人看的是事实,如今账款在此,难道还能有假。”
这时赵焕上前说:
“大王,司农府账目复杂,李大人初涉此道未必能厘清脉络,定是有所疏忽才会落得如此天大差额,臣建议重新复查。”
“臣也建议复查。”
诺一言附议,张佑、卢皋、乔丞等均附议,咸王顺水推舟,口气却是充满杀机:
“既然诸位要求复查,就由永兴君牵头复查账目,但寡人丑话说在前头,如若账目依然如此,诸位准备给寡人怎么个交代!”
此一言既出,众人心中不免开始担心,卢皋说:
“此事干系重大,应向永兴侯问明来龙去脉,或许任有账目尚未计入其中,大王应该慎重。永兴侯于国于民皆有大功,更有有功于中原,还请大王三思,莫要……”
卢皋话音未落,殿外彦平来报:
“启禀大王,叶大将军从清田赶回,有十万火急之事需像大王禀报。”
“叶将军不在军中戍边,没有王诏前来陔陵做什么。”
姜蛰质问道,彦平忙说:
“清田、桑南、桑北民众哗变,第三镇军一部五百余人率部哗变,杀死了茂风君全家七十余口,杀害护兵两百余人,携带大量qiāng zhīdàn yào遁逃,三郡形势已经无法控制,第三镇军现在被乱民分割在七处无法行动,叶将军请求火速驰援。”
“逆贼逆贼!”姜蛰咆哮着,目光尽赤:“去,速命叶信前来见寡人。”
“诺!”
叶信第三镇军原本驻防在咸西、丘南一代,清田、桑北、桑南三地并入版图后,叶信主力便迁移到了三郡境内,这次发生哗变的地区集中在桑南和清田,因为这两个郡在并入之前,黑巾余孽长期盘踞于此,百里燕以招安羁縻之法将其驯服,迁走了部分,一部分就地安置。
二月份的分封活动加剧原本刚刚并入三郡的民众对立情绪,加之贵族的强行兼并土地,严重激化了矛盾,更要命的是咸国允许私人持有一定规格的兵器,这次的zào fǎn是典型的guān bī mín fǎn。
但内部问题不可能在短短两月之内迅速激化,尤其是并入的两年间三郡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本质的提升,并没有大范围引发民变的基础,因此不可能两月内发生波及三郡的哗变,背后仍然有长孙与梁国提前运作和暗中遥控。
………………………………
第1115章 新君风暴(6)
叶信将哗变的来龙去脉详细说明,气氛一时间高度紧张,所有人都想到了三十五年前那场席卷全国的叛乱,这显然是又一次的重演,彻彻底底的重演。
“大王,贵族强行剥夺百姓土地,致使民变发生,臣请大王收回成命,否zé mín变将进一步向彭源、上关、万川、甘府等地蔓延,甚至还会进入咸西等地,一旦驻军哗变,那可是真枪实弹呐,后果不堪设想。”
叶信苦苦恳求着,咸王却冷着脸说:
“叶将军劳苦功靠,如今年事已高,是该颐养天年了。平叛之事就无需叶将军操心了,即刻起,第三镇军由庆忝君统帅,着令薛胜第七镇军即刻开赴三郡平叛,但凡持械袭击官军者格杀勿论。”
“大王,臣不同意大王撤换叶将军。”
卢皋断然拒绝姜蛰任命,咸王不悦,沉声质问:
“寡人任免将军还需司马大人同意吗!”
“大王任免何人为将,是不需要经由臣同意,但三郡sāo luàn发于封地失信于民,理应废止分封平息sāo luàn,而不是以兵戈镇压,如此只会扩大失态使之失控,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言毕,赵焕、张佑、乔廉、乔丞、诺一言、叶信等人附议,咸王见此状恼羞成怒:
“诸侯列国皆效法天子分地,为何偏偏寡人咸国不行。”
这时诺一言说:
“大王,分封之法实为下策,中原之所以分封,究其原因在乎于通信不可速达,行路不可速至。如今咸国一个电话便可远达万里,一列火车日行千里,如此快捷如此便利,又何须分封。
更何况分封之法弊端甚大,咸国本就国小,如今虽大,可也经不起如此分地呀。还请大王收回成命,还信于民才是。”
“诺大人,你是在逼寡人吗!”
“老臣不敢,老臣说的是事实,大王如若不收回成名,臣即日告假。”
“你!”
咸王气结,未等开口,卢皋接话说:
“臣也告假。”
下刻,张佑、赵焕、乔丞、乔廉五人相继告假,咸王气的发疯:
“走吧,都走吧,寡人这个王也不做了,散会!”
咸王气急败坏之下拂袖而去,高勋随之而去,留下内阁众人无奈相望,片刻过去,叶信问卢皋:
“卢将军,现在怎办,三郡十万火急呀。”
“我即刻调薛腾第七镇军赶赴咸西、丘南两郡,你第三镇军全数移防三郡,先行阻止贵族圈地,而后以规劝为主,切不可擅动杀伐,激化民变,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开枪伤人。”
“诺!”
交代完叶信,卢皋与乔廉说:
“轩亭侯,永兴侯在钱坊倒底有金银钱款几何,李大人所言可有根据。”
“嗨……哪里能有那么多呀,把我钱坊都卖了也不值那么多呀。”
这时李旭上前不温不火说了一句:
“其实……要说贪墨,以永兴侯地位,就是要贪,也不可能贪这么多,下官以为其中应该还有未曾掌握的端倪,仍需要细查。”
李旭一说,众人都气的发抖,卢皋怒斥道:
“那你怎不早说,知不知道大王已对永兴侯动了杀心!”
“可大王听不进,下官为之奈何。”
御史大夫历来是君主的爪牙,要他咬谁就咬谁,而且当下对御史大夫有个非常不好的评价,叫亡国御史,但凡只要是御史参与倒腾的事件,肯定要出大事。
李旭深受“仁武王”的恩惠得到不少好处,也深受百里燕的感化和实惠,所以李旭是同情百里燕的。但君主德意志高于一切,李旭的政治立场是不变的,姜蛰要他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查。所以数据上他没有作假。但谁也知道,这个数据太假了,就是把咸国卖了,也没有这么多钱。
内阁散会后,轩亭父子火急火燎赶往卤侯府上,随即三人奔赴永兴侯府向姜蓉、乔郡主、萧儿询问来龙去脉,得知自己丈夫贪污的何等巨大时,姜蓉几乎昏厥。
同样感觉蹊跷的还有西寰,对百里燕贪污数目她根本不信,他更关心三郡的民变。
“大王登基不满两月,王眷完了,三郡反了,来的太快了……”
这时季锦昇说道:
“王后殿下,要说咸王才是真正出乎了我们意料,此前全然未曾想到咸王根本不受我等控制,现在的咸王已经丧失了理智丧失了控制,其大力扶植新贵,既是要取晋国而代之,更是取内阁而代之。
其正是利用了内阁与后宫的矛盾,借机重新树立自己的势力,继续任其发展,这咸国恐怕经不起天子折腾啊。
而且眼下咸国火器已是极为厉害,万一泛滥流入民间,后果不堪设想。”
“呵哈哈……”西寰自嘲,下刻冷笑说:“这么多年,本宫只看错两人,其一百里燕,其二便是姜蛰,居然都把本宫给耍了。好啊,真是太好了!”
“王后殿下,姬丰已经赶来途中,想必是要一击致咸国于死地,一旦咸国叛乱,势必波及全国,属下建议北军即刻向陔陵靠近。”
“不,让北军返回驻地,本宫要看看,他姜蛰要把江山败成怎样,本宫也要看看,百里燕费尽心血一手缔造的咸国,如何回天。去,即刻传令北军返回驻地。”
“诺!”
咸国的财富就像天上掉下的馅饼砸肿了西寰,砸中了姜蛰,百里燕创造的价值是无可估量的。
正是因如此,西寰、姜蛰根本不了解自己控制的zhèng quán是何等机器,他们甚至不清楚这是什么样国家,需要什么。他们对国家的认知仍然停留在三十年前的土地与传统农业经济,以及权贵群体下的严格等级制度。
但已经获得了解放的农民翻身做了土地的主人,没有了压迫的他们,再度强加给他们奴役和不平等,势必引发下层民众的抗争。
两日后,卢皋火速赶往仁武王陵试图见到百里燕,然而未果。而与此同时,博源君姬丰悄然而至,然此刻他的心情却不怎么好。
他先去了王眷,发现期货已经bēng pán,他远程遥控代理的投资商纷纷破产,损失达到了数十万。但他仍只是受损失的大户之一,还有更多的诸侯权贵代理人都损失惨重,期货市场的钱都变成了泡沫。
抵达陔陵的当天,姬丰马不停蹄密jí huì见了各国使节,并约谈了高勋,转交了陌舂子的亲笔信函。
“高相国的功劳天子永记在心,事成之后相国大人不妨前往我国高就如何。”
“咸国乃本相故国,本相而今年过半百,恐怕有心无力呀,博源君的好意,本相心领了,阁下还请另请高明吧。”
高勋婉转拒绝了姬丰的要求,此时的他已经难以从咸国这个旋窝中抽身,他需要留下收拾即将到来的烂摊子。
“既如此,本君也就不再强求,但不知现在咸王对天子是何态度呀。”
“咸王对太子心存恭敬,并无忤逆之意,但永兴城一事,咸王恐不会松口。本相建议天子夺取轩云即可,得到了轩云等同得到了永兴。”
姬丰闻讯不解,站在纯资本的角度看来,永兴城才是生产最大利润的中心,高勋偏偏却说是轩云,不免令他怀疑高勋的诚意。他遂是试探再问:
“世人皆知咸国财富取自永兴,相国为何要说轩云比之更为价高。而且据本君所知,轩云产出几尽于无,咸国每年还要倒贴,这是为何呀。”
“永兴固然可得暴利,然永兴为其表,而轩云方才是内里。轩云有咸国精锐之人才,得轩云则得咸国精华,且所需代价不过永兴之百分之一。
有了人才,再好的机器,再多的工厂都能自行建造,但没有人才,再多的机器不过是废铁而已。”
高勋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百里燕变法的根本,是教育。永兴的教育中心迁往轩云后,最核心的知识精英和精密制造半数集中在了轩云,得到了轩云就得到了全部精华,而且付出的经济代价政治成本只有永兴城一个零头。
高勋现在日益发现,姜蛰此人谁也信不过,其利用彦家盐枭势力,很快组织起了内部权利,根本目的是冲着百里燕的永兴城,所以最后所有的势力都发现最初的计划都落空了。
比之西寰的许诺,永兴城显然要比晋国那点微不足道的金银更有吸引力,而姜蛰正是利用了西寰与内阁长期的平衡,试图让两帮火拼,从而制造权利真空。同时利用新封贵族,将与三侯有关的经济网络全部切断分割,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三侯对全国经济的潜在控制力。
所以眼下这位咸国的新君,才是真正的想要吞并永兴城占为己有的最大受益者。而高勋要避免天子因为争夺永兴城,而激怒这位已经不受控制的君主,否则后果将极为严重。
因而高勋现在要劝说博源君取轩云,避免与咸王直接冲突,同时推王后西寰与姜蛰正面冲突,再推内阁与西寰冲突,让其两败俱伤。
但无论他如何费尽口舌,这位只知道钱生钱的博源君却始终看不到教育的价值。
………………………………
第1116章 新君风暴(7)
其实这也不怪姬丰,因为各种政治原因,农耕时代教育是一项没有收益的投资,同时早期教育带来的人才回报周期太长,要让他同意购买一个不赚钱还得贴钱的产业,博源君当然是不会同意的。
而与此同时姬康见到了王后西寰,论关系应该是自己的姑姑,二人所谈之事正是如何瓜分永兴城。此时西寰正在气头上,对瓜分永兴城丝毫提不起兴趣,她的目标只有一个,独霸永兴城。
翌日,博源君觐见咸王,递上了天子国书,对仁武王的去世表示哀悼,对新君登基表示祝贺,总之都是一些没有干货的奉承之言。
博源君并未当面提出买下永兴城的要求,毕竟脸皮再厚,这等无耻的话他还是说不出来的,不过并不妨碍他另辟蹊径,姬丰提议砡工派迁回梁国,搬迁的费用则由梁国出资。
但野心膨胀的咸王并没被姬丰的要求所蒙蔽,相反他清楚的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东西再臭,那也是自己拉下来的屎。然姜蛰又不敢明着得罪梁国,于是只说考虑考虑,意在先拖着。
咸王的态度如此,姬丰感到情况如高勋所言,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巨变,咸王不受任何势力的控制,出乎了此前意料,这意味着原计划作废了。
然姬丰并不死心,他向高勋提出,要当面去见砡工派。高勋遂安排他前往永兴城会见段颂之,得知姬丰来意,段颂之心里觉得可笑,除非自己脑子有病才会迁回原址。
“博源君的好意本座心领了,如今我派根基已深,贸然迁徙轻则元气大伤重则门派衰败,恕老夫恕难从命啊。”
“呵呵,段掌门无需担心,一切金银支用皆由我国承担,绝不会耗费贵派一分一厘的钱财。”
“非是老夫不想迁,实则迁徙门派非一朝一夕之事,而且本门家大业大,梁国既无市场亦无人才,本门迁往贵国又能有何作为,此事即便老夫同意,自老夫以下的两门大师也不会同意,博源君此事无需再提。”
砡工派如今占据咸国市场供应的两成,永兴的资产达到几千万,还有特许经营的矿山,体系化的学校,优渥的福利待遇,丰富的物质生活享受,先进的技术产业。反观梁国,要什么没什么,只有疯子才会同意搬迁。
而且砡工派本来就是唯利是图的门派,政治上虽然倾向于维护天子,但砡工派有自己的利益考量,此时要砡工派放弃已经成熟的市场和产业,再花费十年搬迁,二十年培育市场和教育体系,且不说吃力不讨好,梁国也未必有这个心思。
见段颂之始终没有松口,姬丰仍不死心以退为进,他说:
“贵派搬迁既暂时有困难,那不妨为天子修造两座四十万斤铁水炼炉应该是举手之劳吧。”
“四十万斤铁炉并非我派独创,乃永兴城技术署、设计署、大学堂与我砡工派共建,为两方共有,永兴侯若不同意,我派无法替任何人修造炼炉。
此外炼炉即便修造完成,所需数百司炉工匠需通其中道理,没有三五年难以开炉,故梁国短时内无法建造此等炼炉,仅能勉强使用五万斤以下炼炉,却仍需永兴侯首肯。”
砡工派迁入咸国之初,订立有知识产权保护协议,双方共同研究的技术各持产权一半,不经另一方同意不能扩散技术,不能以技术牟利。
此外砡工派掌握的技术都是传统技术,真正的技术核心掌握在百里燕手中,电力发展虽然只有区区三两年,但砡工派却连皮毛也没学到,内燃机研发成功后,百里燕另辟蹊径独自研发了双缸、三缸、四缸机,而砡工派还只能造单缸机和火车头,面对如此吸引力的技术潜力,任何一个企业老总也不会为了蝇头小利损害了根本利益。
退一步说,梁国没有使用现代炼炉的基础,四十万斤炼炉所需的技术性司炉工、操作工至少需要初级教育,熟悉仪器仪表工作原理,能应付普通突发问题,梁国则根本不具备,恐怕连小学数学都没掌握。
段颂之的再三拒绝让姬丰极为恼火,谈崩后着际返回了陔陵再找高勋,这一次打不打算整体搬走永兴城,因为西寰让姬康带话给他,永兴城没有商量的余地。
于是姬康打算零敲碎打,利用高勋行政已经控制永兴的有利局面,让他挖人,挖走一部分技工。
然而事情到了四月下旬,全国形势急速恶化,先是王眷期货市场宣布关停,紧接着陔陵、王眷爆发挤兑风潮,每日冲击钱坊兑现的储蓄数以十万计,并由都郡东郡迅速向西郡蔓延,再由都郡向全国扩散。
至四月下旬五月初,都郡西郡爆发大规模运动,商人罢市、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开进至咸西郡的薛胜第七镇军bèi pò返回驻地和平镇压罢工,试图平息sāo luàn。
罢工、罢课、罢市的手工业者、学生和商人,无不是因为失去了土地,失去了原料供应最后失去了生计,手工业者需要土地提供基础原料,同时土地产出的粮食能代替部分现金给给雇工发放薪资。
学生的父母需要土地供应他们的学费,供应一家老小的吃穿住行,小商人也需要自己的土地和租赁的土地,获取经济作物和养殖牲畜的土地。
土地政策的根本性转变最终成为了激化所有阶层的最终导火索,而随着期货的本盘,银行资金流动性枯竭,最终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情势迅速发展一路烧向北海、咸西、桑南、彭源、上关、甘府六郡县。至五月中旬,全国商业停转,田地荒芜,商人开始逃向国外,资本以每天百万新币的速流出,国库至五月已经无分文,军饷告急。
五月廿五,永兴西城,天色蒙蒙见亮,咸军守城兵士警惕的巡逻在城头上。突然,一缕红烟隐隐泛着红光,迅速汇成一股烟柱腾空而起,巡逻兵士惊奇看着西北方向的红云烽火台停下脚步说:
“快看,好像是红云烽火台点着了。”
另一名兵士却说:
“这烽火是从西北烧来的,定是谁失了手点着了吧。”
“是啊,自古只有从南面烧来的红云烽火,哪有从北面烧来的,金雪狄人的商队天天打河上过,也没听说要打仗啊。”
鸿运烽火历来是从南向北烧,因为金雪狄只可能从南方侵犯中原,但咸国向长孙国修的红云烽火是从东南向西北修的,所以这缕烽火是从长孙国境内烧来的。
由于严重违反了常识,并未引起西城的守军注意,但红云烽火仍在向东南一处接着一处的点燃,直到妙天山下的烽火台点燃时,消息才到苏方义耳中。
“什么啊,西北点燃了烽火台!”
“启禀苏先生,红云烽火台确系从西北点燃一路少向咸国。”
御客飞快说道,苏方义突然脸黑如铁,他忙对身边汤钊说:
“快,速遣人去万川搬请掌门!”
“诺!”
苏方义话音刚落,门外御客又来禀报:
“启禀苏先生,有宗伯先生的电话。”
“看来真是出事了!”
苏方义火急去接电话,电话那头宗伯泰刚刚得到蒋杰的电话,才知道西北红云烽火台被点燃的消息。
由于永兴城西的炼钢高炉排放的烟尘,阻碍了东城的观察视野,所以东城并未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但轩云的视野非常开阔,有建设有八丈高的了望塔和二十倍望远镜监视,几十里外的情况尽收眼底。
发现烽火的第一时间,通报了蒋杰,确认是红云烽火,其第一通电话打给了宗伯泰,第二通电话打给了卢皋。
“蒋将军,消息确切吗!”
“千真万确!”蒋杰肯定道,接着说:“午时前就该烧到陔陵了,在下担心北海恐怕出事了。”
“若非误报,那就是了。你且稳定人心,我即刻禀报大王。”
言毕,卢皋挂断电话,坐在榻上半天无语,前来做客的焦木华不知电话中说了什么,但见卢皋面色凝重,也知道绝非好事,他说:
“是叶将军出事了吗。”
卢皋摇头说:
“恐怕是比叛乱更加凶险的厄难降临了,长孙国点燃了红云烽火台,已经烧过了永兴河。”
焦木huá wén讯大惊失色:
“是,是腋目人!”
“恐怕是的,走吧,该去见大王了。”
“可大王现在听信谗言,恐怕不会相信,也许是叶将军陷入重围不得已而为之。”
“是有可能,但红云烽火台绝不会无故点燃,所有将帅皆知此理,即便是叛军,也不会杀害守台人,因此多半是腋目人在长孙北地上岸的。”
红云烽火台非传统烽火台,由御客负责定期检查,诸侯出钱出人维护,守备烽火台的人拥有除刑事责任之外的一切豁免权,所以绝大多数时候,哪怕是山匪强盗,也不会无故围攻红云烽火台,否则便有可能遭御客的围攻。
即便当年黑巾叛乱,占领地的红云烽火台依然维持着运转,可见红云烽火台在中原拥有超然的政治地位和军事意义,因此不会平白无故的被点燃,当然也从来没有从北方向南方点燃的先例。
………………………………
第1117章 新君风暴(8)
卢皋火速进宫面君,而此时姜蛰已然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内阁告假不朝,姜蛰的政令军令出不了陔陵,即便发出去,各地郡县均无法落实,根本原因仍在这次自上而下的根本性政策改变。
只用了三个月,就推翻了过去二十六年间订立的法律体系,颠覆了全部系统性官僚结构,得罪了除tài zǐ dǎng以外的全部阶层,匆忙上马的变革让广大基层措手不及,下层陷入自相矛盾的施政旋窝,同时不断点燃的民情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为了攫取权利,这位新君已经到了不惜一切的地步。
“该杀,百里燕简直该杀,这一切,都是他错,都是他的错!”
姜蛰咆哮着,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在他看来,一切都该按计划进行着,但所有的计划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所以一切的失败,都是百里燕党羽在作祟,应该斩尽杀绝。
“大王,目下各郡濒临叛乱,必须立即采取措施,否则东郡再乱可就一发不可收了。”
高勋试图按说姜蛰派兵镇压,姜蛰却说:
“寡人十五日前便给各镇发出了军令,扩军备战镇压叛乱,但至今没有任何回信,相国要寡人如何调兵镇压叛乱,难道调禁军吗。”
“大王,各镇至今仍拖欠着两月薪俸,应该先发薪俸,镇军才能催动兵士用命。”
“那为何不发薪俸!”咸王质问道,下刻看先谭乐:“谭大人,各镇军饷缘何不发。”
“启禀大王,四月底国库已经告急,因此已经无钱可用。”
“那可是一年的支用啊,为何只用了三月!”
“回大王,各郡财税应在年初的第二月运抵都城,但去年年底国丧期间永兴侯下令财税暂存郡县府库,待国丧后再行运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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